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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与诸君借万水千山 类型:奇幻玄幻 作者:四零 角色:林正一四零 小说《与诸君借万水千山》是由网文作者“四零”所著。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得益于不需要兵器,拳法与腿法占了东陵武学的半壁江山,而八极与太极又占了拳法的半壁江山。虽然两者都讲究一个劲起于脚跟,行于腰际,贯于指尖,但风格却大有不同。如果不是出生在陈家沟,陈长石可能更愿意去学八极拳。引化合发,松活弹抖,人群中的陈长石如浪潮中的一颗顽石,技击拳架稳如泰山...

第6章 疾风知劲草 在线试读


太极拳者,其静如动,其动如静,动静循环,相连不断。

灰袍武者翻身下马,一捋一按,轻松打退了一名刚上岸的陆衍帮凶。

在寻真境之前,不习武的修士很少能打过那些武学宗师,所以江湖中人基本都不会在入道上一条路走到黑。

相比于这种虚无缥缈的双向选择,大部分人更愿意在武学上久久为功。

得益于不需要兵器,拳法与腿法占了东陵武学的半壁江山,而八极与太极又占了拳法的半壁江山。

虽然两者都讲究一个劲起于脚跟,行于腰际,贯于指尖,但风格却大有不同。

如果不是出生在陈家沟,陈长石可能更愿意去学八极拳。

引化合发,松活弹抖,人群中的陈长石如浪潮中的一颗顽石,技击拳架稳如泰山。

双头绳镖,劲走圆弧,抽提穿放,软中取硬,收放自如。

扎着马尾辫的女子旋转绳镖,前探后刺,两名陆氏子弟应声而倒。

顾晴是这三十余骑中最年轻的女子,由于迟迟无法入道,出身扬州顾家的她始终没有修习阴阳眼的资格。

她肖肩细腰,身材长挑,在习武一事上也困难重重。

如果没有改练双头绳镖,恐怕她再怎么下苦功也挤不进这支队伍。

凭借着女子身体特有的柔韧,她经常能以极夸张的角度甩出绳镖,出其不意取人性命。

伴随着顾晴行云流水的动作,她的马尾上下翻飞不停,煞是好看。

百兵之王,变幻莫测,神化无穷,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杨重贵九进六合,一杆长枪如遮天雨幕,舞得密不透风。

卫开担任阁主后,放言要在同境下以刀法讨教天下武学。

赢了的可以得到他一个承诺,输了的则要为暗阁做事三十年。

杨重贵是两年前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或许是不想杨家枪在金吾卫里生锈,又或许是对这天下第一枪信心十足,在许多老一辈人还在骂卫开狂妄的时候,他就已经行动了。

舞时如梨花摇摆,刺时如柳叶穿眉。杨重贵人枪合一,如有神助,与一名入道境修士缠斗而不落下风。

要知道,陆家河洛图可是公认的武者天敌。

……

“诶!你个浓眉大眼的!”

“别低头了,说的就是你!”

混乱的人群中,林正一叫住了陆行。

他很聪明,只是躲着明吏慢慢地向外移动,注意到他的陆家人也只当他是不知情者。

听见林正一的声音,他身形下沉,遁入土中,选了一处明吏较少的方向逃去。

修士并不能直接操控自己入道的物象,只能加深对它的理解。

因此,借入道孕育体内玄气,入道之后转而学习他法的大有人在。

但以五行入道者有一个天然优势,那就是五行处处可见。所以他们大多不会抛弃自己的道,或多或少都会修习与之相关的术法。

陆行经过的地方地表隆起,泥土不断地向两侧外翻。

林正一笑道:“竟然还是个修士,可惜你这土遁快归快,实在是太显眼了。”

马上就有明吏注意到了这只地鼠,他张弓搭箭,只听咻咻两声,两箭破空而去。

陆行被迫停下,他头上的泥土迅速硬化。

一支箭仅没入箭尖,另一支预判他加速的箭则射在了空地。

林正一在山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找寻属于自己的路。即使是修道也是以道法为主,道术学的并不多。

他的《左心录》上记载了他自创的四种道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体内没有玄气也能使用。

这些远超入道境理解的道术,更像是一种通过勾连天地玄气来驱动的符箓。

而直接利用天地间的玄气,从来都是出神境以上修士的专属。

如果没有张道倾,在丹鼎为尊的三清山,林正一再怎么苦心孤诣也研究不出这些道术。

“缩地成尺”便是其中之一,作为上古神通缩地成寸的弱化版,虽然比不上张道倾的神行符,但也不会比土遁慢到哪去。

林正一赶到陆行不远处,一掌拍向地面,掌心隐有电闪雷鸣。

陆行立刻跳了出来,他须发皆张,整个人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青烟。

重伤未愈的宁鸾趁机抓腕锁喉,陆行一收一退,恰好躲过了这一击。

在宁鸾靠近的霎时间,用纵横斜三种线条串联黑白点列成的两个数阵相继在陆行头顶和脚下闪现。

可惜只出现了短短一瞬,林正一只能在心底留个印象。

“这就是河洛图吗?当真是在天为象,在地成形。”观望着陆行妙到颠毫的闪躲,林正一不禁心生赞叹。

据说陆家河洛图对人动作的预测堪称一绝,远比大六壬要精确。修到极境,甚至能预测人体的气脉运行。

林正一看了看杨重贵那边的战况,也懒得摸索陆行河洛图的覆盖范围了。

他拿出一张神行符贴在身上,嘀咕道:“神行加缩地,应该反应不过来了吧?”

这是张道倾送给他临摹的那张。

林正一抽出两支羽箭,瞅准陆行击退宁鸾的时机,瞬间启动。

一道小土墙在陆行身后一丈处迅速成型,挡住了林正一,却来不及挡住他奋力掷出的两箭。

一箭击肩井,一箭刺肺俞。

随着“噗噗”两声,陆行身上绽出两朵血花,一时动弹不得。

林正一见机欺身而上,一记掌心雷轰向他的气海,彻底震散了他体内玄气。

陆行再也站立不住,半跪在地上。

林正一抬脚欲废其修为,陆行惊恐道:“别杀我!只有我知道许卿在哪!”

许卿?许安的妹妹?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林正一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质问道:“许卿怎么了?”

“没找到许安,我还不敢把她送到陆衍那。”陆行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许记馄饨铺的事。

林正一瞬间慌了神,他激动道:“许安人呢?!”

“我,我不知道,那天被他逃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哪天?!”

陆行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林正一下山后还没有回过许记。事到如今,他就算死撑着不说也没用了。

“我带走许卿后,听说您和许安交情不浅,就让我手下的那些人去处理,结果他们不小心放跑了许安,我派人找了几天都没找着。”

陆行不顾身上伤势,不停地向林正一磕头,声泪俱下道:“我担心您再回那间铺子时追查这件事,也担心许安有什么偷偷联系您的方式,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雇了刺客刺杀您。”

林正一一时呆若木鸡。

许记是他带着唐西如能去到的最远的地方,也是两人第一次远游的终点。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一碗素的,一碗荤的。”男孩将馄饨推到女孩面前。

“一碗林正一,一碗唐西如。”女孩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那是林正一第一次发现,她的幸福好像并不需要多广阔的天地。

江边的战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陆佐梅抱着陆玉款款而来,她没有理会这个平日里对她关怀备至的同族兄长,只是机械地说道:“他最近常去后山。”

在陆行恶毒的咒骂声中,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正一立马拽着陆行的头发跑向县城。

“让他去吧,出了事我负责。”杨重贵拦住了想阻止他带走陆行的明吏。

城内,陆行的半张头皮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他不断地哀嚎嘶吼,引起了许多人围观。

林正一默默牵出那匹额覆白纹的河曲马,接着拿出一条粗绳,一端系马尾,一端绑陆行。

“你想干什么?暗阁还没审我!”

“就为了两个普通人,你敢杀我?!”

“没有我,许卿早死在陆衍床上了!”

……

林正一没有理会陆行和路人的言语,他揭下逐渐暗淡的神行符贴在马身上,然后摸了摸马背,寒声道:“看你的了。”

“我也去!”宁鸾追了上来。

两人再无多言,翻身上马,向陆家疾驰而去。

澜沧江中段,道道刀芒不断切割着平静的江面。

望着还在疯狂逃窜的陆衍,卫开突然轻笑道:“既然刀不能随心动,那就心随刀动好了。”

言毕,他手中刀化为一只红色云鹊,牵引着卫开的磅礴气机向陆衍斩去。

陆衍捕捉到了卫开最后一个念头,江水顿时源源不断地向鸣鸿刀集聚而去。

他本人则自斩双腿,用上了修习门槛极高的血遁之法。

在鲜血浸染江面后,他的速度竟还要比之前快上三分。

没了持刀人的束缚,由黄金铸成的三尺刀兴奋地颤鸣不已。

一刀断江,一刀断人,而后才传出云鹊炸雷般的两声啼鸣。

陆衍仅剩的头颅面目狰狞,怨毒道:“要不是我迟迟修不成第二变,又怎么会怕……”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鸣鸿刀已经把他剁成了一滩烂肉。

卫开顾不得察看,拼命追向如流光般飞远的鸣鸿。

澜沧江上,一块块破碎的晶莹人骨粘着血淋淋的烂肉在水中不断沉浮。


半日后,黑马虚脱倒地,马尾上的粗绳被磨得只剩下一截。

陆行则早已散落在沿途各地。

仗着族中阵法,陆家余孽依旧在负隅顽抗。

相比于火光四起的陆家,后山安静得有些可怕。

林正一舔了舔干裂嘴唇,在漆黑密林前站定,一袭青衫猎猎作响。

一圈圈玄气波纹自他脚下出发,迅速向陆家后山掠去。

片刻后,林正一大步登山。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耗尽了体内玄气。

宁鸾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即便她以玄气入道,依然分不清这是道术还是与林正一入道相关的神通。

山间小路,杂草丛生,枯叶遍地。

两个身形消瘦的黑衣蒙面人一前一后地朝山下行去。

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前者伸出一只青筋毕露的惨白手掌,对其肩上扛着的女子上下其手。

“在那小子教会我们之前,你最好别碰她。”落在后头的人声音尖细。

“等他把那些道术全吐出来,这个许卿就让弟子先尝尝?”前者眼神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荒淫场景。

“你要是能像为师一样驭两鬼,让你尝个鲜又有何妨?”付阳冷笑道。

“嘿嘿!你没几年好活了当然不惜命,我周籍可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女人等着我呢!”

“你这臭小子!赶紧的吧,等前面战事一停,再想走就难了。”

付阳没有注意到,他和周籍的脚底下都沾上了一片甩不掉的落叶。

在右前方的密林中,一道人影由远及近,两人隐约能分辨出是名男子。

密林里,头上依旧戴着帷帽的宁鸾背靠树干,满头大汗。

她抱怨道:“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三天!本来玄气就没剩多少,现在全被你抽干了。”

男子步伐不快,但仅仅数步,便来到了周籍跟前。

这时两人才看清他的相貌,不由同时惊呼道:“许安?!”

他不是被我们锁在山洞里了吗?怎么会……

周籍一愣神的功夫,许安冒着白气的手掌已经快要拍到了他的肩膀。

由于并非攻击性的招式,只是像老友打招呼一样,周籍甚至都没有下意识地闪躲。

一股莫名力量推向许安手部。

“叮——”许安手上响起金石交击之声,一个半透明的玄气小人显现在他手背。

小人身穿华美道袍,神色肃穆,不停地挥舞着法剑刺向虚无。

付阳喊道:“真是许安!还不祭鬼!”

周籍慌忙侧走数步,想要摆脱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掌。

好巧不巧,他正好踩中一块圆石,整个人止不住地向后倒去,肩上的许卿也脱手而出。

许安接住许卿,腹部显现出另一个玄气小人。

他身披重甲,不怒自威,双臂交叉高抬,好像在抵挡着什么。

付阳惊讶道:“怎么还有一个?”

周籍从自己被绊倒的惊愕当中回过神来,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手印。

四周顿时刮起阵阵阴风。

再没有新的玄气小人显现,许安被第三股力量击出数丈。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付阳步步逼近。

许安紧紧抱住许卿,口中不断溢出黑血。

“湘西驭鬼一脉,什么时候这么下作了?”

随着许安出言,付阳和周籍眼中的他转瞬间就成了另一个人。

林正一撤去了“一叶障目”,淡漠地看向两人。

付阳吃惊道:“你是谁?!”

周籍神情贪婪,“许安的那些道术肯定都是他教的。看样子,他还藏了一手。”

“不管你是谁,只要把这些道术教给我们,许安和许卿你都能带走。说实话,要不是许安那小子非要见到他妹妹才肯说,我们早就把他放了。”付阳眯眼道。

“让你那两只鬼先停手。”林正一看了眼依旧在激战的玄气小人。

付阳挥了挥手,小人同时消失。

林正一一边以引炁之法缓缓恢复体内玄气,一边叹道:“驭鬼一脉都被赶尸客打压多少年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两个。”

“咔嚓——”他的胸膛传来断骨声,两个玄气小人在他前额和后脑相继浮现,又很快消失不见。

周籍讥笑道:“让你传道术你就传,别在这扯东扯西的。”

“先把他带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付阳左右望了望。

“缩地成尺、一叶障目、甲丁注、三才手,这些就是你们想要的。”林正一弯腰放下许卿,仅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猛吐了一口黑血。

周籍皱眉道:“三才手?就是你刚刚冒着白气的手?”

“是,三才手可以拨转天地人三格,影响一次被拨转人的运势后才会复位,我刚才就是拨动了你的地格。”

周籍恍然,难怪自己明明练过两手,还会被一颗小石头绊倒。

“许安学的不全,想要我教你们就只能在这里,我不放心跟你们走。”

见两人犹疑不定,林正一补充道:“我有两名护身将,许安可只有一名。”

周籍明显是不想听由林正一摆布,他满脸奸笑地走向许卿,打算以此逼迫这个身怀异术的青衫男子。

千钧一发之际,林正一嘴上和心里同时开口:

“甲丁注脱胎于六甲六丁护身咒,我取甲子神将王侍宸护我身,甲戌神将展子江保我形;丁亥神将张文通守我魂,丁酉神将臧文公固我魄……”

“天猷天猷,位列诸侯,上佐北帝,下临九州……无知小鬼,敢有迟留,吾目一视,永作泉囚。”

感受到体内宁鸾渡送的和自我恢复的部分玄气四散开来,林正一咬破指尖,挤出一滴殷红心血,大喝道:“请!”

还在迷惑于他口述甲丁注的付阳,顿时惊骇道:“不好!”

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气,结为衣裳。林正一的气势浑然一变,身躯也变得愈发雄壮。

请神降身的他终于看清了三个鬼的模样。

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一个**上身的武夫、一个面如冠玉的书生。

他们神情呆滞,动作刻板,分别向三个方向遁去。

“往哪跑!”林正一嗓音威严,左掌探向书生,右拳轰向武夫。

周籍还想趁机靠近许卿,被林正一一脚踹飞。

付阳急忙道:“专心控制你那只,我们跟他耗时间!”

他自己却在悄悄后退。

他很清楚请神之法对驭鬼术的绝对克制。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只在叛出师门前,见过门内祖师以鬼弑神,那绝对不是靠炼鬼就能炼出来的。

“耗时间?也不看看我是谁!”林正一一拳轰碎武夫,狞笑着捏爆了书生的喉咙。

然后对着女鬼张嘴吸气,将她吸得越来越近的同时也把她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一口吞了下去。

就这么给吃了?虽然是最低阶的鬼……

周籍惊慌失措,脑袋里一片空白。

林正一大步流星追上付阳,像拎鸡崽一样提起他扔向周籍。

驭鬼一脉以自身为鬼魂容器,常年受阴气影响,他们的本体大多羸弱不堪,只能勉强学上几招防身术。

周籍躲避不及,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林正一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他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战几乎耗尽了他的精气神,所幸附体神灵已经荡清了他体内的阴气。

宁鸾打晕了头破血流的师徒二人,缓步走到林正一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怎么样了?”

“他?哦,你说你的前主人啊。”

听见他轻轻叹气,宁鸾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林正一有些头疼,他知道宁鸾当初之所以会答应他,就是为了日后亲手杀六爷报仇。

至于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那个被她出卖的前主人,恐怕宁鸾自个都分不清。

“很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林正一无奈道。

“是吗?”宁鸾呢喃自语。

“冤冤相报何时了,真要说起来还是你先陷害的钊家,你也不占理啊。”

见宁鸾目露寒光,林正一赶紧闭嘴。

“‘主仆’是真的吗?”

“假的我敢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林正一心里觉得她对此大概是一分信九分疑,甚至可能是完全不信,毕竟这药丸实在是闻所未闻。

但只有跟着他,宁鸾才不会被钊家随手清算,才有提升实力去报仇的机会,这才是林正一用来栓住她的东西。

至少在找到更好的去处前,待在他身边远比她独自一人要好。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宁鸾蹲下身子,神色复杂。

“下山前,我弟给我寄了封家书。”

“林九思?那个丹丘生?他让你救我?”

林正一笑了笑,两道鲜红鼻血慢慢流了出来。

“他只是让我找个没用的女人用一用。”

闻言,宁鸾双目喷火,狠狠地瞪向林正一。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个角度,还是非礼勿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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