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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渣了妖王以后他重生了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爱吃盐的小花生 角色:奂虞乘漓 书名:渣了妖王以后他重生了本书主角有奂虞乘漓,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爱吃盐的小花生”之手,本书精彩章节:乘漓得了神君的千金一诺,日子也过的踏实许多只是不时想起知乙,担忧他被赤黎君为难想写信,又怕信被人截下送到了赤黎君手上,反而拖累了舅舅知乙临别说的那些话,仔细品味,竟似生死决别一般乘漓心中闷闷的,他想,若不然去求神君?神君看着冷漠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也许她能给他赤黎的消息下定了决心,乘漓于是晃悠着到了御园,想在那里碰上神君一面但是没到御园,经过大殿的时候就碰上神君了他走的慢,脚步又轻,殿...

第1章 乘漓 在线试读


乘漓低着头快步走。

知乙白色的袍子时不时闪进他的视线,那上面金色的绣线晃得他的眼睛酸疼。他的脖子也疼,因为一直低着头;手腕也疼,因为一直挽着袍子,还有腿、脚……

他这样想着,就“咚”地撞在柱子上。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他紧紧捂住鼻子。可别流血才好,他想。今日穿的白袍子,还是新换的呢。

“哎哟!小殿下,当心哪!”领路的神使快步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可撞伤了没?”

“没事吧?”知乙也停了下来,回头问他。

“没……没事。”乘漓闷闷地回了一句,用袖子蹭蹭鼻梁,“走吧,别耽搁了。”

燕汲山在九州西部,不高,且偏,没什么人来。山上有座神庙,就叫燕汲殿。神殿很大,但几乎没有陈设,空空荡荡的,倒像个墓穴。墓穴——乘漓连忙止住了念头。这样形容神殿,可是大不敬!

神使领着他们在殿中央站了一会,又进来个人。穿着天缥青的神袍,簪着玉冠,神情淡然。见到他和知乙,微微揖了揖:“尊上在御园里头,二位请随在下来吧。”知乙连忙还了一礼:“有劳阁下了。”

他们穿过大殿,跟着那个神官七拐八绕地进了一个园子。乘漓偷偷瞥了一眼,不禁讶然——几棵古木盘曲纠结着生长,藤蔓抽满了枝丫。放眼望去全是黯淡的绿,连一朵花都没有。

这就是神君的御园?赤黎后宫的御苑要比这华丽上百倍呢。

正想着,一棵树“哗啦”一响,飞下个人来。月白的衣袍卷着风发出响声,在空中划过一圈,柔柔地铺在地上。

神官伏在地上一拜。

乘漓连忙跟着跪下叩首,心里想着那个人——瞧了一眼,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那人顿了顿,缓缓走来,衣袍搅动着碎叶,发出簌簌的响声。乘漓垂眸,偷偷看那人的衣摆,摇摇晃晃的,脚步不稳,似喝了酒般。

那人踉跄着走到他们跟前,乘漓看到那人手上拎着个碧绿的酒壶,轻轻晃着,送来一阵醇香。

还真是喝醉了!乘漓撇嘴。

神官从地上站起来,乘漓也跟着起身,但依旧垂着袖子低头默默地站着,不敢抬眼去瞧。耳边听见神官淡淡的嗓音:“赤黎部来觐。”

“乘钺的儿子?”

那人终于说话了,也是极淡的嗓音。若非带着醉意,都叫人以为是殿里的箜篌声。

知乙听到,赶紧拉着乘漓跪下:“小子无知,性情顽劣。老夫厚颜将他带来,望尊上收容。”

燕汲神君听后轻轻嗤笑一声,“他爹呢?怎么不来?轮得到你这个外姓的舅舅?”

知乙听后脖子涨的通红,好久才憋出一句:“赤黎君抽不开身,才托老夫前来。不周之处,尊上海涵。”

神君沉默了一会。知乙紧紧捏住衣角,气也不敢喘。

乘漓却没那么害怕,躲在知乙身后偷偷抬眼瞧——

廊下站了个喝醉酒的神仙,右手勾着个酒壶,歪歪斜斜地倚着。长发未挽,就这么松松垂在腰际,双颊飞着一片淡淡的霞云。淡眉醉眼,正低头打量着垂手跪着的知乙,可能也在思量着他。

就这么过了许久,神官清咳了一声,唤道:“尊上?”

燕汲神君收回视线,朝神官摆了摆手,“你来安排吧。”然后提着酒壶,转身踉跄着走了。跌跌撞撞地踢倒地上的一个空花盆。乘漓看见她裙下一截光裸的脚踝。

知乙大喜,神君这是同意了?只听那个淡漠的神官开口:“殿下随我来吧,”又顿了顿,话锋转向知乙:“尊上的事,请大人勿声张。”

乘漓住的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案,就塞得满满当当了。他前后走两步,只觉得转不开身。知乙一直默然站在门边,看仆人把细软一件件归置。乘漓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脸颊绷得死死的,心中一酸。

仆人退出去后,他朝着知乙就跪下磕了个头:“舅舅费心了。”

知乙连忙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殿下折煞老臣了。”言语间带着哽咽。

乘漓眼眶发热,想到在赤黎的种种,皆是这个长辈替自己撑了过来。他用袖子轻拭知乙的眼角“舅舅宽心,乘漓自当勤勉,报养育之情。”

知乙默然,轻轻说道:

“老臣不求别的,但求殿下能有一力护己周全。赤黎……能不回就不回吧。”

这话让乘漓心中彻底一凉,他想反驳,又记起赤黎君的那些话。

血缘啊……进了燕汲山,就断了吗?

知乙伏身行了一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乘漓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泪水肆意地涌了出来。

几十年的情,哪有说断就断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乘漓抬头看过去,是那个先前领路的神使。他瞥一眼乘漓,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对着乘漓客气地笑:

“殿下可要传膳?”

乘漓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用手帕揩揩眼睛,

“有劳了,正饿着呢。”

晚膳是白粥,青瓜,还有一叠酱牛肉。神使依旧笑着对乘漓说:“神殿久未开灶,殿下多包容。”

乘漓奇怪:“修仙之人,都不用进膳的吗?”

神使微微一笑,不答话。

乘漓讨了个没趣,埋头吃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乘漓每日早起练字,仆人端来食案就在屋子里吃了。午后去园子里逛上一圈,日子过得闲散。

但那个燕汲神君,倒是再未见过。

一日他正摹帖,有人叩了叩敞开的房门。乘漓抬首,见是多日不见的神官。

乘漓知他身份不低,忙搁了书敛袖行礼。神官淡淡止住了他,开口问道,

“殿下这几日可住得惯?”

这姿态,跟审犯人似的。

乘漓回答:“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好。”

神官点点头,“在下名住禾。殿下唤此名便好。”

住禾这次领着他把神殿上上下下逛了一圈。

“后山是尊上修静之地,藏经阁有天机秘术。此两处重地之外,殿下可自便。”

乘漓知道这是在敲打自己。于是正色敛首,“乘漓记下了。”

乘漓那晚上没睡好。想赤黎,想那些尊贵的人,想知乙,又想住禾。只觉得心中大乱,逼仄的房间似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他压过来。

他翻下床,一把拉开门,重重地喘气。头顶是莹白的月光,乘漓心中涩然。睡不着,他抓起外袍披在肩上,朝御园走去。

园子还是那般野蛮生长的样子,但夜里较白天多了静谧。他不知道燕汲山有没有宵禁,想想又觉得好笑——这山上都住着神仙,没有蝇营狗苟、阴谋狡诈,禁什么呢?

这么想着,他拐过去,猛然看见一个人倚着玉栏,背对着他。

冰冷的白纱逶地,瘦削的腰间系着银色云纹的飘带,宽大的袖袍随风轻轻浮动。长长的乌发盘成高髻,髻上插了朵象牙白的玉质山茶花,与黑发映衬得分明。

山茶挂着的银色流苏一直垂到瘦削的颈窝,灵灵地被风勾动抚弄着,发出轻轻的声音。

既动情,又冰冷。

乘漓心中一惊——

好几个月都未曾碰见过,怎么今日就碰上了?

他悄悄收住脚步,想往回走。

燕汲神君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等等。”

她说着转过身来,月光披在她银缎的袍子上,泛出冷冷的光。她眼中没了初见时的醉意,带着犀利的审视。

“你是何人?擅闯神殿?”

乘漓微窘。原来大神君根本不记得他。

他敛袖行礼,“小辈乘漓,见过尊上。”

燕汲神君眼波一动,定定地看着他,“赤黎部?几时来的?”

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乘漓好着性子答,“正是。三个月前和舅父一同过来的,在园子里见过尊上。”

神君“哦”了一声,然后抬起袖子指指身边,“坐。”

乘漓小心地靠了上去,不敢坐实在了,又用力地挺着腰,怕露出一点散漫的样子。

神君和颜悦色地问他:“多大了?”

乘漓回她:“六十。”

神君听后冷笑一声,“这么年少,舍得送到这里来?乘钺可真狠得下心。”

乘漓一时尴尬,不知怎么答,嘀嘀咕咕地说:“这里没什么不好……”

神君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待久了就不这么觉得了。你何时要下山,就跟住禾说一声,让他送你下去。”

乘漓听了,心中一凉,以为她是要赶人。连忙撩起袍子跪下:

“乘漓除了燕汲山无处可去,除了尊上无人可依……尊上别赶我走!”

神君也被他突然一跪吓了一大跳,回过神后让他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停了停,又加了一句:“燕汲山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乘漓听了她的话,心中蓦地一酸。母亲仙逝后,再无人对他这么宽言宽语了。想不到这温暖的依依之情,竟是个高高在上的神仙给的。

他低下头,偷偷拭拭眼角。

神君看他哀戚无助的样子,知他生来不幸,也在心底哀哀叹口气。于是温声宽慰他:

“当这儿是你家好了,想住多久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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