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破茧重来
“下一位,谢茧蝶!”
“嗯呢,人生中还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医生眉头紧锁眉头看着穿着破洞的上衣,裤子洗的发白的谢茧蝶。
她没有说什么话,像累极的起了身,三十多岁的年纪像六七十的老奶奶一样缓慢的走了出去。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她闭上了无光的眼睛,消瘦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旁边人来人往,看着这样的无望的她,医院里面的癌症楼层的人们好像都麻木了。
她好像是睡着了,两行泪痕却留在了脸上。
风一吹而过,吹走了泪珠,吹走了她手上的单子。
泪珠被吹走了,单子上的癌症晚期却没吹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撑起瘦弱的身躯从椅子上起来了。
“砰!”
“怎么走路不看路啊,撞伤了我家老板你赔的起吗?”
“小陈!怎么说话的。”
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厚实有力的手伸来。
“不好意思啊,我这助理不会说话,撞疼你了吧,我扶你起来吧。”
四目相对。
“茧蝶!”
谢茧蝶看着多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陆承,岁月好像特别善待他。
扯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干涩的开了口:“陆承,好久不见。”
久到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见过了。
陆承看着她消瘦的脸颊,眼角闪过一丝的心疼。
“是生病了吗?”
谢茧蝶也不欲多说,找了个借口:“小感冒,没什么大问题。”
陆承也知道她是不想再说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打我电话。”随即就给了她自己的私人号码。
“好,谢谢。”多年后的她还是自尊心太强,面对多年前的他是如此,此时此刻还是如此。
医院外面的天空很蓝、很蓝,阳光很是温暖,但暖不到谢茧蝶的心里。
“小心!”
“砰!砰砰!”
是肉体被撞飞,车子撞到围墙的声音。
“昨天下午一女子为救快被汽车撞的儿童,被撞飞二十多米远......”
陆承看着新闻报道那被打了马赛克的浑身是血的身躯,但他知道那就是谢茧蝶。
他还是呆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握紧的拳头,手上血管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嘴边喃喃自语:“要是,要是我......。”
呢喃细语,或许他想说要是追上去,要是送她离开,要是年轻的时候死皮赖脸,坚持一点就好了。
陆承双手捂住了眼睛,空旷的房子里面传来了男人压抑的哭声,指缝流出了泪水。
被撞飞的谢茧蝶大脑浮现她一生的种种,最后闭上眼睛的瞬间她想着:要是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爸爸和妹妹。
还有和陆承好好在一起。
“姐姐!姐姐!不要睡了,起来和我一起去摘捻子。”
耳边的吵闹声吵醒了谢茧蝶,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到妹妹在叫她,是来到了地府和妹妹相聚了吗?
“姐姐!快点起来啊!”
被拽醒的谢茧蝶看着小时候的妹妹,手上的拉扯感让她知道这是真实的。
“妹妹!妹妹!是你吗?!”摸着营养不良而瘦小的妹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重来的一次机会。
“姐姐,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当然是你妹妹了。”小孩子软乎乎的说着。
谢茧蝶看着小时候的泥房,看着身边还没有被拐卖的可爱活泼的妹妹,忍不住抱住妹妹嚎啕大哭了起来。
屋外的谢建国听到大女儿的哭声立马跑了进去。
“怎么了?”焦急的声音传来。
看到还没有被病魔缠身瘦的皮包骨,还是健康高大的爸爸,谢茧蝶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再也忍不住的宣泄的大哭。
但是谢建国却是心急如焚,“蝶蝶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傍边的妹妹看着姐姐哭的那么伤心,自己也哭了起来,谢建国看着两个小宝贝哭的头都大了,安慰这个又安慰那个。
听到妹妹哭了,谢茧蝶才刹住了眼泪,妹妹也跟着不哭了。
两人依靠在爸爸的肩膀上。
见两人都不哭了,“蝶蝶怎么哭的那么伤心?”
“我刚刚做一个噩梦,梦到妹妹和爸爸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
“不会的,爸爸是不会离开蝶蝶的。”温柔的抚摸着两人的后背。
正是温馨的时候,“姐姐还去摘捻子吗?”一边肩膀上的妹妹谢诺馨打破了温馨的场面。
对于失而复得的妹妹谢茧蝶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爸爸,我和妹妹去山上摘捻子了。”
八岁的谢茧蝶拉起妹妹软软的手就出门了。
“小心蛇和虫子,不要去很多草的地方!”爸爸的提醒声传来。
“好的!爸爸!”
路过村口,一群人在一棵挂满了龙眼的大树下纳凉,小孩子大人都很多。
“谢诺馨你和你姐姐去哪里?”是一个光头的小男孩,但是谢茧蝶已经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我们去摘捻子!”妹妹很是兴奋的的说。
“我们也去!”
从两个人变成了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不停的讲话,很快就到了山边。
谢茧蝶看着眼前的小丘陵,山脚下是一片的草地,长得特别的绿,远处的几只牛还在低头吃草。
八月初的捻子成熟的很多。
谢茧蝶看着蹦蹦跳跳,又惊呼出声的妹妹:“姐姐!快点来这里,有好多啊!”
笑着跑了过去,还真的是很多很多,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吃过这个乡村下的小水果了。
捻子个头很大,有很多都熟的发黑了,谢茧蝶摘了一个放进了口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很甜很甜。
不知道怎么了,眼泪从眼角滑落。
“姐姐,吃这个!这个好大!”
妹妹的小嗓门拉回了她思绪。
“好。”这个也是超甜,甜的她嘴唇有点颤抖。
忽然,山脚下轰轰轰~的摩托车的声音传来,山上这群小孩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毕竟在八十年代乡下有摩托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只见车停了下来,两个人走上山。
谢茧蝶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下面也是一条黑色裤子。
很普普通通,但谢茧蝶不敢再看,扬起了头,阳光还是如在医院外面那么耀眼。
“哟!谢狗蛋怎么剃了一个白鸡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