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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农门虎妻致富记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步生莲 角色:季海棠沈慕祁 热门小说《农门虎妻致富记》是作者“步生莲”所著。小说精彩内容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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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战役:【已完本】前方高能预警!人工智能写作正在使用实例向我们验证语言学研究成果:文字序顺乱混是不会响影们的阅我读的! 科技衍生:浪费时间 宠物天王:最近有点走火入魔,开始拿狗肉馆开刀了,还说什么狗肉馆的狗都是偷来的抢来的。那我家以前的狗都卖给偷抢的了?他们给钱了啊~ 农门虎妻致富记

第6章 冤大头


季海棠视他为无物,隔着她的胳膊躺在床上,若无其事道:“你若乐意被我这么压着,你就别动弹。”
“你重死了,谁要被你压着。”
沈慕祁狠狠抽出手臂,贴着墙壁睡,和她隔开一段距离。
少顷,听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疯子也忒没心没肺了,他被气个半死,她还能睡的香甜,凭什么?
抬腿朝她后背比划半响,终也没踹过去,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地睡去。
季海棠梦见回到现代,在西湖边上的饭店点了一大桌美食,吃饱喝足看风景,不亦乐乎。
然一醒来,耳边尖锐的鸡鸣,破旧的房屋家具,让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且肚子也饿了。
爬起来踩着鞋子摸到厨房,但见柳氏盛出一大盆稀粥,不满的皱眉:“一大早就吃这么清淡,家里不是还有野物吗,怎么没煮了。”
大不了吃没了她再进山打猎就是了。
“家里没粮食了,剩下的猎物等会儿去县城卖掉换粮食。”
不耐的声音响起,沈慕祁从她身边走过,拿出碗筷,在桌边坐下。
家里粮食本就不多,季海棠饭量又大,没两天就见底了,若不去卖了猎物,他们就要天天吃野菜了。
早饭过后,季海棠背着猎物跟沈慕祁上路了。
“哟,沈秀才,带着媳妇儿去哪儿啊?”
路过的村民打趣道。
沈慕祁不愿理会村民,只顾低头走着,脚底抹油似,很快便出了村子。
季海棠边走边四处观望,倏然见道边的树林里长着一丛丛熟悉的野物,眼睛一亮:“沈慕祁,我们留只野鸡呗。”
“不可能,”沈慕祁想也不想便拒绝,“这几只猎物是拿来换粮食的,能多换点就多换点,你别乱来。”
这几天相处,季海棠将他性子摸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文钱都不会浪费的人。
她目光一转,假笑两声:“我要留下来自然要创造价值的,你看见树林里的蘑菇没,我打算回来路上采些蘑菇,回去晒干,和野鸡一些做道菜,若成功了,就把菜谱卖到县城的酒楼里去。”
沈慕祁嗤笑一声,斜眼看她:“你疯病又犯了?
异想天开,银子那么好赚,就没那么多穷人了。”
卖蘑菇,她可真会想,他们连蘑菇都没吃过,谁知道那东西能不能吃,更别提买账了。
“赚不赚得到钱是我的事情,你只管给我留着就行了,等我试验成功了,再上山打猎让你去换粮食。”
“你做梦吧你。”
季海棠不乐意了,这古人读死书,一点变通都不会。
南海县。
县城规模与现代县城相差不大,各种商铺一应俱全。
县城西北有一条商贩街,小贩在此摆摊,来这里的人鱼龙混杂。
早市未散,这里来往百姓颇多,小贩叫嚷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季海棠找了处显眼的地方,将野物放在地上,观望来往的人群,询问道:“这几只东西能卖几两银子?”
“几两?”
沈慕祁声音微提高,一脸惊讶,“野鸡五十文一只,野兔七十文一只,这两只也就是一百二十只文。”
这么不值钱?
季海棠先前还想靠打猎支撑生活,如此看来是不大可能。
“公子,早上采购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您不必每次都跟来。”
季海棠正想着,便听头顶响起道声音,顺声看去,但见一小厮跟在一位白衣公子身后。
公子白衣胜雪,气质超凡,腰间一枚羊脂玉精雕细琢的玉佩。
季海棠看到这,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地上前招呼:“哎呀,公子一看就是有责任心的人,亲自采购是绝对有必要的,不仅体验生活,吃着也放心呐。”
小厮警惕的看她一眼,再见她身后的货物,心下了然:“这位姑娘,我们公子是来采购猪肉羊肉的,怕是买不了姑娘的东西。”
他拒绝的直接,季海棠却嘿嘿一笑:“采购什么不是采购,公子开门做生意,众口难调,也不一定人人都爱猪肉羊肉,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小厮还想反驳,白施宣抬手打断,笑如春风,声音温润动听:“姑娘的意思是?”
口一开,周围小贩纷纷看过来,路过的姑娘少妇,纷纷停下脚步。
季海棠心知有戏,放开了吹嘘:“看公子也是个明白人,你想若是哪天有客人不想吃平常菜,偏要吃野味,你们那么大的酒楼拿不出怎么办?
多尴尬,而我今日就将野物送到你们面前了,你不买来备用吗?”
顿了顿,“换言之,那野物就死在你面前,你忍心视若无睹吗?”
说着撤开一步,让他能更直接与野物“想相见”。
白施宣看去,但见那野兔子死不瞑目似的地睁着眼睛,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不由失笑:“姑娘这猎物怎么卖?”
季海棠笑的忠厚老实:“今儿个也是看公子与小女子的猎物有缘分,价钱不重要。”
眼底几分狡黠,“十两银子,一口价。
这野物可是纯天然的,公子买了不吃亏不上当。”
信才有鬼。
这女人发疯也不分场合,十两银子她怎么不去抢。
沈慕祁尴尬一笑,只在她身后戳她后背。
季海棠好似没感觉似的,仍旧笑吟吟看着白施宣。
白施宣一双眼温温和和,不顾周围百姓议论声,浅笑道:“三升,付钱。”
“公子,你疯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小厮攥着口袋,怎么也不买账。
这三只野物要十两,她是强盗吗。


“公子,十两银子买来您酒楼日后辉煌,很值得的。”
季海棠可是全方位的为他考虑。
白施宣似察觉不到在吃亏,浅浅一笑:“借姑娘吉言。”
说罢,侧身去拿小厮身上的钱袋,亲手将银子交到季海棠手上。
她笑容满面的将猎物奉上,正要再恭维几句,沈慕祁突然拉着她往商贩街外走,连背篓都不要了。
若那公子反应过来上当了,把银子要回去可就糟了。
米店。
掌柜的见两人进来,将米的种类与价钱介绍一遍,便未再管他们了。
季海棠对他买什么米不在乎,往里走,只见地上放着一袋袋代代种子。

第7章 奄奄一息


季海棠偷偷装了一袋子,让掌柜的悄悄称了重量,便往外跑:“相公,我出去转转。”
沈慕祁听她一叫相公,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买好米面上去结账,却发现多出了五十文,面色一黑:“掌柜的,您算错了?”
“公子,你家娘子买了玉米种子,五十文。”
掌柜的笑吟吟的地拦在门口不让他走。
他家又没地,她买种子干嘛?
这败家的。
沈慕祁痛心的地付了银子,在街上转了两圈,最终在一家猪肉铺前看见她。
季海棠笑眯眯的走过来,亲昵的拉着他:“喏,我刚要了些大骨头和猪蹄儿,这么多才十五文。”
沈慕祁脸更黑了,数一文钱心痛一下,付过帐后,拉着季海棠到一边:“你个败家女人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走,跟我去退了玉米种子。”
“为啥?
我不去。”
季海棠双脚生根,任他怎么拽都不动弹。
沈慕祁恼怒地瞪她一眼:“我家没地!”
没地?
农村不是家家都有地吗,他家怎么没地?
沈慕祁轻哼一声,气呼呼的地往回走。
这人咋阴晴不定的,没地就没地,气什么?
季海棠百思不得其解,拎着东西快步跟上,瞧见他闷声不吭的地走着,忍不住发问:“喂,银子没了再赚不就是了,下次还卖给那冤大头。”
沈慕祁冷哼着不理会,连看她都不看了。
季海棠心中纳闷,他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季海棠回到家,放下东西便带着背篓出门摘蘑菇去了。
柳氏见沈慕祁脸色不大好看,蹲着水杯担忧的询问:“慕祁,咋了,和海棠吵架了?”
沈慕祁忍着没发作,接过水杯:“和个疯子有什么可吵的,娘,我没事。”
话音刚落,响起敲门声。
沈慕祁去开门,一见来人,微不可见的皱眉:“村长来了。”
半个时辰后。
正是晌午,季海棠满载而归,一进门便见村长坐在院子里,正说着什么,柳氏母子俩的表情都不太好。
村长赵来副看向她,套近乎的地笑道:“慕祁媳妇回来了,我正和你婆婆说呢,你们家三口人,没有地怎么成,正好村里有块地,就便宜卖给你们家了。”
这是好事,但这种好事这么落到他们头上了。
季海棠看了沈慕祁一眼,后者不满的地提醒:“那块地不好开垦,可能种不出庄稼,我们不会买的。”
季海棠见柳氏没出声,但想法应与沈慕祁相同。
她一挑眉,看向村长:“地在哪儿?
之前有人种过吗,你打算卖多少钱?”
赵来福是什么人,从上次见死不救的事儿就看得出了。
要她吃这个亏可以,但她也不傻。
村长听出点眉头,将地的情况一一讲述。
沈慕祁小声嘀咕:“是种过庄稼,一年到头也没打点粮食。”
是故他们即便不要地,也不想买。
季海棠略微思索:“这地我们买了,地旁边那座矮山我们也要了,但这山和地,一同一两银子,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算了。”
那块地不重要,那座矮山才是她想要的。
那山靠近神隐山,山里也有猎物与药材,她也方便种些东西。
何况今日买了种子,也该种下了。
村长连声答应,季海棠从沈慕祁身上拿来银子,交给村长。
村长笑吟吟的地走了。
“季海棠你疯病犯了?
那块破地要一两银子?
那块地若好,轮得到我们吗?”
白白浪费那一两银子,够他们吃两个月了,这败家女人。
柳氏在旁也不知劝还是不劝,满脸纠结:“慕祁,你别怪海棠……”,但那地着实不应当买啊。
季海棠摆摆手,懒得解释:“我买来自然有用,娘,你去做饭吧,把这蘑菇和野鸡一起炖了。”
沈慕祁要被这疯子气死了,败家,只知道吃,八两银子给自己找罪受。
正在晒蘑菇的季海棠倏然打个喷嚏,下意识看向他。
“嗷!
你个死婆娘敢打我,我不揍的你满地求饶,我就不姓田!”
“你再敢动我闺女一下,我和你拼命!”
季海安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随之响起。
赵氏跪在院子里,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季海安。
田氏在旁添油加醋,张氏气的得破口大骂,季海歌冷笑着看热闹,忽然见一身影走近来,轻哼一声。
“这不是季海棠吗,都嫁人了还回来干什么,给你妹妹收尸的?
我说你来了也没用,这药罐子活不长了,她死了你们也不用费心了,这不挺好的吗?”
季海棠眸光一寒,微低的声音透着无形的压力:“你死一死对我来说更好。”
目光灼灼,气势逼人。
季海歌没来由的心惊,吓得后退半步,饶是不服气,却不敢多言。
赵氏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抓住季海棠的衣摆,仰头道:“海棠,你妹妹她……” 适才季海安在院中走动,不知怎的碰到田氏,田氏一巴掌下来,险些没打死季海安。
赵氏护犊子的冲上去与田氏扭打,踩瘸了一只母鸡,这才使张氏不依不饶,要断了安安的药。
张氏不心疼孙女儿媳妇,偏心疼那只下蛋的老母鸡。
季海棠冷笑一声,懒得再看他们的嘴脸,从赵氏怀中抱走安安,朝外走去。
柳氏见她抱着安安回来,快步走上前,一见安安的模样,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是怎么了……” 季海棠将安安放在床上,转身走到院子里拿了背篓和刀出门:“帮我照看下安安,谁来都别开门,包括我娘。”
赵氏没能力保护安安,那她来保护。
安安的病自打出生便有,要根治不容易,且现在受到重击,要好生调理。
季海棠进山便采摘山药,越往内山走,野兽出没的足迹越是清晰。
脚印大且深,但只有一排,应当是中大型野兽独自行走过。
她拿出镰刀,环视四周,见一黑牛雄赳赳的盯着自己,舔了舔下唇,眼里掠过一抹精光。
这么大个,若抓回去,足够他们吃好久了。
黑牛似乎察觉到了她要做什么,后蹄蹬着地面,炯炯有神的大眼迸射两道精光,从喉咙深处发出警告的声音。

第8章 赵氏寻死


黑牛似乎察觉到了她要做什么,后蹄蹬着地面,炯炯有神的大眼迸射两道精光,从喉咙深处发出警告的声音。
------------------ 一人一兽同时冲击,季海棠闪身从野牛身侧掠过,镰刀刺入野牛咽喉,野牛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季海棠前世随师父在野外生存,杀个猎物不在话下。
正要带野牛下山,倏然听一阵咆哮声。
不好,野牛群要过来了。
她迅速砍下藤条,将野牛绑起来,拖着野牛跑到外山,那些野牛不知顾及什么,追到外山便不再追了。
季海棠拖着野牛回家,路上经过的村们皆惊讶,这疯子是咋将这么大的野牛弄死的?
季海棠将野牛放在院子里,柳氏撞见,吓得后退几步:“海棠,这、这是?”
“放心了,死的,等我得了空把它处理了,我们这几个月都有肉吃了。”
季海棠大咧咧的地摆摆手,不理会柳氏惊愕的表情,去煮药。
安安吃过药,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一双湿漉漉的眼,骨碌碌的地转动。
见季海棠在身边,眼底的不安才散去,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大姐。”
声音虚弱,如蚊蝇似的。
季海棠抱起安安,朝外走去:“你这几天都住在大姐家,等身体好点再回去。
来,大姐带你去吃肉。”
季海安还想问问娘为什么没有来,但想了想,只乖巧的地点头。
季海海从季海棠家家门口跑回来,就见赵氏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好似丢了魂儿似的。
她暗道不好,她去看安安之前,她娘就坐在这儿,这都有半个时辰了咋都没动弹。
“娘,你咋了,咋还坐在这儿呢。”
她伸手在赵氏眼前晃了晃,赵氏愣是连眼皮都没眨。
季海海吓了一跳,跑到院子去找季峰:“爹,你快来看看娘这是咋了,我叫她都不应我。”
说罢,扯着季峰的袖子往屋子拽。
季峰面露不耐,挥开她的手:“你娘那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不是让你去看你妹妹吗,她怎么样了?”
季海海的力气哪能和季峰相比,被挥的得踉跄几步,面色一寒:“我只在门口,没进大姐家。
爹若想知道妹妹如何了,那就自己去看吧。”
这个父亲指望不上,她自己又不能将娘抬到床上,这可怎么办。
季海海心急如焚,余光瞥见出来倒水的三娘,犹豫片刻,走上前去:“三娘,我娘她生病了,三娘能不能帮我把我娘抬到床上去。”
陈氏暗道晦气,出来倒个水还能碰上这事。
在季家,没人看得上四房,她对四房倒是没什么偏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招惹麻烦。
季海海会来找她,也是因为平日里陈氏虽说过几句闲话,却不曾挤兑过他们。
见陈氏未表态,哀求道:“三娘,求您帮帮我娘。”
陈氏极为不耐,冷着脸:“还不带我进去?”
季海海喜出望外,忙带着陈氏进屋,与陈氏将赵氏抬到炕上。
陈氏见季峰只在旁边看着,冷哼一声,离开屋子。
季海海摸着赵氏冰凉的身体,心里阵阵害怕,忙爬上床,用体温温暖着赵氏。
肚子唱起空城计,她却不指望季峰能找来什么吃的,只麻痹自己睡着便不饿了。
夜逐渐暗下,季峰也上炕睡觉。
月上树梢,季家村也没了平日的嘈杂,寂静且黑暗。
无人留意到,在这黑暗下,原本熟睡的赵氏,悄悄爬了起来。
赵氏脸上的神色比这黑漆漆的夜晚还要悲寂,悄悄走到厨房,拿起菜刀。
当冰冷的刀刃抵在手腕上时,她想起了安安。
安安别怕,娘这就去陪你。
“哐当”。
菜刀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尤为刺耳。
季海海原本便没有睡熟,听到这一声,猛然醒来。
伸手摸了摸身旁,娘呢?
季海海用力推着季峰,边下地穿鞋:“爹,你快醒醒,娘不见了。”
又急忙往外跑,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看去。
借着月光,隐约看清躺着个人,心头一慌。
伸手抹去,黏糊糊的触感,仔细一看,跌坐在地。
沾满鲜血的手颤抖,朝炕边走去。
但见季峰还没起来,心头升起怒火:“爹,娘自杀了!
你咋还在睡?”
小女儿性命攸关,季峰哪能睡熟,只是没想起罢了,在他看来,赵氏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但听见这话,几乎弹坐起来,慌忙下地。
季海海点起唯一一只蜡烛,季峰看见地上的血,面色惨白,唇瓣发抖,双腿一软,跌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爹!”
季海海懊悔万分,又万分恼火,她就不该将希望放在这个没出息的爹身上。
季海海望向三房的方向,鼓足勇气前去打敲门:“三叔,我娘自杀了,您快来帮帮忙,我娘要死了。”
正和陈氏温存过的季青听见这话,震惊不已。
任谁也不会想到,懦弱的赵氏竟有勇气去死。
震惊归震惊,仍迅速穿上衣裳出去帮忙。
陈氏本还不满,但听见这话,也跟着季青出了门。
季青将赵氏抱到炕上,找到一块头巾,裁剪下来布条,将赵氏割破的手腕包住:“流了那么多血,能不能活下来,看她的造化了。”
回头看向不敢上前的季峰,气都不打一处来。
“老四,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大老爷们是干嘛的,自己媳妇儿都看不好了?
海海都知道去找我,而不是指望你这个爹,你真是……” 季海海冷着脸,也不看季峰,声音微寒:“三叔,您别说了,我这个爹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
大半夜麻烦您了。”
季峰的亲闺女都这么说,这让季青更不悦了,也未再多说什么。
季青一走,季峰面露惭愧,他不配当这个爹,照顾不好妻儿,否则安安不会被欺负,赵氏也不会自杀了。
他嘴唇蠕动,似要说些什么,但见季海海神色冷然,话皆咽回肚子里。
张氏听着外面的动静,腾地坐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闹啥子闹,老娘不去收拾了他们,一个个就不知道消停!”
说罢,作势起身。
季正义将人按住,不悦道:“行了,大半夜去闹啥,没听见那丫头说赵氏寻死呢,还嫌不够乱。”
张氏一听赵氏寻死,咒了声晦气。

第9章 庸医


直到第二日中午,赵氏也未醒来,季海海慌了,出于本能的去找季青。
“三叔也不是大夫,帮不了你啥,你娘若要看大夫,还得找你奶奶。”
毕竟这家里的财政大权在张氏手里,找他也无用,他若敢出银子,陈氏非和他大吵不可。
找张氏……季海海望向上房,见张氏站在门口偷听,见她看过去,冷哼一声进了屋,门摔的得极响。
显然,张氏断然不想出钱。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季海海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氏死去,应着头皮上前敲门:“奶,我有事找你,我娘她昨晚自杀了,出了好多血,到现在都没有醒……” “不醒就不醒,她死了才好,想让我出钱给她请大夫,做梦!”
不用听她说完,张氏就想得到她要干什么了。
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是不行。
季海海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听张氏说的决绝,她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咋就这么狠心,赵氏死了,你让老四一家以后咋活?
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还请不起大夫了?”
季海海转身要走,听见季正义这话,顿住脚步。
要银子犹如要张氏的老命,她大叫一声:“你个老不死的,胳膊肘往外拐,我存着银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一大家人。
赵氏要死是她自愿的,老娘凭啥给她擦屁股?”
季正义气的胸膛起伏,十分恼火:“你也不想想是谁让老四媳妇寻死的。
让你花几两银子又不是要你的的命!
你儿子的生活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当然是银子重要。
张氏虽这般想,却不愿惹火他。
赵氏是自己寻死的,若要她出钱,那不可能。
若那短命的哪天又想不开,她岂不是又要破费。
除非以后都和她没关系。
张氏倏然想到什么,微扬起下巴:“要我出银子也行,分家!”
“不行!”
季正义下意识反对,老四一家最困难的时候和他们分家,村里的人怎么看他?
但看张氏那神情,若不分家,是断然不会拿银子的。
季海海听到分家二字,眼底掠过一抹光芒,快步回了房间。
少顷。
季正义推开四房的门。
晌午刚过,季海棠睡过午觉,精力充沛,在院中对野牛开膛破肚。
季海安耳朵贴在墙上,听闻隔壁的动静,不知听到什么,快步走到她身边:“大姐,爹娘和爷奶分家了,分家是什么?”
季海棠扒皮的动作未停顿,唇角一勾:“便宜爹娘硬气了,还敢提分家。”
转念一想,“八成是被赶出来的。”
便宜爹娘要硬气起来,难。
“爹娘被赶出来了?
大姐,我想去看看娘。”
季海安昨晚睡不着时听见季家有动静,似乎有人自杀,担心的紧。
既然爹娘不在奶奶家住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去看望了。
季海棠带血的手拍了拍季海安的脸蛋,语重心长道:“安安,现在过去,只会乱上加乱,等晚点大姐带你过去。”
季海安虽想尽快过去,却不敢自个出门,只好等季海棠有时间。
暮色四合,烟囱升起袅袅炊烟。
季峰净身出户的消息传遍季家村,村长将他们分到村东头的茅草屋亦传遍村子。
季海棠拎着肉,带着季海安走进娘家,不仅感叹这住处过于寒颤,但想到好不到哪去的沈家,也没想法了。
季海安快步走进屋子,见赵氏面无血色的躺在炕上,小嘴一瘪。
还未哭出来,肩上挨了一巴掌。
季海棠将牛肉放在旁边,瞥了安安一眼:“哭什么哭,一边去。”
待安安腾出地方,坐到炕边,检查赵氏的伤口。
“啧。”
伤口不深,但没有好好处理,有些化脓了,且在动脉附近,若再耽搁,恐怕有生命危险。
“大姐,娘昨晚自杀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大夫到现在还没来……”季海海直勾勾看着赵氏手腕处的伤口,神色复杂。
季海棠见她竟不怕,心下疑惑,也未多想:“死不了,多亏我带了药。”
安安和她说昨晚听见的声音,她便料到是赵氏。
除赵氏外,也无人会寻死了。
她将药嚼碎抹到赵氏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缠绕伤口。
待处理好,道:“好了,明天我再来换药。”
“安安……” 季海安听见赵氏的声音,忙到炕边:“娘,是安安,安安在呢。”
许是听见安安的声音,赵氏有些力量,缓缓睁开眼,见安安活生生的看着自己,扯动唇角:“安安,你没事,太好了,还好你没事……”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氏醒来,低沉的气氛缓和许多。
“是季峰家吗?”
门口一郎中打扮的人询问。
季峰一见来人,正要说赵氏好了,忽觉肚子一阵剧痛,瞬间疼的得落了冷汗,直不起腰。
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爹!”
安安妄想以自己的力气抱季峰去炕上,却连只胳膊都抱不动。
季海棠啧一声,一个刚醒,另一个又倒下。
她叫了大夫一声,与大夫一起将人抬到炕上。
大夫检查吉季峰的症状,眉头越拧越紧,看得人跟着紧张。
赵氏紧张且慌乱,带着哀求的看着大夫:“大夫,我丈夫相公咋样?”
大夫叹息一声,收拾东西:“见所未见……恐怕要准备后事了。”
并非未见过,镇上有人有相同症状,最后忍受不了疼痛自杀了。
眼前这人活下来的可能有多大,他不知道,也治不了。
“庸医。”
季海棠语气轻蔑,懒得与大夫争论什么,要季海海送客。
那大夫不情愿的走了,她续而道,“或许我有办法。”
那症状,与疼痛的位置,九成是阑尾炎,只动个小手术便可。
只是在这古代动手术却并非易事。
季海安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发觉这个大姐不一样了,都能救活自己,医治娘亲,或许可以救爹爹。
季海棠被她这目光看得不自在,捏了捏安安的小鼻子:“你就在这住下吧,我回去准备一下,过两日再来。”
若她带安安走,想必安安也放心不了这边。

第10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阑尾炎虽是小病,但在古代却是大病。
设备没有,药材不全,光鲜也不足,季海棠很是头疼。
是故回到家,便在书桌前写着可行的手术流程。
正写着,倏然觉阳光晃着眼睛,抬头一看。
靠,屋顶咋有个窟窿?
当下也不写药方了,大喊道:“沈慕祁,家里屋顶漏了,快找人修一修。”
沈慕祁盘算着趁她不在家,将野牛肉卖了,突然被她一喊,顿时心虚,敷衍一句:“知道了。”
欸?
他咋这么好说话了?
季海棠心下奇怪,见他神色如常,只当他开窍了:“那你去找个工匠来吧,把屋顶翻新一下。”
沈慕祁适才未反应过来,眼下听清了,瞪大双眼:“翻新?
你个败家女人,你知不知道翻新屋顶要多少钱?
那屋顶好好的,翻新它干啥?”
“都漏了,一下雨准漏,这钱是必须花的。”
“那就等下雨再说,今晚又不会下。”
“抠门!”
季海棠满头黑线,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这古人也忒固执了。
沈慕祁抬头看了眼天色,唇角微抽。
应当不会下雨……吧?
夜,沉闷压抑,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
季海棠迷糊睡着,倏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暗道完了。
怕什么来什么,屋顶还没修,老天该不会看不见吧?
思忖间,电扇交加,豆子大的雨点拍向地面,掉在她脸上。
季海棠石化片刻,恼火万分,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我擦,漏雨了!
沈慕祁你给我起来,这叫不会下雨?”
沈慕祁早便听见雷声,因怕她牢骚才装睡,眼下也无法装了,坐起身:“没事,雨不大……” 老天似作对似的,倾盆大雨拍打房屋,狂风大作。
沈慕祁抿了抿唇,翻身下地:“去娘的房间,娘的屋子应当不漏雨。”
说罢,将被子塞进衣柜,留一件外套给她,便去柳氏的房间。
借着闪电,可看清柳氏正躲在桌子下,地上已湿漉漉了。
季海棠躲到桌子底下,气鼓鼓的地道:“看你日后还小气不小气,修屋顶这么正经的事儿你也心疼那点银子,现在好了吧?”
沈慕祁理亏,不吭声。
“听人劝吃饱饭,你这书都学到哪儿去了?”
“……” 他又不知今晚会下雨,数落他有何用。
柳氏听季海棠数落自己儿子,不知为何,不仅不生气,还觉二人感情好。
沈慕祁若知道他娘在想什么,非要气上一天不可。
大雨在黎明破晓时,终于停了。
随着太阳升起,更加清晰可见雨后季家村狼狈的模样了。
几户人家的房顶被大风掀起,道路泥泞,赶着修屋顶的人却踩在水坑里,步步艰难的施工。
张氏的屋顶也未能幸免,一大早便破口大骂,瞧见只有自己这屋的屋顶被掀起来了,连沈家的茅屋都好好的,十分不满,蹭蹭跑到沈家门前。
“季海棠你个不孝子,亲奶奶家屋顶被掀起来了,你还不找人来修屋顶,在屋里窝着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你给我滚出来!”
叫声尖锐,生怕邻居听不见似的。
田氏扒着门偷听,原以为上房的屋顶被掀,张氏定会压榨他们,但听张氏去找季海棠了,心里松口气。
只是季海棠会出银子?
季海棠昨晚躲了一晚上雨,早上又没饭吃,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恰好有人送上门来。
她快步推开门,见张氏掐腰站在那儿,一脸刻薄,火气蹭蹭的涨:“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孝顺,为何还来找我,不找你那些孝顺的儿子孙子?”
“你……” “还是说你偏喜欢压榨不孝顺的?
老太太,人在做天在天,这么缺德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没看见我家屋顶也漏雨呢,都还不知道怎么修呢,哪有闲钱给你修?
找你孝顺儿子去。
喏,那不就有一个。”
季海棠眼尖的看见偷听的田氏,心下冷笑。
要看她的笑话,来世吧。
张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来要钱的。
但她反应过来,季海棠已关上大门,她也没辙。
田氏见她看向自己,忙缩回脑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快步回屋。
张氏可不是那么容易骗过去的,紧跟着她。
打发走张氏,季海棠对着破烂的屋顶叹息:“沈慕祁,不如我们把房子也修一修吧,风再大点,这房子都能被吹跑了。”
沈慕祁正盘算着修屋顶要花多少钱,结果肉疼的不行。
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反驳:“不行。
这屋子能住人,用不着翻新,修个屋顶就要不少钱,也不知道厨房的粮食**没有……” 他忧心忡忡,对翻新房子的事再不提半个字。
却忽然看向地窖,眼底晶晶亮:“趁着早市还没散,去县城把野牛肉和皮卖掉,换点银子修屋顶。”
“不行!”
季海棠瞪大眼睛,下过雨山路难走,野兽也不爱出没,下半个月的肉食都靠这头野牛了,卖了她吃什么,“上次不是宰了那冤大头十两银子吗,除去买东西的还有剩,就花那个。”
沈慕祁看穿她的心思,笑的阴险狡诈:“那点银子花没了呢?
我们可就断粮了。
况且那么多肉,天气越来越热了,放在地窖若是坏了呢,你吃还是我吃?”
季海棠泪流满面,这古人何时伶牙俐齿了,偏要打她的牛肉的主意。
沈慕祁看她吃瘪,心情大好。
敲门声响起,他哼着小调去开门,但见是季海海,调子一顿:“快进来。”
季海海面色焦急,快步进门,见季海棠在院子里,急忙道:“大姐,爹突然肚子疼,您快去看看。”
话音落,见她风轻云淡的地走进屋子,正要跟上,便见她拿着药包出来。
季海棠昨晚睡觉前便配好药,还好放在抽屉里,没被雨打湿。
将药交给季海海:“一包药分三次煮,喝下去就没事了。”
季海海拿着药包,错愕不已。
她爹肚子疼的厉害,大姐都不用去看看吗?
但见季海棠没有这个意思,便拿着药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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