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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农门郡王妃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刘齐氏 角色:刘齐氏刘三贵 小说《农门郡王妃》是著名网文作者“刘齐氏”所著的一本小说推荐小说。主要讲的是:他沉默了一下,在刘稻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我不去。” ---------------- “爹刚找奶要了一捧白米,奶不会让我们去吃饭的。” 刘稻香闻言直翻白眼,我勒了个去。 她打定注意了,要是张桂花真跟这老实男人提和离,她一定会竖定的站在张桂花这一边。 刘三贵是个不多话的汉子,他先是把炕里再添了些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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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幕后大BOSS系统:“体术:屠元血手!”“体术:烈阳掌!”“这是我们家族的禁术,爆发全身查克拉,无论多重的伤势都可以压下一小时,恢复到全盛状态,虽然以结束后全身不能动为代价,不过我一定要杀了你!”太尴尬了。 诅咒之龙:逗逼主角,小白文,没有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感觉作者是二次元来的,不是跟我们同一个世界。 基因叛徒:被推想看,结果开头就毒到了,最毒的是主角那个修改基因等于叛徒的理论,文笔生硬文青 农门郡王妃

第5章 真是亲奶吗


他沉默了一下,在刘稻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我不去。”
---------------- “爹刚找奶要了一捧白米,奶不会让我们去吃饭的。”
刘稻香闻言直翻白眼,我勒了个去。
她打定注意了,要是张桂花真跟这老实男人提和离,她一定会竖定的站在张桂花这一边。
刘三贵是个不多话的汉子,他先是把炕里再添了些柴火。
春日里多雨水,家里到处都是湿漉漉地,烧了炕,至少能睡个干爽觉。
然后,他很快就把粥分好了,他自己先在最上面掠了一层带着些浑色的水。
这是给他自己留的。
然后又舀了大半碗汤水,再拿勺子从里头舀了一勺煮烂了的稀饭添到碗里,这是给刘秋香的。
剩下的被他搅得匀匀的,一半给了刘稻香,一半给了张桂花。
趁着刘三贵端了那碗稀粥去里间时,刘稻香借着炕里的火光暗中打量刘秋香,九岁的小姑娘,头发枯黄稀疏,两眼深凹。
张嘴一笑,怪寒碜人的。
刘稻香很同情眼前的小女孩,硬着头皮开口:“我有些饱,想吃些清粥,你把那碗给我。”
原本很怯懦的刘秋香,立场十分坚定:“不行,姐姐正口渴,你不能跟我抢,就着酸萝卜一口气就能喝下一大碗,很饱,一会儿就会要撑破肚子了。”
她大约是怕刘稻香不信,拿起她小小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端着碗先是吃了一口酸萝卜,再大口喝了一口清汤。
“你看,肚子又鼓起来了。”
这话明显就是哄她,水能管饱那还要种粮食做什么?
刘稻香眼角湿润了,虽然她才来到这个异世,眼前的刘秋香或许是怯懦的,但她同样有一颗爱护妹妹的心。
晚上,刘稻香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怎样才能创造第一桶金。
她先是把自己会做的都想了一遍,她很喜欢一些DIY手工,但很明显,人家这里流行的不是DIY,而是刺绣,在她眼里觉得很时尚的东西,她敢打赌,落到这些人眼里,绝对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好像她这个八零后回头去看清朝的老照片,用一个字描述:土。
等到第二日吃早饭时,桌上不但有刘稻香一家,还有她的好二婶,刘孙氏带着四岁的小儿子刘智宝,另一边还坐着她的大女儿刘珠儿,二儿子刘智财。
一桌子人吃饭,一碗放了点盐的米汤,就着一盆子坛子辣椒炒酱豆子,还撒上了点大蒜叶,闻着到是挺香。
“娘,怎么就弄了这么点东西,小宝天天吃这个,您老看看白白净净的一个娃,吃得都面黄饥瘦的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刘家是个穷酸。”
刚坐下的刘稻香,留心打量了坐在对面的刘智宝,小屁孩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两只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肉挤没了,才四岁就挺着个大肚子,她脑补了一下刘智宝长大后的模样,恶寒了一下。
没想到,又听到刘孙氏大嘴一张,又来了一句:“娘,你床后边藏了好些鸡蛋,就不能弄个蛋羹汤?
你看看,自从小宝回来后,天天拉屎都要憋个老半天,有好几次都拉出血来了。”
刘齐氏把眼一瞪,却并没有像骂刘三贵一样的骂她:“哼,爱吃不吃,现在青黄不接,不饿死你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穷讲究。”
刘孙氏眼儿一转,抱着自家小儿子说:“小宝啊,想不想吃猪肝汤?
腊猪脸?”
刘智宝正是好吃的时候,一听自家娘这样说连连点头:“娘,我要去外公家,每次去外公都做好多好吃的。”
“好咯,咱们等下就去你外公家,唉,外头都说你奶家是富户呢,看看这都吃的是啥,你外公家旺财闻都不会闻一下。”
“孙氏!”
刘齐氏怒了,这个二媳妇也不是省油灯,刚嫁进来那会儿,还挺听话的,可是随着自家二儿子去镇上做事后,这眼界儿就阔了,容不得人了。
一旁的刘大富心烦地把筷子一搁:“还让不让人吃饭,老婆子,去给宝儿弄个蒸鸡蛋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多补补。”
刘稻香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合着就他刘智宝是人,她们这房的都是无根草?
命贱?
“爷!”
就这么喊一声,然后拿乌黑的大眼珠懵懵地看着他,你不是挺好意思偏心的么,她就偏要一直看着,看他好不好意。
刘大富侧头看向她,被自家孙女瞧得怪不好意思的,那样的目光就是在控诉他偏心。
他动了动嘴唇,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现在青黄不接,啥都贵,你奶留着鸡蛋想换些盐巴回来。”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让她们都一块儿吃点的话。
刘稻香没想到这个便宜爷爷也这么不靠谱,好在她跟这些人是真没感情,不然,还不得气死。
心中暗想等姐发了财,叫她们一个个都要仰视自己。
“爷,奶,你们咋这样偏心,我与姐姐就不是你们的亲孙女么?
不说今儿早上的鸡蛋了,咱就说说昨儿上午的事,爷,你没觉得奶够狠心么?
瞧瞧我这额头上都摔成什么样了,呜呜!”
刘稻香心里特别委屈,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白富美,可在家也是爸爸妈妈疼爱的小公举,怎么一眨眼就穿到了这破地方,想叫爸妈转帐给她点钱花都没法子。
又想到这苦巴巴的日子她实在过不惯,越想越伤心,只恨不得把穿越大神叫来狠抽一顿。
刘三贵很酸很堵,看到自家女儿又黑又瘦,顶着一扎枯稻草似的黄毛,再看看坐在她对面的刘智宝,她旁边的刘小兰,哪一个不是养得白白胖胖?
刘齐氏的怒吼声打断了刘稻香:“放你娘的狗屁,你算个什么东西?
呸,小小赔钱货,也敢在老娘面前冲?”
说着,就拿起筷子想抽刘稻香的小脑袋。
“哇,爹,奶又要杀人了。”
刘稻香早已不是原主,傻了才会让刘齐氏打她。
完了,端起自己的小碗就从凳子上跳起来,往门外跑去。
“刘稻香,这个没娘教的,没上没下,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爷你奶?”
刘齐氏自诩是大富人家出来的,一向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让外人看自己的笑话,因此,看到刘稻香端着饭碗跑到院子里,她就不再追出去了,只是站在台阶上破口大骂。
“有种你就给老娘一直站在外面莫进来。”
刘稻香低头看着一碗红薯饭,几粒白米星星点点撒在上面头,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看到刘孙氏与刘智宝两人的是白米饭。
可惜啊,就这小碗红薯饭还滚落了一坨最大的,此时,它正孤零零的躺在院子的中间,很快,就被一只大红冠黑公鸡发现,脖子伸得老长,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冲了过来,在刘稻香错愕间,以最快的速度叼起那块掉落的红薯跑了。
刘稻香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条件反射的往一边躲过去。
“啪!”
一只黑棉鞋落在了她脚边,砸起一堆泥浆溅到了刘稻香原本就看不出颜色的旧破裤上。
“刘三贵,看看你都是怎么教女儿的,养出这样的小娼妇来,还知道跟你老娘对着干了。”
刘齐氏拿刘稻香没法子,拎起放在门边的一根烧火棍狠狠地往门板上一敲,烙下一条痕迹。
旧木门被拍得扬起一层积灰,刘齐氏一不小心呛得眼弯腰狠狠地咳嗽。
刘三贵看到刘齐氏拿了根烧火棍,脸色大变,他本是想上去夺下来的,结果,自己的手背旧伤上又添新伤。
刘大富终于看不顺眼了:“你这老婆子怎么就不能安生吃口饭,打坏了孩子的手,你还不得掏钱治。”
“我呸。”
刘齐氏最终没有再打刘三贵,只是吊起眼角狠狠地瞪向蹲在屋檐一角的刘稻香。
又很心痛自己的棉鞋:“还不快去给我把棉鞋拿回来。”
刘三贵这才老老实实的顶着细雨踩着泥水去给她把鞋子捡回来。
刘稻香蹲在那里生闷气,她就弄不明白了,自家这个便宜老爹哪里不好了,怎么在这个便宜奶奶眼里,那就是一个出气筒外加免费劳力!
而且她那个便宜爷爷的态度也很令人失望。
刘稻香蹲在那里一直碎碎念,肉包子,菜包子,糖包子,烦死人的包子生产大户。
刘齐氏看到刘稻香不痛不痒任她骂,都快七窍冒烟了,当刘三贵把鞋子递给她时,伸手就是拍,打掉了他手中沾满泥水的棉鞋,拿脚狠狠地往他小腿处踢去。
“奶,你不要打爹爹,求您了。”
平常很懦弱的刘秋香猛地从屋里跑出来,伸手一把抱住刘齐氏那只没穿鞋的脚,阻止她再次抬起来去踢刘三贵。
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泪水,苦苦哀求刘齐氏:“奶,不要再打爹了,会打死的。”
“爹!”
两声惊呼响起,一个是刘稻香,一个是刘秋香。
刘秋香的智商很让人捉急,她这话一开口,刘齐氏的心头火更旺,她觉得自己的面子让这刘三贵一家子给丢尽了。
烧火棍再次高高地举起,刘三贵眼明手快,一把将刘秋香护在自己身下。
他是笨了点,老实了点,可他却是个很好的父亲。
刘稻香气得快吐血了:“够了,奶,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亲奶,有你这么下狠手的吗?
打得我爹手背肿老高,若是打残了,你还得养我爹一辈子,不然,你等着让村里人笑话一辈子。”

第6章 来钱路子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当年就不该心软,就该把你一头按进水里淹死算了,养头猪都能换几两银子,养你们一家子赔钱货,一年就得少赚八两银子,你还有脸说我狠心。”
刘齐氏的算帐方式,让这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女孩子真的是愣住了。
看到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刘齐氏笑了。
又再一次的举起烧火棍想敲打敲打刘三贵。
刘三贵回头朝她苦苦一笑:“爹没事,让你奶气消了,就没事了。”
刘稻香突然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她是看不惯刘齐氏,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刘三贵为她买单了。
任由刘齐氏做贱,任由她贱踏自己做为人的尊严,或许在他的思想里认为,娘就是娘,一辈子的娘。
但刘稻香的心里堆满了愧疚,她不该不计后果,而连累这些所谓的家人。
如果刘三贵只是麻木的任由刘齐氏发火来打她,刘稻香肯定会心寒,她甚至想好了,如何跟刘齐氏闹掰再脱离这个家,然后把自己弄个独户,有那禽兽007在,她到时多招几个小鲜肉做伴,这日子也会过得很好。
只是,刘秋香的心疼,刘三贵的爱护,张桂花的气愤,都在她的身上加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她若离开,这些人应该会很伤心。
眼看烧火棍就要落在刘三贵的身上,刘秋香一直窝在刘三贵的腋下瑟瑟发抖,就像是刚刚出壳的小鸡遇到了她的天敌。
刘稻香快速转动脑子,想到早上看到桌上的菜,她张嘴就道:“奶,你只要不打爹,我保证这段时日天天上山挖野菜,你若是再打我爹,那就是打死我,也甭想我去挖野菜,更甭想我姐帮着做家务。”
刘小兰在屋内听到她们对话,蹭的一下站起来,喊了一声娘。
刘齐氏对这个么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听到她的喊声,回头朝她笑道:“兰儿,怎么了?”
刘小兰长简直就是刘齐氏的翻版,也这是刘齐氏为何独独偏心她的原因之一。
“娘,你快别生气了,稻香这丫头也知道错了,再说,她也应下了要去后山挖野菜,刚才你也瞧见了,宝儿可是一口饭都没有吃就缠着二嫂子回屋去了。”
刘齐氏这才发现,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刘孙氏已经带着自己的乖孙子离开了,而两人的那两碗白米饭是一口都没有动。
刘小兰又撒娇了:“娘,让稻香去挖些野菜来吧,女儿也想吃了呢,天天吃酱豆子,吃得女儿的脸都黄不拉叽了。”
刘齐氏觉得自己的女儿说得很有理,又想起刘稻香昨天被她狠狠一甩竟然没死!
她可是心疼得一晚都没睡好,想着,白喂了这么多年,却一两银子都换不到,就刘三贵一家五口所吃的,都够她一年喂五头大肥猪,换个七八两银钱了,足够把自己的女儿打扮的水水灵灵的。
她可是越想越心痛,原本打算给最小孙子弄个鸡蛋羹的,硬是抠着没做,想省下这一餐。
刚才她那般折腾,不就是想从刘智宝口中省下那口鸡蛋么?
只是,刘孙氏娘家爹爹是个屠户,专门给人家杀猪的,家中的肉到是不咋缺的。
刘齐氏斜眼瞅了瞅刘三贵一家,嫌弃地甩掉手中的烧火棍,转身就进了屋。
刘小兰小心翼翼地走到刘三贵身边说:“三哥,吃苦了,你也真是的,娘亲好面子,你早些让稻香说这话,不就没事了。”
刘稻香远远听着气得直翻白眼,吃一堑长一智,她决定换个战术,在自己没有能力护住家人前,不能蠢得要死的去给家人拉仇恨值。
所以,明明知道刘小兰是在装逼,她也同样保持了沉默,小手捏得紧紧的,再给她三个月时间,她一定要带着一家人反出这个充满压抑的家。
“兰儿,进来吃饭。”
刘齐氏的脸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看吧,先前对刘三贵一家,真是恨不得吃了连骨头都不想吐,这会儿,喊刘小兰那是温柔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刘小兰笑盈盈地站起来,先是回答了刘齐氏:“娘,我就来了,稻香,快莫要站在屋檐下淋雨了,外头冷,先进来把早饭吃了。”
后一句是说给刘稻香听的。
刘稻香端着只剩两小块红薯的饭碗,暗中骂了一句:马后炮,真是作。
刘家并不算穷,至少家中还有白米饭吃,但这些,刘稻香一家是没有份的,好在红薯加水也能混个饱。
自从刘喜贵,刘仁贵两兄弟一个去了省城,一个在镇上找了份工后,刘家三十亩水田外加十亩旱地的农活全都压在了刘大富与三儿子刘三贵的肩上。
而刘小兰打小就不下地干活的,家务活也不做,没事时就揣着个花棚子绣几枝花,再捎了人去镇上换些散子儿。
家里的家务基本就是由张桂花操持,而自她早产不能下地后,刘齐氏的脸一直就是黑的,好在后来由刘秋香顶上了。
吃过早饭后,刘稻香帮刘秋香一起收拾了饭桌,又把碗筷洗涮干净。
“二妹,咱们去后山采野菜去,刚下过雨,那些老官儿应该冒芽了,正好挖来做个凉拌吃。”
老官儿?
刘稻香回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是一种呈心形裂片叶的,边缘带有锯齿的植株。
她刚穿过来到没觉得啥,听到刘秋香咽口水的声音,不由扭头看向她。
刘秋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好些时日不曾吃到青菜了,天天吃酱豆子怪腻的,现在就想揪一小把放嘴里嚼巴嚼巴。”
刘稻香觉得这是个机会。
昨天禽兽007可是特意强调了,她只有一个月的缓冲期。
首先,她得利用本土资源掘得第一桶金。
而刘三贵,与张桂花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刘齐氏属雁过拔毛那一类的,自已家已经被她抠得一个铜板都没了,那更是指望不得的。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脱掉身上这身唯一的破衣裳,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洗个热水澡,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的迈出第一步。
刘稻香发呆的时候,刘秋香已经把家里的柴刀翻出来了。
“二妹,走吧。”
她发现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这个时候正好去后山找些吃的。
刘稻香背着小篓与她一起出了刘家院子,看那正正规规的三合院渐渐成为淡墨画里的一个处景色,她才对刘秋香说:“姐,明明咱家有钱,为何还要穿身破烂衣?”
刘秋香先是紧张地看看前后,这才伸手轻轻地一拍她的后背:“作死啊,说这么大声,要是让奶她们听到,还不得扒掉你一身皮。”
刘稻香想着自己有个比较憋屈的作弊器,拉着这一家子怎么了也会比现在过得好,尤其是还有那么个文墨不通,不讲道理的极品奶奶。
她一开始就琢磨着要分家这事。
小说里不都说了吗?
先设个坑给那老太婆钻,再提分家之事。
随后,她又无语望天,说得容易,可做起来难于上青天呐!
刘稻香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所以,对于计谋神马的,她真的是一窍不通。
“姐,你都晓得咱奶是个坏心眼的,咱爹怎地就不说分家过呢?”
刘秋香先是沉默,后又说:“大伯与二伯一家都不在这里,四叔又长年在外念书,只有收稻子的时候,先生才会放半个月假让他归家,但奶说四叔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不能让他干田里的活,免得耽搁了四叔做学问,到时考不上秀才,定要叫我们一家好看,要爹与娘养四叔一辈子。”
刘稻香好想暴粗口,也就是说刘齐氏是拿捏准了刘三贵的性子,知道他心善,不可能抛下年老的父母带着妻儿独居。
“姐,你有没有觉得咱奶好利害么?
我咋就觉得咱奶不喜欢我们?”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刘稻香想好了,要想真的让刘三贵同意分家,首先,就是要给她(他)们洗脑,要很彻底的改变家人现在的观念,让刘三贵他们觉得,照顾家中老人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刘秋香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打我记事起,奶就一直在说,咱爹不是块念书的料,也不让咱爹出门找工赚几个活钱,说是咱爹老实巴交,呆头呆脑的,很容易被人骗得连裤衩都没了。”
要说,刘齐氏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就刘三贵那阿弥陀佛,么么哒的样子,还真的很容易上当受骗。
“咱爹跟娘对奶够好吧,没日没夜的上山砍树,下田插秧,姐,你说咱爹娘做得多不多?”
刘秋香的脑子有些打结了,心里很没底,只是看着刘稻香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她还是忍不住老实说了:“嗯,爹娘是很累,所以,我才早早学会做家务了,你看我现在剁得了猪草,喂得了鸡,还把早饭做好,收拾干净屋里了。”
说到这儿,刘秋香的脸上扬起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笑意。
“二妹,以后你只要帮娘带好咱三妹就行,姐姐一定会很勤快地做事,让奶少骂咱们一点。”
囧,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刘稻香好想吐吐小舌喘口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合着她引导了半天,全都是废话了。
后山其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丘陵地貌,远远看去,这里一撮嫩绿,那里一点墨色,听着鸟儿呖呖地叫,感受着草儿努力挣脱泥土的束缚,争先恐后的钻出地面来。

第7章 刘稻香砍樵


刘稻香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只想把这干净的空气狠狠地塞进肺里。
“真好闻。”
眉眼弯弯,梨颊生浅窝。
在她想着利用空间的隐藏功能,掏上些什么野蘑菇、野木耳之类的送去镇上贩买,赚取她的第一桶时。
事实证明,刘稻香的发财梦做得太早了,看看后山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人,正撅着个屁股弯腰扒拉着一处处的草丛。
“姐,好像大家都来了啊?”
“啊!
二妹,我们好像来晚了!”
刘秋香有些发愁,她拉着刘稻香穿过人群,其中有相熟的不断给她们打招呼。
刘稻香亲眼看见,那些来挖野菜的,可是连根一起挖走了,哪里还能轮到它们春风吹又生。
好吧,她承认自己想太多了。
带着哭腔说:“姐,要不咱们挪个地方?”
刘秋香也觉得自己在这片地方找不到太多东西了,便拉着她挑了一块无人的地方。
“你看,这里还没有被人翻过,咱们可得手脚快点,还能捞上一筷子吃的,不然,连根都没得捞了。”
刘秋香说完,就弯下腰快速的在草丛里拔来拔去,寻找可以吃的野菜。
刘稻香突然觉得禽兽007找错宿主了,应该找眼前这个同样撅高了屁股,努力睁大眼,不放过一根野菜的刘秋香才对。
眼看中午将近,刘秋香满脸遗憾地看着小篓里三两根野菜,这哪里够吃一顿啊。
刘稻香正愁没机会把刘秋香支开。
“姐,要不你先回去煮饭,我再在这山上找找看,幸许还能多找上几根。”
刘秋香想了一下,四周都是人,只要自家妹妹不跑远了,应该无事。
“那你自个儿小心点莫要进太里面,危险呢。”
“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刘稻香随后又道:“你把柴刀留给我,要是找不到野菜,我再砍几根柴回去。”
刘秋香同意了,又叮嘱她要小心些,这才先下山了。
刘稻香伸了伸懒腰,由于长时间弯腰,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又揉了揉酸痛的腰,趁人不注意,把柴刀往空间里一扔,正准备换个地方。
禽兽007神出鬼没,突然说:“宿住,你怎么能把垃圾扔到存货区。”
“谁叫你把我的原始启动资金花光了?
真是个没用的败家娘们,到底是谁害得我要身体力行,在这里满山遍野找发财的机会。”
其实,刘稻香好想叉腰大喊,坑爹的穿越大神,她要求跟它换岗,真是特么累死她刘稻香了。
禽兽007瞬间没气焰了,默默地垂下两片豆牙叶:“存货区是不给随便放东西的,要收管理费的。”
刘稻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真是黑心黑肝黑肺,从里黑到外。
“管理费啊,行啊,你把原始资金还给我,我就把这管理费交上。”
哼,小样,跟她斗,不吃了它才怪。
禽兽007顿时焉啦吧叽了,它理亏!
“可是存货区是真的要收费,不是我要收,是制造禽兽空间的生产商要收管理费,要不,要不,你先把那东西放到这个养殖区?”
刘稻香一又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哎呀太麻烦了,不都一样是要收费么?”
“不,不是,这个养殖区是一年收一次,而且,你现在还没开始养,不算租赁期。”
哦,也就是白放?
终于被她诈出一条有用的消息。
一双灵动的眸子向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人较少的方向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这样我可以方便行事,你也看到了,那哪里是家啊,那些人巴不得我爹娘天天过苦日子呢。”
得到好消息的刘稻香又得寸进尺了:“对了,小禽禽,我能问你件事么?”
每次一听她喊小禽禽,禽兽乖乖,小豆芽就忍不住打激灵:“说。”
刘稻香不给禽兽007反对的机会:“即然柴刀可以进去,那我应该可以进去吧?
我想了,要养殖各类动物,我肯定是要进去操作才行。”
禽兽007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协议上有写允许宿主进空间照顾牲口,所以,根据协议来看,你是可以进来的。”
哦!
刘稻香喜大普奔了,这表示什么?
这表示她再往山里走进去一点并没关系,只要自己小心点,遇到危险就往禽兽空间那里躲就行了。
“禽兽007,么么哒,我爱死你了。”
原本洁白如玉的豆芽叶染上了一层粉色。
可惜兴奋中的刘稻香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正努力的朝里走去。
就算那个能进人的地方长宽不过半米,高不过两米,但也足够才七岁的她躲进去了。
刘稻香拿了根一米多长的棍子一边打草一边往里走去,这就是所谓的打草惊蛇。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怪吓人的。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她心心念念的一堆一堆的蘑菇,野木耳之类的,看是看到了,早就被人扒得只剩一点小崽子了,那能吃么?
垂头丧气的刘稻香低头想往回走:“豆芽菜,豆芽菜,出来让我虐,我现在好烦。”
禽兽007:...... 刘稻香无精打采地甩着树棍子,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先是不在意,后来自己的目光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树枝,伸手一拍脑后勺,大笑:“我真是笨啊!”
她好想叉腰仰天大笑。
刘稻香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要做一回卖柴的小姑娘。
这些天一直刮大风,山里大树的树枝被刮落了不少。
刘稻香也顾不上回家吃饭,她现在是被打鸡血了,为了将来的宝马香车,随推随倒的小鲜肉,拼了!
拿起柴刀奋力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树枝砍断,再整理好。
记得禽兽007给她的那份说明书上有说,她这边一天,相当于那个以科技出名的星球十天的时间,这是所谓的时空差。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兴奋,是因为她想到了即然这些天连着刮风下雨,那么镇上住家的有钱人家,一定缺柴烧,她只要把砍的柴放在空间里晒个一两天,也就是按空间里的时间计算是二十天的样子,那样这些湿柴全是干的,拿到镇上去也能卖个好价钱了。
人逼急了,总是潜力无限。
为了能过上小地主般的生活,刘稻香觉得,今天中午饿个肚子神马的,算不得啥。
苦命的娃早操心,她今天苦了,就是为了明天享福。
她一边催眠自己,忍着浑身酸疼努力挥刀打柴,眼里满满的都是铜板子在哗啦啦地响。
刘稻香今年不过七岁,可她知道只能靠自己努力,奋力在山上砍了一天柴,再顺便挖了一点野菜,直到养殖区被她那半米长的柴火给塞得满满的,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顺路下山了。
一边走一边拿手捶着自己酸疼的肩膀,她还不知道一捆柴能卖多少钱,这个得悄悄打听一下。
万幸大风刮断了不少树枝,不然,以她这个年纪,要想打上一些好柴,还真是有难度。
她可不是真的小屁孩,从小泡在网上长大的,哪里不知好看的比不好看的卖得贵的道理。
因此,她打的柴一根根都是直挺直挺的,瞧着就很顺眼。
“宿主,加油哦,红红火火的好日子在向你招手。”
禽兽007在沉默了大半天后,终于在刘稻香回家的路上,憋出这么一句。
刘稻香心里乐呵呵的,嘴上却不饶它,直骂它是马后炮。
这一路回去,又让她挖了三五颗野菜,也是,她来时心可大了,一心一意想弄点蘑菇、木耳这些值钱的东西,这些野菜哪看得上啊,谁知道她能想到,村民也不是笨蛋,早早就被人搜了个精光。
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刘秋香。
“稻香,你咋才回来,这都快吃晚饭了。”
刘稻香这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问:“姐,你咋了?
奶又骂你了?”
刘秋香点点头:“我见你没回来,便想给你留点红薯粥,哪晓得奶说一顿不吃又不会饿死,等你回来时定是吃晚饭了,我本想趁奶不注意时藏起点,等小姑把我叫去取了要洗的脏衣服回来后,奶已经把吃剩下的倒去喂猪了。”
刘稻香气得快呕血了,她辛辛苦苦在外头累了一天,到头来,连只猪都不如。
“姐,我决定了,我们等到晚饭时再回去。”
刘秋香摇摇头:“啊?
奶让我回家做晚饭。”
“她若问起来,你便直说好了,凭什么你在家做了一天事,我在山里找了一天野菜,她就不给我饭吃?
便是你去给地主做丫头,这般做事也能拿个几十百来文一月呢。”
刘稻香觉得,刘齐氏是做惯了副小姐爱摆谱,自己不愿意干活,就压着刘三贵一家子,把这一家子当牛做马的使唤着。
“啊,那不行,奶会打人的,而且,还是往死里打,二妹,你快莫要这样想了,奶是巴不得我们这几个都死干净了,好给家里省口粮。”
刘稻香沉默了,看来,刘秋香比她更了解刘齐氏。
“但奶这样欺负人,就是看我们这一家子太老实了,你看,她怎么没叫大伯一家回来双抢,好,大伯在省城来回一趟不易,那就说说咱二伯吧,他那一家子就在镇上,隔三差五二伯娘还带着一家子来这里吃住,累死累活,忙里忙外打点一家老小的可是娘跟你。”
刘秋香一阵哑言,她也知道自家的奶奶太霸道了,可是她一个晚辈又能说什么?
“可是,爹娘说了,要我们孝着爷跟奶。”
刘稻香冷哼两声:“是孝敬么?
你看看小姑的吃穿,再看看宝胖子还有二伯娘的吃穿,哪一个不是比咱们这一房好。”
“爷也吃穿不好,奶是过惯了以前的生活,咱爷也由着她,再说,咱家里都是靠奶发家的,爷都是听奶安排的。”
刘秋香的声音很小,但刘稻香听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刘秋香并不傻,而是看得很透,知道跟自己的爷爷说了也没用,而刘齐氏又很讨厌她们这些孙女,认为是赔钱货,得扔。
“姐,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奶奶的儿子,为什么就咱爹不招奶的喜欢?”

第8章 挨打了


“姐,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奶奶的儿子,为什么就咱爹不招奶的喜欢?”
------------------- 刘秋香低下头不吱声,半晌后才说:“我听老一辈的说过,好像爹不是在爷和奶跟前长大的,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到了十岁,姥姥去世后,爷爷就把姥爷与爹给接到家里了。”
原来如此,难怪刘三贵不招刘齐氏的喜爱,小时候就不亲,长大了刘三贵更是一味的孝顺着。
“奶和爷以为四叔会是最小的一个,很长一段日子都把他当么儿子看,直到小姑出生。”
事实上,刘小兰比刘秋香小两岁,与刘稻香同年。
刘稻香觉得有些冷,晌午的太阳还火辣辣的,晒得人皮肤发疼,这会儿太阳一收,风又出来发颠发狂,一下子又像是回到了冬日里,只想猫在房里不出门。
她紧了紧身上并不暖和,硬梆梆的袄子,跺跺小脚:“姐,咱快些回去吧,太冷了。”
刘秋香从她的手上抢过并不重的小篓,再拎过柴刀扔了进去,蹲下去把篓一背,牵起刘稻香的小手说:“都怪我,咱走快些,早点回去,家里的炕已经热乎了,爹怕你在山上吹了冷风会着凉,让我提早烧了炕。”
两人回到家里,刘孙氏正斜眼靠在门边,捏着炒瓜子嗑着,那张大嘴不停的翻滚,泥地里已经撒了一层瓜子壳。
刘秋香拉着刘秋香想进屋,刘孙氏伸手一拦:“站住。”
那姿势像极了电视里常演的恶毒地主婆,正在刁难自己的下人。
刘秋香全身一颤,怯懦地喊了一声:“二伯娘。”
刘孙氏记仇呢,昨晚上睡炕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时她是被刘稻香这小赔钱货给耍了,把两人挡在了门外,指着刘秋香的背篓问:“你出去一天,就挖了这么点?
你奶白养你这么大了!”
刘稻香眼一横,很嫌恶地瞟了她一眼:“要你管!
管我挖多少,总比你这个吃闲饭的要强。”
“小兔崽子,竟然敢说老娘,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刘孙氏粗眉倒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刘稻香才不理她,仗着自己身子小,拉上刘秋香哧溜从她腋下钻了进去。
也不顾院子里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跑,扯开了啜门就喊:“爹,娘,二伯娘要打我,奶奶,快出来啊,二伯娘要抢了野菜送去她娘家。”
一声惊人的怒吼从东边的灶屋里传出来,刘齐氏拿着个扫帚冲了出来,她高高扬起扫帚,破口大骂:“你这挨千刀的,不是要回你孙家庄吗?
怎么还不滚?”
刘孙氏怨恨地扫了刘稻香一眼:“娘,是这小兔崽子骗人,我娘家哪里......” 她本来想说她娘家瞧不上这些个野菜,后又想到这野菜挖回来还是要一家子吃的,她要是撕了刘齐氏的面子,自己的日子也会不好过,讪讪地笑了:“娘,你别听这小赔钱货放屁,就这么点野菜,我还不放在眼里,算了,娘即然看我们娘俩不顺眼,我就带了宝儿回娘家去。”
说到这儿,她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剩余的瓜子往地上一扔,拍去手上的瓜子灰,笑嘻嘻地说:“原本,我家兄弟说今天多杀两头猪,也好弄个猪脸肉送来给宝儿补补身子,娘让我滚,我这就滚,省得我家兄弟多跑一趟。”
刘齐氏斜眼横了刘稻香一眼,大骂:“你这个做死的赔钱货,怎么不死在外面?
啊,天天撒野的往外跑,要老娘来伺候你们。”
“就是啊,娘,我刚才不过是说她偷懒挖少了野菜,她就说我是想把野菜弄去娘家,不过是山上挖的,又不值什么钱。”
刘孙氏嫌弃的口气让刘齐氏相信了她的话。
“你这个不要脸的**货,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刘稻香看看一院子的湿泥,刘齐氏想揍她,又舍不得弄脏了自己的衣裙,她脑瓜子被驴踢了,才会送上门去挨揍。
“娘啊,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孩子,性子都养野了,大人的话都不听,活该挨揍,你瞧瞧那篓里的野菜,她一天才挖了三两根,多半是借着去挖野菜,去外头疯了。”
疯你妹哦!
刘稻香没想到刘孙氏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但记仇,还爱说谎,她那只眼睛看到自己去玩了?
“二伯娘,你哪里瞧见我去玩了?
你自己没去后山,尽在这是瞎逼逼,你怎么不去村里问问,今儿后山有多少人?
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把白的说黑?”
刘孙氏心眼很小,气得胸前的那对大胸器一颤一颤的。
指着她就骂:“你这个臊不死的贱丫头,你娘个比的,当初就不应该劝娘让三弟娶了你娘,哼,便宜就是生不出好货来,一肚子丫头片子,我呸,背后还说咱娘的不是,要不是我拦着,现在肯定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刘齐氏闻言眼一瞪,狠戾地看向刘稻香姐妹俩,刘秋香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人不受控制的发抖,刘稻香看着眼前的奇葩,半天嘴都合不上。
“做死的,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刘稻香表示好烦燥,她真的想揍人了,但是,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刘齐氏的大象腿,目测了一下距离,她要是去攻击刘齐氏,那么就要受到刘齐氏与刘孙氏的两面夹攻,费力不讨好。
“娘啊,你都不晓得,稻香真该教训一下,她还背着你骂娘呢,我都亲耳听到了,原想着不提,就是怕娘听了生气,只是我实在看不惯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都被她娘给教坏了,三弟又是一个老实人,哪里管得住这群野丫头。”
你家去年买了个表!
刘稻香心里破口大骂,她才真正领教了这个二伯娘说谎不眨眼的本事。
她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她现在一点都不嫌弃那鸡肋的禽兽空间了,一定要摆脱这一家极品,带着自家爹娘一起装逼一起飞,一起扶摇直上踏青云。
“二妹,小心。”
刘稻香只觉眼前一黑,自己就被刘秋香搂在怀里了。
“啪!”
一声闷响,一声闷哼!
闷响的是刘齐氏手上的扫把落在了刘秋香瘦小的背上,闷哼的是刘秋香,实在是疼得她忍不住了。
同样也震得刘秋香一个趔趄,要不是刘稻香的后脚跟死死的蹬在地面上,两人绝对会摔倒在泥浆里,到时不但唯一的衣服不能穿,两人还要窝在被里裸奔一天,直到衣服烤干了,才能从被窝里钻出来。
“哎呀,快来人啊,秋香和稻香打人啦,天啦,娘都快被她们气疯了,快来人啊。”
刘孙氏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刘稻香心中现在有无数的草泥马在狂奔。
这娘们绝对是个祸害,明明是刘齐氏在打人。
刘稻香的眼角亮出一抹冷色,很快就消失了,姐忍,迟早有一天,叫这爱拔弄事非的娘们得到报应。
刘齐氏手中的扫帚打得更用力了,再打下去,刘秋香可是扛不住了。
刘稻香在她怀里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紧闭,猛地一吼:“死人啦,奶打死我姐啦,快来人啦。”
“哎哟,你家今儿可真热闹啊。”
“刘齐氏,你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孙子、孙女么?”
“什么?
你弄错了,她是爱财,人家张桂花爹去世的早,弟弟又小,听说陪嫁也就一身干净衣裳,作孽啊。”
“哼,刘齐氏,你一向老抠门了,咋当初不多给点聘礼,也好让你的三儿子家过得舒服点?”
“死婆娘,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快点回家煮饭去。”
...... 刘齐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向刘稻香的眼神除了怨毒,不带一点感情。
“我教训孙女还有错?
老人常言,棒子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稻香性子野,得好好教才行,我这也是怕她走弯路,好歹我刘家门楣清白,怎么能让她学坏了。”
刘稻香把眼瞪得老圆老圆,尼妹哦,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
刘孙氏指着那篓里的野菜说:“这孩子说是去后山挖野菜,结果到了中午都不见回来吃饭,唉,不晓得我婆婆有多担心,生怕她在后山出事了,结果你们看看,她哪里是去挖野菜了,分明就是骗大人,找了这理儿溜出去玩了,家里也不是不让她玩,只是,不该撒谎啊。”
刘稻香气得不行,刚想开口,就听到刘齐氏说:“孙氏,还不快点把这两丫头带回屋里梳洗一番。”
众邻居之间并不是屋挨屋,中间有时隔着五六分,或是一亩多,也有离得远的,隔着几亩地的,多是用来种菜,或是空着的老屋子,没人住的。
古代小孩易早夭,人口密度相对来说低很多,这宅基地也没后世那么值钱。
因为没人抢地皮子,刘家才有机会盖了这么个三合院,左边更是有个一亩多的菜园子,足够一大家子吃喝,连省城的刘喜贵一家,镇上的刘仁贵一家的都包了。

第9章 发飚


而弄这菜园子的人,自然是刘稻香的娘,张桂花。
刘孙氏当着大家伙的面应承得很好,一脸和气地把两姐妹拉进西厢房里,伸手在刘稻香的背上狠狠地一拧:“不要脸的东西,敢告老娘的帐,看老娘不整死你。”
刘稻香突然背后吃痛,扭头就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咬得可狠了,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了这一口上。
“你娘的,敢咬老娘,还不松口。”
刘稻香的脑后勺狠狠的挨了一下,只觉眼前一晕,牙也用不上力,只得松开口,她真觉得很憋屈。
“二妹,二伯娘,你怎么能打二妹的头?”
刘秋香这时候才缓过气来,顾不得自己后背发疼,忍着锥心之痛,把蹲到地上的刘稻香拉了起来。
刘稻香疼得眼泪在眼里直打转,但她死也不哭出来,她咬牙把眼泪憋回去,突然撒丫子跑开,猛地冲到刘秋香进屋时扔到角落里的小篓前,迅速拿起柴刀转身朝刘孙氏奔来。
牙一咬,朝刘孙氏怒吼:“你敢打我,姑奶奶今天要砍死你。”
她豁出去了,一命偿一命,她还不稀罕待在这破地方。
刘稻香这会儿,脑子里全都在想,这狗都不下蛋的地方,姐还不稀罕了呢,没有电视又上不了网,看不到她喜欢的小鲜肉们,更是不能逛街很爽的做回败家娘们。
越想越火,举起柴刀迈着小脚就朝刘孙氏奔去。
刘秋香当场就懵了!
“啊!”
刘孙氏吓得脸都变色了,朝内间大喊:“张桂花,还不死出来,你家女儿拿刀砍人了。”
刘稻香怒了:“你放屁,我杀谁了?
你莫要跑,站住,看我不剁了你那张破嘴,就会瞎比比。”
她一边说,一边举起柴刀,朝她砍下去。
刘孙氏吓得直尖叫,哪里敢在屋里多留,撩起裙摆就想往上房跑。
在出门时,脚尖撞到了木门坎上,打了个趔趄,痛得她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看到刘稻香红着一双眼,举着把锋利的柴刀冲了过来,吓得七魂去了六魄,跌跌撞撞出了门。
刘稻香一看,原来是只软脚虾,不经吓:“你给我站住,我今天就是不要命了,也要砍死你这疯婆娘,枉为长辈,动不动就欺负小辈,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爹可打,娘可骂,谁要你一个隔房的来多手多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刘稻香小胳膊小腿,哪里跑得过刘孙氏,她拿着柴刀气势威威地站在台阶上大骂。
院子就这么大,她就不信这上下几辈人都是聋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娘跟我姐,我就叫她好看,哼,这年头谁怕谁啊,就算犯了事,也不过碗口大的疤,三十年后,我刘稻香又是一条好汉,别给脸不要脸!”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站在西厢房的台阶上,都能听到东边灶屋的灶肚里,柴火炸得响的声音。
原本横着走的刘齐氏没了声音,而总喜欢挑拔事非的刘孙氏更是不知躲哪儿去了。
“我呸,什么玩意儿,惹毛了姑奶奶宁愿六亲不认,也不憋着这口气。”
她刘稻香是谁啊,打出生起就没遇见过这么浑的,所以,老祖宗说的好,浑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她站在台阶前目光闪烁,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小嘴勾出一抹冷月牙:“姐,咱家的磨刀石在哪儿,这刀还不够快。”
原本在厨房里打转的刘齐氏脚一崴,差点摔了个跟头。
“兰儿,去把秋香叫来准备架桌子盛饭了。”
刘小兰正皱眉看着案板上的菜,不高兴地说:“娘,怎么又没肉啊?”
刘齐氏这会儿正心烦着,怎么就没想到家里养出了条恶狼,听到刘小兰的话,很不耐烦地说:“没有,你就不能忍上两天,家里这么多张嘴,得割多少肉才够吃啊。”
刘小兰撇撇嘴:“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吃了点,还不是为了长得好看些,将来去了黄府享那荣华富贵,怎么会少得了娘?
怎么着也得置个一进的小院,接了娘去省城享福。”
这话刘齐氏最爱听,当年要不是他爹强行要自己嫁到这山窝里来,她现在指不定早就成了黄府里某位老爷的姨娘,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用得着天天为了柴米油盐算计。
“别急,你二嫂子不是说了么?
她娘家兄弟会送猪头肉来。”
刘小兰很不满意:“娘,怎么又是猪头肉?
吃得我满嘴都是猪毛味,二嫂娘家也特抠了点,也没见送过上等肉过来。”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又道:“娘,该不会是二嫂特意跟娘家说了吧?
把好肉都留着让宝胖子过去吃,然后装模作样的拎点下水过来。”
刘齐氏本还觉得刘孙氏是个会做人的,现在又一想,可不么?
以前她做大丫头时,什么白玉翡翠汤,剔缕鸡,千金碎香饼...... 那可是想吃多少有多少,如今呢?
她嫌恶的瞟了一眼那案板上的酱豆子。
“好了,娘房里还藏着一节腊肠,晚上悄悄煮了给你下面吃。”
她觉得嫁给刘大富当真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吃的连自己当丫鬟时都不如,这让她的心越发不平衡了。
刘小兰现在笑得很开心,她就知道自己的娘藏了私货,果不其然被她给猜中了,伸手挽住刘齐氏的胳膊撒娇:“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娘,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吃?
当然要娘跟我一起吃才行。”
“还是我家兰儿最乖,是娘的小棉袄。”
刘齐氏听了刘小兰的许诺,心里恨不得把刘小兰拔高到十三岁,这样送去黄府混两年,在她兄弟的帮助下,自然水到渠成的做少爷的姨娘。
刘小兰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笑嘻嘻地说:“娘,我去喊爹爹与三哥回来吃饭。”
刘齐氏摇摇头,站在灶屋门前朝东厢房喊:“孙氏,去把你爹和三贵喊回来。”
东厢房的靠北边的一间窗户撩开了一条缝,偷偷看向对面的西厢房,见刘稻香已经没有在门口了,她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娘,我脚崴了,再说,我出去了,我兄弟来了不见人,咋办啊。”
刘孙氏有的是理由回拒,刘齐氏虽不喜欢这个媳妇,但是刘孙氏没少孝敬她,至少家中的肉鲜少有买的时候,这让她省下不少银子,因此,她并没有骂刘孙氏。
秋香在屋里听了,便对刘稻香说:“二妹,你在家看着小妹,让娘歇会儿,我去盛饭摆筷子。”
张桂花摆摆手,说:“秋香,去把你爹和你爷先喊回来,我没事,稻香,你去帮你奶把桌子擦干净,把筷子抽上。”
刘稻香不乐意了,这家里十多口人,全是她爹在忙里忙外,那些蛀虫回来了就只会啃老本,哪里会想到她这个便宜爹辛不辛苦。
打死她都甭想让她去盛饭。
“我不去,凭什么要我做事,小姑还比我大一辈呢,再说二伯娘真要崴了脚,能跑那么快?
娘,我们一家子做得还不够吗?
虽说是爹与爷两人种那四十多亩地,但大半重活都落在了爹身上,而娘呢?
忙里忙外不但在忙里要下地做农活,连那一亩多的菜园子,还有屋后的那两头肥猪,家里的三十多只鸡,都是娘一个人在管,奶做过什么事?
小姑又做过什么事?
你们是下人还是奴才来着?”
张桂花张了张嘴,她不知自己的二闺女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可她又说不过刘稻香,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稻香,你很怨爹娘吧,都怪爹娘无能,你也莫要怪她们,你小姑底子差,当年是产早,小时候吃的药比饭还多,你大伯娘与二伯娘投胎投得好,要怪,只能怪娘命不好啊。”
刘稻香听刘秋香说过张桂花的事,因为没有嫁妆,张桂花在这家里说话很没有底气。
是个人都可以踩她两脚。
“可是娘,姐姐已经九岁了,我听村里人讲,姐姐明年就要开始说亲了,娘,你拿什么给姐姐办嫁妆?”
刘稻香的话,狠戳了张桂花的心。
张桂花又忍不住想哭,刘稻香不知为什么心里很堵,眼前的张桂花苍白的脸,眼神没有一点光彩,是多年的生活磨难让她变得抑郁,什么样的,扛都扛不住的磨难...... 刘稻香说:“不许哭,哭有屁用。”
不是她心硬,是她记起了刘三贵说过,月子里哭多了,眼会坏,她就想啊,坏了,那自己这个外来户该怎么办?
于是,就那么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又觉得自己说得太生硬了点,接着又安慰:“娘,咱们找机会分家吧,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我们家会慢慢好起来,春香也会有漂亮的小棉袄,还有香香的白粥吃。”
张桂花的姿势没有变,她依然斜靠在炕上,而被一块破棉絮包裹着的刘春香憨睡正香,并不知自己出生在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她突然小声而又快速地说:“你是真怨吧,不然,今天你也不会被逼的耍疯。”
张桂花的印象里,自家这个二女儿是个有脾气的,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得了失心疯,她当时在内间的炕边看到,自家这孩子当时像中了邪似的,是真想砍了孙氏啊。
这孩子的心里得有多大的恨意,她认为是自己的命不好,害了自己的孩子。
刘稻香觉得她这个娘挺知书达理的,说道:“娘,你看吧,你老实让步,她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看这一大家子,爷没瞧见?
他只是装聋,奶没看见?
哦,好像奶是骂得最凶的一个,我跟姐姐到底犯了什么错?”
她可是真替刘秋香心疼,才多大的孩子啊,九岁呢,正是爱捏泥巴玩的年纪,看看刘齐氏当时那一扫把杆打下去,刘稻香当时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快震出来了。

第10章 落难男神


张桂花并不知自家汉子和大闺女挨了打:“你奶,就是这脾气,她时常叨唠当年在黄府做大丫头的事,你奶心里也是苦。”
刘稻香又不是真小孩,她认为刘齐氏是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嫁给刘大富吃了亏。
所以,对于张桂花的话,她也只是撇撇嘴。
“娘,那她当年就不该嫁给咱爷,难不成没了她,咱爷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张桂花望着自家女儿那张稚气的小脸,心里又是一阵酸痛,只觉得心口似压了千斤大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你怨,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莫要怪她们,你大伯娘与二伯娘都没下过地,娘......你奶是个利害的,都是娘不好,让你们跟着在家里抬不起头。”
刘稻香知道她是说嫁妆的事。
“娘,咱们一家子会好起来的。”
她越发坚定了要分家的事,人以群居,她不可能真的撇开刘三贵这一家子,她的这个身份顶着的就是他的二女儿的身份,她要想在这大周朝立足,就不能让外人觉得自己无情无义。
“唉,稻香啊,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分家一事万万不可再提,你奶,你奶她最不喜听到这话。”
刘稻香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于张桂花这一家子人,她还是想慢慢地洗脑,此时,她很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多买点心灵鸡汤类的书看看,说不得还能说动这个便宜娘亲与老实爹爹闹分家。
世上无后悔药,刘稻香暗思,只能慢慢修长城了,终有一日,她能鼓动两人与这家离了心。
第二日一早,刘孙氏的哥哥孙大刀就用草绳拴着个猪头,及着一双油腻腻的布鞋来看她了,刘齐氏到是一脸笑容的把他迎进了门。
“秋香,快给你伯父搬把椅子来。”
“秋香,快给你伯父倒杯茶。”
“秋香,快把这猪头肉放灶屋里去。”
“秋香......” 坐在西厢门坎上发呆的刘稻香,从头到尾都是被忽视了,眼见着刘齐氏把刘秋香当小丫头使唤,她眼珠子一转,蹬着小腿出了门,扯着嗓子就那么来了一句:“小姑,奶奶喊你回家吃猪头肉。”
原本坐在那里孙家伯父立即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刘齐氏恶狠狠地瞪了刘稻香一眼,嘴上扯起一丝笑意:“大刀,快莫要听小孩子胡说,我家宝儿可是最喜欢吃腊猪脸了,虽说已开了春,但只要用心腌渍,还是能做入味的。”
又回头朝刘孙氏使眼色,刘孙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刘稻香见两人忙着应付孙大刀,忙朝刘秋香招手。
刘秋香先是看了看刘齐氏,见她没有留意这边,才轻手轻脚地从西厢房廊下溜了过来。
“二妹,怎么了?”
“你傻啊,叫你做啥就做啥。”
“可我不做,奶又会骂人了。”
刘稻香伸手拉过她的小手,不过是九岁的小女生,这小手板上就磨出了茧子:“骂就骂呗,横竖你下次躲远点,她没见着你,就是再骂你也没听见,理她做什么?”
“可是奶会不停的骂,我要是躲过这一次,只怕她要骂好些天呢。”
刘秋香明显就是被刘齐氏压制太久,以至于从心底深处畏惧她。
刘稻香做为一个外来户,打小就是被爸妈宠着长大的,自然受不了这种鸟气。
拉了刘秋香来到院外的墙下,与她咬着耳朵根子:“姐,你傻啊,她爱骂就让她骂呗,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骂累了,厌烦了,她自然就歇下了,只一条,可别在她眼前晃时招了她的恨,对了,记得少在她跟前晃,哼,小姑比你还大一辈呢,怎地不见她使唤小姑,你是我姐,可不是奶的使唤丫头。”
“秋香,死哪儿去了?
还不去灶屋里烧点水,把那猪头给烫了,稻香,稻香......” 正在这时,刘齐氏又在屋里喊她们做事了。
刘秋香冷冷一笑,说道:“姐,你说怎么办?
你听听,唤不着你便要寻我了,呸!
爹跟娘在这家里就是当下人用,我们一家子就活该成了她的下人,得好生服侍着她?”
“可她是奶......”刘秋香满脸纠结,说实话,看到邻居家的小伙伴们到处玩,其实她也好想玩撒!
院墙内又飘出刘齐氏的骂人声:“她娘的,全都死哪里去了,一个两个都是懒货,等下回来看老娘不撕了她们的皮。”
刘稻香朝刘秋香轻轻戳了戳,见她这次犹豫起来了,心知自己的说词是影响到她了,又道:“看到没,寻不到人,她还不得自己做?”
平心而论,若刘齐氏一碗水端平,对刘三贵一家也是一视同仁,刘稻香是不会阻止刘齐氏安排她们这一房的人做事的。
可刘齐氏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且对刘三贵这一房并不好,好像他这一房给一家子人做事,是理所当然的。
那天上午,刘秋香拉着刘稻香去村口混了半天,打听到一担干柴能卖五文钱,这还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若平时,也就两三文钱一捆。
她默默算了算,空间里的柴火少说也有好几担,买头批鸡崽子的钱到是有了。
这般一想,又看了看稍微露出点怯怯笑容的刘秋香,转而拉了她去了山坡处,拖了两把湿柴回来做做样子。
到家时,刘齐氏自然没给她俩好眼然,但刘秋香是豁出去了把脸皮子当铁皮子用,随便刘齐氏怎么骂,她该吃饭时,就拉了刘秋香上桌吃饭,该睡午觉就拉了刘秋香睡午觉。
只是在被刘齐氏点名要求两人洗碗时,她审时度势一番后,十分“乖巧”的跟刘秋香去洗碗了。
事后,刘秋香问她:“二妹,你不是说不要听奶的话吗?”
刘稻香笑眯眯地说道:“当然不听,但也得分场合,你想,上午奶喊你时,只有二伯娘跟她兄弟在,可午饭时,咱爹和爷爷都在呢!”
虽然这位爷爷好像不能当家做主,可刘稻香的心里打着个小九九。
“可还是听了奶的话啊?”
刘秋香无法理解刘稻香所想的。
刘稻香本想说只要她照做就行了,可后来一想,到底是这具身子的亲姐姐,也不能养出个应声虫来吧。
“姐,你拐个弯想啊,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卖乖,转过背就不要太听奶的话,奶要是在爷面前嘀咕我们懒,你说爷会怎么想?”
刘秋香闻言若有所思,觉得自家妹妹实在是太聪明了,后又想,自己真笨。
打这以后,刘秋香对于刘齐氏的话就时常阴奉阳违了,而刘稻香见了后,到是受到了鼓舞,觉得即然能慢慢改变刘秋香,那么张桂花与刘三贵这两个大BOSS,迟早会被她拿下。
下午的时候,刘稻香继续坐在自家门坎上发呆,钱啊钱,银子啊银子,你在哪里!
想她刘稻香穿越过来也有好几天,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出一文钱...... 听着炕上正哭得跟小猫儿叫似的三妹刘春香,刘稻香无奈的摇头叹气,一文钱拦倒英雄啊,她空懂天朝语,家乡方言,外加上班那个城市的方言,手握三大语系,却没有半毛用。
正在她一副要死不活地靠在门框边准备继续发呆时。
“稻香,去看看那些猪怎么回事,刚把过食,就叫它娘的,一个两个都是好吃懒做。”
对于刘齐氏每隔几句话,必要指桑骂槐说她们懒的事,刘稻香压根儿就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
“知道了!”
在刘齐氏连续叫了三次后,刘稻香不耐烦地应声。
刘齐氏所说的猪圈,是在正屋后面,挨着东边的灶屋。
刘稻香瞅了眼正在给刘小兰洗头发的刘齐氏,绕过两人转身进了灶屋,再从后门处走出来,来到了猪圈处。
刘齐氏其实很会过日子,看看家里的猪肥头大耳的,就知道这猪被伺候得很好,准确的说,就是吃得很不错。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脸色大变:“啊,臭死了!”
接着,猪圈后似乎传来一些动静,刘稻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细细一听,确实是有些不对。
她顺手抄起放在猪圈旁的一根二齿草叉,麻着胆子绕到猪圈后面去,一瞧......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四岁左右,头戴束发玉冠,身穿紫蟒箭袖,腰系攒珠白玉带,面如银月,眉似乌剑。
但是——现在这位贵公子哥沾满了一身猪粪,半个身子正趴在岸上,下半身依然浸在粪池里。
正双目紧闭地倒在了粪池边,从他滑下来的方向判断,他应该是从她家泥墙外翻进来的,只是千算万计,没料到这墙后是个粪池。
刘小兰用细棉布包着湿头发,踩着小步子来到了后面,发现刘稻香没有在猪圈处,便绕到后面一瞧,见她正在发呆,怒道:“死丫头,去看个猪都半天,磨什么洋工?
娘还在等着你呢!”
刘稻香正愁着这人要不要救,不救吧,这人好像是受伤了,万一死在这粪池里,她良心可不会好受,要是救吧,她的视线挪到那张溅了猪粪水的俊脸上,呕,刚好看到有虫蛀在那人的脸上爬来爬去。
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扭头看向走向她的刘小兰,眼珠儿一转,说道:“小姑,快看,那里有个人。”
“什么?
是哪家挨千刀的,竟然敢胆大包天,大白天想到我家偷猪。”
刘小兰闻言立即柳眉倒立。
刘稻香看了看那位小公子,挨千刀的肯定不是:“小姑,那人好像确实挨了一刀。”
“什么?”
刘小兰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到这位小公子一身锦衣时,后面的话自动的吞了回去,伸手朝她一推,说道:“还不快去把你奶找来,还有,以后不许对人说起此事,看着这人来路不明,又受了伤,说漏了嘴指不定就成了祸。”
刘稻香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反正是救人,谁救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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