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仵作小医妃 类型:武侠修真 作者:黑龙城 角色:黑龙城荣自端 推荐一本网络作者“黑龙城”的热门书《仵作小医妃》,这是一本武侠修真小说。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前日三少爷哭闹不止,一点饭也不肯吃,恰好夫人那边送来莲子。老奴心情不好,就强喂了几颗进去,没想到三少爷被莲子呛到,竟然忽然断气了……”乳母奔溃的道:“老奴当真不是故意的,那莲子是大夫人送来的,老奴……”“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胡乱说什么呢!”见乳母竟然胡言乱语要将脏水泼到自己的头上来,沈氏都震惊了。原本以为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将荣嬉这个碍眼的庶女给处置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临时改口,不仅如此还反咬了自己一口。眼看周州府和那位大人都在边上看着自己,沈氏强撑着镇定,道:“府中的莲子都是小厨房煮的,跟本夫人有什么关系?本夫人好心好意让下人送了一点过去给你们尝一尝,还成了本夫人的错处了?你是要死了吗?三少爷那么小你竟然给他喂这样的东西?”沈氏疾言厉色,乳母哭道:“老奴不是故意,求夫人救救老奴,求夫人救救老奴啊……”说着,便要过去抱住沈氏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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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乳母招供
“前日三少爷哭闹不止,一点饭也不肯吃,恰好夫人那边送来莲子。老奴心情不好,就强喂了几颗进去,没想到三少爷被莲子呛到,竟然忽然断气了……”乳母奔溃的道:“老奴当真不是故意的,那莲子是大夫人送来的,老奴……”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胡乱说什么呢!”见乳母竟然胡言乱语要将脏水泼到自己的头上来,沈氏都震惊了。
原本以为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将荣嬉这个碍眼的庶女给处置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临时改口,不仅如此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眼看周州府和那位大人都在边上看着自己,沈氏强撑着镇定,道:“府中的莲子都是小厨房煮的,跟本夫人有什么关系?本夫人好心好意让下人送了一点过去给你们尝一尝,还成了本夫人的错处了?你是要死了吗?三少爷那么小你竟然给他喂这样的东西?”
沈氏疾言厉色,乳母哭道:“老奴不是故意,求夫人救救老奴,求夫人救救老奴啊……”说着,便要过去抱住沈氏的裤脚。
沈氏被吓了一跳,使了一个眼色,让边上的嬷嬷将乳母的嘴给堵上。
“没想到,原来竟然是三少爷院中的乳母这样使坏啊!”周州府摸着胡子惊讶的道:“险些冤枉四小姐了,不过四小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小小闺阁女子竟然会验尸?”
荣嬉颔首道:“小女也是闲来无事多看了几本书,没想到今日会派上用场。”想到这里,她忽然道:“既然查清楚三少爷到底是谁害死的,此事就跟我没关系了吧。以后,夫人也不会寻着什么由头随意打杀我……”
想到这里,荣嬉像是不经意一般露出了胳膊上面的鞭伤。
周州府在边上瞧得清清楚楚,眼角一跳,意外的看了沈氏一眼。沈氏现在已经气的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想处置了荣嬉,却没有想到眼下竟然在别人面前落了话柄。
方才荣嬉那一番话说出来,以后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难保周州府不会怀疑在自己头上。
沈氏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都是母亲误会了你,以后不会了。”
荣嬉冷笑,根本不吃这一招。
真凶既然已经找到,这件案子就算是了解了。周州府松了一口气,命人将乳母带走,回身对身后的男人道:“大人,我们也走吧,温家那边还等着……”
“嗯。”男人看了荣嬉一眼,淡淡的颔首,也没说什么,便转身与周州府离开了荣府。
他们一走,沈氏便原形毕露了。
“荣嬉,你好大的胆子,当着外人的面竟然敢顶撞我!”沈氏气恼的道。
要是以前的原身估计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可是荣嬉却丝毫无所畏惧,她拉着含烟的手腕,不让对方跪下,淡淡的道:“怎么,周州府刚走,你就要在府中对我私自用刑?我这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呢,你若是把我给打死了……”
少女的语气是**裸的威胁。
沈氏气的要死,偏偏还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她冷哼一声,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甩袖转身离去。
第14章 抓药
“含烟,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看着眼前简陋的小院,荣嬉砸了砸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府中的四小姐,不过是个丫头呢……
含烟却十分高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今日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好在有惊无险,两人还能活着回来。
荣嬉坐在院中,含烟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道:“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验尸了啊?今日说的一套一套的,将奴婢都给弄得懵懵的。”
说起此事,荣嬉下意识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下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含烟解释这些,便随口说了一句:“有些是在书上看来的,有些是我瞎编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信了。”
少女眯起了眼睛,含烟虽然将信将疑,可是瞧着荣嬉的脸色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来,便道:“奴婢去烧水给您洗澡。”
正要拿着茶壶转身,手忽然一抖,茶壶从手中应声落地,顿时摔成了碎片。
“奴婢该死!”含烟吓了一跳,荣嬉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她连忙抓住含烟的手,撩开对方的袖子,竟然发现对方的胳膊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顿时吓了一跳,惊到:“这是怎么弄的?”
“小姐,奴婢没事。”含烟咬着唇摇了摇头,昨夜她和福叔一起搭救小姐的时候,不小心被柴房的门给划破了……
“这怎么能是没事呢,不行,我给你上药。”荣嬉眉头微皱,这个丫头忠心耿耿的跟在自己身边,她的死活自己不能不管。想到此处,荣嬉连忙站了起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坏了,今日给那黑衣男子上药,药膏都被他给用光了。”
想到这里,荣嬉从袖口里面掏出了对方留下的一千两银票,而后斩钉截铁的道:“我们出府去给你买药。”
说做就做,这厢荣嬉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让含烟带着她从侧门一起出去买药去了。
一路上,含烟时刻提着心,生怕被沈氏发现两人偷跑出来,到时候要挨一顿责骂。
“小姐,我们去找个药铺抓些药,就回去吧。”
“也好。”走了半天,荣嬉也有些累了,眸光扫到窄小的巷子里似乎有家人少的药铺,她便抬脚走了进去。
“小姐,抓药吗?”理药的小童上下打量了荣嬉一眼,见她身边跟着丫鬟,连忙热络的问道。
“嗯,”荣嬉草草的环视了小小的药铺一眼,走到柜台前面,随后收回视线,语气清冷的点头。
小童又问:“什么药?可有药方?”
随后的含烟刚想开口让小童抓些寻常的伤药即可,自己和小姐都是女儿家的身子,自然不能让街头小铺的郎中看了去。没想到荣嬉却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柜台,漫不经心的道:“我便是大夫,我说,你抓便可。”
含烟一听,差点吓掉了下巴。
小姐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什么时候成了大夫了?
而且这自己胳膊上面的伤还没给大夫看过呢,没看过何来的药方啊?
小姐如此言之凿凿的模样不像作假,难不成要自己胡诌出一副药方来不成。
还是小姐伤了脑子,此刻是胡言乱语?
含烟立马就想起了今日荣嬉种种反常的举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小小的丫鬟正在脑子里天人交战,那边荣嬉已经看似慢悠悠的报出了一堆药名。
“当归4两,方8-7两,三七4两,灵脂2两……”
小童本来也存了一分疑心,大齐女大夫甚少,何况是如此年轻的小姐。可抓完了所有的药,他在脑海之中细细回味了一遍方才的药方,反而觉得这药方开的竟然十分的高明。小药童顿时连带看着荣嬉的目光,都含了两分敬佩。
荣嬉倒没心思猜小药童心里面的歪歪道道,她前世曾做过天山庄神医门的弟子,一副伤药方的方子,不过手到擒来。
从袖口里面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抽了出来,荣嬉将它搁在柜台上,长长的羽翼般的睫毛轻轻扑闪,她问道:“够吗?”
第15章 偶遇温夫人
荣嬉虽已及笄,可身材瘦弱,看着如同未曾长开身量的小孩。可巴掌大的小脸却十分精致可爱,乌黑清凉的大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小童看的有些呆愣,荣嬉便伸出手,在柜台上轻轻扣了下。
小童连忙回过神,拿起银票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苦笑道:“小姐这够是够了,这是这银票也太大了,小店找不开啊!”
荣嬉下意识一愣,转头看向含烟问道:“你身上可有碎银子?”
“没有。”含烟苦笑道。往日他们在荣府的吃穿用度就掐的死死的,身上哪有什么碎银子,不饿死都不错了。
荣嬉想了想,有些无奈,只能褪下手腕上面的玉镯子,放在柜台上面道:“这镯子可以抵扣吗?”
小童愣了一下,这玉镯子玉质并不是很好,显然值不了多少钱。可少女长得这样漂亮,让人忍不住便想要出手帮她。
故而,沉思片刻后,小童便道:“够了够了,小姐将银票拿回去吧。”
“多谢!”荣嬉点了点头,将银票重新塞进了袖口里面。
拿起药包转过身,她一边将药包扔给含烟,一边往外走,心情还有几分高兴:“我们回去吧。”
“啊?”含烟这才回神,懵懵的惦念怀中的药包,道:“这就抓好了,小姐……可是我们还没有看过大夫,就随便抓……”“药”字还没说出口,木门外忽然急匆匆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妇人向着抓药小童而去,尾随的几名家丁和丫鬟却如同门神一般挡在了门口,阻了她们的去路。
荣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身侧的含烟却有些忌惮惊讶的拉住了她的袖子,悄声道:“小姐,是温候府上的人。”
“温候府?”温世安?她的脑海里面忽然跳出这个名字。
荣嬉在马车里面刚刚苏醒的那会儿,含烟就曾经在她的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温世安,温侯府世子,她的未婚夫。
对她是骨子里的十分厌弃。
含烟低语之间,妇人已经走到柜台边,语气焦急恼怒的问道:“陈大夫呢?前日替我们家老爷诊断说是暑气,如今老爷吃了药,反而愈发严重了,快速速将陈大夫叫来。”
小童一愣,来人他认得。
前日,温侯爷不太好,请师父过府瞧病。师父是青城有名的神医圣手,从无错诊。原本以为温府的人是来道谢的,却不想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道:“师父今日不在店中,出去义诊了。”
妇人的眉头狠狠一皱,语气也忍不住焦急了两分,命令道:“我们家侯爷如今又呕又吐,情况危急,你师父在哪里?快将他找来。”
温侯府是青城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小童找不出理由拒绝,也没有胆子说不。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去将师父找回来。”
“你等等,”妇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对方。
小童连忙停下脚步,听她的吩咐。
“告诉陈大夫,若是他敢磨磨蹭蹭,耽误了侯爷的病情,要他好看。”妇人的语气十分跋扈,听得一边的荣嬉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权大压死人,饶是陈大夫是青城有名的大夫,其他病患见着他都要客气三分。可权势滔天的侯府,依旧可以不将对方放在眼里,颐指气使。
可小童倒是一句话也不敢呛声,忙急匆匆的走了。
好在陈大夫义诊的地方不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小童便领着一位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进来了。
男子身穿一身灰袍,身材瘦削,脚步匆忙,因走得急,额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走进药铺后,掏出一方白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道:“温夫人见谅,再下来迟了。”
面对陈大夫,温夫人的语气倒不像方才一般恶劣了,但依旧难掩不悦,她问道:“我们家侯爷服了你的方子,为何不见好?”
陈大夫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心里面觉得不应该,但依旧下意识的问道:“如何个不好法?”
“侯爷又吐又泄,高烧不止,你说如何个不好法?”温夫人看陈大夫的眼神格外尖锐。
第16章 温夫人的厌恶
“什么?”陈大夫一愣,他记得那日过府明明诊断侯爷是中了暑气,难不成这几日又得了伤寒不成。想到此处,他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去将药柜里面,大承气药方子拿来。”陈大夫吩咐完小厮,就去找药箱子。
“听说温侯爷身子骨一向十分硬朗,怎么说病就病了?”含烟的语气十分唏嘘,悄声对荣嬉说道。
荣嬉却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不过,眼下温侯爷恐怕还要被折腾一番。”
含烟一愣,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呆呆的问道:“小姐什么意思?”
她这一下声音有些微高,前方温夫人的余光顿时看了过来。含烟暗道不好,连忙拉着荣嬉想要带她悄悄溜走。
可没想到荣嬉清润的嗓音却在药铺里面响了起来:“方才我听侯爷的症状,应当是热炽腑实证,可陈大夫却带了大承气汤药去,你且看着,侯爷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荣嬉的语气很平淡,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刺耳。
满室的人,一下子将目光全都望了过来。
几道射过来的目光中,有惊疑,有恼怒,还有嫌恶。
温夫人眼尖,最快认出她。
“是你!”她伸出了手指,指尖快要戳到荣嬉脸上。
荣嬉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庶女。不仅温世安瞧不上她,温夫人也素来讨厌她,嫌弃她生性怯弱,扭扭捏捏。如今见荣嬉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公然诅咒侯爷,温夫人先是惊讶她长了胆子,随即涌上来的便是浓浓的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温世安擅自去荣府退婚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心里面还暗暗得意自己养了一个有主见的好儿子。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早就该退了。
如今见着荣嬉,她第一反应便是,对方一定是候在这里找自己求情的。
她几乎可以想象,下一秒,荣嬉跪下来求她不要退婚的场景。
可惜,荣嬉不过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道:“来药铺,自然是身体不适。”
温夫人当即冷哼了一声。
装!
荣嬉却懒得与她争辩,目光清明的望向陈大夫,淡笑道:“我方才的话,希望陈大夫好好思量。”
她今日疲乏,本来不愿意多管闲事。可也不想眼睁睁看别人误了性命,于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她拉着含烟的手,便要离开。
温夫人却气不过,只以为荣嬉是装模作样给她看,见她一改往常的清高模样,反而有些想吐,她恼怒的道:“荣嬉,别以为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就会高看你一眼。世安娶谁也不会娶你这个丧门星!”
“小姐……”含烟脸色有些难看,这温夫人说话也太难听了点。
荣嬉却恍若未闻,淡定的用余光扫了温夫人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主仆两人不过片刻就消失在药铺里面。
温夫人站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荣嬉最后的那一眼,分明就是看跳梁小丑的眼神!
这、这个低贱的丫头真是不识抬举。
陈大夫的脸色也不好看,温夫人质疑他的医术也就算了,可荣嬉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如何也敢与他这般说话?他已经在心里笃定了侯爷就是普通的伤寒,冷着脸将大承气方塞进了药箱里面。
这边,荣嬉主仆两人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药铺。回到荣府之后,含烟将小院门一关,越想越不安,忍不住问道:“小姐,温夫人可是温侯府的夫人,若是她拿今日的事情告到大夫人那里,小姐定会吃苦头的。”
还有,小姐不是一心想嫁给温世子吗,怎么会去顶撞温世子的母亲啊?
任凭含烟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荣嬉今日到底为何性情大变,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荣嬉却无所谓,反问道:“沈氏能给我吃什么苦头,今日若是那陈大夫听了我的话此事就算作罢。若是他心高气傲,不肯听我的劝诫,只怕温家的人还要亲自来一趟荣府。”
含烟眨了眨眼睛,根本就听不懂荣嬉说的话。不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两包药,她又犯难了。
“小姐,这药……”
如果她没记错,这药可是荣嬉随手乱抓的,眼下还拿不拿去煮啊。
荣嬉见含烟脸色犹疑,暗自咂舌,她竟忘了原身定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自己贸然展露医术,含烟身为原身的贴身丫鬟,看见自然会心存疑虑。可是她既然已经借原身的身子还魂,总不能一直将本事藏着掖着。
要知道,她可不光会医术,还会一手剖死人验白骨之术。
思量之间,她神色一正,语气严肃的道:“含烟,你可知我今日在逃难之时,死而复生,都经历了什么。”
含烟一愣,被荣嬉摄人的眼神吓得有些大脑空白,她道:“奴婢,奴婢不知。”
第17章 向含烟坦白
荣嬉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道:“其实这些本事我从前就会,只是害怕锋芒太露到时候会引来杀人之祸。没想到我这么藏着掖着,他们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所以以后我不藏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其实自己死而复生,又何尝不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呢?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携滔天恨意而来,势必要将那些负她诬陷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她要面对的敌人,是当今一手遮天的太子,虽然强大,可她不会畏惧。
荣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恨意,淡淡望向含烟,问:“你可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含烟将荣嬉死而复生,后破了三少爷一案的事情窜在一起,顿时对她的说法深信不疑。
含烟使劲的点了点头,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朗声道:“从今以后,奴婢一定誓死跟着小姐!”随即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抹着泪道:“一定是小姐平时心善,所以才得了菩萨保佑。小姐放心,奴婢以后一定多做善事,为小姐积德。现在可好了,小姐有了医术,总算多了一项傍身的依仗。”
荣嬉失笑,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的去将药给煮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含烟想起自己刚刚的质疑,羞愧得满脸通红,忙煮药去了。
荣嬉安下心,目光在院中环视了一圈,而后进了房间。房间虽然简陋,可是该有的倒是都有。荣嬉打开衣柜的门,见里面清一色的都是一些素色的衣服,唯有角落里面有一件大红衣裳。
这是一件十分繁杂的大红色长裙,水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裙摆更是如同波光涟涟,十分美丽。
这应该是原身的压箱底吧,荣嬉挑了挑眉梢也未曾多想,将衣服放了进去,便转身躺在了床上。
木板床有点简陋,不过跟北疆比起来的还是好太多了。累了一天,刚一闭上眼睛,荣嬉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一睁开眼睛,便见着一位嬷嬷站在自己的床跟前,神色诡异的看着自己。
饶是荣嬉心性坚定,此刻也不免有些心悸。
可是,她很快就看清了,这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沈氏身边的老嬷嬷,姓容。
她来这里做什么?
犹疑只在一瞬间,容嬷嬷已经笑着开口,道:“四小姐可真能睡啊,老奴喊了半天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温家来人,夫人正在花厅等着小姐呢。”
荣嬉眯眸,敏锐的捕捉到了“温家”两个字。
含烟正站在边上,一脸紧张的看向荣嬉,温家就算派人前来荣府问话,往常也不会干荣嬉什么事。可现在却唤小姐去花厅,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荣嬉在药铺里面扬言温老夫人身体不会痛快的事情。
“小姐怎么办?”
夫人现在唤小姐过去,铁定是要教训小姐。
老爷不在家,小姐若是被夫人揪到错处,只怕轻则闭门思过,重则打骂关进佛堂都是有的。
含烟又想起,就算老爷在家也没用,他素来不喜欢小姐,断不会为小姐求情。
她已经六神无主,方寸大乱了。
“嬷嬷可知道夫人**去是做什么?”
容嬷嬷看她一眼,摇头。就算是知道,她也是不会说的。
没有问到结果,含烟有些失望。
见容嬷嬷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脸上,她忙抬起头,却听对方温和的开口提醒:“夫人只让四小姐一人前去。”
“什么?”含烟更慌了。
若是不让她跟在小姐身边,她怎么保护小姐啊?她连忙看向荣嬉。
没想到荣嬉却十分淡定,听了容嬷嬷的话,她也不过是抬起头,掀开了被子一边下床,道:“你且待在院子里面,像昨日一样将药煮了,等我回来。”
她的声音虽轻,双目中却好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含烟看着,忍不住点了点头。
吩咐完含烟,荣嬉又转过目光。
她露出如澄月般的双目,无害的对容嬷嬷笑道:“嬷嬷,请出去等着,我先换一件衣裳。”
容嬷嬷一愣,而后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四小姐真是傻,只怕还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吧?
容嬷嬷在心里面摇了摇头。
很快,荣嬉换好了衣裳。
一路上,荣嬉都沉默的跟在容嬷嬷身后,既不左右张望,也不开口询问。若非一直如影随形的脚步声,容嬷嬷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后没人了。
好不容易来到花厅,容嬷嬷松了一口气,冲里面福了福身子,道:“四小姐来了。”
四小姐沉闷,她总觉得十分压抑。
自从荣嬉破了三少爷的案子之后,府中关于她的传言不少,或多或少都有几分邪性,故而大家都对她有些忌惮。
容嬷嬷也是如此。
荣嬉却毫无知觉,抬头冲她无辜一笑。
容嬷嬷的眼角都跳了跳。
“让她进来。”沈氏的声音终于传出来,竟带着一丝兴奋。
荣嬉也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荣家的会客花厅,花厅面积不大,砖木结构,粉墙飞檐倒也有几分雅致。
沈氏站在花厅**,神色有几分得意,正低着头,和身边的少女说话:“待会你去了温府一定要好好表现,温夫人最喜欢知礼的小姐,见了你必定喜欢。”
少女莫约十七八岁,肤如凝脂,螓首蛾兮,褒衣博带,十分端庄淑雅。
听了沈氏的话,她娇羞的低下头,声若蚊呐:“女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沈氏顿时倍感欣慰。
荣嬉站在门口,冷眼见母女盘算,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沈氏吓了一跳,抬头见是荣嬉,眉头一下子压了下去。她不悦的责问:“你去哪里了,怎么来的这么晚?”
不等荣嬉回答,她又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懒得与你多说,你随我一起到温府去退亲。”
原来是去温府退亲的呀。
荣嬉心下终于明了。
第18章 温府退亲
温府的马车早就候在荣府门口。
看来此次,温府是铁了心要和她退亲,并不如往常温世安一个晚辈上门那般小打小闹。
退不退亲,荣嬉并不在意。
从含烟的言语之间,她已经听出,温世安高傲冷漠,根本瞧不起自己这个庶出的小姐。
若能退亲也罢,若是不能退亲,只怕是如此姻缘,要误她终生。
更何况,现下她大仇未报,哪有功夫考虑儿女情长?
荣嬉的心中十分通透,她与荣陵同坐一辆马车,从头到尾,都安分守己的坐在角落里。
既不言语,也不询问。
荣陵浑身不自在。
她坐在荣嬉对面,想起若是往常,自己这个四妹妹有幸能去温府,必定哭着笑着期盼能偶遇温世子。再或者,死缠烂打询问自己,是不是上门与温府交换庚帖,是不是温世子就要迎娶她过门了。
故而,她一坐上马车,便气定神闲地等着荣嬉眼巴巴过来。
到时,自己再告诉她,此去温府是要替她退了亲事的。按照荣嬉的性子听了,估计会大吵大闹不止。马车一路前去温府,到时候温夫人见了她这幅模样,只会更加坚定退亲的心。
她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只可惜,左等右等,也不见荣嬉发出任何动静。反而因为马车颠簸,左右摇摇晃晃,荣嬉竟眯起眼睛,昏昏欲睡了起来。
少女面色莹白若百合,红晕又似雨后海棠般娇媚,睡着了也是一派单纯模样。
荣陵恼怒的绞着帕子。
她想起自己一心爱慕温世子,为了等候如意郎君,已经硬生生的熬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虽然不是老姑娘。可和荣嬉这般刚及笄的少女一比,还是太过老成啦!
她恨得咬牙。
看荣嬉这张脸,也就愈发不顺眼。
马车且行且止,荣陵只一直盯着那张脸,好似被欲念控制了神智。她忽然头脑发昏的伸出手去,狠狠的推向荣嬉的腰肢。
这一下若是得手,昏睡的荣嬉便会直接滚下马车,轻则磕破脑袋,重则被车轮给碾伤。
想到这结果,她的脸上竟浮现出三分痛快神色。
可当她的手落在荣嬉的腰肢上之后,竟发现眼前的人分纹未动,只有一颗脑袋,依旧随着马车晃动,一点一点。
荣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她忍不住加重了力气。
可惜,对方依旧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死死的杵在那儿。
怎么如此邪门?
她神色疑惑,忍不住去看头顶上荣嬉的脸。可一抬头,不知何时,荣嬉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瞳孔如墨,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呢?”
荣嬉的语气单纯天真,嘴角却微勾出一丝狡猾。
荣陵只觉得心神大震,恍惚间又想起自己在荷花池见到的那张惨白的人面,尖叫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往马车外滚去。
此时,荣嬉却伸出手,看似轻轻的抓住了荣陵的手腕。
靠这一只手,荣陵才没有滚出马车外。
可车轮辘轳声仿佛就响在她的耳边,她的整个后背都悬在半空,犹如悬崖边抓住了最后一根树枝的人,只要树枝一断,她就会滚下悬崖。
她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夺眶而出。
“四妹妹,你救救我吧,千万别放手。”
荣陵狼狈的哀求着。
闹市区的声音太大,她的求救声惊不一起一丝波澜,车夫都在前面认真赶路。
眼下,只有荣嬉能救她。
荣嬉轻哂,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之所以不马上将对方拉上来,也不过是想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罢了。
见荣陵求饶,她手腕微微一抖,便将对方给扯了上来。
荣陵劫后余生,趴在马车里面不断的抽噎喘气。偶尔抬起头看荣嬉的眼神,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这一路上,她都没敢在招惹对方。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总算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温府门口。
不等丫鬟掀起帷幕,荣陵便先一步匆匆忙忙的下了车。
那样子,就好似马车内有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其实对她来说,车内的荣嬉不亚于妖魔鬼怪。
自从荣陵被荣嬉拉回马车之后,她的脑海里就一直乱成一团,一边是马车上荣嬉如同小恶魔一般的笑脸,一边是荣嬉那天真无辜的俏丽容颜。
明明头顶还有太阳,气温不低,她却觉得寒气从脚底下一阵一阵冒起来。
这个四妹妹,当真是太邪性了!
沈氏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她神色苍白,不由皱眉问道:“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子不爽?”
出门的时候都还好端端的,到了温府门口就成了这幅样子。
这马上就要去见温夫人,若是她看见荣陵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印象分就差了下去了。
“大姐姐是早上吃坏了肚子,坐马车才会头晕想吐。”
荣嬉掀开帘子,从车上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水红色的帷幕映衬得她的双颊十分红润,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更显灵动。
沈氏过去觉得这四小姐怯弱胆小,一天到晚死气沉沉,不成气候。可如今两相对比,倒显得荣嬉更加可爱讨喜。
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郁闷。
“多嘴什么,还不赶快下来。”沈氏沉下脸,将严厉的目光落在荣嬉身上:“你且记住,这里是温府。待会见到了温夫人,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擅自开口!”
她生怕待会进了温府,温夫人瞧见荣嬉这模样,心生喜爱。她要是心生喜爱,退亲之事必定会横添波折。
可是,沈氏其实是想多了。经过了上次小药铺的事情,温夫人对荣嬉可谓是厌恶至极。否则,也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的张罗退亲了。
温国公府不比荣府,好歹也是二等公爵。侯府低调奢华,十分雅致。
下人将她们一路引到了温夫人的面前。
“四小姐配不上温世子,这婚事本该是早就要退了的,只不过,四小姐身子一直不见好,所以才迟迟没过来。”
沈氏面对温夫人,声音带着些许谦卑。
今日虽是商量荣家四小姐和温府嫡长子的退亲事宜,可男方到场的却只有温夫人一个人。足以可见,温家对这门亲事有多么的不放在心上。
第19章 嫡女荣陵
“荣夫人说笑了。”温夫人淡淡的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氏身后的荣陵身上,笑着问道:“这便是荣家的嫡长女了吧?果然生的十分的端庄标志,是个可人儿。”
荣陵本来一直想着路上的事,神色恹恹地站在后头,冷不丁听见温夫人竟然主动开口夸自己,脸上涌起一阵狂喜。
她连忙收敛表情,露出自己最得体的笑容:“多谢温夫人夸奖,小女名荣陵。”
“荣陵,好名字。”温夫人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氏也十分惊喜,只以为温夫人此举是瞧上了荣陵。
难不成,自己又有一个女儿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在心里面又兴奋又期待的想着。
两人互相拉扯了一些琐事,话题很快又回到了退亲的事情上来。
“我们世安,是温候府的嫡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候位的。若非侯爷还挂念着当初四姨娘救他的恩情,这桩婚事早该退了。”温夫人伸出手,她的双手保养得宜,十指纤纤,犹如嫩葱一般。从头到尾,她从未正眼看过荣嬉一眼,只看着自己手指甲上胭脂色的丹寇,不急不缓的说道:“荣嬉虽然貌美,却只是一个你们荣府的一个庶女,终究是配不上世安的。”
荣嬉的生母四姨娘精通医术,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温世安父亲温侯爷的命。温侯为了报答荣禧母亲的救命之恩,见对方怀有身孕,便与荣府定下了姻亲。
因着当时,荣大人原是想抬了荣嬉生母做正妻的,如此荣嬉生出来也算是嫡女。所以,温夫人才没有反对。
可谁曾想,沈氏家中发迹,沈家在朝中做了大官,荣老爷眼风一变,竟然抬了沈氏做嫡母。
荣家四姨娘郁郁寡欢,不过几年,就撒手人世。留下一个荣嬉,没娘疼,没爹爱。
温夫人只有温世安这么一个儿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疼爱的儿子,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的。
从前她不发作,不代表认可这桩婚事。只是碍着温侯的面子而已,可那天在小药铺里面,荣嬉当众诅咒侯爷身子不爽的事情,是大家都听见的。
这事可是牵扯到温候自己,她以这件事情为借口,没人能想得出反对的理由。
温夫人心情大好,为了显示慈悲,她还假意说道:“只不过,若是退亲,必定会有损荣四小姐的名声。荣四小姐若是不嫌弃,或许可以嫁给我们世安为妾。”
在她看来,荣嬉就算是给温世安作妾,也是抬举她了。
“这怎么好,”沈氏眼皮子一跳,荣嬉年纪小小,就生的千娇百媚。若是她跟荣陵一起嫁进温府,荣陵肯定要吃亏。沈氏一心为女儿打算,她连忙开口阻止:“荣嬉向来心气高,作妾只怕会委屈了她。还是容我替她找一门合她心意的婚事吧。”
明明是沈氏不想让荣嬉进温府,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荣嬉瞧不上温世安一样。
温夫人当场脸色就沉了下去。
“怎么?还觉得我们世安是高攀了她不成?”
说着,她凌厉的目光落到沈氏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荣嬉身上。
“给我们世安做妾,你觉得委屈?”
她直言不讳的逼问。
荣嬉眉头一挑,脸上并未瞧出动怒的迹象,反而还有几分似笑非笑。
温夫人瞧见她这幅样子,心中更是觉得有气发不出来。
她刚想动怒,沈氏已经笑着和稀泥:“温夫人说哪里的话,实在是这贱丫头高攀了。温世子身份高贵,别让一个庶女玷污了他的身份。”
她原本只想让温夫人对荣嬉不喜,没想到温夫人竟然较起真来了。
害怕事情有变,她连忙开口平复温夫人的怒气。
眼下不是争执的时候,把荣嬉的亲事给退了,让荣陵嫁到温府去当世子妃,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沈氏在心中飞快的盘算,边上的荣嬉却是冷不丁开口道:“仔细想想,倒也真是高攀了。”
众人一愣,皆以为荣嬉说的是自己高攀了温世安。
没想到,她忽然话锋一转,脸上含了三分笑意,道:“往日我总奇怪,这温世子的老师是刘太傅,明明从小就受了极好的教养,为何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如今一看,原来是随了温夫人啊。”
她的声音不大,语速却又快又清晰。
温夫人的脸色先是由红转白,再是由白转青,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一般,好不精彩!
温夫人是武将之女,家世虽然不低,可从小舞刀弄枪没读过几个书。
嫁到温侯府之后,她最恨的,就是那些贵夫人在她背后说她没文化。
所以,从温世安小的时候,她就请了京都里最有名的太傅,想把自己的好儿子教得文武双全。
如今,荣嬉不仅当着她的面讽刺她没文化,还说她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儿子没教养。
温夫人怎能容忍?!
她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尖指向荣嬉的鼻孔。可此时,荣嬉却缓缓的抬起头来,方才脸上的笑意亦在一刹那间褪的一干二净。她站起身来,瘦弱娇小的身躯里面仿佛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温夫人想要脱口而出的咒骂因为这股压力,竟然卡在了喉咙口里面。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荣嬉走到自己的面前,淡淡的拿起桌上的婚书。
“你想做什么?”
荣嬉扫了一眼退婚书,确认无误之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婚书瞬间就在那两只洁白修长的手指下,变成了面目全非的碎屑。
“退婚而已,不用弄得这么麻烦。温夫人既然看不上我,婚书已毁,我和温世子的婚事就此作废便罢。”
说着,荣嬉摊开手,碎片从她的指缝之中洋洋洒洒的掉下来,落在了温夫人面前。
温夫人此刻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膛目结舌的看着荣嬉,怒极反笑:“你,你怎敢这般放肆?!”
退婚是她的意思没错,如今婚书已毁,荣嬉和温世安的婚事也算是就此了结。可温夫人故意将荣嬉接来温府,是想要好好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一番的。
如今这幅样子,看着倒更像是荣嬉在羞辱他们温府。
她?她怎么敢?
第20章 反羞辱
温夫人越是愤怒,就越是猜不透。沈氏身为荣府主母在她面前尚且还要伏低做小,何况是荣府小小一个庶女?
荣嬉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跟她这样说话?
温夫人气得不轻,荣嬉的心中却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她原本只想跟着沈氏安安静静的来到温家,退了这门婚事也就算了。
所以,从一开始,她都没有打算开口说话。
可温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退婚了不算,竟然还想让她给温世安作妾?!
荣嬉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们是全然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心上。
要是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大家只会以为,荣嬉不仅被退了婚事,就连作妾,温家也看不上她。
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求娶她?
只怕是走出门,都要被别人戳脊梁骨。
荣嬉并不在意自己日后是否能够嫁得如意郎君,可她却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自己。
撕完婚书,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温夫人恼怒的脸色,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若是她没有推断错误,瞧温夫人这么理直气壮退亲的样子,应该是没把自己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陈大夫用的肯定还是大承气的方子。
正皱眉低测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随即一个男声传了进来。
“好一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是世安哥哥。”荣陵忽然轻声叫道,声音喜悦,一双眼睛也连忙向门口望去。这下可好了,方才荣嬉如此放肆的样子竟然被世安哥哥看见了,看来自己方才拦着母亲,让她别管荣嬉的做法果然是对的。
世安哥哥一向最知礼,荣嬉却如此放肆顶撞温夫人,世安哥哥这下只会对她更加厌弃。
荣嬉也挑了挑眉梢,目光落在门口,去看自己传闻中的前未婚夫。
温世安一身天青色长袍,身材修长,气质清贵。可俊朗的脸上却含着漠然的冷意,显然是因为听到了荣嬉的话动气了。
他抬脚迈过雕花纹的门槛,大步向着几人走来。随着他的脚步,众人才发现温世安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玄衣,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男人身材欣长,绣着暗色梅花的衣袍在走路之间显露出来。如墨般的黑发高高的用冠玉竖起,映衬得一张面容更加无双。
虽是极美的相貌,可对方身上却并无娇弱柔美之气,反而散发出一股威严骇人的压迫之感。
不仅花厅内的众人看见来人时愣了一愣,就连荣嬉的心中也掀起了惊涛巨浪。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竟然让自己一连两天,同时遇见对方三次!
不仅少女惊讶,就连刚走进来的男子在看见荣嬉之后,同样挑了挑眉梢。
荣嬉顿时眼角一颤,她知道,对方也认出了自己。
她心中思绪翻涌,竟然鲜少的失了态,眼睛一直呆呆的望着对方。
温世安走进花厅之后,便以为荣嬉一直看着的是自己。他站在对方面前,刚好将她真正看的人挡在了身后。望着荣嬉那双失神的眸子,他讽刺一笑:“简直恶心。”
他只以为荣嬉一边在背后贬低自己狂妄自大,一边又看着自己发呆失神。如此心口不一的女人,当真是不知廉耻。
荣嬉眉头一皱,因为温世安的阻挡,她看不见男子,也很快的回过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过两面之缘不必在意。
想通了一切,再开口时,她的脸上已经挂了淡淡的笑容,道:“温世子过奖。”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被撕成碎片的婚书,转身询问温夫人:“现在婚事已经解除,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目的达到了?她什么时候目的达到了?羞辱对方不成反被对方羞辱了一通就算是目的达到了吗?
温夫人气的眼角发跳,甚至没有注意刚进来的儿子。
荣嬉这么轻飘飘的说走就走,温夫人自然是不允许的。
不仅温夫人不允许,沈氏也不会同意,她此次前来温府,一是给荣嬉退亲,二则是顺水推舟让荣陵和温世子定亲,成为世子妃。
沈氏安抚荣陵,让她别主动上前寻温世安说话,以免失了女儿家的矜持。自己则是挤出一丝微笑:“温夫人……”
她刚想说话,温世安却冷漠的打断了她,弯了个腰道:“荣夫人请见谅,家中来了贵客,只怕是没有时间招待夫人和小姐了。”
说着,他不再理会沈氏,而是露出身后的男子,走到温夫人身边,极快的低声说了些什么。
温夫人一愣,飞快的看向男子,又飞快的低下头,眼中闪过惊愕。
这、这位怎么到青城来了?
她连忙站起来,冲男子行礼,道:“越王,没想到越王竟然会来小小的青城,有失远迎!”
此话一出,沈氏和荣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看着那名男子。什么?越王!那岂不是王爷!原本以为温世安身为世子已经是尊贵无比,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有幸见到王爷。
荣婉激动得小脸通红,不过她的一颗心还是系在温世安身上,时不时的偷看温世安。
而相比较她们的惊讶而言,荣嬉却是觉得如遭雷劈。
前世她为了稳固太子的权势,也为了父亲的遗愿,自请镇守北疆十年。所以,她对北疆的形式可谓是十分的了解。
她知道北疆有一位战神王爷秦铮,赫赫有名。用兵如神,手下从无败战。不过双十年华,却战功显赫,所到之处令外敌闻风丧胆。虽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可却传闻生的一幅极好的皮囊,便是女人看了也要羡慕倾倒。
可在北疆的十余年之中,荣嬉却一次也没有见过秦铮。
传言秦铮性子十分冷漠,不喜接见外人。
只有荣嬉知道,秦铮之所以不见自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罢了。
荣嬉一直以为自己离过去很遥远,可直到这一刻秦铮活生生的站在门口,她才知道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自己被乱箭射死的痛也不是幻觉。
她与越王秦铮虽然从小就认识,可那也是止于十二岁之前的情分。故而,在马车上面初见相见,荣嬉竟然根本没有认出对方。
她心中思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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