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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叶皎月封亦庭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热宫娘娘 角色:叶皎月封亦庭 《叶皎月封亦庭》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叶皎月封亦庭,讲述了​这声音,当真柔媚的紧。叶非晚刚踏入翠玉轩的脚都跟着酥了,朝前望去,那一男一女不是封卿和江雅云是谁?下瞬她便欲离去——镯子什么时候买都行,这倒尽胃口的人,能避则避的好。哪想她还没转身,那边掌柜的已经眼尖认出她来:“小姐,您来了?”声音端的是恭谨。那方的二人亦朝此处望来。再避不开,叶非晚也只得硬着头皮扭过身去,瞪了掌柜的一眼。

书评专区

不一般通过:目睹破亿热度全过程 朴枸:真的第一次读到这么有意思的小说,唉,真的太让我着迷了,唉,但是这次不能犹豫了,马上要高考了,等高考之后,我们再相见吧! 恶魔的天使:文章的结构简洁合理,作者对原文的理解也十分深刻透彻。全文语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读来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叶皎月封亦庭》章节试读

第13章

第13章

毕竟春末初夏,荷花池的水还泛着凉意。

叶非晚在池水中起起伏伏,脚下踩不到实处,手中更是摸不到任何东西,便是睁开眼都做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

想要呼救,可漫天的水顷刻灌入她口中,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刻,她竟有些佩服柳如烟了,为了陷害她,竟甘愿承受这般灭顶之灾,果然是个狠人。

身子......越来越沉了,叶非晚只觉自己连挣扎都有些无力,手颓然的被水冲起,人也徐徐落入池水之中......

却在此刻,腰间陡然被一只大手揽住,那手十分有力,紧接着被那手拢入一人怀中,将她往睡眠上托举着。

“啊......”好容易挨着空气,叶非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下瞬,水却又再次灌了过来。

“晚晚,不要怕。”
耳畔,似有人低声说着。

叶非晚僵住,这般温和的声音,她是识得的,可是......太久太久没人在背后保护着她说“晚晚不要怕”了,她早就忘了被人保护着的滋味了。

如今,有人这般保护着她,她竟觉得眼圈一酸。

“南大哥......”她低声呢喃。

其实,她是知道的,父亲帮持南大哥,甚至连熙儿都帮着抚养,不止因为南大哥才学深厚,将来定是可造之材,还因为......父亲想让她嫁给南大哥。

可她那时满心尽是封卿,加之南大哥说过“待她如亲妹”,父亲这才作罢。

如今,被人这般护着,她竟觉得......若是此生注定不得爱,便是亲情相伴一生,也无甚不好......

眼前,似越发漆黑了......

“小心将她拉上去,”南墨声音添了几分喑哑,命令着岸上的芍药。

芍药颤抖着手抓紧叶非晚的衣衫,南墨在她身后托举着,终于将叶非晚救上岸边,可仍旧昏迷。

“晚晚,晚晚......”南墨低低唤了几声。

叶非晚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南公子......”芍药越发焦急了,“小姐,小姐怎么了?”

南墨未曾理会,只顿了顿,伸手交叠,置于叶非晚胸口前,重重压了几下,动作平添慌乱。

“咳咳——”不知压了多久,叶非晚低咳一声,咳出几口浑水,可意识仍旧混沌。

南墨微微沉吟,索性将女人横抱在身前,大步便要朝假山外走去。

“去哪儿?”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穿着白色丝绸袍服,身形颀长,眉目如画却带了几分戾气。

南墨一愣,微微颔首:“王爷。”
此人不是封卿是谁?

封卿目光朝南墨怀中望了一眼,脸色更差,果然约南墨之人是叶非晚这个女人,此刻......她正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南墨怀中,衣衫贴着她的身子,便是玲珑曲线,都隐约透了几分。

可下瞬,他目光一僵,徐徐落在叶非晚的裙摆处,那里......沾染了一片红色,因着衣衫尽湿的缘故,血迹轻易晕染开来。

封卿指尖微颤,人已经快步上前,便要将叶非晚接过来。

南墨抱着叶非晚的手退了退。

“怎么,你想让别人都看见,你抱着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一处,南墨小臂一滞,终将怀中女人送了出去。

周围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聚了过来,却也只瞧见南墨一人青衫湿透站在原处,封卿怀中抱着一个红衫女子飞快朝郡主府內寝而去。

不多时,大夫已经请来。

封卿静静站在內寝门外,神色尽是冷意。

他刚刚并未看错,那女人身下裙裾处,尽是血迹。
加上前不久她才去问了身孕一事......

不知为何,他分明讨厌她以身孕相威胁,可......可若是真的小产,他心底竟生出几分戾气。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竟忘了,即便真的身孕,此刻也未免太早。

“怎么回事?”安平郡主也听到了消息,匆忙赶来。
人毕竟是在她府上出的事,首富的千金,她又瞧着这叶非晚很有好感,话里话外尽是担忧。

“大夫正在探诊。”
封卿紧皱眉心。

安平郡主闻言,也只得在外等着,脚步焦灼徘徊。

“吱——”不知多久,门自里面打开,大夫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安平郡主飞快上前。

“人已无碍,只是受了凉,多补补身子就好。”
大夫施了礼,恭敬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郡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封卿眸光微动,只觉得大夫这话是叶非晚交代他说得,便主动上前:“姑母,既然无事,我在这里照看着就好。”
语毕,不忘看向大夫,“我尚有旁事要问大夫,还请留步。”

安平郡主是圣上的外家妹子,封卿唤一声姑母自不为过。
听见封卿这般说,又想到这二人已有婚约,自己也便不扰了小年轻的兴致,点点头便朝庭院走去。

在郡主府竟发生这种事,她定然不会姑息!

內寝内,叶非晚仍旧躺在榻上,已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芍药正在一旁伺候着。

见到封卿进来,芍药匆忙施礼,封卿却看也未看,直接走到榻旁,床榻上,女子脸色苍白,湿发粘在脸侧,唇脂淡了几分,便是之前的惊艳都被此刻的病弱所取代。

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的她,竟隐隐透着几分......娇弱。

扭头,封卿厉目望向那大夫,声如冰寒:“大胆庸医,你方才究竟隐瞒了什么?”这个大夫,方才分明未说实话。

大夫一听,匆忙下跪:“王爷饶命啊,下官也是......也是......受人之托......”

“本王只在问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封卿言语中添了几分不耐,他望着叶非晚苍白的小脸,心情更加烦躁。

“下官隐瞒了......”大夫朝着芍药望了一眼,终是小命要紧,“叶姑娘身子虚,乃是因着前几日服了药物,导致月事提前......”

月事?封卿一怔,竟只是......月事?那刚刚自己所想的甚么小产......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了几分狼狈,他在做什么?担心这个手段卑鄙的女人?怎么会!

“何药物?”他随意问着,不由远离了几分床榻。

“据下官所知、加之叶姑娘的脉象,叶姑娘服的应是......”说到此,大夫身子一颤,谁不知眼前这位爷和叶姑娘有婚约,当下重重叩首,

“......是避子药。”

第14章

第14章

避子药。

封卿从未想过,自己听见这二字时,心内涌现上来的竟是......恼怒。

恼自己前几日竟以为这女子颇富心机,妄图挟子上位,怒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子、费尽心思求来亲事的女子竟这般不愿怀他的孩子!

眼下,这个女子正躺在榻上,脸色仍旧苍白,却已然转醒,眼底平静望着他,眸中似有几抹暗讽。

封卿被那抹暗讽戳中了心思:“叶姑娘倒是对名声这般不在意啊!”那日,她去闹市药铺想必便是买避子药的!

若是前世,叶非晚定然能察觉到心口针刺般痛,可眼下心思却似已麻木:“所幸悬崖勒马,免得有余祸。”

余祸,自是指胎儿。

封卿不痴,瞬间听懂她意:“叶、非、晚!”他启唇,一字一顿,声音阴冷。

好生熟悉。

叶非晚忍不住眯了眯双眸,前世,自己跪在他房门前求一纸“和离书”时,他也是这般,咬牙切齿唤她的名字,仿佛对她恨极怒极一般。

一旁,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首。

“王爷,小姐身子不好......”芍药上前,欲要求情。

“滚!”封卿看也未看,声色俱厉。

叶非晚侧眸,对芍药勉强一笑:“芍药,你且先出去,我有事同王爷说。”

“小姐......”

“好芍药......”叶非晚声音软了几分。

芍药即便如何放心不下,终还是一步三回头退了出去。

偌大内室,唯余二人。

封卿紧盯榻上女子,她似有所不同,不似前世那般一贯乖张,反带了几分......柔意。

“王爷,我知你素来不喜我。”
叶非晚望着头顶帷幔,声音中柔意尽消。

封卿陡然回神,微微蹙眉,竟为她区别对待而暗自不爽。

“用尽心机,耍尽手段,求来圣上婚书一封,你心中定是唾弃我至极吧?”说到此处,叶非晚扭头望了一眼他,这些事,她前世早就知晓,可前世她不撞南墙终不回头的性子,让她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如今......她终于知道痛了,知道回头了......

“......”封卿眉心皱的更紧,他发觉,自己竟是越发看不懂这个女子。

“我从未想过,竟会到这一步,”叶非晚说的是事实,她以为前世死便死了,哪想如今重生,竟还重生在与他行鱼水之欢那日。

可听在封卿耳边,却另有他意:“叶姑娘说自己未想过到这一步?”他启唇,声音尽是讽意,“将一己私事闹得满城皆知,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叶长林求来指婚,你难道不知,从赐婚诏书下发之时,我们走到这一步便已注定!”

“那你为何不退亲!”叶非晚猛地作声,声音竟已有质问之意。

“......”饶是封卿,都有片刻凝滞,却极快反应过来,“你说甚么?”

“你厌我恼我,不喜这赐婚,为何不去寻圣上退亲?你亦不愿娶我不是吗?”

封卿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榻上女子,因着激动,此刻她脸色微红,眼底无异样,却在他打量之下尽是心虚之意,竟连他双眸都不敢对视,心下讽刺一笑:“叶姑娘,欲擒故纵这一招,你用了太多遍了。”

他以为,她仍旧在耍手段而已。

叶非晚方才被封卿那般凝视,心中自是忐忑的,生怕被他瞧出端倪。
可被他这般一说,心底竟松懈下来,原来,当他不爱她时,她便是真真切切之言都被当成手段心机。

可恨她前世怎的就一门心思爱他至深,未曾爱过自己?

“我若真欲擒故纵,会饮下避子药吗?”叶非晚轻笑,唇色苍白之故,竟显出几分娇弱,“我若真欲擒故纵,当费尽心思也要怀上你的孩子,然后堂堂正正成为靖元王妃,不是吗?”

封卿心底本就因着避子药而郁结,被她这般一说,更是怒极反笑:“谁知叶姑娘如今又在耍什么手段?”

“我若真耍手段,也只想要退亲!”叶非晚知晓他心底早已认定她诡计多端,也已懒得辩解,“怎么我一提及退亲,王爷便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难道王爷忽然转了性子,发觉我亦不错,对我上心了?”

听闻她言,封卿一动未动,只目不转睛望着她的眸,神色无半点波澜。

叶非晚一直都知,封卿的眸极为好看,瞳孔漆黑深邃,丹凤目魅人却又冷冽,被他目光轻轻一扫,便觉心中冷了几分,前世为着他这一眼,她付出良多。

如今被他这般瞧着,她却只觉心虚。

“呵......”不知多久,封卿讽笑一声,“对你上心?你配?”

简单几句话,却轻易白了叶非晚的脸色。

他还是这般,从不知自己随意一番话如何伤人,不,也许他知,他故意拣着这些最为伤人之言说的。

“我既不配,那王爷便当废了此门亲事,迎你想娶之人,不是吗?”

“废了此门亲事......”封卿死听见笑话般缓缓朝着病榻走了几步。

叶非晚身子朝里挤了挤,封卿装了太久闲王,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他有一身的武功,比之武林顶尖高手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点,亦是前世二人结亲一年后,封卿已势力已显山露水,皇家狩猎,他为护那人而暴露了。

“如今知道怕了?”封卿走到榻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叶姑娘,当初追在我身后满城跑的人,是谁?”他微微垂身。

叶非晚睫毛轻颤,是她。

“叶姑娘,扬言谁家姑娘敢打我主意定不轻饶的人,是谁?”

叶非晚双手紧攥,指甲恨不得嵌入掌心,亦是她。

“叶姑娘,用十万两黄金替曲家打通入宫门路之人,又是谁?”

这一次......叶非晚再无动作。

她想,她终于知晓封卿为何这般厌她,原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一直认为,是她出了十万两黄金,替那小小刺史之女打通了入宫门路......原来如此......

唇角微勾,叶非晚只似笑非笑望了封卿一眼:“你为何不拦?”封卿,从被封王开始,便已在暗中培植势力,岂会丝毫势力也无?他若真想拦,拼尽一切拦着就是了,就像她前世一般,拼尽一切嫁给他!

封卿被她反问,脸色微变,却极快反应过来,一手轻伸,似是温柔抚着她的脸颊。

叶非晚却毛骨悚然,他的指尖极冰,冰至骨髓。

“这婚,是你求着赐的,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这苦,你当也要咽下去!”

第15章

第15章

这苦,她也当咽下去。

叶非晚听着封卿这番话,唇角嘲讽一笑。
前世,她将这苦和着自己的心一点点生生咽下,今生,还怕甚么?

她抬首,望着眼前白衣男子:“王爷既然想娶,我又有何不敢嫁?”

封卿蹙眉,方才他竟在她眼底瞧不出丝毫情绪!

“小姐,王爷,”却未等他细思,门外一阵急切声音吵起。

封卿神色隐有不悦,叶非晚却已坐起身子:“芍药,进来。”
来人,正是芍药。

“小姐,安平郡主找到推你入水的丫鬟了,正在前厅审讯呢。
说您身子若是好些,便前去指认一番。”
芍药进门,终究畏惧封卿满身贵气,只低头报备着。

叶非晚凝神,推她入水之人,她未曾瞧清楚,只隐隐约约望见一袭青色身影:“你可知那丫鬟是何人?”她一手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欲下榻,却终究因着葵水的缘故,小腹一阵刺痛,登时额头一层薄汗。

封卿何等心细之人,几乎立时察觉到她身子不适,扭头似讽似冷的睨她一眼,再不理睬。

“是......是那柳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什么?

叶非晚着实诧异,即便前世,柳如烟也以娇弱得人心,岂会做这般愚蠢之事?且今生她二人的仇怨还没结下,她作甚要陷害自己?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定有蹊跷。

何止叶非晚,便是一旁封卿眉头都微微蹙起。

叶非晚朝着封卿望了一眼,哪怕脸色苍白,却还是恶趣味笑了出来:“既然已查明真凶,芍药,走,待我们前去指认一番。”

任由芍药小心搀着她,叶非晚裹紧了身上披风,朝着前厅缓步走着。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叶非晚嘲讽一笑,无需回头她也知是谁,这个男人......当真对那张脸毫无抵抗呢!

“郡主,当真非如烟指使绿儿推叶姑娘下水,彼时如烟正在凉亭中与众人吟诗答对......”

叶非晚方才走到正厅门口,便听见这番话,抬眼,正瞧见柳如烟站在正厅中央,小脸煞白,眉心轻蹙,双目含着水光,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身侧,则跪着一个丫鬟,丫鬟穿着青色衣裳,低着头,瘦弱身躯正在瑟瑟发抖。

见到叶非晚前来,众人纷纷侧目,见她脸色苍白,与方才来时的明艳大相径庭,眼底登时添了几分惋惜,又见身后封卿也跟了来,这才匆匆转了目光。

“非晚,你来了。”
安平郡主见她前来,匆匆从主座站起,倒也非只因今日那一曲甚得她意,叶非晚毕竟是首富千金,在自己府上出了这种事,自然怠慢不得。

“郡主。”
叶非晚福了福身子。

“你身子不好,免礼了,”安平郡主扶住她,扭头望向封卿,“非晚身子不适,你这当未婚夫的,也不好生扶着!”

虽是嗔怪,总归不忍苛责,只象征性般训斥两句。

一旁,柳如烟眉目微抬,朝着封卿望来,眼底尽是楚楚可怜。

方才被安平郡主训斥都无甚表情的封卿,眼下却微微蹙眉:“姑母,此事还须得好生审讯一番才是。”

“呵......”叶非晚轻笑,果真是封卿呢,如前世一般,见到那眉眼便护短的紧。

她的笑,自也引来四周众人目光。

叶非晚缓缓摇首:“郡主无需再审讯了,我现下就可指认,”说着,她手指翩翩指向地上丫鬟,“推我之人,就是这个绿儿!”

一席话落,那绿儿抖得越发厉害,便是柳如烟脸色都难看几分。

“非晚,你可是看清楚了?”安平郡主扫视众人,端的是郡主的威风。

“最初还未敢确认,毕竟我跌倒之际只看见一袭绿影,可瞧着满座丫鬟,唯有这绿儿姑娘一袭绿衣,岂会错认?”瞧着其他丫鬟,大多穿着藕白色麻衣,站在人堆中格外不引人注目,唯有这柳如烟的丫鬟,似是和主子一般也与其他丫鬟与众不同,穿的戴的,都极为名贵,尤其......

叶非晚眯了眯眼睛,尤其那绿儿头上戴着珠钗,甚是眼熟呢......

“柳小姐,如今人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安平郡主转身走到主座,声音恢复威严。

柳如烟惊惧望了眼封卿,俯身跪在地上:“郡主明察,如烟冤枉。”
八字刚落,泪珠连连。

叶非晚眯着眼前瞧着那可人儿,只恨自己前世宁被打入冷院,也不在封卿跟前掉一滴泪、服一下软、认一声错,那封卿便认为她永不会痛......

见柳如烟这般坚决不认,绝美小脸上尽被泪染湿,加之又是户部侍郎之女,安平郡主左右为难,一时之间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柳小姐,你说不是你,可有人瞧见?”

柳如烟轻眨双眸:“彼时我在凉亭,与众人吟诗作对,靖元王还曾见到我、对我颔首示意呢!”

靖元王,便是封卿,亦是叶非晚的未婚夫。

这话说出,分明意指叶非晚因着拈酸吃醋陷害她,毕竟......叶非晚以往的性子,绝对有可能做出这般事!

说话滴水不漏的功夫,叶非晚终还是服气柳如烟的。

一旁,封卿闻言,似要上前确证其事。

叶非晚却陡然快走几步,刚巧拦在封卿跟前。

封卿蹙眉,望着女人仍因着腹痛不敢挺直的腰身,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鱼水之欢那个清晨,这个女子走路时的诡异姿态,心口竟微微一热,他猛地敛神。

“郡主,我说推我之人是绿儿,可没说绿儿是受柳姑娘指使啊!”叶非晚笑出声来,声音软糯几分。

“嗯?”安平郡主困惑。

“这绿儿虽是柳姑娘的丫鬟,可是......她头上的簪子未免太过招摇,我瞧着倒像是翠玉轩的上品。”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纷纷落在那绿儿发间。

果真是翠玉轩的簪子,玉质澄澈,当属名贵之物。

那绿儿闻言,脸色登时一白。
一旁的官家小姐处,有一女子神色也大变。

叶非晚缓缓侧眸,望向那官家小姐处:“前几日,靖元王和我同去翠玉轩时,倒是瞧见太守之女江雅云江小姐买了这个簪子啊!”

江雅云,正是前几日在醉仙楼遇见的女子。

听见叶非晚这番话,江雅云立时起身,指着她高呼:“叶非晚,你......血口喷人,你分明......”

“我是否血口喷人,靖元王说说?”叶非晚干脆将问题抛给封卿,左右是他要英雄救美。

封卿眯眸打量一眼叶非晚,几不可察的颔首。

王爷亲证,此事便已板上钉钉。
江雅云虽表面与柳如烟交好,心底确是对她嫉恨,便收买柳如烟的丫鬟推叶非晚落水,本欲一石二鸟,未曾想簪子泄露了她。

事情已有定夺,那绿儿大抵是要入牢了,江雅云身为官女,自有家法处置。

众人纷纷散去。

“多谢王爷,多谢叶姑娘。”
那边,柳如烟已然起身,对着封卿福了福身子,话音婉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叶非晚笑:“柳姑娘谢王爷就好,毕竟......我也只卖个人情,让人英雄救美罢了!”

此话一落,柳如烟脸色越发羞红。

“芍药,我们走。”
叶非晚眯眸,她可不愿在此处见那二人眉来眼去,转身任芍药扶着,走出正厅。

哪想刚走出正厅,身后一阵嘲讽之言:“叶姑娘也当真言行不一啊。”
说什么要退亲,今日还不是宣誓主选般说他与她一同去翠玉轩?那日,他分明是陪江雅云前去的!

叶非晚脚步一顿,莫名她竟听懂了封卿话中之意,微微转身,却见柳如烟站在正厅内,望向她处,眼底情绪不甚清楚,却隐约透着幽怨。

她缓步走到封卿跟前,微微踮脚,声音平寂:“王爷,我的东西,我随时可以拱手相让,但决不许旁人抢!”

第16章

第16章

叶非晚本欲说,对于封卿,她早已将其拱手相让了。

这个人,她招惹不起,也......再不愿招惹。

可如今当着柳如烟的面,这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瞧着身后那娇柔美人儿那眉目含情的模样,她若是男子定然也心生怜惜。

可惜,她不是。

是以,叶非晚微微踮脚,凑近到封卿耳畔,未曾想封卿竟没同以往般退避三舍,反而只微微蹙眉。

“......包括你,封卿。”
叶非晚细声到,唇瓣隐隐擦过封卿耳畔,而后撤开,只留下一袭女子馨香,“芍药,我们走。”

这郡主府发生这种事,她是再无心思待在此处了。

身后,封卿却仍旧立于远处,眉心越发紧蹙,方才那女子唇瓣似是挑衅似是调戏般擦过他的耳畔,他竟感觉到自己心口处微微一酸。

叶非晚,何曾这般......诱人了?倒是,有点意思......

“多谢王爷解围......”身前,女子娇软声音传来。

封卿凝神,望着跟前这绝妙佳人,莫名觉得......太过端着了,这大家闺秀的仪态,有人曾端的登峰造极,任旁人如何模仿,都仿不来半分精髓,即便眉眼这般相似。

“柳小姐要谢的自有旁人。”
封卿颔首,疏离应着,而后转身离去,一袭白袍在这秀致园林之间影影绰绰,恍若仙人。

柳如烟凝望那背影,心中平添恼意,这般天人,竟被叶非晚那凡夫俗子采摘了去!

......

叶非晚回到叶府时,天色已将暗。

先去找叶长林说了会儿话,回来路上她三令五申要芍药不要将此事告诉爹爹,虽说皇族贵胄都要给爹爹几分薄面,可商与官之间毕竟有隔阂,爹爹性子素来耿直,若是知晓自己被人推下水,怕是少不得在碰见江家人时编排几句。

此等丑事发生在安平郡主府上,安平郡主定也不愿将事情闹大,江雅云是始作俑者,更不会主动提及。

这事儿,权当过去了。

看封卿今日这态度,大抵是不会主动退亲了,她便留着这些小九九,等着当上王妃时再作,不信他能容忍下去!

从叶长林出来,要经过叶府后花园。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身前,懒懒的声音传来。

叶非晚被惊了一跳,一抬眼正瞧见叶羡渔靠着假山,手里拿着一把鱼食往荷塘中撒着,一旁站着玄素。

“没想什么,”叶非晚摇摇头,“这么晚了,你还在喂鱼?”

“这么晚了,你不也才回府?”叶羡渔将鱼食全数投到河中,拍了拍手,“方才南墨送来了几副风寒药,给你的?”

南墨......

叶非晚一顿,不知为何,自在郡主府被南墨救起,她突然心生便无情无爱被人呵护着过一生也不错的感觉......

若是南墨的话,将来即便贬谪,他也定不会亏待她的,不似封卿......

“小妹,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叶羡渔睁大双眼,声音震惊,以往他提及南墨,她可未曾失神过。

“胡说什么!”叶非晚瞪他一眼,转身往自己院落走去。

“今日去郡主府发生何事?”叶羡渔没追上来,只懒懒问。

叶非晚头也没回:“什么都没发生!”话落人已经转过弯去,回了院落。

叶羡渔笑,扭头望着玄素:“玄素丫头啊,走,去趟靖元王府。”

“是。”
玄素应声。

“不问为何?”

“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

叶羡渔蹙眉:“无人处不用唤我主子,”而后眉眼舒展,轻笑一声,“那封卿若是连叶家小姐都罩不住,我叶家作甚要嫁他?”

靖元王府。

封卿方才回府脱了外袍,下人便通报“叶羡渔求见”。

思忖片刻,很快便知他为何而来,净手洁面后,方才入了书房。

叶羡渔倒是开门见山:“听说非晚被人推到水池子里面去了?”

“嗯。”
封卿颔首,不否不避。

“我说过,你可以对她无情,可不能让她有险。”
叶羡渔蹙眉。

封卿微顿:“她自有旁人护。”
说到此处,突然想到南墨抱着叶非晚时的模样,温润模样全数消失,眉眼添了焦急,当真是与平常不同。

“谁护......”叶羡渔本困惑,问道此处却陡然开朗,拍手笑道,“难怪傍晚南墨给府上送了风寒药,他有心了,有心了!”若是无封卿,若是小妹不喜封卿,他瞧着那南墨也是人中龙凤。

送风寒药......封卿眉眼皱的更紧。

叶羡渔望着封卿此刻神色,也许封卿自己都不知,此刻他眉眼都多不爽:“如此,我便放心了。”
似笑非笑放下这话,叶羡渔扭头便欲离开。

“告诉叶非晚,”封卿似想到什么,陡然作声,打断他离去的步伐。

“嗯哼?”

“药,不该吃的别吃,免得给旁人添麻烦!”

他说得,自是避子药之流,那个女人吃避子药,正如扎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别扭!

可停在叶羡渔耳中却并非那么回事,只当封卿对南墨送风寒药一事不悦,暗赞自家妹子欲擒故纵的手段更加炉火纯青了,竟真能引封卿关注。

......

翌日,晨。

叶非晚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风寒悄然而至。

一大早喝了芍药熬好的中药,芍药又差了大夫前来探脉一番,也只说她气血不足,疗养数日便无大碍。

想来葵水的缘故,她身子骨也跟着娇弱起来。

“小姐,都怪那江雅云,她竟这般歹毒,”芍药坐在床边替她鸣着不平,“小姐身子一直很好,若不是昨日被她陷害,怎会生病......”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叶非晚笑,前世,在冷院时,芍药成日说“小姐您身子骨弱,再喝一口药,再多喝一口药吧”。

“什么?”芍药费解,显然不懂她话中意。

“......无事。”
叶非晚摇头,躺在榻上被芍药喂药,竟让她生了前世的错觉。

“小姐好生奇怪......”芍药嘀咕一声,“不过那王爷也是,作甚要护着旁人,对小姐这般差......”

“这话,你同我说便说了,在外定不要多言。”
叶非晚低道,封卿不是心慈手软的性子,从来都不是。

“是。”

“他护着旁人,才不奇怪呢......”叶非晚软了语气,低声呢喃着。

如今,她终于知道......封卿前世为何厌她了。

原来......他一直觉得,是她使了手段,买通官家,替曲家打通了入宫的通道,送曲烟入宫啊......

她已经能够想见,在她心中......自己有多么卑鄙了。

“蹬蹬——”外面陡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打断叶非晚思绪。

“叩叩——”随后,敲门声响起。

“小姐,宫里头来人了。”
是叶家护院的声音。

紧接着,太监那如捏着嗓字言语的造作声音传来:“叶姑娘,贵妃娘娘口谕,邀您入宫一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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