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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山稔花开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百合花儿开 角色:三郎吴茵凤 热门小说推荐,山稔花开是百合花儿开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讲述的是三郎吴茵凤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很快,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欧阳宇和欧阳茉都到镇上去上学了,中午在学校寄餐外婆和妈妈分别带着弟弟和最小的妹妹都跟着生产队去春耕了;欧阳华也在单车后头把六妹妹带到了供销社,边忙活边照顾一个孩子绰绰有余,这在当时生产队也好,供销社也好,卫生站也好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三郎和两个妹妹年龄段的孩子自己能够照顾自己玩耍,还能适当干点打猪草之类的家务活,一般家庭都放养在家里说是放养,其实也不是,只是那个超生年...

第1章 山稔花开第五、六、七节 在线试读




正月初六一早,欧阳华骑着他的凤凰牌单车来到了三狼村。

年前就已经商量好具体事宜 ,奶奶让三郎早做好了准备。

欧阳华坐下来喝了杯水准备动身回去,山村里人闲不下来,一早各自忙活去了。欧阳德汉也早早出门去了邻村,他并不关心儿子来接孙女回去的事情。奶奶打包了一些山里的特产,额外还包了一大包三郎爱吃的柿干,交待欧阳华回去拿个瓶子装好,免得受潮坏了。

她送到了村口,欧阳喜跟着奶奶出来了一段路,来不停的问欧阳华要把三郎带去哪里去,还会不会回来。欧阳华没有理会他,笑笑说:“都该上学读书了,”就蹬着单车,载着三郎慢慢远去了。

三郎回头看了看停在路边呆呆看着他们远去的欧阳喜,似有不舍似有丝丝留恋的低下了头。

其实她早跟他们说过回自己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要走了,单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坐在前面添加座椅上的三郎摇来晃去的,她头晕脑胀的想吐,又不敢说出来,还好很快就走出了山路,到镇上的路开始平坦了许多,让她舒服了一些。

正午时分,他们到了与三狼村不一样的村庄。这里离镇子很近,热闹很多。她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全部兄弟姐妹和外婆,欧阳华夫妇每隔两年就会带着一两个孩子到三狼村过春节,然后住上几天,其余的跟着外婆过,孩子太多,一下带不了全部,他们就会轮流着带去。因此三郎对兄弟姐妹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显得比较生分。她也见到了很多未曾谋面的乡里乡亲,此时正是饭点时候,又是新春农忙未完全开始。她的到来在这个叫水井尾生产队的村庄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生产队上的小孩子们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存在,就连三郎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完全清楚为什么突然家里多了这样一个姐妹。村民们有些略知一二,有些人也不怀好意地嘴里嘀咕着她是欧阳华跟别人生的野种。

三郎的外公很早就过世了,外婆一个人带着她的妈妈在生产队上讨生活。她勤奋耐劳,质朴而善良,虽已五十年逾半百之人,但眉宇间可以看是个秀外慧中,坚韧刚强的女性,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能看出她经历担负着的家庭重任。她在家里已经煮好一桌子饭菜迎接三郎的到来,虽不算丰盛,但心巧,厨艺不错,煮的一手好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家里人都喜欢吃她做的饭菜。

三郎被安排在了一个大四方桌靠边的位置,这里还有其他的七个兄弟姐妹和爸爸妈妈,还有外婆总共有十一个人吃饭,四张长凳子围着一张四方桌,平时外婆和妈妈都很少坐在凳子上正正经经的吃过。她的到来,兄弟姐妹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欧阳华向她介绍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是哥哥叫欧阳宇,宇宙的宇;这个是姐姐欧阳茉,茉莉花的茉;你是茉莉花的莉;这个是大妹妹,茉莉花的花;这个是二妹妹欧阳芙,芙蓉花的芙;这个是三妹妹欧阳蓉,芙蓉花的蓉;这个是最小的妹妹叫欧阳莲,莲花的莲;当他正一本正经的指着老婆搂着的小儿子欧阳宏的时候,屋上堂住着的英莲嫂子大大咧咧的笑着过来了,一看见三郎便啧啧啧的赞叹着说:“哎呀,怎么一下子就那么大了,还长得那么壮实,肥墩墩的眼睛还那么大,像你妈妈那么好看”。说着就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下,她狐疑的看了这个叫英莲嫂子的女人,欧阳华提醒她叫英莲伯母,他说这个是邻居添富家的英莲嫂子。

屋里屋外黑压压的站满了看热闹的邻家小孩,大人们也来来往往的过来瞧一眼说上几句话就急着回去忙午饭。让三郎觉得喘不过气来,她耸拉着脑袋,感觉有点昏眩,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就在这时,坐在她身旁的比她大一岁的姐姐瞪了她一眼,说:”哑巴啦,话都不会说呀?啪”的一声,欧阳华一巴掌打在了大女儿脸上,英莲嫂子看到这情形赶紧牵拉着看热闹的孩子们散去了。

欧阳茉手捂着刚刚被父亲打了一巴掌的脸,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极少谋面,刚刚回来就让她挨打的妹妹,气势汹汹的哭着跑离了拥挤的饭桌。



吴茵凤家在离三狼村三十多公里远的田心镇吴圩乡坪坝村水井尾生产队,这个是她家住址的全名。

之所以叫吴圩乡,是这里方圆几里家家户户都姓吴,据说自晋朝中原一带因战乱颠沛流离到这个地区的姚姓姓氏分支出了吴姓,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男娶女嫁,偶有家道男单薄的男丁也会到女方家成了倒插门,就是人们说的入赘,生的孩子便随了女家姓氏,这也不足为怪的事情。千百年来,吴圩乡世世代代都姓吴,不曾有其他姓氏存在过。

然而,欧阳华的到来实实在在让在坪坝村甚至吴圩乡的村民蒙受了奇耻大辱,因为欧阳华应该把吴茵凤娶走或者把生下的孩子都跟吴茵凤的姓氏姓吴才合乎规矩,但是欧阳华没有这样做,他既像这里的村民一样持之以恒地生到了两个儿子,也让他们的孩子都分到了口粮,还让孩子们都跟了他的欧阳姓,这在坪坝村的村民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有些自负的村民毫不客气地说他们一家都是杂种,野人。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原因或是借口不给他们分口粮,国家法律并没有明文规定孩子姓氏必须跟婚嫁地域或者哪一方的。

坪坝村也因为欧阳华一家孩子的姓氏远近闻名。有的时候坪坝村的村民与隔壁村的村民产生了矛盾,他们总是会拿欧阳华一家来说事,说他们整个村的人都是杂种之类的话。每逢这样,坪坝村的村民吵完架之后都会狠狠地咒骂欧阳华一家害人精不得好死。

三郎的归来注定了往后在坪坝村的生活并不会比三狼村幸福快乐!她没有习惯太热闹太复杂的人际生活,在三狼村,除了奶奶,偶尔爷爷和大伯伯欧阳富回来吃饭外,她从来也没有跟那么多人一桌子吃过饭,而今的兄弟姐妹和父母满满一桌子人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压迫感,再就是这里的人除了父亲欧阳华是熟悉的面孔外连母亲在内她都感到陌生淡然。

和三狼村不一样,这里家家户户女多男少,据说是井水的原因让这里的女人很难怀上男丁,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生了一大堆女孩后才生上一两个男丁。三狼村却恰恰相反,家家户户都是几个男娃一个女娃甚至全是男娃的。

由小到大三郎的玩伴都是欧阳旺欧阳喜等山村邻居孩子。来到坪坝村让她觉得新奇又有点无所适从。

坪坝村是靠近镇上的一个小村庄,四周都是平坦的农田,村东角还有一条贯穿其他县城的大马路,每天都有不少拖拉机卡车之类的运货车辆经过,司机为了驱赶走在马路上的牛羊家禽都会不停的按着喇叭。不像三狼村出门就是山峦叠翠,唯一视线远点的是顺着那条小溪能够让视线一直往前看。三郎听到喇叭声有时还是会感觉到新奇与喜悦,她最害怕天黑下来时三狼村的夜野鸭哀伤的嚎叫了,乌呱乌呱的听得她毛骨悚然,到这里她听不到了。

欧阳华把她安排在丈母娘的床上睡觉,本来丈母娘床上已经睡着四女儿和五女儿了,三郎一来又多了一个人,床是一张正宗的大栏床,来回四个人也显得挤。没有办法,他们现有的就只有这样一房一厅的平方瓦屋,丈母娘把自己睡的房子让给女儿女婿结婚的时候住了,一直住到现在,女儿一直都在生产,后来实在住不下了,他们就在厨房边上向外延伸加建了一个房子,隔壁就是猪圈,也就是她现在带着三个孙女睡觉的地方。

经过父母几天的介绍和解说,三郎总算对新环境有了初步的认识,自己的一个哥哥和姐姐都在镇上的学校上小学。她在九月份也可以上一年级了,这对她是一个盼头。村子里有一个叫老六妹的女孩,就是英莲嫂子的小女儿跟她也是同龄的,再就是一个叫倭瓜六的寡妇的四女儿叫英红的,人家都叫她傻缺四儿,是个有点傻痴的人,发作起来会打人,要远离她,阿婆这样交待道;还有一个叫兰芝的三郎外公同胞兄弟的孙女,也是个傻傻痴痴的人;再就是自家灶台对面的叫先富的老头,脾气暴躁易怒,动不动就打家里的人,外婆还特意交待他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躲的远远的,因为他那个时候打起人来根本就不认得谁是家里人了,三郎心有余悸的看看对家的灶门,有点奇怪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她不习惯这里的一切,特别是晚上睡觉,习惯了大床上翻滚几下再慢慢入睡的,以前自己和奶奶睡一张大床,奶奶只是占一小块地方,剩下的任由她折腾,这里不一样了,除了外婆还要两个妹妹一起,只能安定地躺着不能动,不然一不小心就打到她们了,妹妹们也很陌生。她无法入眠也不敢翻滚,一个姿势躺久了想换一下还得小心翼翼。外婆劳作了一天,知道她还没睡着,总会在睡梦中用脚轻轻的蹭蹭她梦呓着说“阿三郎,睡吧,明天阿婆还带你去打草皮哦,睡吧,乖!”



早上起来,三郎看到了让她作呕的一幕。外婆说的那个先富老头蹲在自家对面的天井边上正在刷牙,本来也是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儿,只是他用牙膏刷过牙后紧接着就拿一个竹片把舌头伸出来拼命的在舌头上来回刮着厚厚的舌苔,一边刮一边晃动着身体,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血丝,还一边拼命的干呕着,带着舌苔的口水伴着干呕流了出来,还有浓痰。

她看见他刮舌苔的竹片跟平时生产队上放公厕善后的是同一种的,这让她一阵反胃跟着呕出了一口口水。这个时候围龙屋人家已经在准备吃早餐了,听到这样的声音让人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有时有些小朋友会学着他做刮擦干呕的样子取乐,他看见就会用水盆里漱过口的水泼洒过去;有时大人实在听不过去就会捉狭几下:“先富伯,那么爱干净呀,抹点肥皂洗得更白呢。”他就会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大骂别人一顿。

他脾气古怪暴躁,在这个村子是出了名的,虽然不抽烟喝酒却一年四季喜食煎炸烧烤火锅,也爱冷饮,他在县招待所的后厨工作,在他看来,他的这些“习惯”都是先进的大城市才有的人的。他总是不屑于别人对他的取笑,依然故我的天天做着他那繁琐而令人恶心的早洗习惯,刮完舌苔他就用盆里洗过竹片的水漱口,然后往再脸上磋磨几下,算是完工了。紧接着,他就要他那瘦弱多病的老伴服侍他吃早餐,像在招待所一样,他要求老伴必须站在他身旁,不得坐下来,随时准备着他的使唤,其实早餐的食材无非是白粥咸菜豆腐乳之类的,他喜欢吃生冷的食品,早上吃粥必须放冷了才吃,在吃之前还要用铁皮碗盛着放在冷水上挫着,拿他的话说是有冰镇后的感觉才爽口。

他没有生过孩子,逢入就说他的老婆是公鹧鸪,是没有蛋生的。

后来领养了一个孩子现在也已经成家。老头子脾气暴躁又有一份工资,收养的儿子自从成家之后就分家了,与其说是分家不如说是无法一起共处。他在县招待所的工作“带有油水”,下班的时候时不时会把招待所的剩饭菜用铁皮盒子装好带回来,虽然是剩饭剩菜,毕竟是招待用的,比起那时农村的粗茶淡饭,确是上剩的食材了。他总拿这些残羹剩汤来奚落结婚后领养的儿子,说他没有本事,一辈子白吃白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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