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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霄遥录 类型:奇幻玄幻 作者:四十一年 角色:景霄四十一年 《霄遥录》男女主角景霄四十一年,是小说写手四十一年所写。精彩内容:“武英山卫镇拿走了枯井上的困龙锁,你可知晓?”卫青书正在与云梦大泽的仙子王婷分享消息“摘星楼的钟十三变成了白痴,星宿门剑修肖云鹤重伤昏迷”“卫镇虽然说是武英山的奇才,但钟十三和肖云鹤也绝非等闲之辈,以一敌二已经是不可能的,居然还顺利拿走了困龙锁,真是匪夷所思啊”王婷犹豫了片刻才悄声说道:“有人看见了沈重国”“白虎沈家也来了!?”卫青书眉头紧锁,思量之后说道:“据我所知,东海蓬莱的黑白二仙也...

第5章 解字 在线试读


“想不到堂堂黄风谷的卫长老也会跑来这穷乡僻壤。”

“云梦泽的仙子都来了,在下为何不能来?”

盖宝树下,仙人一般的男女一边手谈,一边闲聊。男的俊逸非凡,看样子二十出头,正是黄风谷最年轻的长老卫青书。白衣女子优雅绝美,十八九年华,乃是云梦泽的真传弟子王婷。

“据我所知黄风谷副谷主一职已经虚席七年之久了。”

“在下却是知道云梦泽的玲珑大仙又要闭关了,听说此次闭关之前玲珑大仙会挑选一位弟子作为嫡传代管门派,也会是下一任掌门人选,这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二人针锋相对。

“我若得了此次机缘造化成为嫡传,必然是有恩报恩。”王婷的语气有点重,特别是“恩”字。

“云梦泽稀缺的黄晶石,我黄风谷里有不少。若是在下获得机缘成为副谷主,一切都好商量。”卫青书重重的放下一粒棋子。

都在试图说服对方帮助自己,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意放弃。

“卫长老有没有发现小镇被一股神秘力量笼罩着,根本不是我等可以单独抗衡的。”王婷直接说出了自己用秘术探查小镇的情况,两人只有合作才会有机会。

“不怕,天塌不了。”卫青书思量了片刻,之后才风轻云淡的说道:“就算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来的时候,在下遇到谢禹了。”

“谢禹!?”白衣仙子脸色数变,她当然知道谢禹,那个出剑判生死的小判官,最终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比身上的白衣还要白。

因为一些尘封旧事,羽化门与云梦泽百年来一直敌对,双方弟子死伤不计其数。虽然王婷与谢禹并不认识,更无恩怨,但是面对大道机缘的争夺,谁敢保证小判官不与她问剑。王婷有自知之明,她接不下谢禹的剑,除非有人相助。

“棋,不是这么下的!”

大红牡丹袍的少男“帮”王婷放了一粒子。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货,居然直接动手了。卫青书有些不悦,只是为了自身形象,强压怒意。

接下来,那个穿得像个红包的家伙,更过分了,抢过卫青书手里的棋子,“嗒”,落下棋子,还用教育的口气说道“你什么眼神,应该下这里啊。”

若是高明的棋术,也就忍了,关键是那家伙走的棋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烂。就个臭棋篓子,还敢跳出来教棋……

那家伙又走了几步棋,还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棋术。”

卫青书忍无可忍,正要发作,却看到了王婷使来的奇怪眼色。

两人呆呆坐着,冷眼看红包一样的少男疯狂表演令人作呕的“棋道”。

大约煎熬了一炷香的时间,红包一样的少男看到一个光头路过,高声叫喊着“阿秃你也来了。你易了容,还是那样的璀璨存在啊。”

他终于放过了可怜的棋盘,朝小和尚飞奔而去。

卫青书和王婷长吁一口气,终于得到了解脱。

“幸好你方才没动手,他就是叶翩迁。”王婷见那个大红牡丹绸缎少男已经跑远了,才悄声轻语。

“叶翩迁!?”先前仙气十足的卫青书,此刻有些后怕,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幸好听你的,没动手。”

叶翩迁,修真界第一纨绔公子哥,富甲天下的浮空岛少主。

惹他,那就是阎王殿上骂阎王,会让你死得不能再死。曾经有一个门派掌门惹了叶少主,门派破产,所有弟子跑路,门派掌门变成孤家寡人,流落乞讨,最终客死异乡。前两年,独霸一方的大修士烈火老祖,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叶少主,浮空岛发布了悬赏令,可怜的烈火老祖最后被一群亡命之徒活生生耗死。

相比于卫青书,王婷知道更多关于叶翩迁的事。

叶翩迁生性懒散,不爱修行爱美人,但是天赋惊人,十二岁时闭关修炼一年,一年破五境,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其修为深浅不可知,有修真大能推演过,叶翩迁的境界应该与谢禹不相上下。三年前,宝光殿为祸一方,制造瘟疫敛财,流窜作案使得生灵涂炭,各大门派束手无策。最终,这个组织四百零三名邪修被神秘修士一夜之间灭之,手法干净利落,不留活口。有世俗凡人见过这位高人真容,经其描述相貌,疑似浮空岛少主叶翩迁。

浮空岛少主叶翩迁,浓眉,丹凤眼,高鼻梁,时常微笑,似坏不坏。

——

“叮当,叮当。”小毛驴的铃铛在山间小路摇响。

在小镇逛得差不多,小毛驴呆不住了,胡渣大汉就来遛遛,想想事。

那个九月九捡回来的孩子,会是机缘所在么?

九月九,阳之极,阴之始。

小镇名重阳,弃婴也叫重阳,是随便取名?还是夺天地造化的刻意为之?

路上,经过一处荒烟蔓草的山坡。

“管好你家亲戚的铃铛!”一个八九岁的小破孩从草丛里露出头来,朝着大汉吼叫。“把小爷的虫子都吓跑了。”

胡渣大汉先是一愣,回头看了看毛驴挂着的小铃铛,好家伙,这骂人不带脏字,真损,也不知道谁教的。

大汉摇头苦笑,强龙不斗地头蛇,悄悄取下小毛驴的铃铛,刚想要离去,却又停了下来。

山坡上的小破孩手持三四尺长手指粗细的竹竿在草丛中晃悠,不一会儿哈哈大笑:“给你个机会,乖乖到口袋里来,不然别怪小爷不客气。”

那是一条剧毒蝮蛇,冷冷看着小破孩,蜷缩一团,随时准备攻击。

“给脸不要脸是吧?”

小破孩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挥动竹竿就干。

只见他,娴熟舞动竹竿,劈、刺、削、挑,身法灵动,出手狠准稳快,往往能预判蝮蛇的动向。不一会儿,小破孩竹竿朝前一点,蝮蛇侧头找寻到了空挡,就向小破孩子的大腿袭去,被这种蛇咬到,不死也要半条命。看到蝮蛇主动攻击,小破孩也没慌张,反而是嘴角露出笑意,只见他步法微微变化,手腕转动,反手一竹竿,“啪”正好打在蝮蛇的七寸上。

“能败在小爷的剑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破孩挥动竹竿,轻轻一挑,蝮蛇就进了破旧口袋。

身法灵动像是栖霞派的,出手狠准似武夷山的,变化简单又有错剑堂化繁为简的意思,虚实转化之间有太极的韵味。胡渣大汉想了半天,还是猜不出小破孩刚刚斗蛇的招数究竟出自什么门派,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这绝对是一门不错的剑术。

莫非又有新的剑修门派横空出世!?

山风起,并不清凉,反而有点暖,风中带着腥味。

不好!走南闯北的胡渣汉子立马意识到这是妖物现身的征兆。

“小爷就知道你按捺不住了。”小破孩子一手叉腰哈哈大笑,手中竹竿指向山坡上的浓密草丛。“来来,与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草丛中竖起一条大蛇,有碗粗,浑身漆黑,瞎了右眼呈死灰色,样子更显狰狞。

大蛇居高临下,迅猛一击。

小破孩似乎早就预料到大蛇的袭击,纵身跃起,凌空转身,甩手就是一竹竿重重的打在蛇头上。

“小爷今天就替天行道,弄瞎你另一只眼。”

八九岁的小破孩就依仗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竿,与大蛇斗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大蛇虽然力大迅捷,但是小破孩身法灵动滑得很,有力无处使。小破孩几次陷入险境,都靠着灵动的身法和精妙的剑法化险为夷,之后还追着大蛇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打,一边打一边大喊:“叫你吓唬小爷,叫你吓唬小爷。”

若是孩子手中有剑,这妖蛇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胡渣汉子仔细看着山坡上的人蛇打斗,心中不禁起疑惑,到底是哪位高人培养出这么个怪胎,身上没一点修为,剑术却是高得出奇。难道又是文庙那几个的手笔?

大蛇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竹竿痕迹,鳞片脱落,浮现红肿。小破孩找准时机,一剑直刺,说要刺瞎另一只眼睛,就必须刺瞎。

大蛇张开了大嘴,一股腥风扑面,小破孩感觉头昏想吐,全身无力,手中的竹竿也捏不住了。

等小破孩醒来已经是夕阳斜下了。

“叮当,叮当。”小毛驴在不远处啃着青草。胡渣大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叶子吹着不知名的曲调,有些悲壮,却是蛮好听的。

“那条大长虫呢?说,是不是被你吓跑了。”小破孩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胡渣大汉问罪。

胡渣大汉愣了一下,之后随手一指“好像朝那边去了”。小破孩捡起竹竿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有些沮丧的回来,没好气的朝胡渣汉子甩了个白眼。

“少侠,且留步。”胡渣大汉灵光一闪,用上了江湖语气。

正准备下山去的小破孩,身躯一震,转身抱拳,老气横秋的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孩子最是憧憬快意恩仇的江湖,“少侠”的称呼令小破孩心花怒放,不但自报姓名,还将方才斗蛇的“剑术”演练给胡渣大汉看。

小破孩名为甄刻,家住重阳镇无忧巷,父母早亡,与姐姐相依为命。方才甄刻使用的剑术,乃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胡渣汉子也自报了家世,赵国人,沈重国,是一个战场上的逃兵,这些年四处漂泊不敢回家。

“都是父母生养的鲜活生命,不好好创造生活,却要拿起刀枪拼个你死我活,是当世的大哀。”小破孩甄刻双手负后,神情肃穆,似乎还颇为感慨。“乱世的战争并没有正义可言,只不过是那些野心之人的游戏而已。所以沈大哥,我能理解你。”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能自悟剑术,三言两语就将天下战乱解析,点破皇图霸业的本质。

问及跟谁学习的这些,小破孩一口咬定,是自己想出来的。

生而知之者?沈重国是绝不相信的,于是开始侧面询问。

“不知少侠可曾读书识字?”

在这个时代“识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小破孩甄刻很是自豪的说道:“五岁识字,能背诵《千字文》,后又学过《农耕童谣》《百世警言》《土石经》……”

甄刻说了一大串书名,沈重国脸上的凝重逐渐加深。

儒家、农家、法家、墨家……小破孩所学居然如此杂乱,诸子百家都有涉及。

千年前,百家诸子为了自家学术的传承延续,一同创立了文庙。如今百家共同执掌文庙,却是学派分明的,十分讲究文脉。如果儒家弟子同时研习墨家学问,那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小破孩甄刻身后的高人,将百家学问一同教授,是想隐藏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拿这孩子做实验?又或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沈重国已经不敢过多的猜想,但是仍然不愿放弃打探小破孩的身后高人,于是说道:“想不到少侠既然如此博学,在下有几个字要请教。”

沈重国请教了五个字,智、信、仁、勇、严。

小破孩略微想了一下,就以竹竿为笔在地上写划起来,大声说道:“智,受知识启发,从而有想法。”

信,人言也,说话不算数,无信。

仁,二人也,人能容人。

勇,装备气力,缺一不可。

严,压制蠢动私心,使其不敢妄动。

“沈大哥,你问的这是兵家五德,那家伙正好跟我讲过的。”

简单却又不简单的解释,深得精髓,沈重国若有所思,当他追问起“那家伙”,小破孩就支支吾吾,说是要回家吃饭去了。

“少侠留步,在下还有一个字请教。”沈重国咬了咬嘴唇,神色严肃。“请问杀怎么写?”

“啊!?杀,你都不会写?”小破孩鄙夷朝沈重国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嘀咕说道:“没文化,真可怕。”

小破孩一边摇头一边在地上写划,他先写了木字,然后再画了个大叉叉,撇撇嘴说道。

“殺,修剪树木是也。”

甄刻肚子饿了,有些不耐烦了,外乡汉子老是问这问那的。

“另外送你点学问,修剪一词出自《园艺小论》,修剪树木,使其中规中矩,焕发新芽。你就别再请教了,小爷懒得回答。再见!”

斜阳下,小破孩拎着破旧口袋,扛着竹竿,回家吃饭。

山坡上,胡渣汉子瞳孔数变,一股凌厉气劲直冲云霄。

此地果然有大机缘!好一场,天大的机缘造化!

谁曾想到,小孩子的几句无心言语,居然成就了一位兵家神将,改变了整个天下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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