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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天降苗妃霸道宠 类型:武侠修真 作者:苏洛 角色:苏洛江殊 《天降苗妃霸道宠》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苏洛”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苏洛江殊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天降苗妃霸道宠》内容介绍:“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要偷懒?”“少夫人不要狡辩,你都站起来了!”容嬷嬷一边说一边要拔戒尺,可是她不管怎么用力,苏洛的手都抓的稳稳的。容嬷嬷今日可是有郡主命令在身,也不带怕,当即两只手一起握住戒尺,一边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扯,一边说道:“少夫人,我是奉命行事,还请少夫人松……”她话音未落,本来抓的死死的苏洛骤然松手,容嬷嬷猝不及防,连连后退,绊倒在高高的门槛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书评专区

往事不要再提:挺好看的,怎么没头没尾的就完了?希望作者赶紧更新出来! 香水百合:第一次阅读这篇文章感觉很好,写的太好了希望大家都会喜欢这样精彩的作品 徐福民:作者的文笔很好,很有水平,轻重拿的很准,能够使读者产生很想看下去的感觉

《天降苗妃霸道宠》章节试读

051 苏洛的反击战1

  苏洛来的很快。

  她身后跟着青衣,青衣手上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东西。

  不过现在,谁有空去关注一个婢女说些什么。

  张管事一见苏洛出现,更是来劲,一双蛤蟆眼鼓的大大的:“少夫人,您上次说我贪墨,说我的钱来的不正当,今天我可把证据都带来了!”

  三夫人摇着扇子,幸灾乐祸:“苏洛啊,这次你可真是误会张管事了,人家的钱都是凭本事赚的,说起来,每年能赚这么多钱,却还愿意留在咱们纸坊帮忙做事,这张管事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苏洛都差点呸她。

  不过她忍住了。

  老夫人此时面色端正,眼看张管事又要哭闹,她沉声道:“苏洛,张管事带来了他的契约书这些,我看过了的确没问题,你跟他道个歉吧!”

  张管事十分得意,此刻几乎要按捺不住:“少夫人,我知道您急于接手纸坊,看我们这些老人不顺眼,但我没有得罪过您,您这么迫不及待想污蔑我,还要查纸坊的账,想找个由头赶走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这话可以说很阴毒。

  等于是在变相告诉老夫人,您孙媳妇是看不惯我是您的人,所以才要把我赶走的。

  只要他挑拨离间成功,没有老夫人护着,那苏洛凭自己是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苏洛不慌不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演技一般般,略微浮夸。

  现在,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苏洛淡神色镇定,淡淡开口:“张管事,我一早就知道你贪墨,但万万没想到你会贪墨这么多!”

  “你只是一个纸坊的管事,十年来你竟然贪墨了近二十万两白银,简直是丧心病狂!难怪,咱们福如纸坊是整个越国最大的纸坊,还专供皇家用纸,往来客商络绎不绝,一年下来,账面的盈利竟然只能基本持平。
这其中的钱,都被你吃掉了吧!”

  苏洛的声调猛地拔高,严厉又威慑:“国公府待你不薄,你却这样来回馈,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此刻,她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眉目之间的怒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二十万两白银,听到这个数字,张管事差点都跳起来。

  老夫人手上的茶盏更是一抖,差点握不住,不敢置信:“苏洛,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并不愚笨。

  虽然今日张管事呈了所有证据,但她心内自有一杆秤。

  她知道,张管事肯定贪墨了,但她觉得,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两,现在苏洛竟然说有二十万两。

  不止是老夫人,其他的人也极为震惊。

  二十万两是个天文数字啊!

  当然,最惊骇的还是张管事。

  他是做账房出身,因此涉及到钱财的事情,都喜欢做一笔账。

  这些年每贪墨一笔钱,他都会记下来,所以一共从纸坊抽走了多少,他心里很清楚。

  大概就是苏洛所说的数字。

  因此他一听到,只觉得两腿颤颤,几乎站不稳。

  但是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苏洛肯定是在诈自己,三天的时间而已,她能查到什么呀。
她就找了两个人,就算是不眠不休,两个人这几天,也最多能看完六七十本账册。

  要知道,一共可是有上千本账册呢!

  张管事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少夫人真是会信口开河,这么多年,纸坊的收入都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我去哪里贪墨这么多?少夫人可要拿出证据啊!”

  接着,张管事又跪倒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为了国公府兢兢业业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老,少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我贪墨这么多,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少夫人这样做,以后谁还敢为国公府卖命啊!”

  这最后一句话,让老夫人脸上有了沉吟之色。

  苏洛轻笑一声,蔑视的看向张管事:“你别撺掇祖母,你以为你的假账做的很完美,我一定找不出错处对不对?其实这账目漏洞百出!”

  说着,她一挥手,青衣将托盘呈上。

  里面都是章家兄弟这三天来不眠不休的计算结果。

  老夫人拿起来一页一页看,越翻越快,越翻脸色也越沉,到最后,她一把将那一叠纸拍在桌上。

  苏洛则在一旁解释。

  “张管事,这些年来,你把纸坊的账册做的是花团锦簇,若真是一条条核对起来,一年半载都弄不完,可我根本不需要核算那么多。
我只要将关键性的账册抽出来就可以了。

  “每个月度,每一季度,每年度,都会有一本总账,你们做假账的技术并不高明,这些数据往往都对不上!”

  “我只要核算纸坊的收入和开销,就能找出其中的猫腻!”

  “我来问你,自你接管纸坊后,为何纸坊的收入逐年下降,而且是断崖式下跌?”

  张管事梗着脖子:“生意不好,这能怪我吗?”

  “那可真是奇怪了,皇家每年从咱们这采购的纸的数量在逐年增加,而各地的客商预定的也没有减少,为何收入会下跌呢?更可笑的是,这账目中有一笔,雁城的客商交了两千两定金定纸,您最后却只交了二千两银子的纸,剩下的三千两不翼而飞。
当然,这绝对不止三千两,因为按照行规,客商一般只交两成的定金,也就是说,他定了一万两银子的货物。
如果我们当时没有按时交货,为何又不见赔付银钱?单单这一笔生意,您就吞了八千两,当真是绝好的手段。

  张管事额上渗出冷汗,强自辩驳:“这是账目没做对,当真只交了两千两的纸,我们与他多年合作,他不追究!”

  苏洛冷笑一声:“嘴硬!我再来问你,为何这些年纸坊的支出节节升高?”

  张管事还在辩驳:“人工一年高过一年,这再正常不过,少夫人您不管事,就不知道!”

  “胡说!”苏洛重重一拍桌子:“你这上面写着,过去三年,纸坊有两千名工人,每人的月银从三两到一两不等。
张管事,你这糊弄谁呢,祖母身边的李嬷嬷,每个月的月银都只有二两银子。
你这工人的手,怕是金子做的?”

052 苏洛的反击战2

  张管事恶狠狠的盯着苏洛:“那些工人每天都很辛苦,国公府善待下人,工钱开的高些,是老夫人体恤,你就凭这个,就认定我贪墨,完全是无中生有,我不服气!”

  苏洛嗤笑一声:“还真是会给自己辩解呢,可惜,这两千名工人的花名册,我都仔细核对过,其中有一半在京兆尹都找不到户头!这些人,可都是张管事这些年招入纸坊内的。
还有,张管事八十岁的老父亲和七十五岁的婶娘以及三岁不到的孙子,竟然也在纸坊内上工,我倒是想问问,他们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呢?而且,我这些天也暗暗清点过纸坊的工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一千个。
张管事,您可以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张管事的脸色涨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苏洛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张管事这么多年请了这么多工人,纸坊的造出来的纸却只有十年前的五分之一,倒退的这么严重,张管事都不好好反思一下吗?”

  说着,苏洛抬头看向老夫人:“祖母,时间仓促,我暂时只能查出这么多猫腻,我给您呈上的那些纸上面,所有的账目都一目了然。
我相信还有更多的东西隐藏着,但光凭这已经查出的二十万两,就足以定他的罪了!”

  老夫人此刻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她也是成精的老狐狸,此时哪能看不出苏洛的胸有成竹,张管事的色厉内荏。

  老夫人将所有的纸张都翻过后,浑身都气得在发抖,她直接抓起手边的茶盅,朝着张管事的头砸了过去。

  张管事居然侧身避开了。

  老夫人狠狠盯了他一眼,冷声吩咐李嬷嬷:“叫府内江先生过来!”

  座下众人面色均有变化。

  尤其是平宁郡主,脸上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

  这个该死的张管事,这些年她最多每年从纸坊拿个四千两,他却抽走那么多,那剩下的钱,就都被他自己贪了。

  然而此时一损俱损,她调整了下坐姿,开口道:“母亲,这事就不必惊动江先生了吧,总归是家丑!”

  老夫人哼了一声:“江先生不是外人!”

  江先生是府内的大账房,是江家的家生子,是跟着老侯爷一起长大的。

  如今只有一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儿子,吃住都在府内。
是真正为国公府奉献了一生的人。

  也有因为有他坐镇,老夫人这些年才放手,将府内的庶务都交给了平宁郡主。
并且还嘱咐过江先生,对于平宁郡主,在适度范围内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这些年,平宁郡主不敢从府内大捞特捞,这才挖空心思要打江殊纸坊的主意。

  江先生来得很快,老夫人直接将那一叠账册递给他:“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不是有问题!”

  少夫人在查纸坊的账目,这件事在府内也不是什么绝顶机密,所以一看到东西,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比旁人更清楚,张管事的账目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但他到底是个下人,张管事又是老夫人的远亲,很多话他都不能说出口。
不过是白白替从小看着长大的世子爷心疼。

  此刻翻阅账册,他无比的震惊。

  一来,震惊张管事贪墨的数额,实在是超乎想象。

  二来,震惊苏洛做事的迅速。

  当然,心内还有狂喜。
张管事这个蛀虫,总算是要被除掉了。

  张管事已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六神无主,频频拿眼睛去瞧平宁郡主,但平宁郡主此刻哪里会回应他,恨不得彻底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好。

  待江先生将账册看完,老夫人问:“如何?”

  江先生行礼:“我粗粗比对了一下少夫人的账册和原始账册,少夫人这账目,没有问题,应该都是有根有据的!”

  老夫人得了肯定,看向张管事的目光寒凉:“你母亲多年前于我有恩,我带你进府,请先生教你读书认字,我一早就知道,你有贪墨,但我念在你母亲的恩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老夫人难得这样的发怒,场中顿时针落可闻。

  张管事脸色苍白,后背全部冷汗,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指着平宁郡主道:“老夫人,这都是郡主要我做的,这些钱我一个子儿都没拿,全部给郡主了啊!老夫人您明察啊!”

  平宁郡主的脸色难看极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个小人,欺我不懂经营,这些年一直蒙骗于我,现在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不成!”

  苏洛只冷冷的看戏,不发一言。
她知道,这种程度想要扳倒平宁郡主,基本是不可能的。

  果然,老夫人一拍桌子,眸中怒火更甚:“好你个刁奴,现在东窗事发,自己不愿承认,还要来攀咬主子!你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念在你故去母亲的份上,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张管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他悔,他刚才走错了一步棋。

  不该将平宁郡主拉下水。

  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家丑外扬,就算是心里知道,嘴上也绝不会承认。

  自己也不能承认!

  还有大人。

  那个隐在他身后的大人,一定不会不管他的死活,那人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救自己。

  想到这里,他慌乱的情绪渐渐镇定下来,蛤蟆眼里的血丝也褪去不少,他开口道:“仅凭着几页纸就想定我的罪,这事情到哪里也说不过去!捉贼拿脏,你们说的贪墨,那那些银子呢,都去哪里呢。
我名下的产业,都是有迹可循的。
刚才我已经呈上来各种文书了。
少夫人蠢笨的名声,邺城无人不知,仅凭她随便写的几页纸就要定我的罪,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老夫人被他冥顽不灵气的站起来,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你……”

  张管事如今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是不管了:“老夫人,我不是府内的家奴,我是自由身,您不能私自处理我,您将我扭送到京兆尹,开堂好好审审,我相信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反正你们拿不出证据,找不到那些银子,我是绝对不会服气的!”

  那位大人力量大的很,一旦进了京兆尹,就不是国公府可以左右的了。

  而且,张管事也吃定,老夫人必定不想事情闹大,如果真的送到京兆尹去,大家就要一起丢脸。

053 夫君的戏瘾又犯了

  那位大人力量大的很,一旦进了京兆尹,就不是国公府可以左右的了。

  而且,张管事也吃定,老夫人必定不想事情闹大,如果真的送到京兆尹去,岂不是整个邺城都要看国公府的笑话了吗?

  至于他贪墨的那些银子。

  现在自然在一个安全无比,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连他的发妻,他都没有说过。

  他就不信苏洛能找得到。

  老夫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的一阵阵头晕。

  是她平日里太过宽容,才会让他这么有恃无恐吗?居然只要要求送到京兆府尹。

  张管事此刻却是破罐子破摔,趁人不备跑到院子中,趁着嗓门喊道:“大家快来看啊,少夫人看不惯我们这些年老吃白饭的人,要对我们下手了!”

  老夫人沉声道:“还不把他抓回来,张三儿,交出那笔钱,不然,我要你全家都跟着受牵连!”

  老夫人语调严厉,但张管事却也更加笃定,那笔钱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只要他们找不到那笔钱,他们就没办法定自己的罪。

  而且,老夫人还不敢大张旗鼓!

  张管事高声道:“我没有贪污,这都是少夫人为了赶走我用的手段,老夫人您一定要明察啊,别被少夫人蒙骗了,我们都是国公府的老人,您可别让我们这些跟了您几十年的人寒心啊!”

  他一字一句,血泪控诉,院外的人影越来越多。

  老夫人眉毛都气的扬起老高:“还不堵住他的狗嘴!”

  张管事手上有些功夫,内宅的小厮们都不是对手,他一边乱窜一边高喊,声音又高又凄厉,在整个国公府上空回荡。

  “少夫人污蔑我,少夫人要赶走我们这些吃干饭的老人了,我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啊!”

  且不说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听在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奴仆耳中,就不免会心有戚戚焉。

  张管事还是老夫人的远亲呢,都能被赶走,他们这些没亲没故的,岂不是随时会被放弃。

  苏洛眉目冷凝,伸手摸向腰间。

  自从上次在街上遭遇贼子后,她便叫父亲给她也打了一柄软剑。

  张管事还在叫嚣:“少夫人污……”

  他的话说了一半,猛地断掉了。

  惊恐的用双手捧着自己的喉咙,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什么,吃,什么……”沙哑的嗓子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众人正诧异间,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咳嗽声。

  那声音并不大,场内却是骤然安静下来。

  张管事的一双蛤蟆眼里布满恐惧,看向松鹤堂的门口。

  那里,一身月白长袍的江殊正不急不慢的走进来。

  他白的过分的手按在胸口,似乎在极力压制,饶是如此,还是不断的有低咳之声传来,他的双颊晕红,双眸如笼有烟雾。

  那双如蓄有秋水的眸子淡淡看了张管事一眼。

  张管事顿时垂下眸子,浑身抖如筛糠。

  习武之人,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和恐惧感。

  这些年世子殿下一直病怏怏的,所以很多人都忘记了,其实他是昆仑第一高徒。

  有传闻称,昆仑祖师曾想将昆仑一脉传给他,却因为他太过体弱,凡世又有诸多纠葛,才只能作罢。

  那一年,江殊才十五岁。

  足可见,他到底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此刻,他那个眼神明明多么严厉,但张管事就是感觉到如置身寒冬。

  刚才那莫名其妙飞入他喉咙间,让他现在喉咙如火灼伤一般疼痛的东西,一定也是世子殿下所为。

  他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

  老夫人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殊儿,你今日感觉如何,怎么不好好休息,过来这边干嘛?”

  江殊冲老夫人淡淡一笑:“祖母,我今日还好,刚才听到院中喧哗,所以过来看看!”

  老夫人心疼又溺爱:“快坐到祖母身边来,都是后宅小事,祖母自会料理,还把你惊动了,这张三儿真是该死!”

  江殊却是走到苏洛跟前,执起她的手,轻声问道:“吓坏了吧?”

  苏洛……

  夫君的戏瘾又犯了。

  她配合的羞涩一笑,点了点头:“恩!”

  “跳梁小丑,怕什么?”说话间,他的手扶住她的腰,将那柄微微抽出的软剑又按了回去。

  原来是不希望她在这么多人跟前打打杀杀的。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张管事已经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极力稳住自己混乱的心神。

  就在这时,江殊牵着苏洛的手,走到他的跟前。

  男人还在咳嗽,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张管事浑身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

  江殊缓缓的弯下腰,看向张管事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你把银子藏在哪里了!”

  张管事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那个地方如此隐秘,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察觉不对,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根本没有贪墨,哪来的银子,世子殿下不要乱说!”

  虽然他表面镇定,其实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每一根神经都在高度戒备着。

  他觉得江殊随时都可能会动动手指,将他的喉咙捏碎。

  不过,江殊在说完那一句后,却拉开了两人距离,对身后跟随的江阳吩咐:“将他绑起来,带着他一起去找那些银子吧,祖母,路途有些远,但今日应该可以来回,您要一起去看看吗?”

  老夫人还处在惊诧之中,不知道自己的大孙子怎么突然就插手了这件事。

  她的目光在苏洛跟江殊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点头道:“好,祖母跟你们一道去!”

  二夫人三夫人也是蠢蠢欲动。

  她们素日拿的都是从平宁郡主指缝里漏下来的,一年也就二百两不到的银子。

  现在她们心内好奇,张管事贪墨的钱,到底是自己拿了大头,还是如他所说,真的全给了平宁郡主。

  江殊已经牵着苏洛走到门口,此刻突然回头盯着平宁郡主:“母亲,你不想亲眼看看,这个刁奴到底是怎么欺骗您的吗?”

  他的话稀松平常,但平宁郡主却听出了严重的讽刺味道。

  他知道!

  他从来就是如此,什么都知道!

  聪明的简直不似凡人,早年平宁郡主也真的动过心思要将他当成亲生儿子养的,然而每次见到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她的心里就会蔓延过恐惧。

  平宁郡主咬紧牙,挺直腰杆回视江殊。

054 鼻子都要气歪了

  “去,现在就去!二弟妹,三弟妹,咱们也一起跟过去瞧瞧,往后也不会再受蒙骗。

  她绝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服输。

  江殊垂下眸子,握苏洛的手紧了紧,低低的又咳嗽起来,却是再也没说什么。

  国公府的马车群从玄武街出发,穿过热闹的朱雀街,从朱雀门出了邺城的内城,朝着郊外不断飞驰。

  马车内。

  江殊病恹恹的躺着,身上还搭着个厚毯子。

  车窗垂着厚厚的帘子,一点都不透气,苏洛身上燥热,用手给自己扇着,问道:“你这几天不是天天在书房看书吗,从哪里知道他的秘密藏金库啊!你有没有把握啊?”

  江殊睨了她一眼,伸手挑起车帘,看向外面不断退后的景物,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春末的暖风灌入车厢,带着熏人的花香,苏洛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江殊却是捂着胸口,又开始低低咳嗽。

  苏洛皱眉:“你这身体怎么这幅样子,我找个时间再给你拔一次!”

  “不急!我习惯了!”男人说着,将毯子拢了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苏洛还要再说,马车外,江阳小声道:“少夫人,让世子休息一下吧,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苏洛不解:“为什么没睡好,他不是一个人睡书房清静的很吗?”

  “

  “还不是为了帮你找……”

  江阳话没说完,沉睡中的江殊猛地睁开眼睛,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江阳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打马朝前走,远离自家主子摄人的气场。

  一个时辰后。

  马车在一个荒芜的山谷前停了下来。

  江阳掀开帘子,江殊和苏洛先后下车。

  老夫人和平宁郡主一干人也下来了。

  环目四顾,这里杂乱不堪,除了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再也没有旁的建筑。

  张管事已经被人从马车里拖了出来,他此刻面色惨白,浑身都像是被煮过头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站都站不稳。

  江殊淡淡道:“张管事,我是不是找对地方了?”

  张管事不见棺材不掉泪,梗着脖子道:“世子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夫人有些不确定:“殊儿,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江殊指着那栋茅草屋,吩咐江阳:“带几个人,将那屋子拆了,直接挖下去吧!”

  张管事顿时脸色大变,双腿发软,要不是背后有人提着,他估计就要直接坐倒在地上了。

  江阳早备好了工具,二十几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茅草屋掀翻,在地面稍微扒拉了几下,就找到一扇上着锁的铁门。

  江阳一刀下去,重重的铁锁断开两截。
门推开,一道台阶蜿蜒,一直延伸到地下。

  江殊留了三十个壮硕家丁在外等候,其他人都沿着石阶,慢慢朝下。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打头的江阳点亮了火折子,然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一屋子都是银锭子,此刻被火把折射,银光都要将所有人眼睛亮瞎了。

  这可比苏洛的金锭子更有视觉效果。

  因为多啊!

  一屋子银山!

  就连平宁郡主都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看到一串数字,跟亲眼见到这么多灿灿发光的银锭子,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老夫人握拐杖的手都起了青筋。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都是殊儿的银子,要不是苏洛这丫头警醒,今后这张管事还不知道要从江家拿走多少钱呢!

  这些银子,恐怕都足够国公府好几年的开销了!

  简直是猖狂!

  老夫人越想越气,拿起拐杖朝着张管事的身上一顿猛砸:“你个黑心肝的刁奴!黑心肝的刁奴!刁奴!你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国公府给的,你当初就是个一文不名差点要饭的小乞丐,你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李嬷嬷忙拉住她:“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而平宁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更是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好你个张管事,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其实背地里拿走了九成,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苏洛揭穿,她们还要觉得这人不错,还能继续用着呢。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苏洛,她笑眯眯的:“张管事,现在可是证据确凿了吧!”

  张管事已经瘫软在地上,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

  但是他不甘心啊!

  他这个金库绝对隐秘,世子殿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很谨慎,自从苏洛说要接受纸坊以来,他强忍着从来没有过来查探过。

  他咬牙切齿,瞪大眼睛看着江殊:“到底,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地下室寒凉,江殊笼紧毯子,咳嗽一串后开口:“你太贪心了,就连修个藏金库的钱,也要从纸坊的账面上走,八年前,你购进了一大批生铁,又请了不少临时工人,说是要打造炼纸铁锅,但锅炉并没有增加,这些铁却不知去向。
而在这之前不久,你买下了这里的这片荒地,这几年,你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你以为这段日子不过来看就可以了吗?你家人是不知道,但是每次来这边,都会使唤纸坊的车夫……”

  张管事脑子都要炸了,他不敢置信:“你就这样推断出来的?就这样把我精心隐藏多年的秘密翻出来了?鬼,你一定是鬼,正常人都不可能像你这么聪慧!”

  “鬼……”张管事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老夫人眉头皱起,居然敢这么说他大孙子。

  她正要叫人堵住他的嘴,苏洛已经飞起一脚,踹向张管事的咽喉。

  张管事吃痛,滚在地上,双手窝在喉间位置,哼哧哼哧,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苏洛又补上一脚,张管事直接晕死过去。

  苏洛捂着唇,一脸后怕:“哎呀,我踢得太重了是不是,谁叫你说我夫君坏话呢,我夫君可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

  众人……

  刚才踢的时候可很干脆利落的,现在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苏洛还想再演一会,收到了江殊警告的眼神,只能悻悻收手。

  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演戏的时候,我可是很配合来着呢。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江殊摆摆手:“将东西都装回去吧!”

  江阳带领一干人将银子装箱,众人正要离开,江阳惊呼一声:“世子殿下,这里有一叠账册,张管事把这些年贪墨和贿赂的数额,都一笔笔记清楚了。

  这话一出,几个夫人顿时头皮一紧。

055 匕首直奔面门

  尤其是平宁郡主,更是猛地捏紧了帕子,浑身都绷直了。

  老夫人和江殊均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

  平宁郡主注意到江殊的打量,挺直了脊背,江殊这才淡淡开口:“先把东西带回府内,慢慢看吧!”

  回去的路上,平宁郡主忐忑不安。

  下马车的时候脚一崴,直接往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离她几丈远的江殊突然身形一闪,伸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平宁郡主有些愕然,本能般的就要去推开江殊。

  江殊却是先她一步,后撤数步,重新回到苏洛的身边,开口道:“母亲可要站稳了,若是在家门口摔一跤,传出去可是要惹人笑话的!”

  苏洛偏头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虽然他话语淡薄,但是她能感受到,他此刻内心有情绪在鼓荡。

  刚才平宁郡主要推开他,他一定觉得很难过吧。

  平宁郡主咬紧牙,从齿缝之间挤出:“刚才多谢你出手扶我!”

  江殊的眸光暗了暗,很快又恢复正常:“母亲不必见外!”

  几人刚跨过门槛,一个微胖的身影便冲了出来,一把扑到平宁郡主的怀里:“母亲,听说你们今日都出去做有意思的事情,怎么不带我,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

  平宁郡主爱怜的摸了摸小胖子的头顶:“你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没得规矩,你祖母还在这里,怎么也不问安?”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江烨一圈,脸色发沉:“你们是怎么看小少爷的,小少爷的裤腿都脏了,这是在哪里摔的还是蹭的,你们要是不长点心思,回头我都找人把你们发卖出去!”

  跟在江烨后面的丫头小厮们顿时跪倒一片。

  江烨忙道:“母亲,是我刚才不小心,你别怪他们!”

  接着,又弯着胖胖的腰,跟老夫人行礼:“问祖母安,孙儿刚才没看见您,孙儿失礼了!”

  老夫人虽然不及喜欢江殊那般喜欢江烨,但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和颜悦色的回答:“不要紧,在祖母面前,不必这般拘束!”

  江烨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放松,转而又跟江殊和苏洛见礼:“大哥,大嫂!大哥,我过几日可以找你一起下棋吗?我最近新得了一个棋谱。

  江殊淡淡应了一声,苏洛则友好的冲他笑了笑。

  江烨一见自家哥哥答应,一双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喜笑颜开。

  平宁郡主一见自家儿子这傻不愣登,分不清敌我的样子就闹心,摆摆手:“你赶紧下去继续念书,我祖母和母亲还有正事要谈!”

  她已经在琢磨,那个重大的秘密,是不是应该跟自家蠢儿子也说道说道了。

  这样一来一回,此时已经是午后。

  厨房准备了饭菜,众人一桌吃过后,老夫人都不午睡,直接让人将张管事提溜了上来。

  江阳一桶冷水下去,昏迷的张管事清醒过来。

  他的身体不断在抖动,匍匐在地上恸哭:“老夫人,我这都是猪油蒙了心,求您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求求您!”

  老夫人厉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别再演戏了,我一直信任你,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贪得无厌到这种地步!若不给你一点教训,别人还以为我们国公府当真是良善好欺!”

  张管事见老夫人那边行不通,又朝着苏洛的方向猛地磕头:“少夫人,都怪我张三有眼不识泰山,对您大大大不敬,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您,我下辈子都给您当仆役!”

  苏洛轻笑一声:“算了,你这样的蛀虫我可是养不起!”

  张管事又转向江殊的方向,虽然头皮发麻,但事关自己性命:“世子殿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

  如果扭送到京兆尹,就算那位大人只手通天,但国公府也不是好相与的,之前没有物证,那人自然可以捞他出来,现在人赃俱获,就算就是个死!

  因为原本他还可以用这些银子,来换自己的一条命。

  现在,银子没了,他拿什么去让那人出手救下自己呢。

  江殊淡淡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婢女小厮们鱼贯的退下。

  男人漂亮至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祖母,张管事不能送京兆尹,要在府内处理掉!”

  这话一出,房内一片吸气之声,就连苏洛也愕然的看向男人。

  老夫人沉吟片刻:“他所贪墨的数额,的确死不足惜!但是……”

  张管事双眸里迸出愤怒而凶狠的光:“你们没有权利杀我,我不是国公府家奴,就算是贪墨,也只能扭送到官府!最多我这辈子都吃牢饭,罪不至死!你们不能杀了我!”

  这也是老夫人的顾虑。

  张管事可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不是随便就能弄死的。

  江殊看向张管事的目光一片寒:“你一共贪墨了二十万两白银,但在你的小金库里,我们却只找到八万两,剩下的都去了哪里?按照你这本册子上……”

  说道这,江殊抬眸看了一眼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心肝儿颤,脸色发白,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强忍着不让自己露怯。

  江殊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继续道:“你这本册子上写着,这十年来,一共给甲两万五千两,剩下的有八万两左右,你都给了乙,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乙,到底是谁?除了从国公府拿走银子,你还帮他带走什么,说!”

  江殊的眸子里寒光湛湛,张管事只觉他的目光如利刃,要剖开他的脑子将他藏匿的东西全部都挖出来。

  江殊这话一出,平宁郡主暗暗松口气,原来这老匹夫用的是代号,只要没明确写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就安全了。

  与她的乍然轻松不同,老夫人的眸光却是一缩。

  江家是武将。

  这就注定,它会比一般的官宦人家风险系数更高。

  贪墨事小,背叛事大。

  如果这张管事背后之人让他帮忙藏匿一点违禁物品在纸坊中,然后又趁机搜出来。

  光是想想,老夫人后背都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江殊闲适的窝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缓缓擦拭着:“将你背后的人说出来,我可以保你性命,并且,你现在所有的产业,我都不会收走,你要是不说……”

  男人说着,将手上匕首反手一甩,那匕首快若流光,直奔张管事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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