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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天才小毒妃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白小城 角色:阮莉梦贺梓辰 小说《天才小毒妃》又名《侯爷不好撩》“白小城 ”的作品之一,阮莉梦贺梓辰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不在不在......别地找去吧。”话音落下没多久,彩雀就撩开棉帘子进来,脸上的笑容尴尬中透着古怪:“姨娘,白姑娘来了。”阮莉梦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装死,听见这话唬了一跳,连忙撩开被子坐起来:“你说谁?”“擅自登门,冒昧了。”白郁宁扶着丫头走进来,这次受寒对她来说大约很不好受,脸色看着比阮莉梦还要难看,却透着一股弱柳扶风的病态美,看得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天才小毒妃》章节试读

第22章

 白郁宁瞥了她一眼:“将我的女红取来,我听说阮姨娘绣活好的很,正好请教一二。”

  后面一句是和阮莉梦说的,听的她十分惊讶:“白姑娘也会做刺绣吗?”

  小桃已经去了内室,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插嘴:“我们姑娘会的可多了,别说这些寻常刺绣,就连琴棋书画都好的很,可不像某些人……”

  她大概是怕被白郁宁教训,说着就走远了。

  白郁宁叹了口气:“对不住,这丫头打小跟我在一起,被惯坏了,你多包含。”

阮莉梦不管心里在意不在意,至少面上没露出来,神情看着也没有任何不对:“白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也觉得姑娘这样的人,闲了就该弹弹琴,赏赏花,真是没想到连刺绣也会。”

  “女儿家,自然是打小就要被教导这些的。”

  阮莉梦心里笑了一声,正经人家的姑娘的确是生来就有人教导,她这样的,就只能偷学了。

  好在她在这方面像是有些天分,偷着学的,也有模有样,在遇见贺梓辰之前,她想的是自己攒够了赎身银子,再消了贱籍,去做个绣娘。

  小桃很快拿了东西出来,阮莉梦瞧见笸箩里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是脱尘的兰花,瞧着绣工倒是的确不错。

  “白姑娘的手艺真好,花样也别致。”

  白郁宁笑了笑:“阮姨娘过奖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咱们也可以探讨探讨。”

  阮莉梦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白郁宁也做这些,她来之前就该带着绣活的,这里这么暖和,也不会冻得手僵,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看了眼彩雀,瞧见她脸上也带着可惜,又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

  白郁宁递了帕子过来,阮莉梦也没推辞,她偏爱艳丽的事物,花样自然选了牡丹,不多时就绣了几片红艳艳的花瓣出来。

  小桃瘪瘪嘴:“俗艳……”

  阮莉梦好奇的看过来:“牡丹不绣红的难道要绣绿的吗?你戴?”

  小桃一噎,顿时有些气恼:“我也没说要绣绿的,我就是……”

  白郁宁皱了皱眉,今天小桃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知道什么?阮姨娘这是双面绣,很难得的手艺,听说苏州那边一件难求……阮姨娘果然是深藏不漏。”

  阮莉梦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白郁宁的夸奖,总让她觉得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溪兰苑的人呆的太久了,有了多心病。

  “白姑娘别这么夸我,就是随便绣着玩……”

  然而白郁宁还是伸手接了过去,翻开来看了看背面,是一朵粉色的牡丹,一红一粉,倒的确是有些俗,好在还有个双面绣的名头。

  “排针如此细密工整,可见是有真功夫的,阮姨娘可愿意教教我?”

  阮莉梦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学,还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拒绝,有这个由头在,她就能时常带着彩雀来蹭这里的地龙了。

  “白姑娘想学,我自然愿意教,其实也不难……”

  贺梓辰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两人并排坐在门边,头挨着头,姿态颇有些亲密的在说话,他一时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谢润那句齐人之福来。

  可随即他就摇了摇头,他不好女色,一生能得一人足矣,等白郁宁过门,他也就有理由拒绝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了。

  到时候这侯府里也该清净了,至于那时候阮莉梦该怎么处置……

  他心情复杂的朝阮莉梦看过去,大概是屋子里着实太暖和,她穿的又多,没多久她就仰起头,拿手背蹭了蹭脖颈间的汗珠。

  蓦地,一抹白映入眼帘,贺梓辰眯起眼睛,这才看见那竟然是阮莉梦的锁骨和小半截胸口。

  他脸一黑,众目睽睽的,这副样子简直不知廉耻!

  他心里狠狠鞭挞着阮莉梦,然而对方对此一无所觉,仍旧认认真真的看着白郁宁的绣活,脸上还有几分惊讶:“白姑娘学的真快。”

  她一边说话,一边抓着领子扇了扇风:“只是有几个地方弄错了线,倒都是小事,其实我有个诀窍,就是……”

  头上忽然落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眼前一黑,她一惊,小小的叫了一声,手里的帕子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彩雀,什么东西砸我脸上了……”

  彩雀没说话,她耳边倒是响起一声熟悉的冷哼:“怎么没砸死你呢?”

  是贺梓辰。

  阮莉梦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和无语,她老老实实的教白郁宁绣活,怎么也要来为难她?

  真这么不喜欢我,就赶紧给我个孩子,把我撵去庄子上吧。

  她叹了口气,将头上的东西拽下来,这才发现是贺梓辰的大氅。

  男人看起来又生气了,满脸都写着凶神恶煞,阮莉梦丝毫不意外,她就没见过贺梓辰不生气的样子。

  可这不是在惜荷院吗?当着白郁宁的面,贺梓辰不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吗?

  怎么忽然就摆出这副臭脸来了?

  不过,他来这里生气,那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

  阮莉梦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抬手把大氅叠起来,刚要站起来就感觉自己被瞪了一眼,男人凶巴巴道:“让你拿下来了吗?”

  阮莉梦一呆,这怎么和白郁宁生气,却来找她的茬呢?这么厚的大氅盖头上,就算不累那也热啊……凭什么不能拿下来?

然而这话不能直说,她只好笑:“爷……我这好几天没洗头发了,再给你把衣服弄脏了……”

  贺梓辰一眼就看出来她又在胡扯,有些被她气笑了,他伸手抓住阮莉梦的头发不轻不重的拽了拽:“几天没洗头?我看你是想去湖里泡一泡!”

  阮莉梦不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还是想起了白郁宁当初落水的事,于是越想越气,干脆迁怒了自己,真的有了这种想法,一时间被唬住了没敢开口。

  然而就算她不开口,贺梓辰看过来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缓和,简直连头发丝都写着,他正在努力找茬。

  阮莉梦:“……”

第23章

阮莉梦自认这些天一直老老实实在溪兰苑养病,别说做什么招贺梓辰的眼了,就连门她都没出……这是因为什么又要被贺梓辰为难啊?

  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简直要被贺梓辰的阴晴不定给气哭了。

  好在这毕竟不是溪兰苑,还是有人能治得住贺梓辰的。

  白郁宁轻轻咳了一声:“贺大哥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贺梓辰看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他眉头拧了拧,可身上的火气却稍微收敛了一些。

  “去见了使臣。”

  白郁宁一愣:“越国使臣?他们不是素来和我国交好吗?难不成故意为难你了?”

  贺梓辰摇摇头,他平日里从不和后院的人说这些,但白郁宁毕竟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不曾,这位青藤皇子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与我相谈甚欢。”

  白郁宁越发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一脸的怒气?

  然而她想不明白,阮莉梦却悟了,感情这是想来找白郁宁说说话,瞧见自己也在,觉得碍眼了。

  真是的,嫌她碍事,让她走就是了,何必黑着脸吓人?

  阮莉梦连忙将大氅搁在椅子上:“溪兰苑还有些杂事,我就先回去了,白姑娘,咱们以后再说双面绣的事。”

  她说完话就走,连看都没看贺梓辰,更别说道别。

  贺梓辰脸色又黑了,这女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站住!”

  阮莉梦身体一僵,白郁宁连忙打圆场:“贺大哥,她是我的客人,你即便是看我的面子,也不该为难她。”

  贺梓辰一噎,刚想说什么,就瞧见彩雀抱着斗篷追了出去,将阮莉梦囫囵围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没再理会:“罢了。”

  阮莉梦松了口气,拉着彩雀急匆匆走了。

  白郁宁也放松了下来,又有些好笑:“贺大哥既然如此不喜欢她,又何必非要带回来?”

  贺梓辰想起当时的情形,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但想必是无关紧要的念头。

  “她毕竟帮过我,我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闲人吗?”

  他想起阮莉梦,只觉得心口都是火气,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她。

  白郁宁自然会配合,毕竟谁愿意和心上人聊别的女人呢?哪怕这个女人,并不让对方喜欢。

  “贺大哥瞧瞧我的绣品可好?”

  贺梓辰对这些都不甚感兴趣,却还是配合的看了过来,却一眼就瞧见了红艳艳的牡丹,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必然是阮莉梦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俗艳。

  白郁宁果然拿起了另一幅递到他跟前:“我给贺大哥绣个荷包可好?”

  贺梓辰有些犹豫,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平日用的这些荷包扇套,着实不必自己动手,做的不如绣坊精致不说,还浪费时间。

  他本以为白郁宁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并不会有这样的小儿女心思,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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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大都是一样的,只是白郁宁到底还是特别些。

  “你做我自然喜欢,只是怕劳累了你。”

  白郁宁低下头,羞涩的笑了:“贺大哥肯要就好,我只怕你嫌弃我的手艺。”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但贺梓辰还是摇摇头:“不会。”

  小桃连忙开口:“侯爷当然不能嫌弃,我家姑娘为了绣好这个荷包,手上可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呢……”

  白郁宁有些羞恼的瞪过去:“住口,你胡说什么?!”

  她掩饰性的拿起绣花针,边绣边看了贺梓辰一眼:“贺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何曾这样笨手笨脚过……”

  她说这话没留神,针尖就刺进了指尖——

  “嘶……”

  阮莉梦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把冒了血珠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

  彩雀看过来:“姨娘扎到手了?”

 阮莉梦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扎了一下,但我反应快,没弄脏帕子。”

  彩雀好气又好笑:“姨娘你真是……要奴婢说多少遍才记得住?这活计哪有人重要?奴婢瞧瞧你的手?”

  阮莉梦嘬了一口,但还是有血珠渗出来。

  彩雀把她的手抓过去,找干净的布条想给她包扎。

  阮莉梦把手抽回去摆了摆:“别麻烦了,一会儿就不流血了……等把这些活都交了,年底下咱们也能要一桌热菜了。”

  彩雀见她为这么点事儿都能高兴,心里叹了口气,人家惜荷院顿顿都是热的……

  可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说出口,免得两个人都难堪。

  外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姨娘的丫头在叽叽喳喳说话,仿佛是说今年赏给姨娘们做衣裳的料子已经送到府里来了。

  有些事情果然不禁念叨,才听了旁人说闲话,第二天一早孙嬷嬷就带着人来了溪兰苑,赏赐布料。

  侯府的主人倒还算是宽厚,虽然长公主瞧不上这一院子的妾,却从来也没为难,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两套新衣裳,年底还会再添一套。

  只是这衣裳就算做了也只是自己穿着喜欢一下罢了。

  大年夜的,贺梓辰是没时间理会溪兰苑的,且不说他得进宫参加宫宴,就算宫宴散了,也还要去长公主那边吃家宴,等闹腾完了,也就深更半夜了。

  府里还没有正经的女主人,长公主不喜欢她们出去,就算是大年初一,也不能去见贺梓辰,给他拜个年。

  反倒是他要进宫请安,要去宗亲府里拜年,还要访友……林林总总说不完的事情。

  因此每逢过年,她们是要好些日子都见不到贺梓辰的,但这时候的溪兰苑也比平日要和睦的多。

  而且能有新衣服穿,总是让人高兴的,只是奇怪的是,往年这个时候院子里都很热闹,不少人都会为争抢料子吵闹,今年却古怪的很安静。

  阮莉梦一边好奇,一边裹紧了衣裳走出去,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却都神情古怪,没几个人说话。

  这是怎么了?

  她还不等抬脚走过去,孙嬷嬷就察觉到有人出来了,犀利又冷淡的目光看过来:“既然阮姨娘来了,就先挑一挑吧。”

  忽然被点名,让阮莉梦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显眼了?

第24章

虽然心里很莫名,可出都出来了,总不好再退回去。

  

  阮莉梦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模样来和孙嬷嬷问好,虽然这位长公主的身边人一向瞧不上这溪兰苑,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给孙嬷嬷拜个早年,您方才说挑什么?”

  

  孙嬷嬷也没开口,只斜了斜眼睛,看起来不像个奴才,倒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佛爷。

  

  阮莉梦顺着她的视线往她身后看过去,随即一愣。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气氛这么古怪了,虽然长公主不待见她们,但也懒得为难,布料这些一向是捡着适合这个年纪的鲜嫩颜色选的,因此姨娘们即便挑不到合心意的,也不会差太多。

  

  可今天送来的料子,一眼看过去,竟然全是灰扑扑的,别说喜欢艳色的阮莉梦看不上,就连一向自诩素雅的薛姨娘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抓住了孙嬷嬷的袖子,语气有些一言难尽:“嬷嬷,今年这料子的颜色……”

  

  毕竟是公主身边放出来的人,孙嬷嬷对她的态度,比对阮莉梦要好的多,只是仍旧不苟言笑:“这是侯爷的意思。”

  

  她扫了眼满院子的姨娘,最后落在穿的最艳丽的阮莉梦身上:“你们虽然是妾,可也是侯府的人,平日里穿衣打扮,都要符合规矩,也要仔细些,免得被人瞧见,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不正经三个字,针对性太强了。

  

  阮莉梦就算是听惯了这些话,也多少还是觉得难堪,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努力维持平静。

  

  然而这院子里的人,并没有谁会体谅她的心情,甚至是十分乐意看见她被人羞辱的,于是人群里很快就响起细碎的说话声,还夹着轻微的嗤笑声。

  

  彩雀脸色涨的通红:“姨娘,你别理他们,出身再好有什么用?不也都是妾吗?”

  

  阮莉梦心里清楚,就算都是妾,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太子送来的人,就算被贺梓辰罚了,下人也不敢怠慢。

  

  可这种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只是笑了笑:“就是,咱们不和她们一般见识。”

  

  主仆两个人握紧了手,从对方身上获取了一点安慰,难堪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毕竟这种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每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阮莉梦都会想她出身青楼这事儿,其实是可以不传出去的,如果贺梓辰肯为她费这个心思的话。

  

  但显然,自己还不值得对方多思虑半分,当初他甚至一度不想理会自己,如果不是她不甘心,装病把人骗过来的话……

  

  真是作孽,早知道就什么都不做了。

  

  孙嬷嬷咳了一声,满院子的讨论这才停下来,她指了指身后的布料:“姨娘们都自己选吧,要是实在没有瞧上的,老奴也不是不能帮忙。”

  

  虽然她说的客气,可这话却怎么听怎么都透着一股威胁,姨娘们没敢再发牢骚,不情不愿的选了料子。

  

  阮莉梦刚才被嗤笑了一顿,没赶得上选,只剩了一匹像黑又像绿的布匹,她心里倒是也不在意,反正哪匹都不好看。

  就算真的做了衣裳,她也不会穿的。

  

  孙嬷嬷忽然清嗓子似的咳了一声:“有件事忘了告诉各位姨娘了,今年长公主想让府里热闹热闹,准备办个家宴,各位姨娘到时候都可以去。”

  

  溪兰苑安静片刻,随即炸开,薛姨娘惊喜地看着孙嬷嬷:“嬷嬷你说真的?我们能去长公主跟前露脸了?”

  

  她看起来很激动:“奴婢可是许久没能和长公主请安了,心里实在是惦记。”

  

  这句话大概说的很合孙嬷嬷的心意,她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放心,长公主也惦记着你呢,但这次家宴,你可得守好了规矩。”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和薛姨娘说话:“长公主一向不喜欢狐媚子,你可别被猪油蒙了心,做出糊涂事来。”

  

  薛姨娘一愣,这话是嘱咐,也是警告,可长公主不是一向懒得理会这溪兰苑吗?

  

  这忽然地,怎么就管束起来了?

  

  她困惑地看向孙嬷嬷,对方却没有再说,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旁人正处在惊喜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说了什么,阮莉梦倒是看见了,可隔得太远,周围又吵,她什么都没听见。

  

  头一回能在大年夜看见贺梓辰,姨娘们都有些激动,可阮莉梦却只觉得愁苦,贺梓辰这人这么凶,大年夜这么喜庆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愿意去他跟前找不痛快,可不去又不行……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耷拉着脸进了屋子,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年,能守着一桌子热菜,关上门和彩雀说笑几句,舒舒坦坦的过去呢。

  

  现在是只能想想了。

  

  外头人群很快散了,大概都回去准备着怎么收拾打扮,好在家宴上艳冠群芳,牢牢吸引住贺梓辰的目光。

  

  彩雀看着人散了才关上门回了屋子,瞧见阮莉梦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姨娘,别想这些了,咱们也看看衣裳吧,好不容易能见到长公主,咱们可得留下点好印象。”

  

  阮莉梦有些无语:“还能怎么选?过年的料子都送过来了,我还敢不穿吗?”

  

  要是不出门也就算了,穿不穿的也没有人知道,可偏偏还得去。

  

  她越想越气,贺梓辰这是抽了什么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插手这些事情了?

  

  而且……他到底什么眼神啊,选的料子颜色,比男人衣裳还丑!

  

  贺梓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白郁宁关切的看过来:“可是天寒着了凉?我让小桃煮碗姜汤来……”

  

  贺梓辰摇了摇头,他这般身强体壮,哪能那么容易就着凉?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喷嚏,他都觉得是有人在说他坏话,而这偌大一个侯府里,敢没心没肺这么做的,也只有阮莉梦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就算真的是阮莉梦,他心里也没恼,反倒哂笑了一声,想必是他让人选的料子已经送过去了。

第25章

“贺大哥?”

  

  贺梓辰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你歇着吧,我有贵客要来,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白郁宁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叹了口气闭了嘴。

  

  等贺梓辰的身影彻底从惜荷院消失,她这才喊了小桃:“你将我匣子里的那对翡翠坠子给阮姨娘送过去。”

  

  小桃一愣,那坠子她可是喜欢好久了,也暗示了白郁宁几回,可她就是不肯给自己,现在却要送给阮莉梦。

  

  她心里又生气又嫉妒,忍不住开了口:“姑娘,她就是一小妾,还是那种出身,和她走近了都丢人,你还对她这么好,又送镯子又送耳环的,她哪里配……”

  

  从她开口的时候,白郁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她说完,她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只是她没说话,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小桃,小桃的牢骚慢慢止住了,有些不自在的扭开头,片刻后又转了回来:“姑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白郁宁觉得她这个我字十分刺耳,不由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仍旧是温和的,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冷:“没什么,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小桃脸一红,羞涩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你不要拿我开玩笑……”

  

  白郁宁神情淡淡地:“哪里是玩笑,东西快给阮姨娘送过去吧。”

  

  小桃还是有些不情愿,却仍旧去屋子里把坠子取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却又被白郁宁喊住:“等等,衣领翻了都不知道。”

  

  她走过去,抬手给小桃整理了一下,小桃还有些害羞:“谢姑娘……”

  

  白郁宁一笑:“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代表的就是我,出门在外更该有分寸……既然知道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就不该计较,否则我的脸面可就要让你丢尽了。”

  

  小桃一怔,有些惊讶地朝她看过来,白郁宁以前从没说过这种话,虽然仍旧是温柔的语气,可是……

  

  她不自觉一抖,竟然有些被自家姑娘给吓到了,只好掩饰性的垂下头应了一声。

  

  白郁宁似乎知道她心情有些起伏,柔和的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头发也乱了……好了,快去快回,别让我多等。”

  

  小桃没敢抬头,转身匆匆走了,直到出了惜荷院,她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姑娘刚才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惜荷院的大门虽然开着,却并不能瞧见里头的白郁宁,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垂眼去看手里的翡翠坠子。

  

  这一对耳坠子用精致的小木盒装着,一瞧就价值不菲,她看了看周围,瞧见没人,这才悄悄打开,将坠子拿出来戴在了耳朵上。

  

  她抬手摸着坠子,心里越想越不甘心:“这么好的东西,凭什么便宜她?要是我偷偷扣下……”

  

  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想起了刚才白郁宁那有些吓人的话,顿时有些犹豫,可思绪一转,她又回想起那天贺梓辰为难阮莉梦的样子来,顿时挣扎起来,半晌她一咬牙。

  “反正姑娘给她东西也不过就是个面子情,好坏的她还敢嫌弃不成?再说她那副没见识的样子,说不定根本分不出好坏来,我拿副假的给她,她也不能怎么着……”

  

  她说着,忽然轻蔑一笑:“就算真看出来了又怎么样?这府里难道还有人给她做主吗?”

  

  她越说,底气越足,末了又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坠子,这才摘下来收进了盒子里,偷偷摸摸又溜回了惜荷院,她有副差不多的坠子,只是玉质比这个差远了,很容易就看出来不对劲。

  

  可用来敷衍阮莉梦,那就太合适了。

  

  她拿着赝品理直气壮的去了溪兰苑,一进大门就看见阮莉梦和彩雀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还拿着绣活,一边说话一边做事。

  

  小桃嘴一撇,真是怎么看怎么没有主子的样子,后半辈子也就只能唯唯诺诺的过活了。

  

  她用力咳了一声,见两人看过来,这才抬着下巴走过去:“阮姨娘,我家姑娘瞧着这对坠子很适合你,让我送过来。”

  

  阮莉梦惊讶的和彩雀对视了一眼,无缘无故的,这又是为什么送她东西?

  

  然而小桃这次却没有和以往一样说些挤兑人的话,放下东西就走了,主仆两人看着她走远,都有些意外。

  

  “姨娘,你说这白姑娘这是干什么呢?想收买你?”

  

  阮莉梦一时也想不明白,白郁宁这个人,虽然出身还不清楚,可以贺梓辰对她的态度来看,往后侯府的后院,肯定是她的一言堂,实在犯不上专门来收买一个不受宠的妾。

  

  可要不是收买,送东西做什么?

  

  虽然之前也有过,可不管是镯子还是补品都是有由头的,这个坠子就是真的莫名其妙了……

  

  她看着手里的盒子,慢慢摇了摇头:“听说白姑娘是读书长大的,这读书人的心思最难猜,咱们还是别想了。”

  

  “那收还是不收?”

  

  小桃扔下东西就走,根本没给她们拒绝的机会,彩雀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她讪讪一笑,好奇道:“打开看看?”

  

  两人头对着头凑在一起开了盒子,随即脸色都有些古怪,这东西瞧着实在是眼熟。

  

  女孩子们爱美,谁还没买过几样首饰?只是好的买不起,只能图个样子好看,而这种和翡翠相似的石头,是最多的。

  

  “这怎么和奴婢那副坠子那么像呢?”

  

  阮莉梦忍不住点头:“你不是也给我买了一幅?我瞧着也有些像……咱们拿过来看看。”

  

  三幅坠子摆在一起,几乎看不出区别来。

  

  两人面面相觑,彩雀恨恨地咬了咬牙:“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拿这样的东西送你,是觉得你不识货还是故意羞辱啊?!”

  

  阮莉梦连忙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别生气:“算了算了,反正我又不会回礼,只要是白给的,管它贵的还是便宜的,咱们不都是赚了吗?”

第26章

 彩雀气的一噎,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半晌她才一把将坠子的盒子扣上:“姨娘,咱又不缺这点东西,要是因此被人嘲笑太不值得了!那对主仆本来就瞧不起咱们,这要是舀了……咱绝对不能要,必须给她退回去!”

  

  阮莉梦觉得这实在是没必要,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白郁宁本意真的是羞辱她,可这种程度,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话在嘴边,正想说,可一抬头就瞧见彩雀气的脸都鼓了起来,她不由一怔,她的确是被这世道磨平了心气,可彩雀还是寻常孩子,这种事情大概真的很难忍受。

  

  这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何必要惹她不高兴?

  

  阮莉梦无奈的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彩雀的头:“好好好,送回去,等会我就送回去,别生气了啊。”

  

  彩雀还是鼓着脸不说话,阮莉梦只好站起来,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我这就去行了吧?”

  

  彩雀这才高兴了一点:“奴婢也去。”

  

  “就走一趟的事儿,你还是赶紧把绣活做了吧。”

  

  彩雀也就没再坚持,阮莉梦拿着盒子,抬脚出了溪兰苑,想着大冬天的花园里应该没有人闲逛,就想抄个近路,没想到刚拐进梅花林,就瞧见贺梓辰迎面走过来。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偏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从衣着气度来看,不像是个寻常人。

  

  妾身份尴尬,既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能出来见客;也不是纯粹伺候人的丫头,不必太过忌讳这些。

  

  因此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凡见到了外男,都极容易引起流言蜚语,何况她还是那种出身。

  

  她下意识躲了起来,却还是被两人看见了。

  

  “谁在那里?”

  

  阮莉梦心里叫苦,这眼神也太好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忽然反应过来说话的人不是贺梓辰,她心里一松,索性当作没听见,转身就跑。

  

  来人一愣:“哎,你跑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贺梓辰被惊动,这才抬眼看过来,却只瞧见一抹艳丽的粉色自梅林里穿梭,很快消失不见。

  

  他脸色一沉,即便没看清那人的脸,可这颜色的衣裳,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青藤没能瞧见人,心里很有些失望:“贺兄,你这侯府的女子,怎得如此胆小?你这主人在此,她竟也不理会。”

  

  贺梓辰冷笑一声:“兴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过来。”

  

  青藤有些意外,他打量着贺梓辰,忽然凑了过来,贺梓辰下意识后退一步,碍着对方的身份不好将嫌弃表现的太明显,可……忽然凑这么近做什么?

  

  “贺兄,你知道这人是谁对吧?可方便为我引见?”

  

  贺梓辰眉头一拧:“殿下,你堂堂天皇贵胄,还是莫要什么人都结交的好。”

  

  青藤毫不在意:“我素来不介意这些,再说这不是你侯府的人吗?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出来的,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贺梓辰眉头拧的更紧了些,却没再开口。

  

  青藤沿着阮莉梦跑走的方向看了两眼,面露惋惜:“虽然没看清楚样子,但这惊鸿一瞥,足够我确定了,那绝对是个大美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朝贺梓辰看过来:“没听说贺兄成亲,这应该不是嫂夫人吧?”

  

  贺梓辰心里有些冷,阮莉梦出现在这里,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

  

  莫非是觉得这侯府呆不下去了,打算另谋高就?

  

  然而他心里思绪翻转,面上却滴水不漏:“自然不是,我忠勇侯府的女主人,自然要德才兼备才好。”

  

  青藤砸吧了一下嘴:“你还真是刻板……要我说,合心意最重要。”

  

  贺梓辰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总觉得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扯到阮莉梦身上。

  

  “殿下,母亲还在慈安堂等着,这边请。”

  

  青藤毕竟是一国皇子,虽然见美心起,可到底分得清轻重,没犹豫就点了点头,只是不自觉朝着阮莉梦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

  

  贺梓辰也跟着看了一眼,这个方向再往前有个岔路口,一条通向大厨房,一条通向惜荷院。

  

  不是吃饭的时辰,她自然不会去大厨房……这是又要去惜荷院?明明有小路可以走,却非要走梅林,难道不知道年底下客来客往,这地方人多眼杂吗?

  

  他心里哼了一声,琢磨着以阮莉梦爱贪便宜的性子,这一去应该不会很快就走的,他完全有时间去找她算账。

  

  还真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可是不止一次告诉过她,没事不许出溪兰苑的。

  

  等送走了青藤,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贺梓辰婉拒了长公主让他留下用膳的邀请,抬脚朝惜荷院去。

  

  惜荷院已经点了灯,院门口橘黄的灯光衬着还没完全下去的太阳颇有些寡淡,点与不点,区别倒是看不出来。

  

  只是这颜色的光若是点在屋子里,应当能多几分温暖。

  

  然而白郁宁用的是稀罕物件琉璃灯,瞧着比灯笼要亮堂的多,光也有些白生生的。

  

  贺梓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甩了甩头,将莫名的思绪抛在脑后,抬脚进了屋子,里面静悄悄地,也听不见说话声。

  

  莫非又在刺绣?

  

  他放轻了脚步,却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贺大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还以为你要长公主那里用了晚膳才回来。”

  

  贺梓辰闻声看过去,白郁宁正靠在暖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姿态倒是惬意懒散,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欢喜。

  

  然而贺梓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阮莉梦竟然不在,难道是猜到了他要来找她算账,才匆匆跑了?

  

  “贺大哥?”

  

  白郁宁轻唤了一声,已经坐起来下地穿了鞋子:“莫非是我失礼了才让贺大哥这眉头越拧越紧?”

  

  她说着伸手过来,想要替他抚一抚,却没想到这一下竟然摸了个空,她不由一愣。

  

  贺梓辰也有些不自在,他实在没想到白郁宁会忽然和他亲近,他后退了一步,扭开头咳了一声。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希望你名声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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