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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本宫无情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孟如芸 角色:孟如芸林君嫣 你喜欢看现代言情分类的小说吗?一定不要错过“孟如芸”的一本新书《本宫无情》。故事精彩片段如下:聂靳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当躺在床上眼神湿漉漉的林君嫣气若游丝喊"聂靳"的时候。有气,有怒,有疼,或许还有更多……聂靳抛下一头混乱复杂的思绪,抱起林君嫣就要走。"等等,"林君嫣出言,厌恶地看了一眼趴在床头昏死过去的楚天瑞,"扒光他的衣服,扔到宫殿外外面,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丑态!""好!"感受到她刻骨莫名的恨意,聂靳想也不想就应下。"王爷……"诊脉的人和上次是同一个,叫凌峰,和聂靳亦友亦仆。"怎么?"聂靳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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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系统:其他都好,就是一写到女人时不能看,太无语了,多久没有见过女人啊 听说我是神探:行文轻佻,和**的稳重不搭配。 大唐第一狠人:烂,烂到不知所措... 本宫无情

《本宫无情》在线阅读

第八章:反手治渣男


聂靳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当躺在床上眼神湿漉漉的林君嫣气若游丝喊"聂靳"的时候。

有气,有怒,有疼,或许还有更多……

聂靳抛下一头混乱复杂的思绪,抱起林君嫣就要走。

"等等,"林君嫣出言,厌恶地看了一眼趴在床头昏死过去的楚天瑞,"扒光他的衣服,扔到宫殿外外面,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丑态!"

"好!"感受到她刻骨莫名的恨意,聂靳想也不想就应下。

"王爷……"诊脉的人和上次是同一个,叫凌峰,和聂靳亦友亦仆。

"怎么?"聂靳放下茶杯。

"林小姐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恐怕不能贸然适用药物。"凌峰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生怕他一个生气就把杯子砸了过来。

"嗯,那怎么办?"聂靳却只是稳稳当当又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不会吧,凌峰心想,你女人怀了娃你竟然没意见?!

凌峰哪里知道,早在听说一个多月字眼的时候,聂靳心里就算计过一番了,和他那夜,恰巧就是一个多前,而且是初……

凌峰尽管好奇也要死死压住,开了口:"其实并无大碍,就是不服用药物,王爷您用内力帮她驱出体内的药物便可。只是为防受寒,最好在浴池里进行。"

他话落,就看见聂靳抱着人入了内室。

哎,我就猜他不会迟疑。凌峰脑内小剧场又开始了。

水汽朦胧,林君嫣半梦半醒之间却分明看到了她的东儿,伸手抱住了就不敢撒手。

她不断呢喃着"东儿、不要走"、"乖,娘亲抱抱,不疼啊"之类,一会儿又恶声道"滚!楚天瑞"、"孟如芸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聂靳皱皱眉,搞不清是她做了噩梦还是其它。又只好任由她死死抱着。

回了林府,林君嫣才知道,昨日她被聂靳带走后母亲父亲到处找人快急疯了。不大一会被聂靳的下属告知安了心,却在偏殿不远处感觉屋檐上什么白晃晃,众宫女下人也立刻发现了,走近一看却是被扒的一丝不剩的楚天瑞。

赵贵妃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但皇上怎么可能明白原委。也不敢让皇上明白不是,林父那性子发作还不得翻了天,免得最后无理得是他们,吃亏的还是他们。

话说不大一会儿全皇宫便传得沸沸扬扬了,皇上听了勃然大怒直骂孽子,罚楚天瑞一个月不许上朝参政。

刚好孟侍郎一直在闹,求给他女儿一个名号。皇帝折子一批就让楚天瑞这一个月自己捣鼓娶侧妃去。

这对楚天瑞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喜事儿,她本来就是利用孟如芸,加上还一个月左右不能干政,那朝堂不就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吗!

林君嫣搅和了下碗里的安胎药,这是母亲亲手熬了送过来了。

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了,林君嫣索性就坦白了,不过说是聂靳的孩子,也算让父母安心。

被问起那日怎么不坦白,林君嫣只好说是害羞不敢说出口,林母哎呦呦一阵大叫,说你不敢说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林母林父都挺喜欢聂靳,说那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心眼好,对女儿在乎得紧,自然比什么都强。

所以对胎儿是格外的上心,巴不得明天一早起来就见到哇哇叫的外孙呢。

现在林君嫣是走个路都要三个丫头扶着,尤其是在母亲面前,那是轻易动弹不得。

林君嫣喝了一口安胎汤,心里淡淡的想着:楚天瑞,你以为,失去了你父皇的宠信就是天大的噩耗吗,慢慢来,上辈子欠我的,我都要一笔笔换回来。

至于孟如芸,想让她过两天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安心日子,反正她的皇后美梦注定破碎了。

等聂靳登基,这对渣男贱女也该下地狱了!

林母认为女儿近些日子跟撞了邪似的,诸事不顺。遂打算今日母女俩去林家祠堂烧烧香祈祈福。

说到祈福上香,林君嫣眼眸黯淡,上一世母亲就是去了祠堂没的……

"嫣儿?"林母问。

"哎!好的好的,走吧娘亲!"林君嫣赶紧收了思绪,说什么也得去啊!她倒想看看是有什么天灾人祸,现在父母健在已是万幸。林君嫣时常梦到上一世的那些事,醒了一身冷汗,又感慨万千。

"你呀,都要嫁人持家了,还这么孩子气"林母点点爱女的脑门,林君嫣连连称是。

林家祠堂山麓。

"娘,你这?"带林君嫣下了轿子,发现周遭穿黑色常服的聂靳像个贴身护卫,坐在马上高大挺拔。

"娘不是怕你有什么不方便的,顺便也叫聂王爷来散散心吗"林母乐呵呵。

林君嫣笑笑,她哪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是丈母娘对女婿越看越顺眼罢了。

上香很快结束,林母要去找主持解签,让林君嫣和聂靳自己到处走走,私下对林君嫣说的可是好好培养感情。

林君嫣哭笑不得,要是母亲知道这婚姻背后的利益才是重头,会不会气得指着她脑门直骂呢。

幽静的山顶小径,白雪皑皑覆了枝头满地,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林君嫣和聂靳一路无言,眼瞅着都快到尽头了,林君嫣咳嗽一声清清嗓子。

"聂王爷,这么多事加在一起,实在不是一句谢言可以表达的。"她和聂靳几次相处都在迷糊间,故此两人实际上这样正常的交谈并不多。

聂靳点点头,不说话。

"那个……你放心,我说的话算数,你登基后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林君嫣盯着他认真说到:

"不管是回林府,还是去哪儿,反正孩子不会对你有困扰,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孩子"

聂靳皱眉:"你就一点孩子父亲的线索都没有?"

"是啊……没有呢,不过这不重要,偷偷告诉你……"

林君嫣正打算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孩子是失而复得的,却眼尖捕捉到一个暗灰色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偏房走去。她预感强烈,连忙跟了上去。

却在转角处那人突然回头,林君嫣吓得心脏停了一拍以为死定了,还好聂靳手疾眼快,一手抱住林君嫣腰身藏到大圆柱后面。

两个人靠的太近,林君嫣虽然不自在,还是充满感激和善意的看了看他。

并非是此人察觉到有人跟踪,而是他的目的地到了。

灰色身影偷偷摸摸进了房间,林君嫣正想过去看看,聂靳一把抓住了她示意不要。然后抱着她飞上屋顶,掀开一片瓦。

林君嫣看下去,突然瞪大了眼睛,神色惊讶:这人她认识!

第九章:真相初露


这张脸她怎么可以忘掉,是这张脸,一口咬定和她父亲有通信往来。而他本人,是东南一个叫金国的小官吏。

非我族类,其异必诛。父亲被指认通敌,林家上下无一幸免。

紧接着是废她后位,残害东儿……

又听到吱呀一声,怪不得聂靳让她不要去,要是站在下边,还不被抓个正着……!正想着这茬突然发现进去的人是孟玉!孟如芸的父亲!

那敌国官吏见他一进门,就不悦道:"你什么意思?说了没有要紧的事不要联系我,你不知道九元现在哪儿都有聂靳的眼线盯着吗"

孟玉赶紧赔笑道:"知道,知道。但这事不可谓不要紧啊"

他顿了顿继续,"这眼瞅着林家和聂靳就要联合了,本来我们的计划是五皇子娶了林府小姐,然后助五皇子登基,然后九元和金国就顺理成章合并一国。但您看,现在不行了啊大人。"

九元?金国?一国???

林君嫣虽然还不能明白细枝末节,但这些字眼足以让她知道,真正通敌的,是楚天瑞自己!是一并举发她父亲的孟玉!

看林君嫣表现出疑问,知情的聂靳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楚天瑞,是赵贵妃和金国皇帝的私生子"

那就通了,林君嫣心中快速理清了前后因果。

"绝对不能让他们联合,你去杀了林……"瓦下的人还没吩咐完,又突然急速起身,开门去探查。

林君嫣心下一惊,估计是母亲在外面!她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拜托聂靳,视线中已经只剩下翻飞的衣袂。

转眼间已经带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飞了上来,正是林母。

林君嫣觉得,她已经欠他太多次了。

三人都静静不说话,当然,林母是聂靳捂着她嘴才没有发出声音的。

"大人您太谨慎了,门外什么也没有"孟玉刚刚也出门查看情况去了。

"没人自然最好,有人就全完了!"那官吏却半刻未曾放松过。

"是的是的,您教训的是"孟玉点头哈腰。

"长话短说,我时间不多。记住,千万要阻止林聂联合,用尽一切办法杀了林良!"官吏咬牙切齿道。

要不是林母被捂着嘴,肯定就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林君嫣到此,彻彻底底想通了。上一世的母亲一定是偷听被发现,被灭了口然后伪装成别的死因。

她狠狠握紧拳头,指甲捏得发青尚未察觉:

楚天瑞,我上一世,所有的亲人,竟然都是因你而死!

父亲,母亲,东儿,还有自己……

慢慢来,一步一步地……

话说林母从寺里回来过后就整天寝食难安,心急如焚,林府的巡卫一刻也未曾间断过,人手加派了一批又一批。

眼瞧着女儿大婚期限越来越近,那边却半点风声都没有,林君嫣建议父母要不要延迟过门的日子,但二老都坚决不同意。

就算真的要来什么,天下父母心,女儿在聂府肯定比家里安全多了。

林聂大婚前一日夜,凤清宫。

"瑞儿,你能确保此次的成功吗?我现在已经被皇上禁足了,再失败的话,恐怕……"赵贵妃不安地问。

"当然、只能成功"楚天瑞狠狠说道。

那天的事,让他颜面尽失。母亲被禁足,自己被迫娶了孟如芸,现在是个王工大臣都敢拿玩笑话来取笑他。

而这每一件、一切、所有全都是拜林君嫣那个贱人所赐!

叫他如何不恨!不耿耿于怀!

再次咬牙切齿道:"母妃放心,这一次,林君嫣必死无疑!"

大婚这日,无论是拜别父母、跨入聂府,还是送入洞房,林君嫣心中都并无多大的起伏波澜。

因为她和聂靳都知道,这不是成亲,不过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而这一天的林府,亦相安无事。

"给王爷请安。"

伴随着丫鬟的请安声和有力的脚步声,林君嫣知道聂靳正在一步步靠近。

奇怪的是,她竟然屏住呼吸,偷偷紧张了起来。

"都下去吧"聂靳平稳的声音响起。

随着喜庆的盖头被温柔挑起,林君嫣抬眼,见比平日相比,少了冷酷威严,多了几许柔情俊美的聂靳,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林君嫣心想,还好胭脂色盖住了她现在发烫的脸颊。

原来,就算没有感情,成亲也是会紧张脸红的吗。

可是,上一世嫁给楚天瑞的时候,同样的凤冠霞帔,同样的红烛俊郎,她偏偏又为何心如止水呢……

聂靳提壶,缓缓注满缠了红线的玉色酒杯,递给林君嫣,笑道:

"夫人,交杯酒。"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不小心撩动了林君嫣本就不安的心弦。

她迟疑了些许。

本来想说不用了,反正现在没人,杯子却直接塞到了手上,手心还残留这聂靳的温度,这人虽然冷冰冰,但手竟然还挺暖。

林君嫣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杯酒而已……

不对!怎么能喝酒,孩子都一个多月了呢。

正要出言,又发现这杯压根没有酒味,是她近来常喝的安胎汤而已。

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林君嫣和他碰了碰杯,聂靳还是一副没有多余表情的样子。

她低头,慢慢喝着,不想抬头,能多赖会儿就多赖会儿吧。

所以她不会发现,聂靳一直温柔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喝汤,嘴角噙着淡淡却又安心的微笑。

"王爷小心!有刺客!"

喜房突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门外大声的提醒急促而危险。

聂靳闻言拿起桌子上的剑,对林君嫣吩咐道:"不要动,不要乱走"

林君嫣点点头:"小心"

聂靳还未出走,四面而来的危机使他警惕大增,接着是各方而来的杀手刺客。

他立即折身抱着林君嫣在地上快速滚了两圈,躲在屏风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林君嫣抬起面容,正好对上一阵散开的有毒浓烟,虚弱道:"我没事。"

聂靳将她护在怀中,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吼了起来:"没事才怪!烟雾有毒!"

林君嫣无力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因为现在、头有点晕……"

"林君嫣!"聂靳抱着她。"叫凌峰!快!"

第十章:梦境


外面还在和刺客厮杀的守卫闻言,好几个赶紧跑出去叫人了。

林君嫣的唇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青,脸色也变得白如死灰。

"聂王爷,我、死有余辜。我父母……求……"林君嫣呼吸变得短促,说话已经变得很吃力。

她想到了上一世,因为她,父母亡。因为她,林府灭。

这一世,她还只顾及着东儿,却没好好陪陪父母。

能再来一次,见到尚在的父母,虽然未能大仇得报,已经很是老天待她不薄。

要是这一次,非得有人死去的话。

而这个人是她,那是、再好不过了……

身子变成沉重、麻木,意识在消散,林君嫣已经感受不到太多。

恍恍惚惚,还是感觉到了聂靳在帮她吸毒。她心想,这个笨蛋,没用的,你还会中毒的

然后,听到聂靳在喊她的名字,声嘶力竭,沉沉睡过去了。

凌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聂靳已经快疯了,无暇再打趣他,赶紧查看了一下情况,这次是真的很危险了。

"王爷,我有一颗师父留下来的护心丸,回房取!"

喂药,取热水,动针,如此往复…………

好大一番折腾,凌峰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完了拍拍手:"好了"

现在已经是黎明丑事,聂王府所有人非但彻夜不眠,还奔走匆匆。

一方面是处理刺客,另一方面便是还昏迷着的新婚王妃了。

"什么时候能醒?"聂靳满眼血丝。

"明日一早吧,看王妃赖不赖床咯"凌峰故意说着轻松的话,缓解气氛。

"本王信你"说完他坐着床边,打算守着等人醒来。

"不行啊王爷你这,你得回去歇息,不然病人的神魂不宁,影响恢复的"凌峰忽悠道。

其实也不全是忽悠,但凌峰肯定是出于忽悠的目的,才这么说的。

果不其然,聂靳皱皱眉,还是回自己房间了。

凌峰知道这人的脾气,摸得透着呢。看着冷冰冰不爱说话,其实好哄的很。

他一扯到林君嫣身上,虽然聂靳不敢确保会影响,但为了确保无恙,还是会让步的。

不过凌峰低估了聂靳对林君嫣的上心,他是不守了,却也不去休息睡觉,转身走进了地牢,那里关押着今夜留了活口的刺客。

"啧啧,动了心的男人啊!"凌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感叹。

"不说不要紧,本王有的是耐心"聂靳睥睨吊在绳子上闭着眼等死的刺客,显得极其冰冷无情。

最后还是得了答案,这走狗也不是那样的忠心,当凌神医漫不经心擦擦一排银针,说要一针针挑断他全身筋脉又一针针接起,全程无麻醉保证不超过半柱香的时候。

不出意外,自然只能是楚天瑞的人,这不审也知道。

缺的,只是刺客的指认而已。

次日一早,聂靳通知了林家的人,林母趴在女儿床边泪水就没停过,不断地对林君嫣说:

娘以为是冲着你爹去,哪能想到找上了你,都怪娘,娘太疏忽你了嫣儿,嫣儿你快醒来吧……

而林父,则面色铁青地与聂靳谋划如何整治楚天瑞那个孽障,让他彻底摔下来再也掀不起风浪。

凌峰?"聂靳冷冷开口,意思不言而喻。

"王爷……这一次王妃中得是摄魂香,不会要人性命,却会迷惑人的神智,让人困在自己的梦境中一直不会醒来。到最后便会虚弱而死。"凌峰看了一眼已是正午仍然昏迷不醒的林君嫣,开口道。

"那该如何解?"聂靳问。

"曾经,我师父救过这样的一个病人,看着外表没有伤痕,人就是不醒,因为被困在了自我的梦境里了。"凌峰字字道来。

"我师父是一个自负的人,绝不允许有经他手醒不来的病人。阅进天下医书与偏方,最后,研制出一种药,吃了神魂游离,能轻易进入他人意志,恍若真人"凌峰看着他,相信聂靳懂他的意思。

"让我吃!我去叫醒嫣儿"林母听了欣喜若狂。

"这恐怕不行"凌峰为难道,"人的意识是很奇妙但也很危险的东西。您是王妃亲母,怕是遇见什么措手不及的情况,关心则乱,反困其中"

"就让王爷做吧,王爷说到底,更稳妥一下。"凌峰建议。

"好"聂靳自然没意见。林母听凌峰的话也实在有理,也就作罢。

聂靳吃了药,躺在睡椅上,渐渐入睡。

他以为他会看到觥筹交错的宴会,会看见蜂蝶流连的花圃,再不济也是她未嫁时的少女闺房。

却未曾想到,入眼的是冰冷肮脏的冷宫。

他看到林君嫣,眉眼与现在略有不同的林君嫣在给躺在床上的孩子喂药,孩子很是瘦弱不堪,看起来就知道是常年恶疾缠身所致。

房间空荡,奢华物品没有就算了,连仅有的一套桌椅板凳都是残缺的。

这是她的意识世界,意思是,她以为我登基后,她和孩子会被如此对待?

聂靳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又好笑。

"小贱人快来开门!"见没人开门,门直接被砸开。这声巨响在聂靳耳中回荡。

"小贱人,又在干什么,还不滚出来打扫院子。还有啊,今天的衣裳也赶紧洗了,晚了娘娘问起,你没有好果子吃!"年长的宫女恶狠狠地吼道

孩子似乎很畏惧这个声音,死死抓住林君嫣的衣角:"娘,不要!娘不要丢下东儿一人,好多虫子,我害怕……"

林君嫣用力抱着孩子,泣不成声,"不会的,娘不会的,东儿乖,娘会回来的……"

她轻声哄着孩子,此情此景,让聂靳想起那日她在浴池迷糊叫孩子的模样。

不由心中一痛,但林君嫣为什么要认为他会这样冷酷残忍,任凭她们孤儿寡母这样被下人欺凌啊?

看着林君嫣面无表情的倒夜香、洗衣,本来白皙细腻的纤纤十指现在变得粗糙丑陋,满是冻疮,鲜血直流。

被嬷嬷和宫女谩骂、取笑也无动于衷,冷漠、麻木,一切与她毫不相关似的。

聂靳还不懂原委,不敢轻举妄动,就呆呆跟着她,一路上泛着心酸难受。

夜色浓重,林君嫣回到早上那屋子,转身掩门,却被吓了一大跳:

"懿宣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第十一章:这些都是假的!


懿宣王爷?

聂靳心中疑惑,却不好表露。也不回话,眼神扫过破败的屋子,反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林君嫣苦笑,低声道:"楚天瑞污蔑林家反叛,全被腰斩了。我也被废了后位,赶到冷宫。"

聂靳更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楚天瑞在她的梦里做了皇帝?她还是楚天瑞的皇后?

聂靳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想,长话短说,告诉她:"林君嫣,你现在不是你,我是来救你的,这是你的精神世界,再不和我走,就永远醒不来了!"

林君嫣摇摇头:"聂将军,虽然我的确厌恶极了现在的处境,但是真是假,我还是分得清的。几年前的一场宴会,我喝醉后被下了药,怀了楚天瑞的孩子,只能嫁给他。他登基后,就杀了我全家,还有孟如芸,那个贱人,我的东儿呢,东儿!……"

开头她还镇静,越来后来越癫狂,跟疯了一样到处找孩子。

聂靳只好跟着她走,大声嘶吼:"林君嫣,和我回去!这都是假的,你嫁的是我,不是楚天瑞那个混蛋!"

林君嫣没听见他说什么,最终找到了孩子。

聂靳眼前的景色一换,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凤清宫。

"东儿!"林君嫣厉声尖叫。聂靳随她的视线看去,一个宫女将孩子高高举起又摔下,孩子吐血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孟如芸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楚天瑞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啊……"林君嫣抱着孩子小小的尸体哭喊得撕心裂肺。

即使知道这都是假的,聂靳还是气得双目充血。

他一把取下墙上装饰用的剑,急速逼近首位上你侬我侬的楚天瑞孟如芸。

凌厉出剑,两个人头咕噜噜滚到地上,尸首冒血三尺多高。

"哈哈哈,死有余辜哈哈哈贱人,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不得超生哈哈哈……"

林君嫣疯狂地大笑起来。

聂靳满眼写着心疼,想过去抱抱他的时候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聂靳醒来的时候,凌峰正在给他切脉。

"……她怎么样了?"聂靳摇了摇头,头有点痛。

"醒了,没事了。"凌峰挑他最想听到的说,言简意赅。

"那就好"聂靳掀开被子,看起来是要下床的样子。

"好什么好啊"凌峰一把按住他,"要不是她主动醒了,你就出不来了知道吗。你先躺着,王妃马上过来了,刚才遣下人来通告了"

"……好"聂靳安心躺着。

"王爷,王妃醒来后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您呢?"凌峰问道。

"我都记得"聂靳淡淡答到,"对了,帮我打听打听,那夜林府夜宴后,发生了什么"

那日他中了招,随便翻进了一家院子,正是林君嫣的园子。

他一进屋,林君嫣就扑上来,投怀送抱的。

等他醒来,疑心是林镇国公的计谋,未曾多想便离开,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林君嫣主动找上他,他发觉事情好像不是那样,镇国公没有什么表示,林君嫣更是不知道那夜是谁,还有孩子是谁的。

加上这次,林君嫣意识里他看到的一切,更让他生疑……

说完不久,果然林君嫣象征性敲了敲半掩的门。

凌峰赶紧说了王妃请进,对聂靳吐了吐舌头就出去了。

林君嫣坐在床边刚刚凌峰坐的凳子上,"听说你昨晚都没睡,要不要再睡会啊?"温温柔柔的声音落在聂靳心上,痒痒酥酥的。

聂靳又突然想到意识里她声嘶力竭的样子,极其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了,不困"聂靳靠在床头,盯着她看。又问,"林……岳父回去了?"

林君嫣听他这改口,脸不小心偷偷地红了一小片。

"回去了,早上和我好好嘱咐了一堆,再三感谢你呢!"

林君嫣真诚地看着他:"你真的帮了我很多,谢谢,多亏了你。"

聂靳笑笑:"应该的。对了,你还是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不知道"林君嫣摇摇头,又说道:"没事儿,知道说过了,我也不想知道。我能养大他,而且就算孩子他爹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承认的"

聂靳一个其实滚到喉咙边又吞了回去,憋得十分难受。

林君嫣看他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发问,一时沉默。

聂靳看在了眼里,心里想着:林君嫣虽然已经和他成亲了,但丝毫没有为**的自觉,依旧对他十分礼貌客套。

直到两人一起用完午膳,出去散了散步晃了一下午,又用了晚膳,两个人都交谈甚少,但好在也不生分。

快休憩了,聂靳问她:"你真的不记得任何昏迷中的事情了吗"

林君嫣点点头,"真的不记得了,"又反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还好玩的事情?我醒来感觉全身轻松,像是做了一个很好很长的梦。"

聂靳哭笑不得,只能不作答。心想着要是那血腥的场面还能说是好梦,那估计就是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聂靳看着她,笑说"该休息了,夫人"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林君嫣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聂靳一把拉着她:"你干什么?"

"回去休息啊,还能干什么"林君嫣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休息就这儿啊,为什么回去"聂靳拉着她坐到床上,依次放下婚房飞舞的纱帘。

林君嫣想着,刚大婚完夫妻就分房睡,被下人知道嚼舌根也不好。

"那我叫人再放张床,我不习惯和人同睡"林君嫣说着,果然出门吩咐了门口的两个小厮。

小厮虽然不明所以,也是因为不明所以,才敢按吩咐去搬床了。

聂靳真的要憋出内伤了。

他出门,吩咐远处的小厮通知刚才的两个别抬床了。

林君嫣成功地让他脸色变黑,连带着语气也下降了几度。

"在本王看来,成亲没有什么真假,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就这样而已。"

林君嫣微张着嘴,被他的话惊讶到,还在心想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被用力一拉倒在床上。

第十二章:风云再起


"别担心,本王不会强迫你做不乐意的事情"聂靳给她盖好被子,掌风熄灭了烛火,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尤为好听。

林君嫣静静躺着,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说起来,她还很少与人同睡过,更别提与成年男子同床共枕了,以前的楚天瑞不过是来她宫里做做样子让她父母放心而已。

她能闻到聂靳身上淡淡的、属于他独特的清冽像幽静松林和潭水的味道,竟然觉得十分安心,沉沉睡过去了。

聂靳待她睡着,睁眼盯着她侧脸上,柔和的月光笼罩在她精致的脸上,显得十分安宁祥和。

他突然想起冷宫里林君嫣轻声哄孩子那一幕,无声地笑了笑。

其实就是新婚第二天早,聂王妃遇刺昏迷化险为夷的事情就传遍了。

楚天瑞就说怎么一百多个尖锐杀手全都没有回来,竟然死光了!

死光了也罢,关键是林君嫣那就贱人明明中了毒还没死!

楚天瑞把手上的杯子捏得死死的,赵贵妃见样,担忧地问道:

"怎么办啊瑞儿,现在不光林君嫣没死,我还必须离开了,你想到离开的办法没有啊?"

"想到了"楚天瑞知道他母亲是金国人,但还不知道他不是皇上的亲生子。

现在金国那边催的急,要他母妃赶紧回去。

"再过五日,就是我娶孟如芸过门的日子"楚天瑞想到这个女人就一脸阴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比林君嫣还要可气。

"到时候,人多杂乱,母妃您直接出了宫走就是。到时间父皇问起,我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伪装成您失踪的假象"

楚天瑞看着母亲,略有为难,"母妃……那一百多个死侍……"

那些人是他向金国借的,现在,无一生还……

"瑞儿你放心,只要母亲回了金国,这件事一定给你压下去。还能向金国那边说说话,给你加派人手,好助你顺利取得皇位"

赵贵妃略一思索,觉得儿子这办法着实可行。大婚当日,人多眼又杂,她顺便溜了出去肯定发现不了。

她又说道:"但是瑞儿你一定要小心聂靳和林良,现在他们已经站到一起了。最好一有机会就--"

她暗暗用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天瑞点点头,这母妃不说他也会的。

再说,他有个谋划了很久的计划早就生成了。

就在楚天瑞暗地里做手脚的时候,聂靳也没闲着。

不是要玩吗,那就玩一票大的,聂靳动了能用的一切关系,去查证一切对楚天瑞不利的事情。

就在他吩咐下去当晚,就收到了那次林家夜宴后的消息。

下属几乎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前后,他都能想到当时的楚天瑞可恶的嘴脸,还有孟如芸那个贱女人的拾掇。

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若是按照林君嫣精神世界的说法,根据她当日的情形,那是完全正确的啊!

若不是她衣衫完整,举止如常,就真的只能嫁给楚天瑞!

后来她说的一切,全都可能发生啊。

还有,为什么林君嫣醒来会衣衫完整?会做好一切掩盖?

除非她经历过,完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除非她经历过,所以她第一次找上自己,凌峰都诊断不出的孩子,她知道会有。不然她为什么要对楚天瑞和孟如芸恨之入骨。

聂靳越想越心寒、心痛,他希望这只是他大胆的推测耳而已。

不然,那冷宫,那些贱婢,那惨死的孩子,畜生一样的楚天瑞……

他不敢继续想了,大力晃晃头让自己尽量不去瞎想。

不管如何,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林君嫣没嫁给楚天瑞,只要他还在,就不可能。

但当他晚上回到房间,看见林君嫣坐在床边,温柔地叫"东儿"时他却在心中重重地肯定了。

那个意念世界,她便是叫的东儿。

聂靳压下向她立即询问的强烈念头,拿出一张大红喜帖,不动声色道:

"楚天瑞明日要娶孟如芸了,送了张请柬,我是九元的唯一的异性王,不去会落下话柄被人造势攻击"

聂靳给她倒一杯温茶,递过去继续说:"你就在府中安心养胎,我去收拾他。"

林君嫣听见这句话,立即回应道:"我也去!和你一起去。"

近期林君嫣在对付楚天瑞上起了很大的突破性进展。

因为她和楚天瑞生活过好几年,完全清楚他爱藏重要物件的地点,完全知道前世他经常去哪里

甚至当时他也在无意中对她泄露了很多机密,大概是觉得她完全没有威胁吧。

而现在,就是网了一片渔湖最后收线的关节了,她怎么可能不去观赏好戏。

聂靳想起精神里她最后的绝望、无力和疯狂,点点头,同意了。

楚天瑞娶侧妃这天,虽然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十分不光彩,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皇子,文武百官该到的一个也不少,皇帝也在旁坐着。

正人声鼎沸热闹得紧呢,聂靳和林良,唯一的异姓王和位高权重的镇国公,并步入了场。

虽然楚天瑞看着碍眼极了,恨不得现在就可以一剑斩了这两个人,还是挤了个笑容迎上去,把他们请到次座。

主位坐着是皇上,赵贵妃已经借故离席打算溜走了。

聂靳和林良行了礼,皇上分别和他们闲聊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到自己席位上了。

开始用膳后不久,席间彻底热闹了起来,不少人给今天的新郎敬着酒。

皇帝这边,可就庄重多了,没人敢轻易敬酒说笑。他入口的每一道菜,必须先经过银针试毒,然后叫太监吃进,彻底安全了再入口。

至于林君嫣这边,因为都知道林君嫣怀了孩子,也没人来打扰,顶多聂靳被叫上喝两杯。

就在一片祥和安宁间,一个飞镖突然投掷到皇帝身边一个太监的眉心,端端的插着,顿时鲜血如注太监倒地。

"有刺客,保护皇上!"

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但皇帝身边根本一个护驾的人也没有。

外面的侍卫被黑衣人堵在门口进不来,来一个杀一个里面的大臣及家属人人自危。

第十三章:大势已去


眼看带刀的话黑衣人就要杀到皇帝面前了,呼喊声不断,就是没人来护驾,皇帝也急了眼。

就在这时,楚天瑞突然跳到挡在皇帝面前,张开双臂一副誓死护驾状,转头对皇帝说道:"父皇放心,有儿臣在,定不会让贼人伤到您。"

皇帝心绪稍宁,心想老五虽然前些日子混账了些,但孝心还是可嘉。

然而就在楚天瑞刚刚说完,聂靳伸手极速点了他的几处穴道,一脚踹开他,楚天瑞缩在墙角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紧接着是聂靳的一大批侍卫闯进来,把几十个黑衣人杀得血流满地,门口被疏通了,官员们慌乱逃了出去。

"聂靳,你要造反吗?!"看着自己的人损失惨重,楚天瑞大喊,趁机抹黑聂靳。

而,聂靳却拿剑指着他。

"父皇您快走,聂靳竟然包藏此等祸心,都怪儿臣愚笨,没有早些发现,父皇快走!"楚天瑞假惺惺地认真演戏。

皇帝闻言色变:"聂靳,你真要谋反?"

林镇国赶紧做到皇帝面前双手作揖,"皇上,您误会了"

说着指向楚天瑞,"这些刺客,都是五皇子的人,聂王爷是在保护您啊皇上"

皇上脸色难看:"镇国公这是何意?"

林良义正言辞道:"五皇子根本不是我九元的人,他是赵贵妃与金国皇帝的私生子!"

皇帝颜色大改,正要追问。却楚天瑞抢先道:"父皇,他这是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孩子!"

"你闭嘴!"皇帝大喝

这时聂靳只是笑笑,冷冷地瞥了一眼咆哮的楚天瑞,然后对下属招招手

下属立刻押着作普通妇人打扮的赵贵妃上来。

一看见赵贵妃这装扮,皇帝立马起了疑,肯定有什么事了,对林镇国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皇上请看"聂靳接过下属的一沓书信,递给皇帝,"这是赵贵妃和金国的来往书信,后面几张是五皇子近期与金国的"

皇帝一把接过,快速地翻阅浏览,全是一些"登基""联合""夺权"之类的字眼。

还没看几张,皇帝已经暴躁如雷,把这沓纸摔在楚天瑞脸上:"孽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乱起来早早就选了个角落坐着的林君嫣,开始聚精会神地看戏了。

楚天瑞急急抓到书信,不大一会就看到了说他是金国皇子的部分,再也没了气势,失神坐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连忙跑过去抓住赵贵妃:

"母妃,你告诉我,我是父皇亲生的,不是什么金国的,告诉我,啊?"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皇帝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赵贵妃问道。

赵贵妃泣不成声,只好跪到皇帝面前哭喊:"皇上,臣妾是被迫的啊!臣妾当年是被威胁的,虽然瑞儿不是您的亲骨肉,但这些年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皇上啊……"

"不!你骗我!父皇,这个女人在说谎,我才不是野种!肯定是她骗你的,一定是!"楚天瑞失狂大叫。

"滚,谁是你父皇!不要叫朕"皇帝大怒。

林君嫣突然想起楚天瑞前世叫东儿野种、贱种的样子,她止不住地大笑,眼角渗着泪花。

而赵贵妃,则呆呆看着楚天瑞,不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等他们哭闹得差不多了,聂靳又递上一沓文书

"皇上,这些都是这些年金国妄图颠覆九元朝朝堂、取而代之的证据。其中有杀我朝顶梁官员伪装成失事的,有私扣国家下拨的赈灾粮款的,更甚者还有商讨如何谋害陛下您的。证据在这,证人及一众目击者在聂府关着,随时可交您提审。这期间,孟尚书和她的女儿也与金国有直接开往,传递消息、为虎作伥。"

笑够了的林君嫣剥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暗暗思忖到,这是她听聂靳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还看什么,来人,先把赵氏和这个孽障给我打入大牢,马上让禁卫军去捉拿孟如芸一家,一个也不许放走!"

楚天瑞听到这里,心早已凉了。

赵贵妃还在哭喊着,但她也只能哭喊罢了。

林君嫣看着他们被人像野狗一样推下去,却还觉得不够,她真希望她可以成为一把刀,狠狠地、稳稳地**那对狗男女的心脏。

就在林君嫣收拾了桌子上的残骸,拍拍手打算回家睡觉,聂靳却告诉她一个绝对算噩耗的坏消息:

楚天瑞刚出门就被救走了!

既然是聂靳所说,那么一定假不了。

她脑子里一时转过很多想法,猜到了应该是金国所为,但还是不甘心,怎么可以被救走呢,那个畜生……

回府的路上,聂靳告诉她,金国皇帝除了楚天瑞再无可以继承皇位的人,金国虽小,但王室争斗却一点也不容小觑。

活着长大的皇子就三位,死于内斗两位,一位没人对他下手还是因为天生耳聋。

公主倒是不少,但又不能继承帝位。

说什么金国皇帝也要救楚天瑞啊。

林君嫣听了后是又气又笑,笑竟然是如此巧合如此滑稽的理由,气自然是楚天瑞还是没死。

楚天瑞不死,她就难以安心。

想到前世东儿惨死的样子,就觉得楚天瑞活着就还是威胁。

而且,一想到楚天瑞被带到金国是当成未来的皇上对待,将来一样的登基,她就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现在她就期待着在九元楚天瑞和孟如芸的名气先变臭,听听大臣和民众的骂声也好。

结果第二天她一觉醒来,又得到一个消息:

九元早已与金国际交好,五皇子楚天瑞只是金国一直养在九元的皇子而已,迟早会回去的,一直未公布只是怕有心人对楚天瑞不利而已。

林君嫣苦笑,好人命短,恶人命长!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金国马上就要派遣使者来九元了。

聂靳一进门就看见脸色纠结极为不悦的林君嫣,当然猜得到是为了什么。他都很愤怒,别提林君嫣了。

"别担心,我在继续查呢,看看九元和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出原有了,就不愁打不垮楚天瑞"

"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这皇位,他是和你抢不了了"

林君嫣尽量往好的方向想,她都没意识到,无意间她已经把聂靳的荣辱处境当做自己的了。

"但无论如何,九元也不能和金国建交。普通民众都知道,金国原始落后,民风剽悍,和它建交无异于陷几十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中。我看他也是昏了头,竟然会同意建交"聂靳严肃道。

"你……真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林君嫣突然认识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原来这么大义凛然,这么心系天下。

聂靳说早上他和林良打算早朝后去问问究竟,但随时服侍的太监说皇上龙体抱恙,不见。

只好过阵子再说了。

林君嫣愁了一日,也意识到这事现在急也急来,慢慢暂时释怀了。

整天乐呵呵地养胎,时不时逗逗聂靳这个冰山,还挺好玩的。

一起逛逛街转转园子,还真像一对儿新婚夫妻啊。

聂靳听了估计又是一口老血,难道不是吗?!

过了半月有余,林君嫣之前的怀疑落了实:金国派人来了,皇上还指名让她和聂靳去迎接。

第十四章:打脸使者


聂靳迟迟不接旨,林君嫣用胳膊肘轻碰他,他拍拍她的肩,示意没事。

他站起身,目光充满了威胁:"什么意思?不知道王妃怀了孕不易走动吗,还叫她必须去?"

"这……奴才怎么知道啊王爷"太监知道这聂王爷不好惹,纵使他是异姓王,也正因为他是这唯一的异姓王,连皇上都没办法的唯一。

"你不知道?"聂靳睥睨他。

传旨的老太监服侍了皇上多年,最为亲密,不可能不知情,他才会开口问的。

"奴才是真不知道,王爷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快快接旨吧"太监赔笑道。

林君嫣又扯扯他的袖子:"管他知不知道,别问他了。我去就去呗,刚好陪你一起去转转,对孩子挺好的,再说,有你在,我能出什么事。"

不得不说,林君嫣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果然聂靳听了她的话就接旨作罢。

太监见聂靳接了旨仍旧阴沉着脸,就笑脸道:"实不相瞒聂王爷,奴才是知道一点。据说金国派来的是他们的太子和太子妃,为表礼仪和平等,咱九元可不就派上聂王爷和聂王妃了吗?"

但聂靳也不是什么软话都吃,什么迷糊汤都灌得晕。还是哼了一声,未曾对说。

太监素来知道他的性子,不多说也告了辞。

迎接当日,隆重又冗长的队伍,还有高高坐在马上的聂靳,看起来都风光极了。

但落在百姓眼里,这是耻辱,是自降身份。

因金国与九元一直就不对付,近年交战的烟火比讲和的帖子可是多了十倍不止。

说起来还多亏了这位百战百胜的聂王爷,使九元百姓才能如此安居乐业。

而现在,他们的大功臣聂王爷,却要携着怀胎的夫人,低头迎接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国太子。

出了城门,看了看安静的大路,金国的队伍还不知道在哪里。

聂靳让队伍放放松随意走动一下,自己带着林君嫣到一家客栈借了些温水洗洗脸擦擦手。

然后赶紧把林君嫣送回轿子,郊外风大得很。林君嫣笑着说哪有那么娇气,还是听话地会了轿子。

聂靳就站在轿子边,怕她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还好他提前就让林君嫣进了轿子,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有余。

残阳都快没完了,一个五彩斑斓,一看就是小国手笔的队伍慢悠悠走来。

聂靳扶着林君嫣出了轿子,站着等他们走进。

走到前面的是一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中年轻人,看见两人,啐了一口口水,粗鲁道:"你们是哪里货色,我们来的可是太子和太子妃,九元就这么穷酸还不知礼节吗?"

别说当事人了,一旁的侍卫和民众听了都火冒三丈:这才是哪路的货色,竟然敢这么说聂王府,呸!

林君嫣前辈子听这些话早就听得麻木了,故而没有表示,反正聂靳会处理的。

然后,她看见聂靳淡淡开口道:"什么时候这么野蛮原始的东西也配站在这了。金国人少国小,但本王在外征战的时候,你们死得可不少啊?难道是被打了几次后,果然无人可派了吗,那本王倒是要赔不是了"

"你!九元究竟还有没有交和的诚意了?!"野蛮的汉子不会说话,想了半天只能用此来威胁道。

"本王还是问你们是不是想打架呢,什么东西都能随便践踏我九元了吗。想打来啊,正巧本王歇了几年手痒得很"聂靳冷冰冰地说道,话语掷地有声。

汉子气得跳脚,他肯发不敢应战。

关键这事还不能真的被当做证据向九元要个交代,因为是太子叫他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他们开口在先。

气了半天也只是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嘟嘟囔囔着他们的语言而已。

林君嫣在旁边捂着肚子笑,她还不知道聂靳这个黑脸冰山还这么能说会道,让人憋屈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呢!

周围的民众听了觉得大为扬眉吐气,纷纷叫嚣道让他们滚出去,滚出九元。

聂靳看闹的差不多了,对老百姓做个噤声的动作,几百号人齐刷刷静了下来。

他转过头对汉子微微弯身,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礼貌道:"请吧,客人。"

在轿子里的孟如芸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恨得牙痒痒。

好,也许是太多次了,他理了理衣襟,自认气势十足低走了出去。

汉子看见主子来了立即退下。

"聂王爷,好久不见啊"虽然话说的是聂靳,但楚天瑞却是一直盯着林君嫣说的。

"呵呵,好久不见"聂靳丝毫不掩饰满脸的敌对和不屑。

毕竟,他俩谁跟谁呀!之前闹成什么样子双方还不清楚吗,做样子都没必要。

林君嫣看见楚天瑞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赶紧神经一痛:

果然是这畜生。

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轻易慌张,林君嫣也盯着他,目光冰冷,还真是和聂靳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她没猜错,孟如芸那个绿茶白莲心机婊也该出来了吧。

果然,不大一会儿,衣着华贵的熟悉身影钻了出来。

哎,还真没办法,这些人的套路她真实见多不怪。

聂靳一直握着林君嫣的手,夫妻并立,看起来恩爱极了。

"金太子和太子妃快请进城吧,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恐怕就要委屈太子太子妃在城外过夜了。"

和楚天瑞刚刚一样,虽然话是对他们说的,但一个眼色也舍不得给那边。

孟如芸小肚鸡肠,顿时又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但想了想她现在是太子妃,以后照样是皇后,而林君嫣,这辈子不过一个异姓王王妃,就释然了。

孟如芸耀武扬威般地看着林君嫣,林君嫣全当不知情,安心得轻轻靠着聂靳。

没有还击,有时候才是最好的还击。

你跳脚也好,挑衅也罢,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条无知野狗、跳梁小丑。

该说的场面话已经说了,聂靳理都不理地扶着林君嫣上轿子。

孟如芸看着那小巧玲珑又华美精致的轿子,再看看她那粗糙的马车。对楚天瑞掐着嗓子撒娇道:"夫君……想坐那个轿子嘛!"

说实话,楚天瑞都恶心,但既然能找林君嫣和聂靳的茬,他还是很乐意的。

他对孟如芸说道:"他们本来就是来接你的,自然该你坐。是吧,聂王爷聂王妃?"

看众们都想骂你们要点脸行不行,但聂靳和林君嫣都当没听到似的,继续往轿子里走。

楚天瑞和孟如芸还是很尴尬的,正要发作。

林君嫣已经坐定了,掀开帘子大声道:"本宫向来知道金国贫穷得可怜,原来竟然穷到了堂堂太子妃连辆像样的马车都没坐过。既然太子妃没见过世面,想来坐,那就来吧。坐完本宫送你也未尝不可,毕竟聂王府里,五六辆轿子还是有的。"

她一本正经地字字道来,两旁的侍卫和百姓笑得不可开交:金国可不是穷得可怜吗,这几年九元的什么都想占占便宜。

孟如芸呸了一声,尽显小家气的做派和不登台面。

"谁稀罕你那破轿子了自个坐!"

林君嫣微微一笑,"没谁,既然太子妃不稀罕,那就是刚刚野狗在狂吠,本宫错听了罢了。"

孟如芸气得要死又说不出什么,在原地瞪眼了半天,楚天瑞呵斥一声还不滚回去,自己回了那辆花花绿绿着实辣眼的马车。

百姓哈哈大笑,聂王府这两位还真是都不是好惹的角儿。

把他们送进宫门,林聂夫妇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虽然一路上楚天瑞孟如芸挑衅不少,但都得不了好,几次无趣后也就安生地坐着不搞什么幺蛾子了。

一直目睹着的聂府侍卫真是憋笑得难受,你说说这没脑子就算了,还一头撞上人家的刀口,可不好笑吗?

第十五章:又想刁难


夜里,林君嫣和聂靳齐齐躺在枕头上。

说起来,自从新婚过后,他们一直是同房睡的。

林君嫣以为聂靳睡了,偷偷打量他好看的侧脸,这个人多好啊,她想到近日的那些事,又想到自己。

为什么她不能在有东儿之前遇到他呢,那样的话,她肯定就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了。

但她一点也不愿意拿东儿换聂靳,东儿是她两辈子的念头。

纵使她觉得聂靳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好男人,她林君嫣,也没这个命。

想到这里,林君嫣又认为,聂靳实在太过分了,明明他们是假成亲,却要一次次救她,那么关心她,让她燃起念头又永远不可及。

却不知道她的一切小动作都落在了她以为睡着了的聂靳眼里,聂靳想着,她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这样。

"王妃,王爷请您更衣"聂靳派来的丫鬟恭谨行礼。

"更什么衣,本宫看见他就烦,不更!"林君嫣气呼呼地坐在板凳上。

"可不能不更呀夫人"聂靳笑着进了屋,"是皇上的口谕,叫咱俩进宫,陪金太子太子妃玩呢"

"他们又想玩什么花样?!"林君嫣突然严肃。

"谁知道呢,快梳妆吧,夫人。"

聂靳叫起夫人这两个字,还真是温柔多情……林君嫣偷偷红了脸。

不过,这次进宫说不定也是一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摸清皇帝与金国之间到底到底妥协了什么,毕竟,突然接受被绿了还低声下气交和,作为一国之主,还真是让人好奇……

林君嫣和聂靳都如是想到。

所以当白发苍苍一身病态的皇帝出现在夜宴上时,莫说林君嫣和其他人了,一向冷静理智的聂靳脸上都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知道,皇帝虽说是不惑之年,不算年轻了,但也正是还算强健的年级。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半月之间皇帝像突然衰老了二十岁,脸上没有多少血肉,眼神无光,看起来整个人死板又麻木。

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不断。

奢靡温祥的宫殿还是掩不住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皇帝病态浑浊的眼睛强打起光彩,对楚天瑞,哦不,现在是金天瑞了,对金天瑞举杯道:"欢迎金国太子来我九元,朕代文武百官和九元百姓,向金国皇帝问好。"

楚天瑞起身,不耐烦地举起杯子,"谢皇上关心"说完就自己喝了,一饮而尽后还坐下了。

他的做派让场面非常尴尬,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连端茶的丫鬟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楚天瑞还本来是九元的皇子,一转身成了金国那等小国的人不说,还反过来欺压九元了!

奇怪的是,皇帝丝毫不怪罪,又主动和他喝了一杯酒,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

过程中皇帝问,怎么金皇帝没有亲自来,什么时候打算打之类的,楚天瑞都极其敷衍地避过,最后实在烦得不行说下月初来。

皇帝明显松了一口气,这让众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楚天瑞冷冷一笑,终于打发了这糟老头子,他今晚可是为了整治聂王府那两个贱人而来的。

他起身,看向林君嫣:"早听说聂王妃还待字闺中时,便才艺过人,技压群芳。不知今夜可否请聂王妃弹奏一曲,让本宫开开眼界啊?"

聂靳闻言脸色变得极为不善,坐在他身边的林君嫣握了握他的手,示意没事。

皇帝赶紧催促道:"既然金太子想听,聂王妃快快请上来吧"

呸!聂靳心里狠狠道。

林君嫣见他面色更难看,顿时哭笑不得,越和他熟悉越知道,这人真的很纯粹、很可爱。

"技压群芳不敢当,那就献丑了"林君嫣面上波澜不惊地看了看楚天瑞,微微一笑。

她起手,果然琴音清冽,如松间泉水叮咚作响,连想着找茬的楚天瑞都忍不住陶醉,沉浸其中。

孟如芸倒是清醒,瞪眼盯着正**的林君嫣,巴不得她出错出丑,毕竟女人之间的恨,执着纯粹多了。

慢慢地,琴音渐渐变得凌厉高亢。

楚天瑞皱眉,欲发作又觉得不全是乱弹,杂乱的琴音中透露着像是久经沙场、四面楚歌的大气磅礴又悲壮凄凉。

紧接着,林君嫣的琴音越来越诡异,使人像着了魔一样地想起阴冷的地狱,飕飕的凉风,和所有能勾起的一切负面情绪。

不少人潸然泪下,抱头痛哭。

然后她还在继续,这一次,是融合先前所有。

不能说好听,却也不难听,反正听了心烦意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少精神脆弱的人已经是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楚天瑞觉得头像要炸裂一般难受,又想溺水般发胀,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把头往柱子上撞,在他还残留了一丝理智之前,大喊道:"停!不准再弹了!"

林君嫣充耳不闻,纤纤十指在琴弦上飞快地翻飞。

楚天瑞对又是她大喊大叫,她全当听不见。

"啊……"楚天瑞顾及不了形象了,抱着头大叫,他对九元皇帝吼道:"你不想活命了吗?快叫她停下来!"

皇帝觉得奇怪,明明很好听的曲子,很精湛的技艺啊,不过凄凉悲壮了些,为何楚天瑞如此地受不了。

不过为了他的打算,他不得不叫林君嫣停下。

果然,皇帝一开口,林君嫣立刻起身,收琴、行礼、退下。

满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楚天瑞紧紧捏着杯子,牙齿咬得作响:他明明是要羞辱她的,叫她像个青楼的**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卖艺,怎么搞得现在她却跟九天仙子一样出尘不凡!

孟如芸也好受不到哪里,她就不懂了,为什么每次她都能化险为夷,都能把困境变成主场!

楚天瑞吃点心喝茶消停了一会儿,又不安分要作妖。

他挑衅地看着聂靳:"本宫一直很敬佩聂王爷武艺高超,耍得一手好剑,我这些金国来的勇士们,可惜未曾目睹。不知聂王爷能不能今晚让他们看个精彩,输得服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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