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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灵灯诡录 类型:悬疑惊悚 作者:三一先生 主角:苏易三一先生 你喜欢看悬疑惊悚分类的小说吗?一定不要错过“三一先生”的一本新书《灵灯诡录》。故事精彩片段如下:听刘胜说完,我们也才明白,他来找爷爷是为了他的哥哥,或者说,是他的整个家。“苏伯,我求求你,您就救救我们家吧”说着竟揩起了眼泪。爷爷并未答话,仍旧摇着手中的蒲扇。见势,刘胜又要下跪,我连忙起身扶住他,心中不免有些责备爷爷为什么见死不救。“行了行了,幺胜,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 灵灯诡录

《灵灯诡录》精彩片段

第5章 她,回来了


听刘胜说完,我们也才明白,他来找爷爷是为了他的哥哥,或者说,是他的整个家。

“苏伯,我求求你,您就救救我们家吧”说着竟揩起了眼泪。爷爷并未答话,仍旧摇着手中的蒲扇。

见势,刘胜又要下跪,我连忙起身扶住他,心中不免有些责备爷爷为什么见死不救。

“行了行了,幺胜,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凡事都有因有果,你爹也给你说了,她,回来了。你就真的不明白是谁吗”

爷爷话闭,刘胜便说着:“苏伯,我知道是秀秀,可为什么她要这样摆弄我们家,我们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呀”刘胜和爷爷争论着,旁边的我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得看爷爷脸色行事。

“我说过了,凡事必有因果,这件事我是不会插手的,你走吧”说着便转身离开,我无奈,只得起身送刘胜,哪知刘胜径直跪了下来,“苏伯,看在我爹的份上,您救救我们家吧,就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秀秀的事,可孩子是无辜的呀,求求你了苏伯。”

爷爷止住了离去的步伐,回过头来望着刘胜说道:“终是祸不及家人,看在老刘的面子上,我说三件事你记住,也许能保你一时平安。”刘胜听完,一记重头磕在地上,连道了三声谢。

第一件事,你此时回去,路上若遇见蛇盘谷地,鸟立蛇头之景,不能惊慌地离开。你要静待蛇与鸟离去之后,往蛇盘的地方向下挖三寸,会挖到一块浅绿色的石头,将石头带回家中,盛一碗清水,将你带回的石头放入碗中。记住了,把这只碗放在你哥房门的左边。

第二件事,你回去之后在场院大门的左边植一株桃树,右边种一棵柳树,取两个鸡蛋,两只碗,鸡蛋放在两棵树的植株下,用碗扣住鸡蛋,每天往碗旁烧一柱清香,切记,只烧一柱。

第三件事,每天晚上睡觉前,嘱咐你的家人将鞋子一正一反摆放,在你哥的门上悬挂一面镜子,取一双筷子横绑在镜子上方。

爷爷说罢这三件事,嘱咐刘胜说,如果能尽心做好这三件事,兴许他家能度过这一劫。

刘胜连连道谢,爷爷会意让我送刘胜出去。将刘胜送至门口我开口说道:“胜叔,您别太担心,按爷爷的方法做,会没事的。”刘胜眉头紧皱的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你啊小易,那我先走了”

目送刘胜远去,其实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正欲关门之时,我瞥了房檐下的灯笼一眼。

哎,怎么比刘胜来的时候更亮了,此时天色尚早,可灯笼却泛着透亮的绿光。我急忙关上大门,回过身就要给爷爷说这事。

“小易,来爷爷的屋一趟,我有事给你说。”爷爷回到了里屋,正招呼我去他屋里,正好可以问问灯笼的事,没多想,收拾好院里的桌椅我便去了爷爷的屋里。

爷爷盘坐在凉席上,见我进来,爷爷招呼我过去。顺手我搬了张小木椅坐在爷爷的斜对面。“小易,你窗户上的手印,不是油漆,而是——血”

第6章 子午夜,赤衣尸(上)


“血手印,不可能吧,谁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往我的窗户上弄个血手印。”望着爷爷,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先不要问,今晚爷爷要出去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得记住。”我心里颇有疑惑,但碍于爷爷的嘱咐,我便只能遵从。

“我出门之后,你要关上家里所有的门窗,在每扇窗户下面放一只碗,碗里放上三粒米和三片茶叶,取一双筷子,左右碗檐各搭一支。”

“做好这些后,你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自己的门窗,然后把这个放到你屋子的门楹上。”说着便取出了一串红绳,颜色已经有些发暗,红绳下坠着五个铜钱。我接过红绳,暗自将爷爷的话记在心中。

爷爷嘱咐完又要我复述一遍,见我复述没有遗漏才满意地点点头。“今晚你爸妈做完活就不回来了,他们去了你大舅家。”

“什么,那今晚就我一个人在家?”望着爷爷宁静的面庞,我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爷爷要我做的这一切无论怎么看都有点不合常理,联系窗户上的手印,要我今晚一人处在这大院里,心中难免有些恐慌。

“怕什么,胆子那么小,记住爷爷嘱咐你的事就好了,千万不能遗漏了。”还未等我辩驳,爷爷就打发我出了他的屋子。老头也太狠了,如果今晚我出点啥意外,他怎么忍心呐。

暗暗在心里吐槽了两句,但该做的事还得做呀。回到自己的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在脑袋里理了一下爷爷吩咐的事,确定没有遗漏才安心打了一把游戏放松一下自己。

傍晚吃完饭之后,爷爷又摇着蒲扇出门了,见爷爷出门,我也快速地行动起来。关好家里所有的门窗,在每扇窗户的下面按爷爷的嘱咐如法炮制了一遍,确定无遗漏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静静地等待着黑夜的来临,不知是做了太多事还是太过紧张,恍惚中我便睡了过去。

我是很少做梦的,许是睡得太沉的缘故,我竟然做了个梦,梦中是一个红衣女人,背对着我,看身上的红色装束像结婚的新娘子一般。尽管是背对着我,但我依然能看出她的双手好像怀抱着什么东西。梦中的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竟缓缓地向她走去,当我走近红衣女,想开口询问时,耳边传来了“砰砰砰”的急促声响。

猛然回头,眼前的红衣女却不知所踪,不待我寻找,突然感觉到左肩上一阵凉意,脑袋轻轻左瞥了一下,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我的左肩上。梦中的我此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后背凉意越来越重,后背的东西似乎正缓缓靠近我。

“啊...救命...”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满额的汗珠。好不容易做个梦,差点没给我吓死。惊醒之后,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估摸着已经快十一点了,听爷爷说过,一旦过了十一点,子时阴阳交替,阴气最盛,正是邪祟出没的高峰期。

越想我这心里也越是害怕,还好现在没什么异动。长舒一口气,正准备从床上下来。

“砰砰砰——”

又是这阵急促的声音,刚才梦里响起的就是这敲门声。此时我的房门正被猛拍着,外边敲门的好似急切地想进来。

“谁呀,谁在敲门。”对着门板我向外询问道

“小易,快开门,我是爸爸。”

“爸,你不是去大舅家了吗,咋又回来了。”

“你大舅家出了点事,我来接你,去你大舅家帮忙。”听着是父亲的声音没错,而且这是晚上,父亲赶回来肯定是有急事,没多想,我便打开了房门。

门口正站着的正是父亲,可不知是天太黑还是怎么的,我看不清他的脸,还没等我开口询问,父亲便一把拽住我的手。

“爸,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您这么着急赶回来。”此时我才感觉到,父亲拽住我的手异常冰冷,而且手劲极大,一点让我挣脱的力度机会都没有。

“你表姐得了急病,我回来接你去帮帮忙。”表姐一直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急病,还没等我仔细询问,父亲硬拽着我出了房门。没出几步,我和父亲来到了场院大门处。

我惊讶地发现,父亲都没动手,大门便自己开了,可此时父亲没再动一步,我定住一看,父亲正死死地盯住大房檐下的灯笼,此时的灯笼绿光大作,在这黑夜更加明亮,而那光好似有一种威慑力,让父亲不再向前。

“小易,你是自愿和爸爸去的吧。”父亲突然发问,没来及思考我便回了一句“对啊”

父亲冷笑着,好似很满意这个回答,接着便更强力地拽着我朝黑暗中走去。

第7章 子午夜,赤衣尸(下)


子夜时分的村庄陷入令人恐慌的静谧之中,偶尔能听到村庄尽头的一两声犬吠。

离开大门,父亲紧拽住我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一路上沉静地往前走去。

“爸,咱歇一会再走吧,这天太黑了,不好看路。”父亲并没有答话,我猛然想起,一路上父亲并没有显示出黑夜步履蹒跚的艰难,在这黑夜父亲似乎更看得清楚了。

父亲并没有领着我出村,一路上紧追慢赶着很着急,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发现这不是上后山的路吗,父亲不是要领着我去大舅家。

“爸,咱不是上大舅家吗?来后山干嘛。”我急于挣脱父亲的手,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不得半分松懈。与此同时,我似乎闻到了父亲身上的一阵土腥味。

“爸,咱到底这是去哪儿啊,你先放开我”说着我就要停住脚步。

“快了,快了...”父亲冷冷说着。我未曾想父亲原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乎能轻松地拖着我前行。

离着村子越来越远,我的心里也忐忑不已,正当我想一鼓作气挣开父亲的手时,父亲急行的脚步,停了...

“到了,到了...”父亲开口重复着这句话,逐渐松开了我的手,随后猛地将我推倒在地。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里,还推了我一把,心中顿时不满的,猛一从地上爬起,转身就要去质问父亲,但身后的父亲,不见了。

此时我的内心恐慌到了极点,只能无助地喊着:“爸,你在哪儿啊,快出来。”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着。现在想想,父亲是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的,而且就算去大舅家里帮忙,也没理由是子时半夜,时间上并不合理。

“桃花艳哟,群山青,白湖边上,等情郎哎;红盖头嘞,红绸窗,龙凤帐里,血染身喔...”正是害怕之际,耳畔却传来诡异的歌声,断断续续,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一连串的诡异,让我双腿一软,直瘫坐在地。

内心几近崩溃的我正想着当下的对策,不料这歌声却戛然而止,周围又陷入了无端静谧,好似从来没有响起过一般。

此时我的内心已然害怕至极,不由得生出一种愤怒之感,我做错了什么呀,为什么要纠缠上我,我从未生出害人之念,可这麻烦事为什么要找上我,内心在极度恐惧中发出这样的控诉,正想着,我的左肩一凉...

又是左肩,彼时我多希望这是个梦,叫一声就能醒过来。后背越来越重的凉意提醒着我,这可不是梦。当我确信这凉意离我后背只有五厘米时,凉意又消失了,转而便蹿上我的右肩上,我缓缓地将脑袋往右挪了一下,天呐...

彼时搭在我肩上的正是一颗人头,在我侧视的目光中,只能见一双朱唇,煞白的左脸庞,令人惊惧得是,我听见了笑声,我右肩上人头的笑声,“咯咯咯...”

许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引起反应,我竟能使出全身力气向前扑去,急忙回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立于我的眼前的竟是梦里的红衣女,此时的她手里并没有像梦里一般环抱什么东西,一身新娘装束,脚着一双红色绣鞋,后更直起一寸,真的是鬼,真的见鬼了。

红衣女鬼望着我,双唇微翘,眼中竟又流下两行血泪,正缓缓向我的地方移过来。

望着红衣女鬼慢移过来的身影,慌乱中,我摸到了自己口袋中有东西,拿出一看,这不是爷爷给我的红绳吗,回想起今天做事时,竟然把他忘在了衣袋里,管不了那么多,捏紧红绳下的五个铜钱,瞅准红衣女鬼便扔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红衣女鬼的腹部被红绳打中,一阵红雾散出,红衣女鬼不见了踪影。

不敢有所迟疑,我立即爬起身便跑。我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脚下是什么路,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跑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我已经精疲力竭,但我依然能觉出后边有东西跟着,无论跑多快,他就快追上我了。真的力竭了,正要放弃之时,忽远忽近我似乎看到了前方若隐若现的亮光,正欲倒下的我,彼时又奋力地奔跑着,向着这亮光。

近了,我更接近这亮光了,在离着这光只有两三米时,我总算看清了,那是一盏灯笼的亮光,手提灯笼的,正是熟悉的爷爷。见来人是爷爷,我再也忍不住,随即扑倒在地。

不时,灯笼的光亮照在了我的身上,那种沉重的负载感一扫而光,恍惚间,我看见蹲在我身旁的爷爷满脸焦急,“小易,小易...”

在爷爷的呼喊声中,我晕了过去。

第8章 孩子死了


“爷爷救我。”伴随一声惊呼,我从昏睡中惊醒。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悄然透射进我房间的窗户,爷爷正坐在我的床边,眼中尽是关切。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尚令我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爷爷赶到,恐怕我此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小易,昨晚你怎么会跑到后山去,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吗。”爷爷见我已经苏醒,情绪也恢复正常后开口询问道。

我将昨晚的事详述给爷爷,越往后讲爷爷的眉头越加紧皱,彼时我才发现,爷爷手中的蒲扇不见了。

“爷爷,幸亏有你给我的红绳,不然我可能就折在后山了。”爷爷听完,猛地就朝我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别说,劲儿还挺大,这顿疼又让我清醒了不少。

“你这个呆娃,爷爷嘱咐你的事都敢忘了,该你要遭此一难。”爷爷的斥责让我内心沉郁了一下,不就是少挂了个红绳嘛,谁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不过转念一想,爷爷的斥责也是因为内心的关切,经此一役,还有村长刘胜家的怪异事儿,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奇妙,平时的所学所知都不能解释通我身边的“怪异”。

“爷爷,咱家房檐下的那个灯笼是哪儿来的呀,昨天我爸...不,是那个红衣女鬼拽我走时居然在大门那儿停住了,那灯笼平时不亮的,昨晚却亮得通透。”

“还有还有,昨晚你提着的那个,是咱家房檐下那个吗?”

我一下就问了这么多问题,爷爷并没有立即回答我。或者我可以认为,爷爷并没有在听我讲话。沉思了许久,爷爷才转头望着我说道:

“小易,灯笼的事你先别问,现在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身体还太虚弱,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不等我追问,爷爷就径直走出了我的房间。

也许爷爷不说自有其原因,反正爷爷不会害我,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没有多想,有爷爷在家守着,这回我可以安心睡一觉了,心想着,我就躺下了。

“轰隆隆...”,约摸着刚躺下两分钟,耳边又响起了激烈的雷声。透过窗户一看,外边的天什么时候这么暗了。这么响的雷,等会的雨看来小不了。

雷声大作持续了很久,那雷是一炸一个响,可就是不见半滴雨落下来,这雷也太不平常了,不像是普通的对流天气现象。正纳闷儿呢,场院大门又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

“苏伯,快开门啊,出大事儿了。”又是刘胜的呼喊声,这次比上次还急。怎么回事咯,咋麻烦事都喜欢拍门。出于好奇,我急忙起身出门来看,爷爷正走到大门处,给刘胜开门。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又出啥事儿了这是。”爷爷开门见刘胜立在门前,满脸焦急的样便开口问道。

“苏伯,村里李叔家的小孙子牛蛋掉到井里溺死了。”

“慌慌张张的,小孩子玩耍不注意掉到井里,现在该你这个村长去安抚你李叔,跑到我这叫唤啥。”虽说出了人命,可刘胜的叫唤使爷爷脸上也出现了不悦。这牛蛋是村里李玉修的小孙子,本名李耕,李家三代单传,在村里也是厚实淳朴的人家,如今唯一的香火独苗就这样断了,不知道这家人该伤心到什么程度。

“不,不是...,苏伯,我还没说完,一共死了四个孩子。”刘胜气喘吁吁,慌忙地补充道。

“四个,什么四个。”爷爷疑惑道。

“除了李叔家的牛蛋,还有赵有田家的大儿子赵瑞,陈哥家的虎子和二毛。”刘胜说完,用手扶住大门的左门板喘气。

爷爷听罢,半天不语。这几日爷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每听到什么消息,爷爷都会沉思许久。见爷爷不语,刘胜又直起身给爷爷讲到,那几个孩子死得如何的怪异,随后便央求爷爷去看看。

稍加思索,爷爷转头看向我,“小易,我收拾下东西,你和我一起去。”爷爷竟然要我和他一起去,这是许久以来,爷爷出去办事第一次带着我,以前我想跟着去看一眼都难。

既然是爷爷点名了,而且我也很好奇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儿。我立刻回到屋里穿好自己的衣裤,整装待发,准备着和爷爷去看出了事的几户人家。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房檐下,那灯笼还在,而且这次还隐隐闪着浅蓝色的光。

这次怎么变颜色了,而且怎么只有我注意到这灯笼的变化,明明这灯笼就挂在这儿,刘胜不注意,爷爷应该能看到呀。心想着,我打算处理完这件事后,问一下爷爷。

第9章 引魂灵


我和爷爷最先来到的是牛蛋的家中,刚踏进牛蛋家的场院里,我们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家人就守着牛蛋这一根独苗,对其可谓是呵护备至,可现在人说没就没了,一家人肯定就沉浸在悲痛中。

我们三人走进堂屋,只见两条板凳外加一块门板简易做成的停尸床,牛蛋的小身体就被一块白布盖着,只露出扎着小圆鬏的脑袋。牛蛋妈跪伏在儿子的尸体身旁,哭成了泪人儿,口中还不时责备自己,没有看护好牛蛋这类的话,让人看了不禁鼻子发酸。

见我们三人进到堂屋,牛蛋的爷爷立刻起身跪扑到爷爷的面前,口中已是泣不成声。

“老苏大哥,我李玉修一生扪心自问没有干过一件缺德事呐,可这老天爷为啥就是不肯放过我家的娃娃。”

“如果真有什么得罪了上天,那叫它报应到我身上吧,放过我可怜的娃娃吧。老苏大哥,我知道你有本事,我求求你,我用我的命换我家娃娃好吧”

李玉修此时已是年逾花甲的老人,难为他此时跪求他人,眼睛早已红肿。

“玉修,你先起来,人死不能复生,让我先看看孩子。”

“牛蛋许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去看看孩子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好让孩子走好不是。”听完这话,李玉修这才松开爷爷的双手,颓然地倒在一边。

我和爷爷来到牛蛋尸体的身旁,此时牛蛋的小脸已经发紫,血色褪去毫无生气。可有一点奇怪,按说落井溺死的人,面部表情应极具痛苦的表现,在死前应有过呼救挣扎的面部表现。

牛蛋此时的面部呈现与痛苦并不能说一点不像,那可以说是毫无关联,与其说他是痛苦,倒不如说,他是在,笑。

对,是笑。彼时牛蛋的双目微闭,双唇上扬作微笑状,要不是这张毫无血色的脸蛋,我都以为牛蛋只不过是睡着了。

爷爷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异样,稍作镇定,爷爷轻手拨开牛蛋微闭的眼睛,此时牛蛋涣散的瞳孔中不难发现一条红色的竖线。

“血灵引魂,小易,立刻给我取一炷香。”爷爷见牛蛋眼中的红线,面色一惊,即刻吩咐我道。

我拿起纸火盆旁边未烧过的供香,递给了爷爷。爷爷顺手接过,随即抽出一支,双掌合并,食指弯曲并使无名指与小指交叉靠拢,一炷青香横握在双掌虎口之间,彼时转身面对牛蛋的尸体。

天清地灵,阴浊阳清

出幽入冥,脚踏七星

元皇符命,普告九天

敕令印诀,速引魂灵

爷爷念罢咒诀,将置于胸前的手诀向身前牛蛋的尸体奋力一指,大呼一声“令行!”

两手握住青香,爷爷掐住手诀开始慢慢收缩指向牛蛋尸体的双手,神奇的事发生了,牛蛋的尸体在爷爷手诀的牵引下竟慢慢直起上身,随着尸体起身幅度被逐步抬高,爷爷又猛然定住自己收缩的双手,随即翻转手诀,口呼一声“灵香定魂”,牛蛋的尸体应声向后倾倒,爷爷虎口中握住的青香跃起,直插向牛蛋尸体身后的墙壁。

本来脆弱易折的一炷香此时在爷爷的手里被运用得出神入化,香尾直入墙壁,没有任何引火物将其点燃,可此时墙上的香却冒出了缕缕青烟。

做完这一切,爷爷才轻缓了一口气,回头对牛蛋的爷爷说到:“玉修,牛蛋死得不太对劲。”

“按说小儿不幸身亡,魂魄应早已散尽,可刚我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牛蛋的魂魄好像被取走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用引灵诀法测了牛蛋的魂魄残息,发现他的魂魄好似被禁锢着,也就是说你孙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爷爷与李玉修交谈着,向他解释牛蛋死得怪异。听罢自己的孙子不是死于意外,李玉修顿时变得气愤交加,口中又咆哮着污言秽语咒骂,到底是谁害了他的孙子。

我并未理会牛蛋爷爷的咆哮,低声向爷爷说道:“会不会是那红衣女鬼干的。”

此话一出,爷爷并没有即刻否定和明确,只开口说道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还是先看看其他几家的情况再说吧。

“玉修,牛蛋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别太伤心了,我先走一步去看看其他家的情况。”

牛蛋爷爷此时已经是无力咆哮,绝望地倒在门旁,对于爷爷的话他并未回应。望着李玉修颓然的样子,爷爷轻叹一声退出了堂屋,转身走时对刘胜说道:

“我们去看看其他家吧,看一下这些孩子是不是情况都一样。”

“好的。苏伯,还有件事我忘给你说了。”

“什么事?”

“今早上的雷把鹰嘴崖下的那棵大柳树劈死了,挺可惜的,这么些年头了。”

爷爷脚步顿了一下,不一会又迅捷地往前走,但并未答话。

“胜叔,那大柳树可能真的活到年限老天收了吧,应该不是啥大事儿。”我笑着插了一嘴。

“嗯,也许是,现在我是有啥都要给苏伯提一嘴,图个心安。”说完憨厚一笑。

“行了,快走吧。”爷爷催促道,我们的脚步加快了。

这天又飘起了蒙蒙雨,我们三人的双眼好似蒙上了纱雾。

第10章 哥哥来接我了


细雨浸润的泥泞小道上,深浅不一布满我们三人的脚印,迎着细雨,我们来到了刘胜口中的陈哥家中。陈哥本名陈勇,和刘胜同辈,家里经营着几亩薄田,陈勇家贫,三十岁才娶上一个聋哑姑娘,之后给他生了两个男孩,乳名唤作虎子和二毛。

虽说是家贫吧,可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陈勇农闲时出去打点散工,这一家四口过得倒也踏实。当下仅有的两个孩子都死了,不知这家中又会呈现怎样的一幅落寞景象。

深吸一口气,我们三人踏进了破败的院门。

“陈哥,苏伯来看你了,你在家没,我们...”刘胜刚要脱口来看孩子,爷爷忙抬手止住刘胜。

“陈勇一下失去了两个孩子,心中悲伤肯地难以抑制,等会看出端倪我们也不能说,明白吧你俩。”考虑到陈勇的心绪问题,爷爷对我和刘胜谨慎吩咐道。

我俩会意,紧跟着来到陈勇的家门前。正欲敲门之际,门被打开了。

站立于眼前的正是陈勇,难以想象此时他已经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件褪色严重的蓝色衬衫,此时纽扣松散袒露出枯瘦的前胸,配以蓬松的头发和布满血丝的双眼,眼下正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模样。

见来人是我们,陈勇松开沙哑的喉咙:“苏伯,是您呀,进来吧。”随即让开门前的路,我们进到了陈勇家中,可却未见到俩孩子的尸体。

“小勇,孩子遭难我们心里也难受,我来就是看一下孩子,你看方便吗。”爷爷率先开口询问道。

“苏伯,孩子的尸体我放在了东屋,你去看吧。”说完竟自顾一边走了。虽说陈勇现在整一个狼狈的样子,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他掉一滴眼泪,莫非两个孩子都没了他也不在意?

爷爷并未注意,自顾着去看孩子的尸体,我和刘胜跟着来到东屋,只见两个孩子的尸体平躺在一张宽大的凉席上,连床遮盖的白布都没有,两个孩子的哑娘跪伏在尸体旁,紧握住孩子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了地上。曾几何时,我还能听见牛蛋娘的哭喊,但现在却只能感受这种无言的悲痛。

爷爷原想出言安慰一番,但考虑到这位聋哑娘的生理缺陷,只得作罢。慢步朝着尸体走去,随后轻手拨开孩子尸体的眼皮查看。整个过程爷爷非常轻缓小心,看完之后,爷爷起身看向我们,微点了一下头,会意,这俩孩子的情况和牛蛋是一样的。

虎子和二毛的哑娘就这样看着孩子的尸体流泪,众人看了心里一酸,爷爷领着我们退出了东屋。两个孩子死亡的怪异我们不准备给陈勇说明,正欲离去之时,我们却被陈勇叫住:

“苏伯,两个孩子是不是死的不太正常啊。”

没想过陈勇会这么问,爷爷顺口回答:“小勇,俩孩子就是意外,你别太伤心了,抓紧......”

“是我,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没等爷爷的话说完,陈勇自顾自地哭起来,眼里流下泪水,嘴里还念叨着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放在任何一件事上应该都是共通的吧。

陈勇强忍着伤痛,跟我们讲起两个孩子的死。

俩孩子出事前一天,陈勇的大儿子虎子就莫名地失踪,一家人找遍了全村也没找到,全家人都在担心,特别是二毛平时跟自己的哥哥亲近,哥哥不见了就伤心地催促着自己的父亲去找,陈勇也是着急,第二天就带着二毛来到白湖边上,看虎子是不是到白湖边上玩迷路了,这悲剧也就发生在白湖。

“白湖?又是白湖”,这是村子里的重要饮水源,可我这几天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提及“白湖”这个称谓,是在哪儿呢?我努力地思考着。

陈勇继续说道,那日他领着二毛去白湖边上寻找虎子,陈勇牵着自己小儿子的手,边走边呼喊着虎子,二毛也扯着稚嫩的声音喊着哥哥。突然,二毛停住了脚步,口中喃喃道:“哥哥在叫我,他在叫我。”陈勇听罢小儿子的话,仔细听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听见虎子的声音,不由得呵斥了一下二毛,抓紧他的手就要向前走去。

二毛用力挣脱陈勇的手,转头看着白湖**。

“哥哥在那儿,哥哥来接我了。”说着缓缓向白湖走去。

陈勇看了平静的白湖面,哪有什么人影,转身就想拽住二毛,可诡异的是,陈勇的腿好像被一双手死死地拽住了,半步不能行,僵硬在原地的陈勇望着离白湖越来越近的二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二毛嘴里还是喃喃道:“哥哥来接我了,来接我了...”

绝望的陈勇多期盼自己的喊声能引来周围的人来帮帮他,可一个人也没有,作为一个父亲,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走进白湖。当二毛的脑袋完全地没入水中,陈勇脚下的束缚瞬间消失了。他跌爬着往白湖跑去,想救起刚落水的二毛,可结果可想而知,捞起来的只是水。

疯狂的陈勇赶回村求救,一行人在白湖上打捞近两小时,终在下游段捞起两兄弟的尸体,被捞起时生机全无,两兄弟的手还牵在一起,就像活着时哥哥领着弟弟一般。

陈勇回忆着讲述完,忽埋头痛哭起来。而我也想起来了,那个红衣女鬼把我带到后山那晚,好像唱的歌谣里就有这个“白湖”。

听完陈勇的讲述,爷爷的眉头又紧皱起来,白湖我也听过那红衣女唱过,难道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那红衣女鬼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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