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小说:我的北京姑娘 类型:都市小说 作者:玖零肆 角色:佟雪孟阳 《我的北京姑娘》小说是作者“玖零肆”的倾心力作。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姑娘开了男人的脑袋。猛然间,我想起不久前小白跟我说过的话,有不少人看上了这坚果儿,最后都被她开了脑袋。不仅我看愣了,很多人都愣住了。丝毫没想到这瘦弱的姑娘,会有如此大的脾气。穿着野性没错,说话风格有些粗犷也没错,可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姑娘……

评论专区

幸好我是光之巨人:搞的好像以为自己很帅一样,文风非常尬,评分虚高 我真是飞翔的河南人号船长啊:海上末世冒险文,还是挺有趣的 仙都:只看了开头的一百多张,人吃人的世界,主角缺啥来啥,看得我头皮发麻,文风是性冷淡的文风,其他人眼里觉得是仙气,我是仙不起来啦 我的北京姑娘

《我的北京姑娘》在线阅读

第4章:做次好人


姑娘开了男人的脑袋。

猛然间,我想起不久前小白跟我说过的话,有不少人看上了这坚果儿,最后都被她开了脑袋。

不仅我看愣了,很多人都愣住了。

丝毫没想到这瘦弱的姑娘,会有如此大的脾气。

穿着野性没错,说话风格有些粗犷也没错,可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姑娘。姑娘,往往都是柔弱的代名词......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开了一个男人的脑袋。

“啊!”

男人有些痛苦的叫了一声,双手捂着头,蹲在地上。从手中渗出的鲜血,很轻易就能看出姑娘用的力气不小。她没有理会周遭人的议论,有些不屑的瞥了男人一眼:“别以为喝点马尿就有资本为所欲为。”

“啧。”

我砸吧砸吧嘴,陷入了惊愕当中。

此时,我心里已经不奢望跟她发生点什么了,不是我的菜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我不想跟蹲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一样。

......

姑娘要走。

可在她面前有两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朋友。

“怎么,打完人就想走?”其中一人说道。

“呵,他不嘴贱,姑奶奶会打他?”

“呦呵,小丫头脾气还不小。”那人笑了笑:“人就想让你再唱一首歌而已,你就开了人脑袋,咋?四九城里没人能治得住你了,是吧?”

“哦?”

姑娘眼睛眯成一道细缝,看着面前那人,说道:“听这话音儿的意思,你们丫是想治治我喽?”

男人摸着下巴,阴测测的说:“我可不想治你,没那义务。但,眼见着自己朋友让人打了,不站出来多少有些不仗义,我就想问问你,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别问我啊。”

姑娘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指着已经站了起来,那个被她开了脑袋的男人,“你们问他,问问他想怎么解决。”

一般,这种事情大多有两种解决方式,一种是报警经过民警协调;另一种则简单一些,双方协商赔偿点医药费。

男人沉默。

恶狠狠地盯着姑娘片刻,吐出两个字:“赔钱。”

“多少?”

“八千。”

“嚯.......”

人群中爆发一阵议论,俨然,都在认为这个男人有些过分,挑起事端的是他,如今反咬一口的又是他,人性的卑劣,在此刻,淋漓尽致。

“我没那么多。”姑娘皱着眉,“更何况,你这点小伤去医院最多两千块就能解决。”

“那是没有心灵创伤的情况下。”

男人猥琐一笑:“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无赖。

没有比这两个字更为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了。

“人渣。”

姑娘笑骂了一句,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你们报警吧,姑奶奶不跟你们丫玩了。”

“哎,别走啊。”

男人拽住姑娘的肩膀,“没钱也好说。”

“嗯?”

“可以用别的方式的。”

“比方说,陪我们哥仨玩一会儿......”

“......”

姑娘无言。

很多人都无语。

见过奇葩,但这种奇葩,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往影视剧里的情节,此时在眼前上演,看来艺术有的时候真来自于生活。

“滚。”

姑娘用一个字,证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可由不得你了。”

言罢,男人用眼色示意自己两个朋友,呈三角形将姑娘围在中间。

“硬来?”姑娘歪着头,问道。

“不然呢?”

男人笑着摸了摸下巴,眼神在姑娘身上游荡。

“去你大爷的。”

姑娘仿佛一只炸了毛的猫,丝毫没犹豫就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

声音很响,哪怕酒吧里的DJ音乐也没能阻拦住这道声音。

清晰可闻。

男人愣住了。

但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你他妈活腻味了吧。”男人拽住姑娘的胳膊,示意两个朋友一起架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要离开酒吧。姑娘毕竟只是个姑娘,哪怕她挣扎的很激烈,依旧没能挣脱。

人群中有几个青年想上前拦阻,但大多被身边朋友给拦下。出来玩儿的,没人是傻子,男人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就把姑娘架走,一定是有自己的依仗。

更何况,这座城市叫北京,呵呵。

姑娘挣脱无望,安静了下来,祈求似的看着人群,她没有叫嚷,也没有求助,只是看着,看着我们所处在的这个冷漠群体。

总有人会问,究竟是这个社会冷漠了,还是构成这个社会的人冷漠了,我没有答案,何况,现在也不是思索答案的时候。

平时遇见这种事情,我的选择大多会跟保持沉默的人们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准则是我毕业后奉行了很久的一个。

可今天例外。

不知道是因为我想跟她发生点什么,还是其他的原因。

“等等。”

在一阵愕然中,我走了出来,制止住那三个男人。

姑娘看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发现她秋水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

“呦呵,还真他妈有人要管闲事儿啊?”

男人笑道:“你丫谁啊,也不去扫听扫听哥们是什么人?”

“哥们,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这样都是不对的。”

放下酒杯,我异常正经的说道。

“哈?”

男人愣了愣,片刻便开始哈哈大笑,他的朋友也跟着笑,甚至台子周围看戏的人,也有几个笑出了声。

“你丫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反应过来的我,也笑了笑,刚刚说的那句话的确挺中二的。

不过,那又能怎样?

既然想做次好人,就要做个好人的觉悟。

理想化的剧本,是我上前三个耳光,或是几次挥拳,将那三个男人打倒,然后搂着姑娘扬长而去,甚至姑娘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只可惜,这是现实,不是影视剧桥段。

上大学之后,我就再也没跟人打过架,何况进社会步入职场呢?

有些时候拳头确实可以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包括现在的这个局面也是,但,它不适用于我。

我有自己的方式。

比方说讲道理。

不是简简单单,幼稚园儿童都明白的道理。

第5章:唇枪舌战


很多人都征住了,甚至有几个看客在窃窃私语取笑着我,更有甚者,还能听到有人问我是哪里来的二逼......

本来,这件事情对很多人来说是人性的拷问,弱势群体遭到困难是否应该挺身而出。然而,在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用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站了出来。

“我要讲道理。”

正经的语气,有板有眼的样子,跟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样格格不入,与看热闹人群的想法相背离。

“搞笑呢兄弟?”

男人停下,让他的两个朋友看住姑娘,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脸,说道:“你他妈是没毕业,还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放尊重一些。”

嘴角轻挑:“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就可以告你人格侮辱。”

“哈?”

男人夸张的将耳朵凑到我面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有理会,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吧嗒吸了一口,轻轻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慢条斯理道:“我在说,你刚刚的动作,我可以告你侮辱人格,甚至对我精神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哈哈哈...我能信吗?”

“为什么不?”

笑了笑,弹弹烟灰,“忘了告诉你,我是一律师,有多年从业经验的那种。”

“在我手里经过不少案子,说穿了,颠倒黑白的事儿,我不是没干过。”

自从那件案子之后,我一直鄙视自己的行为,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职业,它跟我每天出来买醉一样,都会让我觉得恶心,但,这一次,我觉得这个职业是那样有用。

有什么比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身,助人为乐更加有效?

至少现在我想不出来。

男人皱着眉,片刻,笑道:“是吗?你可以试试。”

“巧了,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狠狠地吸尽了余下的烟,丢在烟灰缸中捻灭,“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那样,哥们,大庭广众的,哪怕你混的再怎么牛逼,你也不敢杀人吧?”

“灭不了口,我就能告你。我们国家是法制社会,你懂吧?”

虽然我在笑,但他能看出我的威胁。

不再嘲弄,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事儿你丫是死了心想管了是吧?”

“嗯,说真的,我看上这果儿了,不然也不会插手。”

眼见我如此坦诚,男人笑了,“简单啊,赔钱。”

说着,男人指着自己的脑袋,蛮横道。

“我想你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怎么?我被她开了脑袋,还要我去反思?”

“难道不是吗?”耸耸肩,对他道:“你在被打之前,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后呢?”

“兄弟,酒吧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见了,再不济,这里还有摄像头,证据可都是齐活儿的,你向她扔钱,是羞辱她的人格。你的确被打了没错,但你要八千块私了,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讹诈,也能够上了吧?现在你又要把这姑娘架走,绑架?还是猥亵?”

“呵呵。”

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我想,男人现在应该可以醒酒了,不然他的额头上又怎么能布上一层汗液?

过了半晌,男人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不是特别了解法律,但不得不承认一点,你丫说的有点道理。”

“事实如此。”

“放了她,然后她给你医药费,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对他劝慰道。

男人没有说话,看看那两个朋友,又看了看周遭,挣扎了大概一支烟的时间后,终于做出决定,“成,就按你说的办。”

转头,对他朋友使了个眼色:“碰到硬茬了,放了她。”跟着,他又对姑娘说道:“丫头,赔我两千,这事儿就了了,没意见吧?”

姑娘点头。

从那俩男人的辖制中挣脱出来,姑娘掏出手机:“你支付宝多少,我转给你。”

跟着,男人报了自己的账号,姑娘也没废话转过钱去,风波收场。

“哥们,我再也不想在摆渡看见你了。”

“我想我也不会来这儿了。”

相视一笑,男人摆摆手,带着自己的朋友离开。

直到男人跟他两个朋友的身影消失在摆渡门口,我才长出一口气......暗中攥着的拳头轻轻松开,手心里早已被汗水浸透......

不紧张是假的,我刚才的那些言论,如果男人真要深究的话,是绝对站不住脚的,估计男人也是看这里人很多,不好做那些事情罢了,毕竟,真把姑娘带走,那他真的就会触犯法律,世界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永远没有来临不到的正义。

但,不论如何,姑娘幸免于难,而且在表面上,是我救的她。

摆上一个自认为很阳光的笑脸,看向姑娘,可见到的,只是她的背影........

她就这样走了?

不跟我这个救命恩人说些感谢的话就离开?

哪怕在我心里已经不想跟她发生些故事,还是有点失落的,不管怎么讲,她都应该告诉我她的名字,以及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不甘。

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她走的不快,以至于她刚出门口的时候,我就追上了她。

“等等。”

我叫住了她。

“嗯?”

姑娘回头,双手插着兜,“是你啊,有事儿吗?”

“......”

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心说这算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我的话,你这丫头不定会遭遇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呢。

“不说话?”姑娘摇了摇头:“那就是没事喽?”

“喂...你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哦。”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作为回报请我吃点宵夜?”

“宵夜过后,去如家还是你家?”姑娘笑问道。

“......”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敢说你不想睡我?”

见过直白的人,但,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次见。

“没事儿了吧?”

“嗯。”轻轻点头。

“那我走了。”

姑娘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前,她回头,嫣然一笑,“我叫林佳一。”

“啊...我叫......”

反应过来的我,刚要告诉她名字,才发现林佳一已经乘车离开,留下我一人在初冬的夜里凌乱。

第6章:他见到了她


又是一个宿醉之后的清晨,不待闹铃响起,我便准时从床上爬了起来,生物钟这个东西,就是如此招人厌憎。

更何况,工作容不得我迟到。

即便我住的地方离国贸很近,也要花费近一个小时,挤过人潮汹涌的地铁,才能赶到事务所......

嗓子发干,这是长时间吸烟、饮酒之后产生的后遗症,倒上一杯清水,站在阳台向远处眺望。

佟雪走后,我习惯了这么做,看着算不上蔚蓝的天空,然后默默向着南方,问问她心情怎么样,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以及......没了我的日子里,有没有想过曾经的那些美好,是否还记得当初彼此许下的那些承诺。

我得不到答案。

她根本就不会听见,甚至,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没了我的影子。

眼角泛酸,不知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点上一支烟,淡淡的烟雾,被透进窗子的阳光晃的有些刺眼,鱼缸里的那条热带鱼依然坚强的活着,它是除我之外,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活物了。

“嘿,兄弟,多活一些时间,晚上回来给你带饵食。”

敲了敲鱼缸,惊的它慌张四窜。

笑了笑,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捻灭,随手丢在烟灰缸里。

七点三十五分。

洗漱,将已经冒出头的胡茬刮掉,穿上正装,然后套上那件她前年送给我的毛呢大衣,镜子里的我有些病态,皮肤不是正常的白,黑着眼圈,丝毫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

强迫自己牵起嘴角,真他妈丑。

抓了一个说的过去的发型,匆匆出门。

不论谁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只要还活着,就需要继续下去。

为了生活而活,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方向,除了呼吸能够证明我活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小区门口的手推车上,买了份儿煎饼果子,加上一杯热豆浆,快步走在街上,大部分人跟我很像,都行色匆匆的,低着头。

佟雪说的对。

我们这些外来人,就像是被北京豢养起来的蚂蚁,每天都重复着一件事情。

六里桥地铁站里,我找了个不影响行人的角落,处理好那份廉价却美味的早餐......

坐上10号线内环,在公主坟换乘好1号线,经过12站,到了国贸,不多不少,五十分钟,来来往往,上来很多人,也下去很多人,密密麻麻的。

姑娘忙着腾出手补妆,年轻点的男人,耳朵里塞着耳机,安静地听歌,年长一些的,则会靠在门边、栏杆,眯着眼。

他们不一样,他们也一样。

我麻木了。

这样的一幕幕每天都在眼前重复着,厌倦着,又不得不接受着。

八点五十分。

我准时出现在事务所门口,打卡,挂着和煦的笑,走了进去。

最近手头没什么案子,也就比较清闲,律师就这样,忙的时候忘记了白天黑夜,也要为了委托人的官司做准备,闲的时候......每天喝着咖啡,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机。

正浏览新闻的时候,孟阳走了过来,神经兮兮的对我说道:“嘛呢?”

闻声抬头,笑道:“没有案子,你说我能干什么?”

“走啊,抽支烟?”

点点头,跟着他来到吸烟室。

“默儿,佟雪出国的这段时间,你就没打算过找个姑娘慰藉寂寞吗?”孟阳递给我一支烟,问道。

听到他提起佟雪,猛地一怔,不自然的笑了笑,尽量不让手抖,接过香烟点燃......

他是不知道佟雪跟我已经分手了的事情的,我所有的朋友都不知道。

对外,我一直在说,佟雪在公司得到个机会,已经去法国学习设计了。

明知道自己是在逃避现实也要这么做。

因为我怕。

怕他们会问及分手的原因,怕他们会埋怨佟雪是个现实的女人,更怕自己摊开伤口让人看到,有些事情只适合隐藏在心底,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让那道伤口愈合,留下的伤疤,摆在那里。

“开什么玩笑。”

将烟雾吐出,笑道:“我可怕她有天从巴黎回来,万一撞见了,就她那性格,你懂......”

“是哈。”

孟阳挠了挠头,干笑着。

“你丫怎么了?”

“没...没什么。”

孟阳抽着烟,表情有点慌张,也有纠结。

“跟个娘们儿似的,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去钓妹儿,怕遇上仙人跳,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就算是吧。”

孟阳点头。

“什么叫就算啊?”

皱着眉头,直觉告诉我孟阳有点不对劲,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和朋友,我是了解他的,平时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看似乐天,实际上心事很重。

“跟大姑娘似的,有事儿说事儿,把不把我当兄弟?”

孟阳跟我都是东北人,架不住有人用这种话来玩笑。

果然,他听过我说的话后,抻着脖子,喊道:“我他妈就是把你当兄弟,才这样的。”

“滚犊子......”

“真的。”

孟阳渐渐小了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说吧,就算你告诉我明天是世界末日我都不怕。”

将烟蒂捻灭,看着他笑道。

“我昨天好像看到佟雪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轰.......”

那是信仰坍塌的声音。

他说他看见了佟雪,跟个男人在一起。

“你看错了。”

第一时间,我做出了反驳。

苍白,无力。

孟阳默默地吸烟,注视着我。

过了大半晌,幽幽开口:“佟雪在巴黎学习,更何况她要是突然回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孟阳看到的极有可能是佟雪.......北京很大,也很小。

“我怎么可能看错?陈默,我们认识这么久,佟雪我也见过很多次了吧?”孟阳辩解着。

“你看你还不信,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雪去巴黎学习,要三年才能回来,你怎么可能见到她?难道你就这么希望哥们头顶青青草原?”

笑呵呵的说着,心底却在流泪,没有什么比笑着说谎更让人难过。

心,很痛。

“.......好吧,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孟阳嘀咕一声,面上满是疑惑。

“你他妈就是看错了。”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角湿润,原来,我笑出了眼泪。

“去你丫的。”孟阳长出一口气:“亏我还为你丫担心一宿呢,不过说真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哈,佟雪真的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第7章:这里是北京


“这种假如,永远都不会出现。”

我看着孟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这种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佟雪离开了我,在一年前的那个秋天,那是我的报应,赚了昧良心钱的报应。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在那天?

从来不认为是她背叛了我,真的背叛是不声不响的抛弃,然后在未来的某天突然出现,告诉我她要结婚了,这才是背叛。

佟雪......最多是受够了跟我一起的生活。大家都是成年人,尤其是离开最后那座象牙塔之后的日子,简单粗暴的让我们明白了什么叫生活。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活着,有艰辛,有幸福,而没有经济基础支撑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哪怕有幸福,也只是短暂的,两个人在一起,早晚都会面对柴米油盐。

她离开时候说的那番话,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我耳畔回响,就算我们攒了很多钱,也要给家里带来不小负担,才能在北京城边上首付一套房子,接下来就是偿还一辈子房贷......这期间,我们的父母不能生病,我们也不能要孩子,不能旅行,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节衣缩食。

女人并不是物质的生物,但,她们是现实的。

有时候在不眠的夜里我也问过自己,假设没有这档子事,佟雪还跟我在一起,而她又厌倦家乡,想要留在北京扎根生活,我们还能有明天吗?

我想,最后放弃的人就会是我了。

分开,给她自由,才是最好的结果。

所谓的心殇,不过是她选择了一个会给她在三环买房子的男人。

她说她出轨,很诚恳。

我感到悲伤,走不出那段阴影,每天都活在酒精构造出来的颓废中,也很正常。

但,我还不能接受。

所以,当孟阳突然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会竭尽所能的反驳,告诉他佟雪在巴黎,又何尝不是自己给自己画出的幻境呢?

“哎,就不要刺激单身狗了好吧?”孟阳感慨道:“有多少年少时的爱情,会像你们一样坚持这么久?珍惜吧哥们,祝福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告诉孟阳,其实我们也被现实所打败,张张嘴,又咽下。

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出口。

“你也会遇见属于你的姑娘的,对吧,孟大状?”

“去你大爷的,又来磕碜人,你问问整个乐平,谁不知道你丫才是大状?”

“我是个屁......”

又互相揶揄了几句,我们便回到了办公区。

回到座位,猛然看到了摆在电脑旁边的相框......

里面的我们还很稚嫩,大三那年的暑假,我们用两个人的奖学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稻城亚丁,看了小说《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之后,佟雪就决定好在实习工作之前,去次那里,在那里我们也许下了誓言,婚礼就在亚丁举行,跟很多情侣一起。

我想,四年前的佟雪,一定没有想到,我们永远都不会在那儿举行婚礼了。

那时的她,笑的真灿烂啊,脸上没什么妆,头发束成一条马尾,跟我穿着白衬衫,照了这张相片......

回忆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只要打开,便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陈默,以后我们家就让我来设计好吗?”

“陈默,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比昨天还要喜欢。”

“陈默,结婚之后我们要两个孩子好不好?男孩跟你姓,留着接你家户口本,女孩跟我姓,迷倒一片小伙子。”

“陈默......”

美好终究是短暂的,就像水晶,只是看着闪烁耀眼。

闭上眼,止住开始酸痛的眼眶,现在还在上班,我不能让别人看出异常。

将那个相框背着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又将它拿起,轻轻抚摸,封存那些记忆,毕竟已经一年了,我的世界要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这,就是个开始。

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将相框放在一堆文件下面,锁死。

这个抽屉,只要我还在乐平一天,就永远都不会打开。

时间在两种状态下总会过的很快,一种是忙碌,忙到忘记时间,一种是空闲。

俨然,我就是第二种。

最近没什么案子,我总习惯于沉浸在过去,然后从痛苦里将自己抽离。

很多北漂都没空想别的,每天努力工作,假装着自己过的很好,想着什么时候能升职加薪,计划着当月的工资该怎么生活,有余钱的话,还是会往家里寄一点儿......自己怎么才能在北京呆的更久,不至于被这座城市赶走。

曾经,我也是这里面的一员。

现在不是。

晚六点。

整座城市都被霓虹装点着,五光十色,那样迷离,这时的北京,就像一个化了浓妆的大家闺秀,安静地看着很多不属于这里的人,挤在没有空隙的地铁,追赶着城际快车。

天空的月牙儿,就是她的笑脸。

她在嘲笑,嘲笑这么多傻-逼前赴后继的奔向她的身体。

她很美。

她也很冷。

高贵决定了她有资格这样做。

因为她叫北京。

站在国贸地铁口,我开始驻足,思索着是回到那间冰冷的、没有生气的出租屋,还是赶往后海或工体,随便钻进一家酒吧,通过热烈的气氛,浓郁的酒精来让自己清醒。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

快要交租了,这一年间,房东已经涨了三次房费,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换个地儿睡觉。

我开始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么花钱大手大脚,一年间,属于我的那十分之一,也只剩下一万五,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将将能应付接下来的三个月房租......至于果腹的食物,煮方便面好了。

嘴角有些苦涩,那个考虑了很久的问题,跃然出现脑海,我究竟要不要回到老家那座小城?

凭借我这几年的经验,可以去一个不错的事务所,再或者,复习复习,考个当地的公务员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能够让目前的我,松上很大一口气。

可我不甘。

或者说是害怕更为贴切。

父母还不知道我跟佟雪的事情,我是带她出来的,如今,只有我一人孤零零地回去,该怎么解释?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佟雪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这就是我留在这里苟活最大的原因。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第8章:别像个孩子


地铁里的味道,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味道之一,现在是冬天还好一些,等到夏天......呵。

这个时间坐地铁,根本不用去扶扶手,转周都是人,彼此之间充当着靠垫,没谁会埋怨谁,大家都深知快节奏生活下的不易,这几分包容,大抵是我在这座城市里,感到最温馨的一面。

家,地铁,单位;单位,地铁,家。

日复一日,每天都重复一件事情,漂泊在这里的人,绝对是中国人中承受力最高的一搓,庆幸我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也不幸,我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终于,当播报到六里桥的时候,顺着大批行人,出了地铁,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被挤到褶皱的大衣,随之深吸一口气,感受透着清冷的新鲜与污浊。

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脚,出了地铁站,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家,这也是当初选择这间房子的原因,不然,我们那时又怎会狠心支付一个月六千的租金?

我记得选房子的时候,佟雪犹豫了很久,她算过一笔账:每天五点半起床,洗漱化妆耗时四十分钟,然后来不及在家吃早餐就要赶出门,挤上城际快车,如果挤不上就要选择打的,出租车的起步价是13,这期间还要奢望早高峰的五环不要堵车......紧跟着是地铁,在人山人海中杀出一条血路,耗时四五十分钟,赶在八点五十之前到公司。

迟到,一天就是白玩儿。

最后我们无奈了,现实让我们知道,有些钱能省,有些钱,真的省不了。找到一家房产中介选择了现在这间房子,咬咬牙,透了信用卡加上一部分工资,支付房费,三环,比五环近了太多,就像是两座城市,对我们来说,也是两个世界。

晃晃头,将那些片段赶出脑海,猛地,想起今早出门的时候,承诺过要给那条热带鱼带些饵料,寻摸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宠物店,买好鱼食,结账的时候发现,竟然要八十块......

在一阵肉疼中,将钱付好,赶忙逃离这里。

我想养个动物,来填补寂寞,哪怕它不能与我共枕,可现实却是,现在的我,还不如狗。

......

房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公房,年龄跟我对等,步梯楼,我租住的那间,在六楼。当我爬到地儿的时候,已经累到不能自已。

就着楼道里橘黄色的感应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灯,亮着。

白炽灯光那样刺眼。

清楚的记得,我走的时候,是关灯了的,现在它却开着。

进了贼?

不可能,北京的治安很好,再者说,就算是贼,也不能这样胆大包天吧?

那会是谁?

房子的钥匙只有三个人有,我,房东李姐,还有佟雪。

难道是李姐过来收租了?

不,不对,我们之前一直用微信和支付宝联系的......

佟雪。

也只有她了。

房间换了个样子,原本被我扔的凌乱不堪的沙发,如今被重新铺了一遍,地上散落的酒瓶,有序地摆在垃圾篓边上,烟灰缸被倾倒的很干净,鱼缸里的那条热带鱼,也正欢快地吃着久违的大餐......

她......回心转意了?

这个感觉很怪,就像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探险者,突然寻到一汪甘泉!

惶恐,欣喜,疑惑...这些情绪统统出现在了我心里。

卫生间传来水声,顺着半敞开的门,我见到了那道每夜都会出现在梦中的身影。

她,好像瘦了一些,原本波浪似的披肩长发,如今成了沙宣短发,染成了酒红色,她正在洗衣服,洗我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

一切是这样虚幻,一切又是这样真实。

好像,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儿只是我的臆想而已,我们还一起生活着,充实而快乐的生活着。

情难自控。

我冲了过去,然后紧紧的抱住佟雪瘦弱的身体。

她有些颤抖,没有挣脱。

“回来了?”

“恩,刚下班。”

嗅着她的发线,茉莉清香,那样熟悉,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多希望能成永恒。

“抱够了吗?”过了半晌,佟雪站直,“抱够了就撒开。”

语气平淡,有些冷。

我忘了,忘了她已经不属于我。

松开双手,无所适从的站着,手不知该放哪里,“你...你怎么回来了。”

“走的时候有些东西忘记拿了。”

“那些文件对我挺重要的,今年业绩考核会用到。”

佟雪回过身,看过我的样子后,皱了皱眉:“陈默,你怎么跟鬼一样。”

人,没了灵魂,跟鬼有区别吗?

干笑一声:“昨天没休息好。”

“哦。”

“我那些东西呢?”

从不切实际的梦中走出,在床底下拿出一个整理箱,她走之后,属于她的东西就被我放在了这里,希望她有天会回来取走,这样我就又可以见到她。也不希望她会回来,至少我还能留个念想。

可,今天她还是回来了。

“你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推到她面前,“你看看还少些什么。”

想过无数次重逢之后的可能:或许会激动到不能自控,或许会大声质问,也或许会苦苦哀求。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很平静。

偏偏,经过短暂的欣喜之后,现在的我就很平静。

这是否就意味着,我可以很淡然的面对她?

佟雪蹲了下来,扫了几眼:“也就是这些东西,都有数儿的,谢谢你......还留着。”

“嗯。”

点点头,不再言语。

“冰箱里的啤酒,让我给扔了,厨房里我又放了些挂面,你胃不好,多吃些面食总归没错。那条鱼......挺顽强的,原来还有四条的。你的那些衣服,都晾在阳台上,记得收一下,衬衫要自己想着熨烫。”

“我......我走了。”

佟雪抱起那个整理箱,慢慢的走着。

我怔怔的看着她,感受着灵魂从我身体中抽离。

“你站住!”

终于,在佟雪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喊了出来。

“怎么?”

她回过头,问道。

没有言语,红着眼眶,我冲了过去,强迫着她放下那个箱子,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直视那双依然清澈的眸子:“你为什么会回来?”

“告诉你了,我是来取东西的。”

她在说谎!

将她推在门边的墙上,不顾一切吻了上去......

佟雪挣扎了片刻,便不再动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双眼无神。

“陈默,闹够了吗?”语气就像一汪死水。

“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佟雪了。”

“成熟些,别像个孩子。”

佟雪猛地一甩,挣开束缚。

点此继续阅读牢记本书作者:【玖零肆】不迷路,进入APP直接搜作者即可找到,点击?方点此继续阅读



点此继续阅读《我的北京姑娘》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