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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医妃动人,王爷有病别缠我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依梅散仙 主角:李京九柳凤 《医妃动人,王爷有病别缠我》小说是作者“依梅散仙”的倾心力作。以下是《医妃动人,王爷有病别缠我》内容介绍:男人左手拿剑,腰悬酒葫,青丝随意的散落后背肩前,有那么几缕拂过脸庞,煞是随性。 白衣素缟丝毫掩不住他精致的华容,男人凌唇似血,鼻挺如峰,形状妖冶的眼睛半眯着,像修炼了千年的苍狼,正物色着下一个被剖心挖肺的猎物。 李京九正看得仔细,突然一柄宝剑重重的搁在了她的肩上,贴进了她的脖子。 “本王就这么好看?” 王?这……这就是史书里面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长得丑不堪言,能止小儿夜啼的端王,沈明庭? 古代是不是对“丑”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正怀疑着,剑锋上传来的冰冷让李京九收住了遐想。 她不敢再看,挪着膝盖,转正跪在他面前,宝剑压着她,她也不敢起身…… 医妃动人,王爷有病别缠我

《医妃动人,王爷有病别缠我》精彩片段

第4章 好美一男的


男人左手拿剑,腰悬酒葫,青丝随意的散落后背肩前,有那么几缕拂过脸庞,煞是随性。
白衣素缟丝毫掩不住他精致的华容,男人凌唇似血,鼻挺如峰,形状妖冶的眼睛半眯着,像修炼了千年的苍狼,正物色着下一个被剖心挖肺的猎物。
李京九正看得仔细,突然一柄宝剑重重的搁在了她的肩上,贴进了她的脖子。
“本王就这么好看?”
王?
这……这就是史书里面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长得丑不堪言,能止小儿夜啼的端王,沈明庭?
古代是不是对“丑”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正怀疑着,剑锋上传来的冰冷让李京九收住了遐想。
她不敢再看,挪着膝盖,转正跪在他面前,宝剑压着她,她也不敢起身。
并非她胆子小,而是沈明庭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脾气臭。
现在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就知道他喝大了,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道理,李京九还是懂的。
她一姑娘家,犯不着跟酒醉鬼拼硬的。
李京九柔声细语:“王爷恕罪,其实我不认识王妃,入府,是来见王爷的。”
“见我?”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之前撒了谎,只是轻轻一抬腕,剑尖就从她脖子一路往上,指到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
他随意瞥过她的脸,“但本王好像不认识姑娘。”
“王爷是未见过民女。”
“那你来做什么?”
“民女做了一梦,梦见王爷不久,将有一难。”
李京九眼神坚定,“那梦境逼真,仿若实境!”
“有意思,大费周章混进府来,就为了让本王听你晚上做的一个梦,你是在哪个班唱戏的?”
这话刚落地,就听见堂外由远及近传来阵阵哀嚎。
李京九寻音看去,一个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的男子被众人拖了进来。
血污盖住了男子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王爷饶命,小的不知道这厮女人说的是假……小的以为真是王妃的发小啊王爷……” “洪儿哥,你帮奴才说句好话吧!”
他直求旁边的一个青葱小少年,那叫“洪儿哥”的少年甩开他的手,“得亏今儿只进来一女人,往后再进来几窝蛇鼠,你又求谁去?”
“洪儿哥,你就帮帮我吧,奴才以后……” 洪儿哥走到沈明庭面前来,“王爷,这人最后怎么处置?”
沈明庭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像撤下一盘不合胃口的菜。
“不不,不,王爷饶命啊!
王爷饶命啊!”
李京九心中一紧,连忙喊道:“王爷!
是民女擅作主张,还请留他一命!”
哭喊声中,男人被拖出院子,只在地上留下十道鲜血淋漓的手指印子。
忽然“噌”的一声,将宝剑缩回了剑鞘。
洪儿哥麻溜抬来太师椅,沈明庭靠坐上去,将剑搁在案上,扯开了葫芦盖,仰头就闷起酒来,一副喝酒听故事的派样。
嘴角琼浆溢出,流淌到不断滚动的喉结上,又滑入了他的两根精致的锁骨里。
整个灵堂,全是酒味。
李京九见事情似乎有回转,壮着胆子,“王爷,您还想听我的梦吗?”
沈明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两根手指从袖子里夹出一根金簪,远远一晃,扔在了她膝前,正是李京九刚刚塞给侍卫的那一根!
“好!
那你便说,若是精彩,簪子还你,若是不精彩,你把它吞了去。”
李京九看着,喉头有了刺痛感。
她定了定神:“小女子梦见王妃死了不久,阴山国送公主来和亲。
皇上见公主貌美,就把公主指配给了王爷。
公主心高气傲,和王爷性情不投,死在了府中。”
“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挑着王妃过世之日,来咒我家王爷!”
洪儿哥走到前来,逼问李京九,“毒妇,你到底是何居心?
!”
李京九不在乎洪儿哥的唾骂,她只在意沈明庭的反应。
然而沈明庭只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自己的酒,正眼都没瞧过她,也不打算让洪儿哥退下。
这是不拿她当事儿呢。
李京九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怕是还没引起他的兴趣,就要被气急败坏的洪儿哥拖下去棒打了。
她捡起簪子,簪尖抵进自己的喉咙里,本就柔白赛雪的颈项上立刻出现一粒红点,再进一寸,可就破了。
“我就是想给王爷提个醒,没有别的意思,王爷要是嫌我说得无用,我这就吞了它!”
沈明庭似乎没料到她有这样的胆量,酒葫轻轻一搁,挑眉睇了她一眼。
“这梦,从旁的角度听着倒也精彩。”
随后拿着葫芦底指着灵堂里的大黑棺材。
“可是到了我端王府,最寻常之事,便是死女人。”
听了这话,李京九也忍耐不住腹诽: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疯子!
“这梦还有后话,王爷请听我说完。
公主死了之后,阴山起兵入境,皇上派王爷带兵平乱,结果王爷就死在这场战乱里。”
洪儿哥倒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瞧着她,好像看见了什么稀奇古怪。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敢在端王面前,提个“死”字。
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外加皮松了活腻了,不知道王爷脾气发起来是收不住的么?
洪儿哥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的缩到了沈明庭身边,讨好着要给沈明庭捏肩,被沈明庭一手打了回去。
洪儿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惶顾着斥了李京九一句,“胡说八道!
王爷南征北战上百役,从无败绩,区区阴山,能把王爷如何?”
“是不能把王爷怎么样,可是,王爷不是死在阴山国手里,而是死在……” 李京九想起这是古代,那个人,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于是伸手指了指天。
洪儿哥愣了片刻,呛得咳嗽了起来。
端王和皇帝素来不和,这是朝中皆知,却又心照不宣的事。
可若在端王面前提他和皇帝之间的那点不痛快,就如同点了他的死穴!
这女子不得了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恨不得冲上去,拿根绣花针将她嘴巴给缝起来!
“都出去。”
“啊?”
沈明庭低沉地重复了一遍,“听不懂吗?
都——滚。”
“王爷,您的药,膳房刚热好了,还没给您端上……”话说到一半,被沈明庭缓缓横来的一道暗光给吓瘪了回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洪儿哥一边瞪着李京九一边退了出去。
和尚和哭丧的仆妇们放下木鱼和纸钱,也跟着退了出去,偌大的灵堂立马安静了下来。
李京九没有办法,也只能先退出去。
可沈明庭却朝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叫我么?”
李京九确定这周围除了死了的王妃之外,再没有旁人,才起身走过去。
“你刚刚指着天是什么意思?”
“是皇上的意思。”
男人醉眼迷离实则暗藏幽光地看她,“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是知道的。”
沈明庭站起来,步伐不稳的走到她面前,扑面而来的不仅有酒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他低头朝她凑过去,本意是想悄悄和她说几句话,不料酒喝多了,鲜红的唇一下贴着她的耳廓。

第5章 王爷,别杀我


“你说本王死了不要紧,本王死了,不过是将手里的兵权换个人来管。
可你说是皇帝害死了我,这干系可就大了。
戕害手足乃皇室大忌!
干了这等昧良心的事情,死了也入了不了宗庙的!
姑娘,你这是在折皇上的寿,陷皇帝于不义啊!”
粗粝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李京九觉得,贴着他的半边脸都烫得不行。
倒不是害羞了,这会儿可顾不上美色享受,她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男人的喘气声,一急一重,不匀称得很。
于她所学的医理知识,呼吸紊乱要么不是体力不支,要么就是生病,要么,就是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李京九提防的转过头,只一寸远,男人狠狠的盯着她,一双锐利凤眼迅速充血,像随时要滴下两行血来。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你来我府上说这些是何用意,挑唆本王造反吗?”
他紧紧咬着牙关,身子不自觉的开始摇晃,声音低沉又沙哑,像狼在龇牙。
李京九发觉情况有些不对,想要稳住他,“小女不敢,我只是想让你别娶阴山国公主而已,并无教唆之意。”
“谁指派你来的?
!”
男人猛的一把掐住了她喉咙,“本王刚把军队带回京畿,你们就来闹这一出!
你是婉皇后的人?”
“不是……”李京九被掐得吐字艰难。
“梁王?”
“梁王是谁……” 喉咙狠狠一紧,“你该不会是皇兄派来试探本王的吧?”
“……咳咳咳……”李京九喘不过气,疯狂咳嗽起来。
沈明庭忽然大笑起来,妖孽的像满身是血的荆棘鸟。
“嘴巴挺严实,很像宫里训练出来的人才。”
咳咳咳……我不是嘴严实,是你掐住我喉咙的手严实好吧……你要我解释,你倒是先松开我的喉咙!
李京九被气出火气,可脑子也清楚,沈明庭的状态跟刚刚明显不一样了。
他手上青筋浮起,肌肉拧动,不停抖动,如果是喝醉酒导致的,那他应该动作迟缓,缺乏准性才对。
可他却能准确无误一把抓住她的咽喉,实在可疑,仿佛他颤抖的肌肉只是在同自己的身体做着某种抗争而已。
四肢矫健,情绪狂躁,精神失常。
李京九脑海里灵光一闪,这症状,怎么看,怎么都很像现代医学鉴定的精神病。
再加上之前洪儿哥提醒过沈明庭该喝药,而他没喝。
该不会,那药就是拿来治这病的吧?
正想着,喉咙上的疼痛骤然加剧。
“不论你是哪里派来的人,搬弄是非,活该你死!
你不是和王妃情同姐妹吗,那你再送她一程如何?”
“喀喀喀……”骨节作响的声音,李京九直觉得脖子只差0.1度就要被拧断了。
情急之下再顾不得其他,一下就将手里的簪子朝他心口刺了过去。
“欻”的一声,簪子被弹飞在十米之外。
男人将她推倒在地,本就愤怒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起来,操起案上的宝剑,白色锦靴在她的视线内一步一步的逼近。
硬拼是拼不过,这时候要是有把麻醉枪就好了!
李京九四下张望能抵挡的物件,伸手间,袖子里忽然划出一物落在她的掌心。
仔细一瞧,麻醉枪!
“给我死!”
剑尖挨近她心口的一瞬。
“嗖”的一声,男人的身体就生生的定住了。
李京九缓缓的抬头,男人正不可置信的拔出左肩上的麻醉枪,看完了,又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最后倒退两步,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咚”的一声。
李京九松了一大气,接着连忙爬到他身边,检查他的后脑勺。
别把人给摔死了才是,他可是王爷,要是他死了,她们一家就真的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王爷?”
没有回应声。
“沈明庭?
沈疯子?”
男人后脑勺上摔破了皮儿,正簌簌的流着血,李京九赶紧扯了他身上的白色腰带,做紧急包扎止血。
正检查他的脉搏,突然感觉到后方一道视线。
她转头望去,见洪儿哥正盯着他们。
“你……你这毒妇!
你把王爷怎么了?”
洪儿哥奔进来,一把推开李京九,捧着着沈明庭直摇,“王爷……王爷?
王爷您醒醒,您醒一醒啊王爷!”
“我摸了他的脉了,还算平稳,脑袋上的伤不碍事,就是睡……” “不碍事个屁!”
洪儿哥将她手中的麻醉给抢了过来,“我都看见了,你用了暗器!
好你个毒妇,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成想,竟是个刺客!”
李京九百口莫辩,无法将麻醉剂的事情跟古人解释。
洪儿哥大喊大叫,不一会儿唤来一群家丁。
他将一块腰牌扔了出去,“快,快去请王御医来!”
吩咐完请大夫的事儿,又指着李京九,“将这刺客捆起来!”
临了还不放心,又嘱咐,“小心着些,她以一人之力刺倒了王爷,身手了得!
千万别让她跑了!”
洪儿哥指挥得正投入,丝毫没察觉到灵堂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沈明庭缓缓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洪儿哥。
“你们怎么不动,快把刺客绑牢实!”
话刚说完,“嘭”的一声闷响,洪儿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鲜血就顺着嘴流下来。
“王爷!”
洪儿哥无力的倒在地上,沈明庭却以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抬脚踩住了洪儿哥的脖子,“平生最恨有人骗我,最恨!”
众人吓得四散大叫:“不得了了,王爷犯病了,王爷犯病了!”
鲜血不停的从洪儿哥的嘴里漫了出来,“王爷,我是小洪儿,我是小洪儿啊……” 求饶声中,沈明庭脚力只重不轻的。
这时,一个家丁匆匆从院门口跑进来,手里颤巍巍的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水,一路撒着过来,“王爷的药,快,快,王爷的药!”
另几人眼神交汇后,合力去抓沈明庭的四肢。
麻醉还在他的身体里发挥效用,踹飞了五六七人之后,沈明庭终于被暂时按住。
家丁眼疾手快得将碗中之水灌入他的口中,看起来很有经验。
沈明庭被呛得大咳。
咳完之后,众人满怀期待的瞧着他。
可当他抬起头的一瞬,众人知道,完了!
神情比刚刚更恐怖!
“药没用,还是没用……快,快跑!”
众人一溜烟都跑了,只剩李京九和没法起身的洪儿哥还在原地。
沈明庭混沌四望,当先就发现了小洪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王爷……我是小洪儿,六岁就跟在您身边读书的小洪儿啊……” “杀了你!”
“王爷,王爷别呀……” “你们家王爷得的是什么病?”
小洪儿正绝望着,突然听见角落里的发问声,转头过去,正是李京九。
他也来不及多想,“王爷……王爷他不定时的会性情大狂,见人就动粗,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才会停下。”
“停下之后呢,身体上会有不适吗?”
“没有……” “病发作的时候会不会不认识熟悉的人,或者不记得最近发生的事?”
“你怎么知道?”

第6章 病,好转了?


结合他的症状上来看,身体上没有不适,那这病应该就是精神方面的。
看他的表现和洪儿哥的回答,他发病时伴有严重的认知障碍,很有可能就是精神分裂症。
只是精神分裂症也有很多种,他具体属于哪一种还不得而知。
但不同的精神分裂症在用药方面却有许多共通之处,比如,奋乃静,氯丙嗪之类。
李京九之所以要问清楚,是因为她之前想到了什么药品,就能从系统中取用什么药品。
想到了麻醉枪就有了麻醉枪。
那她现在想到了奋乃静…… 李京九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果然摸出了一盒奋乃静来。
但现在的问题是沈明庭发了狂,该怎么把药片喂给他?
眼见着沈明庭捏着小洪儿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李京九捡起麻醉枪,对着小洪儿道:“看好了,这不是暗器,只是麻醉!”
“嗖”的一下再次射出。
这回,沈明庭身体里已经有了部分麻醉,麻醉枪射进去之后,来不及拔出就倒在了地上。
小洪儿受了伤,隔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就见李京九正往沈明庭嘴里塞药丸子。
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既而又看向李京九发红的脖子,忽然间明白,王爷应该早就犯了病,而且对这姑娘动了粗。
“你……你给王爷吃什么……” “自然是能治病的药了,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到端王府来投毒吧。”
“你又不是大夫,别给王爷乱吃……” “我堂堂专家门诊,你说我不是大夫。”
李京九小心翼翼的将沈明庭放回了地上。
“放心吧,这麻醉剂不是捕猎的,是给人用的,剂量不大。
我看你们王爷体格挺大,大概睡个一个小时,就醒了。”
随后,王御医也赶到了,把了沈明庭的脉。
王御医常给沈明庭问诊,沈明庭这点见不得光的病,他是知道的。
沈明庭躺在榻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漂浮。
隔着帘子,御医再搭了一把沈明庭的脉,“醒了王爷?”
沈明庭鼻息里“嗯”了一声,不是很想搭理。
“之前的事儿,王爷您都不记得了?”
小洪儿被俩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脸色苍白。
沈明庭看也没看他一眼。
“怎么,挨揍了?”
小洪儿委屈巴拉的点头,“差点没把小的给打死!”
“你们为何不拿绳子把王爷绑着?”
王御医突然严厉质问。
“我告诉过你们,只要王爷一犯病,能绑就绑。
如果不加以束缚,伤着旁人是小,要是王爷伤着自己,你们可担待得起?”
小洪儿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王太医说得是。
本来都已经绑好了,可王爷这回实在平静得极快,睡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奴才这才忍不住解了王爷的绳子。”
“胡说!
王爷哪次犯病不折腾个把时辰的?”
“奴才不敢说谎。”
王太医只当他是在狡辩,便不再理会,直接问了沈明庭发病时的情况。
“王爷什么时候发的病?”
小洪儿看了眼香炉上燃了一半的线香,“应该半个时辰不到。”
“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半个时辰前发的病,脉象不可能这么平稳!”
“真是半个时辰不到!”
小洪儿一本正经,“王太医要是不信,可以问别的奴才,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很多。”
御医大惊,捻着长须琢磨不定。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我开给王爷的药,你们可是私自加大了量?”
“您不交代过那副药十分伤身吗?
我们做奴才的哪能害了王爷。”
“那怎么突然就见好了呢……” “真见好了?
!”
洪儿哥激动。
“若是换做以前,王爷犯了病,起码要三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脉象平稳,而今半个时辰就恢复了。
不能说治愈,至少是开始见好了。”
床上躺着的沈明庭眼睫一敛,思量着王御医的话,确实觉得这次犯病和以往有所不同。
以往发病醒来,头疼得几乎快要裂开,全身都是虚汗,像在坛子里泡过。
而这回醒来,虽然也是头疼,但到底还能好好听他们说话,且身上干爽无比。
“哎呀,这副药的药效晚是晚了点,不过总归奏效了。”
御医极喜,“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回头继续给王爷用着,假以时日,定能治愈,王爷到时候就能高枕无忧了!”
沈明庭重赏了御医千两白银,并差人好生送走了他。
待人走后,沈明庭仍旧觉得有些不对。
他坐了起来,正抬着双手,掌心手背,翻来覆去的看。
奇怪,为何这次发病之后,身体异常的轻松和平静呢?

第7章 前夫找上门


沈明庭发病过后一向不喜人打扰,小洪儿只好揣着心事躲在帘后窥探。
只见沈明庭不像以往那样神情呆滞,精神萎靡,而是若有所思,大约也觉得此事蹊跷。
于是他便壮着胆子拨帘上前,“王爷,刚当着御医的面,有些事奴才拿不准,就没说。”
沈明庭像个幽灵似的慢悠悠的侧过头来。
“说。”
“就今儿混进府来的那个小娘子,您还记得吗?”
眼睫缓缓敛下,他慢道:“有点印象。
怎么了?”
“王爷知道吗?
您发病就是因为她当着您的面提了皇上的事,一怒之下差点杀了她,又差点杀了奴才。
之后她往你嘴里扔了几粒药,您就好了。
奴才总觉得,王御医的那副药吃了这么久了,要有效,应该也不会突然间就起效了吧,该不会是那女子喂给你的那几粒丸子……” 沈明庭表情严肃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
“她人呢?”
洪儿哥一副邀功样:“柴房里捆着呢,这就给王爷带来。”
洪儿哥正要叫家丁去带人,没成想,一家奴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洪儿哥!”
“怎么了?”
“你让奴才捆好的那女人,自己松了绳子,用暗器射倒了几人,跑了!”
李京九满身的汗水还沾了点泥灰,十分狼狈。
刚刚端王府的侍卫强行要绑她,她不答应,洪儿哥已经认定她是刺客,万一押她去见官,又或是动用私刑要了她的小命,那可不妙。
于是她拿着麻醉枪放倒了一大群之后,就赶紧往家里赶去。
李京九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李府,准备将王爷有精神病的事情告知母亲,再另作打算。
不曾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府内鸡飞狗跳。
“砸,统统给我砸烂,什么都别给我留下!”
是何瞻的声音。
“是,大人!”
桌木断裂之声,震耳欲聋。
李京九顿觉不妙,加快了脚步往里跑,她母亲关氏哀求声不停的传来。
“求你们了,别砸,别砸…….这都是我李府的家当啊!
孩子他爹还在牢里关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子三人就指望着这些东西过活了。
京九虽然只嫁给大人几日,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大人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走开!”
“不准踢我妈!”
“我踢了又如何?
管教不好你的女儿,就活该受这一脚!”
关氏带着哭腔,“我女儿怎么了,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你转身就把她休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女儿?
!”
“呵……我把她休了?
是她逼我休她的!
你知道你口中的好女儿是如何在我何家门前败坏我名声的吗?
你又知道她是如何将我娘气得摔倒在地,卧床不起的吗?
我原本也不想和你们多计较,攀上有牢狱之灾的人家,我自认倒霉!
没成想,你女儿却是个不知进退,不识时务的愚妇!”
“你敢骂我姐,我跟你拼了!”
“思齐,别!”
李京九推门而入,一个白面少年提着一根木棍就朝何瞻冲去!
原主的弟弟是个胆小怕事的,他弟弟却是个混不吝的中二少年。
看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八成就是她穿越过来的亲弟。
旁边的关氏拼命拉住少年,“哗啦”一声,从他身上扯下一大截布料来,眼看着那一棍子就要敲在何瞻脑门上。
“住手!”
李京九喝道。
这声音算不得大,却淡定有力的震慑到了所有人,尤其是李思齐。
李思齐缓缓转头,只见门口站一女子,模样跟她亲姐一毛一样不说,淡定冷静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辙。
他手腕一软,不敢动了。
“姐?”
李京九走过去,一把摘下了他手里的木棍。
“待会再和你算账!”
她将少年拉在身后,扫了府里一遭。
门口两个青花瓷的大花瓶碎了一地,屋里的梨花木桌案断成了几截。
原主老爹收藏的那些字画古董以及她从何家拖回来的三箱嫁妆,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李京九郁气愈盛,回头,又看见关氏衣服上的灰色脚印。
她连忙上前,“妈,你怎么样?
有没有伤着?”
关氏摇头,“妈没事,别担心。”
看关氏气色尚好,李京九才放下心来。
她缓缓转身,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长得周正,头上戴着一顶方正的梁冠,赤罗衣上栓着革带,很是斯文。
一眼看去,不像是个阴毒之人。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被何家折磨惨死的原主可会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夫君会有带着家丁拆她家门的一天?

第8章 李京九,你敢威胁我?


“何瞻,你这是想做什么?”
李京九的眼神冷冰冰的,一丝旧情也没有。
原本怒不可遏的何瞻对上她的眼睛,变得有些局促。
他到现在都不大适应李京九突然之间的转变。
以前的李京九百依百顺,怯懦温柔,就算是用折磨的方法逼她纳妾,她也只是咬牙忍受。
可自打昨儿夜里开始,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铁了心要和他断绝关心,不再听令任何人得摆布。
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父亲还关在死牢里,她不该着急的跪在地上求他,讨好他么?
李京九昳丽的容貌落在何瞻的眼里,像有根羽毛在他心中搔搔。
隐在袖子里的指节不自觉的动了动,仿佛想伸手捉住些什么,可瞬间又被她冷漠的眼神冰封在了原地。
这让他很气恼,自然又想起在何家门前被李京九羞辱的事来,仿佛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火气腾腾的窜上了天灵盖。
“李京九,我从未想过你是这等深藏不露之人!
你逼我休你,是为了给我安个落井下石的坏名声,不仅如此,还当着外人的面羞辱我,致使我娘气得昏迷不醒。
我就是以前对你太好了,将你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特地来给你长长记性,也好替我母亲出口恶气!
砸,给我继续砸!”
李京九无关痛痒的扬手,“砸吧,大人使劲儿砸,随便砸。
砸了多少我会一笔一笔给你记好了,回头就上衙门击鼓去。
我要当着全京畿老百姓的面告状,说你何大人是如何丢下新婚之妻在外面寻花问柳,逍遥快活的。
回到家中又是如何折磨于我逼我同意你纳妾的。
现在休了我还要来我府中欺负我们妇孺老弱,我看大人当着京畿百姓的面该作何辩解!”
这番话惊住了随他而来的下人们。
何瞻是个体面的读书人,拈花惹草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干系?
“胡说八道!”
何瞻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何家家丁,面色涨红,“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寻花问柳了?”
李京九不急不慢道,“大人昨天写休书的时候,我闻到大人身上的胭脂味儿和酒味儿了。”
“你这毒……毒妇,休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
何大人荷包鼓,眼界高,您能看得上的清楼左右就那几家。
要是大人觉得委屈,大可以让衙门挨家查查账本便知虚实。”
“威胁我?
李京九,真有你的!
没想到你还会给我玩这一套!”
李京九拱手道,“大人过誉。”
何瞻梗着脖子,已有点恼羞成怒,“可你不想想你我的身份差距!
你就是个死囚之女,人人避之不及。
而我何瞻在朝中有的是朋党,就连京兆尹也与我有过私交。
只怕你这鼓没击响,命先没了,你信不信?”
一旁听着的李思齐气得忍不住冲上前,“当官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和你拼了!”
说完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推搡间,李思齐一口咬住了何瞻的手腕。
“哎,松口!”
何瞻吃痛,急呼下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只疯狗给弄开!”
这下不好,何家的家丁抡着棒子就朝李思齐打去。
“砰砰砰…….”一只只闷棍往李思齐身上招呼。
关氏大嚎,“打死人啦,快救人啊,出人命啦!”
可是府宅深深,街道吵嚷,谁又能听得见。
只有李京九暗中在袖子里掏麻醉针,可是越是急用,越是掏不出。
“叮,友情提示,麻醉针数量已用完。”
什么?
人家的系统各种开挂,你是什么沙雕系统,东西还能用完的?
“你可以靠完成任务获得新的麻醉针。”
什么任务?
“宝藏夫君签收任务。”
……. 我信你个邪,签收谁,签收何瞻吗?
他算哪门子的宝藏夫君?
眼看着李思齐被人打到在地,李府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李小姐!”
来人一声叫喊,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今李家深陷牢狱之祸,还有谁会上门拜访啊?
诸人无意识的转头望去,门外走来两个男人。
他们穿着毫无花纹的黑色劲衣,布料光滑莹润,不像是平头老百姓,可衣着样式又不像达官显贵,倒像是那些故作低调,专替有权人办事的门客。
两个黑衣人一眼就从人群里看见里李京九,绕过旁人直接走到李京九面前。
“李小姐,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人语气强硬。
李京九不认识的他们,原主的记忆中也寻不出二人面孔,心里便警惕起来。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它的主人吧?”
其中一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根金簪。

第9章 王爷的审问


李京九吃惊。
原来是端王府的人!
这一路回来怎么没小心着点,竟疏漏了跟踪她的人。
两人看到李京九的反应便知道了答案。
“看样子,我们没找错人。
劳烦李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我家主人有请。”
两人钳住李京九要走。
一旁,还没有让李京九尝到痛不欲生的何瞻一脸莫名其妙。
他即刻上前拦住他们,“你们是谁?”
这两个黑衣人从头到尾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习惯了摆官架子的何瞻很是不满。
再加上他们拿着一根金簪找人,何瞻心里就不由暗暗揣测,该不会是哪家权贵暗地里看上了李京九吧?
何瞻心中有些恼怒,“我在处理我的家事,你们突然闯进来,还有没有王法?”
两黑衣人这才看了他一眼,“家事?
包括李小姐吗?”
何瞻一把拽过李京九的胳膊,“当然包括了!
她是我何家的仇人,谁敢从中阻挠,就休怪我何某人不客气了!”
两个黑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家主子要请的人,还没人敢来抢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何瞻宣誓主权般的将李京九扯到自己怀中。
“我看二位眼神不好,耍横耍到我何瞻手里了。
今日我要将她活剥生吞了,你们也只有在地上捡骨头吃的份!”
李京九猛地推开他,“放开我,我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别拉拉扯扯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李京九屡次拆台,何瞻头脑一热,将身为读书人的那点礼节全都抛到了脑后。
“没有干系?
你李京九生是我何家的人,死是我何家的鬼。
一只破鞋而已,你真当自己还能嫁得出去?”
何瞻身为男人的那点尊严被李京九磨搓得丁点不胜,气急败坏的就要给李京九一巴掌。
李京九眼一厉,就要反击。
“啊……疼……” 有人先她一步!
是黑衣人抓住了何瞻的手。
“麻烦兄台对我家客人客气着点。”
“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李小姐,我们端王府今日是要定了!”
说罢,轻轻松松推得何瞻一个踉跄,就带走了李京九。
关氏心急如发,却毫无办法。
何瞻倒在地上不住的发喘,他望着三人迅速消失的背影,睁大了眼睛,嘴里呐呐的念了三个字,“端—王—府?”
—————————— 有了侍卫被暗器所伤的前车之鉴,两个黑衣人对李京九十分防备,锁死了她的双手,押回了端王府。
黑衣人将李京九往沈明庭的床前一摁。
“王爷,人追回来了!”
她身后垂挂着紫色的天英珠串,地上铺的是吐鲁番进贡来的羊毛毯子,墙上挂着各种宝剑,除此之外,房间里连个盆栽之类的活物都没有,一片肃穆景象。
“下去吧。”
床里的人声音极淡,极稳。
“是,属下告退。”
李京九心思不丁的跪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都撤了出去,床前只剩个受了伤的洪儿哥。
这个沈明庭把人都撤走了,就不怕她再用麻醉枪,对他们不利么?
由此看来,他的病应该已经好转了。
沈明庭若恢复神智,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让她得逞第二次。
可见,她塞到他嘴里的药品,已经初见成效。
洪儿哥扶着桌子走到她跟前来。
“李小姐,你身手很是了得,从来没人能在我们端王府逃脱升天过,你是头一个。”
“我解释过了,那是麻醉枪不是暗器,我没有伤他们性命。”
“哼,谁知道你口中所言哪句是真?
下人来报,你逃出王府后就回了李御医的府邸。
说,你和治死端王妃的李世荣是什么关系?”
“这……” 李京九支吾着想了一想。
其实这事儿瞒也瞒不过去,她和他爹是什么关系,随便抓个街坊就能知道真相。
与其让他们查证之后,对她怀疑更深,不如自己招了的好。
李京九垂目,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
“我是李世荣的女儿,我爹医术高明,断不是治死端王妃的凶手,我是来替我父亲鸣冤的!”
“你说我们家王爷冤枉你爹?
!”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真是放肆!”
小洪儿一阵猛斥。
紫灰色的床纱被人从内缓缓抬起,床侧一角露出一双深邃而又幽然的眼睛。
相比较于小洪儿的激动,沈明庭显得平静无波。
他丝毫没有震怒于李京九的言辞,反而对这女子生了好奇之心。
不是说自己失手差点杀了她么?
她为何一点也不害怕。
小洪儿的问话句句都问在她的要害上,她非但不慌,反而镇静得出奇,连声音都不带抖的。
可她跪在地上一小团,看起来年纪很轻的样子。
应当还是在闺房里绣花,扎破了手都要哭半天的那种年纪。
真是女子用暗器将他放倒的?
“抬起头来。”
沈明庭沉声道。
李京九缓缓扬起脸。
少女杏脸桃腮,鹿眼朦朦,坦然迎着他打量的目光。
沈明庭不自觉的顺着那张脸往下移,又瞥见那冰肌玉骨,匀亭身姿,静然如画中美人,一跃平地。
少女有种处乱不惊,无波无涟的美,美得极是特别,美得慧智兰心。
就是她脖子上的一圈红印有些败风景。
是他失手掐伤她的痕迹?
沈明庭这才肯相信她能耐不小,毕竟能在他发病期间活下来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过。
想到这处,沈明庭的嘴角微不着迹的勾了下。

第10章 羞羞的秘密


“叫什么名字?”
“李京九。”
“听说,你给本王吃了几粒丸子?”
李京九暗暗握住拳头,她隐约猜到沈明庭会问这个,这是她的机会。
“民女确实给王爷用过几粒丸子,但王爷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要加害王爷,那几粒丸子全是给王爷治病用的。”
沈明庭的目光在她眼眸子上划来划去,好奇心愈重。
“谁告诉你本王得了病?”
“我是学医出身,王爷有病,无需旁人告知,我自己就能看出来。”
“你把过本王的脉?”
李京九微微作笑,“恕民女直言,这病不是把脉能把出来的。”
小洪儿一直觉得端王对她太客气了一些,听到这句,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拍了桌板就质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
不用把脉就能看病,比宫中的御医还厉害?
!”
“王爷的病因不在五脏六腑,脉象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如果靠把脉来用药,就会将王爷其他地方的病灶当成此病的病因来治。
咱们学医的甭管哪门哪派都讲究一句“对症吓药”。
症结都没搞对,用药自然不会有成效。
搞得不好,还会适得其反,伤心伤身。”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小洪儿一时都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那……那你说,王爷得的是什么病?”
“精神分裂症。”
小洪儿嘴巴张圆了,“这是什么病,我闻所未闻……” 李京九用手指着自己的后脑勺:“简而言之,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得了这种病的人,情绪会比常人低落,抑郁,易激怒,易狂躁。
还会存在王爷这样短暂性或者长久性的认知障碍。
比如,不认识以前认识的人了,不知道如何处理事务了等等。”
症状都对上了,沈明庭平日是阴阴郁郁的,很少发自内心的笑过。
洪儿哥朝帘内看去,征求沈明庭的意见。
片刻之后,又转回投来,“给王爷吃的药丸子多少钱,你开个价,以后的药,我们王府都包了!”
“此病乃是一大顽疾,吃药只能缓解,这病医治的过程非常复杂和漫长,需要定期就医方有治愈的希望。”
需要长期治疗?
床上久久未发一言的沈明庭眼眸子眯了眯,像夜里的猫,敏锐而幽深。
这女人连钱也不要,必然别有所图。
他道:“姑娘进我王府,先称自己是王妃发小,后称自己做了一梦,特来向本王提醒。
几经转折,最后才知道你是李世荣的女儿。
你混进我王府的目的是何,实难断明,你说你能治本王的病,本王又该如何信你?”
唇瓣从紧咬的齿中滑出,“民女的确是为父亲的案子而来,但民女所言并非全是虚假。
我的确是做了一个梦,梦见王爷有难,特来提醒,也盼得王爷能看在我略尽绵力的份上能放过我父亲。
无奈民女身份低微,没有面见王爷的机会,这才谎称是王妃发小混进府来。
除此之外,民女绝无半点虚言,还请王爷明鉴!”
沈明庭笑了,“你做的梦是真是假,本王如何能鉴?
就算你真的做了这样一个梦,可你既不是先知,也不是算命的,谁又能保证它一定会发生在未来。”
“民女能证明!”
“噢?”
沈明庭陡然来了精神,,“好,那你便证明来看看。
如果是真不假,你方才所言,本王都信!”
李京九整整衣衫,站了起来。
小洪儿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你懂不懂规矩?
王爷还没让你站起来呢。”
“我只跟王爷一个人讲,别人不能听。”
小洪儿不信,“你该不会又要耍诈吧?”
李京九双手摊开,“要不你把我捆起来,反正我只和王爷一个人讲。”
“你…….” 沈明庭别了别手,“无妨,你先退下吧。”
“王爷她…….” “伤不到我。”
洪儿哥不甘的掀了珠帘出去。
透过紫灰的纱帐,沈明庭看见女人施施然走了过来,半蹲床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的距离已经很近。
“都走了,你可以开始证明了。”
不料女子不顾男女大防,突然撩起纱帐来,朝他温婉一笑。
继而用神神秘秘的语气道:“那个梦快收尾的时候,有一个仙人朝我走来。
仙人嘱咐我,让我速速将此梦告知王爷。
若是王爷不信,就让我跟王爷对证…….” 说到这儿,李京九故意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沈明庭胃口被吊起来,有些不耐,“对证什么?”
女人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他说,王爷腰后有串七星连珠,此事天知地知王爷知,除此之外,再无人知晓。”
沈明庭耳根子“唰”的一下,烫了起来。
他小时候生过天花,差点死了。
最后命大熬了出来,可是因为年幼不懂事,忍不住痒,那处便留下了七个印记。
这样私密的事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无旁人知晓。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会知道?
“不知那仙人说得对与不对,若他说错了,全当民女做了一场浑梦,王爷将她我拖去打死我也别无二话。
可若真是如此,那王爷切不可娶那阴山公主回府,小心循了梦中之境!”
李京九单纯的眨了眨眼,余光却暗暗锁定在了沈明庭红红的耳朵上。
如此不羁的男人也有害羞的时候,看来史书上说得不假。
沈明庭死后有恨他之人挖了他的坟,扒光了他王侯的衣裳,这件小事也就昭然天下,成为笑谈。
沈明庭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她是看过历史的未来人。
而古代的人一向迷信,常理解释不通的事,他们一般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者,他服下她的药丸服下也确实收到了疗效,沈明庭这会儿只怕会在心里觉得,她真是仙人派来拯救他的吧?
“王爷,真有七星连珠这回事吗?”
李京九见他久不说话,忍不住敲打。
沈明庭头一回被女人这样盯着,外加她又说了这样的事,心里百味杂陈。
他指着帘外,“你先出去。”
李京九这才发现自己僭越了。
这都是老毛病,以前在医院查房的时候,就是帘子掀过去,帘子掀过来的。
她赶紧退出帘外,正经站好。
片刻过后,帘内传来一本正经的声音,“若你能治本王身上的顽疾,想替你父亲翻案,也不是不行。”
饶是李京九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大喜,“多谢王爷。
父亲若是能平安出狱,我定为王爷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免了,做本王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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