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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药香美人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方秀芸 角色:方秀芸卢员外 强推热门现代言情小说《药香美人》,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方秀芸”。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方家丫头竟然还有这种好本事?虎子的模样我见了都害怕,她竟然真的给治好了?""我听说,卢员外想将这丫头抬回去,怪不得,长得又好看还懂得这些……""什么,卢员外?那岁数都可以当他爹了,这也太……"村子里的人没什么顾忌,议论也不喜欢背着人,声音悉悉索索地传入秀芸的耳朵里。她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等虎子娘出来后,又叮嘱了她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只是暂时稳住了虎子,明天一早,你们最好还得去竹镇一趟,我这里有个方子,你直接去找千雪堂的高掌柜,就跟他说是萧山村的方秀芸给他的,让他按方抓几服药给你带回来。""行,我都记下了。"虎子娘握着秀芸的手不放,脸上不停地流着泪,"真是太谢谢了,芸丫头,如果没有你,我们虎子……"秀芸安慰了一阵,才找来纸笔将方子写出来,想了想,又补了几个字"礞石滚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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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完结,又是铁三角。这本书它刚开始连载的看了开头,没看下去(作为一个几乎灵异文都会看的人来说,这很可怕),等到它很火的时候又试着看,还是不行,感觉套路很严重,文笔不行,情节对话老套无趣 漫威世界新万磁王:主角是轮回世界打通关退休的轮回者,使用了万磁王血统球,在漫威世界里享受退休生活。漫威世界同人里面写得还算不错的,推倒了凤凰女,暴风女,魔形女,各种超能力写得还算不错 三国之赤帝:能看下去的觉得:霍,牛逼啊。看不下去的:太中二, 太虚了。我是后者。 药香美人

《药香美人》在线阅读

第七章 能提价吗?


"方家丫头竟然还有这种好本事?虎子的模样我见了都害怕,她竟然真的给治好了?"

"我听说,卢员外想将这丫头抬回去,怪不得,长得又好看还懂得这些……"

"什么,卢员外?那岁数都可以当他爹了,这也太……"

村子里的人没什么顾忌,议论也不喜欢背着人,声音悉悉索索地传入秀芸的耳朵里。

她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等虎子娘出来后,又叮嘱了她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只是暂时稳住了虎子,明天一早,你们最好还得去竹镇一趟,我这里有个方子,你直接去找千雪堂的高掌柜,就跟他说是萧山村的方秀芸给他的,让他按方抓几服药给你带回来。"

"行,我都记下了。"

虎子娘握着秀芸的手不放,脸上不停地流着泪,"真是太谢谢了,芸丫头,如果没有你,我们虎子……"

秀芸安慰了一阵,才找来纸笔将方子写出来,想了想,又补了几个字"礞石滚痰散"。

这方子还是自己在一本医学交流杂志上看到的,乃是清廷太医院用于治疗皇室成员癫痫疾病的方子,直到清朝末年才逐渐完善。

只可惜后来在一个特殊的时期,许多资料都损毁了,直到裹了很久之后,这方子才又重见天日。

秀芸将墨迹吹干了些,递了过去。

虎子爹郑重地将那张纸收好放进怀里,也是满脸的感激。

秀芸觉得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准备跟爷爷回去。

她还得想想怎么跟爷爷解释才好,用那本古书做幌子,还能说得过去吗?

虎子娘见她要走,急忙上前一把拉住秀芸,又将急匆匆拿来的一个篮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芸丫头你拿着,你的大恩大德婶婶不会忘记的,婶婶谢谢你。"

秀芸看了一眼篮子,底下一层鸡蛋,上面放了新鲜的菜和两块肉。

"婶婶,不用这样的,你们留着吧。"

虎子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些东西也不便宜,秀芸并不想收。

可是虎子娘说什么也不放手,非要秀芸拿着。

这么推来推去好几次,秀芸还是接了过来。

若是她不收,虎子娘是不会安心的吧。

"那,谢谢婶婶。"

秀芸可爱地笑起来,虎子娘用手背抹去眼泪,"该是我们谢谢你,芸丫头,真的谢谢……"

村民们见虎子已经被安顿好,都四散离去,可话题都离不开秀芸。

秀芸今日的一番举动,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如此说来,在萧山村还有这么一位小大夫呢?

回去了半山的小屋,秀芸也早已疲累不堪,然而她躺在床上,看着黑乎乎的屋顶,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眼前总浮现出虎子娘感激的泪眼,救了人的感觉,竟然这样好?

她此刻才真正能够体会到,导师跟她说过的使命感,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她并不是方秀芸,她的脑子里有许多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本领,那些,虽然不足以改变一个时代,但是能不能稍微,有些帮助呢?

秀芸思索着,一会儿回忆着药方,一会又想起虎子,一直折腾到天快泛白了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一睁开眼,秀芸就觉得不对劲。

喉咙有些疼痛,四肢乏力,昏昏沉沉地一阵一阵头疼。

难道是昨天救治虎子出了一身汗,一不小心着凉了?

秀芸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大病初愈尚未完全康复,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下好了。

这身体是不是弱得有些令人发指?不是在山村里养大的吗?怎么一点儿不皮实呢?

吃力地起床,秀芸扶着墙走出了院子。

方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柴,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被秀芸的脸色吓了一跳,立刻丢下了柴刀跑过去。

"芸丫儿……,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爷爷,我没事,许是着了凉,不妨事的。"

秀芸怕爷爷担心,朝着方爷爷笑了笑,然而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她虚弱笑容衬托下,越发地弱不禁风。

"爷爷,我想去虎子家里看看。"

秀芸惦记着虎子的病情,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方爷爷将锅上一直温着的热粥端来,"芸丫儿,先把粥喝了,你看看你的样子,还是不要先管别人。"

在方爷爷的心里,谁都不如芸丫儿重要。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秀芸浅浅地笑起来,听话地将粥小口小口地喝完。

放下碗,秀芸还是站了起来,"我只去看一眼,那法子是我从书里胡乱学来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是的,秀芸又将那莫须有的古书拿出来用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做借口才好呜呜呜……

方爷爷也拗不过她,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计,陪着秀芸走一趟。

虎子家,虎子的娘正在院子里干活,抬头看见了秀芸,眼睛里迸射出激动的光芒。

"芸丫头你来了?他爹一早就走了,要按你的方子去抓药,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虎子娘这会儿看秀芸如同看菩萨一样,直接伸手将人拉坐下来。

"呀!芸丫头这手怎么这么凉?"

秀芸笑笑还没开口,方爷爷先说话了。

"芸丫儿昨晚出了身汗,许是回家路上让那穿山风吹着了。"

虎子娘顿时满脸自责,若不是为了她家的虎子,芸丫头又怎么会……

"这……这可怎么是好,婶子先给你熬碗姜汤去。"

"婶子,先不急忙,我不打紧的,我先看看虎子再说。"

秀芸摆摆手,笑容可掬的样子让虎子娘更是心中惶恐,却也将人带到了里屋。

"虎子刚刚还醒着呢,吃过饭这会又睡着了。"

虎子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响,小脸上是正常的颜色,秀芸这会儿才放下心来。

"婶子,我这里有几食补的方子,你看着给虎子吃一些,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调养的好了,这病才能好全。"

秀芸记得食疗课程上有癫痫的案例,且都是寻常的食材和药材,于是便一起写下来给虎子娘。

虎子的娘感激涕零,甚至想要跪下来给秀芸磕头,这可把秀芸给吓坏了,本就苍白的小脸白得几乎透明。

"使不得使不得。"

"芸丫头,你的恩情,婶子真的是没齿难忘!"

秀芸笑得羞涩,又轻手轻脚地去了外屋。

"对了,婶子这就给你熬姜汤去,"虎子娘听见秀芸咳嗽了一声,立刻手忙脚乱地起身就要去厨房。

小院子里忽然传来虎子爹的声音。

"孩儿他娘,我回来了,快来把药拿去煎了!"

虎子爹一边说一边跨进门,手上提溜着一串药包。

"呀,方老爷子和芸丫头也在啊!真是,多谢两位,才将我家那小子给救回来。"

虎子娘见抓了药来,赶紧接过来就想去厨房熬药,忽然想起刚才答应给秀芸熬姜汤的,一时也有些为难。

秀芸见此轻笑,"婶子,你快把虎子的药熬上吧,那老姜你给我就成,我回去自己熬。"

"这……"

"没事的,我不过是着了凉,虎子更加重要。"

秀芸接过了老姜,笑着就要离开,虎子爹却叫住了她。

"芸丫头,千雪堂的高掌柜让我给你带话,说他今儿午后会来咱们村上,应是有什么事要找你。"

秀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跟着爷爷离开了虎子家。

高掌柜要来,怕是为了那日那张牙龈肿痛的方子?

啧,不知道能不能一并将那礞石滚痰散也买下,那可是好东西!他若是买的话,自己稍稍提一提价应是可以的吧?

第八章 终于等到了


秀芸跟爷爷告辞,虎子娘从厨房里又出来,装了半口袋老姜塞到她的手里。

"芸丫头拿着,都是自家种的,秋天收上来就没动过,这些事最好的。"

在虎子爹娘千恩万谢的拜别声中,秀芸拎着半口袋老姜和他们非要给的一些菜篮子,跟爷爷一道回到了半山小屋。

"芸丫儿,你赶紧去歇着,一会姜汤熬好了我端你屋里去。"

方爷爷心疼孙女儿,见秀芸强撑着这么下山上山的折腾,心疼得不行。

秀芸摇摇头,甜甜地笑起来,"不妨事的,爷爷……这路上日头晒得挺舒服的,我已经好多了。"

一轮烈日当空,初冬的日头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并不那么燥热。

秀芸索性就在屋前坐着,眯着眼睛晒太阳,打算一会儿喝了姜汤去睡会儿发发汗,祛祛身上的寒气。

"芸丫儿,方才虎子到底咋样了?你说那什么什么散,当真能治得好?"

秀芸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爷爷,哪儿能那么快?昨个儿我只是按那书上的法子把虎子稳住了,想要治好还得靠吃药和针灸治疗。"

说起针灸,秀芸就一阵唏嘘,这才是她的强项!

比起药材、药方之类,秀芸对针灸的热爱,才是她当初选择中医药这一条路的关键。

前世她的家族也并非中医世家,家里只有二爷爷是老中医,但她从小就与二爷爷很亲近,二爷爷从来不让人碰的针灸铜人像,全家就只有她可以随便玩。

进入了医学院之后,她想也没想,将自己以后执业医师的主要范围选择为中医针灸,甚至有一阵子,她沉迷针灸整个人都疯魔了。

满脑子都是针法和炙法,舍友有哪儿不舒服,她一定是第一时间拿着个针灸包出现,脸上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诡异笑容……

若是昨晚虎子发病的时候,手边能有套针具在,秀芸也不至于弄得一身的汗,毕竟按摩穴道的刺激效果肯定是不如扎针。

只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两手空空穿越成了方秀芸,啥也没带来,只可惜了那套二爷爷送的合金针具,二爷爷送给她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用呢呜呜呜。

秀芸心里一阵肉疼,双眼放空地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医馆里有没有针具出售,这里的针灸技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来……芸丫儿,把姜汤喝了,还有点烫,吹凉一些别烫了嘴。"

秀芸正唏嘘不已呢,爷爷已经将姜汤端了过来。

姜汤里是没有放糖的,这里糖可是稀罕物,便是昨日秀芸得了两钱银子,他们也没有任何想要买糖的念头。

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从汤碗中直刺鼻腔,秀芸只觉得光是闻一闻,她一直没通气的鼻腔就畅通无阻了。

"爷爷……我觉得我好多了,可不可以不喝。"

秀芸努力地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爷爷,这一碗喝下去,喉咙一定要疼死了……

可惜方爷爷一门心思地担忧秀芸,皱纹密布的双手一直端着汤碗,动也不动地递在秀芸的面前。

秀芸低头,爷爷那双干枯老态的双手映入眼帘,手心里满是老茧,手指上到处都是裂口,还有些崩裂着血丝。

秀芸立刻就想赶紧好起来,于是一咬牙,接过姜汤略略吹了吹,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汤都给灌了下去。

喉咙顿时被刺激得火辣辣的痛,扁桃体应该有些发炎,食管中流淌着滚热的姜汤,一股热气从胃里缓缓散发出来。

秀芸苦着脸,晕乎乎地站起来。

"爷爷我进去歇一会儿"

"去吧,把被子盖严实些。"

秀芸走进屋中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虽然这床薄被实在是薄得说不过去,但是这大中午的也聊胜于无。

秀芸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浅浅地均匀起来。

方爷爷守在院子门口,做着一些杂事打发时间。

忽然,从院子门外传出了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这里可是方姑娘的住处?"

方爷爷顿时抬起头,警觉地盯着自家院门外突然出现的两道身影。

一个是岁数已近中年,顶结发髻,上覆网巾,颔下三缕短须一身长衫,正躬身向自己行礼,他的身后还站着个背着药箱的童子。

方才那脆生生的声音,就是这童子发出来的。

方爷爷见两人面生,不像是萧山村的人,且礼数周全,估计也与那卢员外无关,于是他拱手算是回了个礼。

"你们说的方姑娘,可是芸丫儿?你们是……?"

"您可是方姑娘的爷爷?打扰了,敝人姓高,是竹镇里千雪堂的掌柜。"

"我家老爷是千雪堂坐馆的首席大夫",那小童子面色得意,地补充。

"福生,不得无礼……"高掌柜皱了皱眉,福生顿时老实了,只不过眉间得意的神色依旧。

竹镇离萧山村最近,除了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村子间铃医瞧不好瞧不准的病,都会让病人去竹镇找大夫看看,千雪堂是竹镇最大的药铺兼医馆,高掌柜又是千雪堂最好的大夫。

方爷爷当然听说过高掌柜的名声,立刻眼神就变得敬重了许多,只是眼底也浮现出一丝疑惑。

"请问……高掌柜找芸丫儿何事?"

"老爷子,您可是要我家老爷在门外说话?"

福生又气鼓鼓地插话,方爷爷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将高掌柜请进了院子。

高掌柜却是瞪了福生一眼,又歉意地朝着方爷爷笑了笑,"方老爷子,不知道方姑娘可在家中?"

方爷爷直到方才都很好说话,这会儿却有些犹豫,"不瞒高掌柜,芸丫儿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才刚刚睡下。"

他舍不得将秀芸这会儿叫起来。

福生听见这话,又想要开口,难道要让他家老爷等着不成?

只是他还未张嘴,高掌柜却是严厉地瞪了他,他只得乖乖闭嘴。

"不忙不忙,方姑娘的身子如何了?可需要我瞧一瞧?"

"多谢高掌柜,小女子只是偶感风寒,并不碍事。"

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人转头,看见秀芸缓缓地从屋内出来。

"芸丫儿?你怎的起来了?"

方爷爷立刻担心地走过去,秀芸笑起来,"爷爷我好多了,对了,咱们家可有什么茶水招待高掌柜?"

方爷爷愣了愣,似乎上午虎子的娘给的东西里,还真有一小包粗茶。

"我快坐下,我这就去烧水。"

高掌柜直摆手,"不忙不忙。"

然而方爷爷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方才听爷爷跟高掌柜说话的时候,秀芸就已经醒了,出了身汗,寒气都祛了出去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仍旧有点发虚。

她换了身衣衫赶紧出来,金主上门了,可不能怠慢!

"方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高掌柜笑眯眯地看着方秀芸,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艳。

昨个儿铺子里光线暗没有细看,如今一见,这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论是容貌还是淡然稳重的气质,别说是竹镇,就是县城中,他也不曾见过这般的。

"方姑娘,我今儿来是为了昨日你的那个方子。"

高掌柜也干脆,开门见山,"昨日来千雪堂瞧病的,是靖安县衙的强捕头,他今儿来我店里跟我炫耀,说你的方子极好,那恼人的疼痛已是缓解了许多。"

秀芸暗自得意,脸上却是平静的模样。

那是当然,她知道的药方,都是经过了漫长岁月千锤百炼出来的,自然是极为管用。

"我同他多年好友,如今被他笑话,实在惭愧得很,今日特上门来打个商量,想将姑娘那药方买下,请问可否割爱?"

秀芸终于等到了最想听的话,嘴角边的笑容顿时更加甜美。

第九章 一笔巨款


"小女子自然是愿意的,不知道高掌柜想用什么价买下?"

"……",高掌柜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秀芸将药方让出,没想到方秀芸比他还干脆,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这价格……,高掌柜有些发愁。

虽说这药方管用,却也只是医治牙口的,只不过……,高掌柜想起他见到的另一张方子,心里暗暗有了决断。

"那么,五十两银子,方姑娘以为如何?"

高掌柜淡淡地开口,一旁的福生却是一惊,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方爷爷这会儿端着两只茶碗走过来,听见这么个价格,一个趔趄险些将茶碗给碎了。

他十年时间辛苦拉扯秀芸长大,手中的余钱都没有过一两银子,五十两?高掌柜为何要给秀芸那么多银子?

秀芸暗自想了想,昨日那两钱银子,就能买了那么些东西还有富余,五十两的话,应是不低了,且这个方子却是也不算什么重要的。

见高掌柜如此慷慨,秀芸眯起了眼睛,点点头当即就答应了。

方爷爷赶紧将秀芸拉到一旁,"芸丫儿,这到底是……"

秀芸简洁明了地将事情说一遍,再次将古书拉出来用一用,她心中忐忑,生怕爷爷会觉得不对劲。

好在方爷爷从来对她十分信任,因此也没多怀疑,只是没想到,那古书上的方子,竟能让他们赚这么多的银子?

福生有些不愿意,只觉得老爷是太抬举这个乡下丫头了,然而高掌柜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打开药箱取出纸笔。

秀芸和高掌柜当场签字画押,立字为据。

摁了手印之后,高掌柜当场取出五锭银子交到秀芸手上。

"方姑娘,请收好,咱们这就银货两讫了。"

"这是自然。"

秀芸表情淡定地接过来,一转脸朝着爷爷献宝似的举着,"爷爷你看……嘿嘿嘿。"

秀芸表情娇憨可爱,这才有些与她的年岁相符。

方爷爷看着那五锭闪着银光的银锭,神情一阵恍惚。

他只觉得就是孙女儿用一张纸竟然能卖了五两银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高掌柜此时又缓缓开口,"方姑娘,你的那个礞石滚痰散……"

秀芸眼睛一亮,心中立刻欣喜起来,难不成高掌柜还想买第二张方子?

"方姑娘,关于那张方子,我还持观望态度,那方子确实对羊角风有奇效?"

不是要买啊……,秀芸略略有些失望,不过一想也对,虎子如今并没有明显的好转,高掌柜如何会轻易地认可?

再说,羊角风的成因各异,症状也各不相同,一张方子也不是所有症状都能用的。

"恕我才疏学浅,我观那药方所用药材,多有祛正扶邪,安神镇静的功效,可对这羊角风,似乎药力有所不如。"

秀芸想了想,"高掌柜,那方子我是从古书上看来的,不过上面也写了,羊角风需要以调为主,以治为辅,高掌柜来这一趟,不如去见见病患如何?"

"我正有此意,这病人是一定要去看的,毕竟这药是千雪堂出来的,我得细究一下。"

秀芸突然赚了一大笔钱,精神顿时就好了许多,立刻与高掌柜动身下山。

"婶子,你在家吗,虎子好点没?"

来到虎子家门口,秀芸敲了敲院门,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声响。

"芸丫头?你身子不舒服需要多歇歇,怎的又来了?"

虎子娘打开院门,语气透着担心,眼睛在高掌柜和福生身上扫了一圈,心中疑惑,"这两位是?"

"婶婶,这位是千雪堂的高掌柜,是来给虎子瞧病的。"

这时虎子爹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高掌柜楞了一下。

"这……高掌柜,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高掌柜笑了笑,语气平和,"方姑娘邀我来看看令郎的病情,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这、这怎么成?高掌柜的诊金我们……"

虎子娘语气犹豫,表情有些为难。

镇子里医馆的大夫出诊,诊金都不便宜,更何况千雪堂的坐堂大掌柜,她家虎子如何能请得动高掌柜上门问诊?

"敝人乃是陪同方姑娘前来,不收钱,不收钱。"

高掌柜笑着摆摆手,仍旧一脸温和。

虎子爹娘的眼睛陡然睁大,不收钱?

"我家老爷说了不收钱,就一定不收钱,患者此刻在何处?"

福生脆生生的声音开口,虎子的爹娘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急忙将人往里屋里请。

虎子娘凑到秀芸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芸丫头,你同这高掌柜认识?"

秀芸笑了笑,也轻轻地说,"我卖过药材给高掌柜",说完,也跟了进去。

卖过药材?虎子娘皱着眉想了半天,没明白,不过那不重要,自己的宝贝儿子才是关键,于是她也快步地走进了里屋。

虎子喝过了药,这会儿又睡着了。

高掌柜走到他身边,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高掌柜,我家虎子究竟能不能治得好?"

虎子娘声音急切,看向高掌柜的目光里透着殷殷的期待。

高掌柜安抚地笑笑,"这病也只能养着,不过我方才给他诊脉,就脉象来看似乎已经稳定下来,如此就先吃着那药看看。"

高掌柜的话如同圣旨,虎子爹娘频频点头,一旁的秀芸,却忽然生出了别的念头。

方才在自己家中,那福生开药箱拿东西的时候,她眼角似乎瞥到一样眼熟的东西……

"对了高掌柜,那礞石滚痰散,若是能辅以针灸,效果方能翻倍,不知道高掌柜这里可有针具借用?"

高掌柜一愣,似是在揣测秀芸话里的真假,她要针灸?她一个瞧着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竟然说要针灸?

眼里有着暗芒浮动,高掌柜看到秀芸淡然平静的笑容,暗暗吸了一口气,"福生,把药箱里的针灸包拿出来。"

福生动作顿住,忍不住开口,"老爷,可是那针灸包是……"

"拿出来。"

福生一个激灵,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药箱,将里面的针灸包取了出来递给秀芸。

秀芸接过来,打开盘扣捻住首尾凌空一抖,将针灸包打开平摊在虎子身边。

巉针,圆针,敕针,锋针,彼针,圆利针,长针,毫针,大针,好齐全。

秀芸非常满意,要知道这套针具要是放在医药世家,估计绝对会成为传家之宝的。

她小心地取出毫针,找准位置一针扎在合谷穴上,见虎子眉头紧锁,似有痛苦之色。

手指用劲下压,将银针不断捻动,片刻之后虎子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未醒来。

秀芸将毫针拔出,另取四针分别扎在了百会,太冲,涌泉,腰奇四个穴位了

她的动作迅捷熟练,令高掌柜瞠目,这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山村中的小丫头能做到的!

"这些要留针一炷香时间。"

秀芸笑吟吟地收手转身,看向惊呆的众人。

高掌柜见状立刻凑过来,"不知姑娘这针灸的本事,究竟从何而来?总不会,也是从那古书上学来的吧?"

秀芸浅浅地笑起来,自己这一手,绝对是糊弄不过去了,别说是高掌柜,就是站在一旁的爷爷也已经目瞪口呆。

秀芸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抿了抿嘴,似是有些犹豫,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这些,其实是我的师父交给我的。"

"芸丫儿,你说的什么师父?"

方爷爷立刻问到,他怎么不知道,芸丫儿还有个师父?

秀芸前世也看过不少穿越的小说,里面有个万能的梗可以用,就是世外高人!

"爷爷,您还记得给我这本书的郎中爷爷?他老人家其实在村子里待了一阵子,许是无聊,便教了我不少东西,我怕您担心才没有说的。"

秀芸将这个故事进行完善,说得十分真实详细,将听得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说完,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四根留针尽数拔了去了。

至于他们相不相信……,呵呵呵,反正她就这么一个解释,不信……,她也没办法了。

第十章 得到宝贝了


过了一会儿,虎子眼皮动了动,慢慢地醒了过来。

"爹……我饿了,有吃得没?"

虎子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爹,小脸皱了皱,本能地想吃东西。

"有有有,锅里有粥,爹给你热去。"

秀芸站到了屋角,偷偷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腕,散去了紧张的情绪。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用针,幸亏得益于方秀芸的女红功底,施针的手很稳,她还一直担心手腕子使不上力气,捻针时手发抖就丢人了。

那边高掌柜还在追问她莫须有的师父的事情,语气神态皆十分急切。

"方姑娘,可否告知令师名讳,今日观你针法,深受触动,想必是名师传授,在下十分想拜见。"

高掌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秀芸,躬身向秀芸行了个礼。

秀芸赶紧让开,语气无奈。

"高掌柜你这是作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师父不肯说,也不让问,且我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那可真是遗憾,如此高人不得相见,真是可惜。"

"切……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铃医呢,学了一招半式就想充高人。"

一旁抱着药箱的福生酸溜溜的嘟囔着,他虽然看不出秀芸的针法的精妙,却总觉得自家老爷对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太客气了。

"出去,到屋外待着去,再多嘴回去叫你好看。"

福生的碎碎念让高掌柜听了个正着,扬手一指屋外,厉声将他赶了出去。

方爷爷见状,在屋里他也帮不上忙,索性跟着福生去了屋外。

"芸丫儿,我出去陪着福生小师傅,他面生,别走丢了。"

高掌柜叹了一口气,语气抱歉,"方姑娘,是在下教徒无方,福生的话多有得罪,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有教好,我给您赔罪。"

高掌柜也不顾一边还有虎子娘俩看着,双手抱拳躬身一个大礼拜下。

秀芸赶紧闪身让开浑身都不自在,这高掌柜什么都好,老帅哥一个出手又大方,可怎么就这么喜欢拜人呢,她真是回礼回得都要不耐烦了。

更何况,秀芸真没觉得有什么,福生说的是她捏造出来的人,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然而她忘了在这个时代,辱人师门等于杀人父母,也难怪高掌柜如此紧张。

秀芸笑了笑,"福生还是个孩子,我哪儿会和他计较,高掌柜放心吧,我没往心里去。"

高掌柜见秀芸也不过才是个孩子,说话条理分明,粉雕玉琢如同一个瓷娃娃似的,暗自啧啧称奇。

这方老爷子究竟是如何教养出这般灵秀的姑娘的?

秀芸浅笑着,将那几根她用过的毫针用白布擦净,轻轻插入针袋之中,那爱惜珍视的动作让高掌柜若有所思。

方才秀芸施针时的神情,像极了高掌柜记忆中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坚毅的表情优雅的动作,将高掌柜尘封的记忆层层掀开。

秀芸摸索着针囊外面的那层鹿皮,看着针囊的眼神流露出依依不舍,转身想要还给高掌柜。

然而高掌柜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淡淡地开口。

"若是方姑娘喜欢,这套针囊权当福生的赔礼,送给姑娘了。"

秀芸一愣,顿时一阵欣喜,可是她也看得出,这套针具并非俗物,于是摇摇头。

"这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好,方才见福生小师傅的反应,这套针具必定来历不凡,太过贵重小女子如何能收,还请高掌柜收好。"

秀芸将针囊层层卷起,扣上搭扣,双手捧着递到高掌柜面前。

高掌柜双手一挡,将针囊轻轻按了回去。

"高掌柜……"

"方姑娘,你且听我说……。"

高掌柜摆了摆手打断了秀芸的话。

"这套针囊乃是拙荆所赠,可惜我的手腕昔年受过伤,早已做不到手随心动,多年未给人针灸过,这套针囊在我看来,就是个念想,只能让我徒增伤感。"

"这是高夫人送给您的?那我便更加不能收了。"

"拙荆当年将之赠与我的时候,是希望我能够用它医治百姓,造福于民,可惜……"

高掌柜苦笑地摸了摸手腕,复又抬起头,"若是将针具赠与姑娘,我想它便能得到更好的用处,才能够展现它的价值不是吗?"

秀芸听见这话,心里微微有所动。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这套针具,好的针具,才容易发挥出针灸的效果,她如今迫切希望能够得到一套。

"方姑娘就别推辞了,长者赐不敢辞,你就收下吧。"

说完高掌柜也没再管秀芸手中的针囊,向虎子爹娘拱了拱手,向门口走去。

"长者赐不敢辞……"

秀芸默默地念了几遍,终于叹了一声,"如此,多谢高掌柜了。"

秀芸将针囊收在怀里,心中喜悦地跟在后面也出了里屋。

在她看来,这套针囊才是今天最重要的收获,有了这个,再难得病症她都有信心挑战一下。

刚出了门,秀芸就听见福生冻得鼻子通红在和方爷爷唠嗑。

"我家老爷啊,就是心善,见谁都掏心窝子,累的自己从京城跑到这山沟沟里来一窝就是这么些年。"

"福生……",高掌柜见他又在嚼舌,气的一拂袍袖,低声呵斥了声。

福生吓得脖子一缩,脸都白了,赶紧跑到高掌柜身后跟着,跑起来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鹌鹑,身上药箱子撞得咣咣直响。

福生刚老实下来,又记起老爷珍若生命的针囊他还没有收回来呢,赶紧上前讨要。

"那针囊你可用完了,用完了赶紧还来,可是我家老爷的宝贝……。"

"福生不得无礼,针囊我已赠给方姑娘了。"

听高掌柜这么一说,福生的眼睛陡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方秀芸,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老爷,你把针囊送人了,怎么向老太爷交代啊。"

高掌柜眼睛一横,瞪了他一眼。

"我高行**事只问本心,为何要向别人交代。"

秀芸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别人家的**也不好多探听,索性跑到爷爷面前献宝去了。

"爷爷……高掌柜把针囊送我了,今儿个回去我给你腰和膝盖上扎几针,你就不疼了。"

方爷爷毕竟年岁大了,天天田里山上跑的,碰上阴雨天腰和膝盖都疼的厉害。

秀芸早已看在眼里,苦于没有趁手的工具,这下工具有了,当然是越早开始对爷爷治疗康复的越好。

这时虎子娘一掀门帘子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

"四位怎么都在屋外站着,快进去坐坐,今天真是太感激各位了。"

"无妨的,我们也没事了,这就告辞了。"

高掌柜和气地笑了笑向虎子娘辞行。

这边秀芸在和爷爷正商量事情呢。

"爷爷,咱们如今手里也有些钱了,不如干脆搬到镇上住去吧?反正地也没了,这里也没什么牵挂。"

秀芸从拿到了五十两银子之后,就一直在心里盘算这事儿。

她粗略地算了算银子对米粮的购买力,这五十两,怕是够他们爷两花用好些时候的。

可是萧山村里物资匮乏,且周围的人都不富裕,秀芸早打算要搬去镇子里了。

不过方爷爷有些纠结,毕竟住了十年的地方,一砖一瓦自己建造的屋子就这样舍弃,有些心疼。

"爷爷,您莫非忘了那卢员外?在这萧山村他称王称霸,到了竹镇他哪里能猖狂得起来?咱们搬走了可就不怕他了。"

秀芸的这句话戳到方爷爷的软肋,屋子哪儿有孙女儿重要,他立刻想也不想地做出了决定。

"好,咱们这就搬,这两天就动身。"

第十一章 达成一致


说通了爷爷,秀芸心里安定了一大半。

不过去了竹镇之后的打算,她其实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秀芸忽然浅笑起来,在方爷爷疑惑的目光中,走到高掌柜面前。

"高掌柜,不知道我那另外一张方子,您可觉得有效?"

高掌柜低头思量了会,斟酌了一番开口。

"那孩子发病时候的情形他爹都说过,吃了药又配合施针,孩子气色显著好转,可这法子到底能不能治羊角风,恕在下暂且不敢妄言。"

秀芸点点头,高掌柜为人谨慎,这是极为正常的。

"那这样如何,我倒是有个法子。"

"哦……愿闻其详。"

高掌柜的兴趣也被提了上来,随着秀芸又进了屋。

只剩下福生苦着个脸,哀怨地念叨:"不是说好了要走了吗,怎么又回头了,今儿咱们到底回不回啊。"

秀芸爷俩和高掌柜在虎子家堂屋里坐了下来,虎子娘赶紧去烧水,福生将药箱放下,笼着手的站在高掌柜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鼻涕泡。

"方姑娘,不知你所说的法子是什么?"

"无非就两个字,时间。",秀芸微笑着回答,眼角弯弯的甚是好看,福生在高掌柜身后也看呆了眼,鼻涕都流下来了。

"方姑娘的意思是……?"

见高掌柜不理解,秀芸又笑着细细解释一番。

"羊角风发病频率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有时一日数次,有时相隔月余才会发作,若要让高掌柜留在这萧山村等待,不太现实。"

福生在高掌柜身后无声呐喊着,我要回竹镇!我不要留在这里!

"确实如此,这羊角风的发病毫无征兆,若是救治不及,恐怕性命堪忧。"

高掌柜回想了下自己所知得的羊角风的病例,确实像秀芸所说,发病毫无规律可言。

"因此,我刚刚跟爷爷商量了一下,我们打算搬家,去竹镇……"

"搬去竹镇?那这儿……"高掌柜饶有兴趣的看着秀芸。

"此间只有老屋一间,别的毫无挂念,高掌柜方才给我的银两,想来也够我们爷俩一阵子的生活了。"

秀芸平静淡然地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我准备去竹镇租个住处,安顿下来之后把虎子接过来,若是发病在竹镇也比在萧山村好医治,若是用了那方子,病情渐渐好转了,那自然是治好了,您说是吧?"

见秀芸把话头抛了过来,高掌柜又开始摸他那三缕短须了。

"如此甚好,只是虎子家人可会答应?"

"答应答应,自然答应……",虎子娘从厨房里奔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众人面前,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芸丫头菩萨心肠,救了咱家虎子的性命,还不收诊金,咱也知道虎子病得去找大夫,可家里没钱啊。"

"找镇上大夫瞧一次病,咱家就得白忙乎半年,穷人家的孩子得病不都是捱着吗,捱的过去继续活着,捱不过去那就是命啊!"

虎子娘边说边泪流满面,脸上还沾染着黑黑的草木灰,被泪水冲开几条沟壑,脸都花了可秀芸心里却一片悲戚。

"方才听着芸丫头要搬家,我一颗心都揪起来了,芸丫头走了,若是虎子再发病可咋办,可接下来又听芸丫头要把虎子接到竹镇养病,这心就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似的。"

秀芸默默将声泪俱下的虎子娘扶了起来,虎子娘拗不过她,只得站了起来。

"婶子,你放心,我不会放着虎子不管的,只是要你们离开村子……"

秀芸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很多人都极为排斥背井离乡,他们一辈子都喜欢在一个地方。

"我们去!芸丫头,咱们家在萧山村也没个根基,如今为了虎子,咱们全家都跟着你去竹镇,咱们有手有脚,能挣钱养活虎子。"

一旁的高掌柜心中也微微触动,思量了一番对秀芸道。

"方姑娘,在竹镇过活的话,花费不菲,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银钱总有用完的一天,我这倒有个主意,不知你可愿意听听?"

"高掌柜还请说。"

秀芸态度乖顺,一会儿,她可也有想要拜托高掌柜的事情。

"我那千雪堂里,人手一直不足,毕竟不懂得药理医术的人也不敢随便招进来,怕偶有差错惹出祸事来,方姑娘药理也是通的,更是会一手针灸的本事,不知姑娘可愿意到千雪堂去帮帮忙,也好挣些银钱。"

高掌柜的话说得很委婉,给了秀芸份工作还说只是去帮忙,这样的善意,让秀芸都觉得难得。

她心中微动,事实上,这正与她刚刚的想法不谋而合。

自己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是再有医术又如何?谁人敢信任她让她医治?

可千雪堂不同,千雪堂是竹镇最大的药铺兼医馆,若是在那里的话,秀芸觉得她才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病患。

不过,方爷爷却显然有些别的想法。

"芸丫儿,怎的能让你出去挣钱?爷爷有手有脚,爷爷能养活你。"

秀芸这才反应过来,爷爷那里还没说通呢。

"爷爷,我只是去帮帮忙而已,高掌柜品行高洁,必不会为难我,且……总在家里待着,我的身子才会如此孱弱。"

"是呀,方爷爷放心,在下必定不会护方姑娘周全,姑娘有如此机遇得了一身本事,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方爷爷被两人来回劝着,也拗不过秀芸,于是只得作罢。

高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一趟来萧山村不虚此行。

方家姑娘小小年纪便通医术,放在身边考量几年,若是品性无异,或许可以把衣钵传给她。

虽说是个女子,可我朝女子行医也不在少数。

在场数人皆大欢喜,都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只有福生险些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上。

方家姑娘竟然要来竹镇,不仅来竹镇,还要来千雪堂!

她如此年岁却如此优秀,福生已经能预见到,自己往后会是多么的凄惨了……

高掌柜来萧山村的目的已经达成,临走之前,又记起一件事儿来。

"对了,方姑娘,我那好友强水今日本想跟着来同你道谢,可不巧他今日轮值,我让他旬休时候来此找你,顺便帮着你搬家可好?"

秀芸笑起来,"不用如此麻烦的,我们这里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搬的。"

"那可不成,他都念叨好些时候了,方姑娘放心,这几日我先帮着你们张罗宅子的事情。"

秀芸心中大喜,越发觉得能遇见高掌柜实在是她的运气。

"高掌柜也别叫我方姑娘了,叫我秀芸也行,叫我芸丫儿也行,那租宅子的事儿,烦您多费心了。"

高掌柜见秀芸一个半大孩子举止得体,吐字清晰,待人接物自有一番优雅的气质,更觉得后继有人,畅怀大笑。

"如此,我便先回去,你们这两日收拾收拾,等强水旬休时我让他租个大车来帮着你们搬家。"

听了高掌柜的安排,虎子爹带着虎子也出来磕头道谢。

"婶子,我们也回去了,等我在竹镇安顿下来就送信回来,你家仨就搬过来一起住吧,也好有个照应。"

"芸丫头,你有见识,听你安排就是了。"

告别了虎子一家,秀芸和爷爷回到了半山的小屋。

秀芸刚得了一个针囊,心里欢喜得不行,急忙就想要试一试。

"爷爷您来,我给您在腰上扎几针,腰很快会不疼的。"

方爷爷平日里也见过大夫会给人针灸,可当秀芸把那针囊摊开在面前时候,他才觉得有些不自在。

"芸丫儿,能不能不扎了啊,我觉得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方爷爷看着秀芸那嫰葱似的手指捻着那三寸六分长得毫针明晃晃地看着自己,头皮都麻了……。

第十二章 阴魂不散


"没事的爷爷,不疼的。"

秀芸用哄孩子的口气,笑眯眯地看着方爷爷。

爷爷年纪大了,气血两亏,通过针刺补泻的方法可以激发经气,缓解常年累月造成的酸疼。

方爷爷对秀芸不是不信任,只是自家听话乖巧的丫头,忽然就会医术了,实在是让他很奇怪。

不过,秀芸还是秀芸,仍旧乖巧听话,方爷爷只能相信她说的,那个云游到萧山村的神医的故事。

方爷爷趴在他自己屋里的床上,乖乖不动。

秀芸手起针落,如同前世无数次练习那样的熟练,将毫针一一捻入肾盂,大肠俞,委中,阳陵泉,腰阳关……

需要留针半个时辰,秀芸怕爷爷无聊,就搬了个板凳在旁边坐下。

"爷爷,咱们说说话吧,爷爷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方爷爷趴在那里苦笑起来,"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连地都被人收回去了。"

秀芸知道爷爷在自责,没有照顾好自己,可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

虽然她来到这里还没有多久,却能够感受到方爷爷对方秀芸的疼爱。

秀芸笑起来,"等咱们去了竹镇,我会让爷爷过上好日子的,从前怎么没想到师父教的那些可以赚钱呢。"

秀芸露出微微苦恼的模样,做戏做全套,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她也是拼了。

说到这个,方爷爷抬起了头,"芸丫儿,你真要去千雪堂帮忙?我也知道高掌柜是个好人,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

方爷爷有些担心,他心里并不赞同这件事。

"芸丫儿,不然还是爷爷去吧,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就好。"

秀芸也知道爷爷的担忧,不过她的观念显然跟他是不同的。

只不过,秀芸也不可能说什么"女子能顶半边天"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于是,她只能委婉地劝说。

"爷爷,我不碍事的,跟着高掌柜,我兴许能学到更多的本事,以后才能活下去。"

方爷爷心中一凛,顿时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已经老了,若是有个万一,芸丫儿可怎么办?

想了好一会儿,方爷爷才郑重地开口,"芸丫儿不怕,爷爷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

秀芸怎么也想不到爷爷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她找个什么好人家?古代女子的地位最可悲了,嫁了人算什么?动不动就是什么女则女诫,七出休妻。

还要跟妾室通房和平相处,她是脑子长泡了才会嫁人。

于是秀芸压根儿不答话,"呵呵呵,爷爷我要取针了……"

方爷爷只当秀芸是害羞,于是也不说什么。

待到他身上的毫针取出,方爷爷试着动了动腰,惊奇的发现,似乎还真有些效果?

"芸丫儿,这针灸可真是神奇……"

方爷爷由衷地感叹,秀芸笑起来,那可不,不然怎么说是中医的瑰宝呢?

秀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中医,要是她当年填写志愿填得是计算机……

呵呵呵呵,那她怎么醒过来的,就趁早找根绳子再让自己死过去算了……

……

这几日,秀芸过得前所未有的充实,每日去虎子家看看他的情况,然后给爷爷针灸治治腰伤,闲下来的时候,给自己也扎几针。

方爷爷觉得芸丫儿眼睛都发绿了,手里拿着个针囊看到什么都想扎两下……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约好要搬家的时候了。

秀芸什么都没有收拾。

收拾什么呀?跛腿的桌子瘸脚的板凳,豁口的粗碗断把的茶壶……

秀芸在家里里里外外地转了三圈,心一横,统统不要了!

她决定到了镇上就赶紧采买东西,这些日子半夜冻醒的感觉,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一次。

秀芸这会儿正坐在院中晃着脚,忽然听见隐隐有人声传来。

他们这里在半山腰,寻常不会有人过来,莫非是强水捕头带人来帮他们搬家了?

秀芸侧耳倾听,忽然一个名字窜入了她的耳中。

"卢员外,您何必亲自来这一趟?不过是个乡野小姑娘,哪儿能让您费这个心?"

"混账东西!方家姑娘是普通人吗?那可是个小神医,本大爷当然要亲自上门。"

秀芸眯了眯眼睛,勉强看清山道上来了一行人,中间那个……,怎么说呢,那是个球吗?

穿着花团锦簇的华贵衣衫,秀芸心里一阵心疼,这要费多少布料啊……

一个婆子在前面引路,声音断断续续地顺着风传来,秀芸立刻听了出来,那是自己刚穿来的时候,时不时上门给她说媒的那个。

秀芸的小手摸上白嫩嫩的下巴,还以为他们死心了,结果是自己想错了,不过……

秀芸眼珠子一转,直接回了院子,将院门给拴上。

方爷爷刚好从屋里出来,见她的举动有些奇怪。

"芸丫儿,你这是……?"

"没事,外面来了人,不想让他们进门。"

"来的是谁?"

芸丫儿这阵子在村里遇见了人,那些村民的态度都和颜悦色,芸丫儿向来性子温和,还有她不想见的人?

方爷爷正想着,院门就已经被拍响了。

"开门开门,这大白天儿的关什么门?方家老头子,赶紧地开门,卢员外今儿可是亲自登门了。"

那婆子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方爷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黑着脸四下寻了把柴刀拿在手里。

"谁让你们来的?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来几次都是一样,赶紧走!"

"哎哟方老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我也是心疼芸丫头吃苦,这么个可以吃香喝辣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黄婆子在外面儿说得是天花乱坠,"卢员外可是极有诚意的,听说芸丫头还会治病,这聘礼又加了十两银子,怎么样?"

方爷爷在院子里冷哼一声,"我们不稀罕!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黄婆子听见方爷爷如此坚决的声音,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别不识好歹,识相的,赶紧把门打开,不然得罪了卢员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滚滚滚!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黄婆子见威逼利诱都无法进门,心里暗恨了一声,只能讪笑着跑到卢员外身边。

"卢老爷,那方老头子软硬不吃,您看……"

"没用的东西!"

卢员外不耐烦地一脚将人踹开,自己大步上前,"开门开门,老爷我肯亲自来你们还敢拿乔?来人啊,给我把门砸开!"

"我还就不信了,今儿我就要把你孙女儿带回去拜堂,我看谁敢拦我?"

卢员外手一挥,身边几个家丁如狼似虎地冲过来,对着院门叮叮当当一阵猛砸。

那院门本就坏过一次,虽然稍稍修缮了一下,却也经不住这样砸。

方爷爷面容阴冷地握紧了柴刀,回头看向秀芸。

"快,回屋里躲着去,别让他们看见你。"

秀芸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只透过门缝往外看。

"哐"的一声,院门应声倒下,卢员外和他的家丁呼啦啦一下全部闯了进来。

"快,我那还未过门的十七姨娘呢?还不赶紧找出来跟我回去成亲?"

卢员外圆圆的身子走过来,秀芸翻了个白眼,走得跟滚似的。

方爷爷见到那些家丁上前,握着柴刀的手横在胸前,厉声喝道,"站住!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劈了他!"

那些人被方爷爷狠戾的气势震住,纷纷停下脚步,一时间谁也不敢轻易动弹。

卢员外见状,骂骂咧咧地在一人狠踹了一脚,"都是没用的东西!老子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一个糟老头你们怕什么?啊?给我上!那聘礼的银子他不要,我就赏给你们了。"

第十三章 迈出第一步


金钱的力量,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是很有效果的。

卢员外这话一出,刚刚抖抖索索不敢上前的家丁,一个个眼里都浮现出贪婪来。

卢员外眯着绿豆眼睛邪笑,他这个小妾今天是要定了!

家丁们被银子熏得红了眼睛,一步步向前,方爷爷被逼得一步步后退,抓着柴刀的手泛出了青白的颜色。

他不怕自己死,他怕护不住芸丫儿!

就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卢员外,你这样欺男霸女,就不怕官府知道吗?"

房间门打开,秀芸秀丽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看见了她,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卢员外更是眼睛里都放出了亮光来。

"方姑娘,我可是真心诚意想要迎娶你,怎么是欺男霸女呢?"

卢员外看着秀芸清丽俊俏的模样,喉咙都上下动了好几下,脸上浮现出自以为是的和善笑容来。

是不是和善秀芸也是瞎猜的,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肉,眼睛都挤没了,也就能看出他在使劲地笑。

秀芸神色恬然,"我却不愿意嫁,卢员外带着这些人上门强娶,不是欺男霸女是什么?"

她镇定自若的模样,看得卢员外心里痒痒的,"怎么,莫非方姑娘还想去告我不成?"

他嘿嘿一笑,"我姨表的姑父,过年的时候还和靖安县的县太爷喝过酒呢。"

卢员外在萧山村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身边好几个姨娘都是他抢回来的,那会儿哪个不哭天喊地说要告官,结果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方小娘子,你是想自己跟我回去呢?还是要老爷我将你给绑回去?"

卢员外笑嘻嘻地说,"要是后者,你爷爷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他都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想那样的吧?"

真是不要脸!

秀芸恨不得脱掉鞋子砸他的脸上,什么玩意!

可是她不能冲动,不管如何,现在卢员外的人手众多,硬来的话,只会是他们爷两吃亏。

想了想,秀芸忽然对着卢员外灿然一笑,笑得卢员外眼睛都直了,更是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

"卢员外应是知道,小女子会一些医术的事情吧?"

"知道,知道。"

就是知道,卢员外才有了这次的亲自前来,这年头府里若是能有个懂医术的,那可就稀罕了。

听他说知道,秀芸的笑容更加甜美。

"那卢员外可知道,小女子擅长用针,最喜欢的,是让人眼斜口歪的本事?"

"……"

卢员外猥琐的笑容一顿,厚厚的眉毛堆在了一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卢员外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秀芸笑容乖巧可爱,仿佛瓷娃娃一样精致秀美,只是她说出来的话,让在场听到的人心里都是发寒。

"我不想嫁卢员外却要强娶,我心里自然是恨的,既然恨了,我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懂医术通药理,医毒不分家,吃食里动动手就能毒死人,针灸更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确定,要强娶我回去?"

秀芸的话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清晰,卢员外的脸色剧变,脸颊上的肉都一抖一抖地颤动。

可他却不敢保证,这个死丫头不会这么做!

秀芸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眼里丝毫没有一个被抢亲的弱女子的胆怯。

到嘴的肥肉怎么能不吃?卢员外虽然心里生了胆怯,但被一个小丫头给吓唬到了,他心里一口恶气出不去!

"少废话!老爷我说了要娶就是要娶!大不了,我把你的手给砍了,看你还能不能用什么劳什子针!"

卢员外凶态毕露,指着秀芸让人赶紧将她绑起来。

然而秀芸却依然笑吟吟的,仿佛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卢员正疑惑着,忽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后腰受到了巨大的冲撞,顿时身体前倾脑门着地,居然还往前翻滚了几圈。

秀芸挑挑眉,看吧,谁让你长得这么圆?

卢员外躺在地上哀嚎着,家丁都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四五个人才堪堪将人给扶起来。

秀芸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掩着嘴笑起来,不能怪她啊,实在是卢员外现在的样子,太可笑了……

刚刚额头着地,上面一层皮都给蹭掉了,流了不少血,现在站起来,那些血总得往下流啊,可他脸上的肉实在太多了,血只能顺着肉挤出来的缝里走……

秀芸银铃般的声音,和娇花儿似的模样让卢员外心里又痒又恨,扯着嗓子吼起来,"是哪个畜生踢我?"

"我刚刚踢了个畜生,居然还会叫唤,可真稀罕!"

一个浑厚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穿着青色的衣衫,踩着厚底皂靴,腰间一柄钢刀令人胆寒。

卢员外疼得眼前都模糊了,并没有看到他腰间的钢刀,喘着粗气吼着,"放肆!还不给我将他抓起来?"

他没看见,其他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一个个不敢上前。

"老爷,刀……,这是官府的人。"

"什么?"

卢员外奋力睁着眼睛,果然看清楚了,只是官府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大人,不知道……"

卢员外还没说完呢,就听见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这个人要逼良为娼欺男霸女,还说跟靖安县的县太爷相熟……"

秀芸秀眉紧蹙,眼里似是要沁出水光来似的,"民女不相信青天大老爷会包庇如此小人,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卢员外彻底呆了,不仅是他,方爷爷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强水更是一愣,心里顿时憋笑起来。

他其实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在卢员外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就在院门旁边站着。

这方小姑娘分明也是看到了他,可她前边儿才阴阳怪气地威胁人,这会儿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强水将脸一板,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卢员外,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意散发出来,"这位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误会!都是误会!"

卢员外挣脱开搀扶,带着满脸血走到强水面前,"大人,这都是误会啊,我只是来求娶方家姑娘的,可并没有做什么。"

"嘤嘤嘤嘤你把爷爷的地强行收回去还不叫做什么?大人,我家院子的门都已经被他们闯坏好几次了,私闯民宅,大人,这难道不算什么吗?"

强水摸了摸胡子点点头,"嗯,算。"

"大人若不信,大可去村子里问一问,民女绝不会乱说的。"

秀芸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得我见犹怜,完全是一副被人强迫危害的受害者模样。

卢员外慌了,只是一想,这虽然是个官差,但谁知道是哪里的小喽喽?他姑父的关系可是实在的。

于是他挺直了胸膛,"这位大人,这些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不如去我府里喝杯茶如何?"

卢员外说得很含蓄,可意思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秀芸暗自给他鼓掌,说得好!真是作死小能手,强水捕头的性子一看就是刚正不阿的,本来可能还能饶一饶,现在,呵呵呵……

强水果然脸色变了几下,"喝茶?"

卢员外一喜,忙不迭地点头,"不知大人可愿意赏脸?"

"不愿意!"强水一脚踢过去,直接又将卢员外踢了个仰倒,嘴里骂骂咧咧,"你是要老子徇私枉法是不是?喝茶?等老子把你给办了,我再好好儿跟你喝茶!"

他上前一脚踩在卢员外肥得冒油的手背上,"听着,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靖安县衙捕头强水,你若是敢再打方姑娘主意,你这身肉我会割个几斤下来熬油!"

"强、强水捕头?"

卢员外一听他的名号,脸上的肉又开始抖了,早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哆哆嗦嗦地赔罪,"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还不给我滚?"

强水松开脚,卢员外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一院子家丁也忙不迭地离开。

卢员外边跑边说,"小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顷刻之间,院子里散得干干净净。

秀芸抹眼睛的手也放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强水,哪儿还有刚刚柔弱可怜的模样?

"方姑娘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呵呵呵,大人真有眼光。"

"……"

强水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方姑娘可真是个妙人,怪不得老高回去之后万般夸赞。"

一旁的方爷爷过去作了个揖,"多谢大人相助,今日若不是大人,我们爷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强水摆摆手,他总有种感觉,今日便是自己没来,这方小姑娘也未必会束手就擒。

"好了,车已经在村子里了,方老爷子可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着?"

"也……,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强水环顾了一下空空荡荡的院子,居然也点点头认同,"嗯,也确实是,那走吧,老高已经给你们寻了个落脚的地方。"

秀芸闻言,便跟着强水往外走,走出院子之后,她回头看了一眼。

破碎的院门掉得到处都是,院子里,两条破旧的板凳,除此之外,就是角落里的一小堆柴火。

她将这一幕刻入心里,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她已经做到了第一步,成功摆脱令人辛酸的贫困,搬去了镇子。

以后,她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赚到越来越多的钱,安逸潇洒地虚度此生!

……

第十四章 大致了解情况


随着车轮吱呀吱呀的声音,秀芸爷俩坐着强水的马车踏上了前往竹镇的路。

没想到这次强水连个车夫都没雇,自己赶着车就来了,这一路上陪着强水聊天,倒也不觉得路途遥远。

"大人,今日谢谢你了,那卢员外不会去县令老爷那告状吧"

"大人什么的太见外,你就叫我强水叔吧。"

强水摇头晃脑,秀芸点点头,眯起眼睛笑了笑,"强水叔。"

"至于告状……,让他告去,他自身不正,想要告状必会将自己牵扯进去,秀芸丫头,你猜猜县台大人是相信我啊还是相信他?"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他的什么亲戚还和县令老爷喝过酒呢。"

"那一定是靖安县治下哪个村子的宿老,县台大人乃是外乡人,施政措施想要出了县衙还能有效,就必须得到乡党的支持,迎来送往必不可免。"

秀芸这才放下心来,那卢员外声嘶力竭的喊叫,还是让她有点发虚。

"县台大人三年任期将到,家里似乎往上头活动活动了,今年的考绩混了个甲等,来年就要平调到富庶些得地方。"

强水叔忽然住了嘴,秀芸爷俩毕竟是平民百姓,这些事说予他们听有些欠妥。

"哇!强水叔你好厉害,连县太爷要调任都知道。"

秀芸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强水,眼睛里闪耀着小星星。

强水被秀芸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假意赶马,手上的马鞭漂亮的耍了个鞭花,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县台,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衙役班头,前前后后跟随过四任县台,最长的不过三年,短的不过一年,这靖安县令,都不得长久。"

说着强水叔自嘲的笑了笑,方爷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强水叔见秀芸一副乖宝宝听众的样子,不禁宛然一笑,这路途无聊,有人愿意听,他也愿意说,反正这都是公开的事实,也没有什么忌讳。

"咱们靖安县属大同府治下,虽说临着边境地广人稀,可治下五镇十三村都分散在山里,银钱赋税很难收上来,每年的县台大人的考绩不是乙等就是丙等,自然要上下打点一番调往富庶些得地方。"

"原来是这样,那县太爷要是调任了,卢员外那亲戚也就说不上话了。"

"那是自然,县台大人也得靠着我们这些本地氏族才能令行禁止,在县太爷那,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可别为了这些影响了强水叔的前程就好。"

秀芸这才松了口气,这要是官府和恶霸勾结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

方爷爷一直靠在那闭目养神,秀芸倒是兴致很高,一路和强水叔攀谈着,萧山村消息闭塞,她旁敲侧击半天,终于弄清楚现在的情形。

她现在身处的大德王朝,一个记忆中没有的朝代,对面还有个大离王朝,一南一北对峙了好几百年,虽说不是年年刀枪相对,隔个三五年爆发一次边境战争那是常有的。

虽说大同府也算九边重镇之一,可往下数到竹镇,都已经缩在山里头了,战火从未波及到这里,也算是难得的福分。

"要不是这十万大山挡着,那大离王朝的骑兵早就穿过来了,哪儿隔着三五年就会绕到太原府那乒乒乓乓打上一阵。"

正说着话,秀芸忽然看着远处惊喜地说到,"到了到了……强水叔你驾车真快,爷爷快看,我们到了,比上次来的时间短了近一半呢。"

秀芸远远的看到竹镇那高高的门楼子,开心地拉着爷爷去看。

强水叔也有些好奇,"芸丫头,你们上次怎么来的。"

"我们搭村里的牛车来的,那叫一个慢,差点没把我颠散架了。"

强水叔一头黑线,这牛车和马车能比吗,见秀芸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镇口有个大大的牌楼,上书"竹镇"两个大字,旁边似乎还有个落款,年代有些久远了,字迹有些模糊看不清。

进了牌坊就算是进了竹镇的范围了,渐渐地人烟过了起来,街道两边的商铺里传来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街面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时不时还从马车前穿过,强水叔不得不把缰绳拽紧,速度慢了下来。

虽说只来过一次,秀芸的记忆还算不错,渐渐的认出来些地方,这就是她即将生活的地方,道路认认清总没错。

竹镇主要道路呈十字状,南北和东西两条街道在镇中心交汇将整个镇子分成四个坊区,倒没有取什么文雅的名字,就很平常的以东南西北命名。

一些富户,致仕的官员住在南坊,北坊是一些作坊和镇民居住,东坊和西坊都是些商铺医馆和集市,分散居住着不少镇民。

沿着主路不时的有些弄堂出现,穿过弄堂就可以到达坊间的民居了,临街的房子市口最好自然是最贵的,背街小巷里同样很热闹。

秀芸就觉得,这才是应该生活的地方,萧山村太闷了,整天都看不到几个人。

高掌柜的千雪堂在东坊,市口挺好,过了镇中心的广场几百步就到了,路过千雪堂时强水叔并未把车停下,还在继续前行。

"老高这些天为了给你们物色屋子可是跑断了腿,连医馆都不怎么去了,临了我要走了才敲定下来,他已经在那等着了,我们直接过去。"

秀芸听说高掌柜如此上心,心说等会见了一定要好好谢谢高掌柜,就是不知道高掌柜给他们爷俩找了间什么样的屋子。

过了千雪堂没走多远,强水叔一拉缰绳,马车向一个弄堂里拐去,秀芸赶紧记下道路,巷子口左边有家绸缎店,右边是个卖瓷器的。

进了巷子,周围的环境忽然变得寂静起来,除了巷口传来的人声,似乎里面没有铺子,都是些镇民居住的地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见此情形,秀芸暗自点头,就冲着安静的环境,就得加分,毕竟是住的地方,当然安静一点比较满意。

强水叔一拉缰绳,马车停在一间宅子前,似乎还有个不大的前院,墙后能看到一颗大树的树冠和几间屋顶露了出来。

强水叔跳下马车,上前拍门。

"老高老高,快开门,我可把人给接回来了。"

秀芸将爷爷扶下车,扭了扭酸痛的腰,马车是比牛车快,可这颠簸起来也是伤筋动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正是那童子福生。

福生一看是强水叔,知道这是师父的至交好友,赶紧行礼,抬头一看,秀芸和方爷爷站在身后,楞了一下,手不自然的往身后缩了缩,招呼也不打一个,气鼓鼓就扭头进去了。

秀芸觉得有些奇怪,扶着爷爷来到强水身边,略微有些好奇。

"强水叔,福生这是怎么了,我没得罪他吧。"

"哈哈哈……"

强水叔未言先笑,边笑边推开院门示意秀芸爷俩跟上。

"你是没得罪他,可他被老高操练惨了,老高说你比福生大不了几岁,药理医术都是顶好的,他到现在药材还分不清,这几天他那手心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板子。"

"欲速则不达,福生小师傅还是扎实基础比较好……"

"说的好,欲速则不达,是我太急躁了……"

高掌柜从屋里迎了出来,正好听到秀芸的那句话,也有些感叹。

"方姑娘,这屋子你可满意……"

高掌柜示意秀芸四处看看,镇上空置的宅子不少,可价格合适环境又好的可没有几间,为了这间宅子高掌柜还欠下了不小的人情,当然他不会和秀芸说的。

高掌柜得意地请方爷爷和秀芸四处看看,相信他们爷俩会满意得,高掌柜早已视秀芸为已衣钵传人,自然事事上心。。

"怎么样,一切顺利吧",高掌柜走到强水叔身边问道。

"我要再迟一步,你这宝贝徒弟就让人家抢回去做妾了。"

强水歪了歪嘴,不屑的说道。

"怎么回事?"

高掌柜有些紧张,又有些后怕,早知道当日就将秀芸爷俩带回来。

强水叔三言两语将卢员外抢亲的事说予高掌柜听,顺便还说了卢员外号称有亲戚能搭上县太爷的事儿。

"县台大人的母亲这阵子就在竹镇住着,说是这儿的环境比静安县城要好,他那管家时不时的邀我上门为老太太诊视一番,下次再来我把方姑娘带上,旁敲侧击的先把理占住。"

"那是最好,我也会在县衙听着风声,县台大人至孝,若能得老太太几句言语,比什么都好用。"

高掌柜和强水叔在一边商量着抢亲事件的善后事宜,这边秀芸和爷爷逛开了。

这是间两进的宅子,前院一颗桑树,虽然叶子枯黄了,还能看出枝繁叶茂的样子。

正对着院门是间正房,两侧有耳房,东西各厢房一间,虽然不大,胜在精致,穿过障墙下的门廊,后面还有个内院,同样有正房一间,两侧的厢房离的不远,也就三五步的功夫。

"芸丫儿,这……这地方也太大了,就我们二人住下哪儿用得着啊,还是换个地方吧。"

第十五章 大快朵颐


秀芸心里却是满意,南方风格的两进院子正合她的心意。

想想萧山村四处漏风的老屋,再看看现在这院子,她都有种恍然感。

"爷爷,不大的,您想想,还要把虎子一家给接来呢,再招几个丫鬟下人什么的,总得有地方住吧。"

虎子一家住过来方爷爷倒没什么意见,可一听还要招丫鬟下人,老爷子一下子愣住了。

"芸丫儿,爷爷还没老呢,还能干活,别招什么丫鬟下人的,白白浪费了银钱。"

"爷爷……您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也该享享福了,挣钱的事儿您就别管了,我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方爷爷听到秀芸这样说,便不再说话,默默的跟在秀芸后面,眼睛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到了前院,秀芸见高掌柜和强水叔都笑眯眯的看着她,赶紧上前道谢。

"高掌柜,真是多谢你,这宅子我很满意,不知道这租金……?"

"这宅子本是靖安县里一户人家的老宅,他们从竹镇搬到县里好些年了,宅子也一直荒着,这几天我一直没找到满意得宅子,正好路过此地见到此宅这才想起。"

"趁着强水还未旬休,我去了静安县城一趟,那户人家也愿意将宅子租住出去,最后定下的价钱是一年十两银子。"

秀芸估算了一下,这么大个宅子住上一年只要十两银子,不算贵了,连忙点头同意。

高掌柜又说,"我先做了主,签了一年的赁契,用的是千雪堂的名义,还望方姑娘不要介意。"

秀芸一下乐了,这宅子是高掌柜用千雪堂名义租的,自己即将去千雪堂帮工,这不成了员工宿舍了嘛,自己这也算是技术性员工?

"那高掌柜,这租金……"

秀芸刚想从荷包里掏银子,却被高掌柜阻止了。

"方姑娘且听我一言,一来这宅子是用千雪堂的名义赁屋,自然是千雪堂付银子,虽然给你住了,可这赁资是要从你的俸资中扣除的。"

秀芸见高掌柜如此说到,自然点头称是。

"二来我听强水说,你们爷俩几乎是空着手来的,家私用具什么的都未置办,这宅子里用具也缺,却是我考虑不周,日常用具备齐了还需要不少银两,一会我让福生陪着你去采购一番。"

秀芸见高掌柜考虑如此周全,只得听从安排。

"福生,福生……这孩子刚刚还在的,跑哪儿去了。"

"师父,我在这儿呢"福生从院门外探出了脑袋应道。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一会带着你秀芸姐姐去市集上买些东西,你从小就在东西市里乱窜,大家伙都认识你,给的价钱也公道些。"

"是,师父,我知道了"福生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秀芸低头看了看福生的手心,果然有些红印,心里忍不住心疼,这才多大的孩子?

秀芸走上前去,半蹲在福生面前,拉起他的手,福生还想往回缩,却被秀芸紧紧抓住。

"福生小师父,你就叫我秀芸姐吧,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不如你做我弟弟好不好?"

秀芸声音温柔,不想福生听后眼框子一下子就红了,冷不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把秀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高掌柜这才走过来上来解围。

"福生是个孤儿,从小就在街面上厮混,吃百家饭长大的,我见他还算机灵,就收留了他。"

"好了福生,不要哭了,你现在多了个姐姐应该高兴才是。"

高掌柜上前拍了拍福生的肩膀。

福生这才哽咽着止住了哭声,却还在那一抽一抽,那想哭又想笑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是可怜又可爱。

"好了好了,福生,今日是方姑娘乔迁的日子,别哭了,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去苍和居吃一顿。"

强水大笑着开口,福生一听苍和居的名字,顿时止住了眼泪,一脸希冀的表情看着他。

"怎地,你还怕我诓你不成,方老爷子,老高,走走走,同去同去。"

"强水叔,今日你救了我,又辛苦去接我和爷爷,自然是我做东才是。"

高掌柜在一旁微微点头,知恩图报,不惜财,是个好孩子。

强水却怎样也不肯,非要说这是接风宴,秀芸拗不过他只得和爷爷欣然前往苍和居,这份情谊也被她牢牢记在心底。

到了苍和居才知道,怪不得福生一听到名字连哭都忘记了,苍和居是竹镇最大最好的酒楼,远远地那香味就飘着过来了。

一行人上了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那小二见生意上门,巴巴地凑了上来。

"这不是高掌柜和强班头吗,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个儿吃点什么。"

小二见秀芸爷俩有些面生,便没有询问,虽然秀芸容貌出众,可有强水这尊恶神镇着,也不敢多看。

"把你家拿手的都上一遍,在把你家那竹酿,打一壶上来。"

小二点头哈腰的应着就想退走,不想强水又将他叫住。

"慢着!回来!"

小二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

只见强水又从腰带里掏出十几文钱拍在桌面上。

"这是给你的赏钱,告诉你家掌勺的,今个儿我招待贵客,给我用心点儿做。"

"是是是,强班头放心,小的这就去后厨嘱咐一番,自然用心操弄便是。"

小二一见有赏钱拿,顿时乐开了花,袍袖一抹桌上的铜钱没不影了,屁颠屁颠的向楼下跑去。

"强水叔,不要点那么多菜吧,就我们几个人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别浪费了。"

"方姑娘……"

"高掌柜,您还是叫我秀芸吧……"

见高掌柜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秀芸自然能看出他对自己的看重,心中自然亲近,这方姑娘叫的太过生份,得改,得改……

"好吧,那我也不矫情了,秀芸,你也别叫我高掌柜了,叫我高叔吧。"

你来我往一番,这关系就拉近了很多,见高掌柜和强水如此维护秀芸,方爷爷这才放下心来。

"秀芸,你别给他省钱,这苍和居的掌柜,是他嫡亲的叔叔,苍和居能成竹镇第一酒楼,强水是出了大力气的,吃他点东西,不算什么。"

秀芸这下明白了,上面有人好做事,估计这苍和居靠着强水的官家背景,一番操作下,才成了竹镇第一酒楼。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

虽说前世没少吃大鱼大肉,但那些记忆早已模糊,味道都快不记得了,现在看到丰盛的菜肴一个接一个的送上来铺的满满一桌。

玉带虾仁、油发豆莛、、花揽桂鱼、纸包鸡、焖大虾、锅烧鸡,看着眼前这些菜,秀芸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的声音,引得众人偷笑。

"爷爷,你也笑我……"秀芸大窘,肚子是自己叫的,不是我让它叫的,干嘛都笑我啊,呜呜呜……

"来,方老爷子,尝尝这苍和居的竹酒,可是一绝,这方圆百里,绝对没有比这更好的酒了。"

强水拿过酒壶要给方爷爷斟酒,方爷爷惶恐万分,赶紧捧杯去接。

待得爷爷将酒杯端了回来,旁边的秀芸跟小狗儿似的凑了上来,鼻子一动一动地嗅那酒味。

一股淡淡的竹香在酒杯上方漂浮着,被秀芸一下子吸了进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奇怪的是,这酒的酒精味儿却不是很重,只有淡淡的一些,秀芸不禁好奇,是独特的配方度数就这么低,还是现在酿酒水平如此低下呢。

"爷爷给我尝一口吧,就一口……"

秀芸可怜巴巴的看着爷爷,爷爷本不想给她喝,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阵心软,反正这孩子从小也没喝过,就给她尝一口吧。

"好吧,浅尝即止,莫要贪杯",爷爷嘱咐道。

秀芸心想,我才不贪杯呢,我是想看看这酒度数怎么样,说不定能给我另辟蹊径找出条生财之路

刚刚浅尝一口,秀芸就把舌头吐了出来,闻起来挺香的,喝道嘴里却是一股酸涩的味道,几乎没有什么度数,跟香槟的度数差不多。

这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不都会酿酒造玻璃发家致富嘛,若要让我摸索出酿酒的法子,说不定能给我搞出高度数的酒来。

秀芸正在这天马行空的想着,对面高掌柜发话了。

"秀芸,若要做大夫,尤其你还有一手出色的针灸术,就莫要喝酒,喝酒伤身,我曾见过一位医术很高的大夫,就因为嗜酒如命,那手平日里都颤抖不已,哪里握得住针。"

"高叔,我从来没喝过,尝尝味道罢了,以后也不会再喝了"

听了高掌柜的劝告,秀芸赶紧答道。

"那就好,福生,去给你秀云姐把茶斟上。"

"好嘞……"福生刚认了姐姐,殷勤的不得了,拎着茶炉子给秀芸把茶杯斟满了。

"高掌柜,秀芸给就交给你,还望多担待些"方爷爷向高掌柜举杯示意。

"那是自然,方老爷子你就放心吧。"

待到菜都上齐了,众人把酒言欢,大快朵颐。

从重生到现在,秀芸就没吃过什么油腻的东西,一直以清淡为主。

忽然面前多了这么多荤腥,秀芸怕自己的肠胃吃不消,倒也没敢多吃,每样菜尝了几口就停了筷子,笑眯眯坐在那听众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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