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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朝云纪 类型:武侠修真 作者:少言清欢 角色:沈策朱大 热门网文大神“少言清欢”的新书《朝云纪》墙裂推荐给大家阅读。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沈策一路跑着,思绪杂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破庙中,一进去就坐在了地上,心想:“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朱大也没那么不禁打,别人都说他皮厚似城墙,休养几日就好了,死朱大,平时没少欺负我们包子帮的兄弟,吃了这下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横行霸道!”沈策又转念一想:“不过……如果他死了,上报官府,我就得去矿场工作,爹又不知得赔多少钱,这可太划不来了。”庙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忙躲到神坛底下,暗暗瞧去,见有一人走进庙中,看下身像是少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帮主,你在这儿吗?帮主?”沈策心中一喜,钻了出来,道:“二狗。”二狗道:“你果真在这儿。”沈策问道:“朱大死没死?”二狗忧愁道:“这回你可闯大祸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大夫说他死了,他娘把尸体放在你家门前,正哭闹呢!”沈策已经有心理准备,听到朱大死讯,表现地也没有太激动,只是沉吟,二狗道:“帮主,你怎么一拳就把朱大打死了,平时只有他欺负我们的份儿。”沈策道:“我哪知道,我被他打得急了,就……算了,说这个没用了,你走吧,我自己在这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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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亮舰:能接受被作者恶意虐待的,可以看看。但虽然作者性格恶劣,书是写的非常棒的——前提是你能看懂那些古老的梗。如果不是我已经看烦了苦大仇深,一定会5星支持。 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很无聊,看不下去 星际判官:老古的书还是不错的,为数不多的星际作品。7.5分。 朝云纪

《朝云纪》在线阅读

第三章 烛影私语


沈策一路跑着,思绪杂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破庙中,一进去就坐在了地上,心想:“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朱大也没那么不禁打,别人都说他皮厚似城墙,休养几日就好了,死朱大,平时没少欺负我们包子帮的兄弟,吃了这下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横行霸道!”

沈策又转念一想:“不过……如果他死了,上报官府,我就得去矿场工作,爹又不知得赔多少钱,这可太划不来了。”

庙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忙躲到神坛底下,暗暗瞧去,见有一人走进庙中,看下身像是少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帮主,你在这儿吗?帮主?”

沈策心中一喜,钻了出来,道:“二狗。”

二狗道:“你果真在这儿。”

沈策问道:“朱大死没死?”

二狗忧愁道:“这回你可闯大祸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大夫说他死了,他娘把尸体放在你家门前,正哭闹呢!”

沈策已经有心理准备,听到朱大死讯,表现地也没有太激动,只是沉吟,二狗道:“帮主,你怎么一拳就把朱大打死了,平时只有他欺负我们的份儿。”

沈策道:“我哪知道,我被他打得急了,就……算了,说这个没用了,你走吧,我自己在这待会儿。”

二狗担心道:“帮主,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我想不开个屁!”沈策骂道,“朱大死就死了吧,我在这好好盘算盘算怎么办。”

二狗道:“帮主,我知道你机灵,鬼点子不少,但这次是杀了人,非同小可,你还是跑吧。”

沈策道:“跑了我爹怎么办,你别管我了,赶紧回去吧,让我在这静静,还有,别人问你我去哪儿了,就说不知道,记住了吗?”

“帮主,你……”

“别说了,走吧走吧!”

他把二狗推出了破庙,二狗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他,便离开了。

沈策没好气地踢了香案一下,看着供奉的土地神,道:“你只要做点好事,庙也不会破成这样,朱大欺压街坊,你让他健健康康,就算你今天良心发现,可为什么偏偏让朱大死在我手上,你让他摔死也行啊!”

土地公的神像笑吟吟的,就好像是在嘲讽沈策一样,他更加生气,心乱如麻,随便铺点稻草,就躺了下来,想着接下来事情怎么解决,渐渐地一股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到了晚上,沈策终于醒来,想到自己碰到这事还能睡着,不禁苦笑一下,起身走出破庙,看着满天繁星,心道:“朱大他娘应该早就报官了,我不回去,爹就得为我顶罪,一人做事一人当,说书里的英雄都是这样,杀个人嘛,有什么大不了,他娘就算要我以命偿命,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长呼一口气,飞奔离开破庙,来到自己家的后院,因怕衙役正埋伏等着他,先是爬上墙头仔细看了看,才跳了进来,见父亲房里灯还亮着,寻思父亲还没被抓走,又担心是个埋伏,便悄悄地走到房门前,贴耳仔细听着。

父亲沈威的声音道:“他天生顽皮,没少给我闯祸,但都摆得平,这次的事我想是他体内的力量没控制好,我是不是该教教他怎么使用?”

“不行!你教他的时候怎么解释,这事只能咱们两个知道。”

“沈武叔叔?对了,他差不多三年才来一趟,算算也该到日子了,不过他们说的力量是什么?”沈策心道。

沈威道:“如果不教他,以后再闯这样的祸怎么办,这次是杀一个人,下次呢?”

沈武道:“那人不是没死么?出了事再说,但无论如何,咱们的计划还是得进行,三年时间可又到了。”

沈威沉默了一会儿道:“策儿虽然是我捡来的,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亲儿子,一想到之后他会死,我就有些不忍,要不我们就换个人,去别的地方买回来一个也行。”

沈武不可思议道:“九年都过去了,你现在要打退堂鼓,他体内可已经有三段力量了。”

沈威道:“策儿资质本来就不行,换个好点的,两年就能吸收一段,费不了多少时间。”

“不行!”沈武断然拒绝道,“从头开始?你难道想等到燕括那王八蛋寿终正寝吗?告诉你,这事儿没得商量,明天你就和我去炼药!”

沈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口气道:“好,不过明天不行,这次钱都赔给朱家了,我一走这么多天,策儿没钱使用,你等我把院里那最后一缸酒酿好卖了,再去找你。”

沈武有些忧伤道:“酿酒……当年要是好好酿酒,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策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腿也蹲的有些麻了,想换一下姿势时,身子忽然有些歪斜,撞了门一下,沈武厉声喝道:“什么人?!”

沈策还没来得及应声,屋门就被打开,沈氏二兄弟走了出来,眼中透着杀意,这是沈策从没见过的,不过两人一见是他,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沈武笑道:“原来是策儿。”

沈威冷着脸,但语气极是爱惜,问道:“你跑哪去了?”

沈策道:“我怕官府抓我,就躲起来了。”

“那你怎么还回来?”沈威问道。

沈策道:“我不能让您给我顶罪。”

沈威眼露笑意,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沈策笑了两声,眼珠一转道:“爹,朱大真的死了吗?”

沈威道:“没死,你二叔是名医,朱大被抬到咱们家的时候,他正好来看我,就把朱大救活了,不过还是赔了不少钱,上个月卖酒的钱都搭进去了。”

沈策道:“那就多谢谢二叔了,没有您,我就得进矿场了,侄儿给您磕个头。”

沈武托住沈策双臂道:“都是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现在也不早了,快回去睡,我和你爹还有事要谈。”

沈策又道了声谢,回了自己屋,他本想就寝,可早就睡了一天,现在根本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地想着听到的对话,断定有事瞒着自己,但光凭几句话,不是他能想明白的。

第二天一早沈武就走了,沈策睡到中午才起床,洗漱过后,吃完午饭,到了院里扎好马步,呼呼打出几拳,沈威出门时对他道:“刚吃完饭别乱活动。”

沈策哦了一声,等沈威走了,又开始练拳。

“香……真是香啊,一闻就知道是好酒。”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第四章 老道


沈策循声一看,发现竟是昨天那老道,此时正趴在墙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子里的酒缸,沈策奇道:“是你,还真找到我家来了?”

“孩子,那酒能给我装一葫芦吗?”老道问道。

沈策一想到昨日因老道被朱大抓住的事就来气,可转念一想,当时他又不知情,众人中也只有他上前为自己求情,便点头道:“可以,你从……”

他本想开口让他从屋门进来,那老道竟然直接翻墙跳了进来,看身手完全像个年轻人,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像是新买的,老道直接冲向了院角的一坛酒,拼命地闻着,不断地说着好酒,嘴里像是要流出口水。

沈策心想还真是个识货的,老道掏出酒葫芦道:“我要这坛酒。”

“抱歉,这缸早就有人订了,开缸后直接给人家送过去,不能卖你,其他的倒可以。”沈策道。

老道笑道:“此等好酒不尝一尝实在亏待我这张嘴,罢了,你也不用赔给我,开个价,不管多少钱我都买,装够这个葫芦就行。”

沈策笑道:“口气倒挺大,看你打扮,能有多少钱?”

老道掏出一个钱袋,解开后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问道:“够不够?”

沈策不免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道:“不行,我爹嘱咐过,不能卖给别人。”

老道一把搂住了沈策的胳膊道:“小兄弟,我害你被那人抓住,心里还记恨呢吧,可你不要忘了,不是我帮你,你怎么能一拳把他打倒?”

沈策早就怀疑自己昨天那一拳与父亲所说的力量有关,顿时惊道:“你说什么?”

老道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睡了一天?”

“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身板,一下发出那么大得力,身体当然受不了,所以就会累得睡着了。”

老道又指着自己身上的道袍道:“看我这打扮你还猜不出我是哪一派的吗?”

“清虚宗?”

老道点头道:“不错,我帮你打败朱大是什么难事么?”

沈策道:“清虚宗是天下第一大派,如果你真是派内的人,我自然不怀疑,不过我想不明白,昨日你是如何帮我的?”

老道把手移到了他的肩膀上道:“那日我就是这样把手放在你的肩膀,引导你体内的一些力量汇聚到你右臂上,不然那人体格健硕,哪会被你一拳打飞。”

沈策脸色惊疑不定,老道奇道:“你不知道自己体内潜藏的东西?”

沈策道:“我爹只对我说过一点,具体是什么没讲,难道您知道?”

老道摇了摇头道:“我也奇怪,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既然你爹对你说过,看来他并非等闲之辈。”

沈策险些笑出了声,自己父亲从来只会酿酒,难不成还是什么英雄,忽而转念一想,试探地问道:“您能教我怎么控制体内的东西吗?如果可以,以后想喝酒只管来我家。”

老道眼睛似乎散发出光芒,道:“好,一言为定,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教你的武艺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亲爹也不行,知道吗?”

沈策想到他方才翻墙的举动,寻思真是遇上了高人,说书里的高手传人武学可都是要人别报师承,学着里面的话兴奋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

老道点头道:“不错,不过我见你方才练的拳不成章法,是何人所授?”

“我自己瞎练的。”沈策道,“说书里的英雄都是武艺高强,所以我也练几招。”

老道放开了他,思索一会道:“那我除了教你引导体内之力外,再教你一路掌法,算是报你赠酒之情,你想不想学?”

“当然想学。”沈策喜道。

老道走开一步道:“你没有根基,也不懂经脉,想要体内力量自如游走全身短时间内是办不到,我既教你掌法,就告诉你如何汇聚到手上。”

沈策兴奋地点点头,心想:“学会了这个,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老道将他的手掌与自己的相对,沈策立时感觉一股暖流立时注入身体,与昨日打伤朱大时极为相似。

片刻后,老道收回手掌道:“现在你体内力量都存于丹田处,我已经往你体内注入了一股元气,现在正往你手臂上走,你尝试引导自己的力量跟着,记住感觉就行。”

沈策依法照做,试了好多次才成功,老道指着院内的一块大石道:“试着拍他一掌。”

“那我会不会再睡着?”

“有我的元气给你撑着,不会的。”

他这才走上前去,用力拍下石头立时四分五裂,不由兴奋不已,接下来又试了多次才完全掌握。

老道又使了一路掌法,看起来有模有样地,动作十分干练,沈策一下子记不住,又让他使了好几遍才勉强记下,老道笑道:“虽然记得慢了些,耐心也还不错,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这酒我什么时候来拿?”

沈策道:“四天后的中午开缸,你只管来就行。”

老道笑得像个顽童,从其他酒缸里随便取酒装满后就走了,沈策在家里一遍遍地练着掌法,直到傍晚父亲都没有回来,肚中也有些饿了,想去寻父亲回来。

他刚走出家门,无意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纸折的东西,捡起来后看了看后就放到自己怀里,正想锁上大门,忽然看见沈威从东边回家来了,便立在门口等候,父子见面后,沈策问道:“爹,你去哪儿了?我都快饿死了。”

沈威道:“还不是给你擦屁股去了,我总得上朱家看看朱大的伤势,再买点东西给人家。”

沈策吐了吐舌头,沈威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二人进了家门,他想到那折纸,又拿出来观看,沈威瞥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抢过,很是惶恐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沈策也父亲被吓了一跳,以为又闯了什么祸,怯生生地道:“门口捡的。”

沈威走到屋门前,朝外面警惕地看了看,关上门后又上了门栓,拉着他进了房间,他从没见父亲表现过害怕,顿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纸折的东西看样子像个燕子,但是燕头却比平常长的多,并且没有燕嘴的形状,反而像一把宝剑。

沈威问道:“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吗?”

沈策回想道:“就一个老道士来买过酒,其他就没有什么人了。”

沈威摇了摇头,嘴里呢喃道:“不,不是他,不应该是道士。”

“爹,出什么事了吗?”沈策轻声问道。

沈威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收敛神色,笑了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吓吓你。”

沈威的笑容中透着一丝不安,这都被沈策看在眼里,他也没这么好骗,四岁被父亲捡回来时,就感觉父亲有太多的事情瞒着他,不该他知道的就不问,毕竟问了也不会说,沈威见他神色有异,摸了摸他的头道:“爹从小不就喜欢和你开玩笑么,别想太多,我现在去做饭。”

沈策晚上回屋后,心里装着今天的事,觉得非同小可,怎么也睡不着,寻思道:“莫非是今天的老道留下来的?他有心害我,昨日暗中助我意在让我把朱大打死好被官府抓去,事情落败后又来我家教我,想让我逞凶斗狠,再闯出祸来,不对不对,这样的话他干嘛还留个折纸?”

沈策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直闹的心烦意乱,最后索性不去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道:“罢了,管他呢,天塌下来有爹顶着。”

第五章 杀手


之后一连三天,沈策每早都能在家门口发现燕形折纸,一开始没在意,第四天时看得烦了,直接在门口将它撕个粉碎,大声道:“谁他妈的一天天给小爷装神弄鬼,有本事现身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

沈威听到声音,走出后看到一地纸屑,脸上表情稍微有些变色,沉默了一会道:“策儿,你先出去玩吧,今天白天别回来了,家里有点事,有人回来要债,等到晚上再回家。”

沈策气呼呼地答应一声便出去了,心里却总觉这事不对劲,到了中午的时候,忽然想起老道要来拿酒,便飞跑回家,经过自己家后院时,发现有五名身穿白衣,腰挎长剑的人正站在墙外。

沈策察觉到什么,俯身将一些湿泥涂在脸上,放慢脚步,将装作行人一样走了过去,刻意离得四人近一些,四人正在议论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

只听一人道:“老大是不是又喝醉了?”

“他这人一见酒就来劲,早晨喝了不少,现在还睡着呢。”

“这回找陆人龙真不容易,要不是前几日那胖子在街上掏出皇子的玉佩,还真找不到他。”

沈策疑惑道:“这不是我家么,哪里来的陆人龙?不过他们说的玉佩难道是我戴的?皇子是什么,我只听说过李子。”

一人又道:“我这几天一直监视着他们家前门,不过黎明时打了个盹,早上就发现燕剑被撕得粉碎,还听到有人破口大骂,就把我吵醒了,我再去看时,就见陆人龙他们站在门前。”

“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陆人龙干的,这是存心找死了,本来打算晚上动手的。”

“别说这么多了,直接进去吧,杀他个措手不及。”

四人轻轻一纵,跃入墙内,沈策吃了一惊,心想:“看他们这意思是要杀我爹了,不是要杀陆人龙么,可别错杀了!”

他爬墙功夫一流,算得三人离开后院,也跟着翻墙进去,前院兵刃相接声传来,似乎有人交上了手,他忙抄起身旁的一根扁担,马上跑到了前院,身子侧立在入口处观察。

眼前的情况令他大吃一惊,沈威手持长剑,正与那四个神秘人交战,身形在他们中游刃有余,气势上像是一个江湖高手。

沈威挥剑格开迎面而来的两剑,背后却被另两人偷袭,长剑直刺他背后,沈策心中一惊,就要冲出去相助,沈威却神态自若,像是早有预料,身子一侧即躲过,长剑一挥,一人胳膊上便见了血。

受伤那人恨道:“不愧是军中第一高手,果真好武艺,如果你兄弟陆剑鸣有你这般本事,也不会被杀!”

沈威躲过一人削剑,惊道:“你说什么?”

那人又攻上前,边打边道:“找了你们那么多年,好巧不巧,就在这镇外的小路上和他狭路相逢,他拼死抵抗,被我们杀了。”

沈威怒吼一声,剑势变得凌厉起来,又有一人道:“能在野外遇见他,证明你也就在附近,我们刚进镇子,就看到被你掳去的皇子在街上和人起了冲突,玉佩被那胖子掏了出来,我们顺藤摸瓜,便找到了你。”

沈威大声道:“废话少说,我死也不向你们屈服。”

四人说出他弟弟死讯,有意让他心智大乱,剑法上露出破绽,沈威后面几招当真如此,他们配合之下,一人刺在了他的左肋上。

沈策再也忍不住,双手握紧扁担,大叫一声便冲了出来,五人都是一惊,沈威大声道:“策儿快跑!”

受伤那人嘿嘿一笑道:“今日你们都跑不了,我去对付这小子,他就交给三位师兄了。”

那人似乎并不把沈策放在眼里,离开战团后,懒洋洋地朝他走去,沈策见他瞧不起自己,举起扁担照头就打,那人飞起一脚,扁担便从沈策手中脱离。

沈策双手被扁担划出几道口子,忽想起了老道教给自己的掌法,忙将体内力量汇聚到双手,摆出架势,那人噗嗤一笑道:“你还不知趣地跪下求饶,凭你个小娃子,还想和爷爷过招?”

“狗眼看人低,你是谁的爷爷,我还是你祖宗呢,你只管来便是了,废话一箩筐。”沈策道。

那人铁青着脸,并不回嘴,慢慢收剑入鞘,双掌一伸,随即攻上,沈策已把那掌法练熟,当下一招一式施展出来,那人有意戏弄沈策,单手朝他头发抓去,并未闪避攻击,沈策见其门户大开,双掌拍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向后急急退了数步,晃了几下才站稳脚跟,这一下众人无不大惊,一人道:“这小娃哪来如此功力!”

又有一人担心地问道:“赵奇你没事吧?”

赵奇一脸阴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抽出佩剑。沈策正为那一击得意,见他打算用上兵刃,不由苦恼起来,老道只是教了他掌法,并未告诉过他如何空手对战兵刃。

沈策还未细想,赵奇满面通红就攻了上来,显是被他打伤觉得面子有失,沈策不敢与他交战,只是闪躲,赵奇数招竟伤不了他。

沈策见他样子只觉好笑,心想:“以前和朱大那伙人打架,我早就练出来了,你越是心急,越是拿我不得。”

赵奇见他个小,在剑下来回闪避,甚是自如,便使了一记虚招,朝左刺来,沈策向右闪躲,赵奇改刺为削,沈策急忙低头,头发被扫断数根,后怕不已。

赵奇怒发如狂,长剑上现出蓝气,朝沈策左劈右砍,蓝气越来越浓,片刻后,沈策往左跨步之时,只觉撞到了什么,身子被弹了回来,仔细一看周围,惊讶不已,原来赵奇剑上的蓝气已经形成一个圆球,将沈策罩在其中,并逐渐缩小。

沈策出拳去打,犹如打到实物,赵奇冷笑数下,再未进攻,静静瞧着气球缩小,似是想看沈策在其中惊慌的样子,在其绝望之时,再取他性命。

沈威看到后大急,却被其他三人死命拖住,不能相救,气罩缩小速度极快,只是几下兵刃响后,就变得如沈策般大小,赵奇笑道:“现在向我跪地求饶,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沈策骂道:“王八羔子,有本事把小爷放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使这种下作伎俩,算什么好汉!”

赵奇道:“你自己见识低,便说这是下作伎俩,这只不过是我们……罢了,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反正你都是要没命的人了,乖乖受死吧!”

赵奇挺剑朝沈策心窝刺来,沈策心念急转,他明白只有打碎这气罩才有可能从剑下活命,但那人速度极快,就算打破,也未必躲得过去,眼下只能搏一搏。

沈策忙将全部能调动的力量汇聚到左拳,奋力朝气罩打出,只见一股蓝色拳形的气体从他拳头打出,气罩瞬间被四分五裂,拳气速度未减,向赵奇冲去。赵奇长剑已将近要害,沈策没时间躲避,可赵奇看到拳气后脸色瞬变,想要收势闪躲,却已是来不及,拳气正中他的左胸。

拳气撞到赵奇身体后便消于无形,赵奇心口却凹陷进去,身子向后飞出摔下,一人赶忙抽出战团,上前查看,发现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胸口的凹陷十分奇怪,那人伸手去探鼻息,发现早已气绝。

沈策笑道:“敢对老祖宗无礼,下场就是归西!”

那人单手紧紧握住剑柄,也不说话,直接向沈策冲去,沈策只觉筋疲力竭,身子不听使唤,那人眼看就要将他一剑穿喉,千钧一发之际,沈威因少了个对手,得以摆脱那两人,身子倏的一闪,出现在沈策面前,挑开那夺命一剑。

那人怒视沈威道:“用灵力,气斩!”

一人迟疑道:“听说他的剑灵独一无二,威力强大,凭咱们的几个山鬼,只怕……”

一人也道:“是啊,不如拖延一会,等老大到了再说,否则气力耗尽,只有等死!”

那怒气冲冲的人吼道:“不管了,摆阵!”

第六章 龙啸


另两人叹了口气,只得站在了那人后面,三人呈三角之形,将剑竖立在面前,左手两指按住佩剑,浑身散发蓝气,由剑尖处飘出,浮在上空,他们的周围也形成了一个蓝色气罩。

沈策虽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却也知道接下来非同小可,担忧道:“爹!”

沈威单手放在他的肩上,沈策只觉精神了许多,之前的疲态一扫而空,沈威掷地有声道:“别怕,有爹在!”

沈策仰头看着父亲,从未感觉有如此高大,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便点了点头。

三人上方的气体很快汇聚到一处,像是一朵蓝云,又急速变为一柄巨剑,沈策看得目瞪口呆,沈威却不屑一顾道:“哼,雕虫小技,能比得过我的白龙!”

三人面无表情,忽然断喝一声,一齐将手中剑斩下,空中气剑也随之朝父子二人斩了下来,沈威跨前一步,宝剑横在胸前,也散发出蓝色气体,竟然硬生生地把那把巨剑挡了下来。

沈威道:“就这点能耐吗?”

三人又朝下一劈,沈威身子微微一矮,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见蓝气忽然变浓,由剑上飞出,化为一道龙形,用身子裹住了大剑,继而发出一声震耳发聩的长啸,沈策忙捂住了耳朵,这种声音他从未听过,不过看其形状似乎是龙啸。

龙形气体身子一紧,空中巨剑居然寸寸断裂,向下飘落,但还未着地,就消失不见,那三人齐齐吐血,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脚下不稳,跪了下来,沈威略一挥剑,龙形气体也消失不见。

三人以剑拄地起身,欲待逃跑,沈威目中闪过凶光,足下生风,顷刻间便到了他们背后,全部一剑穿心,沈策未料到父亲这样狠绝,吓得惊呼一声。

沈威立刻转身道:“赶紧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儿,迟了的话……”

“迟了的话便怎样?”一个声音打断道。

父子二人同是一惊,发现一人立在墙头,手提宝剑,看样子年纪二十八九,面容清秀,却带着一股傲气,披头散发,与所穿白衣很不协调,那人冷冷一笑,跳入院中。

沈威道:“你就是他们所说的老大?”

那人解下腰间酒葫,喝了一口道:“在下狂生。”

“没听说过。”沈威道。

那人并未生气,笑道:“也不奇怪,陆人龙将军成名的时候,我还在凌剑山庄学艺。”

那人看了看地上尸体,皱眉道:“今早我不过多喝了几杯,这四人便先行来抓你,本以为能成功,没想到陆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让他们死在你的剑下,方才那声长啸是不是你的白龙所发出?要不是它,我还醒不来,那样你便要逃了,所以在此谢过。”

龙啸之后,时间不过寥寥,此人竟能赶到,不由让父子二人感到压力,但见他施礼时懒懒散散,全不像个有实力之人。

狂生抽出佩剑道:“废话不多说,陆将军,进招吧,也让我试试你的武艺。”

“策儿,退后!”沈威道。

沈策乖乖退到一边,父亲刚刚展现的实力他已见过,所以对父亲很有信心,同时脑子里也有很多疑问,但还未去想,二人就已经交上了手,沈策忙目不转睛地观看。

二人先是以寻常武艺相对,剑招十分相似,斗了很长时间,都破不了对方的招式,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下,狂生向后跳开一步道:“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白龙!”

狂生长剑一送,一道蓝气从剑中喷出,看形状像是一条猪婆龙,相比之下,沈威随之放出的龙则比他威武许多。

狂生毫无惧色,道:“怪就怪你名字起得太张扬,就连剑灵也是一条龙,否则皇上哪会起疑心。”

“往事休要再提,剑下见真章吧!”沈威道。

沈威挽了一个剑花,所说的白龙腾空而上,身子卷成一团,化为一个圆盘,圆盘周围又浮现出许多小龙,狂生脸色不禁严肃起来,沈威大喝一声,小龙迅速冲向了他,途中全都变为利剑,带起一阵狂风。

狂生也不做防御,只是站在原地,顷刻间利剑到了他的面前,发出“砰砰”的响声,周围尘土飞扬,他的身影也被遮住,沈策看得心惊肉跳,寻思这样下去,常人非得被刺成筛子不可。

利剑不断地落下,沈威上方的圆盘渐渐消失,最后又化为原来的龙形,与最后的长剑一起射了过去。沈策躲在沈威身后,探头去瞧,发现地上并没有什么血迹,正疑惑时,尘土中突然蓝光大盛,周围的烟尘都被冲散。

狂生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身体被方才的猪婆龙包围,狂生道:“这就是他们常说的真龙剑阵?陆人龙,你可真看得起我,一上来就祭出最强一招。”

沈策暗道不好,抬眼去瞧沈威,见他朝地上吐出了一口血,狂生笑道:“还要打吗?”

沈威摇头道:“胜负已分,不过你的猪婆龙是何方神圣?”

狂生道:“这个就是当年楚国国主的守护灵,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他找到。”

沈策常听市井说书里讲,皇帝是真龙天子,而楚国曾是燕国最大的对手,猪婆龙如果是其国主的守护灵,那么失去天下也不奇怪了。

狂生又道:“寻常凌剑山庄弟子的剑灵力量总共是七段,你为什么只剩四段,其他的呢?”

“你是来取我命的,还是来问问题的?”沈威冷笑道。

狂生道:“我从学武起,敬佩的人没几个,方才你只凭四段剑灵就能把我逼到剑灵护体,倘若是全部剑灵,只怕……”

沈威道:“多说无益,我既不是你的对手,就只好引颈受戮,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请你放了我儿子,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狂生道:“如果来的是另一拨人,或许会答应你的要求,还会把他接回皇宫,可惜,我和他们不是一伙,而是来取你们二人性命的。”

沈威急道:“要我如何说你才能相信,策儿不是皇子,真正的皇子早就被我吃了!”

沈策与狂生同是一惊,狂生忙问道:“你说什么?”

第七章 父仇


沈威叹道:“当年我和剑鸣一路逃窜,到了一个饥荒的村子,当时那里已经是人吃人了,我们二人本就饿了,又想起燕括杀我们全家,所以心一横,就把皇子烹吃了。”

沈策第一次听到吃人这种事,还是从自己父亲口中说出,不自觉地退后两步,感到一股寒意,沈威察觉到他的情绪,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满是歉疚。

狂生先是惊异,而后大笑道:“陆将军,何必呢?要编如此荒谬的谎话?”

沈威正色道:“我没有半句虚言!”

狂生冷笑了几下,道:“我现在拿不准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他还是得死!”

狂生陡然冲了过来,瞬间就到了面前,挟带的劲风让沈策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沈威重伤之下来不及抵御,只得将身子一偏,狂生的长剑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左肩。

沈威急急后退,狂生却紧抓剑柄,依旧用力刺入,最后将他钉在了墙上,沈策不禁大急,起身后立刻跑了过来,力量汇聚右拳,打在了狂生的后心窝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狂生闷哼一声,剑灵却立即反震,沈策只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向后摔出。

狂生回头瞪了他一眼,忽然右臂被沈威抓住,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拧转长剑,沈威虽疼的大叫,却还是死抓不放,同时向前跨了一步,肩膀直顶到了剑柄上,左臂随即攀上狂生臂膀,紧紧锁住,左手也抓住了他的衣服,长剑朝其小腹刺来。

狂生大惊失色,沈威这是摆明了以命换命,自己的右臂又被他锁住,如若这一击成功,对手有一半机会活命,自己却必死无疑,电光火石之间,狂生心念急转。

长剑距离小腹寸余之时,狂生本能地一歪,同时拧转长剑,沈威的左肩已被贯穿,这时剧痛之下,左手自然松了,狂生身体也自如了一些,堪堪避过长剑,肚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狂生趁沈威剧痛之时,劈手夺过他的长剑,怒道:“这是你自找的!”

沈威眼看他将剑刺了过来,只能用手去抓,狂生向上一挑,沈威惨叫一声,除大拇指外,四指被齐根切断,狂生重将剑刺去,沈威终于无从闪躲,胸口被其刺穿。

沈策早已被震得全身酸麻,无力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惨死,泪水也涌了出来,大叫道:“爹!”

狂生癫狂般骂着沈威,双手用力拧着长剑,沈策见父亲死了还被如此折磨,怒气更盛,拼尽全身力气打出一拳,之前的拳气又再次喷出,狂生注意力全放在沈威身上,根本没察觉到,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身体踉跄几步。

沈策骂道:“有本事把老子也杀了,你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狂生啐了一口,走到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踢了个翻身,在他背部乱踹,他只觉意识模糊,耳边传来叫骂。狂生气撒的差不多时,发现沈策已经奄奄一息,便停住了脚,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结束,口里只觉干燥,抬头朝四周一看,发现了墙边的酒缸。

“等老子喝够再回来收拾你,绝对让你死前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狂生一边骂着,一边走到了墙角的酒缸前,凑近一闻,便知是好酒,忙揭开盖子,拿起一旁的木瓢,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胸前衣襟都被酒水淋湿,正喝得畅快时,突然一个石子飞向了他,破空之声清晰可闻,他忙将脑袋一歪,躲了过去,接着向后跃开。

一名老汉跳进院中,盯着狂生脚底下洒的酒,一脸怜惜,而后骂道:“小子,知不知道这酒多名贵,竟敢浪费这么多,道爷今天必须教训你一下,不然对不起这酒!”

狂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正要问他何门何派,忽地眼前黑影一闪,老汉就到了自己面前,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狂生不及拔剑,老汉的一掌就已经到了,狂生只得也拍出一掌,两掌相接,狂生被震得退后数步,只觉体内翻江倒海,难受至极,老汉却立在原地,纹丝未动,脸上神色自若。

沈策听到打斗声,费力地抬头看去,发现竟是之前的老道。

“你是什么人?”狂生问道。

老道骂道:“你管你爷爷什么人,浪费我的酒就跟你没完!”

老道还想上前进攻,院落中又跳进一人,也是身穿道袍,老道见到他后,,不知怎么,立刻躺在地上,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沈策看清那人面貌后大喜道:“萧叔叔!”

来人就是曾答应收他为徒的萧逸,穿着也是道袍,看样子和老道有点关系,腰间别着一支玉箫,大概三十多岁,身材修长挺拔,面容和善,较为清秀,单看五官给人一种书生的感觉,眉宇之间却有股英气。

萧逸看到老道眼睛一亮,上前扶起道:“乌龙师傅,您怎么在这?”

沈策这才知道老道名为乌龙,如此奇怪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乌龙捶了捶老腰道:“本来是带着伙房弟子下山买点食材,闻着这家酒香就想来买点酒,结果看到这孩子父亲被他们杀了,你要是晚来一步,我这个老家伙也得死在这。”

“萧叔叔救我!”沈策喊道。

狂生见老道已经难应付,现在又来一人,便急于杀死沈策,好早点离去,萧逸正待上前,狂生却已跃向沈策,长剑出鞘,萧逸脚尖一点,竟先他一步到了沈策跟前,接着随手一扬,一股蓝气冲向狂生。

狂生此时身子还在半空,闪躲困难,不敢硬拼,身体一卷,便落到一旁,姿势甚是好看。

萧逸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出手后就俯身将沈策扶起,双掌贴在背后为他疗伤,眼中忽的闪过一丝惊奇的神色,沈策只觉力量逐渐充沛起来,先前的痛感也慢慢消失不见。

萧逸背对狂生,显是轻视于他,狂生不免气愤,本想上前进攻,可瞥到老道时还是有一丝忧虑,他本就难以对付,萧逸方才随手的一击也不像是泛泛之辈,所以不敢轻易出手。

第八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


一段时间后,沈策伤势痊愈,站起身来本想道谢,可看到狂生后又恨得咬牙切齿,指着他道:“萧叔叔,我不做你徒弟了,你帮我杀了他,当初的诺言就算兑现了。”

萧逸摸了摸沈策的脑袋,表示安慰,又问狂生道:“阁下可是凌剑山庄的?”

狂生道:“正是,看你们打扮是否和清虚宗有些关系?”

萧逸施了一礼道:“在下萧逸,是清虚宗分支星云派的掌门,不知我徒弟怎么惹上了几位,可否看在下面子放他一马?”

沈策听到此言先是有些不爽,可随即想到这是先礼后兵,萧逸话中意思是既要帮自己报仇,又会收自己为徒弟了。

“萧逸?听说过。”狂生冷笑一声道,“按说清虚宗的名号谁人不知,任谁都会给几分面子,可我狂生就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把他交给你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凌剑山庄怕了清虚宗?告诉你,他今天非死不可!而且我是在为皇上办事,你最好别添麻烦!”

萧逸正色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但要杀我徒弟,得先过我这关!”

狂生笑道:“也好,我早就想和清虚宗的人较量一番,敢不敢和我一招决生死?”

萧逸抽出玉萧,作了个进攻姿势,已是答应,沈策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嚣张什么,我师父一指就能送你归西!”

“牙尖嘴利的小子,待会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拔光!”

狂生长剑在周身划了一个圆,轻轻一挑,所有酒缸里的大半酒水竟从里面飘了出来,到了他的身前,剑中冒出一股蓝气,进入到了酒水之中,乌龙看得很是焦急,心疼道:“你打就打,糟践酒干什么!”

沈策虽然惊异他的招式,心里还是道:“臭显摆什么,花里胡哨的!”

狂生连舞几剑,酒水被分割开来,化为数根粗壮的水柱,尽头处不断旋转,变成尖状,狂生猛然挺剑一刺,水刺急速射出,二人相隔并不远,水刺的速度快到作不出反应,萧逸却不见慌张,身前浮现出一道青色气墙,阻住进攻,水刺都洒出一些酒水,落在地上。

狂生长剑再一划,水刺又各自一分为二,四面八方地射来,将萧逸包围,可气墙也忽然变大,将其全身包裹起来,无论多少水刺,都无法穿破。狂生额头微微冒汗,脸上也有异色,萧逸却面露笑意,慢慢朝狂生走了过来,气墙也随之移动,惊得他后退几步。

萧逸每踏出一步,脚下的酒水都会结为冰碴,沈策在狂生出手之时还为他担心,虽知乌龙无意出手,但还是盼望他能在狂生后面偷袭,不过见识到萧逸的功夫后,胸中疑虑便消失不见,偷偷去瞥老道时,见他微微点头,眼中甚是赞许。

水刺剧烈旋转,却无法突进气墙分毫,就犹如水撞到铜镜般,萧逸将玉萧在手中一转,忽听到“咔咔”的声音,原来水刺已经开始结冰,眨眼间全被冻住。狂生大惊失色,将剑舞了起来,像是一张白网,许多蓝气从中甩出,将水柱切割成无数碎冰。

狂生蓦的收手,长剑一指,碎冰冲向气墙,可一旦碰撞,纷纷掉落。突然之间,萧逸身影闪动,人已经到了狂生面前,沈策根本没有看清他怎么出手,只听“嘭”的一声,狂生向后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他的身子将墙面撞出一个大坑,墙壁看着像是随时就要坍塌,落在地上后,咽了几口血,以长剑拄地,试了数次后才能站起,身体却晃晃悠悠,犹如后面的墙壁。

“如何?”萧逸问道。

狂生先前的傲气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摆了摆手,萧逸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沈策惊道:“不成,师父,他杀了我爹和我叔叔,不能放他走,必须以命偿命。”

一提到父亲,沈策又被泪水模糊了双眼,萧逸低声道:“他出身凌剑山庄,这个门派与皇室联系紧密,就算是我们清虚宗也得罪不起。”

“可我爹……”

“策儿,真的不能杀他,否则你在世上就真的无法立足了。”

老道见沈策踌躇不决,走上前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但把他打成重伤的,是你师父,所以如果你想报仇,以后就得好好修炼,将来与他一战,堂堂正正取胜,到时再手刃他也不迟。”

沈策想起父亲被他折磨的情形,直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想:“我爹被他弄成那种惨状,我如果折磨他的话,他们一定会阻止,一剑杀了他又难消我心头之恨。不是人的东西,你说过要让我死前后悔出生,等我武艺大成,一定要你亲身体验!”

沈策狠狠地瞪了狂生一眼,骂道:“滚吧!臭显摆又没本事的王八蛋!”

狂生楞了一下,这话仿若一根尖刺,扎进了他自傲的心上,看着沈策神情,盛怒之下就要挥剑上前,怎奈技不如人,只好作罢。他看了看墙壁,现在重伤之下,无法跳出墙外,只好由大门离开。

沈策想起之前狂生屹立墙头的英姿飒爽,再看看现在摇摇晃晃走出院子的狼狈不堪,解气之时,忽然一种悲伤涌上心头,沈策转身一步步地走向死去的父亲,到了近前时,看到地上的断指,血肉模糊的胸口,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他想起父亲平日虽然严厉,却十分疼爱自己,视如己出,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趴到父亲尸体上痛哭不止,好长时间才平复心情,最终在街坊的帮助下,把父亲埋葬在石阳镇外,佩剑随之入土。

沈威坟前,沈策长跪不起,看着墓碑道:“爹,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可是您养育我九年,在我看来,您就是我亲生父亲,我知道您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但无论如何,我都是您儿子,您的仇我早晚会报。”

萧逸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前沈家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埋葬尸体时又有许多人看见,倘若还有别的杀手,知道后只怕再生事端,便道:“策儿,这里不能久待,你还是随我回星云派吧。”

话音未落,只听有人喊道:“乌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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