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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重生之嫁给宦官夫君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莲赋妩 角色:王氏秋嬷嬷 小说《重生之嫁给宦官夫君》是网络作者“莲赋妩”写的一本现代言情小说。以下是《重生之嫁给宦官夫君》内容概括:夜访再醒过来,人已经在她自己的床上了。阿绿在床边抹眼泪,看见她醒了,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小小小小姐,你可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佟裳看见她的眼泪直皱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哭?越哭越结巴。”阿绿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小小姐,你的命太惨了,老爷也真是的,怎么忍心让你嫁给太监。”佟裳摸了摸额头,还烫得厉害,她口干舌燥的,哑着嗓子道:“去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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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毒到吐血,终于知道隔壁那个抄这本的天唐锦绣男主为什么那么贱了,感情是学的这本,真是深入骨髓的奴性,都他么21世纪了,还有三观如此奇妙的二位作者,果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位面之修仙生涯:为什么看这本书:女友挂了,能穿越了,今天我要当状元!啥?我不会?没关系,我找人做个科举APP,全国高手帮我答。为什么不看这本书:每个世界都有爸妈,这主角估计是爸妈最多,最孝顺的主角。 回档少年时:放在现在优秀线之上的穿越类作品 娓娓道来思想成熟不太装逼打脸 很好 一口气看完 。至于选普通班有合理性自圆其说 重生之嫁给宦官夫君

《重生之嫁给宦官夫君》精彩片段

第15章 夜访


第15章 夜访

再醒过来,人已经在她自己的床上了。

阿绿在床边抹眼泪,看见她醒了,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小小小小姐,你可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佟裳看见她的眼泪直皱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哭?越哭越结巴。”

阿绿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小小姐,你的命太惨了,老爷也真是的,怎么忍心让你嫁给太监。”

佟裳摸了摸额头,还烫得厉害,她口干舌燥的,哑着嗓子道:“去给我倒杯水。”

阿绿听话倒了水来。

佟裳喝过水,发现屋子里多了几个人,有两三个仆妇站在那里,为首的那妇人看见佟裳醒了,陪笑道:“呦,大小姐醒了,您想要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她们是谁?”佟裳问。

阿绿还没回答,那妇人就道:“奴婢姓容,大家都叫我容妈,夫人派我来侍候小姐,这两个丫鬟以后也供您差遣。”

佟裳听说是王氏派来的人,瞬间就没了好感,“我这里没事,你们出去吧。”

容妈没想到她会直接赶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见阿绿还在旁边喂水,便抬高声指使着阿绿道:“你下去,笨手笨脚的东西,我亲自来侍候小姐用水。”

容妈是管事的妈妈,她说了话,阿绿也不敢分辩,委屈地蹲了蹲身就要下去。

佟裳叫住她道:“容妈,我还有事吩咐您,阿绿笨手笨脚话也不会说,就在我跟前侍候些茶水她还会的。”

容妈听见她恭维,心里很受用,“大小姐有吩咐尽管说。”

“你去找夫人,跟她说我这里要一味药,让她送来。”

“什么药?”

“拿笔来,我写给你。”

容妈高高兴兴拿了纸条去了,佟裳打发走那两个小丫鬟,耳朵边终于清静了,喝了几口茶后无力地倒在榻上。

阿绿奇怪地道:“小姐给她写了什么字?”

佟裳冷笑三声道:“有什么好字,不过是狗奴才仗着狗奴才的头头欺负人,那我就给原样还给他们。”

阿绿捂着嘴偷笑,又道:“侧夫人不是受气的主,只怕要为难您呢。”

佟裳叹气道:“如今我是掌印夫人,她是不敢了。”

阿绿想起来道:“对呀小姐,自从您跟易大人订婚后,府里上下对您的态度立刻变了个样儿,就连老夫人不给您送补品呢。”

佟裳扯扯嘴角,她可没心情笑,略撑了一会就又睡去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只是睡不安稳,耳朵边上不停地回响着公公颁旨时唱的赞词。

佳偶天成,郎才女貌。

原以为被送到乡下已经是人生的短择了,没想到还有比它更惨的,重活一世,她不才不要嫁给太监。

佟裳暗暗发下誓言!

佟裳这一病连惊带吓,断断续续竟缠绵了半个多月。

除夕夜,四处都是鞭炮声,佟裳的院子也被布置过了,大红的灯笼映着火红的光照到她脸上,倒显得脸色不那么苍白了。

阿绿在床边喂她喝药,“大小姐,今天过年,夫人那边送了年夜饭来。”

佟裳道:“把那些饭菜赏给容妈她们,一会你叫张婆婆进来,咱们三个包饺子。”

阿绿开心地道:“要不要叫上元少爷?您病着这些天,元少爷每天都来,他怕吵着您,有时候见您睡着了,看一眼就悄悄走了。”

佟裳也很想念佟元,不过想到吴妈妈说的话,狠下心道:“算了,今天过年,还是让他在那边吧。”

“姐姐......”

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阿绿笑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阿绿起身开门,佟元走进来,他披着披风,裹得像个圆球,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姐姐,我来过好几次,你都睡着了。”

佟裳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连目光都变得温和了许多,“你一个人来?”

“奶娘也来了,她在外面等我,姐姐,你好些了吗?”佟元伸出小手去探她的额头。

佟裳捉住他的小手道:“好多了,你最近乖不乖?”

“恩,元儿很乖,元儿一直按照姐姐说的方法做理疗,有空就温习医书,爹又给我请了个先生,姐姐不是一直想学药理吗?你快点好起来,等你病好了,我跟爹说让你跟我一起学好不好?”

佟掌笑着,轻轻摸着他头顶柔软的发,“姐姐不能去,元儿好好学。”

佟元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只有元子可以学。”

佟元似懂非懂。

张婆婆弄好了包饺子的东西,面粉、馅料,满满一托盘端进来道:“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您的口味,准备了三种馅料。”

“我这就来。”佟裳披了件衣服起身下床,牵着元儿的手走到外面的暖阁。

几个人围着小桌子一起包饺子,虽然不如外面热闹,可也十分温馨。

正院那边,佟老夫人正在给几个孩子发压岁钱,看见少了佟元,面露不悦道:“怎么元儿不在?”

秋嬷嬷道:“吴妈妈说元少爷身子不适,早早就回去了。”

佟老夫人哦了一声,虽有些遗憾,可想着孙子的身子,便没有多计较,今天除夕夜,颐贵人送来不少赏赐,老二佟世鸿那边的人也过来请安,一家子许多的人,倒也十分热闹。

一家子正吃饭,突然见管家跑了进来,“老爷。”

他走到佟世霈跟前耳语了两句,佟世霈立刻变了脸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亟步走了出去,王氏疑惑地道:“出了什么事?”

跟着管家一块来的小厮道:“掌印大人来了。”

“什么?”

第16章 姐夫


第16章 姐夫

王氏听见掌印大人的名讳还是震了一震,论为人夫,他不是上好的人选,可要论权势地位,他真没得挑。

东穆朝谁人不知道易掌印的名号,王氏虽人在深宅,也知道一星半点,东厂都督兼任着司礼监掌印,就连宫里那位姑奶奶都得巴结着,何况她们呢。

佟裳虽跟他结了亲,可婚期定在六月,王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应付这罗刹,一时有些紧张。

王氏叫来秋嬷嬷道:“你去看看大小姐那边,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要这个时候被抓住把柄可就遭了。

秋嬷嬷道:“夫人早就吩咐了,要对大小姐另眼相看,奴婢早就吩咐下去了,大小姐那里万分妥帖,年夜饭也早就提过去了。”

王氏方才松了口气,“下去吧。”

佟世霈连披风都没披,小跑着跑到后门处,一顶黑色小轿停在那里,轿顶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漫天的飞雪落下来,他连身上的雪都来不及扑打一下,便过去请安。

“不知掌印大人深夜大驾光临,佟某有失远迎。”

淡淡的语声自帘后溢出,“佟大人不必多礼,今天除夕,咱家出来办差,路过府上,想着今天过年,就前来拜会一下,也不知方便不方便。”

佟世霈额上出了一层汗,“府上已经备好了酒菜,大人请入府一聚。”

易恒道:“酒就不喝了,我看她一眼就走。”

佟世霈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按理说姑娘未出阁之前,即便是定过亲的,男女两人单独见面也是不允许的,可对方是易恒,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佟世霈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忙道:“我这就叫人安排。”

“不必惊动了大家,咱家一会悄悄进去,再悄悄的出来,佟大人有事就忙去吧。”

“是。”佟世霈总算听出了易掌印的意思,便也不再跟着碍眼,

吩咐管家给他带路,恭敬地目送易恒的小轿从后门直接被抬进了后院。

佟裳这里正热闹,几人吃过饭后玩色子赢钱。

佟裳有意输钱,阿绿跟张婆婆赢了不少钱,两人笑开了花,吴妈妈不输不赢,也很高兴。

佟裳吃了两三个饺子,因为高兴,又吃了两颗酒酿圆子,脸色红扑扑的。

听见通传,她还以为听错了,“你说谁?”

管家结结巴巴地道:“是姑姑姑爷,轿子已经在门口了,您快准备一下吧。”

佟裳还没反应过来,吴妈妈先起身道:“阿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家小姐进去梳洗打扮?”

“是。”阿绿答应着,一遛烟把佟裳扶了进去。

人还没走到客厅,易恒已经带着人从外面进来了,入眼只觉是个高高瘦瘦的人,待定睛一看,方觉春心萌动。

玄色披风绣着飞鱼类蟒,里头穿着圆领葵花衫,头戴织金乌纱。

墨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唇透着几丝冷漠,目光倨傲扫过屋子,不怒自威,“怎么,不认识了?”

听着语声有些熟悉,佟裳打量着他的身形与气度,当看见他腰间的匕首,方才认了出来,“是你。”

易恒轻笑,她能记得他,竟让他有些高兴,他挑眉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佟大小姐就这样见客?”

佟裳病中不见客,今天勉强起来,头发也没梳,乱糟糟一堆碎发,身上不过披了件外衣,里面仍旧穿着一件春红色的薄衫,被外人这么一看,佟裳顿觉窘迫,“大人稍坐,我先失陪了。”

她略显狼狈,转身进了内殿。

易恒扯扯嘴角,在椅子上坐下来,剩下的人见他坐下,都发怵地站在墙角不敢动。

易恒坐着,突然觉得腿上一热,低头看见一双柔软的小手,“你是姐夫吗?”

易恒看着佟元天真的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易恒从没应付过小孩,有些窘迫地抿着唇,“佟裳是你姐姐?”

佟元用力点点头,“恩,你是姐夫吗?”

易恒没想到他那么执着,不过思附着姐夫这个称呼,似乎也不讨厌。

吴妈妈过去道:“元儿,不得无礼。”

“大人,元子年幼,无意冒犯。”

“无妨。”

内殿,阿绿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穿穿哪件好呢?小小小姐第一次见姑爷,一定要好好打扮才好。”

佟裳脑子里很乱,听见她自言自语,索性自己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桃红色的棉袍出来。

阿绿有些担忧地道:“这件是旧的,小姐穿这件见客是不是太随意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佟裳无所谓地道,不过茶馆遇见的男人就是易恒,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佟裳想着心事,化妆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丝毫都没听见阿绿的话,“小小小小姐,姑爷长得真英俊,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小缺陷,可是至少比慕容家少爷要好,慕容少爷一点都不顾忌您的颜面,说退婚就退婚,您觉得呢?小姐......”

佟裳收拾好出来时,外面已经散了,只剩下易恒独自坐在椅子上烤火,桌子上还有她们刚才玩剩下的残局,色子扔了一桌,包饺子的东西也都还在。

他去了披风,穿着朝服坐在那里,眉目如画气质如云,与这凌乱的画面格格不入。

佟裳走过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行礼。

“站在那儿干什么?”易恒缓缓地道。

佟裳道:“佟裳病中,怕过了病气给大人。”

易恒转头,见她只是简单妆扮了一下,脸上施了薄粉,可仍能看得出病容。

他习惯了她精明跋扈的样子,突然见她鹌鹑一样闭着嘴,倒有些不适应了。

来之前他曾想,她见了他可能会愤怒、会恐慌,可她除了一进门时的诧异,脸上剩下的就只有平静,难道他激不起她任何情绪?

黑眸微微眯起,“看见是我,你似乎并不高兴?”

佟裳想不出高兴的理由,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她高不高兴有人在意吗?又或者,有用吗?

就算她不高兴这婚约照样是定下了,没有任何改变。

佟裳转身走到一旁倒茶,“大人喝什么茶?我这里有大红袍,瓜片......”

“瓜片。”

佟裳替他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站在那儿,不问不开口。

易恒被她磨没了耐性,主动开口道:“婚约仓促,都是上边临时起意,聘礼的事我只是让他们看着办,不知道你要什么,今天过来主要是问问你的意思,礼单上面,你兴许有什么想要的?”

佟裳留意他话里的内容,听说是上边临时起意,以为还有转圜,打量着他道:“佟裳愚笨,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将我指给大人。”

易恒没有回答她,淡淡的眸锋凝在那张小脸上,“你不愿嫁我?”

第17章 下聘


第17章 下聘

佟裳主动迎上那目光,微微扬起头,“大人您呢,大人愿意娶我吗?”

易恒抿着唇不语。

佟裳轻笑,两个最聪明的人,互相玩着权柄的游戏,两个最自私的人,冷眼等着对方亮底牌。

良久的沉默对视后,佟裳崩不住了,“大人是聪明人,佟裳背着水性扬花的骂名,虽是嫡出,可佟家是不会为我出半分嫁妆的,我......”

“当日茶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不娶你,外人议论起来会说我薄情寡义......”

“哦?那这么说,大人倒是义举了。”

易恒轻笑,站起身来道:“行了,我易恒虽不是家财万贯,可你这点嫁妆,我还不稀罕,你若为这个发愁,大可不必,你若为别的,那我劝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淡淡的凝眉突然化作凌厉,冷冷钉到她脸上。

佟裳听得出他的威胁,只是低头不言语。

易恒击掌唤来长随侍候他更衣,佟裳也忙命阿绿去取披风来。

易恒抬头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道:“别送了,好好养着吧。”

淡漠的一句话,却让佟裳心底莫名有了些许暖意,可他对她的关心,也仅止于此了,好好养着,退婚的事别想。

易恒出了殿门,身子很快钻进了小轿,随着内侍高呼起轿的声音,平静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佟裳依在门框上,若有所思。

阿绿看着她道:“小姐,您在想什么?”

佟裳蹙眉道:“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你见过太监有喉结的吗?”

阿绿笑着道:“原来您说这个呀,奴婢听说掌印大人十二岁才净了身,所以他跟别人不一样呢。”

“是这样吗?”佟裳有些怀疑,阉人跟正常男人是有区别的,虽然她说不上来易恒身上哪里不对。

因为易恒的突然到访,佟府上下原本欢乐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周围一片紧张。

偏僻的假山后头,王氏母子三人一脸凝重,“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在茶馆的那个男人吗?”

管家到这会还吓得两腿发抖,哭丧着脸道:“夫人,那天他戴着面具,可他身边的长随没戴面具,那白公公就是跟咱们动过手的那位,奴才是不会认错的。”

王氏面色凝重了起来,“这个佟裳,到底在搞什么鬼。”

佟佳惠道:“娘,这么说来佟裳早就认识易恒,她做这出戏,是为了跟慕容家退婚另嫁?”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佟子谦摇头道:“她还没那么聪明,再说宫里的关系哪是那么容易走动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阴谋。”

王氏道:“不如我递个帖子进宫里,话里话外问问贵人娘娘,兴许能问出什么来?”

佟子谦道:“姑母入宫多年,做事十分谨慎,她一向有事只跟父亲说,何况这事事关易恒跟皇后娘娘,这会您冒然进宫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那可怎么办?”王氏的愁眉不展。

佟子谦道:“先等等看,就是有什么阴谋,狐狸尾巴也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佟裳病了一个春节,等病痊愈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阿绿怕她病情反复,硬是让她多吃了几副中药,把佟裳喝得小脸黄黄的,她早上起来,人没什么精神,让阿绿拿了被子躺在春榻上歇着。

阿绿端着燕窝进来,看见她又拿起了医书,不悦地道:“小小小姐,您病才好,大夫让您多休息,这书什么时候不能看,您怎么就是不听话。”

佟裳近来被她管得手脚都不能动,着实郁闷,一时打趣地道:“阿绿,你这管家婆的性子,将来谁娶了你,保管够他喝一壶的了。”

阿绿红着脸道:“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跟着小姐。”

“跟着我也不耽搁你嫁人啊,回头我在掌印大人府上给你寻摸着,若有长得好看的小太监,我也给你配一个好不好?”

“小小小小姐你欺负人,人家不理你了。”

佟裳笑着,端起桌上的燕窝慢慢喝着。

其实想一想,做易恒的老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现在王氏对她恭恭敬敬的,就连一向对她不管不问的老夫人也送了燕窝给她补身子。

人哪,左右扛不过钱权二字。

“小姐小姐,天大的喜事啊!”

容妈一遛高唱进了门,肥胖的身子差点踩坏了门槛,佟裳病才好,人受不得高音,皱着眉道:“容妈,什么好事这么着急?”

容妈开心地手舞足蹈,指着外面道:“姑爷送聘礼来了,整条街的人都在看热闹呢,平时跟咱们没来往的那些大人们也都上门祝贺了,大小姐,您这回可给咱们府上长脸了,那易掌印出手好阔绰,我听夫人说,礼单足有院子那么长,就连信王当年娶妃,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容妈说到兴奋处喜笑颜开,胖胖脸上露出几道皱纹。

佟裳心道,信王当然不需要用聘礼打动人心,信王有权势有地位,跟他结亲,那是尚主,以后就是皇亲国戚,可易恒呢?嫁给他是守活寡。

容妈说完,见佟裳不为所动,有些意外地道:“小姐,你怎么不高兴啊?”

佟裳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来。

容妈又想起什么道:“对了,还有几箱东西,掌印大人吩咐是要特别给大小姐您的,奴婢来的时候,老爷已经让人给您送过来了,估计一会就到,呵呵,奴婢为了给您报信,跑得快了点。”

“容妈辛苦了,阿绿,赏。”

“是。”

容妈接了赏,见是一锭银子,眼睛直冒金光,果真是今非昔比,这佟大小姐自从攀了高枝,人也变得财大气粗起来了,“多谢大小姐赏。”

过了一会,内侍抬着几个箱笼进来。

佟裳接过那张礼单看了眼上面的东西,尽管她不是很在乎这些身外物,但是易恒能这么对她,佟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总以为他们是包办婚姻,他对她不该有情。

阿绿扶着佟裳下了榻,看着那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佟掌拿起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手里端详着道:“送聘礼来的人呢?”

“在外面。”

“叫他进来。”

丫鬟出去叫人,过了一会,一个穿常服的公公低眉顺眼走了进来,对着佟裳格外的敬重。

“奴才白奉天,给佟姑娘请安。”

佟裳道:“白公公快起,佟裳年龄小,生受不起。”

白奉天笑着道:“您如今的身份可不能说生受不起这种话了,满京城的达官贵妇里您都是尊贵的。”

佟裳心知他是恭维,不过并不讨厌,只是笑笑道:“公公送东西来时,你家大人可让你带什么话来?”

白奉天道:“大人让奴才带了一封信给佟姑娘。”

第18章 庙会


第18章 庙会

白奉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上来,佟裳接了信道:“白公公一路辛劳,阿绿,拿些银子给白公公喝茶。”

“使不得佟姑娘,奴才若收了您的赏钱,回去大人非剥了奴才的皮不可。”

佟裳笑了笑道:“你也说我如今是尊贵的,我赏你的,大人应该不会说什么。”

白奉天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佟裳,可上回匆匆一别,根本没来得及细看,这回细看之下,这佟大小姐根本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蠢笨无脑,她伶牙俐齿、处事周到不说,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劲儿。

要说相貌,佟家大小姐更是声名在外,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会不过穿着家常衣服,已让人移不开目光,若打扮起来,那更是天姿国色了。

易恒今年二十七岁,一直孤家寡人一个,太监结婚的虽少,却也不是没有,何况像易恒这样身份地位的,以前皇后皇上也没少给他说亲,只是易掌印一直婉拒,这次却主动求皇后娘娘赐婚。

白奉天一直奇怪这里头的原因,今天看到佟裳,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更明白易大人为何要替她顶罪了,笑着道:“那奴才就多谢佟姑娘赏了。”

打发白奉天走后,佟裳便拆开了信,空白的宣纸上只有一句话。

“倒真省笔墨。”佟裳咕哝一句,随手将信扔到火盆里烧了。

易恒约她逛庙会,难道当真是要跟她约会谈恋爱不成?

佟裳拿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不应约,心里万分的苦恼。

阿绿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道:“小小小......小姐,您怎么知道大人会有话给你?”

佟裳苦笑,“这么多银子就是扔进水里还要听响呢,他出了这么多银子哪能什么都不图,天下男人都一样。”

阿绿瞅着她,“小姐说得好像很了解男人似的。”

佟裳发笑,她死之前可是活到了三十岁呢,三十岁的女人就是人精,什么没见过?

阿绿盯着满满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发呆,易恒送来的东西除了平时小姐用的首饰之外,还有一些上用的衣料、当下最时兴款式的成衣、胭脂水粉,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金银锭子,还有一些金瓜子和金叶子,大概是给她平时赏人用的。

“小小姐,姑爷想得可真周到,连手帕香扇都有。”

佟裳却不足为奇,他在宫里侍候女人这么多年,这点周到还是有的,“阿绿,你把这些东西让人收起来吧。”

“是。”

一箱箱的聘礼抬进来,把佟府的院子堆了个满满当当,管家带着帐房先生对着单子正在清点礼金。

王氏带着佟佳惠站在廊下,也不知站了多久,脚有些麻了,母女两个的表情多少有些别扭。

佟佳惠语气含酸地道:“这易掌印不过是个四品内官,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他就不怕皇上查抄他的财产?”

王氏笑着道:“皇上病中,哪管得着这些,他掌权那么多年,这些家底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你真以为这些全是他的东西?易恒如今代皇上批红,手里握着生杀大权,底下多少人等着找他办事,他要结婚,不用吱声,下面就有人给他操办好了。”

看到王氏脸上犹豫,佟佳惠惊吓地道:“娘,你不会是看到银子动了心,想把我许配给太监吧?”

王氏瞪了她一眼道:“今天你父亲请客,府里人多口杂,你说话当心点,那易恒的眼线遍布朝廷,万一让他的爪牙听去了,他岂会饶了你?”

佟佳惠不以为意,“他再怎么厉害,还能对一个女人动手不成?”

王氏轻笑道:“你别把他当一般男人看待,他若不是坏事作尽,也爬不到如今的地位。”

“再有权利又怎么样,反正就是个太监。”

正月十五的庙会格外热闹,天还没亮,佟府上下就忙活了起来。

王氏每年正月十五都要带着两个女儿去城皇庙烧香拜佛,这是每年的惯例,因此下人们一早起来就开始准备。

往年都是王氏独自乘一辆马车,佟裳与佟佳惠乘一辆,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今天却不必了。

王氏从内殿出来,身上穿了一件品绿色的褙子,孔雀绿的披风上绣着凤穿牡丹图案,通身的翡翠首饰,一看便知成色不俗。

佟佳惠则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捥着白狐狸毛的抄手,黑色的长发绾成飞云髻,用白玉钗固定,耳朵上戴了一对成色很好的白玉耳环,看上去清丽可人。

王氏点点头,很满意女儿的妆扮,“佳惠也长大了,过了年也该给你张罗婚事了。”

“娘,女儿不要这么早嫁人,女儿还想多陪您两年呢。”

“女大不中留,哪有女孩不嫁人的?”王氏笑着道,母亲情深过后,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悦地道:“这佟裳搞什么鬼,这么久还不出来。”

佟佳惠道:“兴许为了打扮吧,娘忘了?姐姐每年庙会这天都打扮得格外隆重。”

王氏想起佟裳以前的打扮,忍不住发笑道:“凭她再怎么打扮,怎么比得上我女儿。”

话虽这么说,佟佳惠还是叫了个小厮过来吩咐道:“去大小姐院里看一眼,就说夫人等着呢,让她快点。”。

“是。”

佟佳惠捥着母亲道:“咱们家虽然不必抢位置赶头香,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城里的贵妇人势必都要去的,娘早点去也好跟她们熟络一下。”

王氏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佟世霈在宫里的官位并不算太高,一些重要的场合她是不能参加的,所以很多时候女人间的应酬,还需要王氏自己去走路子,尽可能地多认识一些权贵夫人们。

王氏派去的人少倾回来禀道:“夫人,大小姐一早就出门了,她让人带话给您,让您不必等了。”

王氏已经等了她半个时辰,听说她先走了,这会气得脸色紫胀,却无处发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哪有大姑娘自己去上香的,真不嫌丢人。”

佟佳惠劝道:“算了,反正她也要嫁人了,咱们娘俩去还清静些呢。”

另一边,佟裳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正往城皇庙走,城皇庙的入口只有一条小路,这会路上挤了不少马车,全是上香的人。

佟裳今天起得早,一上车便在补觉,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才醒了过来,“到哪了?”

“还没到呢,前面车子太多走不通,小姐再等会。”

佟裳撩帘看了眼天色,离易恒跟她约定的时间尚早,她其实不必来这么早,只是为了避开与王氏母女同行,她只好让自己起了个大早。

刚才补了一觉,这会已经精神多了,佟裳道:“我看也不远了,咱们下车走走吧。”

佟裳给了车夫一些碎银子让他在山下等着,她则沿小路带着阿绿徒步往山上走。

城皇庙入口的官道两旁全是卖东西的小贩,马车与人将路挤得水泄不通,好在空气清新,走起来不算特别费劲。

佟裳走了一会便有些热了,松了松脖子处的披风绳结道:“阿绿,你去买点喝的来。”

阿绿看看四周的摊贩道:“前前前......前面有卖冰糖雪梨的,奴婢过去买,小姐您在这里等等等一下。”

佟裳找了块干净石头,刚想坐下来,便听见那边传来女人的哀叫声。

第19章 郑夫人


第19章 郑夫人

四处都是嘈杂的人声,佟裳凝神听了两声才确定确实是个人在叫,她起身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老树后发现了一口枯井,这声音就是从井里传来的。

佟裳走过去,老井已经干了,挖得并不深,有七八米的样子,一个妇人坐在井底下,“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痛苦地道:“我的脚好像受伤了。”

“你别动,我叫人来救你。”

夫人道:“谢谢你姑娘,我府上的管家就在不远处,你找到马车上挂着郑字旗的就是了,你跟他们提我,他们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

老井离路边还是有段距离的,佟裳回到马路上时,阿绿已经等急了,“小小小姐,您去哪里了,奴婢急死了。”

“我没事。”佟裳接过她手里冰糖雪梨喝了一口,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会,很快便看见了目标,硕大的旗子飘荡在空中,那镶金锦缎的马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马车周围站着十来个小厮,统一穿着青色的长袍。

若是仔细观察,不难看出人群中也有不少同样服色的人,正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佟裳拦住了其中一个道:“是郑夫人的家人吗?”

那人一听郑夫人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几乎是本能的拨出刀来,“你是什么人?我家夫人在哪?快说......”

“不得无礼。”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躬身对佟裳行了个礼道:“这位姑娘,家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您,只是请您别伤害了夫人。”

佟裳好笑,原来他们是把她当成绑匪了,“你家夫人掉在那边的井里了,我只是来报个信。”

管家听说夫人掉井里了,立刻就安排人过去救人,慌乱之间还不忘问佟裳姓名,“敢问姑娘大名,您救了我家夫人,老爷回头定有重谢送到府上。”

佟裳只是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快去救你家夫人去吧。”

随着太阳升高,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简直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幸好佟裳早来了一步,这会已经安然坐在禅房喝茶了。

长老师兄双手合什道:“姑娘在这里稍等一会,贫僧让人备了些素茶点,您慢慢品偿,客人马上就到。”

“有劳师傅了。”

阿绿打量着这间干净宽敞的禅房道:“小姐,以以以......以前夫人来,也只能用外面几人共用的大禅房,像这样的单间都是留给宫里的贵人娘娘们用的,咱们姑爷可真有办法。”

佟裳皱眉道:“阿绿,你真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奴婢是真心的。”

“行了,去外面看着,我睡会。”

“是。”阿绿撇撇嘴出去了。

佟裳大概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易恒就来了,他穿便装,玄色长袍衬出挺拔身量,黑色的披风翻出朱红的里子,漆黑的发用珠冠绾起,若不是心知他的身份,佟裳倒真有两分动心了。

她起身行礼,“大人。”

易恒去了披风道:“坐。”

佟裳依言坐下,扬声要叫阿绿倒茶来,却发现阿绿早不见了踪影,她伸手去提茶壶,恰巧易恒也去倒茶,手指盖上他的,佟裳立刻仓皇抽回了手。

易恒慢慢倒了茶,笑着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做什么?”

“大人哪里看出我怕你了?”

易恒不语,握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道,“手这么凉,还说不怕?”

佟裳没想到他这么轻薄,一时脸上发窘道:“大人误会了,我是天生手凉。”

“是吗?我倒不信?”易恒手上微微一拉,佟裳便跌入了他怀里,馨香之气迫入鼻间。

佟裳羞恼地道:“大人,咱们虽然有婚约,可是您这么轻薄算怎么回事?”

“既然咱们有婚约,你迟早也是我的人,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

第20章 轻薄


第20章 轻薄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佟裳生平最讨厌轻薄的男人,前两次她还觉得易恒算是个正人君子,到这会却觉自己瞎了眼。

“失陪了。”佟裳愤然起身要走,刚站起来就被他拽了回来,身子重重跌在地上,易恒的身子随即压了上去,“我话还没说完,谁准你走了?”

易恒压着她的胯骨,佟裳到底是一介女流,哪敌他的手劲儿,“怪不得人家都说太监都是变态,你明着娶妻,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你龌龊的想法。”

佟裳被他骤然一捏,觉得立马就要断气了“啊,你弄疼我了。”

双手被他绕到头顶,狭长的凤眸冷冷睇着她,俊美的脸上满上怒气,“你居然说我是变态?你可知道我是谁?”

佟裳觉得自己的手臂快断了,咬牙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正是知道才说,你听好了,你说得没错,我是不想嫁给你,我不想嫁给一个太监守活寡,咱们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所以大人不用这么轻薄。”

佟裳说完便闭上眼,她早已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谁知易恒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不见他动手,佟裳睁开眼,目光落入他的眼瞳,情绪却是深不见底,“你要退婚?”

“有什么不可?”

易恒沉吟着,丝丝笑意在眼底漫开,“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看着他突然变冷的目光,佟裳刚才的勇气已然只剩了一半,正踌躇之际,门外的走廊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哎呀,我就在隔壁厢房,听住持说今天易大人也来逛庙会,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易大人,易大人,易大人,诶,白公公你拦我做什么?我找易大人有事,易大人......”

那人说话间已推开了厢房的门。

易恒松开佟裳,转过身去,已然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笑脸,微微朝来人颔首,“郑大人。”

郑荣弼亦朝他拱手,锐利的眼睛一进来就落在易恒身后的佟裳身上。

尽管易恒的身子挡住了大半部分,可仍能看见一个女人衣衫凌乱躺在桌子上。

堆满横肉的脸上邪味一笑道:“哦,我说易大人怎么有兴致来逛庙会?原来是这么回事,真对不住,打扰易大人的雅兴了。”

易恒亦算得上涵养,微笑着道:“首辅大人不是到扬州巡察去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已将郑荣弼引了出去。

佟裳坐在那里,直到阿绿进来唤她,她才像回了魂似的,坐起身来。

阿绿见她脸色不大好,试探地道:“小小小姐,是不是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佟裳摇头,“我们走吧。”

“那......姑爷呢?”

“以后别叫他姑爷。”佟裳气愤地道,她现在不想听见关于他的任何事。

白奉天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忙上前道:“佟姑娘,我家大人吩咐奴才安全送您回去。”

“大人有心了,只是我有手有脚,就不劳烦你们护送了。”佟裳对他尚算客气,不过仍能听出语气中的奚落。

佟裳说完扬长而去,白奉天不敢拦她,转身对随侍的两个人道:“好好护送着回去。”

“是。”

艳阳高照,已是正午时分,入寺上香的贵妇人一般都会在这里吃完斋饭,顺道歇歇脚再回去,整间寺庙后院显得十分热闹。

佟裳从独立包厢那边过来,她心里只想着刚才跟易恒的冲突,根本没留神脚下,等反应过来已晚了。

“大小姐,前面是大包厢,你看二小姐也在那里。”阿绿出言提醒。

佟裳抬头看过去,荷花池上的凉亭里,一群官家小姐坐在那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有人眼尖发现了佟裳,笑着道:“佳惠,那不是你姐姐吗?她怎么从特别包厢那里过来了?怎么你们没一起来啊?”

佟佳惠转身看见佟裳,微微笑着道:“姐姐早上说有事就先出门了,我跟母亲是后出门的。”

另一个女孩道:“我听说易掌印今天也来逛庙会了呢,易裳印刚跟佟大小姐订了亲......。”

有人反应过来道:“呦,那佟大小姐岂不是跟易大人私会去了?”

众人哄堂而笑,佟佳惠没有笑,反而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必竟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佟裳的妹妹。

佟裳一字不落将这些话听进耳朵里,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她平静的样子让阿绿觉得有些害怕,“小小小小姐,咱们从那边回去吧。”

佟裳道:“凭什么,我就要从这里走,我看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佟裳昂首走了过去。

那些人看见她走了过来,讽刺地道:“呦,人家来了呢。”

“真不要脸,跟人私会上瘾了不成,都订过婚了还这么急着要男人,连几个月都等不了,真是丢人。”

“你懂什么,我娘可说了,说是有种女人哪,一但懂得了男女之事,一天没男人都活不成了,你瞧瞧她那样儿,才被慕容家公子退了婚,立马就找了易大人,说不定人家床上功夫好呢,我可听说了,易大人就是原先在茶馆跟她私会的那个人,还没退上家就找着了下家,你说咱们哪里跟人家比去?”

“怎么没法比,曹二小姐对这些男女之事如数家珍,佟裳浅薄,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说女人离了男人活不了?不知道是怎么个活不了的法?曹二小姐你倒是说说啊。”

这些人以前都没少奚落佟裳,以前的佟裳根本听不懂奚落的话,甚至还会当成是恭维。

曹敏儿一时没料到她会当众接话,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佟裳,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下流事?”

“我做了什么下流事我怎么不知道?曹二小姐说得好像你当场看见了似的,我不问你问谁?我不光问,我还得跟你请教呢。”

“我,我不知道,你少拿这些污我的耳朵。”曹敏儿气得脸色紫胀。

佟裳冷笑,“不知道你能说出这些?装什么冰清玉洁的少女。”

曹敏儿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儿,自认爹爹官高一等,在小姐们当中一向妄自尊大,今天当众被羞辱,而且还是被她瞧不起的佟裳,怎甘受辱,起身就要去打她。

“你竟敢骂我,我今天就让你偿偿厉害,让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旁边的人几乎没有阻拦的,全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起哄,就连佟佳惠也都抿着嘴没说话。

她倒想看看佟裳怎么收这个场,曹二小姐是武将之后,一向刁钻跋扈,就连她也要让着她,今天佟裳居然当面教训她,简直是找死。

曹二小姐长得略微丰满了一些,提着裙子还没走到佟裳跟前,就被她一脚跘倒了。

曹二小姐下巴着地,当即发出猪一般的嚎叫,“娘呀,可疼死我了。”

众人心惊着上前去扶,“哎呀,流血了,来人哪,快叫大夫来。”

“可了不得了,佟家大小姐杀人了......”

曹二小姐听说自己破了相,哭得更大声了,一面哭一面喝斥丫鬟道:“快去把我娘叫来,就说我要死了。”

“是是。”小丫鬟提着裙飞快地跑走了。

在一旁帮忙的人里,有一个衣着打扮稍微逊色一点的女孩,抬头见佟裳仍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站着,更加觉得气愤,“佟裳,曹二小姐的爹是兵部尚书,就你爹那末流小官,你也敢动手打人?你可知道这后果?”

佟裳睨着她冷笑,“冯宝宝,你这么急着拍曹二小姐的马屁,难道不是因为你爹只是一个区区管车马的主事吗?”

冯宝宝当众被揭穿,恼羞成怒道:“佟裳,我看你真是疯了,什么话都敢说,没错,我爹的官职并不大,可我不像你一样到处去跟男人私会。”

佟裳冷笑,“你说我私会不要紧,反正我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可易大人就不同了,他老人家现在日理万机,一面替皇上处理公务,一面还要听同僚的家眷议论自己跟未婚妻的私生活?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你说,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冯宝宝没料到她会搬出易恒来压她,一时惶恐地道:“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是说你,我可没有提易大人。”

提起易恒,在坐的没有不怕,大家互看了一眼,都怯懦地低下了头。

这时,远远听见一道女人凄厉地哭喊,“我的宝贝女儿啊,到底是谁不长眼欺负你,为娘要让你爹把她关进大牢。”

地上的曹二小姐听见她娘的声音,就像找到了靠山,一下子硬气起来,“娘,我在这里娘。”

只见曹夫人风风火火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王氏也在里面。

曹夫人跟曹二小姐长得有点像,不过比她更胖,服饰上面宝珠累累,说话谈吐也不像一般贵妇人风雅,一副暴发户的气息。

“哎呀,我的明珠啊,你这是怎么了?”曹夫人看到曹二小姐脸上流了血,立刻叫人道:“快,快叫大夫。”

丫鬟道:“已经叫人去请了,不过今天庙会路上人多不好走,大夫一时半会还没过来。”

曹夫人当场就要急了,王氏上前道:“曹夫人,如果您不嫌弃,我儿子子谦就在外面,让他来瞧瞧好了,他虽愚笨,可这些小伤还是会治的,再说曹二小姐伤在脸上,若耽搁了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

“还等什么,快,快去叫人去。”曹夫人吩咐完,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最后落在佟裳脸上,“你就是佟裳?是你打我女儿?”

佟裳昂着头道:“是她自己不长眼的,怪不得我。”

曹夫人气地道:“你打了我女儿还敢说她不长眼,我看你真是目无王法,反了,今天我要让你偿偿厉害,来人哪,去禀报老爷,佟裳寻衅滋事故意伤人,把她给我绑了送到兵部大牢去。”

曹夫人带的几个长随立刻就要上来绑人。

“慢着,谁敢动我。”佟裳上前两步,睨着曹夫人道:“夫人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兵部大牢是你家开的呢!”

曹夫人冷哼道:“我家老爷是兵部尚书,如今你动手打人在先,我要处置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佟裳冷笑,“夫人不要颠倒黑白,明明是曹二小姐吃得太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曹夫人要屈打成招不成?”

曹二小姐连忙分辨道:“娘,我看得真真的,是她用脚跘我。”

曹夫人得意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说什么?”

佟裳冷笑,“曹二小姐当然替自己说话,你再问问这里的人,谁看见我拿脚跘曹二小姐了?”

嘈杂的人群立刻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虽然有迟疑,但最终谁也没有上前一步。

曹二小姐指着躲在人群最后的冯宝宝道:“冯宝宝,你不是看见了吗?刚才你还替我说话呢,这会怎么不出声了?”

冯宝宝怯懦地看着大家,眼睛含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看看咄咄逼人的曹氏母女,又看看佟裳挑衅的目光,最终咬紧了牙,摇了摇头道:“曹二小姐,刚才我在桥那边站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问我了。”

曹二小姐一向觉得冯宝宝是最听自己话的人了,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敢不帮着她说话,一时气愤地道:“好你个冯宝宝,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曹夫人看着佟佳惠道:“佟二小姐,你当时也在场,你倒是说说看。”

佟佳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大家,一副受惊的样子。

王氏走到女儿跟前,拉着她的手道:“不要怕,你看见什么就如实的说。”

佟佳惠咬咬唇道:“我......我确实看见了刚才的事,是......曹二小姐自己摔倒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些官家小姐心里都知道,虽然佟佳惠跟佟裳是两姐妹,可嫡庶有别,她们两人关系并不亲近,佟佳惠也不会向着这个姐姐说话,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佟佳惠居然没有落井下石,真让人意外。

王氏也有些奇怪,“佳惠,你说的可是实话?”

“娘,女儿不敢瞒您,也不敢瞒曹夫人。”

曹夫人看着女儿,一时也有些迷惑了,明珠一脸委屈地道:“娘,真是佟裳那个女人害我,难道您连女儿的话都不信了吗?”

曹夫人道:“事情的真相,娘自会查明,还你个公道。”她转头看着佟裳道:“你别以为自己会耍些小聪明就了不起,总有会一天让你吃苦头的。”

佟裳冷笑不语。

王氏道:“夫人,这里都是女眷,子谦不便过来,还请夫人跟令媛移步到那边的偏厅去疗伤。”

曹夫人带着曹二小姐走了,王氏也护送着去了。

人群渐渐散开,只有冯宝宝还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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