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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姝色。主角:宁姝司烨。 主要讲述:这餐晚饭司烨食不知味,不停失神。耳畔尽是宁姝娇羞笑声,这样的场合于她来说是游刃有余,于他却是万分聒噪。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他立即独自回房,留下宁姝笑........
书评专区:
风姿物语:不必多说,根本就是烂书,还不如唐三儿呢,完全不能理解为啥能有高人气。
娘西游:目前为止是好书。值得推荐
《姝色》在线阅读
这餐晚饭司烨食不知味,不停失神。
耳畔尽是宁姝娇羞笑声,这样的场合于她来说是游刃有余,于他却是万分聒噪。
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他立即独自回房,留下宁姝笑着打圆场。
一盏茶的时间后,宁姝也摸进了门。
一见司烨坐在桌边,手里狠狠捏着瓷杯,气氛紧张,她赶紧把门合上了。
对于“相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还是有必要好好解释一番的。
宁姝蹑手蹑脚过去,到他跟前默默帮他把手里瓷杯的茶水添满,然后拉过凳子坐下了。
“那个,你也知道张元友贼精,我不那样说,他铁定又能想出法子来为难我们!”
司烨放下瓷杯推开,重新拿了杯子给自己添满,一口饮尽。
宁姝见他这举动微微一愣,粉唇抿了抿,又发现他已经换了衣服,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因为那番话而生气,而是在意她碰了他。
也对,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个低贱卑微的贼,常年站在光明下的他,又怎屑跟她这阴暗角落里长大的人扯上关系?
宁姝想得透彻,屈指在桌上敲了几敲,本打算直径去床上躺着,又怕司烨在桌边枯坐一晚,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你今晚去床上休息吧,我以前都睡树屋吊床,这种床不习惯的。”
司烨双目微敛,道:“不必。
待夜深无人,我会离开。”
宁姝心直口快:“去哪儿?”
“与你何干?”
被他再次噎住,宁姝深深吸了口气,强压心中怒气,皮笑肉不笑道:“是跟我没关系,但这出戏既然已经演了,我们就得继续演下去。
我发誓,等离开老狐狸的势力范围,我立马走。”
司烨斜睨她:“演?要演到什么时候?之前要拜堂成亲,现在是同处一室,后面该如何?”
宁姝咬唇:“我倒没想那么多,在牢里我们说好的时候,我只想着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我可没同你说好。”
“但你默许了!”
“我后悔了。”
司烨话音刚落,宁姝顿时站起,声音发颤:“你什么意思,是打算立刻出去把我卖了?”
司烨淡淡看她,语气平静:“就算我此时出去告诉他们实情,你也有办法脱身。”
宁姝微微一诧,这突然被看穿的感觉很是不好,脸上不禁划过一丝慌乱神色。
沉默片刻后她重新坐下,小声嘀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但是贼,还是骗子,”司烨字字清晰,“编织谎言手到擒来,口才了得,三言两语便能哄人入瓮。
只怪我太轻敌,小瞧你本事,放得你出狱,日后世上又多一个祸害!”
宁姝听罢,气极反笑,唇角轻挑:“是啊,我是祸害,那你要不要为民除害?”
“你——”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
你师父没少教你什么正派反派不共戴天,得而必诛之吧?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活我自己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跟你没半个铜板的干系!你这次救我不过也是出于所谓正义,不忍看我被栽赃污蔑罢了。
换句话说若这人真是我杀的,哪怕我再年少幼弱,你也会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对不对?”
司烨眉头一皱:“那是自然!”
宁姝一声蔑笑:“那你可曾想过我这年纪为何能杀人?”见司烨没回话,她又继续:“所以你只看得到黑与白,看不到其他的,你就是个瞎子!”说罢起身朝床边走去。
司烨望着她瘦小的背影,一时心里百味杂陈。
若他没记错,这个叫宁姝的小姑娘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他才随师父接触官场事没多久,连场面话都说不圆滑,哪里会想是非黑白?再一想宁姝之前说自己父母双亡,虽不知几分真假,但既然做了贼,身世自然好不到哪去。
他方才用那样的语气去指责一个没有选择的小姑娘,实在过于严苛了。
眼神不经意落去她之前给他倒满却被他推去一旁的瓷杯上。
思索片刻,司烨端起那瓷杯朝宁姝走去。
此时宁姝刚准备解衣带,见司烨过来,赶紧停下手中动作,捏着衣襟一脸警惕:“干嘛?”
司烨错开目光:“喝水。”
“我不渴。”
宁姝直言。
但见司烨那别扭模样,念他也帮了自己不少,还是接过杯子象征性地喝一口,放去床头:“谢了。”
顿了顿:“哦对了,我觉得你还是得睡床,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发现窗外有人,十有八九是那老狐狸派了人盯梢。”
司烨顺她的目光朝窗户望去,窗户上竹影婆娑,外面一片竹林,确实适合隐身藏匿。
若他在桌边枯坐,或者夜半离开房间,一定会引起张元友怀疑。
如此,他只能和宁姝同床。
见他没有动静,宁姝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自己朝里侧挪去,又把被子裹起。
过了约莫一刻钟,她听到司烨叹了口气,随后身侧明显一沉。
这下宁姝更加睡不着了,虽说往生门里为任务牺牲美色的人不在少数,可她却并没有这个打算。
更何况身边这少年还不是任务。
宁姝双手嵌在被子里逐渐抓紧,只能在心里不断祈求他里外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强人所难。
心如猫抓之时,宁姝听司烨又叹了口气。
“你睡不着啊?”她小声问。
司烨不想回答,和她同卧一塌心烦,雷亭涧的案子更是糟心。
宁姝也无睡意,知他清醒得紧,索性坐起来,用枕头垫了腰身,舒舒服服倚着了。
被子就这么一条,宁姝一起,缝隙顿时被拉大,冷风直往里面灌。
司烨轻啧一声,忍了半晌,最终还是坐起。
宁姝不禁轻笑,戏谑:“难不成有心事?”
司烨阖目不言,自顾自地将目前已知所有线索在脑子里整合。
死者雷亭涧,男,年四十九,琼州万福县人士,死前刚卸任兵部尚书,奉旨前去麒麟都,目的不详。
随身携带火漆密信一封,贡品玉佛一尊,少许衣物碎银。
财物并无遗失,火漆密信有拆开痕迹,信中内容被毁,且此信真假难辨。
……
从现场遗留来看,排除死者死于财杀。
死者和家中妻妾感情甚好,无情杀可能。
死者伤口在背部,匕首由上至下斜入,直插心脏,一击致命,排除自杀可能。
……
目前推测死者死于仇杀,若不是仇家亲自动手,便是仇家雇佣了江湖人士。
“看你这么认真,是在想雷亭涧的案子?”宁姝忽而开口,打断司烨思绪。
他低声一叹:“安静。”
“看来我猜对了!”宁姝拊掌一笑。
司烨见她把案件当儿戏的轻松模样生出些怒意,转念一想自己七尺男儿何须跟个小丫头计较,又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却听宁姝小声道:“我觉得吧,雷亭涧的死绝对是有预谋的。”
发现司烨瞥了她一眼,继续:“雷亭涧那体格,一看就能打,但是杀人现场很干净,屋里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凶手的功夫一定在雷亭涧之上,而且心狠手辣,一招毙命……能有这本事,十有八九是专做这行当的人。”
“杀手。”
司烨低声。
宁姝点头:“只有端着这碗饭的杀手才会如此干净果断。
而且凶手图命不图财,玉佛还乖乖待在柜子里呢。”
司烨目里划过一丝惊愕,她所言和他所想出入不大,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会说出如此有条理的一番话来?他侧目望看她,带了几分试探:“那你觉得从何入手?”
宁姝蹙眉:“不好入手。
你想啊,世上的杀手何其多,而你们又是官场上的,这一明一暗,谁愿意打交道?再说雷亭涧这么大一个官,雇主有心找凶手办事,也就不担心他们会被发现。”
沉默一瞬:“不过……”
“不过什么?”
“江湖里越有本事的越谨慎,谁敢跟官有仇?本事低的,怕也杀不了雷亭涧。”
宁姝偏头看向司烨,单手托腮:“这事十有八九跟朝廷有关,我认真劝你一句,你还是别插手的好,以你目前的身份,还没有多少权力,就算查出一点苗头也会被雇主想方设法抹杀的,说不定还会连累你的小命。”
“……呵,”司烨冷淡一笑,“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能求结果,但既然让我遇上,不管花多少时间,付出怎样代价,我都要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是我的本心,我会一直追逐下去。”
宁姝静静望着他,本来还有好些话想说,话到嘴边却打消了念头。
许是宁姝突然安静,司烨有些不习惯,朝她看去。
发现她在盯着自己发呆,便乜她一眼,道:“又怎么?”
宁姝赶紧收回目光,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
宁姝轻声:“羡慕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司烨忽而想起宁姝是个贼的事实,等这次事情结束,她以后还是得四处偷盗。
方才一番交谈他发现宁姝其实很聪明,这样的孩子继续做坏事委实可惜。
想劝她两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不是她这样的身世,他说再多也无关痛痒。
挣扎许久,他最终还是沉默。
翌日一早,宁姝醒来不见司烨影踪,心里倒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起床穿衣。
梳洗完毕,府上婢子接连不断端来甜点吃食,她一边目瞪口呆,一边美滋滋的享用。
傍晚司烨回房,推开门就看到她捧着微凸的肚子走来走去。
宁姝打了个饱嗝刚想跟他招呼,见他黑着一张脸,也就懒得去触他霉头。
而司烨兀自走到书桌前坐下,目色深沉,倒想起昨夜的事来。
昨晚宁姝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倚在他肩头睡着了。
尴尬之余,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无奈坐着。
在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里,他的脑子越发清醒,有些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就算宁姝从小流落市井,常年混迹街头,训练出一身精乖,也不可能说得出那些极具条理,甚至语气深沉的话来。
还有她提到杀手时,语气平静如同家常便饭,仿佛对此很是了解……她真的只是个贼?
宁姝本就敏感,发现他的眼神定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挪转,她顿时不自在了。
忍了一阵后,见司烨还是没有挪开眼神的意思,她终于沉不住气,几步走去他面前。
“有话直说行不行?你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司烨冷笑一声:“没做亏心事,又何必心虚?”
宁姝蹙眉:“你这人说话得讲证据!我整天都在这屋子里待着,做什么亏心事了?”
司烨屈指抵在唇边,缓缓道:“是,你这一整天都待在房间,人没出去,但心早就飞到这府上的宝库里去了。”
宁姝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她不过是在今日吃糕点的时候和那些婢子简单“交流”了几句而已,难不成是那些婢子多嘴,告诉司烨了?
也不应该啊,司烨不是她们主子,告诉也是告诉张元友才对……
司烨见宁姝走神,猜到她在琢磨什么,一敲桌面引她回神,道:“你何必惊讶,以你的性子,这次玉佛没到手还在狱中吃了亏,如今在这肥地,怎能按捺得住?不过你听好了,这府上家丁并不是表面看去那样简单,都是手上不干净的玩意。
若你失手被擒,我不会保你。
所以你最好老实,别来一出人赃并获。”
宁姝听他语气严肃,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对上司烨锐利的眼神,她做出几分乖巧,道:“放心啦相公,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司烨一听“相公”两字就头疼,偏生宁姝声音还脆生生的,更像是有人拿了刀尖刻意在他身上划。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抬手道:“没人之时,不要演戏。”
宁姝轻笑,有意逗他:“好的相公,姝儿知道了!”
果然,司烨眉宇间透出一股深深无奈,看得她心情无比舒畅。
不过舒畅归舒畅,她目前还得靠他保命,怕真把他给玩坏了,便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这案子若一直没着落,我得一直待在这儿?”
司烨额角抽搐两下,并指按了按,道:“那倒不至于。
此案一时半会难有眉目,十有八九会挂着,需要大量时间搜寻证据。
今日师父又有手书传来,不几日我便要动身去邻县。”
宁姝点点头,只要不是长年累月住下去,再多待几日也还行。
一默时间发现离回往生门的日子不足两个月,她顿时又有些烦躁,也不知什么时候师父这位门主才会改改两年闭关两年任务一年休假的规矩。
……等等,他说这案子会成挂着,又跟朝廷有关,那往生门不是正好可以接手此事?
宁姝灵机一动,唇角不禁扬起,对着司烨甜甜笑道:“这案子棘手我不奇怪,但死的是前兵部尚书,你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吧?”
司烨见她这笑来得诡异,心下提防:“命案本就追查到底。”
宁姝笑得更甜:“那你多给我说说细节。”
“为何?命案保密的规矩,就算你是个普通百姓也该知道。”
宁姝眨眨眼睛:“我好奇。”
“不行。”
宁姝吃了一瘪,对付司烨果然还是软硬都不行,也就只能投其所好了。
于是她做出两分不情愿,小声嘀咕:“也不全是好奇,这次你帮了我不少,我不喜欢欠人情,又没银子,所以想用其他的回报你一下。
我在黑市里薄有名气,也认识不少人,这事万一有什么线索,我打听到了能告诉你。”
司烨声音冷漠:“不必了。
黑市线人我们也有,你一个小丫头,还是少掺和这些。”
宁姝见他态度坚决,无奈叹了口气:“好吧,随你。
反正我是说了要还你人情,你不要我也不能强还,那就此抵消了?”
“嗯,”司烨低声,“救你乃巧合,若非张元友行事偏颇,你此时仍应在牢中伏法。
故此你不必把‘救’看作恩情,我亦不愿负这样的恩情。”
宁姝暗暗咬牙,眼前这人委实讨厌得紧,看来真是被那些所谓正统思想荼毒得不轻,跟他说话迟早不是被他噎死,就是被他气死。
正气鼓鼓地生闷气,冷不防司烨突然道:“有些话,我还是想同你说。”
听他语气别扭中又透着正经,宁姝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什么?”
司烨皱了皱眉,表情挣扎:“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
不论你经历过什么,但那都不是你继续做恶的理由。
偷盗之事终归违法,且以你三脚猫的功夫万一被抓,下场最好也是被毒打一顿。
我的俸禄不多,不过这些年也有积攒,你若有改邪归正的打算,我愿——”
司烨还未将今日特意去取的银票拿出来,宁姝已然怒火中烧,一拍桌子起身,用手指了他额头道:“什么叫以我三脚猫的功夫万一被抓?呵,我的身手可好着呢!你以为你们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能打得过姑奶奶我?要不是那天我脑子不清醒,我早就抱着玉佛溜了!哪儿能等你们进来看我哭?”
司烨骤然敛目。
“你的意思是,我们进去时看到的一切,是你计划好的?”
“那是当——”宁姝小胸脯挺了一半,又偃旗息鼓。
等等,这话若照实回答,听起来反而觉得是她在刻意谋划,以司烨这人的脾性,下一刻绝不会再跟她演戏,十有八九得把她拎出去审问,搞不好还认为她背后一定有大同党……
想到这里,她赶紧咽了口唾沫压惊,一改先前张狂,声若蝇鸣:“那是当然不可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觉得当时我如果逃跑,更像做贼心虚——”
“有个问题。”
司烨抬手打断。
“你说?”
“你为何不惧尸体?”司烨瞥看她,“当时你说你害怕,但你的手指尖却沾有血迹,这个动作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做了,只能说明你心里有数,知道地上躺的是什么,甚至想要看得更仔细。
还有你手指上的薄茧是因何而来?据我所知,小贼惯用的刀片或者小剪刀不会造成这样的磨损。”
宁姝没料他此时突然问及这个问题,在司烨压迫的注视下,她怔怔回:“……我只是以前经常见尸体,所以不害怕……至于薄茧,咳,练习手指功夫罢了……”
“经常见尸体?”司烨上下打量宁姝。
这不过他胸高的小丫头,他还真找不出她经常见尸体的理由。
发现司烨目中疑虑渐重,宁姝赶紧想出对策:“那是因为我们南地有毒障!漫天毒障笼罩着,有些不清楚情况的外乡人随意闯入,就会没命。”
司烨沉默不言,南地擅长施毒他倒曾有听说,故此外乡人误中情有可原。
不过她又怎么证明她就是南地人?
看出他的怀疑,宁姝灿烂一笑:“我给你看这个!”蓦然抬腿踩去凳子上,用手按在右腿腿根,大力一撕。
衣料裂处,一段特有的纹身显露出来。
她指点着纹身道:“这可是我们南地妹子的最好证明了!有它在,普通的毒于我们来说就无用啦!”说罢还生怕司烨看不清楚,将衣料大大撕开,纤白的大腿几乎全部暴露出来。
司烨脸色微变,错开目光道:“好了我信。”
片刻后道:“明日,我就送你走。”
宁姝放下腿,蹙眉不解:“不是说好过几日,怎么又明日了?”
“……”
“哦!你是怕我毒害了你?”宁姝笑得开心,“原来相公也有害怕的东西?”
司烨目里划过一丝不忍,低声:“以后别轻易告诉别人你是南地女子……早些休息。”
起身朝书案走去。
宁姝见他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心里直打鼓,从他回来起就不对劲,一会儿套她话,一会儿又变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夜里把她给捆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与其相信他还不如相信自己。
打定主意,宁姝决定今夜就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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