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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爱妃在上:邪王请自重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杨火火 主角:凌晚香悄立 穿越重生分类的小说《爱妃在上:邪王请自重》推荐各位书友一读,这本书的作者是“杨火火”。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伊璃恍然抬首,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湛蓝眼瞳,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探究。 ---------------------------------------- 望着身前长身玉立、羽扇纶巾、面白如玉、白衣胜雪、鬓发轻扬的男子,这样的俊美无双,倒是显得一旁的伊璃减了一份英气,而增了一份阴柔之美了。 早见过了娘画中的男子,没有谁比她所谓的“爹”更美了吧。 所以对他,伊璃没有更多的惊讶,花痴吗?她从来不属于这一列。 “彦青,要回了东西就好,不要伤了他…… 爱妃在上:邪王请自重

《爱妃在上:邪王请自重》精彩片段

第4章 子淳


伊璃恍然抬首,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湛蓝眼瞳,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探究。
---------------------------------------- 望着身前长身玉立、羽扇纶巾、面白如玉、白衣胜雪、鬓发轻扬的男子,这样的俊美无双,倒是显得一旁的伊璃减了一份英气,而增了一份阴柔之美了。
早见过了娘画中的男子,没有谁比她所谓的“爹”更美了吧。
所以对他,伊璃没有更多的惊讶,花痴吗?
她从来不属于这一列。
“彦青,要回了东西就好,不要伤了他。”
他的温和让地上的小男孩喜上了眉梢。
“我没拿。”
小男孩依旧否认。
“公子,我明明看到他摘了你的扇坠子拔腿就跑。”
那公子再望了望倒地的小男孩,似乎有些不忍。
伸手向怀中探去,顷刻间已取了一锭黄灿灿的金子在手中,“你拿去的,只不过是一块破石头而已,对于你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要你还给我,这锭金子就归你。”
公子说着已将金子递到了男孩的手中。
男孩躺在地上一声不响地一把接过金子,不信般的狠狠一咬,似乎是咬酸了牙,皱着眉咧着嘴,再忍了疼,随手将那一锭金子揣入怀里。
“还你。”
男孩伸了手把东西递给了公子。
路人皆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让白衣的公子用一锭的金子来换回呢。
一定是非常贵重之物。
少年一手接过,不紧不慢地挂在折扇的扇柄上,仔细看去,原来真的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只是扁扁圆圆的形,一头有一个小孔穿了青细的线,线再挂在扇柄上,光光润润的泛着一点点的纹彩。
或许,随身的东西用的久了,自然会生出感情来吧。
“彦青,放了他吧。”
小厮不情愿的收了脚,嘴里嘟囔着,大概是数落他家公子的大度吧。
的确,偷了他的东西,他却拿金子来赎回,或许是有些太招摇了吧。
伊璃笑了笑,转身欲离开。
“小兄弟,谢谢你。
小兄弟可是要去看那棋赛吗?”
这街上的行人,八成都是往赛场来着,所以,他当然是猜不错了。
“是啊,我们家小……,我们家少爷正是要去看那十年才一次的棋赛。”
雪落听到少年的问话,一个疏忽,应得差点叫错了对伊璃的称呼。
“我也是,刚好我不识得路,既然小兄弟也要前去,那不妨就一同前往吧。”
伊璃想要拒绝,却觉得于那公子会是尴尬,他的好心肠,总让她不忍。
有时候,缘份就是这样,不经意的来,悄悄的你躲也躲不过。
伊璃的步履还有些迟疑,一个男子,认识也不过几分钟而已,甚至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就这样一起同行,似乎是有些唐突了。
转而又释然,她的衣装为男,他是将她当做男人一样对待了。
这样想了,轻快而行,那沉香的气息在她的身侧淡淡的只让她的心也清。
“小兄弟,不知要怎么称呼。”
公子轻摇着折扇,眼望着前行的路,而话却绝对是问着她的。
伊璃一边看着周遭的行人,一边头痛的想着自己的名字。
报真的,不行。
凌伊璃,那是女孩家才有的名字呢。
报假的,只有种不诚实的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阳光下点点飘舞的尘埃,灵机一现,“凌姓,名一尘,公子呢?
。”
不改的姓,谐音的伊和‘一’,只一个尘字,儒雅却多了几分禅机。
“叫我子淳就好。”
他亲切而随和,却与他身上那份淡淡显露的贵气有些不协调。
“听公子的口音应不似本地人。”
伊璃大多的时间是在暖香阁里被娘盯着学琴棋书画舞来着,虽绝少到香间坊的前院,但是她经常的偷偷跑出去,倒也见多了四海皆为家的奇人。
“偶然路过,听人说起,就来了。”
年轻人的天性,遇到这样大的场面避开了是遗憾吧。
“十年也才一次,上一次凤城大赛的时候我才六岁,还不懂得看棋,只懂得看人多的那份热闹,这一次,可不要再错过了。”
“那可真是我的运气了,第一次来凤城,就被我遇上了呢。”
“观棋如赏画,下棋如抚琴,丹青妙笔抒寓意,琴声淙淙弦杀有音。”
把画把琴的妙处融入棋中,心可静如水,棋自可绝处也逢生。
伊璃的棋初是先生教她,后是她教先生,也无所谓教与不教,对弈,本身就是一种境界。
“楚河汉界合,眼中是天下归一的疆域,输又何妨,赢又何妨,霸王的一去其实是苍生的福。
和棋,少了生灵的涂炭,少了尸骨遍鸿野。”
子淳说的感慨,仿佛在说着天下的纷争般。
“公子的心肠太过柔软了些。”
伊璃直言,自古得天下者又有谁不是耍尽权术,勾心又斗角,玩弄一兵一卒于股掌之中呢。
而于棋中,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不说这些了,还是赏棋最重要,一尘要去赛吗?”
“不了。”
看看就好,参加,应该是没了可能的。
“那我也不赛,只观而已。”
说得投缘而兴起,他突然就很想交了她这个朋友。
“子淳自去对几局才好,我与你助威就是了。”
她淡淡笑着,她也想军炮马相一手横握来着,却只怕是连门都进不得。
扭头看着雪落,小丫头正冲着她扮着鬼脸呢。
唉,也就雪落知道她去不成的原因吧。
咦,彦青呢,怎么不见了子淳的那个小厮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几步外彦青正大步流星的赶过来,似乎是有什么事要禀报。
“公子,彦青追查过了,那小男孩家里无父也无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正病着,发了高烧,他拿了那锭金子换了些药草来熬,倒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这样就好,不然那一锭金子就是教坏了他。”
伊璃想了想,正是,偷了东西还赏银子,的确会纵容人的恶习。
但假若是解人之疾苦,那又另当别论了。
“子淳何以知晓那孩子是有苦衷呢。”

第5章 人心


“他不止是衣衫褴褛,偷东西的时候我听得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声音很大,他一定是饿了很久了。
然而他身上还有一股子烧鸡的味道,象是揣在怀里。
自己饿了却不吃,那一定是要留给他人的。
这样的好孩子,偷也是不得已吧,所以我就送了他一锭金子,再遣彦青去查了。”
原来他那银子也不想白白送给混水摸鱼者。
“但是子淳始终是猜测而已,又何以更笃定呢。”
“他还我坠子的时候,那从怀里掏出来的圆扁的石子上明明有鸡腿的香气,可见那鸡腿是不假的了。”
“公子果真是心细如发,也心善而慈。”
原来如此,那肚子的咕咕叫,还有那香气,伊璃却没有留意过。
原还以为,他只是摆阔的少爷,做个秀而已。
却不知竟有这许多玄妙。
人的心地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金钱可以救人于水火,也可令世间更污浊。
有得即有失。
有心必有报。
伊璃为他抓了孩子,拿回了他的扇坠子,孩子气她,公子却感谢她。
她失去了,也得到了。
子淳没了金子,却拿回了他的东西,也解了祖孙两人的水火,其实,他得到的更多,这是善。
而孩子,他是最幸福的一个,因为他遇到了贵人。
那贵人,他是子淳。
“一尘可曾练过‘舞’吗?”
此‘舞’而非彼‘武’啊。
“嗯?”
伊璃不解其意。
“一尘的那一记腿功恕在下口拙了,竟是千娇百媚,柔中略带刚劲,却凌缦生风,想来这‘舞’学上,造诣不可小觑。”
他说得直白。
伊璃却听的心惊,莫非她看出她是女儿身了,那舞通常只有女儿家才会学来,是绝少有男儿也练过舞的。
心思如此,忙应道,“随意间的一扫而已,哪来什么造诣,子淳一定是看走了眼了。”
她笑着化解他心中的疑义。
从记事起就跟着嬷嬷请来的师傅学着琴棋书画,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舞了。
袖舞、腰舞、健舞、霓裳羽衣舞,只要这世上有的舞,伊璃样样皆精。
嬷嬷总是逼着她练舞,舞练的久了,才知道,用身心去跳就的舞,是心灵的物语,是精气神的高唱。
“公子,你看,前面好多人呢,到了吧?”
彦青兴奋的叫着,感染了一应的众人,也为伊璃解了围。
举目望去,不远处,睿祥棋馆的牌匾高高的悬在梁上,龙飞凤舞的鳞鳞金字,挑动着人的心也闪动着。
期待着,期待着战马嘶鸣、鼓声雷动的撼人一幕。
等待着,那柔柔的一颗心征服了一个世界的凯歌。
人头攒动,睿祥棋馆的门大敞着,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十年才一次的棋赛,十年前,六岁的伊璃都是站在门外的广场上听着报棋官的声音,再看着从馆内传出来的每一招棋画在偌大的白色篷布上。
那时候的她只是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眼里更多的是棋子的动,而不是棋招的妙与惊。
长大了,再来看这棋赛,已少了年少时的天真与烂漫,而多了些许的温婉和无奈。
凤城的棋赛自有它的规定: 第一,无论老少只要是男子皆可参加,女子则不可。
第二,参赛者必须先解了摆在门口的五个残局中的随意一局,解了即可入内比赛。
这第二伊璃是不怕的,她看过了那些残局,解了它们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第一条她却过不了关,那是要验明正身的,就是怕某些女子女扮了男装,混水摸鱼的混进去。
据说近百年来,皆是如此,也不知是哪位先人订下的规矩,直让女人们牙咬得咯吱的响,却只无能为力的远观,于伊璃,这女子的身份是她此时的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遗憾。
一面墙上画好了五个残局,棋院的门口有五个棚子,每一个棚子对应一个残局。
许多人伫足而观看,一一的品过后,选了自己感觉最可能行的那一局,走到相对应的棚子里,解了,就可以入棋馆参加比赛了。
比赛不收取任何的费用,但前三甲均有丰厚的奖酬。
探花是一千金。
榜眼是五千金。
而状元是一万金。
如此的丰厚**,使得这凤城的棋赛,每一次都是成千上万人的追逐,而成正果的也只三人而已。
如真是聪明又睿智,一夜的暴富也不是不无可能。
也因此,这睿祥棋馆成了中原最具盛名的棋馆,只此一家,绝无仅有,即使是最普通的日子,棋馆里也人气高涨。
棋馆的生意逐年在飙升,附近的民房也被收走了很多家,价钱给的极高,所以老百姓卖了房子,也不愁买不到更好的来。
棋馆的小间对弈房多的数不胜数,盖了又增,增了又建,总是不够用。
没有人知道这棋馆的幕后老板是谁,只知,他是一个善人,貌似无权却有势,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却连官府的人也要让他三分。
棋馆的门前,每一日的清晨都会有三个大锅的粥施舍给过路的人,从伊璃记事起,就从没有间断过。
这里,也成了凤城晨曦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 伊璃与子淳挤到近前,人多,几乎挤弯了门前的海棠树。
清幽与谁赏, 梦生染碧枝。
朵颜千妖媚, 落雪却无声。
淡粉的花落了满身,不抖,只增了一份恬淡。
春残夏初的清凉惬意已被这满目的人迹所暗淡。
花香里幽藏着棋的风茫,花与棋幽雅相缠,引得无数雅人异士竟芳菲。
五道残局,一是鸿门击斗,二为兔游月窟,三曰炮兵兴奇,四注辅弼功高,五录五龙混海。
“一尘,我就来那一局兔游月窟了,你呢?”
子淳兴致勃勃的望向伊璃,手不经意的摘了她发间的一朵落花,把玩着,嗅着花的芬芳,倒是让伊璃有些脸红了。
“辅弼功高。”
简短的应声,转身跑去棚子前排队去了。
她才不要与子淳一起,他刚刚的举动实在是令她尴尬。
伊璃只想先解了这一残局,再想办法偷偷地溜走。
否则一旦进了场,被发现是女子,她说也说不清楚。
每个残局都有不同的棚子,兔游月窟与辅弼功高的两个棚子刚好是紧挨在一起的。
伊璃排了队,前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不消片刻,子淳也站在了她旁边的长队里。
解残局是有时间限制的,一刻钟一局,解不了就是自动弃权。
这样才好,否则一个人解上一天,那棋赛不是要赛上个一年半载的,那还了得。
静静的在心中研究着那棋谱,脚下,他与她的影子悄悄地重叠暗合。

第6章 心解残局


排着队,好无聊的瞧着那天上的云彩,洁白的悬在天空中,象棉桃飘着飞絮,若即若离的大朵的云与小绽的云花,散散淡淡的让人只想飞上去偷偷的坐了,再看一下这天下的众生该是如何的生死如何的痴狂。
“一尘,你们家雪落呢?”
子淳歪着头,也问着她。
淡淡的笑,眉宇间一片清爽。
伊璃四下望去,彦青正守在他家公子的身边,寸不不离的可见其忠心了。
雪落呢,真的没了影迹。
这丫头,不知又跑去哪里了。
“去哪里看热闹了吧。”
她讪讪地,看人家的小厮多尽职。
“彦青,去找一下她,不要走散了,呆儿会到棋馆的门口来找我。”
他支了他的小厮去找雪落,这么多的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身边的人除了越来越多,却绝没有见少的迹象。
望着棚子里一个个挑着门帘走出来的人,有些垂头有些丧气,带着笑出来的甚少,看来那执残局之人也定是棋中的高手了。
“我想我是过不了关了。”
伊璃故意地叹着气,先解着玩,再固意送个军,那样就可以功成身退,溜跑就十拿九稳了。
“一尘谦虚了,到你了,快些进去吧。”
他催着她进了棚子里去,微笑渐渐的隐没在帘子外。
棚子正中,一七十老翁,正手捋胡须看着掀帘而入的她。
伊璃浅笑盈盈的端坐在方椅上,望着眼前的棋局,黑方一片形势大好,卒比兵多了一倍且又卒临帅帐外,她的将位怕是很难保了。
和棋。
和了,就代表她的胜利。
轻呷了一口小童端上来的茶,沉思片刻。
前炮平四,阻了那黑卒的一“将”,黑军吃红炮。
还是劣势。
老翁捧了他的茶,悠然品茗,仿佛是茶桌上的一次浅尝即止。
反攻而进,红兵“将”黑将,嘿嘿,她也坐等着老翁接下来的局。
黑将一躲一抹,军与炮两相各出击。
转眼,楚河汉界前,天下已定。
她的红军换回了帅的平安。
和棋,她老神在在。
三口茶的功夫。
解了。
老翁连连称赞,她不得意。
突然想起,原打算固意送的那一子,怎么就给忘记了。
赢了,冥冥中的老天自有它的安排。
拿了已胜的牌子,放下茶杯,快走才对。
一声“晚生告退”,人已溜到了门外。
眼前的面孔除了陌生就只有陌生。
子淳不在。
急走了几步,前面已无路,人群已汇成了人墙堵得严严实实。
沿着梧桐树下走或许可以走出去吧。
身随心动,刚站稳身形,才发现她的眼前多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子淳。
原来他的棋比她解的更快。
原来他早算准了她会来这。
那花落在了他的肩上、衣襟上,她学着他的轻佻,摘了他襟上的花瓣,花香与沉香弥漫心间。
哑着嗓子说:“我输了。”
她却忘了那牌子还在她手上,她忘记了扔。
“是吗?”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
湿湿热热的让她的心砰砰的跳,从没有男人握过她的手呢。
“啊。”
她下意识的欲甩脱他的温热手掌。
甩脱了,却也甩丢了她的‘胜’字牌,他轻轻接住。
他看了看手中的牌子,“一尘,我带你进去。”
他笃定的望着她,眨着眼睛,坏坏的笑。
这男人,有够卑鄙的。
难道他已知晓她的女儿身份,等着抓她,就是要看着她出笑话吗?
伊璃碾碎了手里的那花瓣,“子淳,我找了雪落就进去。”
金禅还可脱壳,她可没那么笨。
“你看那边。”
子淳遥指着棋馆的门口。
威武的石狮子前,原来彦青早寻到了雪落,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着。
头如斗大,这丫头怎么连一点危患意识都无呢?
罢了,她的束胸还紧着,但愿她过得了门口的那一道关。
树荫下,少了娇阳,她的香汗却涔涔。

第7章 惊险搜身


罢了,她的束胸还紧着,但愿她过得了门口的那一道关。
树荫下,少了娇阳,她的香汗却涔涔。
------------------------- 伊璃每一回离开香间坊,都是一身的男装罩衫打扮,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这男装,出行方便,又不会惹是非。
凤城,十六年前的那一夜,见过香间坊花魁凌晚香的人不计其数,但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却屈指可数。
白纱下的倾城容颜至今仍是凤城的一个谜。
凤城的人都知道凌晚香有一个女儿叫做凌伊璃。
但是,除了香间坊的姐妹们,除了凤香店的老两口,出得门来,没有人认识伊璃,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假如果真被查到了她是女扮的男装,除了惊艳她的女儿身,但还不至于将她与香间坊联系在一起。
她无法选择她的出身,她不恨娘,可是潜意识里,她不希望子淳知道她是香间坊的人。
连她自已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喜欢他身上那淡淡的沉香的气息。
那气息令人安心而自在。
喜欢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吧。
朋友而已,千金也难求的一份朋友情。
女人,即使再冰清玉洁,再出淤泥而不染,但只要是香间坊的人,就永远只是台前的一个戏子,一辈子也脱不了男人的那个色字。
羽裳便是一个例子,香间坊最美丽最妖娆的一个花魁舞娘,伊璃未见她哭过,却也未见她真正的笑过。
一种哀伤,两处闲愁,人生的无奈岂是一笑一颦,一嗔一怒就可解了的。
许多人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表象,内里的美丽又有谁会去真心寻觅真心体验呢。
“一尘,快进去吧。”
子淳催促着她。
的确,既然已经胜了,就没有不进的道理。
伊璃只是错在了她的女儿身份啊,可是子淳并不知道。
“好吧。”
伊璃应着却没有一丝底气,只能顺其而自然吧。
随在他的身后,一路走落了满身的梧桐花,落一瓣就似少了一分烦恼般,人渐渐心安了。
他的背影没有魁梧也没有伟岸,精瘦的身形却给人无边的信任,她的无措淡了,纠结也淡了,抬头望望爽朗朗的天空,蓝蓝的底色多了一份澄澈的静,那道高高的门槛迈过去似乎也不再难了。
到了门口,子淳走在前里,取出了她与他两个的‘胜’字牌,递给了验身的两个人。
子淳配合着门卫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不紧不慢的站在门槛里笑等着她。
伊璃望着三个人只微微的笑,面上没有丝毫的做作,但心里却有些想退缩了。
只要不搜身,来打一场心里战,她是不怕的。
可是…… 两只男人的手,举起来,正要…… 伊璃的脸有些胀红了…… “这么漂亮的小哥也来比赛呀,还是爷我给你一万金,就跟了爷走吧。”
一股酒气从身旁传来,调戏着伊璃的矜持,手已不规不矩的欲去揽她的纤腰。
伊璃听得那声音有些熟悉,歪着头看向这说话的男人,唇红齿白的一位公子哥,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思索间已来不及躲过那轻佻的手…… 尴尬间恍惚有人一把拽过她进了门里。
“把他赶出去。”
子淳阴沉着脸冷酷着扫向睿祥棋馆门口的打手。
霸道归霸道,却没人理他。
伊璃犹疑着,再瞧着子淳,他不紧不慢的拿了他的扇子在守门人面前一晃,笑意盎然,“还不赶吗?”
那守门人瞧着他手中的扇子,呆愣了下,随即叫了那打手,“这位公子喝醉了,快送他回府。”
“送”字一出,那醉酒的公子已被架了出去,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人管。
“公子一共四位吗?”
守门人望着伊璃、彦青还有雪落,凌厉的眼光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的。”
“既然是公子的人,那请进吧。”
说罢已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没有伊璃惊到心里的搜身,也没有预期的乱,她以她的男儿身份顺利的进了睿祥棋馆。
望着子淳的背影,再望着他手中的那把折扇,伊璃明白,这子淳,连睿祥也买他的帐,他,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他,她不可小觑了。

第8章 棋开探花


攥紧的拳慢慢的松开,手心的汗吹的风干,终于进来了,当所有的紧张悄悄退去,伊璃总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这睿祥棋馆的棋赛上,也许她是第一个进来的女人吧。
进得门来,四处瞧着,这棋馆竟是真的特别。
棋馆的布局不同于普通的四合院,门口有一间小屋,似乎是用来登记的。
然后是一排排的棋屋,一间间,每一间都是独立的,宫白的纱掩了上弦的明月窗,紫檀木的门悄敞着,似乎在迎接着你的到来。
屋檐半卷而回曲,檐角尖尖而翘,暗红的瓦染了青苔,只让这棋室增了一份自然的唯美。
每一栋的棋屋间是一排整齐划一的梧桐树,花开了满树,也依旧落了满地的粉。
想这睿祥的老板一定是极爱梧桐之人。
喜欢一种花,就一定有它的意义之所在。
或是因为梧桐的高洁美好,或是为了它枝繁叶茂间忠贞于爱情的那份坚韧吧。
高雅而清幽之所,此处对弈,实为天上人间的感觉。
伊璃极爱。
棋屋共十二排,一至三排为梅的一组,四至六排为竹的一组,七至九排为兰的一组,最后三排为菊的一组。
破了残局之人,进了棋馆,四个人,按照先后顺序,先进的为梅组,然后依次为竹、兰和菊。
之后,再四个人也按此顺序分组。
伊璃与子淳是一同进来的,伊璃为兰,子淳为竹。
胜则留,败则出。
截止到下午酉时,棋馆就只许出不许进了,届时解残局的棚子也要撤了。
“一尘,晚上见。”
子淳相信两人皆可以撑到晚上,到时候,梅竹兰菊四组对抗,他与她也许会有一次颠峰的对决。
“好。”
伊璃也自信满满,少年的得意已使她早忘了对娘的承诺,与娘一起的晚饭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有销烟,没有战火,但棋屋中的厮杀之猛烈绝不少过战马嘶鸣的沙场。
将对帅,象相守城,士仕辅之,兵对卒,军马炮,三个时辰的较量,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无光,转眼夜已悄临。
伊璃依旧坐守她的疆域城池,或执红或执黑,巾帼不让须眉,出出进进的棋者已数不清,快棋,容不得你想太多,但每一步必须心思缜密,稳与准,方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她无暇想其它,甚至也不知道子淳的战果如何,或守阵或出局,一切皆未知。
一路而来的两个人,总希望可以一起笑到最后。
雪落一直贴身侍候着她,偶尔会心一笑,她会感谢子淳,是他带着她进了棋馆。
终于,门外已再没了挑战对弈之人。
起身,腿酸酸的麻。
天下已定。
梅派为一中年的男子吴宇雄。
菊派是一老翁,白发飘然,豪气万千。
竹派果真为子淳,衣袂斜扬的他立在梧桐树下,远远的凝望着她的方向。
走近前,子淳握了握伊璃的手,眨眼松开,没有言语,只有一份鼓励一份激赏。
梅与竹,兰与菊。
吴宇雄对阵子淳,伊璃则对阵老翁。
炮至象位,起马,出车,拱卒,执黑子,伊璃沉稳出击,老翁轻巧应对,改守为攻,招招紧迫,似乎险象环生,却被伊璃轻轻化解,一对一的对弈,必须全身心的投入。
另一方棋盘上,子淳已获胜,两人转而观战伊璃与老翁的厮杀。
棋馆外,依稀听得数不清的掌声和尖叫。
白篷布上,伊璃的黑子一招一招的落在棋盘上。
天井内,星空下月光洒下幽幽的银光,老翁的车倾巢而出,伊璃远战,飞炮而将,车挡,炮退象眼,老翁走帅解炮阵,你来我往,眼见棋盘上胜负已分。
突见老翁出奇招,马吃兵,将吃马,老翁炮将,右中为象已无退路,伊璃已败。
棋高一筹,伊璃佩服的有礼一揖。
子淳轻拍伊璃的肩,“胜败乃兵家常事,探花的一战必须要攻中带守,太强势的进攻反而疏漏了防守,这样得不偿失。”
伊璃点头。
子淳已一语道中她输棋的缘由。
探花之争,即伊璃与吴宇雄的一场棋盘上的比拼。
招招惊险,环环紧迫。
终于,伊璃胜了。
探花,一千金,这是她人生中赚得的第一桶金。
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她想起早上就答应娘要一起吃晚饭来着,娘一定等急了吧。
此时,真的很晚了。
“子淳,我要走了。”
匆匆道别,不能再让娘担心了。
她甚至来不及去拿那一千金的**。
“等等,还有最后一场呢,你不想知道结果吗?”
他希望她可以陪他笑到最后。
“不行,我真的要走了。”
站在一旁的雪落也有些急了,她们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
“一尘,我去哪里找你?”
子淳看到她的坚决,忽然想到他甚至连她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一日之后,梅山再见。”
伊璃说着,已与雪落一起消失在棋馆的门廊间。
来不及追,子淳还有一场棋赛。
萍水相逢,偶然的一遇,一日后的相约,必是那青山绿水间的期待。

第9章 美小哥


暖暖的月夜,明明刚刚还是一个星空万里的晴夜,却突然间阴云密布。
雷声乍起,雨淅淅沥沥的飘洒而落,**发也**衣襟。
伊璃跑在雨中,顾不得雨势越来越大,她必须马上回家,再晚了,娘一定担心死了。
街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凤城的人大多还在睿祥观战那最后的一场棋局吧。
伊璃在前,雪落随后,两个人的脚步声踢踏在泥水洼地上,步履匆匆,再过一条街,就到了香间坊了。
转了弯,黑暗里似乎有两个人影撑着油纸伞慢慢地走着,歪歪晃晃的一定是喝多了小酒。
打着酒嗝,口中哼着小曲。
那声音依稀是睿祥棋馆门前调戏她的那个公子,伊璃想躲开,无奈却只有这一条路通向香间坊。
经过那人的时候,伊璃低着头疾步而行,只不想再与他打照面。
随知她的衣袖猛然被他一把拉住,黑暗中,伊璃“啊”的一声惊叫,使力的要挣脱,却拗不过他的蛮力。
天空中,一道闪电刷然而亮,闪得那风中摇摆的榆树枝条飞舞,却转眼而没,黑暗重又恢复如初。
然那一记闪电,那人眼前一亮,酒气中的他望了伊璃满眼。
“美小哥,真是有缘啊,我们又遇见了,就跟了我吧,公子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那把油纸伞早被他抛了老远,随着风滚了几滚。
雨继续着冰冷,打在伊璃的身上。
那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伊璃的手臂死死不松手,伊璃的心慌了,她明明是男装,这男人还狎玩着她,直令人有些恶心。
慌乱间另一手狠扯着那衣袖,“咝”的一声,布帛裂开,伊璃忙甩开了那青衣的长袖,冲刺般的向香间坊跑去。
身后,那男人酒已醒了大半,半眯的眼追逐着她的视线,眨也不眨。
香间坊。
那道半敞的门,红红的灯笼下,她的身影消逝在门楣间。
…… 一身的水滴滴嗒嗒的悄落在地板上,伊璃悄悄的潜向自己的小巢,换了干净的衣服再见娘吧,不然,只会让娘更担心。
从来,伊璃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也不曾想她会参加了那棋赛,她的身份明明是过不了那第一关的,是子淳,帮她解了围。
子淳,迷一样的身份,贵气的令她花怕堪折。
蓦然想起那沉香的香气,脸上一红,她竟有些贪恋了呢,再去跟羽裳姐姐讨些来用着吧。
“伊璃,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终于还是被娘逮到了。
“娘,看棋看得忘记了吃晚饭。
这不,想起来就赶着回来与娘一起吃呢。”
换了一身干爽的堂梨裙装,她向娘撒着娇,娘就怕她这一招了吧。
“真是个野丫头,一个女孩家,再不许这么晚回来了。”
“娘一定也没吃吧。”
“娘在等你。”
简单四个字,却道出了凌晚香对她的无尽疼爱。
伊璃就知道,她不回来,娘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先吃的。
娘的心里她永远是割舍不掉的一块心头肉。
又想起那沉香,巴巴的想找了羽裳姐姐一起,“娘,又下雨了,今天的生意一定冷了些,璃儿叫了羽裳姐姐一起来吧。”
“也好,那孩子最近总是泱泱不乐的,怪可怜的。”
“娘,那我去了。”
“叫雪落那丫头去就好了。”
“不了,娘,我要亲自请姐姐过来呢,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还未散尽,人已跑了老远出去。
出了暖香阁,撑着花伞,雨势小了好些,绵绵不绝的好似人的愁肠般阴郁。
很久没有来这前院了,娘是绝少让她踏入的,女孩家,越少抛头露面越好。
轻快的迈着步子,向着边里的那处楼梯走去,最里间的,就是羽裳姐姐的房间。
阵阵的娇笑传来,她早已听得习惯。
从小就在这暖香阁里嘻笑玩耍的度过,男女的情事她虽未见过,却也听多了那些姐妹们的牢骚。
娘从不逼着她们接客,赚来的钱也是留的少,分她们的多,姑娘们大多是身世凄苦之人,所以对娘,除了顺从更多了一份敬畏与忠心。
不接客的,就只卖艺不卖身,或歌或舞,全凭了那一身的能耐混得饭吃。
羽裳就是其中的一位舞娘,以舞见长,是香间坊的花魁舞娘。
从小,伊璃就与羽裳一起学舞,学了那份婉约那份柔媚,舞的境界,最美中只让人如莅临人间的仙境。
羽裳年长了她两岁,姐姐般的贴心让伊璃总有依赖的感觉。
上了楼梯,走在雕梁画栋的回廊间,那最里间,就是羽裳姐姐的房间了。
站在门前,听得室内静悄悄的,伊璃欲推门而入。
突然,听得一声低沉的语调,“小哥,又见面了。”
身侧,有人挑着门帘正从嬷嬷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声音着实令伊璃恍惚一惊。

第10章 女儿身份


轻以袖遮面,伊璃正后悔着没有听娘的话,假若叫雪落前来请羽裳,她就不会再遭遇到这‘非人’了。
一天之中竟有三次遇到此人,而每一次这人都有令她尴尬的本事。
“嬷嬷,我来,是要叫羽裳姐姐一起去吃饭的。”
她当他透明人一样,明显的逐客,这香间坊连嬷嬷都要听娘的,她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这没什么不可以。
伊璃已女装,他依然叫她小哥,可见,这人已认出了她。
阴魂不散的夜,怎么就躲不开吗?
从蓝色罩衫的男装到旖旎妩媚的俏佳人,也许明天凤城就会传出那个夺了探花而未拿**的人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香间坊的人。
那闻名的棋赛竟被一青楼的女子拿了探花,不知那些输了棋的男人会有何感想。
是子淳带她进去的,没有验身,子淳会不会有麻烦呢?
伊璃倒是不怕被拆穿,只怕连累了子淳惹祸上身。
睿祥棋馆的后台并非普通人物,这不是秘密,这是凤城人尽皆知的事情。
此刻,她只希望这人还不知道是她赢了探花。
她转身推门而入羽裳的房间,不去理会身后的那个男人。
“姐姐。”
伊璃亲切的扶着门框,抚了抚额前的鬓发,看着那床幔间正低头浅绣的羽裳。
眉目如画,额间淡点朱红,挺俏的鼻,薄薄的唇染了红樱,盈盈弱弱的仿佛那天上的仙子初下凡。
“伊璃妹妹来了,快坐。”
羽裳忙将手上的绣帕停了放在床榻上,迎了伊璃进来,牵着她的手,好不亲切。
门还未曾关上,嬷嬷与那‘非人’齐齐地站在门口。
“羽裳。”
那人摇着扇子望着房中的美人,眼神已从伊璃的身上移开了视线。
“仲公子。”
羽裳的笑容突的灿烂如花,似乎对这仲公子的到来竟是意外的欣喜。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伊璃有些诧异了。
忽然想起,上午入棋馆的时候就听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不错,上个月中旬十五的时候她前来找羽裳姐姐一起赏月的时候,就曾听到过这个声音。
只是姐姐与他,似乎不般配了些,伊璃对这仲公子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看来她要找个时间劝一劝羽裳姐姐了。
“璃儿,这仲公子早就约了我,今夜要看羽裳的舞了,明儿,我放羽裳一天的假去后院陪你,这总成了吧。”
嬷嬷的笑声媚到了骨头,容不得伊璃说个不字。
每一行都有行规,它香间坊也要遵守这规矩,人家已经付了银子,再退还那是坏了香间坊的名声。
伊璃轻轻咳了一声,但愿那姓仲的公子没有听到嬷嬷口中的“后院”,否则,会泄了她的身世秘密。
回头望了望羽裳,早已让丫头们摆了琴具,一旁已有人准备抚琴了,而她也早准备了一套长袖的舞衣,舞袖已翩翩,伊璃见了,只能无奈的退出。
心里祷告着,只希望羽裳千万不要说出她的身份。
急匆匆的跑下楼梯,再未看他们一眼,只希望那人的心思都在羽裳的心上就好。
跑回了暖香阁,与娘一起落座用膳,伊璃却食不知味。
只吃了几口就吵着去睡了。
躲在柔软的床榻上,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也不知睿祥的那棋赛子淳赢了没有?
那老翁的棋道是人中之龙凤也,子淳想要胜他绝非易事。
也罢,明早叫雪落出去打听一下就什么都知晓了。
再想起那姓仲的公子,不过是个流连花丛间的采花贼而已,可是羽裳姐姐对他却不像是香间坊的客人那么简单,眉目里含着情,任谁一眼都看得出来姐姐的心思。
那人姓仲,可这凤城的大户人家从没有听说过有姓仲的啊。
看嬷嬷对他的热情,他的来头也是不小。
晚上,他见了羽裳就没有再纠缠她了,姐姐比她美貌多了,她的青涩总美不过姐姐的妩媚。
只是伊璃总觉有些不妥,那人,似乎会带给她一些麻烦。
夜里入梦,梦里,是子淳牵了她的手飞跑在梅山苍翠的树丛间,清脆的笑声响彻山间,突然,那仲公子从树上飞身直落,手中一把闪着青光的长剑挥舞着向她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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