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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攀附 作者:水折耳 主角:闻柚白谢延舟 攀比其实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这是谢延舟一贯的看法,不过,也因为他向来就是那个赢家,赢在他这边成了一件毫无趣味的惯性事。 直到闻柚白的出现。 她是他见过好胜心最旺盛,却几乎从没赢过,但也从不认输的人。 从她来到闻家,就主动加入和温岁的战斗,面对温岁的挑衅,从不怯懦,只可惜,温岁的支持者太多了,包括他,闻柚白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她每次被打倒,很快就会重振旗鼓,温岁不让她舞蹈,她放弃,却很快在学校的作文竞赛中拿到奖,温岁抱着看笑话的念头,让她去参加游泳比赛,她就埋头一个月在学校游泳馆练习,从不会到拿到铜牌。 谢延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时常在她身上停留,大概是为了乐趣。 生活实在太无趣了。 他喜欢看她被打倒,又站起,又被打倒的模样,还有她在无人处,偷偷红了眼睛无声落泪的样子。 但上了大学后,闻柚白就好像失去了好胜心,温顺地待在他的身边,不思进取,不争不抢。 直到昨晚,她举报他涉嫌危险驾驶罪。 他好像一个驯兽师,又看到自己养的小兽,奶凶奶凶地露出了獠牙的模样。 闻柚白接到谢延舟的电话,本来就没想隐瞒,淡淡道:“谢延舟,你好像忘记了,我是学什么的。”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去管手机,继续工作。 他们可以不工作,但她不行。 她昨天晚上刚举报完,券商那边就突然联系她,要她紧急出一份材料,她加班加到了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多又起床,准备去项目现场,法律女工不过如此。 她昨天摔倒在地上弄破的手心,到了晚上,拖了一天一夜没处理,开始化脓,刺疼得很。 偏偏还要跟客户应酬。 她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又格外珍惜这个律所实习,别人敬酒,她一概不拒绝,都喝了下去,酒量又不是很好,没一会,她就开始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思绪混沌。 合伙人帮她挡了挡,就让一个女律师先送她回去。 两人在门口等着代驾,律师抬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站在她面前,他拧着眉头:“我送闻柚白回去。” 大家都是资本圈的,律师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投行合伙人谢延舟,圈内有名的资本大佬。 只是,他和闻柚白? 谢延舟挑了下眉,很熟练地从闻柚白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屏幕背景就是两人的合照,有一年闻柚白生日,他陪她去了迪士尼乐园,拍的大头照。 律师恍然大悟:“你是她男朋友啊?” 谢延舟不置可否,避开了回答。 他也喊了代驾,他今天也在应酬,一出来就看到这个酒鬼趴在别人身上,腿软得走不了路。 一路上,闻柚白就趴在了谢延舟的腿上,她睡着了也不安分,大概是怕车子刹车摔倒,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面对着他,先是脸颊碰到了他的皮带,嫌冷,皱了下眉,就往下靠,一大团,她蹭了又蹭。 谢延舟几乎是立马就起了反应。 好在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寓楼下,他抱起这个醉鬼上楼,竖着抱,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屁股,哑声:“闻柚白。” “嗯?” “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觉得吵闹,伸手拍了一下他,皱着眉:“谢延舟,吵死了,我要睡觉。” 两人熟稔到了极点,她想也没想,就双腿横在他的腰上,见他好像还要说话,就以为他这个色中恶魔又要来,她的腿一晃一晃的,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耳朵上是磨人的潮湿,接着就转移到了他的唇上。 她的所有技巧都来自于他,但她有着优秀的学习能力,就那样如蜻蜓点水一样,勾着他,一下一下地亲着,雨点密布,湿意更胜以往。 他被这样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她还笑,游刃有余,耳语一样:“谢延舟,喜欢吗?” 谢延舟当然没有回答,他用指纹开了门锁,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有些困,神识不清,但两人的近距离接触,所有的触感都瞬间传递到了神经末梢。 她手撑着他的胸肌,忽然轻轻地喊疼,眉头紧皱,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神情疑惑。 谢延舟抓住她的手,眼眸沉下,薄唇抿着。 “疼。” 她又呢喃。 他原本想问她怎么弄的,偏偏想到昨晚她摔倒在地,他拧着眉头:“你没去处理吗?” 醉鬼当然不会给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应。 他也没了兴致,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让她乖乖坐着,给她处理化脓的伤口。

011 他最看不起她这种女人

第二天,闻柚白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头疼欲裂,这就是酒量不好,还要酗酒的下场。 她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也跟猪蹄有点像。 她昨晚自己喝醉了,还可以自己上药然后包扎吗? 她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是没想到什么,从大老板让赵律师送她回去后,她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不少消息,赵律师说:“柚白,盛金投行的谢延舟是你男朋友啊,昨天晚上他接你回去了。” 赵澄是一年级律师,跟闻柚白也就差了两三岁,两人平时就玩得比较好,聊天内容自然就比较开放。 “有他在,要是不知道你学历和面试情况,还真的会误会你是走后门进来的VIP。” 闻柚白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回复:“我也想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赵澄:“也是,你能力这么强……昨晚很开心吧,男朋友多金又帅,看起来还很行。” 闻柚白不知道怎么说:“一般般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样。” 是男女朋友么?不像。 赵澄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回答上:“难道谢总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是这样的。” 闻柚白不遗余力地黑谢延舟,“茶壶嘴知道吧?” 赵澄大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闻柚白迷迷糊糊地洗漱洗澡去了,她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页面就停留在她和赵澄的聊天界面。 但她脑子浆糊了,也住惯了谢延舟的这个公寓,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谢延舟的地盘。 等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谢延舟正在看她的手机,她怔了下。 还没等她发飙质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手机,就见他恶人先告状,没有半点偷窥的廉耻心,深潭黑眸眯了眯,问她:“茶壶嘴?我不行?” 语气里多少带了威胁。 闻柚白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她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捞了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而他却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何况,她也有兴致,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推了两下,就迎上他的热吻。 他是讨厌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讨厌。 他大概是要证明他并非镴枪头,花样百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君子,现在更是专门戳她的点,一句又一句令她动情的话。 他从身后抱着她,手用力地横抱着她,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腰上,先是慢条斯理地有一下没一下,然后猛地狠戾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在一艘船上,起起伏伏,随浪飘摇。 她的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谢延舟常年锻炼,只蜷缩在他灼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泥泞得没有力气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主动地靠近他。 他低低地笑:“喂了这么久,还饿,喂不饱是吧?没用的小玩意。” 她昏睡前在想,她必须锻炼起来了,就算不为这个,也要为非诉的工作,非诉律所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工作方式。 * 闻柚白梦到她第一次喝酒,她刚跟小姨来到闻家不久,她被温岁骗去了谢延舟他们的聚会。 门口站着两三个男生流里流气地看着她,不正经地笑:“走什么?” “你小姨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攀附我们?” “你选一个勾搭?坐下啊。” 唯一那张椅子被谢延舟踩着,他散漫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肆意地搭在那张凳子上,原本似乎在睡觉,脸上盖了个帽子,听到了声音,他掀开帽子,睡眼惺忪,把脚收回。 “坐。” 他声线很低。 其余人大笑。 闻柚白最终还是没忍住,她可以坐在别人踩过的凳子上,可以忍受他们的嘲讽,可以喝下他们混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酒。 但是,她被温岁逼着吃下了会过敏的虾。 嘴巴红肿,嗓子被烈酒呛得难受,耳朵轰鸣,过敏让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拼命地咳嗽,他们还在大笑。 谢延舟没笑,却给了她一杯酒。 她一下崩溃了,抢过杯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没躲开,漆黑的瞳仁里浮冰流动,寒气汹涌,气压低得吓人,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 周围一下安静了。 她狼狈得很,眼睛通红,因为过敏,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红痕,偏偏那双黑眸亮得吓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摔在地上:“你找死啊?” 谢延舟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挡住了她眼中的光。 “闻柚白。”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线低哑缓慢。 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酒精刺激着她脸上过敏的伤痕,渗透进她发疼的眼睛里,她冷得颤抖,疼到骨子里。 还是能听到那群人的嘲笑:“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呢,以为泼了延少会没事?” “痴心妄想。”

012 他是别的女人的妻管严

隔天,闻柚白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闻柚白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谢延舟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谢延舟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闻柚白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她等了一个月的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笑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今天先被人拿走了,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向了那个女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闻柚白。 谢延舟不是柚白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延舟,哪个好?” 谢延舟这时候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谢延舟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闻柚白的眼睛,神情微顿。 闻柚白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甚至现在还有些胸闷心慌。 温岁挽着谢延舟的手,她也看到了闻柚白,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柚白,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延舟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谢延舟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闻柚白很浅地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 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她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延舟送我的。” 她靠着谢延舟,问:“延舟,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谢延舟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闻柚白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柚白,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闻柚白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赚不到钱。” “金钱不会背叛我们。” 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谢延舟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 闻柚白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 闻柚白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闻柚白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闻柚白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闻柚白盯着商场中央的那一盏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胸口情绪翻涌,很轻很轻地笑了下:“是么,不是妈妈么?” 许茵声音尖锐:“你在胡说什么?闻柚白!”

013 没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许茵发疯,闻柚白为了暂时安抚她,隔天不得不回了趟闻家,而且,她也很久没见闻老爷子了,正好回去看看他。 闻老爷子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真心实意发出善意的人。 她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听戏曲。 闻柚白也没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老爷子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享受地摇头晃脑,一曲结束,他才睁开了眼,看到她,也不惊讶,哼笑了下:“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安静。” 闻柚白也笑:“我也喜欢听啊。” 她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戏曲动作,唱了那么一句,调子准,声音旖旎动听。 闻老爷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当年就该送你去学戏曲!” 她语气淡淡:“那我肯定学不成,温岁倒是说不定真学了。” 闻老爷子知道她在内涵温岁处处针对她,不给她任何表现的机会,他活了一辈子了,笑了下:“别管她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她再闹,背后都有她外家温家,还有谢家那小子。” 他又瞥了她一眼:“我让人给你找的医生,你有没有去检查?” 她没说话。 闻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现在是年轻,不在乎,等你老了,我看你怎么办?” 闻家的起家并不文雅,老爷子年轻干码头、后干销售出身,他身上有浓重的匪气,着急了起来,便粗俗:“你要是臭小子,我早押你去了,你一个小娘们,又看的妇.科,这我怎么好意思?” “你就是主意忒大,当初一声不吭,那诊所连个证都没有……” 闻柚白有些走神,这几年她特意尘封了那段记忆,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没忘记过,她破败又疼痛的身体也根本没忘记过。 很多人说过她心狠,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狠。 直到她从冰凉的手术台上下来,没有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不舍,她听到了那个医生跟助理说:“心狠的人,也不负责任。” 她觉得可笑又荒谬,她才19岁,她的人生刚刚起航,她考完却连能不能上大学都捏在了闻家人的手里,她连自己都无法负责。 那一刻,她真的恨,恨死了谢延舟,恨死了许茵。 而她又不得不依附于谢延舟。 她做错了么? 就算再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因为她的人生别无选择。 闻老爷子瞪着她:“你毕业了什么打算?” “工作啊。” 闻柚白笑。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温岁敲门了,聊天戛然而止。 闻老爷子对温岁的感受很难说清,这是他孙女,但又像他祖宗,时时刻刻提醒他们闻家,靠的是温家扶持。 老爷子是有骨气的,他年轻闯荡江湖就卖汽车零件,也搞起了一个又一个厂子,谁不给面子喊他一声:闻厂长!等他儿子接手了,非要入赘,拉了温家,做什么敲钟上市,小作坊变成了大公司,到了现在,还一家子一起受温家的气。 他当初想保闻柚白,就被温老头指着鼻子教训,气得他回来狠狠打儿子,作孽要当上门女婿,到现在再娶了个老婆,也连个孙子都不敢再生。 * 闻柚白和温岁从闻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两人站在楼梯口,温岁忽然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推下去……” 闻柚白笑了一下:“你是忘了从滑雪道摔下去骨裂的痛了么?” “那你呢,被人遗弃在雪场,差点冻死忘了?”温岁冷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去勾引徐宁桁了,真脏。” “天才少年徐宁桁,你也不看看你这种小.三的女儿配么?你出生就带着罪孽,臭水沟的老鼠,怎么有脸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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