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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和亲,偏执帝王放不开公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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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妆添着大红的灯笼,漫天风雪遮不住红梅的一身傲骨。

除夕夜宴,帝宴群臣,皇亲宗室,朝臣家眷皆盛装出席。

长长的酒席一望无际,桌子上摆放的瓷器都是上好的青白瓷,碗筷都精致无比,美味佳肴摆满整个的宴席,食物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食欲大增。

宴席上的酒水都是陈年佳酿,官职稍微低一点能得这一壶酒实属不易,而这里每个席位都放了这样酒水,足以见得皇帝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冬日的寒冷包裹着整个皇宫,飞舞的雪花与悬挂的宫灯交相呼应,太极殿内温暖如春,歌舞升平。

景泽辰穿着明晃晃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九条五爪的金龙盘绕交错,在云层中乘云飞舞,翻云覆雨,俯视万物。

宋溶月和江茹雪分别坐景泽辰在两侧,宋溶月穿着正红色的衣袍,宽大的衣摆铺满了席位,在烛灯下熠熠生辉。

胸前一般绣着数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精致的云纹和祥云点缀其间,袖口也是十分讲究的,通常绣上细节繁琐的花纹,唯美且大气。

头上的沉甸甸的凤冠奢华精致,以龙凤为主,龙为金质,凤用点翠,大大小小的宝石数不胜数,龙含明珠,凤凰的眼睛用无数颗细小的珍珠点缀。

宋溶月的妆容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尤其是眼妆,金色的细粉在双眼的眼头和眼中均匀的晕染开来,微微上翘的眼尾晕染着桃红的细粉。

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似醉非醉,媚态毕现。

她仿佛天生为红色而生,通身贵气,再艳丽的颜色都压不住她的风姿。

江茹雪穿着明黄的凤袍,杏眼清澈而明亮,眉眼间带着端庄与威压,雍容华贵,凤仪万千。

她身上凤袍的样式和宋溶月的一般无二,哪怕是凤冠都一模一样,俩人各有所长,美得不相上下。

后宫当中,红与黄皆是皇后专属,宋溶月这一身是在她册封时穿的,景泽辰明摆着是告诉众人,在后宫两宫并立,皇贵妃和皇后同等尊贵。

宋溶月本就是太子妃,贬妻为妾,景泽辰只说这一切皆为补偿,当时朝中大臣口诛笔伐,参宋溶月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尤其是江茹雪她爹那一派。

景泽辰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在封后和封皇贵妃享皇后同等待遇中二选一,结果显而易见。

宋溶月的心绪不佳,除夕夜,本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她的家在千里之外,已经三年了,也不知道父母的身子可还康健,不知道皇兄一家怎么样了?小萱儿长高了多少?

她仰头喝着杯中的酒水,一杯酒见底,她拿酒壶倒着酒,唇角处挂着的酒渍亮晶晶的,她喝酒的样子妖娆又妩媚。

大殿中男子的目光偷摸的落在她身上,太勾魂了,皇贵妃可真是祸国殃民,怪不得皇上这么宠她。

景泽辰手执酒杯,一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犀利的凤眸扫过下方众人,犹如深秋之风,萧瑟肃杀。

大殿中央的舞姬退场,片刻间,伴乐声再次响起,不同于刚才的轻快,这次的乐声优雅缓慢,基调静美。

十几位舞女依次而入,彩绸飘逸,花瓣在空中绽放,漫天花海中,一位女子凭空出现。

女子红衣薄纱,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衣料贴身,凸显出纤细的腰身,玲珑的曲线,她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舞姿轻灵,飘忽若仙,面纱掩面,额间一点朱砂痣,媚眼如丝,身段妖娆,一时竟让人分不清是妖还是仙。

别说男子了,就连女子都经不住诱惑,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高台上的人,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宋溶月和几位嫔妃用眼神交流着。

江茹雪:“跳的可真好看”

薛舒窈挑了挑秀眉:“这么个美人会不会是哪个大臣送给陛下的?”

王可欣不再埋头干饭,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肯定的点点头:“还用说吗?一定是!”

沈惜颜看了看中间热舞的人,女子腰软无骨,婀娜多姿,沈惜颜对她们眨了眨眼:“你们猜陛下会不会收下?”

宋溶月轻轻一笑:“这么美人的人儿,谁舍得往外推?”

孙思琪:“我怎么觉得这美人的眼睛跟月姐姐有点像”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女子的眼睛上,仔细观摩了一会,视线再一次在空中聚集。

赵清清:“确实像,但没有月姐姐的神韵,她这是在故意模仿月姐姐”

江茹雪抬了抬眼:“估计是他们知道陛下独宠月月,才费尽心思专程找了个相似的”

宋溶月素手捏着勺柄,品尝着面前的菊花鸡汤“我还活的好好的,这帮子大臣都开始玩替身这一套了”

“娘娘”

李福安躬身立在宋溶月身边,小声低唤,宋溶月和她们眉飞色舞的交流着,压根没注意。

“娘娘”李福安加大音量。

宋溶月回过神,问:“怎么了?”

李福安低声道:“陛下让您给他倒酒”

宋溶月侧头看向景泽辰,那人正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唇角轻勾,似笑非笑。

乐声缥缈悠扬,舞姿轻盈曼妙,景泽辰这一举动着实让宋溶月摸不着头脑,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好歌舞不看,偏要她给他倒酒?

宋溶月缓缓站起身,强绷着脸上的笑容,来到景泽辰身侧,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景泽辰凤眸微扬,握住宋溶月即将碰到酒壶的手,往里一拉,宋溶月跌坐到他怀里。

宋溶月心里一惊,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殿内人的注意力大都被跳舞的人吸引,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大庭广众之下你干嘛?!”

“月月”景泽辰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喃着,温柔的气息夹杂着淡淡酒味,喷洒在她耳根,“朕听闻你也会跳舞,什么时候能跳给朕看看?”

宋溶月只觉得周围温度陡然下降,好似置身于殿外寒风中,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

景泽辰撩唇一笑:“朕去过大宋,知道长袖舞因你轰动上京,可谓是一舞动京城”

“陛下记错了”宋溶月继续嘴硬,“臣妾不会什么长袖舞”

“朕是不会记错的”

宋溶月抬眸,看向跳舞的红衣女子,一条红绸在空中飞舞,似流星划过天际,裙裾翻飞,犹如万千花朵同时绽放,美不胜收。

当真是美,一看就只是下功夫苦练了,只是一味的模仿反而失了其本质。

“这位姑娘跳的舞不好看吗?”她啧啧道,“你看她这细腰,可谓是盈盈一握,臣妾一个女子都羡慕”

“她的腰怎样朕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朕只知道你的腰才是最得朕心”景泽辰的手慢慢的往下滑,他的大手落在宋溶月腰上,把人往怀里带。

宋溶月气愤的咬着牙:“你这样宠妾成何体统?”

景泽辰的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头上的凤冠:“你是我的妻,再说了朕是皇帝,要宠谁朕说了算”

宋溶月努力的保持脸上的微笑,柔柔的开口:“皇帝陛下,您能放开臣妾吗?”

“这龙椅坐的不舒服?”景泽辰的手滑过她的脸颊,唇边浮现出冷意。

宋溶月实话实说:“不舒服”

景泽辰眸光冷锐,语气里带着几分恶劣和嘲弄:“不舒服也要搁这坐着”

如果条件允许,宋溶月此时此刻真想掐死他。

俩人这亲昵的相处,有的嫔妃看了羡慕,有的黯然神伤,独自饮酒。

“好!”

一舞毕,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美人乖顺的低头站在中央,景泽辰和宋溶月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席间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男人是礼部的尚书,礼部掌管科举选拔,国家礼仪制度等等。

他面容平静,眉宇间却隐隐透露着得意:“陛下,这是臣的义女,刘纤凝”

上次选秀他家族的女儿家全都落选,后宫中没个人终归不好。

大臣们这下才注意龙椅上的皇上正亲密地搂着皇贵妃,俩人郎才女貌,堪称一对璧人。

大家都在感叹皇贵妃真是盛宠不衰,皇帝并不重女色,却独宠皇贵妃一人。

景泽辰很给面子的夸赞道:“当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把面纱摘了让朕瞧瞧”

宋溶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知道人家跳的是什么吗?他都没有看好不好。

不过,宋溶月突然间有种预感,她感觉身旁这人有阴谋,其余嫔妃都保持端庄得体的样子,大臣们各怀心思。

“是”

刘纤凝轻轻取下面纱,莞尔一笑,娇媚又羞涩,这下大家的目光从刘纤凝脸上,又齐刷刷地落在宋溶月身上。

像,太像了,女子约摸十五六岁,长得宋溶月有六分相似,宋溶月忍不住攒眉咂舌,她皇妹都不一定能和她长这么像。

景泽辰的手指挑起宋溶月的下巴,笑的漫不经心:“爱妃,她长得跟你有点像”

宋溶月别开脸,用手扶了扶云鬓:“陛下莫拿臣妾开玩笑”

“朕从不开玩笑”景泽辰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阴鸷的目光扫向他,“刘尚书,你找个和皇贵妃相似的姑娘前来献舞,是何居心?你是在侮辱皇贵妃,还是在侮辱朕对皇贵妃的心意?”

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深棕色双眸染上了一层戾气,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每个人,让在场的人心生畏惧。

这位帝王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还久经沙场,狠厉又无情,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陛下息怒”大殿中央以皇后为首,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垂首低眉,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宋溶月依旧被景泽辰搂在怀里,她的眼珠子乱转悠,有点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刘尚书连滚带爬的上前:“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臣绝无此心,还请陛下恕罪”

他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宋溶月听声都觉得头疼。

景泽辰冷哼一声:“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连朕的心思你都敢揣摩了?”

揣摩圣意,这顶帽子叩下来,赐死都不为过。

“陛下,陛下...饶命,臣知错了”刘尚书语无伦次的喊着,砰砰的磕着头。

大殿内的人都噤若寒蝉,没人敢求情。

景泽辰瞟了刘纤凝一眼,刘纤凝吓的小脸煞白,景泽辰随意的开口:“这张脸留着也是碍眼”

“来人”他朝外喊道。

殿内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两名带刀暗卫,他们低着头,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景泽辰轻飘飘一句话决断生死:“带下去乱棍打死”

刘纤凝瘫坐在地上吓的连哭都忘了。

“是”两名暗卫抱拳,上前一人架一只胳膊,把人往外拖。

“陛下...呜”刘纤凝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嘴,消失于外面的黑暗中。

景泽辰眸色深沉,周身弥漫着嗜血狠戾的气息,冷声道:“刘尚书在朝为官多年,朕饶你不死,全家流放房陵,家产充公”

刘尚书心如死灰,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被人拖拽走了都没发觉。

一场闹剧结束,各归各位,宴席内的歌舞再次响起,大殿内的气氛再不复刚才的轻快。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今日可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陛下这是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以刘尚书为首的那一派,不支持重用寒门子弟,再加上礼部还掌握着科举,实在不利于政策的实施。

陛下万不可能留着他,这次的事件只是个由头,也是对他们的警告,今晚的宴席,实乃为鸿门宴。

宋溶月喝着酒,勾唇一笑,阴险,太阴险了。

这步棋他怕是埋了好久,久到选秀的时候,礼部尚书位高权重,家中女子却无一人入宫。

前朝后宫相连,刘尚书肯定会按耐不住,再加上新政策一事,有损他的利益,他一味的阻拦让他失了圣心,为了家族,他才不得不另辟蹊径。

今日之事少不了景泽辰在后面推波助澜,他在文武百官中肯定安插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景泽辰的眼睛。

他真是算无遗漏,把新政的阻碍都算的一清二楚。

礼部一换人,新政的推出肯定会顺利不少,刘尚书受罚,大臣们再想阻拦肯定会掂量掂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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