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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爱上未来的你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懒敏敏 主角:常愉章宜年 最近比较火的一本小说《爱上未来的你》,作者是“懒敏敏”。本书精彩片段:再一次被救回的常愉被送到了有特殊监护的病房,所谓特殊病房是对情绪极不稳定患者的特殊照顾,有电子眼,房间里没有窗,护士24小时值班...常愉躺在床上,肚子疯狂的咕咕叫,胃绞痛又开始了。隔壁床的患者听到了常愉的肚子发出的饥饿信号,也没说话,隔着屏风递了一根巧克力棒过来。常愉小声说了句谢谢。饥肠辘辘的常愉吃着巧克力的同时也没忘记检查一下巧克力袋子上的生产日期,“2040年5月26日。”腕镯提示“现在时间24点整,您的心脏、肝脏、脾胃都需要休息,请您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爱上未来的你

《爱上未来的你》精彩片段

第4章 梦回2020


再一次被救回的常愉被送到了有特殊监护的病房,所谓特殊病房是对情绪极不稳定患者的特殊照顾,有电子眼,房间里没有窗,护士24小时值班...

常愉躺在床上,肚子疯狂的咕咕叫,胃绞痛又开始了。

隔壁床的患者听到了常愉的肚子发出的饥饿信号,也没说话,隔着屏风递了一根巧克力棒过来。

常愉小声说了句谢谢。

饥肠辘辘的常愉吃着巧克力的同时也没忘记检查一下巧克力袋子上的生产日期,“2040年5月26日。”

腕镯提示“现在时间24点整,您的心脏、肝脏、脾胃都需要休息,请您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常愉摸索到了按钮,关了头顶上本就昏暗的小夜灯,和衣躺下。

所有信息都显示,她确确实实穿越了,她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未来世界,她见不到妈妈了,她找不到家了...

尽管常愉已经咬着嘴唇使劲控制自己的抽泣声,还是被隔壁床的大叔听到了她的伤心。

隔壁床传来试探性的询问“我...可...可以...给你...讲...讲故事吗?”

“什么故事?”

“历史...历史故...故事。”

“好。”

征得常愉的同意后,隔壁床的大叔讲起了诸葛亮的轶事。

声音很轻,但绘声绘色。

原来,他就是专家口里一句话都说不顺口却可以滔滔不绝讲六千年中华历史的大叔啊。原来他说起历史故事真的不会结巴啊。

大叔的故事很好听,跟小时候妈妈讲给常愉听的“毛野人”的故事一样好听。

被这柔软的故事抚摸着,常愉进入了梦乡。

梦里,常愉回到了她本来的世界。

27岁时常愉成为了世界顶级的纽波来生物实验室的女研究员。

常愉是个埋头苦干的姑娘,次年便一鸣惊人,她的影响基因稳定性因素的测定实验摘得了纽波来生物工程奖银奖。

那一天,常愉站在所有生物工作者都梦寐以求的大奖舞台上,金光闪闪,未来可期。

从大屏幕上闪出银奖得主名字那一刻,就注定了“28岁女科学家破解基因稳定性奥秘”这个新闻标题将很快成为各大头版的头条。

奖台下早挤满了各路记者,为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女科学家准备了一箩筐的贺词和尖锐的问题。

常愉踩着不太会穿的高跟鞋走下领奖台的台阶,每一步都走的有些艰难和不真实,正如她一路走来的路。

助理珍妮抢在记者前面,穿过人群将手机递到常愉手中。

珍妮是个稳重的亚裔女孩,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她不会如此慌张失仪。

接过手机的常愉一眼就瞄见了微信界面中的关键信息,“你妈妈正在抢救,速回。”

常愉在瞬间失去了思考和动弹的能力。她愣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脑袋被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声完全充满了。这样的状态常愉持续了二十秒才意识到自己要去机场,要去离妈妈最近的地方。

常愉抓着裙边朝着礼堂出口跑,跑出门的瞬间她回了一次头,她多么舍不得这礼堂里的一切,这是她十年来日日盼望的辉煌啊。

常愉一下飞机就去做了肾源配型,之后没吃没喝趴在重症加护病房的玻璃窗上等待着妈妈醒过来。

她看着满身插着管子艰难活着的妈妈,嚎啕大哭,她愧疚,自责,她早该从妈妈总是找借口多打几个电话给自己的时候,从妈妈打电话时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察觉到,妈妈早就不舒服了。

妈妈回应了常愉的等待,这一次硬是战胜了无常醒了过来。

常愉的肾源不能满足妈妈的移植要求算是又堵住了一条有可能走通的路。

“暂时算是脱离了危险,但是我们也不能太乐观,如果依然找不到适配的肾源,那...,小愉,这次你妈妈醒过来,算是上天又给了你一次陪伴她的机会,好好珍惜。”常愉妈妈的主治医生是常愉的姨父,话讲的很直接。

从医务办回病房的途中,常愉就从当护士的高中同学莫小雅口中听说了妈妈因为维护自己和病房里的阿姨起了争执的事情。

“那会儿,常妈妈跟病房其他阿姨炫耀你来着,但阿姨们说你的工作虚头八脑没什么大作用,常妈妈自然不服,可又讲不出来你的工作到底有什么作用,便和阿姨们吵了起来。这会儿生闷气呢,你回去了开导开导她。”

常愉站定,发自内心的感谢莫小雅,“谢谢你,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我妈妈,比我这个女儿还称职。”

莫小雅岔开了这煽情的话题“你得了那么大的奖,研究的东西一定了不起,能治得好我脸上的痘痘吗?”

因为痘痘自卑了一整个青春期的莫小雅并没有因为青春的逝去而变漂亮,脸上的痘痘比高中时更加严重。

常愉整理好了情绪才踏进了病房的门,这短短的几天,她要消化那么多种情绪,对她来说仿佛比搞科研还要难。

“都这么大人了,还要吵架。”常愉摸了摸妈妈的头发,就像抚慰不懂事的孩童。

之后常愉蹲在床边一边帮妈妈扣紧衣裳扣子,一边耐心的讲起了自己工作的意义“基因组就像我们的一串扣子,我的工作呢,就是把这扣子缝的紧紧的,这样的话扣子就不容易掉下来了。如果基因能被缝的牢牢的,细胞就不容易突变、坏死。”

“那是不是我就不会生病,就能陪着你一辈子了。”

虽然已经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但听到妈妈的话,常愉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把头埋在妈妈的腿上咬着嘴唇哭了一鼻子。

第5章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影响基因稳定性因素的测定,意味基因突变可控变成了可能,各个生物实验机构已经看到了这项基因工作的无限可能。掌握着这项技术核心的常愉一夜之间从岌岌无名到声名鹊起。

才几天,常愉回国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国内的各大生物实验室,纷纷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可是常愉是明白人,新科技,它可能成为利民为民的造福之举,也可能成为资本控制下野蛮生长的获利工具。如同怀有一粒种子,可能结出人参,也可能结出罂粟。

在经过谨慎思虑之后,常愉坚定了留在国内的决心,并在众多的机构当中选择了方舟实验室,不仅仅因为方舟实验室是国内生物医学机构的领头羊,也因为这个实验室与器官捐赠机关有着密切合作。

常愉私心希望如果有方舟实验室作为支撑,说不定能很快找到与妈妈适配的肾源。

2020年5月20日这一天,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实验室的同事都走了,常愉独自在关了灯的实验室里发呆。

电话响了,不是什么好消息,妈妈的肾源二次配型没有成功。

笔掉在地上,低头捡笔的常愉就那么自然的躲进了实验桌下痛哭,仿佛这被桌子包围的小小角落能够给得了她安全感,保护得了弱小无助的她。

她认为,她的世界,不会好起来了?

有人拍了拍常愉的肩膀递了两颗糖下来。

常愉慌乱止住哽咽、擦拭眼泪,抬头,街道上的光穿过窗户,把钟杨的脸映成了蛋鹅黄色。

钟杨也没开灯,极力保护常愉,害怕伤着她的自尊。

常愉也没起身,继续窝在实验桌下,剥开了糖塞进嘴里,下午没顾上吃饭,头晕晕的。

换做其他人,常愉可能会立刻整理解释,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常愉在钟杨面前并不想表现出强大,哪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好像也没有什么。

钟杨是常愉的校友,不同学院。

大三那一年,钟杨和室友着急忙慌的踩着点爬楼梯去上课的时候,听到二楼的阶梯教室里有讲座。

讲台上的那个声音,那个一掠而过的身影,拉扯住了钟杨,吸引着他站在阶梯教室外完整的听完了一整场讲座,讲的是他完全听不懂的基因工程。

从此,那个侃侃而谈基因工程的女孩子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发芽、开花。

那场讲座的主讲人就是常愉。

钟杨喜欢物理,学微生物是父亲希望子承父业替他报好的志愿。

常愉的那场讲座,激发了钟杨内心的光和热。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公子好像第一次有了人生的方向。

常愉本科毕业后就去了纽约读硕士。钟杨则因为父亲钟方舟特殊门类科学家的特殊身份被限制出国。

咨询签证的那一天,钟杨瘫坐在签证处的地上,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常愉出国的那天,钟杨提前打探到了消息,他大汗淋漓的跑到机场,寻到了安静坐在候车厅的常愉,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走上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你好,我叫....”

还没等钟杨做出一个完整的自我介绍,有人在喊常愉,常愉弯腰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开。

钟杨愣神在机场,内心无比懊悔没有将自己和自己的爱意完整的表现给心爱的女孩。

研究生毕业后,钟杨进入了父亲的方舟实验室,过着不咸不淡的枯燥生活,没兴趣恋爱,没兴趣打游戏,一般男孩子喜欢的他都不喜欢,生活里唯一的热爱就是鼓捣那些他喜欢的物理发明。

当常愉选择了方舟实验室,第一天上班走进门的那个瞬间,钟杨的世界又一次亮了起来,就如大三时她在台上侃侃而谈,他扒在门口挪不动脚的时候一样的亮。

桌上放好的早餐,实验室里整理妥当的实验器材,门口挂好的伞,按时帮忙更换好的实验服,下班顺路可以送她去医院的借口...那都是钟杨满满的爱意。

这一天,2020年5月20号,这是钟杨计划好了的表白日子,不仅仅是因为520的谐音。

钟杨早做过功课,这一天有土木双星伴月的美丽天象,而且十点钟,在实验室的天台上,还可以观察到浪漫的宝瓶座流星雨群。

钟杨还在天台上安装好了自己研究的自动点火烟花装备,只要轻轻踩一下开关按钮,心型烟花就会升空。

钟杨计划好了,在常愉说出“我愿意”的时刻,他便会踩下烟花开光。到时候,流星、双星伴月、烟花都将成为祝福他们的背景板。

黄历上说这一天诸事皆宜,星座书也说,这一天适合表白。

所以,钟杨精心准备,从下班时起,就在实验室外忐忑的等待天黑。

如果常愉要下班回医院,他就会顺路送她,再找借口准时在十点钟将她带回实验室天台。

当然,钟杨从六点等到九点多也没等到常愉出实验室,便走进实验室去寻她,刚好,看到了她蹲在实验桌下哭。

钟杨估计,常愉的心情应该平复的差不多了,便提胆“我可以邀请你去天台看流星雨吗?十点钟有流星雨。”

从实验室到天台需要穿过二楼连廊进入附楼,再从附楼的一层电梯直达天台。

但是附楼的电梯显示正在维修。钟杨在心里懊恼自己办事不周全,为什么没有提前过来检查电梯。

还好,钟杨想起来,在储藏间楼梯口有备用电梯。

备用电梯设置在角落里,还发生过几次电梯故障,所以很少用。

上电梯的时候,电梯猛然向上提升了大概十厘米,常愉没踩稳,差点滑倒,还好,钟杨接住了她,且那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愣神几秒,电梯合住,钟杨才意识过来,放开了常愉。

常愉全脸通红的站进在电梯一角,手不自觉的背后扣着电梯,这是常愉在紧张的情况下经常会做的举动。

但就是这不经意的举动却偶然触发了备用电梯的隐藏按钮,电梯开始向下运行,钟杨慌乱中猛按电梯上的按钮,可按钮统统失去了作用。

下落也没持续多久,电梯开了,眼前的一切,让钟杨和常愉目瞪口呆。

第6章 秘密


这里似乎是一座精密的现代实验室,因为灯火通明,隔着自动玻璃门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摆设有实验桌、显微仪器、培养箱...

常愉来方舟实验室不过两三个月,不了解这座秘密的地下室且说得过去。

但方舟实验室是钟杨父亲一手打造到今天的规模,钟杨从硕士毕业来此工作三年竟然也一无所知。

这种不可告人的属性暗示着这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从电梯口到实验室的自动玻璃门有一条大概三米的走廊,那扇设有密码锁的自动玻璃门像是有引力般拉扯着他们,仿佛在说“向前走,向前走,前面有巨大的秘密。”

听到实验室里有响动,钟杨警觉的拉起常愉躲进了走廊边上的储物间。

钟杨的耳朵贴在储物室的墙上确认外面没有了声响,走廊上的灯也被关了,才拉着常愉走了出来。

钟杨掏出兜里的激光光谱笔照在密码盘上,根据指纹提取了密码的数字,他把提取到的数字变换了顺序试了两次,都显示密码错误。

常愉拉了拉钟杨的衣角,示意他“回去吧”。

从小到大,常愉都是个胆子不大的女孩子,窥探别人秘密的事情她从来也没做过。

钟杨看了看表,九点三十五分,距离十点还有二十五分钟,足够他去这个秘密地下实验室里走一圈了。

虽然他是钟方舟的儿子,可是他并不了解父亲,他也想知道心思深不可测的父亲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钟杨又一次变换了数字的顺序,输入密码,这一次,门开了。

钟杨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观察着这里,这座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要大,顺着拐廊走过去,至少有七八个上了锁的门。

常愉很是紧张,小心的贴在钟杨身边,紧紧抓着钟杨的左手。

电梯口有说话声,钟杨迅速关了手机电筒,拉着常愉躲在了实验桌下。

自动门开了,实验室的灯被打开,随后传来了对话。

“这是实验成果,vivs病毒的基因片段提取工作很顺利。”钟杨从声音判断出说话的是实验里的潘教授。

隔着实验桌的缝隙,虽然看不到全貌,但钟杨看到潘教授将一只优盘交给了钟方舟。

“距离克服癌症可能就一步之遥了。”是钟方舟的声音,语气里有期待,也有担忧。

“可是老钟,我们都知道vivs病毒的可怕,一旦泄露,后果...”潘教授欲言又止。

“可是vivs基因片段的转移表达确实是治疗癌症的捷径,这项技术是我们两的孩子,也是万千癌症患者的希望,让你放弃,你愿意吗?”

钟杨和常愉都是有着专业背景的聪明人。钟方舟与潘教授的对话重点也不难提取。

“父亲在癌症治疗方面有了重大成果,但是这项重大成果实现的同时伴有重大风险,这项不被允许的实验因为父亲舍弃不了,便偷偷建了一间地下实验室来继续秘密开展实验。”

长时间蹲在实验室桌下的常愉脚有些麻,轻微移动的时候不小心把头碰在了实验桌上。

这声响吸引了钟方舟和潘教授的注意,并示意守在门外的保安立刻进来搜查。

钟杨的第一反应不是其他,是揉了揉常愉被碰到的头。尽管钟杨从来没有正面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可是敏感的常愉总能从这些细小的细节中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爱护。

几个保安开始了小心搜索。

钟杨不慌不乱,从大衣兜兜里掏出一只小白鼠,小白鼠乖乖顺着钟杨预想的路线进入了一间没锁的设备房。

很快,设备房里传出了声响。

趁着保安和两位教授进入设备房的时候,钟杨拉着常愉从另一条走廊迂回到了大实验室,并迅速出了实验室、上了电梯。

在出实验室的短短几十秒,钟杨还顺走了钟方舟随手放在桌上的优盘。

直到电梯开始上行,常愉才慢慢放松。看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钟杨,常愉打心眼里佩服他的聪明和冷静。

钟杨察觉出了常愉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便不问先答“小白鼠是我在杂物间的笼子里取的,设备房里温度高,所以小白鼠会乖乖去设备房,还有这个是我们出门的时候顺手拿的,帮我保存好。”钟杨把手里的优盘揣进了常愉的口袋。

正当钟方舟已经确定将那声响定义为实验室出逃的小白鼠制造的虚惊时,他意识到桌上的优盘不见了。

以为安全到达天台的钟杨和常愉还没坐定,保安就追了上来。

这些保安似乎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身手干净利落,下手也毫不留情。

在保安扑过来的瞬间,常愉机械躲避,黑暗中,失足坠楼。

尽管钟杨的反应够迅速,他也只抓到了常愉的一只手。

他拼尽全力也没能留得住常愉,眼睁睁看着心爱女孩的手从自己的手里一点点滑脱,从五十米高的天台上掉了下去。

钟杨失去理智,疯了似的呐喊着常愉的名字,直到失声喊不出来。

常愉坠楼的时刻正好是十点钟整。

钟杨预测的很准确,确实有流星,有双星伴月,保安无意中踩到了自动烟花的开关,准备好的烟花也按时绽放了。

可这一切都失去了浪漫的意义,统统变成了送常愉离开的灿烂背景。

不停的下坠下坠,时间变得又慢又长。

常愉脑子里很清晰的过了一遍自己的前二十八年。

她是这个世界不太幸运的小孩之一。她的人生好像拿了倒霉蛋剧本。

父亲在她十岁那年便离开了自己和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十岁,她才刚刚懂事,父亲离开的那个雨夜,她追啊,跑啊,哭啊,喊啊,可父亲一次头都没有回。

就当她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母亲生病了,可能很快就会死,她会成为世界上最孤独的小孩。

最后,常愉的嘴角浮出了一个笑容,她要谢谢钟杨,感谢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他牵了她的手,给了她两颗糖,死死抓着坠楼的她不肯放,发疯似的呼喊着她的名字...给了她前所未有过的温暖。

第7章 逃离疯人院


电子猫发出刺耳的起床闹铃,常愉终于从坠楼的挣扎和钟杨歇斯底里的呐喊中醒了过来。

眼前依旧是陌生的环境。

病房的小餐厅里传来历史书大叔的关怀“你...起...起来了?我...我帮你...叫...叫餐。”

历史书大叔点了点墙上的显示屏,不一会儿,一个小汽车状的机器人进了病房,大叔从机器人的凹槽中拿了两份早饭出来。

早餐不错,有水果,有肉类,有杂粮,有牛奶,健康的冷餐搭配,和自己以前国外的餐食比较像,快,方便,健康减脂。

但这早餐不太合常愉的胃口。

在国外呆了几年,常愉并未适应外国人的快餐,反而越来越想念家里的饭菜。有热气腾腾才叫吃饭,刚蒸好还在冒气儿的包子,热腾腾、软绵绵的稀饭,在油锅里吱吱啦啦膨胀的酥香油条...

常愉拨拉着盘子里的食物,捡了两块儿还算顺眼的牛肉放进嘴里。

坐在旁边的历史书大叔注意到了常愉的挑嘴,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叉到了常愉的盘子里“喜...喜欢吃...吃肉...肉啊?我的...给...给你。”

常愉看着大叔真诚的样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原来这个机械的世界也有温暖和光。

常愉想起医生所说,便向历史书大叔问起“听说这里有一个1988年穿越而来的大叔,我能认识他吗?”

历史书大叔很乐意帮忙,在自己的手表上划拉了几下,还贴心的跟常愉解释“呼...呼叫了。”

不一会儿,两位大叔已经笑盈盈的站在了门口。

历史书大叔介绍“这位...这位就...就是。”

常愉以为找到了同类,小心求证“您真的是1988年穿越来的吗?”

“是的啊。”穿越大叔斩钉截铁。

常愉还没来得及激动,另一位热情的大叔就道出了真相,“别听他说胡话,他女儿送他来的时候说了,1988年他老婆出车祸去世了,他遭受的打击太大了,不愿意面对,脑子就坏掉了,就只记得1988年之前的事情。所以,老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尽管这答案不是常愉想求得的,但还是被这刻骨铭心的爱情深深感动,坠楼时死死抓着自己手不肯放开的身影此时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要说,我是2020年穿越过来的,你们信吗?”常愉小心问。

“信啊”三位大叔异口同声。

“星球之外有星球,宇宙之外有宇宙,怎么就没有穿越的呢?”热情大叔补充,其他大叔附和。

常愉忽觉讽刺,能够愿意相信自己和事实的竟然是一群被判定为神经病的人。

“为什么看着你们一点都不像神经病,倒像是知识渊博的智者。”常愉感叹。

“人...人们认...认知...以...以外的...与众...与众不同就是...是神经病。”历史书大叔结巴着说出的这句话让常愉深受震撼。

对啊,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都是这样的,人们认知以外的与众不同就会被定义为神经病。

呆在神经康疗科的日子不算糟糕。

常愉餐盘里的肉越来越多了,因为大叔们都愿意把自己的肉分给她。

定时来喂药查体征的护士很漂亮很温柔。

每晚睡前都有历史书大叔的故事慰藉着常愉。

常愉还喜欢捉弄打扫卫生的机器人来解闷。

......

可常愉必须要走,她得回到自己的世界,得回到妈妈身边。

公安系统里没有常愉的基础信息,常愉提供的地址电话也根本不存在,加之被定义为三级精神病患者,所以常愉几次跟救助局提出出院都被拒绝。

无奈之下,常愉开始准备逃跑计划,大叔们则自告奋勇成为了她的助攻。

那是一个精心策划过的早晨,在单位进行救助演习的混乱时候。

常愉在大叔们的帮助下利用肥皂摘手镯的原理将电子猫生生从胳膊上扯掉。

又在大叔们的掩护之下,躲过了医生和自动锁定监控,从一楼的侧门溜了出去。

从侧门到救助局的大门只有两百米,只要混在人群中不被察觉到异常,常愉就能顺利出了救助局的大门。

出了大门就顺着大叔画给她的地图一路走,就能到达妈妈住的市第六人民医院。

救助局的安保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有着灵敏的嗅觉。尽管常愉已经足够小心,可还是引起了门口一名安保员的注意,出手拦下了常愉。

此时的常愉怀着必须闯出去的勇气和力气,趁安保员松懈的瞬间夺过他手里的电警棍,抽在安保员的脖颈上,安保员应声倒地。

几乎同时,门口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报警,当然也引来了其他安保员的注意。

常愉什么也顾不得了,顺着大叔们告诉她的路撒蹦子跑,一路跑,一路跑,一刻也不敢停。

安保员们穷追不舍。

已经快要没有体力的常愉在穷途末路时发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

常愉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钻进车里,拉紧车门。

司机是一位冷峻的男人,他看了一眼坐上车后座的常愉,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小姐,您上错车了吧?”

“拜托您送我到第六人民医院。”常愉请求。

男人没有理会常愉的无理要求,又一次发出请求“请您下车。”

眼看安保员就要过来了,常愉颤抖着拿起跟安保员抢过来的电警棍,对准了章宜年的肩膀,带着哭腔威胁“快点啊。”

章宜年本想报警的,但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常愉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看着她拿着电警棍颤抖的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松开了手表上的报警器,照着她的话到了市第六人民医院门口。

几分钟的路程,常愉一直用电警棍顶着章宜年的肩膀。

直到车子停下,章宜年转头抽过常愉手里的电警棍,告诉她“这个不是你这么用的。”还略带嘲笑的将电警棍的正确使用方法示范了一遍给常愉看。

示范完后,章宜年将电警棍扔在副驾驶座,对常愉说到“没收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车门自动打开,常愉鞠躬道谢、下车。

医院的大门必须要有人脸身份认证才能进得去,可想而知,常愉刚下车就被电子门和安保拦住了。

章宜年从车玻璃上看到常愉望向自己的求助眼神,又一次心软。

车窗落下,章宜年将自己的执法证递给安保。安保查阅了执法证之后,礼貌的将执法证递回,敬礼,转身去帮常愉开门。

年仅三十岁的章宜年已经是安全局主任,副处级。

章宜年有着甚是光辉的履历,十五岁高考、24岁博士毕业,毕业后直任安全局副主任,28岁提拔为安全局主任。

前辈们都告诉他,必须要有凌厉的外表才能震慑他人,为了让手下一帮比他大很多的干部信服,为了掩盖身上的幼稚气,为了让执法对象心存敬畏,章宜年总故意装的冷峻老成。

久而久之,他不仅打响了不近人情、刚正不阿的名声,也好像真的形成了这样一种性格。

但是这冷峻掩盖不住他是一个善良的、柔软的人,从他默默给常愉提供的帮助就足以看出。

第8章 回不到的过去


两名安保员带着章宜年的嘱托全程为常愉提供帮助。

在病历的档案室,常愉得到了妈妈已经离世的消息,以及离世前的电子档案。

巨大的显示屏上一帧一帧跳动着妈妈去世前的病历,她住进了icu、她上了呼吸辅助机、她进行了静脉穿刺手术、她的血液过滤循环了多少遍、她推了多少的肾上腺素进身体里、她的心率血氧在持续下降、她被确认了死亡......

那些残忍的数据和文字一鞭鞭抽打着常愉的心,她心痛到无法呼吸,无法站立,瘫在墙角,泪如雨下。

过了很久很久,常愉强撑着从绝望中踉跄着站起来,恳求档案管理员“麻烦您帮我找一下胡初卿主任,他是我姨父。”

常愉又得到了管理员遗憾的回复“您是说胡院长吗?如果他是您的姨父,您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吗?”

去世了,姨父去世了。

“那莫小雅,莫小雅护士呢?”

管理员又在电子屏上操作了一会儿,再一次表示遗憾“不好意思啊,我在医院的职工档案里没有找到您说的莫小雅。”

常愉失魂落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她好像看到了扶着墙栏锻炼的妈妈,看到了朝着自己跑来的莫小雅,看到了姨父带着实习生在查房...

可是,物非人非,一切都消失了,都不见了,这个世界,好像与她再无关联。

常愉试图去找曾经的家,去找实验室,可是根本没有头绪。

这林立的高楼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她来来回回暴走,一刻也不敢停,想从这迷宫里找到某一处曾经熟悉的地方,结果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她晕头转向、希望殆尽,此刻,她能想到唯一的解脱是死亡。

既然坠楼死不了,撞车总行吧?

常愉瞅准了一辆急速驶来的小轿跑,眼睛一闭,径直杵过去。

这一次,常愉感受到了一只大拳头朝自己呼来似的嘎然而止的风,常愉试探性睁开眼睛,汽车在距离半米的地方停下了。

原来,每辆汽车都配备有异物感应系统,当感应到前后有运动或静止的异物时,汽车会自动启动安全刹车功能。紧接着从车内传来骂骂咧咧“长没长眼睛啊?”

常愉畏畏缩缩的缩回了街道,蹲在街角,又无助又委屈。

常愉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冷漠又疏离。

她忽然想起儿时,父亲骑着二八自行车,身后带着她,车把上挂着买给妈妈的黄记枣糕,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街上乌糟糟的声音却很有规律很生动...

她没有其他慰藉,就抱着路灯杆儿哭了起来。

这个世界容不下她,这里没有她的任何基础信息,她因无法识别而被限制进入超市、医院、饭店...

她没有亲人和朋友,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不被接受的异物。

生不知道怎么生,死不知道怎么死,走头无路的常愉灵光乍泄,想到了章宜年。

第9章 希望


“您是安全局章宜年主任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离开医院时安保人员的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划过常愉的脑海。

医院的工作人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给自己开绿灯,那安全局主任的这个头衔一定不小。

常愉一路走,一路问,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终于看到了蓝绿色大楼上的赫然大字“安洲市安全局”。

安全局气派又庄严,从马路到正门需要攀二三十阶楼梯。

门口的自动来访系统拦住了常愉“请确认您的访问对象。”

常愉抱着死活也得试一试的心态,对着自动来访系统重复了一遍医院安保人员的话“安全局章宜年主任。”

章宜年的办公桌屏幕上接入了常愉的来访记录。

章宜年瞅了一眼屏幕,常愉那张狼狈的脸映入眼帘。

章宜年深觉无奈又可笑,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拒绝访问”,心里暗嘲自己,“前辈们说的对,如果你轻易向别人展露善意,就会给别人留下得寸进尺的机会。”

访客通道闸门紧闭,纹丝不动。

受过高等教育的常愉满腹教养,尽管是在如此境地,依然想要维持不给别人造成麻烦的体面。她移步到靠边的台阶,坐下来,抱有最后一丝可以等得到章宜年的希望。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街道繁忙,路人行色匆匆,这里比她本来的世界还要忙碌。

常愉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如同一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孤魂,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

晚八点,常愉终于等到了章宜年。

常愉急于抓住这仅有的希望,飞扑上去扯住了章宜年的大衣衣角,“您帮帮我,我现在只能想到您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从2020穿越过来的,我在这里没办法生活,拜托您帮帮我...”

章宜年听了几句常愉的疯言疯语,礼貌推开常愉的手,“对不起,我帮不了您。”随后加快脚步。

常愉试图追上去,被安保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章宜年上了车、合了车门。

半分钟后,车窗落下,章宜年丢了一件大衣出来给常愉,嘱咐“快点回家吧。”

常愉身上穿的还是穿越过来时的衣服,夏初的衣着在秋末的温度里,显得单薄又可怜。脚上是从救助局穿出来的拖鞋,那本来就不是能走远路的鞋子,硬生生把常愉的脚后跟撺起了几颗血泡。

无助和迷茫掩盖了常愉对于身体的感知,所以她竟未觉寒冷和疼痛。但这些,章宜年都观察到了。

常愉红着眼眶抱着大衣对着已经升起的车窗弯腰道谢,作为一个陌生人,章宜年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温暖,再死缠烂打便是不礼貌的行为。

车子扬长而去。

常愉茫然若失,在安全局的楼梯上上下下不知多少次。

要入夜了,常愉裹紧大衣,双手入兜。

兜里有东西,常愉摸出来一看,是只小电子表。

常愉琢磨了会儿,大概与自己的apple watch同理。

常愉点了点屏幕上的常用地点,竟自动跳出了回家的路线。

也许是想要归还重物,也许是仍然抱着章宜年能够帮助自己的一丝希望,常愉竟鬼使神差顺着电子表给出的路线迈出了步子。

跟着电子表的指引,常愉来到了一栋带有花园阳台的低层住宅前。

有屋主进门,常愉便蹭了正好打开的单元楼门,混了进去。

电子表显示“已到达目的地大福邸小区5幢101”。

敲门,没人应声。

门口有个小地垫,常愉顺势坐下来,倚在门框上等人来。

等着等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常愉不知道,这门是特殊弹性材质,里面是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的。

晚十二点,住在章宜年对门的周宙下晚班回来了。

周宙是章宜年的好友,天文工程师,拥有着热情、有趣的灵魂。

看到了睡在章宜年家门口的女孩子,穿着章宜年的大衣,周宙八卦的的心肆意澎湃。

周宙试图叫醒常愉,又不忍心打扰她酣睡中的美梦。

于是,周宙帮忙按了门铃,自己则迅速跑回家从猫眼里观察着章宜年的反应。

门铃响,章宜年起身。

开门的瞬间,倚在门框上睡着的常愉直直倒了下来。

章宜年慌忙逮住。

瞧见是常愉,章宜年长呼了口气,这尊神仙还真的是神通广大、阴魂不散。

敲了敲她的脑袋,没醒,好似是昏了过去。

摸了摸额头,烫的厉害。

章宜年无可奈何又于心不忍,只能抱着常愉回了房,搁置在沙发上,又取来家庭自测仪器没好气的套在常愉的胳膊上。

两分钟后,仪器发出报警“体温39.4度,血糖值异常,有病毒感染,建议补充营养,退烧,抗病毒。推荐药物布洛芬颗粒、葡萄糖、抗感颗粒。”

章宜年用手机打开自助配送页面,带着气性点击着自己需要的物品,各类药物以及一碗粥。

下单、结算、呼叫小猫。

小猫是小区的机器人配送车,可以根据客户下单进行快递、餐食、日用品、药物等的配送。

等小猫来的几分钟,章宜年翻出家里药箱中的退烧贴,给常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贴上了退烧贴。

几分钟后,门铃声响起,是机器人配送车。

常愉昏睡得很沉,叫不醒,也不张嘴。

章宜年只能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另一只手少量多次勉强给她喂了点药和粥。

昏睡的人会变得很重,章宜年的汗一身一身的冒。

虽说章宜年不情不愿,但也算悉心的照顾了常愉一夜,最后竟和衣趴在茶几上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常愉比章宜年先醒。

陌生的环境、凌乱的药箱和餐盒、睡着自己旁边地毯上的章宜年,常愉大概能想象得到发生过什么。

常愉起身去翻大衣里的电子表,章宜年惊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大衣里有你的东西,我是想要来还你东西的。”常愉慌张解释。

章宜年没搭理常愉,展了展腰酸背痛的身体,瞅了眼时钟,起身去洗漱。

第10章 女友来查岗


一大早,正在美梦中的尚恩被雷劈般的从床上弹起来,神色慌张,火急火燎的拨通了甘雨的电话。

“我梦到你男朋友出轨了,你现在,赶紧,立马去抓他个原形毕露,水落石出,快快快,你先去,我马上就过去给你撑腰。”

挂了电话,尚恩恨铁不成钢的锤了锤自己鸡窝似的头,懊悔自己昨晚上不该喝那半瓶可恶的酒。

甘雨是章宜年的女朋友,尚恩是甘雨的好朋友。

尚恩深知甘雨患得患失、神经质的性格,她肯定会宁可信其有的走那一趟。

不出尚恩所料,甘雨听了尚恩的无稽之谈,虽然嘴上骂着神经病并挂了电话,但还是摁亮了手表“张叔,帮我配车,我要出去。”

几句空穴来风之谈能让这位大小姐连仪容仪表都顾不得收拾就慌张出门,甘雨对章宜年的感情可见一斑。

周宙正在小区晨跑,远远看见了甘雨的车来了,慌张掉头改道。

章宜年的电话拨了两遍才接通,急得周宙左右跳脚“你完蛋了,你祖宗回来了。玩大了吧?有那么个会吃人的祖宗,你还敢带女孩子回家?”

“我要跟你说我不认识她,你信吗?”章宜年有口说不出,只能慌张辩解。

“我是科学家,你是哄不了我的。”周宙即时播报“甘雨就要进家门了,你自求多福吧”。随后,扒在单元楼玻璃门前,探长了脖子,想看看有什么热闹发生。

章宜年用最快的时间扫视了一遍房间可能留下的漏洞,胡乱抓马了几下。

章宜年正要去知会在卫生间洗漱的常愉,但已经晚了,甘雨推门而入。

甘雨像是侦探般,先去各个卧室转悠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就在较为凌乱的客厅空间上下左右四下打量,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出其中的不合情理。

“昨天晚上吃夜宵了?”

“嗯。”

“你从来不吃夜宵的。”

“昨天下午没吃饭,晚上饿了。”

“以后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你生病了?”看着散在茶几上的药盒,甘雨很紧张的跑过来摸了摸章宜年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章宜年很少撒谎,加上心虚紧张,全脸通红还发着烫,“对,昨天有点着凉。”

避免多事,章宜年借口单位有重要会议想要即刻逃离家。

出门间,甘雨敏锐的听到了浴室仿佛有水声,“卫生间是不是有声音?”随即要去查看。

章宜年先发制人“你今天怎么了?神经兮兮的。我去看看我是不是忘记关浴洒了。”

甘雨见好就收,不敢轻举妄动,就站在原地小心张望。

为避免甘雨生疑,章宜年进卫生间时特地留了门缝。

章宜年进入卫生间,正在换衣服的常愉慌神两秒差点叫出声音,章宜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常愉的嘴,并做出了“嘘”的动作。

常愉心领神会,喘息的声音都不敢大声。

常愉未着一丝,章宜年面红耳赤,两人面面相觑。

这种尴尬持续了有二十秒,章宜年压低声音,有些结巴“今天来...来单位找我。”,

甘雨往门缝里瞅了瞅,章宜年宽厚的身体正好将常愉完全遮挡,没发现什么异样。

出门。

家居系统智能提醒“窗户已关闭,电器已关闭,今日最低气温2度,注意加衣。”

已经出门的章宜年心事重重,脑子里总挥不去“气温2度”这几个字眼,终于还是借口折回了家,摸了摸甘雨的头安抚其情绪“我忘记带东西了,你等我一下。”

章宜年返回家,找了件大衣挂在浴室门口,又取了蛋糕牛奶搁在入户柜上,这才放心出门。”

在单元楼外等着看红火的周宙看着眉开眼笑的甘雨,目瞪口呆,纳闷“这章宜年到底有什么通天法术,都如此这般了,竟然还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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