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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退婚后我成了六宫之主 类型:武侠修真 作者:五月柚 角色:苏静言萧翊 小说《退婚后我成了六宫之主》是网络作者“五月柚”写的一本武侠修真小说。详情:苏静言按捺下心中的怒意,毫不客气地道:“利用你?你有哪一点是能值得我利用的?何时男女之间只要相看就要定下亲事了!蜀安侯府如此教养我算是见识了,令妹也不必再进宫选秀了。”薛平蹙眉道:“苏静言,你有何资格不让我妹妹选秀?”萧翊冷声对着薛平道:“朕总有资格了吧?”薛平虽然心底里并瞧不起傀儡小皇帝,可到底也是陛下,不敢作何反驳之语。萧翊道:“蜀安侯堂堂一个侯爷,却如此对姑娘家无礼,着实不配入朝为官,该革职……”苏静言在萧翊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他还没有官职呢。”萧翊道:“哦,那就永世不得入官场吧。”薛平闻言瘫在了地上,他没想到小皇帝竟然会如此惧怕苏家,竟然会为了苏静言做到如此地步!薛平被宫人搀扶着离去,苏静言才抬眸望向萧翊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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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点金手:感叹号不要钱的玩意,从这就能看出来作者的水平了 大豪门:性格太圣母,好管闲事......3星勉强 香色倾城:感觉整本书有些刻意了,作者的痕迹挺多,而且后期凌乱,还是那几次教唆犯罪比较好看 退婚后我成了六宫之主

《退婚后我成了六宫之主》在线阅读

第十九章 可以嫁给朕


  苏静言按捺下心中的怒意,毫不客气地道:“利用你?你有哪一点是能值得我利用的?

  何时男女之间只要相看就要定下亲事了!

  蜀安侯府如此教养我算是见识了,令妹也不必再进宫选秀了。”

  薛平蹙眉道:“苏静言,你有何资格不让我妹妹选秀?”

  萧翊冷声对着薛平道:“朕总有资格了吧?”

  薛平虽然心底里并瞧不起傀儡小皇帝,可到底也是陛下,不敢作何反驳之语。

  萧翊道:“蜀安侯堂堂一个侯爷,却如此对姑娘家无礼,着实不配入朝为官,该革职……”

  苏静言在萧翊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他还没有官职呢。”

  萧翊道:“哦,那就永世不得入官场吧。”

  薛平闻言瘫在了地上,他没想到小皇帝竟然会如此惧怕苏家,竟然会为了苏静言做到如此地步!

  薛平被宫人搀扶着离去,苏静言才抬眸望向萧翊道:“多谢。”

  萧翊看着瘫着被人架走的薛平,盯着苏静言的凤眸,正色道:

  “苏静言,你若是实在是无人可嫁了,还可以嫁给朕。朕会好生善待你,护你一生周全,绝不会像皇叔和蜀安侯这般轻贱你。”

  苏静言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萧翊的脑门道:“又来寻姐姐的玩笑?你我年纪差这么多呢!我嫁给你岂不是被人笑话,我可做不出来老牛吃嫩草的事!”

  萧翊小声道:“也就差三岁而已,正好可以抱金砖了。”

  苏静言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萧翊的脑袋,“不许再开姐姐的玩笑。”

  “静言!”

  苏静言听到一阵怒气之声,只见她大哥苏世子以光般的速度冲了过来,跪在了萧翊跟前磕头道:“请陛下恕罪,静言,你还不快下跪!你怎能拍陛下的脑袋呢?”

  苏静言自知理亏,不敢和兄长对着来,随着苏铮一道下跪。

  萧翊对着苏静言道:“无事,起来吧,朕要去宫学了,就不送你了。但朕方才所说是当真的,并非是对你开玩笑。”

  说罢,萧翊就走了。

  苏铮与苏静言同上了一辆马车,苏铮板着一张脸道:“难怪外边都说我们苏家无法无天把皇帝当做傀儡,这传言有一半可信都是因为你!

  陛下年纪再小,也是皇帝一国之君,不是流儿,可以让你随意弹脑门,随意拍脑袋的。”

  苏静言小声道:“好,我日后不弹脑门,不拍脑袋就是了。”

  苏铮又道:“方才你嫂子派人来我衙门之中传信,说你与三弟妹两人吵架了?

  你三嫂到底怀有身孕,你多担待些,苏家日后由不得你三嫂说什么。

  但如今你就先低个头,让你小侄子小侄女先平安出生,也别让爹娘还有你三哥从中为难。”

  苏静言轻哼道:“我才不会低头道歉呢,三嫂先来与我吵得,难不成我年纪大了嫁不出去是我的错吗?”

  苏铮与苏静言年纪相差近二十,看着这小妹也甚是头疼,可到底人心都是偏的,苏铮作为兄长劝也是劝了,也不会逼着苏静言去道歉。

  何况此事本就是三弟妹多嘴了些。

  苏静言回到府上看着白日里耽搁的账本,手在拨弄着算盘的时候,耳畔处又响起了小皇帝的话。

  苏静言倒是明白小皇帝的心意,小皇帝只是想要报答自己当年把他从海棠宫之中救出来的恩情罢了。

  小皇帝对自己并无什么男女之情,他一直都对苏家颇为感恩,是以才会愿意不让她被天下人笑话,娶她为后。

  可是,苏静言根本就不想进宫。

  先皇尚属专情,虽然六宫之中还有其余的嫔妃,可唯独姑姑尽享独宠,姑姑一进宫就是皇后之位。

  先皇一直对姑姑宠爱有加,在姑姑丧子之后,更是对姑姑有求必应。

  但那又如何,最终姑姑英年失子,一辈子被困在深宫之中。

  若能在宫外,可不是自由自在。

  临了临了,先帝也没有完全信任姑姑与他们苏家,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弟弟萧廷封为摄政王了。

  可见帝王之情没什么好的,小皇帝如今羽翼未丰感激他们苏家,日后亲政之后也难保不会提防着苏家。

  即便小皇帝日后不忌惮苏家,但苏静言对小皇帝这棵可怜的小嫩草,是真得下不了口。

  苏静言这几日都没有出门,一心只在家中管理名下铺子里的账本,她日后是要养面首的,这银两是尤其重要的。

  直到梁岁柔找上门来,苏静言才知外边的传言已是闹得沸沸扬扬。

  梁岁柔道:“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听到?前几日薛平在宫门口这一闹,你心中还有摄政王一事满洛阳都知晓了,如今整个洛阳城有为你抱屈的,看你笑话的,有说你会去做侧妃的!”

  苏静言蹙着眉头,“哪里来的人胡说八道?”

  梁岁柔说着:“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也不知是何人先传起来了。正巧你不是拒了薛平的退婚吗?所以那些人越发得当真了,以为你是因为摄政王才拒绝薛家的提亲。”

  苏静言轻呵一声,“这几日不出府,竟然传言如此离谱。”

  梁岁柔担忧道:“你原先的婚事就艰难,如今出了这等传言,想必你的婚事就更加艰难了,唉。”

  苏静言与梁岁柔走到了院外,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三嫂的声音。

  “苏鉴,你还护着你的好妹妹?她前些天顶撞我,闹得我肚子疼就罢了,如今呢?她已是让我们苏家丢尽颜面了!”

  三哥苏鉴为难道:“雨凝,你还怀着孩子小声点吧,妹妹她也是不容易!你少说几句吧。”

  “我那日就说了她若是据了薛平的提亲,必定会让我们苏家名声大毁的!”

  三嫂柳雨凝尖声道,“如今我好不容易出一趟府门,皆是被旁人嘲讽,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已是被人退婚,这把年纪了,有侯爷愿意上门提亲她还不要?”

  “哪家女儿成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独我们苏家的女儿珍贵些的吗?由得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自个儿做主婚事?”

  “对,我们苏家的女儿就是珍贵了。”

  苏静言踏出月亮门,看着前边发怒的三嫂柳雨凝道,“三嫂还当自己是苏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哪里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旁人嘲讽我也就罢了,连你都嘲讽!

  今日三哥在,你若是看不惯我在家中不出嫁,你就分家另过好了,你也自在!”

  柳雨凝气疯了道:“苏鉴,你瞧瞧你妹妹说得这是什么话?

  我要回娘家去,让大家都评评理!哪里有这样的小姑子,一大把年纪不出嫁,只知晓赖在娘家祸害娘家名声的?

  苏静言,你竟然还想一心嫁给摄政王,也不照照镜子,摄政王根本就看不上你!”

  苏静言只看着自家三哥道:“三哥,你管好嫂子,我是看在不让爹娘担忧的面子上才由着她乱吠,可她越说越过分了。”

  柳雨凝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嫁入府中多年大家一直是和和气气的,柳雨凝的性子原先有点像是陈栖桐,有些胆小文静。

  想不到自己婚事被毁,柳雨凝竟会嫌弃自己至此,像是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二十章 入宫为后的好处


  柳雨凝恼道:“我说话过分?到底是谁一大把年纪留在娘家嫁不出去的!”

  苏鉴连拉住了柳雨凝的手道:“雨凝,你是真的过分了,以往的你分明不是这样的。”

  柳雨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腹中儿女所虑吗?”

  梁岁柔在一旁道:“阿言,我听闻上林街上新开一家脂粉铺子,你陪我一道去看看,好不好?”

  苏静言知晓梁岁柔这是想要借故支开自个儿远离这是非地,便也就随着梁岁柔走了。

  梁岁柔小声地对着苏静言道:“你这三嫂以往在宴会上见到跟个小白兔似的,今日怎得蠢成这般,来寻你的麻烦?”

  苏静言道:“谁知晓她。”

  脂粉铺子方开业,就满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夫人千金。

  苏静言见好些夫人围着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在议论着自己。

  “那苏静言就是自不量力,被王爷退婚了还想要嫁给王爷呢?

  青黛姑娘与王爷的情分匪浅,岂是苏静言能比得上的。”

  “苏静言为人霸道,任性,仗着宣国公府与太后的权势,素来无法无天!王爷怎会喜欢上苏静言那样的女子呢?”

  “被退婚了还心存妄想呢,苏静言可真是异想天开。”

  梁岁柔听着气愤,对着苏静言道:“那些多数都是些填房妾侍,放心,洛阳城之中的正房原配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苏静言入店内,扫视过众人道:“方才是谁说我无法无天的?我犯了哪条法?若是说不出来那可就是诬告之重罪?”

  青黛站起来,走到苏静言跟前道:“苏姑娘。”

  方才在背后说着苏静言坏话之人,则是纷纷噤声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日后宣国公府如何,如今的苏静言还不是她们能得罪的人物。

  青黛道:“苏姑娘毕竟与王爷有过婚约,心仪王爷我也不会计较。”

  苏静言挑眉看着青黛道:“你计较?可真是一个笑话,你家王爷没有和你说过,不是我心仪他,是他想要重续婚约被我拒绝了吗?”

  青黛脸色苍白,不敢置信。

  一旁有心讨好青黛的小官夫人道:“苏姑娘这是受了退婚打击,有了癔症吧?”

  苏静言对着青黛道:“本姑娘有没有癔症,你们去问萧廷就是了。”

  苏静言话音一落,门口就传来萧廷醇厚之音,“静言说得是,本王确实是后悔了,会重新娶静言为王妃。”

  苏静言冷笑道:“可别,我可没答应你的求娶,更不会再嫁给你为妃。”

  听到萧廷这话,方才嘲笑着苏静言之人纷纷心生悔惧之意。

  青黛看向萧廷,一脸的难以置信,“王爷……”

  萧廷却是没有理会青黛,而是走到苏静言耳边,自信道:“本王若要娶你,这整个天下还有谁敢和本王抢女人?”

  苏静言脑海之中浮现了萧翊的容颜,一想她就打了一个冷颤。

  自己怎得能去肖想一个孩子呢?

  萧廷以为苏静言的冷颤是她心生了惧意,便道:“你除了嫁给本王,便就无人可嫁了,本王知晓你还在生气,你要本王如何做才愿意原谅本王?”

  苏静言冷呵一声道:“我苏静言的夫婿只能有一个妻,不得有通房妾侍。王爷你已有三个侧妃,还有这个青颜知己。”

  苏静言挑眉看了一眼青黛,“所以,王爷你就别枉费要娶我的心思了!”

  萧廷没想到苏静言会这么说,好笑道:“这洛阳城之中你若是要找门当户对,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苏静言道:“我不管旁人如何,我只要我的夫婿视我为唯一。全洛阳都知我善妒霸道,容不下别的女子。

  王爷若真心生悔意,要与我重续婚约,就先与你的侧妃们和离了,再来和我谈婚约之事!”

  在胭脂铺里的夫人千金们都纷纷诧异,不过细细一想,苏家男儿出了名的好,苏家已经好几代人没有妾侍通房了。

  苏家三奶奶柳雨凝嫁到苏家多年,未曾有子嗣,也不见苏三少纳妾的。

  也难怪苏静言会如此想了,可惜的是洛阳城的勋贵人家里,除了他们苏家,旁人哪里会没有三妻四妾。

  萧廷微微蹙眉,那三位侧妃家世匪浅,日后都是他的助力,纵然苏静言解开了棋局,那也比不得三位侧妃的家世要紧。

  可萧廷心中倒也有些舍不得苏静言的容貌与脾气,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子,自己只想要好好地驯服她!

  苏静言见萧廷犹豫便道,“王爷口口声声后悔退婚要再娶我为妃,却连为我做到后院独我一人都不愿,就不必再来提我们之间的婚事了。”

  苏静言说罢就看起了胭脂,这里胭脂铺之中的胭脂倒是深得她的喜欢。

  花大价钱买了不少胭脂之后,苏静言心情也好了不少。

  后又与梁岁柔去了天丝坊之中,苏静言将天丝坊中新到的云烟罗都买了,才抒发了心中郁闷之情。

  梁岁柔在一旁羡慕道:“做人还属你苏静言,花了一千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这个郡王妃,顶多也只敢一下子花五百两,还只敢买首饰的。”

  即便是王府之中,一年下来一位主子的胭脂水粉加衣裳也不过就一千两银子足够。

  可苏静言今日所买的只是几匹今日夏日里时兴的料子就已是花费了千两银子。

  苏静言大手一挥道:“你若是喜欢云烟罗,我分你一半就是了。”

  梁岁柔轻笑道:“难怪无人敢上苏家的门提亲,就你这流水般的花费银两,也就进宫做皇后才能挡得住了。”

  苏静言连道:“怎么连你也来开我的玩笑了,小皇帝比我小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为后呢?”

  梁岁柔本就是说笑感慨一番,她知晓苏静言自己做生意有不少银两。入宫为后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梁岁柔见苏静言这般排斥小皇帝,不服道:“陛下哪里就比你小很多了?女大三抱金砖不是正好吗?

  方才萧廷不是说除了他无人敢娶你吗?这不是还有小皇帝吗?”

  苏静言道:“嫁给小皇帝后,我岂不是要喊萧廷一声皇叔?这辈分可就小了一辈了。”

  梁岁柔笑着道:“辈分小又何妨?你若是当了皇后,那萧廷就得跪在你跟前行礼,见你就得跪。

  何况你不是也在头疼选不出来合适的皇后吗?你自己岂不是最合适的?

  还有你不是喜欢容貌好的男子吗?小皇帝比起萧廷来还要俊朗不少。”

  苏静言听着手帕交的话,竟真在想,若是自己做了皇后,那萧廷就得对自己三拜九叩。

第二十一章 入宫小住


  梁岁柔接着感慨道:“可惜我嫁得早,否则我才不在乎比皇帝大三岁,他长得俊朗,又是天下之主,若还没嫁,我死活都要求着你与太后让我入宫为妃呢!”

  梁岁柔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一道阴森的语气,“是吗?如今我也是可以给你一封放妻书让你入宫去做嫔妃的。”

  苏静言一回首,就见着梁岁柔的夫婿萧翰而来,苏静言福身行礼道:“宁郡王。”

  梁岁柔连上前去握着萧翰的手道:“我这不是劝阿言莫要担心年纪的差别吗?我对你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的。”

  萧翰与梁岁柔十指紧握,对着苏静言道:“苏姑娘,我先带岁柔回府了。”

  苏静言道:“好。”

  苏静言看着她们夫妻二人的背影,看着梁岁柔温柔小意对自家夫君撒娇。

  苏静言便想着若是自己要是真得进宫为后了,可否也会如此对着萧翊撒娇?

  苏静言如此一想,连连摇头,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对萧翊撒娇便浑身不适。

  ……

  苏静言回府不久,就从丫鬟口中听到了三房那边请了太医。

  确诊了三房怀得是一个女孩儿,在苏家怀女孩远比男孩来得开心。

  只是苏静言好奇,明明三嫂刚有孕时,太医诊断时说男孩儿的可能极大,怎得就突然变成了女儿了呢?

  丫鬟前来通报谢依依来了,苏静言连连出去相迎,“大嫂,您怎得来了?”

  谢依依道:“阿言,我听闻了外边的传言,今日王爷当众说要你重续婚约,你怎想的?”

  苏静言道:“嫂嫂既然听说了,也知我拒绝了他,他给我无脸,我岂能再与他重续婚约?若我答应了,岂不是表明我可以任他玩弄吗?”

  谢依依道:“你说的也是,还有一事,再过几日,就是你大表兄逝去十年了。”

  苏静言倒是忘记了这个日子,没有婚约前,苏静言总会在表兄忌日前后这几日入宫住陪太后的。

  有了婚约后,这三年苏静言也不好入宫,倒是把这日子给忘了。

  苏静言便道:“那这几日我就进宫去陪陪姑母吧。”

  谢依依点头,拿着银两给苏静言道:“好,宫中太后疼你可也有很多要打点的地方,这是公中的银两,这是你兄长与我单独贴给你的银两,若是银钱不够用,就托丫鬟和流儿回来说就是了。”

  苏静言收了钱,朝着谢依依一笑道:“多谢嫂嫂。”

  苏静言自幼因先帝爱屋及乌,在宫中是有住处的。

  后来苏静言看中了海棠宫,把萧翊从海棠宫弄到了东宫里去,这海棠宫就成了苏静言来宫里时的住所。

  不过,苏静言三年多未曾在宫中住过了,这次她再来宫中住,才发现海棠宫殿内全然变了样。

  里面的陈列都像是有人常在住的。

  太后对苏静言道:“这海棠宫陛下偶尔会来此处午歇一番,本以为你是不会再进宫来居住了的,你既然喜欢就先住着吧,哀家托人和陛下说一声就是了。”

  这会儿是海棠开得正好的时候,苏静言也便就坦然地住在了海棠宫里。

  大棠原先的国花乃是海棠,后来好些文人说海棠无香乃是遗憾,迁都洛阳后改为牡丹。

  但苏静言最爱海棠,觉得海棠无香才是最好呢,不会熏得人头疼。

  这几日里苏静言一直陪在太后身边,给太后画相,与太后一起玩着民间如今时兴的叶子牌的游戏。

  可等到萧翎忌日那一日,太后依旧是伤心不已。

  天空也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做法事的宫殿因春雨而冷得刺骨。

  和尚念经的声音悠扬,混着雨声砸落,宗亲女眷都跪在廊檐下。

  苏静言到底没有宗亲这个身份,是以是跪在最外边的,廊檐的雨滴打**她的后背,身上不过是穿着一套薄薄的云烟罗,苏静言觉得寒冷刺骨。

  可见太后垂泪几欲晕厥,苏静言也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不虞,只安心地随着和尚念经,烧着纸钱。

  后背上传来一阵暖意,苏静言抬眸就见赶来的萧翊褪下了他的披风,给苏静言披上了。

  今日前来法事的,萧廷,萧翰与梁岁柔也都在。

  梁岁柔朝着苏静言挤眉弄眼了一下,苏静言可没去理会梁岁柔,继续为萧翎烧着纸钱。

  待法事结束之后。

  苏静言回到海棠宫就用热水泡着,还是难免头晕脑热,喉咙有些发哑,沐浴后她就浑身乏力地躺在了床上。

  迎春在一旁道:“小姐,您可是被雨淋得伤风了?我这就去请御医去。”

  苏静言道:“不必了,我身子素来康健,你去熬服治伤风的药来就是了,莫要请太医让姑姑担忧了,今日姑姑已是费神不已,咳咳。”

  待迎春去熬药后,苏静言也便让伺候她的宫女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厉害。

  萧翊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海棠宫之外,每年今日他都会来此处。

  在海棠宫之中给予他温暖不只有苏静言,还有萧翎。

  萧翊知晓苏静言这几日住在此处,知晓进去不妥,也不打算入内。

  但在宫门口见到苏静言身边的丫鬟在廊下熬药,便不让宫人跟着,撑伞入内。

  “她病了吗?”萧翊声音沙哑着问道。

  迎春见是萧翊,行礼道:“陛下,我家姑娘方才淋了雨,有些体热伤风。”

  萧翊便入了寝殿内,见着苏静言裹着厚厚的好几床锦被,只露出一个脑袋,脸色红得厉害。

  苏静言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迎春,便咳嗽着道:“迎春,我好难受,赶紧将帕子打湿递给我……”

  萧翊走上前将帕子打湿,走到苏静言跟前,将帕子放在了苏静言的额头上。

  萧翊带着担忧的语气埋怨道:“还未到夏日里呢,今日又是下雨的天,你就穿起了云烟罗,怎会不伤风呢?”

  苏静言听到少年沙哑的声音,惊得立马睁开了眼睛,惊问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这是在宫中,朕为何不能来?”萧翊反问道。

  苏静言道:“说你是孩子你还不愿,我未嫁你未婚,女子的闺房岂是你可以擅闯的?咳咳,咳。”

  萧翊见苏静言咳得停不下来,说道:“你既将我当做苏流一样的孩子,那朕一个孩子入长辈之房又有何不可?”

  苏静言被萧翊说的话给堵住了。

  迎春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萧翊坐在自家小姐的床边,也愣了愣。

  萧翊对着迎春道:“将药给朕吧。”

  迎春听话地将药给了萧翊。

  萧翊取过药碗,用调羹盛起药来,吹了吹,递到了苏静言的唇边。

  虽然人人都说苏静言过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可是她从三岁起就从未让人喂过吃食了。

  偶尔生病苏静言也都能自己喝药,这可是有意识以来,头一次有人喂她饮药。

  萧翊道:“怎不喝?”

  “我自个儿能喝。”

  苏静言从萧翊手中想要接过调羹,也怕把调羹里的药打翻在床榻之上,是以伸手去握的调羹的时候,也握住了萧翊冰凉的手。

  萧翊的手可真白真好看,他的手指修长如玉竹,手指冰凉驱散了她手上的烫意……

第二十二章 只独宠你一人


  萧翊感受到了苏静言手上的烫意,言道:“你还逞强做甚?瞧你都烫成这般模样了。放手,张嘴,乖乖喝药。”

  萧翊伸手将调羹递到了苏静言的唇边,苏静言真怕药洒在锦被之上,便松手不再抢夺调羹。

  苏静言微微张嘴,将调羹之中的药饮尽,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流连,苦得苏静言直皱眉头。

  萧翊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喂着苏静言,这对喜甜的苏静言而言无疑就是一种折磨。

  半刻钟才饮尽了一小碗的药。

  萧翊见苏静言唇边有药汁,便伸手轻轻拭去了苏静言唇边的药。

  苏静言也不知是发烧脑袋糊涂了,竟然任由萧翊冰凉的手碰到了她的唇角,她竟还觉得这丝丝凉意甚是舒适。

  萧翊将药碗给了一旁的迎春,嘱咐着苏静言道:“若是吃了药没用还是得请御医来看看,春日里气候多变,还是得多穿一些衣裳的。”

  苏静言喝药之后就有些昏昏沉沉,手烫得厉害,带着睡意迷迷糊糊道:“唠叨,我比你年长这么多,怎会不知如何照顾自己?”

  萧翊道:“既然知晓照顾自己,又怎会这个时候生病呢?”

  “不说了,我困了。”

  苏静言小声道,喝了药之后,浑身似乎热得更难受了。

  苏静言索性也不顾萧翊在此处就露出了自己穿着中衣的胳膊,闭眸浅睡。

  萧翊见此,握着苏静言的手腕,想让她将手放回锦被之中。

  但他的手却是反而被迷糊昏沉的苏静言当做了冰块,只往自己的脸上放去降温。

  苏静言迷糊道:“凉快。”

  一旁的迎春吓得不行,想要上前去提醒苏静言,却被萧翊制止了道:“别打扰她,让她睡一觉吧,今日天不亮就去了皇陵,她定是困得厉害。”

  苏静言贪凉,抱着她以为是冰块的龙爪就睡了过去。

  萧翊等苏静言熟睡之后,才发现手已麻。

  萧翊轻轻地将手从苏静言的脸上缓缓移开,低声吩咐着迎春道:“夜里你主子要是高烧不退,定要请御医的。”

  迎春应是。

  萧翊吩咐之后,甩了甩自己已麻的手就离开了海棠宫。

  ……

  苏静言这一觉睡到第二日一早才醒来,今日高烧虽退,但喉咙比往日里要哑得多,咳嗽得厉害。

  迎春上前对着苏静言道:“小姐,您醒了,可要请御医来给您看看?”

  苏静言道:“寻常伤风罢了,不必劳师动众,咳咳,昨日我何时睡得?”

  迎春道:“昨日陛下给您喂药之后您就睡下了,您昨日睡前还把陛下的手当做冰块用,抱着陛下的手摸您的脸,陛下走得时候手都是麻的。”

  苏静言不敢置信地看着迎春,“那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陛下不让。”迎春凑到苏静言跟前道,“陛下虽然年纪小,可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苏静言反驳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会照顾人?谁喂药会一小口一小口喂?他哪是照顾?分明是想要苦死人。”

  迎春一笑,自家小姐就是嘴硬。

  苏静言起身梳洗就去了宁寿宫之中请安。

  太后见苏静言声音沙哑也知晓是她昨日里冻着了,担忧道:“可吃药了?”

  苏静言道:“昨夜里就吃过了,姑母不必担心,我身子骨康健得很,偶尔的伤风头疼脑热不碍事的。”

  太后也是喜欢苏静言这性子,矜贵却不娇气,头疼脑热也不会仗着有人宠爱,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一般娇弱得很。

  太后道:“你在宫中多住几日养养病。”

  苏静言笑道:“好。”

  太后对着苏静言道:“近日里外地来的秀女也都入洛阳了,哀家想着在选秀之前让她们进宫来,你帮着哀家挑挑,看有没有和眼缘的?”

  苏静言说着道:“姑母,我生着病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免得过了这些病气给这些秀女们,到时候耽误选秀。”

  太后道:“也好,那你在海棠宫中多休息。”

  苏静言回到了海棠宫之中,见到了圆公公拿着一个食盒站在宫门口,见苏静言来了就道:“苏姑娘,这是陛下命奴给您带来的清肺雪梨羹。”

  苏静言道:“劳烦公公替我谢谢陛下了。”

  圆公公道:“不劳烦不劳烦。”

  圆公公将食盒给了迎春之后便喜笑颜开地走了,迎春打开食盒道,“小姐,小皇帝一大早就记挂着您给您送雪梨羹来呢,您看陛下就是会照顾您吧。”

  苏静言笑了笑,没有反驳迎春的话,萧翊年纪是小了些,心倒是挺细的。

  苏静言吃下去了一盅雪梨羹,是觉得喉咙底的难受好了不少,便想着逛逛花园透透气。

  出了海棠宫往御花园而去,好巧不巧地又遇到了萧廷。

  萧廷见着苏静言步履虚乏,神色不好,问道:“你这是病了?可曾用药了?”

  苏静言自是没好气地对着萧廷道:“我有没有病与摄政王无关。”

  萧廷见苏静言如此冷淡道:“你前几日所说的不许本王纳妾,本王考虑过了,本王可以答应你。等侧妃们各自有了一个子嗣之后,本王就不再进她们的房内,只独宠你一人。”

  苏静言觉得恶心得很,“我苏静言眼中就是容不得钉子,我的夫婿需对我一心一意,不能与别人有孩儿,我可不愿替旁人养孩子!”

  萧廷压低了声音道:“苏静言,你是一个聪明人,你该知晓本王攻下西凉之后已有不少朝臣倒戈向着本王,你觉得苏家还能纵容你几时?”

  苏静言冷哼道:“你少拿什么苏家来逼我,五年前陛下登基时你们是我苏家的手下败将,如今,苏家也不会怯于狼子野心之徒。”

  萧廷道:“本王不用苏家逼你,本王就问你,如今满洛阳,你能嫁给谁?

  你难不成想拖到二十岁真的成为老姑婆,被你兄嫂嫌弃败坏苏家名声吗?”

  苏静言紧蹙眉头,萧廷怎知三嫂柳雨凝嫌弃她?

  “皇叔,阿言。”

  萧翊从花丛小径处走来,“皇叔来御花园之中,有何事?”

  萧廷正色看了眼他从未放在心上过的傀儡小皇帝,萧翊倒是真心护着苏家人。

  萧廷道:“本王是来拜见太后的。”

  萧翊道:“原来如此,皇叔,阿言要用药了,朕与阿言就不多陪你了。”

  萧廷剑眉微皱,傀儡小皇帝这话可不像是单纯护着苏家,倒像是男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女人。

  萧廷见着比自己年幼近十岁的少年,不由得觉得可笑,区区一个孩子,也敢和他争?

  萧翊带着苏静言走到了海棠宫中。

  苏静言见萧廷不再追上来,对着萧翊道:“你方才没大没小地叫我什么呢?从不叫我姐姐也就罢了,怎可叫我阿言呢?”

  萧翊无奈道:“朕与你之间,没大没小的向来都是你吧。”

  苏静言道:“好啊你,如今要亲政了,就拿皇帝的身份来压我了?”

  萧翊道:“阿言,朕没有。”

  苏静言道:“不许叫我阿言,叫我阿言者都是万分亲近之人。”

  萧翊言语之中竟有一丝委屈道:“原来在阿言心中,朕不是你的亲近之人,但朕却是一直将阿言当做最亲近之人。”

第二十三章 不想逼苏静言


  苏静言听着小皇帝话中的委屈之情,心中竟起了一丝得不忍,便道:“你要叫我阿言就叫好了。”

  萧翊闻言一笑,用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之音浅浅地喊道:“阿言。”

  苏静言抬眸见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少年,在耳边如此亲昵地喊着自己,心跳难以自持,连道:“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萧翊道:“我喂你吃完药再走。”

  苏静言道:“不必了,我又不是断了手,我自个儿能喝药。”

  说罢,苏静言就拿起一旁迎春端过来的药碗,将一小碗黑乎乎的草药一饮而尽,饮尽之后,却是苦得柳眉都要打结了。

  萧翊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来一颗用油纸包着的蜜枣,他修长的手指取着蜜枣递到了苏静言的跟前:“怎能喝得这么着急?快吃下。”

  苏静言凑过去将蜜枣含在唇间,萧翊见着自己的手指只离她的红唇只差一丝,呼吸一紧,脑海之中尽是梦中的场景。

  萧翊连连收手,道:“你好好养病,朕先走了。”

  萧翊出了海棠宫后,在心中暗暗唾弃着自个儿,做梦也就罢了,怎能在清醒的时候对她有如此不尊的混账想法呢?

  他怎得变成了如此龌龊之人?

  萧翊无比痛恨着自己的无耻。

  苏静言不知萧翊怎得就突然黑了脸走了,但他给自个儿吃的蜜枣还是挺甜的,不知是哪家蜜饯铺子里买来的,还是宫中御厨做的。

  午后,梁岁柔与宁王妃入宫来拜见太后。

  梁岁柔从太后口中得知苏静言得了病,便求了太后恩典,来了海棠宫。

  苏静言闲来无事正在画着海棠宫的春景,她是极喜欢此宫殿的,但却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等小皇帝大婚亲政之后,她身为太后的内侄女也不能来后宫之中随意走动了。

  饶是进宫要陪太后,也只能住在太后宫中了。

  是以,苏静言想要将海棠宫给画下来,届时去了汝阳也能偶尔看几眼。

  梁岁柔进来道:“瞧你都病了,还费心画画作甚?”

  苏静言道:“这不小皇帝亲政以后,我再也不能住进这个宫殿里来了,此处的海棠树都有百年多的历史了,美景极佳,画下来日后也可以留个念想。”

  梁岁柔笑着道:“这也不难,你若是入宫为后,岂不就可以天天住在海棠宫之中?听闻以前海棠宫也是住过皇后的。”

  苏静言着急蹙眉道:“咳咳,你又开我的玩笑。”

  梁岁柔道:“我可不是与你开玩笑,昨日里你在廊下淋雨,陛下可是将绣着了金龙的披风给你套上了,可见陛下对你也是有意思的。”

  苏静言道:“陛下只是念着我们苏家助他的恩惠而已,他只是为了报恩才对我好的,你少乱说了,我是绝不会入宫为后的。”

  梁岁柔好奇道:“为何?”

  苏静言道:“宫中尔虞我诈,只为争抢帝王的宠爱,众美人闹得你死我活何苦来哉?我姑姑尚属先皇敬爱的发妻,可最后呢?翎表兄当年可是死于毒药的……”

  那时苏静言还小些,所有人都瞒着她,但苏静言是知晓的。

  饶是姑姑贵为受宠皇后,自个儿的孩子都枉死了,足以可见后宫之中的血雨腥风。

  梁岁柔说着:“你说的也是,别说皇宫之中,就是宁王府里头最近后宅之中也不大太平。”

  苏静言说道:“利益使然,寻常百姓家中分家争夺家产,兄弟姐妹间也要大打出手,何况这是天下之主的位置了呢。”

  苏静言在宣纸上下笔道:“比起海棠宫这一宫的美景,我更喜欢大棠辽阔的江山美景。”

  ……

  宫学下学之后,萧翊便就叫住了祁越。

  萧翊将祁越叫到书房之中,问着祁越道:“朕有一事想要问你。”

  祁越好奇道:“陛下可是在功课之上有所不懂的地方?”

  萧翊摇摇头,“不是,就是朕常常在梦中梦到与一个女子做亲密之事,那个女子与朕平日里走得也挺近的。

  以往都是在梦中亲密,可最近朕却连见她都会有那些龌龊恶心的想法……”

  祁越闻言哈哈大笑,陛下竟是这般纯情!

  萧翊黑着脸瞪着祁越,“别笑了,再笑朕就罚你笑一日不许停。”

  祁越咳嗽了两声,停下了大笑,拍了拍萧翊的肩膀道,“难怪苏流他姑姑一直说陛下是孩子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

  您可是天下之主,您喜欢那个女子将她纳入宫中为妃就可以了。”

  “喜欢?”萧翊讷讷道。

  祁越道:“若不是喜欢,您哪里会有如此龌龊的念头呢?陛下若觉得唐突了美人要弥补她,就给她一个名分就是了。”

  萧翊缓了缓道:“那她若是不喜欢朕呢?”

  祁越又是一笑,素来在众人之中最聪慧一直被胡太傅夸奖的小皇帝竟在此事上,如此迟钝!

  萧翊倒是没等祁越回答,就自己答道,“那朕可以让她喜欢上我?”

  祁越震惊得看着萧翊,“陛下,你可是皇帝呢!即将亲政的皇帝,还去求她喜欢作甚?一道圣旨岂不是就能让她入宫为妃?”

  “这不见得。”萧翊道。

  祁越好奇道:“全天下女子除了苏静言敢抗旨,还有哪个女子敢抗旨不入宫为妃的?”

  萧翊道:“不管她敢不敢抗旨,朕都不想以权势去逼她。”

  祁越越发得好奇,是哪样的女子堪得萧翊如此低声下气地对待?

  萧翊出了宫学,便在心中笃定了他是喜欢苏静言的。

  萧翊便去了海棠宫,他特意让宫人不必通传,进了宫内。

  但未曾入院门,就在门外听到了苏静言与梁岁柔的谈话,萧翊的满腔热火顿时被浇了冰水。

  苏静言若是将他当做孩子,才不喜欢他倒也无碍,他总有长大的一日,如今他十六,苏静言十九自然会觉得他年纪小。

  可若是等他二十,苏静言还会觉得他年岁小吗?

  但苏静言根本就不喜宫中的争斗,她不喜宫中的拘束,萧翊就只剩无奈了。

  是苏静言将他从苦难之中救出来的,他要恩将仇报地将苏静言带入苦难之中吗?

  萧翊站在院门口,手指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转身便就离开了海棠宫。

  既然做不到恩将仇报逼迫苏静言入宫,那就强迫着自己别再去见她了,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白日里见不着,夜里想必也就不会做对不起她的梦了吧?

第二十四章 蜜枣很甜


  苏静言身子本就底子好,不到三日伤风就已好了大半。

  苏静言就想着明日就离宫回府,她喝着迎春递上来的草药,想起了萧翊给她吃过的蜜枣。

  她这几日一直想去问问萧翊蜜枣是哪里来的。

  那蜜枣的味道确实不错,在家中亦能做零食消遣,可她却已是三日见不到萧翊了。

  这几日她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时候,萧翊早就去过了,去宫学找苏流之时,萧翊总也是不在。

  偶然在宫中花园里见到萧翊的身影,不等她上前,萧翊就快步远离躲着自己。

  苏静言都不知这孩子为何要躲着自个儿。

  萧翊他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跟耗子见了猫似得躲着自己。

  今日太后邀请外地来的秀女,来参加宫中举办的牡丹诗会。

  从五湖四海赶来的秀女有数百人,但太后今日只邀请近二十位秀女。

  这些秀女祖上不是侯爷就是王爷,要不就是巡抚节度使之女。

  皇后未定,四妃未定。

  千金们也知晓今日太后提前请她们入宫参加牡丹诗会,许就是为了皇后与四妃之位,便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来写诗。

  苏静言病愈,也就前来瞧瞧这些秀女中可有适合为后的。

  苏静言走到了太后跟前道:“姑母。”

  太后笑着对苏静言道:“你瞧瞧那位泸州节度使之女,哀家看她气度容貌礼仪皆属上流,做诗书法也都不错。”

  苏静言随着太后所指方向望去,点点头道:“确实不错。”

  “陛下到!”

  随着内侍的禀报,在苦思冥想写诗的众千金朝着萧翊下跪拜见,一些胆大地皆偷摸用余光看着陛下。

  萧翊道:“起。”

  萧翊走到太后身边,见着苏静言也在稍愣了愣,便移开了眼光,宁可看一旁的牡丹花的白瓷花瓶。

  苏静言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小皇帝,让他连看自己都不愿了。

  苏静言便走到了萧翊身边坐下,小声道:“小骗子,你前几日还说将我当做最亲近的人,这几日一直躲着我作甚?”

  萧翊并没有去看苏静言道:“朕没躲着你。”

  苏静言没好气地道:“小骗子,小小年纪就知晓撒谎了?”

  太后闻言看了眼萧翊与苏静言两人,“阿言,不可对陛下无礼。”

  苏静言坐正了身子问着萧翊道:“你瞧那位泸州节度使之女如何?”

  萧翊顺着苏静言的目光望去,便觉得是哪里哪里都比不上苏静言,“不如何。”

  苏静言道:“你眼光就是不好,人家出自名门世家,父亲是一州节度使气度教养都极好,便是比洛阳城之中的公侯千金也是不差的,哪里就是不如何了?”

  萧翊鼻尖都是苏静言身上淡淡的药味,他便起身坐到了太后的另一边,原先苏静言坐过的地方。

  等到牡丹诗会结束后,众人散去。

  苏静言便快步追上了萧翊,问道:“小皇帝,你这几日躲着我作甚?我是洪水猛兽吗?”

  萧翊并没有去看苏静言道:“不是洪水猛兽。”

  苏静言见着小皇帝的冷淡,也便微闹道:“罢了,我也不来烦你了,明日我就要出宫回家了。

  你告诉我前几日你给我吃的蜜枣是哪里买的就好,我以后都不来纠缠你了。”

  萧翊没想到苏静言这几日来找自己,竟是为了蜜枣,他脸色一黑没好气道:“苏流给我的,你问苏流去就是了。”

  苏静言不知晓这少年闹什么脾气呢,索性也不管他了,回海棠宫之中去整理着明日要回府去的行李。

  萧翊回到了宫学之中。

  胡巍就凑上前问道:“陛下,今日外地来的那些秀女漂不漂亮?听说都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呢。”

  苏流在一旁道:“胡巍,那是宫中未来的主子,你岂能如此无礼议论秀女。”

  胡巍道:“主子虽是主子,可我们身为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伴读,总要帮着参谋参谋才是。

  陛下是我们几个里年纪最小的,他不懂该如何挑选合心意的女子。”

  苏流白了一眼胡巍道:“难道你懂如何挑选合心意的女子?”

  胡巍道:“自然,你姑姑就甚合我心意。

  只是我祖父不肯帮我上门提亲,若是那日寒食节之后我就上门提亲,少不得你这会儿要叫我一声姑父了。”

  苏流切了一声道:“就你?我姑姑最喜容貌好看的男子了,我家中的门房小厮都要比你好看百倍,就算你来提亲,我姑姑也绝不嫁你!”

  胡巍被损甚是不甘心道:“这可说不定,上次你姑姑可是只给我与你送了点心呢!可见我在姑姑心中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旁人”之一的萧翊闻言黑脸道:“胡巍,这些书你都替朕誊抄一份,务必要字迹端正,朕明日就要。”

  胡巍见着面前高高的一摞书,怕是自个儿要抄到后半夜,他又不敢不应。

  就是纳闷陛下好好地为何让他抄书呢?

  祁越见着萧翊这几日都没有好脸色,便道:“陛下可是情路受挫了?您喜欢的那个女子不喜欢您?是哪个女子如此不长眼睛呢。”

  萧翊厉眸轻瞥了一眼祁越,“你不想与胡巍那般抄书就少说几句。”

  苏流凑上前道:“陛下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呐?”

  苏流年纪虽小,却也知晓皇后人选对苏家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陛下有心爱之人,苏家助她为后倒也不是不行。

  萧翊冷声道:“你们若是再议论朕的私事,就帮着胡巍一道抄书去。”

  祁越和苏流二人纷纷禁言不语。

  萧翊说罢便拿起来书看着,只是渐渐地书中的文字也都变了一个模样全然变成了苏静言的模样。

  萧翊笃定心思不想去逼迫苏静言,不想私底下对苏静言有那龌龊的想法。却还是难抵自己的心意。

  心中,眼里都是苏静言。

  萧翊想起方才宁寿宫外,苏静言生气的模样,便让圆公公出宫买了一包蜜枣。

  等萧翊得了蜜枣之后便去了海棠宫中。

  明日苏静言就要离开宫中。

  萧翊想着若是深藏自己的心意不去逼着苏静言就是了。

  何苦让自己难受硬生生憋着不去见她呢?

  他喜欢苏静言会因为不见而不喜欢吗?并不会。

  那倒不如趁着他们二人都还未曾成亲前多看看她,届时也能多点回忆,至于自己对她的心思,他自然让埋藏于心底,不让任何人知晓。

  苏静言收拾完了行李,便逛起了海棠宫。

  等下月后宫选秀,海棠宫里住进了妃嫔之后,她就与这海棠宫美景无缘了。

  萧翊到时,便见着苏静言站在海棠树下,伸手接着海棠落花。

  “这是你爱吃的蜜枣,朕特意命方圆去宫外买来的。”

  萧翊走到她跟前将蜜枣交给了苏静言。

  苏静言见着萧翊,便打趣道:“哟呵,你终于不将我当做洪水猛兽一般躲着了?”

  萧翊道:“对不起,先前是我不该躲着你。”

  苏静言也不问他为何要躲着自己,打开油纸包,取了一颗蜜枣递给萧翊道:“你知错就好,姐姐原谅你了,呐,分你一个蜜枣。”

  苏静言本以为萧翊会伸手接过,不曾想他竟是低头来咬。

  少年的薄唇触碰了她涂着丹寇的指尖,苏静言连连缩回了手指。

  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多谢,这蜜枣很甜。”

第二十五章 小皇帝擅闯闺房


  翌日里,苏静言一大早去了太后宫中请安后便回府了。

  苏静言回府后,先是去了寿德堂拜见母亲。

  寿德堂之中,家中最小的侄儿在苏夫人怀中玩闹。

  小侄儿见着苏静言回来了,便甜甜喊道:“姑姑,你回来了,洋洋好想姑姑呐。”

  苏静言上前去抱起刚满三岁的小侄儿,摸着洋洋的小脸道:“姑姑也很想洋洋呢!”

  一旁的二嫂轻笑道:“阿言这么喜欢孩子,也是该早日成亲了,也能早日抱上孩儿了。”

  苏静言开着玩笑道:“三嫂骂我老姑娘,这会儿连二嫂您都要嫌我是老姑娘赶我出府了吗?”

  二嫂也回以玩笑道:“你是苏家的小祖宗,我哪里敢赶你出门,你不来赶我们出门就阿弥陀佛了。”

  苏静言与二嫂常开玩笑,此话本就是都在说笑。

  谢依依一直给她们两人比着眼神,可是两人都没有见到继续说笑。

  紧接着门口传来了一阵柳雨凝的声音:“她是苏家的小祖宗,我们这些嫂嫂哪怕嫁进苏家多年也是外人。

  既然如此,苏家倒不如给我一份放妻书!我带着腹中的女儿和离另嫁算了,省的让苏静言连累我女儿的名声。”

  苏静言见着三嫂进来,冷声道:“在娘跟前我不想与你吵。”

  苏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老三家的,你若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你与老三分家另过就是了。

  只要我活着一日,阿言就是苏家的女儿,和她哥哥们都是一样的。

  若是到我咽气那日里,阿言还嫁不出去,我娘家钱江一带赘婿盛行,到时我就给她挑个赘婿入我苏家的门也好!”

  苏静言眼眸一亮,她倒是都忘记了赘婿了,只想着养面首了。

  若是赘婿的话,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洛阳家里住着。

  赘婿若是不听话,她也可休了赘婿换夫,也如面首一样。

  如此一来,名声还好听些呢!

  苏静言便对着苏夫人道:“娘,我觉得赘婿挺好的,反正我也舍不得出嫁离开您和爹爹还有洋洋。”

  洋洋小手环在苏静言的脖子上道:“洋洋也舍不得姑姑,洋洋要姑姑留在家中。”

  苏夫人对着苏静言道:“赘婿只能是万不得已的法子,这赘婿哪里有出嫁的好?

  不是走投无路的人家,谁舍得自家儿子做旁人家的儿子去。

  平民百姓尚且不愿将孩子做赘婿,何况是官宦勋爵人家。

  钱江一带也是赘婿已是盛行,赘婿不太会被人笑话,可饶是如此挑选好男儿入赘也是难上加难。”

  苏静言将抱着的小苏洋放下道:“赘婿难找却也不是不能找,娘亲去寻媒人说说苏府的意思就好了。”

  谢依依想了想道:“我还真有一个赘婿好人选,我娘家远房有个弟弟,今年十七岁,爹娘去世得早。

  他学识不错,在谢家族学之中是排名前列的,只是家中贫困,底下尚且有嗷嗷待哺的弟妹,没人敢嫁给他,是以至今都未说起亲事。”

  苏静言知晓大嫂的娘家是有名的鸿儒世家,谢家族学可是有不少学子借读的,从谢家族学之中已是走出不少明经科,进士科的状元。

  能在谢家族学之中排名前列想来学识是真不差了。

  苏夫人皱眉道:“可这出身地位会不会太低了些?最要紧的是家中还有弟妹……”

  苏静言道:“娘,既是嫂子的远房堂弟,那算起来祖上也是谢家,出身怎能算低了?他学识不错日后未必不能成才,就是年纪稍小了些。”

  谢依依道:“年纪只差两岁呢,明日嫂子就先安排你们于茶馆之中相见一番?”

  “好。”苏静言应下了。

  苏夫人见她们姑嫂二人就此商定,虽觉得有些委屈女儿,倒也不曾说什么。

  谢家那个孩子真若是个有才的,入赘苏家日后也能官途平稳。

  自家女儿也不必去受婆母苛待夫家不善待之苦。

  ……

  宫中又逢休沐。

  萧翊也纵容着自个儿起迟。

  美梦醒后,萧翊已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死皮赖脸了。

  萧翊与前几次的痛恨自己龌龊恶心不同,他竟闭上眼睛,想要重续苏静言喂他吃着蜜枣的梦。

  只是醒来之后却再也难以入梦了,萧翊睁着眼眸,叹了一口气。

  明明她昨日才离开宫中,怎得这会儿又如此想她了呢?

  “方圆,给朕取一套便服来,今日朕要去一趟苏府找苏流切磋诗词。”

  方圆闻言便让宫女找来一套便服给了萧翊。

  宣国公府。

  苏流听门房通传陛下前来苏家,连连出门相迎,道:“陛下,您是有什么要事吗?”

  萧翊道:“也无大事,今日休沐,闲来无事,朕想你与你切磋一番诗词。”

  苏流挠挠头道:“陛下,您今日来得可真不巧,今日我要陪着我娘和姑姑去相看未来的姑父……”

  “相看?”萧翊哑声问道,“与谁相看?”

  苏流道:“是我娘的一个远房表弟,谢家庶出,大概他的曾祖父与我娘的曾祖父是兄弟,已是快出五服的谢家远亲。

  如今这位小表舅家中已是寻常百姓,靠着姓谢得以在族学之中念书,听说这位小表舅在族学之中的学识不错。”

  萧翊抿唇道:“怎会是这般低微的身份?”

  虽也是谢家人,可已是谢家旁支远亲了,怎能配得上她?

  苏流说道:“我姑姑想要招赘婿,是以要找地位低些的男子。”

  “她不是要养面首吗?”萧翊轻声问道,“怎得就要找赘婿了呢?”

  苏流道:“许是姑姑觉得招赘婿更好些,找了赘婿,至少姑姑婚后不会受婆家夫君的委屈了,也不必担忧再遇到摄政王那般的负心汉了。”

  萧翊道:“那好,朕便与你们一道去相看那个谢家远亲。”

  苏流不敢拒绝,“我与姑姑去说一声。”

  苏流便也就带着萧翊一起去了苏静言的院里。

  苏流知晓苏静言已醒了,又是侄儿的身份,便无所顾忌地入了苏静言的房中,“姑姑。”

  随着苏流一起入内的萧翊打量着苏静言的闺房,她的闺房之中处处都是可见国公府的底蕴。

  梳妆台是上百年的梨花木所做的,她的一头长发垂下,两个丫鬟拿着紫檀梳子为她通发。

  苏静言从铜镜之中见到了萧翊,还以为自个儿是看错了,转头道:

  “小皇帝?你怎能随意出宫呢?还有,你怎能又随意进我的闺房呢?”

  在宫中萧翊擅闯她的房间也就罢了,那本就是小皇帝的地盘。

  可此处是苏静言自小长大的闺房,流儿是自小就进来惯了的自家侄儿,他萧翊进来算什么?

  不等萧翊答复,苏流先就替萧翊解释了:“姑姑,陛下也算是您的表弟,又不曾成亲,进您闺房不算无礼。”

  “弟弟?”苏静言轻呵,“我从未听陛下叫我一声姐姐过。”

  苏静言望着铜镜里的萧翊挑眉道:“你若叫我一声姐姐,今日你擅闯我闺房一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第二十六章 定下口头婚约


  萧翊望着铜镜,大言不惭地道:“朕没有擅闯,是苏流带朕进来的。”

  言外之意便是若苏静言要计较擅闯闺房之罪,也该和自家侄儿去计较。

  苏流道:“陛下,我姑姑和你开玩笑的呢,您在她眼中与我一般就是一个孩子,孩子进长辈房间又有什么要紧的?

  何况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此处也是陛下您的王土,大棠境内之地怎能算是擅闯呢!”

  苏静言讽笑道:“我苏家可真是出了一个大忠臣。”

  苏流闻言道:“多谢姑姑夸赞。”

  “谁夸赞你了?”苏静言道,“不过你说的也是,陛下不过是一个孩子,我也不会真计较的。”

  听到孩子二字的萧翊心中郁郁。

  苏静言光是梳妆打扮就用了近一个时辰,上妆时苏静言处处求着精致。

  忍冬在旁说着道:“小姐已是够美了,今日这么一打扮,想必谢公子见到小姐定会移不开眼的。”

  苏静言轻笑道:“就你会逗我开心,走吧,别让大嫂久等了。”

  定下的茶馆在上林街上,离苏府并未曾有多远,众人到了茶馆之中,谢琅已在里边。

  谢琅穿着一身青布麻衣,身上一看就是有读书人之气,但身形高大手上也有茧子,不大像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

  谢琅长相清秀皮肤也不像一般的书生那般白嫩,他的脸色像是庄稼人那般的古铜之色。

  谢琅身边还有一对约摸着五岁的孩子,两个孩子怯生生地瞪着大眼望着苏静言。

  谢琅先行行礼,“参见世子夫人,苏姑娘,苏公子,这位是……”

  谢琅看向跟前身形与自己差不离的白净少年,年纪与他差不多,但据他所知苏府应当没有这个年纪的公子。

  苏静言道:“谢公子,他是我一个表弟,无关紧要之人,年幼爱凑热闹便随我们前来了。”

  无关紧要,年幼,爱凑热闹,一个个词像是一把把利刃刺进了萧翊的心中。

  谢依依恭敬地让萧翊先入座,谢琅见此推测着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但也没有说出口,介绍起了自己的一双弟妹:

  “这是我的双生弟妹,我爹娘去的早,他们一直跟着我生活,今日族学休沐,我也不放心他们留在乡下家中,怕他们疯玩。”

  苏静言瞧着谢琅的弟弟妹妹,可爱懂事,她再看谢琅便对他的好感直升。

  苏静言看苏流胡巍小皇帝这些人,都会觉得他们是孩子。

  可谢琅与他们年纪相仿,给苏静言的感觉便是一个成熟有担当男子。

  苏静言道:“谢公子一人既要读书又要照顾弟妹,想必很是不易吧?”

  谢琅道:“多亏了族长记得我们这些旁亲,免了我们的学费束脩,还有纸墨笔砚族学之中也都有准备。

  平日里族中怜惜我们一家子还会给我们一月一两银子,家中还有两亩薄田,尚能温饱,并无不易之处。”

  对于随随便便买当季布料就花费千两的苏静言来说,一两银子一个月该过的多困苦。

  还得养活三个人,可见谢琅之不易,也难怪他会亲事艰难。

  可苏静言确实是佩服着谢琅的,他爹娘死的时候,一双弟妹才两岁,他也不过才十四岁。

  两岁的孩子是最难管的时候,谢琅一边要上学,一边要照顾弟妹,将弟妹养育得如此之好,实属不易!

  苏静言轻抿一口茶道:“谢公子,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今日前来应约也知晓该是为了何事,我问你,你可想入赘我们苏府?”

  谢琅不曾想苏静言如此大胆,他道:“若能娶苏姑娘为妻是我三生有幸,不过,我这一双弟妹是离不得我的,即便我成亲了,也还是要与弟弟妹妹一道生活的,不知苏姑娘可否介意?”

  苏静言不在乎家中再多两个小孩子。

  这两个小孩子没有旁人家的小孩那般调皮爱闹,从他们进来之后只是怯懦地喊了谢依依一声堂姐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足可见教养极好。

  苏静言道:“我不介意,那这婚事就如此定下了。”

  谢琅道:“好。”

  谢琅的小妹抬眸望着谢琅道:“哥哥,这位漂亮姐姐日后是我们的嫂子了吗?”

  谢琅羞赧地看了一眼苏静言道:“是。”

  谢依依在一旁诧异地望了望苏静言,再看了看谢琅,在谢琅带着弟妹告辞之后,她便急了道:“静言,你都不再看看了?这么快就定下亲事了?”

  苏静言道:“他照顾弟妹有情有义,相貌气度也属上层,日后定会成材。”

  萧翊听着苏静言夸奖别的男子,酸溜溜地出声道:“他不是早就成材了吗?还不只是材,已经是由木材烧成黑炭了。”

  苏静言道:“男儿家还是黑些好,哪像陛下您比洛阳城之中绝大多数的千金还要白,看着就羸弱!”

  谢依依在暗中扯了扯苏静言的手腕,“阿言,不得在陛下跟前无礼。”

  苏静言道:“我又没说错。”

  萧翊一声不吭地起身就走,谢依依连连让苏流追上前去赔礼,对着苏静言道:“阿言,你太过分了,那可是陛下。”

  苏静言道:“嫂子,您放心就是了,陛下不会怪罪我的。”

  谢依依道:“你啊,陛下不会怪罪也不是你不尊陛下的理由,那毕竟是君,你在陛下跟前哪里还有君臣之礼?被公爹知晓了,少不得要责罚你。”

  苏静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在陛下跟前,当真是从未有过什么君臣之别的。

  ……

  萧翊回了宫中,就与跟着他前来宫中的苏流到了练武场之中。

  萧翊从被封为储君以来便就习武,武艺并不比苏流弱,一个多时辰,十余个回合下来,苏流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陛下,我打不动了……”

  萧翊道:“再来!苏静言说朕羸弱,难不成你连羸弱之人都比不过吗?”

  苏流欲哭无泪,说您羸弱之人是姑姑,又不是他,可苏流哪里敢说出口来。

  正午的太阳正是最为晒人的时候,苏流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要陪练,晒得他直喘粗气,好不容易树荫过来了,可萧翊却又换到了太阳底下去了。

  苏流晒了整整一下午,晒得脸通红,足以可见地黑红了一圈。

  萧翊回到寝殿沐浴之后,见着镜中的自己脸还是白净丝毫未黑,萧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今日已定下婚约,成亲怕是也用不了多久了。

  他就算肌肤变黑了那又如何?

  苏静言也不会因为他变白了而进宫的。

  萧翊心中愈发得难受,入睡前脑海之中皆是苏静言的模样。

  萧翊不想脑海之中再有苏静言的身影,便起身看着六部已经批过的奏折,直到丑时宣政殿之中的烛火才灭。

第二十七章 萧廷纠缠


  一早,苏静言去寿德堂请安的时候,便见到了刚请完安要去宫学的苏流。

  “姑姑。”

  苏静言打量了一下乌漆嘛黑的苏流,差点认不出他来:“你昨日去矿山挖煤了?这才一日的功夫,你怎得就变了一个颜色?”

  苏流道:“还不是姑姑昨日里说陛下羸弱,陛下便找我在太阳底下晒着操练了整整一下午。我是晒黑了,可陛下却是一点都不变颜色,唉。”

  苏静言轻笑道:“听说文妃当年就是因为肌肤白皙如珠,才断定她是北魏人,小皇帝有北魏人的血脉,自然是晒不黑的。”

  苏夫人在内听到了苏静言的声音,道:“阿言,你嫂子与我说了,昨日你怎能这般快就与谢琅口头定下了婚约呢?也不回来与爹娘商议?都不知他人品好坏。”

  苏静言见苏夫人生气了,便上前坐在苏夫人身边安慰道:“女儿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

  何况这有本事愿意入赘的男儿实属难得,女儿怕错过了就直接商议了婚约。

  谢琅的手上全是干过农活的茧子,并非是手不能提的书生。

  他父母早逝他一人年纪轻轻就能养活弟妹,并将弟妹放在首位,可见他是个仁义之人。”

  苏静言道:“娘,女儿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女儿保证您看了一眼谢琅也会喜欢上他的。”

  苏夫人听到苏静言撒娇之语,便道:“你当真喜欢他?”

  苏静言心想若是见一面就论喜欢那是谈不上的,只不过谢琅他的确是最合适自己的赘婿,容貌才华品性皆合她的择婿标准就足够了。

  是以也就点了点头。

  苏夫人道:“那就等你爹回来再议论此事吧。”

  苏静言从寿德堂出来之后,便命忍冬去厨房之中取了糕点,安排了马车前往了谢家族学。

  谢家族学在洛阳城西,离上林街约摸着有大半个时辰的车程。

  苏静言带着丫鬟们下了马车,趁着族学之中歇息之时,便入内在廊檐下托人找着谢琅。

  谢琅见苏静言而来,连连过来,受宠若惊地道:“苏姑娘,您怎得来了?”

  苏静言道:“这是我给你与弟弟妹妹带来的糕点。”

  谢琅连声道谢,“多谢苏姑娘。”

  谢琅带着糕点回去之后,不少来谢家族学之中借读的公侯府上的公子哥儿都围了上去。

  “方才那位是宣国公府的苏姑娘吧?她给你送了一个食盒过来?”

  “谢琅兄,你怎么会与苏姑娘认识的?”

  “那可是苏静言呐!摄政王的前未婚妻,如今摄政王还对她旧情难忘,要重续前缘呢!或许日后苏静言还会是摄政王妃呢。”

  谢琅的小妹在一旁奶声奶气地自豪道:“才不是摄政王妃呢!苏姑娘是我以后的嫂嫂,昨日她就已经答应要做我的嫂嫂了。”

  学堂之中顿时哄堂大笑。

  一众学子纷纷嘲笑着谢琅道:“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苏静言是何等人物?太后的亲侄女,若不是她年纪稍大了些,就连皇后之位都可以是她的囊中之物!”

  “人家可是差点成为摄政王妃的,就你,一个谢家旁的不能再旁的旁支,若不是谢侯良善,你连来谢家族学念书都念不起,娶苏静言?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你想娶人家苏静言,简直就是笑话。”

  谢琅听着同窗的嘲笑,直蹙眉。

  苏静言在外听着里面的嘲讽,便进门而入道:“怎得是笑话?我苏静言已与谢琅有了婚约,日后谢琅亦是我苏家的人,由不得任何人的嘲讽!”

  众人听到了苏静言的话,纷纷不敢再嘲笑谢琅。

  但在苏静言走后,却是都小声议论起了苏静言的糊涂来。

  苏静言可是堂堂宣国公府的千金,本以为她被退婚了名声有损,嫁不了什么公侯世子有爵位的男子,可好歹也能嫁公侯家的次子。

  不曾想苏静言竟会选谢家旁的不能再旁的旁支为夫。

  苏静言要嫁一个无名小书生的传言从谢家族学之中传出,短短两日内已是传遍了洛阳坊间,成了洛阳坊间的笑话。

  萧廷最近忙于朝政之事,得闲便去了侧妃梁岁穗的房中。

  未曾入内,就听到梁岁穗与丫鬟两人在院中嘲讽着苏静言。

  梁岁穗手中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着扇风道:“这苏静言拿乔也拿地太过分了些,竟然放着王爷不要,嫁给一个谢家庶子旁支。”

  谢琅祖上虽也是谢家家主,可谢琅的曾祖父当初就是庶出也无多少能耐。

  到了谢琅祖父败光了分得的家业,谢琅祖父年迈时才生下了谢琅父亲。

  到了谢琅父亲那边,家中条件已经极其地不好了,只是寻常农户了。

  等谢琅爹娘去世之后,全靠着谢家族中怜惜他们穷困,每年给穷亲戚的一些打赏过日子而已,苏静言竟是嫁给了这样的人。

  当真是成了全城的笑话。

  丫鬟在一旁道:“娘娘您这两日未曾出门,不知外边的人有多笑话着苏静言竟找了如此身份低微的夫婿。”

  “不过,外边也有些人在嘲讽我们王爷的……说王爷竟然都比不过一个……”

  不等丫鬟说完,梁岁穗就瞪了一眼丫鬟,她瞥见了门口的一抹黑色衣角,便连连出了院门,“王爷!”

  萧廷冷声道:“你方才说,苏静言要嫁给谢家旁支是怎么回事?”

  梁岁穗小声道:“王爷不曾听说吗?苏静言前两日去谢家族学之中给谢琅送吃食,亲口承认了与谢琅的婚约。

  虽还未过六礼,但既然苏静言已承认了,想必离苏静言的喜事也是不远了。”

  萧廷紧握着拳头,径直离开了王府,直朝着苏府赶去。

  萧廷到苏府门口不久,就遇到了从谢家族学里送完吃食回来的苏静言。

  “苏静言,你当真与谢家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定下了婚约?”

  苏静言道:“是呐。”

  萧廷上前握住了苏静言的手腕道:“本王不同意!”

  苏静言甩开了萧廷的手,冷笑道:“我与谁定下婚事与你何干?你凭什么不同意?”

  萧廷道:“就凭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

  苏静言冷笑道:“萧廷,你这是傻了不曾?那日你班师回朝,当着文武百官与众将士的面将我退婚一事你忘记了?”

  萧廷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晓你还因此事记恨我,不过本王不是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吗?本王那日就已后悔了,你别闹了,本王许你正妃之位还不够吗?”

  苏静言道:“什么破正妃之位?我怎会稀罕呢!”

  何况,苏静言心知肚明,萧廷想要娶自己,大概和那日她在王府下得那局棋是离不开的。

  萧廷道:“静言,你别说什么气话了,婚约一事可不能玩笑,你难不成不知如今洛阳坊间是如何取笑你的吗?你难道要被众人嘲讽一辈子吗?”

  苏静言没好气地道:“纵使被人嘲讽一辈子,也好过嫁给你。”

  萧廷道:“静言,你闹也要有一个限度,你在洛阳等我三年,想必你心中也是对我有情的……本王不信你会不在意这三年的感情!”

  苏静言道:“你既知我苦等你三年,却为何还要负我?

  我等你三年并非是因为情,是因我苏家信守仁义,未婚夫是上战场杀敌的,我做不出来不仁不义的退婚之事。

  如今我婚约已定,还请王爷莫要再来纠缠。”

  萧廷黑着脸,原本想娶苏静言的确是因为她解了棋局,可如今萧廷知晓他不仅仅是为了那棋局。

  因为知晓苏静言要嫁给旁人,萧廷只想要杀了谢琅。

  苏静言想要嫁给谢琅,哪里有这么容易?

  萧廷紧握着手,手指的关节都在隐隐作响,他一个摄政王还会解决不了一个谢家旁支吗?

第二十八章 陛下喜欢苏静言


  洛阳城中对苏静言要嫁一个谢家旁支的嘲讽声不断,而谢琅三兄妹则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待,那些娘家早就不愿管他们的舅舅舅母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村里面的乡绅更是带着工匠来给谢琅家中修葺屋瓦。

  谢琅小妹睁着圆眼,对几位陌生的舅舅舅妈充满着提防。

  谢琅不由地感叹人生无常,世态炎凉,当年爹娘去世时,舅舅舅母这些至亲们跑得一个比一个快,让谢琅带着弟妹去找谢家远亲去。

  可如今却又是一个个找上门来了。

  苏静言来谢家时,就见到了谢家院落里乌泱泱的都挤满了人。

  谢琅见着苏家的马车而来,走到篱笆外相迎道:“苏姑娘。”

  苏静言见着谢琅道:“你家中怎么如此多人?”

  谢琅为难道:“都是些不请自来的亲戚。”

  苏静言心中也明白,谢琅要娶自己陡然富贵,免不了有上前来攀附的势力亲戚,人之常情也算不得什么。

  见得苏静言前来,谢琅娘家的亲戚都想着上前来攀附,只不过还不曾上前就被苏静言带来的侍卫给赶出去了。

  苏静言见着面前只有四间小屋的房子,房前有一口井一块菜地,还有一个地窖口。

  篱笆上缠绕着南瓜葫芦苗,葫芦苗上已有小小的葫芦结着,苏静言头一次见这种小葫芦,觉得有趣得很。

  谢琅道:“外边天晒,苏姑娘还请里面坐吧。”

  苏静言到了屋内,只见谢琅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见颜色就知不是什么好茶。

  谢琅红着脸道:“家中贫困,还请苏姑娘莫要嫌弃。”

  苏静言看着八仙桌边上的长凳,她缓缓坐下道:“你家中还是挺干净的。”

  本以为谢琅一人带两个孩子,家中会脏乱,可是看着却无灰尘。

  谢琅道:“房屋小,打扫起来也甚是容易。”

  苏静言对着谢琅说着:“今日我想带你入宫去见见太后,见过太后之后我们也可谈论婚事了。”

  谢琅诧异地看着苏静言,“见太后?”

  苏静言道:“太后自幼待我极好,是我的亲姑母,太后为人和善只是想看你一眼罢了。”

  谢琅道:“好。”

  ……

  谢琅入宫前将弟妹托付给了谢家族亲照看,毕竟是头一次见太后娘娘,谢琅怕自家弟弟妹妹冲撞了太后。

  苏静言与谢琅两人入宫后便径直往宁寿宫而去。

  路过宫学时,苏静言见着小皇帝他们并未在屋内读书,而是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着,这会儿虽还未曾入夏,算不得酷暑,可春日里的太阳也是毒辣的很。

  苏静言让谢琅在外等待,入内道:“你们怎么在外读书呢?这外边太阳晒着还有蛇虫的。”

  萧翊抬起头来,望向多日连累得他不曾好好睡着的苏静言问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苏静言道:“今日我带着谢琅入宫来见姑母。”

  萧翊闻言手中的狼毫笔掉落在地,他连连捡起来,声音极力克制着平静道:“恭喜你了。”

  苏静言笑了笑:“多谢,还要请你为我们赐婚呢。”

  萧翊紧握着笔,喉咙发疼,他硬生生忍着桃花眸之中痛苦情绪,声音尽量平静道:“好。”

  苏静言离去之后,萧翊的眼神依旧是盯着门口两人的背影,紧握着双手。

  一旁的祁越看了一眼萧翊,陛下到底还年幼了些,虽然已在极力克制着他的情绪,但祁越身为萧翊多年的伴读,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萧翊的心思。

  前几日,萧翊所说不愿逼迫她入宫的女子竟是苏静言?

  也是,陛下常年在宫中,能见到几个女子?

  若喜欢上的是宫中的宫女,那本就没有不愿入宫的麻烦。

  祁越再想起陛下前些时候罚胡巍抄书,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苏静言离去后,祁越便走到了萧翊跟前道:“陛下,您若真是喜欢苏姑娘,如今苏姑娘只有口头婚约,六礼未过毁婚约极其容易,您找太后说说,想必太后也定会帮您让苏姑娘入宫为后的。”

  苏流听着祁越的话道:“祁越你少胡说,陛下怎可能会喜欢我姑姑呢?陛下不是早有心仪的女子了吗?”

  胡巍恍然大悟地道:“难怪陛下前几日无缘无故罚我抄书呢!原来陛下也喜欢苏姑娘?”

  萧翊并不曾否认道:“此事只能有你们几人知晓,若是再给第五个人知晓,休怪朕不念往日里的情分!”

  苏流震惊无比地看着萧翊,“陛下,你当真喜欢我姑姑?我姑姑知晓您的心意吗?”

  萧翊道:“她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毕竟她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做一个男子看待过,你姑姑更不想留在宫中。

  如今她马上就要成亲了,朕不想节外生枝,朕喜欢她一事若是让她知晓,朕绝不轻饶你们!”

  苏流望着萧翊道:“陛下,既然您喜欢我姑姑,又何必眼睁睁见着她另嫁旁人呢?被洛阳臣民取笑呢?”

  萧翊心隐隐作痛道:“如今逼她进宫,她只会恨我,我不能让她喜欢我,也不想让她恨我万分。

  如今虽然不能与她成夫妻,可她还愿意将我当做亲近之人,若是我逼她入宫,她恐怕只会恨死我了。”

  ……

  苏静言带着谢琅到了宁寿宫之中拜见太后。

  太后见到谢琅道:“不愧是谢家之后,容貌气度都不差,是个好孩子。”

  谢琅拱手道:“太后谬赞了。”

  太后笑着对苏静言道:“你招赘婿入苏家之门是甚好,阿言,哀家这边有桩头疼得事情要找你单独说说。”

  苏静言对着谢琅道:“谢公子,你家中还有弟妹,就先回去吧。”

  谢琅走后,太后才哀叹了一口气道:“阿言,我见你这几日与小皇帝走得极近,你可知陛下心中喜爱的那个姑娘是谁?”

  苏静言道:“小皇帝心中已有心爱的女子了?”

  太后道:“我是听宫学之中伺候的宫人所说的,这几日陛下整夜里的不睡觉,直到子时丑时才歇下,我着实担忧他的身子骨。

  问了祁越,说他整夜里失眠应该是与相思有关。可祁越并不知那个陛下喜欢的姑娘是何人?”

  苏静言安慰道:“姑母莫要着急,等我回家去问问流儿可否知晓陛下心中喜欢的女子是谁?若陛下真有喜爱的女子,过些时日的选秀上,就能给个名分。”

  太后说着:“也好。”

  苏静言在宫学外,等着苏流与胡巍出来之后,她便与这两人一道走着,问道:“你们两个可知陛下心中喜爱的女人是谁?”

  胡巍闻言咳嗽了一声。

  苏流躲闪着眼神道:“我不知道!”

  苏静言道:“苏流,你自小撒谎时眼睛就不敢看我,你定然知晓陛下喜爱的女子是谁,休想瞒我。”

  苏流求救似得看向了胡巍,胡巍连道:“苏姑娘,陛下所喜欢的女子已有婚约,不日就要成亲了。”

  苏静言护短,愤然道:“难怪这孩子整夜里不睡呢,原是喜欢的人要成亲了,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不长眼?堂堂天下之主如此喜爱她,为她彻夜难眠,她却要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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