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陆白,藏经阁!”

天衍宗广场上,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枚玉简,冲面前的人群喊道。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的看着站位靠前的一名少年。

“藏经阁啊,这小子完了!”

“是啊,怕不是没给执事大人送礼!”

“看他长得还不错,可惜了!”

“他自己不送礼,有什么可惜的!咱们这些外来弟子,不送礼,哪个能进四门?”

藏经阁!

怎么会是藏经阁?!

陆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中年男人,昨天他收礼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对自己保证,肯定能进“丹、剑、阵、御”四门其一,怎么突然成了藏经阁?

众所周知,天衍宗乃是当世大宗,宗内派别无数。

其中最为重要的,当属“丹、剑、阵、御”,也就是炼丹、剑修、阵法、御兽,只要入了这四门,就算再废物,也能混个筑基出来。

修行境界,有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飞仙。

练气期,放在凡间,就已经可以被称为“仙师”,衣食无忧了。

要是成了筑基期,更是了不得,寿命达到两百,放在凡间号称“老神仙”,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以说,只要进了“丹、剑、阵、御”任意一个,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而陆白之所以要给刘执事送礼,就是因为弟子分门是由执事掌管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外来弟子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刘执事竟言而无信,非但没把他分到四门,反而把他分到了藏经阁!

见陆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刘执事语气不耐烦起来:“陆白,没听到吗?你去藏经阁!”

说话间,他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展露出筑基期的威势。

陆白顿时感到心头一紧,有了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他连忙挤出一丝笑容,道:“听到了听到了,我刚刚不小心走神了,还请刘执事不要见怪。”

他身影落寞,走出人群,站在一队人身后。

广场上,已经站了许多这样的队伍。

绝大多数队伍中的人,都兴高采烈,看向陆白时,眼中带着几分讥笑。

而陆白所在的队伍,不仅人数最少,队中大部分人也都低着头,怏怏不乐,和周围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都是要去藏经阁的。

见陆白这么识趣,刘执事收起了威压,手执玉简,继续念出下一个名字。

同时,他心底微微摇头:“陆白啊陆白,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刘执事在这个位置不是一年两年了,收钱办事,童叟无欺,最重视的就是信誉。

毕竟他修到筑基,已经耗费了全部天赋,向上无望,只能趁着在这个位置,多赚点钱,到时候离宗,做个富家翁,岂不美哉?

至于陆白被分到藏经阁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

宗里的执事,并非只有刘执事一人,也因此,他们每个执事,手里的“四门”名额是有限的。

陆白正好是最后一个,刘执事本想把他安排到剑修里面去,结果陆白刚走,就来了个内门长老,让刘执事腾出一个名额,给那长老的远房亲戚安排上。

长老发话,刘执事不敢不从,陆白也因此与“四门”失之交臂。

“要怪就怪那内门长老吧”

刘执事看着陆白想到。

不过他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进了藏经阁,怕不是一辈子翻不了身,这陆白哪还有机会呢?

“唉,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陆白叹了口气,无神的望着前方。

其实,他并不是此方世界的人。

前世的他,一次出游时,碰到有人落水,他奋不顾身将那人救下,自己却耗尽了力气,这才来到此方世界。

而原主,本是一个富家子弟,父母因病去世,为他留下了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

但他在听说此界有仙人,可以修行后,毅然决然的变卖家财,前往天衍宗,求仙问道。

原主在来天衍宗的路上,不小心落水,大病一场,等病好了,也就成了现在这个陆白。

陆白初来此界,听说有仙人,也惊喜莫名。

御剑乘风,逍遥天地,哪个不想?

于是,他带着满腔期待,来到天衍宗。

本以为交了钱,稳进“四门”,却不想,被分到藏经阁!

“反正钱要不回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白安慰自己。

藏经阁,被所有外来弟子,称为“无望之地”。

没有希望的地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被分到藏经阁的弟子,是没有师父的。

修仙,没有师父,没有领路人,是很难入门的。

不说别的,就说经书,其中内容晦涩难懂,夹杂着许多小细节,要是没有师父带着,可能连经书讲的是什么都看不懂,又怎么能修炼呢?

就算侥幸看懂了,若是修炼过程中,有一个细节没注意,出了差错,轻则气息紊乱,重则直接暴毙。

而要是有师父,这些都可以避免。

这就是领路人的重要性。

可能有人会问,藏经阁那么多功法秘籍,万一我天赋异禀,练会了某个绝世神功呢?

不好意思,你想太多了。

看守藏经阁的弟子,大多是外来弟子,没有修为在身。

而在藏经阁看书的最低要求,是要达到练气期。

所以,这些被选入藏经阁的弟子,只能痛苦的看着宝山,无法进入。

也难怪周围其他弟子看他们的眼神带着讥笑了。

他们就是一群倒霉蛋!

“好了,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跟好自己的带头弟子,前往各门,你们要记住,要以天衍宗为荣,要让天衍宗以你们为荣,不要成为天衍宗的耻辱!记住了吗?”

这么一会儿功夫,刘执事已经把名单念完,随意说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开。

广场上的弟子,列成一队队,在外门弟子的带领下,往各个方向走去。

其中大部分队伍中的弟子,都喜气洋洋,面露憧憬之色。

唯有一队,不但人数最少,氛围也与周围格格不入。

陆白就在这支队伍里,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