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小说名:终末风暴 类型:奇幻玄幻 作者:高云台 主角:陈识高云台 作者是“高云台”的热门新书《终末风暴》火爆上线,是一本奇幻玄幻分类的小说。其中内容精彩片段:第一次杀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受得了。陈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的菜刀泛着油红色的反光。大脑在激烈的思考同时,身心的血液也在急速的上升。正当他还在处于哲学般的思辨中。后面却传来了窸窣窣的声音…… 终末风暴

《终末风暴》精彩片段

第3章 遭遇战


第一次杀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受得了。陈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的菜刀泛着油红色的反光。

大脑在激烈的思考同时,身心的血液也在急速的上升。

正当他还在处于哲学般的思辨中。后面却传来了窸窣窣的声音。

就像老鼠抓咬地板的啃食声。

陈识突然惊醒过来,往后一看。寒意不觉地从全身涌出,那个被王老头啃食掉小半个身子的王姨——那个物种竟然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肚子塌陷出不规则的形状,血液还在不断地往下流。眼睛中带着青灰色的血丝。头和手指都在极度的弯曲中而变得变形。

这是咋回事?

王姨刚才不是被变成丧尸的王老头给啃了吗?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

顿时间陈识脑子处于了空白期,短路了。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受到外界强烈刺激和不安中无法思考过去所发生的经验与认知。

按正常来说,这应该是丧尸病毒感染得丧尸进而啃食正常人的病毒传播。王老头感染了王姨。

可陈识此时正处于外界的震撼中,哪有这点工夫去想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小说中的末日丧尸中知识。

他还傻傻的想走上两步去问问什么情况,还没等陈识把手中的菜刀放下来。已经不成人样的王姨向王老头之前猛地扑过来。

陈识猛的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直接扑倒。王姨在上,陈识在下。

气氛顿时显得尴尬,王姨似乎还处于尸变过程当中。当她每次想要啃咬陈识时,因为脖子正处于极度弯曲的状态。

不说别的,每次扑下来陈识的头就往左往右一扭。王姨顿时就要磕掉几颗牙,鼻子也流出鼻血来,好似变相帮她进化了。

铁腥气的血水滴滴嗒嗒地落在陈识的脸上。

陈识瞳孔紧张,用膝盖一顶,却发现怎么又顶不到,往下一看。才发现王姨肚子中早已空空如也。

淦了!

陈识猛的一惊,随即像金蝉脱壳一样从王姨的胯下裆部滑了出去。

之前掉落在脸上的鲜血滑落到了嘴边。陈识不由得舔了舔,有点铁的味道。顿时大感不妙,想到刀还握在自己的手里。心中不由得硬气几分。

直接一把老汉推车,骑到王姨的头上。快刀斩乱麻,直接把王姨从不当人的痛苦中剥离出来了。

陈识在砍已尸化的王姨过程中,处于一种失控状态。

动作幅度越来越,这种欢愉的韧性是之前从未体会到的。就像刚刚体会男女鱼水之欢一样。直到砍断了脖颈,砍到大理石瓷砖所造成的闷响声。陈识才反应过来,

这不对劲?

这不对劲!

自己好像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明明在几分钟之前他还处于胆小的怕死的状态。

怎么现在对着已经认识好几个月的邻居都如此敢下手了?

陈识劝自己要冷静。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就像阿Q“精神胜利法”一样。毕竟作为一个打工人,时常在药店加班 到深夜,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还不如早早猝死算了。

难道我开始怀疑自我了吗?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脸上沾满鲜红的生命。

匆匆忙忙的来到水槽前洗漱,脑子顿时清醒很多。

幽冷的自来水扑打而来,刺激着面部敏感的神经,转而使用神经清醒,让陈识冷静下来。

可以清晰地看到的,在死亡的冲击下,这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道德和伦理已经不堪一击。

曾经为了生存有多么的胆小懦弱,现在就会为了抵抗而丧失理智。

本想着继续的缓一缓,但此次丧尸的爆发已经来不及用思考方式去解答这一切。

陈识失去了对现实生活最主要的解释,即个人解释世界的权利。

自陈识杀掉第1个丧尸之后,他就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解释权。因为原本属于他解释社会的权利变成了由社会决定他行为生活的方式。

或许说,已经没有社会了。

他猛地想到一点,刚才好像舔了一滴血。

一滴丧尸的血!

它有浓郁的铁腥味儿,有着一点察觉不出来的苦味。

“艹,我不会被丧尸感染了吧?”

即使再小的东西所爆发出的能量也是十分巨大的,就像原子弹爆炸的核裂变反应一样。这么一滴小小的尸血,会不会产生足以改变自己这个身体的巨大能量。

这让陈识恶心,他一度的想通过一些干呕的方式,将刚才吃下去的所有东西给吐出来。

但经过了这样的身心震撼后,不常锻炼的身体又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番折腾?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吃抗生素,抗生素能杀灭未知的致病菌。”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抗生素是不是对这种玩意有用?是不是对这种未知的病毒有用?

但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况且家里还有两瓶广谱抗生素,先吃了再说,总不能眼睁睁让自己变成丧尸而不自救,要做最坏,最危险的打算。

悄摸地从233回到对门自己的房间。翻开放在冰箱里的冷藏药箱。找出了一盒满是英文的,实则是阿三仿制的,强力广谱抗生素,直接生吞了三颗下去。

在等待了近半个小时后,陈识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变化。除了因为好似因为心血紧张而微微表现出的身体发热之外,一切正常,还用自备的测压计测了一下,血压一切正常,一切身体情况都很好。

陈识长舒了一口气,抗生素对这种病毒有用的。

“我就说嘛,人类进化了几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这种未知病毒可以快速地把人异化成一种恐怖的动物,恐怖的丧尸,但是它怎么能斗得过几千年人的自身免疫发展呢?几千万年来的进化,是不可能被这么一种初出茅庐的年轻玩意给击倒的!”

“不然就是违反科学的”!陈识还是有些乐观地说到

这种恐怖的东西的存在是因为有它存在的土壤,有它存在的根基。而他必须存在于此,就必然遵守客观的科学规律。同样的客观规律,科学规律也可以被我们用来运用。

抗生素这种伟大的发明直到今天还有非常强大的作用。

顿时陈识为已经禁止使用抗生素的几个“发达国家”的老百姓哀悼了一声,唉。

作为一个杀了两个丧尸还算乐观的人来说。这不是盲目的自信。就算刚才吞进去的一滴血液,没有完全被丧尸病毒污染,也有可能是量太少了。

但陈识相信这种未知的东西,一定有一种已知的来创造它。既然科学定律解释了这一切,那么抗生素就是终结这一切的基本原理。

抗生素万岁!

一想到这,陈识似乎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将这抗生素给王姨好了,说不定还真能救救未完全变异的王老头。

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只能朝前看了。

——————————————————————————————————————

形势瞬间明朗起来,陈识必须继续弄清现在的情况。

他必须清点出现在可以利用的物资。根据石河区的警告。待在家中是最好的选择,从短时间来说,天然气,水,电都不会断开。一方面是这么多些年来天然气厂水电厂都进行了智能化,自动化管理。只要有能源,它是会一直运行的。从刚才拨打出电话也能拨通的情况来看,信号的传递没有被摧毁。电力系统依旧正常,水,汽依旧正常。等待衙门的救援是最稳妥的办法。

在这么一通自我开导下。一切问题似乎迎刃而解,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开始清理物资。

陈识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储粮都翻了出来。还去对面233王姨家拿了许多存粮。蔬菜水果肉类都有些。在又一次看到王阿姨的惨象后。陈识替他们俩默默哀悼了一声,愿死者上天堂。

接着将王姨家米面粮油全部搬进了自己家的小冰箱里。

按照陈识乐观地估计,省着点吃,这些东西最起码能撑个七,八天。

在继续的搜索下,眼角拐在了王姨家内门和外门的交界处,看到了王老头刚才买回来的那袋菜。

虽然王老头以吝啬著称,平日里买的东西也不会很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这种末日之下。

走上前去,拿起袋子,收拾起东西。

“嗯,这是什么东西?”

陈识突然眼前一亮,从那几颗菜中,发现了一枚圆形红润的勋章。

陈识赶忙去掏出来,却发现这枚勋章掉色的严重,除了边缘一圈还有鲜红的颜色外。内部的人物刻像早已模糊。只有放在永远不灭的阳光底下,能隐约地看清是一句标语。

是什么标语?——太老了,生活在春天的年轻人是不会记得火红的过去。

真奇怪,按理说王老头也没有什么收藏的习惯。怎会有这么磨损严重的东西?难不成是让买菜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陈识也没多想,收起勋章,继续清点起的物资。

四周空荡无声,灰暗的墙壁泛着斑驳的倒影。萦绕在筒子楼楼梯的静谧好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浑身不自在。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尖锐的回荡在筒子楼内部,清脆而又响亮,就像一根钢针在冬天插入你的皮肤,冷不得地把你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咋回事”陈识惊愕地缩在墙角。手作保护状靠在墙上。

“这时候上面还有人吗,六幢不都是些老头老太吗,平日里都锁好门窗的,咋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陈识之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王姨家和自己家运物资,就是清楚地知道这几幢筒子楼住的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年人,不少都是撑着一口气等着拆迁,想着为子孙后代积攒点财产的老人。

正因为快要拆迁了,附近治安并不好,管理有些混乱。

之前提到的石河区衙门就是为了应对石河三区和盛北五期拆迁而专门建立治安统筹部门。

因此老人们大都紧闭门窗,呆在家中。

“要不要上去看看”陈识有些忐忑

“万一上面有活人呢,我和他说不定还能联合自救,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万一是在与丧尸搏斗中的人类呢。万一他已经被感染了呢?”

陈识扪心自问,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圣母爱心,没有自我牺牲的觉醒。

要是这让他去帮助他人摆脱困境,自己可没这本事。

但一切存在矛盾着的东西,他们都是互相联系着。在这还不知道啥时能获得渺茫救援的情况下,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人民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他们可以组织起来,一切可以发挥自己力量的地方和部门进军,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替自己创造日益增多的福利事业。

确定了路线,陈识决定上去看看。如果看到自己打不了的就马上润。

毕竟: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每战都应力求有准备,力求在敌我条件对比下有胜利的把握。

弓着背,悄摸的走上去,尽量地将自己隐藏在暗色中。

来到七楼,打斗的声音已愈发激烈,但并未听到什么叫喊声。

“现在的人素质都这么高了?知道声音会吸引来别处的丧尸。”陈识心里想到。

陈识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有这么高思想觉悟的人一定是能合作的。

人的团结,这是我们打败丧尸的事业必定要胜利的基本保证。

还没等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肥壮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连滚带爬地从6楼滚向5楼。整个人的身形狼狈不堪。眼神迷离,穿着绿色工装,身前身后都是汗。

“坏了”!陈识心想。这么健壮的中年男人都打不过的丧尸。

丧尸要么很多,要么很强。自己怕是干不过了。

陈识马上就想跑,可腿颤抖的像没走过路的儿童一样,怎么都走不快。

加之中年男人连滚带爬的扑向自己,陈识更心惊胆战了。

陈识在深知困难的时候,也看到了之前砍杀两人丧尸的成绩,看到了属于人类的光明,这极大提高了陈识的勇气。

看中年男人如此狼狈,陈识也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跑。

可中年男人冲上前去,一跳,一把拉住陈识的衣领。他的小腿明显受到了重创,走不快。刚才那一跳是他拼尽全力的。

陈识也没办法,搀扶起极度恐惧的男人。中年男人也很快明白了形势,借着陈识的地搀快速扶着向下走去。

后面的风声传来了腥臭的腐味。

第4章 动员兵


那一阵臭味远比刚才杀掉的两个丧尸更浓郁。

陈识跑得更快了。中年男人肩膀搭载在陈识肩上。

于是只能一瘸一拐地扶下楼,后面传来了恐怖的嘶哑声,尖锐而低沉,就像秋天发情的母猫一样。

丧尸贪婪的目光和对人类血肉的追,使得其**越发强烈。

陈识都没来得及向后看,一路狂奔向下。此时楼梯在踩踏下愈发的碰撞出响声,却好巧不巧地从楼下也传来了嘶吼。

“不好”!

丧尸应该听觉敏感,此时弄得动静太大,引的上下围攻,形势急转直下。

陈识本想靠着人比丧尸快速的优势,直接跑回家中,现在看来是躲不掉了。现在陈识想着是否要从楼梯的过道窗翻出去,却怎么也打不开,堆满灰尘,只能推开一条缝,脑袋都难以探出。

陈识绝望的心想:还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才二十几岁就要命丧于此,此时过去的一切想至今,心里不由得懊恼和悔恨。

但中年人可不想认命!

他青绿色的背影猛地向楼下丧尸杀去,困兽犹斗还能爆发起背水一战的勇气,便是还有几分力气,也会绝境逢生。在最后时刻,凡属将要灭亡的势力,总是要进行最后挣扎的。

此情此景,本来还在失落中的陈识也向下冲去。

陈识没得选,冲上去是死, 在这等也是死。不如最后一搏。

没有英雄的赞歌,他们俩只是平凡人,圣主教堂的福音之歌只会替死了的人祈祷,他们只会升向属于平凡人天堂,那里有世上所有的母亲,他们躺在母亲怀里。

亢奋地挥舞最后的生命,在暴风雨中鞭挞对现实的不甘。

陈识边说脏话边将砍向一名丧尸,口水的黏液伴随着飞舞的浆血,杀红了眼也改变不了最后被围攻事实。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瘫坐在墙角,不甘的等待命运的审判。

陈识将一切能阻挡丧尸的东西扔了出去,在用菜刀抛出去砍倒最后一名丧尸后,将口袋中王老头的勋章翻出来。

突然手心一热,眼前出现一道巨大背影,光粒和尘埃阻挡住了昏暗,赤红色的倒影矗立着,投进了希望的海里……

陈识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像做了一个无知无觉得梦,那既不是沉入深海的感觉,也不是漂浮在草原的感觉。那就像缚在蚕蛹里,眼前是白净的世界,不知道茧的外面是如何,却只想一心一意地冲出去。

刺眼的阳光,镇痛疲惫的双眼,顿感浑身无力。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指挥官?”

浑厚的声音传来,陈识努力地扭动酸痛的脖子,朝着声音看去方向看去。

那是一道这样宽阔的身躯:灰棕色常服大衣上佩戴带有绿色黄边的缎带面饰肩章,肩章上展示着交叉的星星图案,方正的脸上戴着厚重的防毒面具,背上背着一只巨大的战术背包。高大的身躯是那样的紧实而有质感,就像八十年代的人一样,有着一种紧张而带着质朴的凶狠感觉。

但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地被他手上拿着那把粗实可靠的枪给吸引住了。

那把枪上面有樱桃红色的木制枪托,手柄下配置醒目的“大盘子”,巨大的散热孔布满了枪管前端。

连同着的是身上背的一圈弹药,巨大而富有威慑力。

陈识垂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意识到拥有枪的必然是救援的石河区衙门的官兵。

还没等陈识想要下床去好好感谢一番。

卧室门外,另一个同样装备,神情相似的人走进了。

急忙上前说道:“指挥官同志,动员兵002号前来报到”。

陈识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咋一觉醒来就有两个手持利器大兵向我说报告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带着些恭敬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向我报告?”

002号敬了个礼,向着陈识说到:“报告指挥官,我们俩是您召唤出来的动员兵。刚才与丧尸搏斗的时候您昏迷了。万幸您及时召唤了我们,我们俩合力击退了丧尸,现在我们在一间居民房内。

空气刹那间凝固了。

陈识愣了一下,甚至有些大脑短路,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

这短短几个小时带给陈识震撼太大了,现在的他,大脑好似一台处理了十几个4k视频渲染的芯片,卡的快要爆炸。

先前的001急忙走上前去,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指挥官同志,看您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陈识愣神了好久,才颤颤巍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红警的动员兵,刚才我击杀丧尸的都是真实的?这不是个虚幻的世界吗?我难道不是在做梦?”

说完不由自主地将手**兜里,只是在一瞬间,就在眼前看到了一个灰青色的透明屏幕。

陈识猛地将手抽出来,犹如惊弓之鸟般大吃一惊。

“这是咋回事?”

再次试探性地将手放进口袋里,先是摸到了一个温润如玉的东西,随即出现了高科技般透明页面。

“嘶~” 陈识长吸一口气说道:“恐怖如斯”!

“这样的好运竟会砸到我头上!我竟然拥有像系统外挂一般的金手指存在!”陈识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狂喜,一脚跳起,差点没站稳,这简直比小学时考了一百分还激动。

陈识觉得他的灵魂奔向光明的未来,仿佛香点着了火,化成一道青烟,就要融入天上的爱。……恍惚听见空中仙乐铿锵,隐约望见未来一切美好的东西在向他袭来。

在多巴胺的强烈刺激下,在这种颇有鼓动而强烈的精神刺激下。之前一切席卷的苦痛仿佛都消失不见了。

陈识极度的兴奋,仿佛世界唾手可得,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好得很呐!

陈识容光焕发,猛地站起身来,之前的痛苦和疾病席卷而光。他挽着001号动员兵的手,说道:001号动员兵同志,兹尔授予你保护伟大指挥官和英勇战斗的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旋即走到002号跟前,有板有眼地说到:“002号动员兵同志,现正式授予你同001号同样的保护伟大指挥官和英勇战斗的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当安顿下来后,立即补发你二人的荣誉证明!”

两个动员兵,大眼瞪小眼,相互瞅了一眼。脸上一副震惊而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从他们厚重的防毒面具中还能窥见,他们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画面。

陈识不由得脸色一沉,双手叉腰,双脚分列,将脖子高高翘起,用鼻子俯视两名动员兵,一副小官僚的气息说到:“你们为什么不敬礼,不感谢,获得了如此殊荣,竟没有半分推辞,难道真要我撤了你们两个的职才有警醒吗?”

陈识双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愤怒的咆哮声席卷了整个房间。

见两名动员兵还是不为所动,陈识随即转过身去,走到阳台。

身体半前倾,将胳膊笼罩在最后一片夕阳之下,背着两名动员兵说道:“你们看,此时下面文明已经是一副慌乱而又恐怖的景象,城市的高楼大厦虽然还没有倒塌,但是人们心中的坚实长城已经粉碎了,而拥有红警系统的我,就将在这——江海市,树立起一道新的丰碑,一条新的长城,一座新的伟岸。这将是我开创万事基业的龙兴之地,按以前的话说,你们二人可都是从龙之臣啊!”

随即身体微转过来说,带着些许期盼地说到:“你们,就像那些小说和电影中的一样,亲眼见证着这一重要时刻的崛起,这是莫大的荣誉啊!”

紧接着他眉头一紧,气势如指点江山的,昂扬地转过去说到:“你们看,我要在那个工业园区,建造一个大大的基地,基地绵延5万里,宽如河海,壮如山河,这里有无数的工业设施,如洪水一般创造着神奇的力量!”

“你们再看,朝东南方向看去,那里是一片农田,我将在那里收获我的新的粮食,粮食不仅是养育人的,还是人类驯化的奇迹,我将供养我百万大军.......”

趁着陈识继续在那边画大饼,两名动员兵趁着他不注意,猛地冲上前来,一人抓一边,一把抓住陈识的肩膀。

用力地擒拿住手臂,同时臂之合力回拉,紧接小臂上顶,拧腰,用两臂之合力右旋掌心向外屈腕缠绕。

陈识被抓得生疼,嘴里一直在哇哇直叫,自从16岁被老爸打过后就没这么憋屈,上动不停,双脚离开地面朝空气乱蹬。

“你们这是要造反!”

“你们想干什么?”

陈识有些害怕了。

陈识激逐渐地从一个激进的创造者变为一个只顾自己现在安危的保守派。

刚才的盲目自大和乐观使得陈识没有充分的了解红警系统的由来,没有认真而理性地思考过这种在之前世界从未有过的事物。

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足够的了解这两名动员兵,是当他们是只会服从命令傻瓜,还是将他们带到现实中来,批判地认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刚才自己的命令是否令他们接受不了,还是因为自己的某项措施得罪了他们。

一时间,数十种对两个动员兵猜测接引而出,陈识不由得有些害怕:“自己不会真的在他们手里栽了吧?”

紧接着,两个动员兵硬是把陈识揪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之内,随即将他放下。

此时的陈识再也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的神态了,不敢直视地向他们说道:“两位,刚才是怎么了吗,我有什么违反红警纪律的地方吗?”

001,002动员兵隔着厚重的防毒面具,带着浑厚的音调说到:指挥官,我们怀疑您是不是得了什么像丧尸病毒的疾病导致您患了什么失心疯,让您竟说出了如此不切实际话而又失去伊里奇道德的话,便把您搬了出来。

“我在这向您提出严重的自我批评,以达到更正这种不良行为的目的。”两名动员兵异口同声地说到。

陈识瞬间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两名动员兵远没有这样的简单,他们不是游戏中的数据。

第5章 沉默,与系统的对话


野草知道了疾风的味道,便怎么也不能停止生长。

陈识受到这么一大批评时有些站不住脚。

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去。抬头望着两名神情坚毅的动员兵,问道:“请问那个自我批评是什么意思?”

002号上前一步说道:指挥官同志,我们眼前的任务是——

“我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丧尸?”

“我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敌人?”

“我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困难?”

“我们的现在的目的和任务是什么?”

“我们是否还在战斗中承担责任?即使这个战斗从对人类转变为丧尸”。

“但您似乎在幻想着未来各种不切实际的发展,这脱离了事物客观的发展规律,尤其突出了自己应尽任务的认识,个人英雄主义的麻痹使您的头脑发热,忘记了自己作为指挥官的初心和担当,这一切都似乎证明您不适合担任指挥官这个重要职务!”

陈识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慌张,脸色苍白。满脸的不可置信。双手还在不停地打颤。手抬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放下,又抬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名动员兵看到这种情况,001号赶忙说:“指挥官阁下您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002号也赶忙说:“我去楼上楼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威胁的丧尸”

他们两个相继走开,都离开了这个陌生的房间。

陈识神情绝望的瘫在地上。闭上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是说好了——小说和游戏里都说动员兵是绝对服从指挥官的命令,他们就是一群只会打枪放炮,不会思考的士兵而已,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觉悟?怎么还敢对我说三道四?今天对我进行批评,明天就会夺了我的权!”

“妈的!”

动员兵也太聪明了。

聪明的过头了!

陈识挣扎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将口袋中能触发光屏系统的东西拿了出来。

低头一看,才发觉是之前在王老头菜袋子里捡的红色勋章。

“妈的,格老子的,就是因为这个破东西,害得老子受这奇耻大辱,受着臭丘八的批评,我要把你个砸了!”

手臂扔到半空中,又停留了下来。陈识静静地看着这枚勋章,不忍地说道:“可没有这个,我活不下去。”

月亮是通过太阳的反射而发出亮光,再多的星星也无法阻挡其耀眼的光芒!

为了能够解释现在的情况,陈识必须充分的了解手中这枚带给他机遇和挑战的勋章,尽早洞悉一切,才有在末世生存下来的实力。

再次打开光幕,巨大的虚拟科技显示在他面前:光幕分为三个部分,依次横向排开,左边最大的部分占据了近二分之一,呈黑色不透明状。

再往右边是两个正方形小屏幕,共占据了二分之一。一个是战斗选项,一个是指挥官界面。

战斗选项拥有基础建筑,防御建筑,士兵单位以及载具单位。

而指挥官界面则是各种人物属性,身体数据,载具情况,指挥官个人属性。

【指挥官】

【姓名:陈识】

【军衔:苏制班长】

【基地等级:T0】

【身体综合素质:7】

【指挥官全局经验:3】

【资金:初始资金500】

他试探地问道:“系统?”

作为一个网络冲浪的小能手,熟知各种外挂,金手指是必备素养。

没有情感起伏的电子音于耳畔回荡,就像是70年代的辉光管在强电流刺激下电波声,充满时间的冰冷:“第二任红警指挥官您好,鉴于您现在的处境,红警系统特地为您开启讲解。”

“第二任指挥官?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已经有人拥有了这枚勋章了吗,他召唤出系统了吗?”

机械声回答道:“第一任指挥官,男,年龄六十九岁,于红警单位时间2.05时获得系统,卒于红警单位时间3.17时,死亡原因:在回家途中遭丧尸病毒感染,后被第二任指挥官击杀,获得该系统。”

“这红警系统的由来竟然是这样的,原来王老头才是这一切吹哨人,而我只不过是摘了果子幸运儿罢了!”

陈识愁苦得像个诗人,又有没有冷漠到像个哲学家。但陈识此时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再是所谓的拥有系统的天命之人了。

从最开见到两个动员兵而激发出的极度虚荣感和好战欲,到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虚无主义。

再到两个动员兵抬着将自己,逼着自己要自我检讨时的惊慌失措,否则就罢了自己特权的恐吓,最后现在系统地介绍认清现实。

人是多么一个奇怪的物种,当没有人同情时,就不会意识处境是多么的困难;一旦有了半分的依仗,就会想尽办法的作威作福。

也许是受的苦难太多,总要用享受的快乐去偿还。

紧接着,陈识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也是最现实的问题:“召唤出来的红警单位,会对我忠心吗?会造我的反吗?”

一阵沉默

“指挥官在遭遇巨大危险时,危及生命安全时,应由系统主动保护新手期的指挥官;刚才的两位动员兵,是系统特地召唤出来,派来指导指挥官快速适应新形势的重要保障”。

“哦,这么说这不是我召唤的,而是你派来保护我的,是这样的吗?”

“非常正确,这是十分重要事,系统非常担心您的安危。派出两个德智体美劳,思想,意识形 态境界,装备都十分高超的动员兵,是保护您生存基础和进一步发展的重要条件,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您在末世思想和路线不走错弯路的重要保障。”

“可这没让我花费一分钱努力的事情,总让我惴惴不安,受之不起阿!”

“指挥官,您放心好了,他们会服从你的。”

“是吗?但他们的出身和背景是系统你而不是我。你都说了,这是你召唤出来的,你的自主性太强了。

我之前一直在怀疑:

‘为什么你说你的第1任宿主,王老头在感染丧尸病毒之前,你没有及时阻止呢?’

‘为什么今天王老头比平日里买菜回来的时间早了近半个小时。’

为什么你与宿主之间的绑定形式不是意识寄生,也不是触电等什么导致的精神绑定,单单的就靠一枚勋章就草草认主了,你不感觉这事对你太好,对我太坏了吗?”

音调降了几分,机械的电子音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指挥官。”

陈识抬头看眼门外,把勋章放在地上,去拿了些东西,确定两个动员兵还没有回来。接着说道:

“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更直白一些:从刚开始两个动员兵把我从卧室中扯出来时,我就知道他们万不可能听从听于我。

‘试想一下,一个正常人,一个生活在二十几年相当平静,纷扰繁杂的社会,所形成的世界观中,一下子,来到了一个末世般的场景,然后出现了一个小说电影里面都会出现的系统。’

‘此时他受到的冲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行为都是非常正常的,哪怕他脱光了衣服跳舞庆祝也再正常不过。’

‘这两个动员兵,他们足够聪明,既无视我的命令,批判我,要威胁夺了我的权。又能在恰当时节退出去,给我留足时间反应过来,击垮我的信心,让我从获得系统时的不可一世,变的为怀疑自我,变为在军事上,信心上路线上依靠他们。’

当他们俩看见我已经屁股跌了底,权落了心。他们就自顾自地出去,也不经同意,给了我个寻找食物,保护安全的由头,能够平复心情,说得明白点是认清形势的自由时间。”

“是这样吗?能随时再认二主,又不跟我精神绑定的‘红警系统’?”陈识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到。

一阵沉默。

.......

第6章 事实是沉默的


就在这时,迈着急切步伐和高低起伏的呼吸声动员兵回来了。

一推开门,001动员兵就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的指挥官——陈识。

即使从他被防毒面具罩住半个的脸上,陈识也能看清眉头间带着一丝紧张不安的表情。

就像栓了链子的狗去咬人狂吠,又被主人放开链子,又成了一条狗。

001动员踏前一步,说道:“指挥官,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陈识脸色一正:“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楼上楼下的丧尸已经清理干净,但想要突围出去仍要面对这个小区的大量丧尸,形势不利,坏消息是指挥官你在怀疑红警系统的绝对领导,这将使你丧失对我们的指挥。”动员兵面无表情地说到。

陈识走过去,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到:你听过一句话吗,有时不真实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包含更多的真理。

动员兵转过头来,厚重的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防毒面具遮住了世间太多的真实”

动员兵脸色一变,急忙想抽出腰间的冲锋枪,却发现陈识早就已经双手抱在他的脑后,抓住防毒面具的扣带,拿着一把水果刀,用力一砍。“嘣”的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那戴在动员兵脸上,好似五指山般压住他呼吸面的具脱落了下来。

001号像刚钻出水面缺乏氧气的人,张大嘴不断地鲸吞呼吸,脑门上的汗瞬间涌了上来,身体迅速地倒下,单手撑着地.

脸上麻痹扭曲的皱纹,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逐渐白的像一纸,痛苦不已。

“照这样下去,你过不了五分钟就会变成丧尸……”

“如果我猜得不错,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三伏天一直带着防毒面具,除非他本身就不适应现在的环境,空气中还存在着让你害怕的东西.”

说到这,陈识看001号动员兵还想挣扎着爬起身来。

急忙一个箭步,抓起在他腰间挂着的那把枪,砍了好久,终于砍断了武装带。

一边端详,一边举枪对准了动员兵。

“诶,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便将防毒面具还给你,怎么样?”

动员兵艰难地抬起手,挥了挥,拼尽全力点了点头。

陈识将面具踢到他身旁,却发现他怎么也罩不上,身体虚弱的像个废人。

陈识害怕他真变成丧尸,失去理智。将枪踢到一边,俯身将面具盖住他的脸,接着将断了的扣带重新打上结系上。

做完这一切,陈识立即跳开,俯身拾起刚才踢掉的枪。

摆好姿势,又指向地上的动员兵。

动员兵满地挣扎了好一会儿,一次,两次地想起来,直到第三次才勉强翻过身来,费力地爬到了墙边,大口喘着粗气,靠墙坐了下来。

身上的青筋虽不明显,但依然突出。胸口因呼吸的剧烈起伏终于不再那么明显,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陈识换了个方向,枪继续指着。

“现在好受了吗?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外面情况究竟怎么样?”

动员兵缓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道:

楼上楼下地丧...尸...确实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但...又吸引了很多外面的丧尸...现在都聚在楼下。

陈识踱步向后退去,背着阳台向窗外望一眼。果然,下面有一大片乌泱泱的丧尸围着。

快速把头扭过来,又走上前去,使枪对着他

“第2个问题,还有一名动员兵呢,002号呢?”

他.他.在1楼,建立防止丧尸的防护带。

“他什么时候上来?”

“还不会,要把门窗都封锁好。”

陈识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

“你和红警系统之间是什么关系?附庸关系,主仆关系,还是其他什么。”

动员兵又挪了,笔直地靠在墙上。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是祂单单召唤我的,祂对我有绝对的领导权。”

陈识退了几步,满意地从口袋中拿出那枚红润的勋章。

召唤出虚拟屏幕,对着系统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果然还是不肯承认,我不是你的唯一宿主,我们之间是不存在你死我活,我亡你死的关系。谁拿到了这枚勋章,谁就能获得你。”

机械的声音响起:

“的确是这样。就像是中世纪的封臣关系,你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

“那如果是我通过我自己的资金召唤出来的单位呢?”

“那就是对您绝对服从了。”

“真的?”

“真的。”

陈识思索了一下,转过身,心里出现一个念头:

“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得到,我死了也不行。”

一阵沉默。

“这不可能,我是要生存的,要客观认识现实,如果和你绑定在一起,那风险太大了,不合乎逻辑。”

“逻辑?”陈识冷笑一声:

“这个世界还有逻辑吗?外面那些枉死的人还在乎逻辑吗?世界前一秒还是美好的天堂,下一秒就是不忍直视的人间炼狱了。”

“我知道现实与小说唯一区别就是,小说有逻辑,现实从不讲逻辑。”

“说得难听点,如果不是让我碰见你,我现在早死了。”

“而你的存在,就是世界上最不符合逻辑的,比末世还不讲逻辑。”

陈识从没像现在一样恼怒过,他搞不懂了,是个人都知道,即使是个傻子,拿到了这样的稀世之宝,也能成事,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难道系统只是要找个听他话的人,让他做条狗?

陈识是不愿做狗的,历史证明了,做狗的要么是像秦桧,几辈子跪在地上。

要么是被消灭了,彻彻底底的消灭了。秦桧之所以现在还有人替他喊冤,原因就是消灭得不够彻底,又卷土重来了。

正当陈识还想和系统辩解几句,楼下就传来了急速的皮鞋哒哒作响声,002号回来了。

他一进门,形势瞬间清晰过来。

002急忙将保险打开,将枪对准了陈识。

陈识也针锋相对,持枪对准了他,气氛一时显得焦灼起来。

总有一人率先打破沉默。002号的脸上总是波澜不惊,说道:“指挥官,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明明听命的是我手上的这枚勋章,却还要假惺惺地向我作态,你们才是坏得出奇!”

陈识有恃无恐地将手中的勋章高高举起。

“信不信我把你的主子冲到下水道里,让祂永远找不到宿主!”

“你敢!”

“够了!”坐在一旁最虚弱的001号动员兵高声朗道。

“现在想办法突围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做无意义地斗争了!”

陈识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动员兵,说:

“怎么又转性了,不应该合起伙来对付我吗,现在还讲究团结了?”

“指挥官,实话跟你讲吧,虽然你不能直接命令我。但作为系统的暂时宿主,我们仍有义务去帮助你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这也是我们被召唤过来的任务之一。”

“那么说你们还有其他任务咯?”陈识有些好奇。

002号开口说道:“没错,我们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系统,也就是融合在勋章里的能量意识,第二任务是为红警系统找出来一个身强力壮,且听话的宿主。”

“之前的王老头生性懦弱,身体太老,不符合系统标准,所以感染丧尸病毒前就放弃了。”

“之所以他早回来半小时,就是因为胆子太小,碰见点事就要回家找老婆商量,这更坚定了我们要放弃他选择。”

陈识瞬间明白过来,之前的疑问也消除了,作为现在的系统宿主,陈识还是有些权力的。

现在能怎么样?要怎么样?陈识是不愿想的,权宜之计只能妥协。

暂时的忍让换来平静的风暴,所有的都是妥协都是暂时,今天暂时的妥协,既酝酿着明天更大的斗争。

............

陈识走到墙角跟头,伸出手来,向001号说道:

“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敌人,共同想在这末世活下去,就应该合作起来,之前的事没必要揪着不放,要赢取最大公约数,怎么样?”

俩动员兵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这很正常,动员兵给了陈识个台阶下,陈识也不能不接着,还得做出些反应。

陈识见他俩还没动静,便俯身直接搀扶起在地上的001号,沉重的身体压得陈识肩膀生疼。

但他还是笑着说:“好啊,身体这么壮实,果然是个保护系统的好料。”

“呐,拿着,士兵要身不离枪,拿好你的枪,作为士兵的任务和纪律是必须要谨记的。毕竟你受过伊里奇的教育。”

说着陈识强行将刚才的抢来的冲锋枪塞到他怀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说道:“好了,士兵,快开始你的任务吧!”

接着,陈识将大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名动员兵相互正视一眼,随即昂首挺胸,挥枪道:好,我们首要任务保护系统和宿主,我们联合起来,消灭共同的最大威胁,丧尸。

说着俩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向楼下跑去。

陈识看着他俩,就像是树木在森林中依偎而成长,风雨最先拍打进高大威猛的老树,年轻的生命躲在树底下,从一个平静走向另一个平静。

“别再给自个儿加戏了,高级的文案不会让现实多优雅,他们不会受你感动而背叛我。”

系统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陈识发现紧握在手中的勋章。

“我本来也不想笼络他们,他们有自己的道德,他们有自己的标准,他们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绝不会被强加的定义而束缚住理想,他们是要飞的,像英雄一样飞。”

陈识说完也向楼下冲了过去,他觉得这一刻空气中潮湿闷热的昨日过去了。

他只感觉到风在吹,风在吹他最平凡的身体,身体浸在他母亲的怀里,他又回到了那年懵懵懂懂而又无知无畏的年纪。

第7章 第一次建造——围墙


平日里漫长而堆杂的筒子楼内,是不可能有阳光照进来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们多想再见次阳光,多想像年轻时一样,浪漫而不顾一切的奔跑。

现在,丧尸病毒来了,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陈识真的很想和丧尸说两句,要么不伤害别人,要么就去自由的奔跑,当你这两项都做不到时,请你不要堵在门口像狗一样狂吠,拥挤的像狗一样,进又进不去,出又出不来。

两个动员兵在拼命阻止着汹涌的尸潮,他们将枪架在胸前,借靠着临时从哪找来的桌子椅子,在不断地推挤涌进来的丧尸。

就像在抗击失去理智的暴乱民众一般。

但丧尸越聚越多,两个动员兵虽身强力壮,但也不是铁打的,渐渐的有些扛不住了。

看到这,陈识也马上加入进去,随便拾了块破板子,用力的挡在了丧尸潮之前。

趁着这个空挡,陈识焦急的向动员兵询问:

“怎么回事,不是说楼上楼下的丧尸都消灭干净了吗,怎么一楼还聚集了这么多?”

“这不是这幢楼的丧尸,是来勘察的施工队,病毒爆发时正好在这附近,我们在清剿丧尸时开了几枪,吸引了他们。”

陈识抬头向尸群看去,果然,都是些大腹便便的,穿着绿色工装样式的人,看着倒像是包工头和领导。

越看越熟悉,这身打扮怎么那么像之前在六楼救下的中年男人一样。

丧尸一边在不断的嘶吼,一边在如潮水般冲撞着世界。

陈识赶忙问道:“之前和我一起的男人呢,那个中年男人呢,就是在召唤出你们之前就在和我一起在楼道内砍丧尸的人呢?”

到这时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之前的经历把陈识冲昏了头,没有第一时间想起那个置死地而后生的男人,或许正是因为那个中年男人的鼓舞,陈识才能在当时丧尸包围的情况下放手一搏。

002号正在死死的盯住前面涌动的丧尸:“那是个哑巴,名字不知道,已经死了,被丧尸咬死了,丧尸太多,他还没变异就死了。”

陈识有些愣神。

如果有人告诉他,原本信任的人变成了失望的事实,就不会有结果了。

陈识是本不愿相信的,那位先生,那位哑巴先生。

不喊不叫的受难不是因为他的道德水准有多高,也不是因为他有多能忍。

这只是陈识的纠结,纠结在他是不是个好人,是不是个勇敢的的人。

与一个勇敢而又道德的人合作,这可以保持乐观且无所畏惧的心态。很可惜,中年男人只因为身体缺陷而没有暴露出本性。

很可惜,陈识没有足够的幸运去认识到勇敢而又道德的人。

现实将陈识揪出了回忆,他明显能感觉到粗糙的手指攥着手掌,如果这不是酒吧,如果它的手指能在细腻一些,就像女人一样,陈识就以为在谈价格。

人真是奇怪,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不是危险无比,他们总能将最龌龊的事与最崇高的理想混在一起,并将自己这一行为作出最合理的解释。

粗糙的手指来自丧尸,这里也没有灯管交错的舞厅,杂乱的人群正向最鲜活的生命力的地方袭来。

陈识急忙将手抽出,一只长发女性丧尸的手指穿过了狭小的空隙,触摸到的新鲜感使她更加恐怖,愈发暴躁的想要钻进来。

一时显的手足无措,陈识慌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不动如山,就像寺庙里的菩萨一样,就像波澜不惊的小说男主一样如有神助。

谁都想成为更强的人,谁都想变成不受世俗的圣人,可将变强的希望寄于小说中,将变成圣人的道德修养是那么容易获得的,那天下所有人皆是圣人。

现在问题是那么的可怕,要怎们做,陈识不会,该如何应对,对陈识不会,他现在甚至连一番安慰的话都憋不出来。

现实的形势已经如此明朗,却也拿不出任何办法。

陈识太害怕了,他选择匍匐着,形如蝼蚁的问道:“怎样才能逃出去,怎么办,怎么才能活命啊”。他将双手重重的搭在的动员兵肩上,用力的摇晃道: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说句话呀!”

陈识眼中最后一点炙热的希望在死死的盯着动员兵。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过去学的一切都是狗屁,原本令人羡慕的职业现在也是一纸空话,自己没有好好学过末日生存技巧,疏忽于日常的锻炼,甚至连楼下的小狗都没有喂过。

现在谈这一切太可惜了,好像过去的一切就是场闹剧,现在才是面临真实的世界,世界本应如此。

动员兵在应对陈识的绝望和自身抵抗丧尸的挣扎中缓过神来,咬紧牙关的说道:“

“现在是你拿主意的时候了,我们在你的人生中终究只是个配角,只有你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让我拿主意,这怎么可能,我没上过一天军校,没当过一天兵,我有好多不知道的东西。”

他再次将手搭在动员兵身上,哀求道:“只有你,只有你们,你们什么都懂,你们对付丧尸也有经验, 只有你们才能拿主意,你们帮帮我,就当是帮帮系统了,好吗?”

动员兵没有一丝理会害怕的陈识,陈识看向眼神坚毅,一心抵抗丧尸的动员兵,慢慢的靠着墙坐了下去。

他的心中无限懊恼,此时根本没有精神回想过去,时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门外的丧尸已经拥挤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动员兵防线,

他现在想着,动员兵会不会在这时献上一策,他会这样说:“嘿,指挥官,你瞧我想出什么新点子了,一个救命的新点子,怎么样,我们一起逃吧,逃出去吧,这样就自由了!”

还有一个动员兵会这样说:“哈哈,指挥官,你想的没错,你瞧我发现了什么,密道,一条通向自由和没有丧尸密道,怎么样,我们一起逃吧,逃出去吧,这样就自由了!”

可现实没有如果,一切荒诞不经的事实似乎都只建立在人们不关注的领域上,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陈识痛苦的蜷缩的坐在地上,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触摸到了那枚滚圆发烫的勋章,他似乎在发亮。在阴暗狭窄的筒子楼内,他是唯一能发光的东西。

陈识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唤出了系统光幕,他现在就像一个忠实的信徒,忠诚而又神圣的打开了战斗选项中的防御建筑。

在绝望的时候见到了最后一丝光明,陈识紧紧的抓住光明的尾巴,颤抖的希望祂不要从怀里逃走,喜极而泣的跪在地上,要不是现在丧尸轰涌着,他真想谢天谢地。

即使用实现崇高的理想来换取现在喜悦,陈识也不会有半分同意。

本来以为走不出困局,现在都在朝前走了,走在那条有出路的大道上。

陈识笑得比苦还难看,如获至宝的捧着勋章,没有一份尊严的,没有一丝保留的像动员兵说到:“你看,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救命的围墙,救命的..围墙...还是亮着的,是可以造的!”

现在跪在001动员兵身边的陈识鼻涕和眼泪流了一脸,他太高兴了,高兴的都忘记咽了几股痰和眼泪了。

本当困局即将走出,困难即将缓解,陈识耳边却挨了两个大嘴巴子。煽的他突然惊醒过来,耳边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眼泪突然止住了,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两人。

着实说,现在陈识有些昏,刚经历了大悲大喜,又猛然挨了两个大嘴巴子。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四周,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扇他的,耳边传来雷鸣般的爆炸声:“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建,我们快抵不住,快建啊!”

这一声震得陈识瞬间清醒过来,他急忙唤出面前的光幕,发出了祂自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建造命令。

缺水而又脱力的嗓音配着最洪亮的希望,召唤出祂来到这世界第一束光。

光的产生蕴含着极具的能量,祂将一切好的,坏的,善的,恶的都吸纳进去,吐出来了一道伫立在地上的丰碑,一道高墙。

祂没有阻止生的希望,亦没有毁灭死的可怕。

如果没有找到可以倚偎的高墙,陈识有可能向楼上逃去,也有可能拼死一战。

可现在不一样,三米高围墙给了他无比结实的感觉,他仔细触摸着这冰冷的水泥砖石,好想要一辈子拥抱在墙上,之前的紧张不安一扫而光,就好像它是竖着的一张床。

床的这边是做梦的天堂,床的那边是等着他下油锅的恶魔。

陈识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像滩烂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之前的努力啊,似乎只为了现在能安静的睡去。

但震撼的场面仍然使陈识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道丰碑,

就如同父亲一般臂膀一样宽广,

.......

当他从黝黑的田地里站起来时,从大学城送别的楼梯走开时,再从现在变成宽厚的围墙破土而出时,他像是一具伟大的巨人,将自己面孔朝向前方,那里有危险的地方,将他的身躯挡在最亲爱的人身旁,那里有最美好的方向。

以前我们叛逆,不懂,任由坏人污蔑他,现在他又回来保护我们了,好得很嘛,我们颠倒再来,颠倒再来!把我们最亲爱的父亲请回来。

陈识又抬头望了望四周——这老破小的筒子楼,当房子已经破损到不能为他们遮风挡雨时,当原本用来修缮防盗大门的资金都都被万恶的物业给挪贪干净时,就是要那么一堵墙,一堵冲破天际的墙,一堵把天都能捅破的墙。

好叫他们看看,他们最害怕的回来了,一堵墙,好得很嘛,就是一堵墙!

想到这,陈识不禁想起了自己父亲,他在老家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一群又坏又蠢的丧尸围住,又有没打倒他们。

想到这,陈识又嘲笑自己多虑了,现在还是自己这边最重要,先解决围墙外这批丧尸最重要。

第8章 与阿三


陈识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围墙,很明显,这是红警中苏军的围墙单位,充满了红色重工业感,厚重而又规整的红砖整齐的排列着,粗糙的质感给人一种无比安全的氛围。

“不得不说,坚实可靠的苏维埃造出来的东西还有一丝构成主义和未来感”。陈识欣慰道。

尤其是在围墙的两边的护墙柱上,有着一对好像是黑色的橡木哨塔,围绕着一圈的是铁丝网,看起来威严无比,有着独特历史重工的浓厚感。

“好是好,就是太低了”

陈识拿着自己一米八的身高量了量,围墙看上去只有三米多高。

看这围墙离天花板也有些距离,陈识就想到哨塔里看看,顺便望一眼在对面的丧尸怎样了,却被身后的动员兵一把扯住。

“怎么了?”陈识本能的向后躲了躲,他心里还是有些怵,怕这两个提他就像提小鸡的大个。

“这上面的铁丝网是通电的,你爬上去不要命了吗?”

“啥?”陈识有些不敢相信,转过身去又看了一眼。

陈识指了指上面黑色哨塔模样的东西,说道:“那这不是哨塔,而是电容箱之类的啰?”

“没错,什么哨塔会这么矮,人都蹲不下”。

说着,他跳起身来,身子趴在围墙上,手臂伸出来在黑色的电容箱上的一个扳手一扣,只听‘咔擦’一声打开了外面的橡木黑箱,里面是像三厢电一样的电表,动员兵拉下了闸。

顺时有一股电流涌退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他转过头来说到:“你可以上来了,指挥官,看看被挡在外面的丧尸情况。”

陈识赶忙爬上去,却发现之前被他瞧不起的,低矮的围墙上有一个斜面,陈识不好借力,怎么也爬不上去。

尴尬的他只好求助身后另一名动员兵,动员兵也很很快明白过来,迅速用肩膀抬起陈识,撑起陈识爬上去。

“谢谢”陈识朝两名动员示意道。

看着围墙外的丧尸,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漆黑干瘪的头皮毫无血气,几十具行尸走肉的魔鬼堵在门前,门外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丧尸。

陈识不禁有些后怕:“要是再晚些建造围墙,这么多丧尸还不得把门和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给冲破了,到时候还不跟之前的中年哑巴男人一样,还没被转换为丧尸就给啃食干净了!”

想到这,陈识抚摸着这身下结实的苏军围墙,不断感叹道:“100块钱的东西就是好,不仅在紧要关头能救自己一命,还能通电,有这么多的门道。”

紧接着,他又摸出系统勋章,召唤开界面,却看到本来有500的初始资金,却只剩下了200了。

看到这,陈识急忙唤出了和自己有些不对付,不信任的系统,问道:“系统,咋回事啊,围墙不只有100块钱的就能建造了吗,现在怎么花去了300块钱?”

系统的电子音响起,毫无波澜的说到:“苏军围墙,建造价格100金,因系统主动保护指挥官,暂时无视建造需求,建造条件,建造位置等要求,无视障碍物+100,减免建造时间+100,因此造价为300金。”

“那按照你的意思,以后再造什么东西都能这样吗?”

“首先我要指正指挥官你的是,红警系统有专门的资金计量单位——【金】,而不是块钱。再者,这只是特殊情况,是系统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和宿主,也就是指挥官陈识所做出的最合理行动,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陈识明白了,系统这还是在为祂自身考虑,是本能的出于保护自身安危的模式,想来之后也不可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不过是再次说明了系统的不靠谱,看来还是要多思考思考未来和这个鸡贼系统相处的方式啊。

他随即从围墙上滑落下来,仔细思考着接下去的应对办法和方向,眼神中闪着一丝精光。

眼见陈识正在思索着,身后却传来了一股淡淡的红烧牛肉面味。

他随即朝昏暗的楼道内走去,无视了渗水的墙壁在滴滴答答的作响,打开了手机灯光照亮着眼前。

建造已近三十年的筒子楼,不仅采光很不好,空气中发霉的味道还刺激。

却看到昏暗之处坐了个巨大的人影,地上流淌着不明液体,边上都是些杂物,空瓶子,废报纸。要不是有灯光照亮,陈识就还以为是个怪物。

“原来是傻子阿三啊!”

陈识长舒一口气,傻子阿三和他老爸一样住在筒子楼内,因为不仅又聋又傻,而且因为空有一身蛮力,老太婆们害怕他惹事,便把他们家安置在底楼,平日里还算照顾。

又看到一个认识的人,陈识本想上去看看,打声招呼,却也想到了众多小说影视里那拍肩转头的恐怖画面,不由得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连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他悄悄的向后退去,从黑暗中回来到光明来。

退回到楼梯口,看到两名动员兵,急忙告诉他们楼道内的的情况。

由于看到的情景太过于模糊,陈识便补充了“一点点”自己的想象,绘声绘色,有些夸张的向动员兵说明。

两个动员兵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之前他们已经清理了整栋楼。

别说是活人了,丧尸也被清理掉了,没被清理的也被关进房间,锁好门,丧尸也出不来。现在又多出个不明不白的,这叫人怎么相信。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陈识和两名动员兵可不想再出事,他们逐渐向楼道内走去,两名动员兵都抬着枪,装着从战术背包内装的刺刀,静默而隐蔽的向前走去。

陈识在后面跟着,手里提着砍杀的菜刀。

当他们看到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的傻子阿三,本能的想先试探一下,于是扒拉了块墙皮,扔到傻子阿三身上,见他没有半分反应,也松了一口气,便围着他绕走到他面前。

却看见一脸呆滞的阿三,眼神空滞,手里捏着半包泡面的网站酱,似乎还没用完,嘴角还流着口水,在他面前是泡着热水的泡面。

陈识有些害怕,最令人胆寒的不是表现力恐怖的怪物,而是不可名状而又相似人类的未知。

现在没有什么好的选择,毕竟他们之间只相差不到五米距离,如果坐在他们前面的阿三感染病毒而暴起的话,两名动员兵虽有万分把握将他击杀,可躲在身后的陈识就不好说了。

为了这一点,陈识急忙劝动员兵上前查看,动员兵也不傻,他们也是人,即使杀丧尸有再多经验也得全力以赴。

001号动员兵将匕首当作飞刀扔出,刀背正打到阿三的胸脯,阿三终于有反应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巨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走来,002号动员兵本想直接冲上前去将他击杀,却被陈识拦了下来,两名动员兵不解看向陈识,陈识也没来的及跟他俩解释,只是更加坚定的走上前去,不知是谁赐予了陈识力量与信心,他竟敢直接将菜刀拍打到阿三的头上,之前附着在阿三身上恐怖的情绪好像失望似的退回到暗处,阿三的眼睛又变得明亮起来,他的表情有了感觉,他不在是那样死气沉沉的了,他似乎又恢复了之前人应有的神气。

他有些痴呆的看向陈识,双手捧着陈识的脑袋,近两米的身子因为有了火热气息而认真起来,好奇的问道:陈识,你不是要去上班了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你快去上班吧。”

陈识略有些疲倦的,将他的大手拿开:“你该吃药了,不然又要发病了。”随即转过头来,对着两名动员兵说到:“忘了告诉你们,他脑子有病,平日里不吃药就会发病,具体情况就像现在一样,之前一直在按时吃药,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他老爸没照时回来帮他吃药,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随即陈识熟练的打开一旁柜子的抽屉,拿出一盒拉丁文字的药,强硬而熟练的喂了阿三吃。

两个动员兵看到这,也随即放下了枪,他们现在最想不通的是,明明之前已经无不仔细搜查过了筒子楼的所有房间,又怎么会遗漏下这一人,他是怎么冒出来的,脑子又是怎们被陈识一敲给敲好的。

陈识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困惑,在仔细安顿好阿三后,向动员兵解释道:“阿三一家以捡垃圾,打零工为生,他们很早就搬到这来了,之前楼里的老头老太怕他们惹麻烦,闹清静,就把他们安排在一楼的最里间,后来为了安排些杂物和他犯病的儿子不出来闹,就在楼梯下另外搭了个隔间出来,他儿子就在这里面,在这外面堆满了废旧报纸和空瓶子,你们对这里不熟悉,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之前没想起来,现在才说?”

“我太怕了,我害怕再出现刚才的场面,我害怕再有一个丧尸窜出来,我害怕一切不稳定,我害怕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放大数百倍的恐惧,我就像只苍蝇一样,我的数百万只复眼不是为了让我进化的更好,而是在危险到来之前就能保住我的性命。”

陈识转过身去,蹲在地上,揉了揉脸说道:“他为什么会出来烧泡面吃,一定是太饿了,他的父亲此时应该回来了,但有可能是回不来了。”

“之前他老爸还一直求着我们这栋楼的邻居多关照他儿子,我又是在药店里打工,看到这么一家苦命人,我也就偶尔帮了帮,他脑子时常愣神不清楚,要受点刺激才能拉回来,药也是我在网上买的,所以知道这么多。”

动员兵没再说什么。

一人走到围墙那边,上去盯着丧尸,一人打开楼道下搭着的隔间,看看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很显然,药效已经生效了,当阿三看到002号动员兵在翻箱倒柜的拿他家的东西时,急忙想冲上前去制止住,他把脖子伸的老长了,腿也迈的挺大的,嘴里还模糊不清的说着:“你们不能拿,这是爸爸捡来的,这是爸爸捡来的,爸爸回来了要生气的,你不能拿。”

动员兵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跟苦命的拾荒人家抢东西,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蛮不好意思微微低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阿三。

陈识也赶忙冲上前去,抱住阿三,急忙说道:“他是好人,他是好人,他是来收旧货的,他是付钱的,他忘记跟你说了。”

一旁的动员兵的也马上明白过来,说道:“对,老板,我是来收旧货,我是来收纸板和塑料瓶的。”

阿三这才安静下来,他也不闹,就只说:“等爸爸回来就行,等爸爸回来就好......”

陈识松了一口气,朝动员兵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你也不要找了,他们家也没什么有用的,回来吧,想办法出去才是问题。”

动员兵回头看了眼阿三,走了。

......

第9章 第二次思辨


现在越是孤独,越是冷静,越是能思考,思考现在失去了什么,该怎么办,人无论如何成长,越是会计较自己的得失。

现在的陈识也是这样,他急切的想找到办法,又害怕找到办法。现在多了一个人,如果找到了办法不带他走,自己的良心又说不过去,带他走又是个累赘,想找到一个两全之法又是不太可能。

有的时候质问自己的良心还没有坏到这种地步。即使知道末世下的人是完全利己的,可前二十年形成的世界观想要过渡到现在,还是有些困难。就怕以后看到人吃人的场景时,还能忍住不回想之前的好,一个只有纯粹的人的世界。

在选择的两难境地中,实际上就是选择好的,困难的,还是简单的,背离之前由伟大人类所建造的成果的。就怕选了后一条路,陈识就彻底沦为末世难民了,即使以后在红警系统的帮助下有什么伟大成就,即使开发出再先进的科技,成就再伟大的地位,也不可能回到末世之前人人皆尧舜的的世界了。

如果陈识选择了前一条道,困难是多的,可有明确的目标和路线,完全可以按照以往经验来,有人领着,有人带着,什么人领着?什么人带着?

自然是从末世幸存下来的人,他们比谁都想回到吃得饱,穿得暖的时代,都想回到没有丧尸袭扰和病毒感染的年代,正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斗争过,建设过,他们才无不怀念的。

就像一片宽阔的海洋,上面有一条大船,大船上的人们都在一起生活,外面有什么再强再大风浪吹了过来,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把风浪斗倒,里面的人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帮助他,有什么矛盾一起批评,解决。

终有一天,大船会在舵手的航行下,一直开到他们理想中的地方。

如果陈识选择了第二条路,困难是少的,可顺着人的自私,顺着和丧尸共存,慢慢的因为丧尸而改变一些人的观念和权力,丧尸打破了这个世界,我们就按着丧尸的活法活。

那必然要是失去以往我们在这个世界当家作主的权力的,那必然有些要听命于丧尸对这个世界的破坏。我们也想活下去,那就必然是要人吃人的,你不想向丧尸开炮,你就得向同类开炮,你不向丧尸要土地,要生活,就得向同类要土地,要粮食。

敌人已经摆在眼前了,就在你家大门口。你打还是不打,闹还是不闹,斗还是不斗,是由不得你说的。

你害怕了,看见丧尸张牙舞爪的,恐怖如斯的,再一转眼看到你的同类,一副胆战心惊,任人宰割的模样,又好欺负,又能从他身上刮些生活物资的下来,你要喝他的血吃他肉,一次两次他们没反应,到后来也没什么油水可刮了,你就叫他们冒着风险去搜集物资,再压榨他们,再盘剥他们。

现在你用什么方法,什么糖衣炮弹,什么舆论宣传,都是没有用的,他们已经听不进去了,人都快饿死了,或者已经饿死了,世界上想要完全摧毁敌人的无不用打碎一切来创造新的一切来替代。

想到这,陈识已经不需要想下去了,一切都已经明了,一切经过唯物辩证的思考都已经向陈识证明,第二条路是行不通,只有走第一条路才能成功。

至于想以后的事,以后再想,要把实际和理论结合起来才能实现。先走这一步,再走下一步。人要学会走路,也得学会摔跤,而且只有经过摔跤,他才会走路。

风暴还在路上,切不可越过风暴去窥探外面的世界,那样只有虚无。

现实,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之前的理想。之前有一部分人的理想实现了,有一部分人的理想失败了,但这不会是历史最终的结果,他们会一直循环往复,循环往复,直至正义胜利,这就是历史的逻辑,谁也不能违反这个逻辑。

想到这,陈识如有神助,大步流星的向围墙走去,如果陈识姓金,身体再胖些,头顶再秃些,那他大可以吃碗冷面,走上前去,而此时两名动员兵会这样说道:“将军,吃好冷面请下命令吧!”

可他不是将军,没有超越现实的存在,只能尽量的收取两个动员兵的帮助,尽量缓和与系统之间的矛盾。

陈识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丧尸冲不过来,我们的围墙很坚固。”动员兵抚着厚实的水泥说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丧尸包围,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出去,这栋筒子楼是系统和我们的摇篮,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摇篮里,我们出去,出去了才有广阔的天地作为。”

“我们也不能开枪,这样会吸引更多的丧尸,靠肉搏也不可能,近50只丧尸,光靠我们三人是根本不够的”

“你还有多少发子弹”陈识打量着动员兵手里的枪。

“是这样的,指挥官,我手上的这把是改造过的**沙冲锋枪PPSh-41-3П,坚实可靠,射速900发/分,使用71发弹,口径为7.62mm,有效射程:200~300m,备弹90发,24小时自动刷新,在清理丧尸时只用了五发子弹,还剩八十五发。”

“嚯,还有这功能”陈识本在担心子弹用完了不好补充,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外挂功能,虽然很想了解刷新弹药的运作机制,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等到安全了再说,在研究。

“那你呢。”陈识向侧边的001号说道

“我并未损失弹药,当发现枪声吸引丧尸聚集起来时就不开枪了,丧尸能杀的的尽量用刺刀,还有些没解决的都锁在房间里了,都是些老头老太变异的,没什么太大威胁。”

“好,既然这样,不能坐以待毙,要冲出去,我们现在有一百七十五发弹药,只要我们速战速决,解决掉眼前这些丧尸,拿了他们钥匙,门口有些车,上车就跑,怎们样?”

“这不现实,我们根本不了解这所小区内的情况,外面还有多少丧尸,有多少车辆,道路是否通畅,最重要是,我们没有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两倍、三倍、四倍、有时甚至是五倍或六倍于敌之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这样的战斗才能胜利。”

陈识有些诧异,在他眼里,丧尸是极蠢的,他们除了比人类凶残点,可怕点,它们就没有脑子,就是一群只会使用暴力的怪物。只需克服在心理上的恐惧,团结起来,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切都要解决了,干嘛还这么看重?

“我们有优势而无准备,不是真正的优势,也没有主动。纵使我们有枪,但我们其他都是欠缺的。丧尸变异的很聪明,他们听觉,嗅觉极其灵敏,他们没有脑子,也就没有怯敌之心。试问全小区的丧尸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谁能抵挡得住呢?”

“懂得这一点,劣势的丧尸变成有准备之军,常可对敌举行不意的攻势,把优势者的我们打败。”

听到这一番话,陈识恍然大悟,如拨云见日般清晰,恨不得如吕奉先般拜称义父,要不是眼前这两人是动员兵,陈识真想好好学学他们的本事,可如果这样,自己的威严就要下降,自己也拉不下脸去求他们,还是先不动神色的说道:

“那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总不能一直靠着围墙不出去吧。”

“指挥官,你还未详细了解手中的系统,怎么就能断言靠围墙吃饭呢?”

一旁的002号动员兵进一步也说到:“是啊,靠山山倒,靠树树推,唯有靠自己能掌握的才安心。”

陈识不由的有些发笑,现在跟我谈系统,本着面是关心我,实际还不是要让系统活下去,免得真困在这里,没一点用处。

说到底,陈识心里还是不肯相信眼前这两人,历朝历代,能把士兵当作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的人又有哪些,现在能和他和和睦睦的,只是互相都有把柄在手中,都有共同的危险。陈识敢打包票,两个动员兵只能共生死,不能共富贵。

要是一出去,外面的丧尸解决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矛盾来。

但陈识还是转过身来,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好,--我看看。”

随即又拿出勋章,打开了系统。

见陈识认真起来,两名动员兵便也放心了,坐在楼梯口休息,从包里拿出了几袋装着米浆一类的透明包装袋,直接倒进防毒面具,面具里貌似有吸管,他们吃了起来。

枪口架在陈识面前。

.........

陈识慢慢踱步到楼道间,身子背着狭长的走廊。

丧尸是表,俩名荷枪实弹的动员兵才是里,围墙是靠得住的,丧尸推不倒也叫不死,唯一带来的就是心理上恐惧,现在自保的唯一方式只有召唤出自己信的过的兵。

陈识又瞅了一眼楼梯口,看见二人还在闲聊,面上笑嘻嘻的,手中的枪杆子却比谁都握的紧。

越是紧张,就越会粗心大意,现在弄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识着实想召唤出忠于自己单位,但左看右看,连基础的动员兵都是灰色,更不要说其他载具和士兵单位了,更是一片空白。

思来想去,还是得问系统,现在只有低下面子,放开里子,才能解决面前的困难,有的时候不得不这样才能解决实际,解决问题,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我们也要学习敌人的长处,因为那是利于我们的,我们也要阻止敌人学习我们的短处,因为这正是敌人想要利用的。

何况现在还正处于合作与对抗的时期,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对谁都不利。

于是陈识呢声细雨的说道:“系统,还在吗,能回答我些问题吗?”

毫无起伏电子音响起:“请提问。”

有的人喜欢浑水里摸鱼,有的人清醒的太明白,懂得太多。

这系统也这样,祂好像什么都懂,好像什么都明白,却总是叫人猜。

就像个矮猴子,躲在树梢上,它往下望,看见自己家的火车沿铁轨跑,他却要下来,让他们往右改条道,然后就慌不可及跳到树上,生怕踩到了农田里的大粪;看见其他家的火车,却急不可耐的要上去瞧瞧,上去瞧瞧,学着人的样子,说到:“就是感觉到快,太快了,太快乐。”

这种看不懂的,摸不透的,陈识是最不喜欢的。祂就像个铁桶一样围住内心,要多硬有多硬,要多专有多专,屡教不改,最是难办!!

现在陈识实力还是太弱,不能直接将话说出来,心里纵有二十万分怨气也忍着。

“系统,现在也不能建造一点单位,外面的丧尸又全挤着,里面的动员兵又叫我能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这未免有些困难啊。”

“是你探索的还不够,——当你接触一样新事物时,旧事物的观念还会深深的影响你,旧事物带来的经验和成果是你已经体会得到的,但你是清楚的,形式是变化的,你不可能总守着而不去改变,这样是失败的。”

陈识不禁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有两点,一是你还是不肯放下面子来求我,你明知道我是智能的,是思考的,我甚至能回答你关于这末世起源的一切,可你只是按着老思想,老方法去认识我,进而通过我去认识这个末日世界...”

“我要打断一下,我在还未绑定你之前就是丧尸爆发了,我第一次杀丧尸的时候你还不在,我第一次去思考杀人后的痛苦时是我独自一人的,我并没有依靠你认识世界,是这个末世爆发主动认识我的。”

“也许你是对的,因为在末日一开始你就把它定义为末日,在丧尸突变的时候你就把他们定义为丧尸,你之所以这么确信,这是因为过去你看到的小说,电影,各种能够影响你思维和世界观的思想都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了。在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社会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过去的钢印。”

“那这能证明什么呢?”陈识有些不太耐烦的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点了,你要知道,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是能接触到这些的,他们有的思想贫乏,有的认知局限,有的甚至一辈子都不能走出前辈的经验范围。

——他们“太笨”了,什么新事物的探索都得付出代价,得以自己的身体去认识世界,你们则太“聪明”了,心中早已对世界万物有了自己的定义,你们是在认识的基础上去运用它,但从来不了解它的原理,以至于接触到一个超乎你的想象,不在这个世界,跳出你们认知范围时,你们却还是固执的运用旧的去解释新的,用原始的去解释进步的,这样是会失败的。”

陈识被祂说的有些害怕了,双手靠着墙壁,身上莫名起了一股不安,额头上流下来几滴汗。

咽了咽口水,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说我太聪明了,如果我不聪明,如果我不以过去的经验去判断现在,我得付出多大的成本和代价,甚至就是死亡!”

良久的沉默

系统没有再回应,空乏的白噪音在楼道内回荡。

陈识有些撑不住了,大脑在高速思维中漫无目的的坠下,眼神逐渐的白灰放空,就像包裹在一个巨大的真空罩中,内部的血肉想在不断的翻涌而出,但身体却无力阻止。

他坐在地上,面朝墙面,像粘液般瘫软的滑向地缝中。



点此继续阅读《终末风暴》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