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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爱

书名:特别的爱本书主角有陈文魁黄春雁,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陈文魁”之手,本书精彩章节:武解放得知丛娟娟又去了场部,随后就追去了,他换了三次车,又加上一段跑路,总算在天色刚暗下来前赶到了场部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办公楼下向上看,见二楼还亮着灯光,就推开大门直接上了楼,在一扇亮着灯光的门前停住,他瞧瞧写有“革委会主任”字样的小牌牌,没有犹豫地“嘭嘭”就敲了两下,见没有回音,就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开,又愣头愣脑地敲了几下“敲门不应,就是领导不在,怎么还敲?”旁边文书室的女文书推门出来,她不满...

默认卷(ZC) 第三章 阅读最新章节

八连是小兴安农场东北边最远的生产队,由于依山傍水,加上年久失修,路面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吉普车行进的速度不得不缓慢下来。透过车窗可以看清田野里繁忙的景象。割倒了的大豆、水稻被积成堆儿,捆成捆儿,一铺儿接着一铺儿,一垛儿连着一垛儿,密密麻麻,在高远的天空衬托下,闪烁着黄褐色的光泽……
杜金生缩着脖儿坐在司机边上的座位上,闭目打着盹儿,从大衣领子里露出来的半截胖乎乎的脑袋,随着车身的颠簸,也不时地晃来悠去,样子很滑稽。徐亮怀里抱着面锦旗,闷闷不乐地坐在后排,倦意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不安,他嚅动了两下嘴唇,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诉说,但瞧杜金生一副熟睡的样子。他又不好打扰,就半眯缝起眼睛,任那颗胖乎乎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
其实,徐亮的心里十分焦虑,担心队里的知青们和他怄气,再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把秋收会战的事耽搁了,让他在场领导面前丢脸,辜负了杜金生的期望。他昨晚是一夜未眠,让知青们闹哄哄的折腾了大半夜,刚闭上眼儿,又被杨金环叫醒,说天不早了,该起来开会去了。此时,徐亮脑海里是一团乱麻,眼皮也有些酸痛,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但他又身不由己,杜金生再三嘱咐,让他一定得参加这个会,更何况还是命名八队学大寨先进单位表彰大会呢,他又不能不来,所以会议一结束,他就急着往回赶。杜金生拦住说他要下队去转一转,正好顺路送他,徐亮只好让司机开着“大解放”先回去了。
“我说,徐指导呀!”杜金生总算有了声音,“省农科院一位领导同志可来了电话,让陈文魁马上去报到,催得很急呀。杜主任,”徐亮急忙睁开半闭着的眼睛,用左手向后拢了拢头发,打起精神回答:“这可不行,你是知道的,《寒地水稻品种资源研究》课题,是他带头搞的,要走怎么也得好好交代交代呀,要不,我们这面农业学大寨的红旗可就没法再扛下去了。”
“文件不是写了嘛,这回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叫‘社来社去’,也就是说毕业了还得回来。”杜金生目视着前方,意味深长地说:“当领导的,要有点战略眼光啊,等他大学毕业再回来,会让你们这个红旗单位如虎添翼的。这……”徐亮还想说什么。
“徐指导,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思我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杜金生深知徐亮面临的困境,见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八队有个名叫丛娟娟的知青吧?有,有。”徐亮连忙回答说。
“滨城知青办来了一份协商丛娟娟家庭困难返城的公函,你打算怎么回复啊?”杜金生回头看着徐亮。“杜主任,”徐亮有些急了,“这个口子一开,知青扎根教育问题难度可就大了。”杜金生叹了口气,扭回头,“不知你知道不,有不少地方已经开了口子,从知青中招工、当兵……”
徐亮打断杜金生的话,“这我可没听说,据我所知,咱们小兴安农场可还没有,杜主任,你可要把好关呀。是啊,”杜金生说着向肩上耸了耸黄大衣,“我这不才一方面来看看秋收生产,一方面来和你谈谈这件事嘛。”
“杜主任,”徐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尽量挨近杜金生说:“我相信,你会有办法保卫我们小兴安农场知青上山下乡成果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的。”杜金生笑着说完,又问:“丛娟娟表现怎么样?”
徐亮迟疑一下说:“怎么说呢?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嘛!”杜金生干咳嗽了两声。
“别的没什么,”徐亮也清了清嗓子,说:“就是怕苦怕累的思想比较严重,再有就是背后爱说个怪话什么的。这没什么吗。”杜金生晃了下胖乎乎的头,不以为然地说:“这种思想在全场知青中普遍存在着,这不算什么嘛?”
徐亮见杜金生这么个态度,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就说:“反正,丛娟娟要是返了城,就像激流的大河开了口子,其他的知青就会一窝蜂似的跟着闹哄,张罗返城,到时候想拦都拦不住。你的意思是——”杜金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徐亮往坐后背上一靠,皱着眉:“叫我说,干脆给她卡住!让他们都断了念头,死了这份心。不行,不行啊,我的徐指导,”杜金生摇摇头,“上级已经有了这样的政策,家庭确有困难的知青,可以办理返城手续。”
“这……但总不能让一条鱼搅腥一锅汤吧!”徐亮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松动了一下皱紧的眉头:“喂,杜主任,那,就像你跟我建议的那样,推荐丛娟娟上大学行不行?哎——”杜金生哎了一声,脸上随即有了笑容,话也多起来,“这就对了吗!我早就说过,你这可是一举两得呀,即放走了丛娟娟,又留下了陈文魁,我问你,这工农兵上大学可是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验收,学校点名要陈文魁的事,你我不说出去,有谁知道——你说的丛娟娟那种情况,大伙儿能推荐她吗?”
“我可以做做工作。”徐亮有信心地说完,又面带难色地说:“这可就委屈了陈文魁了,我已经同他谈过话了,还交了底。再说,昨晚上知青们的瞎闹哄,我看好像不是奔着陈文魁去的……这样做,陈文魁会不会觉得我在耍把戏,戏弄他……我是从心里不愿意让他走啊!这好办,你回去跟陈文魁讲,上学的机会多的是,今年错过了,那就明年去吗。”杜金生接过话,又补充说:“另外,你今晚就开会,先拿出个意见来,到时候我再和场革委的其他领导同志研究一下,这样吧,我先找丛娟娟谈谈。”
徐亮瞧了一眼车窗外,用手指着不远处插着红旗的地号,“好,她正在前面的稻田地里参加收割大会战呢。不,”杜金生顺着徐亮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要是在地里谈,好像我专程来的,就抬高了她的身价,好像怎么的似的,你通知她,明天到场部我办公室去一趟。”
徐亮不无感激地说:“杜主任,你可得给我们八队把好关呀,知青返城问题一开口子就不好收拾了,我们八队可就完了,您千万不能松这个口,放丛娟娟走啊。哎——”杜金生双手抱着膀,严肃地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我们能违背?!”
“快到了!”吉普车进入八队地界时,司机扭头问:“杜主任,是先去队部,还是直接去地号?”杜金生欠了欠坐得有些麻木的屁股,瞧瞧红旗迎风招展的田间,说:“去地号。”
“从树林子东边拐过去……”徐亮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白桦林。司机随即减了车速,将车拐上一条平坦的田间小路,接着踩了一脚油门,吉普车一溜烟儿地向那片白桦林驶去……
金黄色的稻田地里,红旗飘飘,几杆红旗旁边还立着几根松木杆子,杆子当中挂着一块用彩色粉笔写满文章的黑板报,杆顶上拴着的广播喇叭在响,知青们割得热火朝天。播音员在树下麦克风旁激情地广播:“革命的职工家属、知识青年战友们,连队号召大家一定要不辜负场革委会的期望,不怕苦、不怕累,战天斗地,坚决实现丰产丰收,不丢一粒粮……”
吉普车在稻田地头戛然停住,嘭嘭两声,车门打开,胖墩墩的杜金生披着黄大衣先下了车,随后清瘦的徐亮夹着锦旗也跟着下了车,然后,他赶紧用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上向地里干活的人们大声喊:“知识青年同志们,场革委会杜金生主任来看望大家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衷心地感谢!”
正在割稻的知青们听见喊声,纷纷直起腰,不约而同地向这边张望,有擦汗的,有朝这边走的,也有坐下来拿起水壶喝水的,还有提着裤子,趁机到蒿草丛中方便的,只有少数几个知青鼓起了一阵掌声。
杜金生见大家都停下来,忙招着手说:“广大革命干部、职工、知识青年同志们,大家辛苦了!我们小兴安农场八队在指导员徐亮同志的带领下,突破高寒禁区使水稻亩产达到了六百多斤,这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也是我们深入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结出的丰硕成果。场革委会研究决定——授予八队农业学大寨先进单位光荣称号,上午开了表彰大会,徐亮同志还作了大会发言……我代表小兴安农场革委会,向你们所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
杜金生说着从徐亮手里接过锦旗,然后展开,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又交给徐亮。徐亮笑着接过锦旗,自豪地用双手在胸前持着,旗上绣着“农业学大寨先进单位”等闪光的金字。
杜金生一边向鼓掌的人们招手示意大家干活,一边信步走进稻田,他一眼就被黄春雁那漂亮的脸蛋儿和苗条的身姿吸引住了,下意识地朝黄春雁走去。徐亮赶忙将锦旗挂在了松木杆上,紧走了几步追上来,不假思索地指着远处一名女知青说:“杜主任,那就是丛娟娟——”
“徐指导,那你就去通知她一下吧。”杜金生从黄春雁的身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徐亮示意的女知青,点点头,叮嘱说:“注意不要声张。”
黄春雁低头正割着稻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杜金生已来到了身边,她急忙笑眯眯地打招呼,“杜主任,您好。小同志,”杜金生也笑着问:“怎么样?累不累?”
黄春雁苦笑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累了,就先歇息一会儿吗。”杜金生走到了黄春雁的跟前,从她手里要过镰刀,哈腰割起了稻子。“杜主任,真不好意思,哪能让您帮着我干呢。”黄春雁说着,上前就要去抢镰刀,刚一迈步,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哎呀”了一声。
杜金生刚割了两把,听见喊叫,忙转过头,瞧见黄春雁咧着嘴,抱着左脚坐在了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镰刀,把黄春雁扶到稻捆子上坐下,亲切地问:“是不是把脚崴了?我的脚昨天就崴了,还没好利索,刚才又闪了一下。”黄春雁不好意思地边脱鞋,边笑着回答:“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来,让我看看,可大意不得呀。”杜金生在俯下身子的那一瞬间,他扫视了一眼黄春雁低开的毛衣领处露出白花花的肉,那上面还带着几滴露珠般的汗珠。杜金生心头的热血猛地一阵涌动,双手就不自觉地抓住黄春雁的左脚,他觉得这是一只比玉还光滑比莲藕还白嫩的脚……
黄春雁红着脸,边穿着袜子,边难为情地笑着说:“杜主任,让您见笑了。”
杜金生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挺直腰,目光又在黄春雁那白皙的脖颈上扫了一眼,问:“你是滨城的知青吧?”黄春雁穿好鞋,受宠若惊般地站起来说:“杜主任,您真会猜。”
杜金生盯着黄春雁的脸,晃动着胖乎乎的脑袋,故作神秘地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叫黄春雁。”黄春雁拍了一下手,惊讶地问:“杜主任,您怎么知道?”
“去年春节场部文艺汇演时,你在《春归雁》的舞蹈里领舞,还得了优秀表演奖。”杜金生笑嘻嘻地问:“是不是?杜主任,您的记性真好,谢谢您。”黄春雁羞笑着,跛着腿伸手要去捡镰刀。
“你的脚都崴成了这样,怎么还割地啊?回头我和你们徐指导员说一声,让他放你几天假。”杜金生说着捡起了镰刀,然后,他关心地问:“是不是用我的车送你去场医院看看呀。不用……不用,”黄春雁一连串说出了几个不用,又感激地说:“谢谢杜主任。”
杜金生把镰刀递给黄春雁,说:“凭我培养干部的经验,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你很聪明,只要能挺过这个苦累关,一定会成为一名能文能武的有用人才。谢谢杜主任的关心。”黄春雁真的有些激动了,语调里还夹带着微微的颤音,眼角也有些湿润。
“不过,你这只小雁子可得把脚给我养好喽,今年春节还得给全场人民跳《春归雁》呢。”杜金生说着,四下里扫视了一番,瞧见徐亮向这边走来,就顺手撸了一把稻穗,在手心里捻了捻,“不错,不错”,便迈开步,迎了上去。
徐亮跟在杜金生的身后,一胖一瘦朝稻田深处走去。一股秋风飒飒吹来,没有收割的稻子顿时翻起了层层金浪……
晚饭一过,知青各班、排长们便早早来到了队部,很快,几把长条凳子和两张办公桌子就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靠墙根蹲着。徐亮往地当中一站,会议就这样开始了。
徐亮首先传达了农场有关这次推荐一名知青上大学的指示精神,然后,他说:“刚才,我把这次推荐去上大学的要求和毕业分配形式都讲了。今晚参加这个会的都是班、排长,既然大家报名这么踊跃,但是名额却只有一个。你们昨天闹哄了大半夜,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现在就说说看,看谁合适,讲民主,也得有个集中呀,不能无政府主义。现在就报报名吧?”
“我报!”黄小亚戴着黑边眼镜坐在一角儿,徐亮的话音刚落,他就站起来。“我报!”坐在长条凳上的牛东方也举起了手。
接着,又有五六名知青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我报!我也报!”随着一阵喊声,屋里一下炸开了祸。
陈文魁端坐在徐亮对面的长条凳上,右边是武解放,左边是女知青方奎霞。单从衣着看,与其他知青没有什么不同,但陈文魁那张慈善的国字脸上,表情尽管略带点儿倦意,却更显沉稳,一派处事不惊的大将风度。知青们嚷嚷时,他脑子里还想着会前徐亮和他的谈话。起初徐亮让他放弃这次上学的机会,他感到有点意外,也有点窝囊,觉得他必须站出来,去争,维护自己的人格不受亵渎。但是,一想徐亮所说的那番话,又是那么理直气壮,令他丝毫也不能怀疑那番话里有任何不光明磊落的企图或动机。又一想自己的课题刚有了点眉目,指导员还满口答应,准备成立脱离连队的“水稻科研小组”,再加上自己走了,黄春雁一个人还留在这里……陈文魁就觉得去不去上这个学都行,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向黄春雁解释……
“文魁,你发什么愣,犯虎啊?”武解放用胳膊肘儿撞了一下沉思中的陈文魁,“你不报,我报……我说,武解放,你别在那儿瞎撺弄了,你寻思人家陈文魁像你呀!有便宜就上啊。”徐亮见陈文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内疚的心情多少宽慰了些,用手向后拢了一下头发,皱着眉头,大声说:“大家静一静,一个一个的来,看谁行?”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有说谁行或谁不行。黄小亚扶了扶眼镜,似乎很认真的样子,看了一下众人,说:“指导员,那就我吧。你呀,”徐亮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你,小资产阶级情调,那么严重。有人反映你拉手风琴不拉革命歌曲,净弄些靡靡之音,什么《草原之夜》,还有什么《敖包相会》什么的。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考虑你一贯表现不错,没追查你,就不错了,别跟着瞎哄哄。”
“我看我行。”武解放举着双手,出着洋相站起来。在场人的目光像看戏一样看着武解放,都觉得好笑。徐亮简直蒙了:“你?你钻苞米地,要不是陈文魁替你担保说情,我早就和你算账啦!”
“徐指导员,我钻苞米地没偷苞米,又没碰坏,也没违法呀。”武解放理直气壮地说:“再则说了,我那也是响应农场革委会的号召,准备着在这里安家落户扎根哪……你别在这儿胡嘞嘞,瞎搅和了。”徐亮犹豫地结巴了一下,他知道为从今年开始,场革委会开始大张旗鼓动员城市知青在农场安家落户扎根,前不久还为十对结成夫妻的城市知青举行了集体婚礼,并召开全场有线广播大会,号召知青向他们学习,立志把青春和毕生经历都献给北大荒。但他还是打断武解放的话说:“就算不违法,哎呀,武解放,谁不知道你是个有名的‘二虎’,调皮捣蛋的事儿离不了你,去年春节,场革委会号召知青要在农场过一个革命化春节,有几个知青撺弄你带头,你不请假就和他们跑了,凭这一条就不行。”
“你不是让推荐吗?能行的不去,不行的不让去……我看就我行……我学成了,再回来教你们……”武解放又自我嘲讽了几句,便坐下了。众人哄然大笑,有的还发出了怪叫声,随即又沉静下来。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缄口不言的陈文魁的身上,谁也没有再吱声。
“我推荐一个你们看行不行?”徐亮看了一眼陈文魁,见他表情漠然,就说:“丛娟娟。”
大家直瞪瞪地瞧着徐亮,先是愕然,继而诧然。“我不同意。”武解放马上就站起来反对,“她凭什么要占这个名额啊?”
“好,”徐亮无可奈何地问:“你说说理由。丛娟娟是独生女,父母身体又不好,已经有了办困退的手续,就让她办困退吧!”武解放又唔唔扎扎地说:“再说,她怕苦怕累,出工不出力!”
“说你虎吧,你不信。”徐亮扑哧一笑,“这都是些虚说的东西,没有足够的证据呀。指导员,还要什么证据?”黄小亚在一角说:“丛娟娟铲地、割地十有八九打狼,我也不同意。不同意。”又有五六名知青也跟着嚷嚷:“我也不同意。我也是……”
武解放仍没有住闲,私下里对方奎霞几个女知青小声说:“丛娟娟准是走后门了,办困退就办呗,干什么要占这个上大学的指标呀,不然,凭什么点她呀。”
“武解放,有什么话大声说。”徐亮自知理亏,就问:“那你推荐谁吧?”武解放站起来,拍着陈文魁的肩膀:“我推荐陈文魁。”
“我?我去不去都行……”陈文魁笑了笑,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磨叽了。”黄小亚说:“文魁,就你去吧。咱们哥们儿一趟车来的,一样光荣。”
牛东方和身边的几个知青们嘀咕:“你说武解放这小子虎不虎,他还不同意丛娟娟,咱们还说啥。”一名知青打趣说:“这个虎犊子是想美事儿呢!”
徐亮见会场又闹哄哄的,就举起双手,向下摆了摆,大声说:“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和陈文魁谈了,他不想去,想留在八队,一心一意研究发展寒地水稻高产问题……陈文魁,你脑子里灌水啦?还是让驴给踢了?”武解放听不下去了,又上来了虎劲儿,“别人去我是不服,你去我服,我们哥们儿这么推荐你,你别不够意思。怎么着儿,拿哥们儿的好心当驴肝肺啦?”
“武解放,你待会行不?”徐亮大声制止说:“革命工作讲什么哥们儿意气,够不够意思的。”牛东方也着起急,他干脆说:“陈文魁,你小子要是不去……”
“怎么的?”徐亮不等牛东方把话说完,就抢过话说:“人家陈文魁不去,你们还要硬逼呀?!都别瞎嚷嚷了——”武解放往地当中一站,不耐烦地喊:“听我说,同意陈文魁去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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