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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相爱相杀从被天雷劈开始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浓香美酒 角色:墨欢谢昀堔 看古代言情的小说,一定不要错过“浓香美酒”写的《相爱相杀从被天雷劈开始》。精彩片段:见捆绑骨架人的角落空了,众人一阵沉默,纷纷都看向了谢昀堔。心想:墨欢不会要**掉吧。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骨架人身上抢来的碎片不在墨欢的手上,而是在谢昀堔的手上,他们还有逃出去的希望。众人研究起了碎片的用法,而墨欢与骨架人在幽秦山外围...

第2章 喜欢你就要杀了你 在线试读


“快!碎片在他的胸膛处,千万不要弄死他!”

出乎意料的,事情格外顺利,墨欢等人成功从骨架人身上得到了碎片。

墨欢扯掉骨架人头顶的斗篷,一颗头骨的眼眶处冒着两团红光。

他打算拧掉骨架人的头骨,看看他是否会原地复活。

墨欢将手放在了骨架人的头顶上,只见他骨头蓦地发生柔和的白光,然后带着墨欢瞬间消失在牢笼里。

见捆绑骨架人的角落空了,众人一阵沉默,纷纷都看向了谢昀堔。心想:墨欢不会要**掉吧。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骨架人身上抢来的碎片不在墨欢的手上,而是在谢昀堔的手上,他们还有逃出去的希望。

众人研究起了碎片的用法,而墨欢与骨架人在幽秦山外围。

墨欢还扣着骨架人的头骨,他惊奇的看着骨架人,丝毫不掩饰对骨架人的兴趣。

“你不止一块碎片。”

“这是什么神器这般神奇,竟能像传送阵一样将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而且还比传送阵方便……”

墨欢的喋喋不休并未得到解惑,因为骨架人见墨欢势单力薄,翻脸挣脱了束缚四肢的绳索。

形势不对头,墨欢发出了感叹。

“要是没受伤该多好。”

骨架人金丹大圆满修为,墨欢动用了自己的底牌。

但显然,骨架人也是有底牌的,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又一阵火拼后,骨架人跑了。

虽然没搞明白骨架人的秘密,但墨欢也知道重伤在身的他等不了了。

一个金丹修为的修士,自己动用底牌都干不赢,若是遇上一个出窍期的修士。那自己一身龙鳞恐怕得被扒去炼制法器了。

墨欢捂着疼痛的胸口在幽秦山找个隐秘的角落疗伤。

他的空间里有不少疗伤圣药,但和修士在一起他自然是不敢拿出来使用的。自己一个人正好不用担心这个。

墨欢设下结界,确定有一定的安全性,这才不要钱似的将圣药塞在嘴里。然后化作缩小版的原型,躺下。

墨欢肉身强悍,恢复力也不错,再次睁眼也是三个月后。

除了天雷就在神魂之上的伤让人毫无头绪外,墨欢的皮肉伤大好,就连修为都恢复了大半。

“那些修士应该离开了吧……”

墨欢回想着在牢笼里感应生机的去向,打算去看上一眼。

“这里也不知是何处,竟如此荒废。”

四周屋舍密集,却都破洞漏风,门前杂草丛生,想来也是多年不曾有人住过了。

墨欢悠哉悠哉往山顶爬,路过半山腰一处庭院时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瞟了一眼,看见大开着门的院落中尸骨成山。一眼看去,从尸骨中还飘出来几缕黑气。

有种阴森恐怖之气弥漫。

墨欢原本打算进去瞅两眼,奈何尸体是被人丢在院落里的,杂乱无章不说,多且臭,让龙实在忍不了。

眼不见为净,走了。

到了山顶,墨欢这才发现,山顶上是一座宫殿,有人打扫过,不算脏,很空。

“你怎么在这里?”

墨欢有点纳闷,谢昀堔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我们就是被关在这里面的?”

“魔教地牢。”

墨欢顿了顿,所以他是猜对了。

“魔教,魔教就他一个人?”

墨欢想着跑掉的骨架人,心想他是打算复生魔教。

谢昀堔眸光悠远,说起了魔教。

“此处名为幽秦山,眼前的宫殿乃是上万年前魔教教主的住所。

本座曾在灵仙门的典籍中看见过有关魔教的叙述。

万年以前,天地灵力匮乏,修士与凡俗皇朝为争夺生存之地,引发大战。大战过后,魔教教主便下落不明,修真界修士忙着休养生息,遂未过多关注。

万年以来,幽秦山聚集过许多乌合之众,也曾经冒出过不少事。

最值得一说的,便是百年前的伏魔藤一案,因为伏魔藤牵连甚广,影响恶劣。修真界各大宗门带头,对幽秦山进行过一次围剿。

直到如今,幽秦山并未有什么风雨传出。”

墨欢有点纳闷:“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你可知,魔教教主没死。”

“他死不起与我何干?我对活了上万年的魔教教主不感兴趣。你与其告诉我这个,你还不如告诉我,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那骨架人。”

“他进了浮生若梦。”

墨欢跟着谢昀堔进了魔教教主的宫殿,这才明白谢昀堔口中的浮生若梦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我通知了宗门,原打算围杀骨架人,却不曾想他闯进了浮生若梦。

本座与师兄鹤陵君一同打破结界后,师兄也追了进去。”

墨欢看着榻上的男人,一袭红衣,面容精致昳丽,眉间一点朱砂。

若说谢昀堔是禁欲型的,那这魔教教主就是‘红颜祸水’型的,简直比女人还好看。

“浮生若梦燃烧自己的神魂、修为,只为了让自己沉睡于睡梦之中。在睡梦中去一遍又一遍的经历自己的一生,直到修为耗尽,神魂耗尽,烟消云散。

他为何要这样做,活着不好吗?”

墨欢表示不理解。

“之前魔教地牢关着的那些人,他们的生机,修为甚至死后的魂魄都来到了这里。那是不是说明这个魔教教主已经到了快要烟消云散的地步了。”

澜华君的师兄与那骨架人都进入了浮生如梦,如果他要知道骨架人的秘密,是不是也要跟着进去。

可是浮生若梦很危险,进去的人不仅不会记得自己是谁,还要经历早已成定局的事。说不定还会变成浮生若梦里路边的一块石头,若是在浮生若梦中被人杀死,那在现实中也会死。

墨欢眼珠子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见墨欢打算进入浮生若梦,谢昀堔一把拽住墨欢的手。多一人进入浮生若梦,就会多一份不确定性。

骨架人本棘手,若是墨欢再去搅和,情况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奈何墨欢才不会去给谢昀堔考虑这些问题。他诧异的看着谢昀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一个浮生若梦罢了,有什么好惧怕的,还非要拉着本尊。”

说着,墨欢直接一把将谢昀堔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踏入了浮生若梦。

幽秦山,魔教正殿。

烛光摇曳,夜明珠柔光萦绕。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乐师鼓瑟吹笙,奏响琵笆。半裸的风情之女赤脚而舞,脚踝上的金铃随之而响。

高堂的黄金座椅上,一酷似谢昀堔的男子背靠椅背,懒散的看着正殿上的形形**。

与谢昀堔相比,男子眉中一颗朱砂,鲜红刺目,双眸中有点意味阑珊,没有谢昀堔清冷,反而多了几分邪气。

正殿之中,酒香弥漫,宾客在丝竹之声中谈笑风生。有魔教教主的左膀右臂,有名门正派的核心人物,此刻,他们之间没有隔阂,心照不宣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

“许教主,这传闻中活死人肉白骨,强身健体的幻琼花可否让我等一饱眼福啊,哈哈哈……”

听到声音的谢昀堔漫不经心的看向身着不凡,开口说话之人:“诸位莫要心急,这幻琼花虽好,奈何难求,少者,不足分也。早已融入浓香美酒之中,稍后便为诸君奉上。”

话落,挥一挥衣袖便站起了身:“本君去去就来,诸君稍安勿躁。”

昏暗的暗室里,失去了记忆的墨欢睁开了双眸,成了浮生若梦中的另外一个人——辛佑。

他四肢无力的被铁链锁住,头晕目眩,隐隐约约能想起昨夜,和谢昀堔在后山河边饮酒的场面。

暗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心心恋恋的人出现在了视线中,曾经的小屁孩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如今这般人人畏惧的魔教教主了。

“许……之言。”

“幻琼花,你醒了?”

墨欢狐疑的看向谢昀堔:“谁允许你给我起外号了。”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墨欢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你又做什么妖,赶紧给我弄开,嘶……你昨夜给我喝的什么酒,后劲真大。”

谢昀堔言闻,眸中情绪晦暗难辨,他微微俯下身,轻轻抚摸着墨欢的脸,一副怜惜的口吻:“辛佑,不是昨夜,我在酒里下了药,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墨欢看着谢昀堔:“你要做什么?”

“辛佑,你总是教我,做事不能心慈手软,想要成为强者不能有软肋。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中邪了,一看到你,我的心就跳的很快,根本不受控制,我找了很多办法都无法缓解,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着谢昀堔的话,墨欢心中也涌动着名为欢喜的情愫,可在意识到谢昀堔的话外之音时,凉了半截:“你说我是你的软肋,你要……”杀了我!

“你希望我成为强者,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墨欢心中寒意阵阵,说不清是苦涩还是痛到了麻木:“你想怎么杀我?”

墨欢的目光随着谢昀堔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骤然出现,那机器很像他捣鼓出来的榨汁机,只不过相比那迷你版的榨汁机,眼前的这个被放大了数倍。

他刚到这个世界时,想喝点饮料,便做了个小小的榨汁机,做的第一个被丢在了王府中,第二次做的一个,送给了许之言。

“许之言,我后悔了。”

听到墨欢口中简简单单的后悔二字,谢昀堔心口骤然弥漫着酸涩与痛楚。触及墨欢的眼神,谢昀堔心跳更是漏了一拍。

此刻,他更加坚定了心中要杀掉墨欢的念头,墨欢已经成了他的软肋,他不能有软肋。

“教主,真的要这么做吗?”护法皎月看着那低着头的男子,自从她跟着许之言以来,辛佑就在许之言的身边了,她是女人,辛佑与许之言的情,她看的更为明白。

她也喜欢辛佑,也知道辛佑对教主有多好,她也想告诉教主,有两字名为‘喜欢’,可是教主说一不二,他将自己对辛佑的喜欢化作软肋……

对视着谢昀堔阴郁的眸光,皎月咬着牙站在了墨欢的跟前:“教主,公子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教主,对不起魔教的事,教主为何要杀他。”

“皎月,你要跟本君作对?”看到皎月护着墨欢,谢昀堔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对皎月怒不可赦。

“皎月不敢,若教主执意要杀公子,便先杀了奴婢。”

“你别以为你跟了本君两年,就能蹬鼻子上脸,忤逆本君。”

“皎月,你走吧,离开魔教,你有一身本领,换个名字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皎月眸光微闪:“公子。”

谢昀堔见两人含情脉脉的一幕,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打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用了十层十的力量,直接将皎月打了飞出去,让皎月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许之言!你疯了!”

谢昀堔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欢:“你在担心她?”

怒火中烧的他,又重重的给了皎月一掌,直接让皎月嗝屁。

墨欢眼眸发红,气的疼头:“你简直不可理喻。”

皎月是因为他‘墨欢’才入的魔教,遇到皎月的时候,她真在被人追杀,阴差阳错的救了她,然后便顺理成章的进了魔教。

‘墨欢’欣赏皎月身上的坚毅果敢,在这样强者为尊的修真界,弱者连呼吸都是错,她能一步一步爬起来,是‘墨欢’羡慕的,可如今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墨欢’突然后悔将她带到这里来……

身体被丢进了榨汁机中,‘墨欢’能感觉到血液迸溅,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脑海中是与‘谢昀堔’的一幕幕。

从小受尽虐待,看尽人世悲凉,冷眼旁观。

因为一个馒头,被人殴打,奄奄一息的躺在街头。

‘墨欢’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生活的苦,看见‘谢昀堔’因为活着而拼尽全力而动容。出手救他,给他吃穿,教他习武练剑,带着他踏入修真界。

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成为如今赫赫有名的一方大能。‘谢昀堔’慕强,自己想尽了办法,教了他成为强者,却忘了教他何为人情世故。

或许自己已经教了,只不过一个一心变强的人忘了。或者除了让自己变强外,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就连他‘墨欢’都是能说杀就杀的人,还能期待着他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墨欢难得讽刺。

这一刻,墨欢突然觉得,谢昀堔不值得。

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痛,对他的情,早就深入骨髓。

就这样死了真是让人不甘心……

鲜红的血液从榨汁机里流出,透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

谢昀堔死咬着牙,将颤抖的手藏在衣袖之中,再忍一下,很快就好,没了他就不会在心悸,不会再心痛,会成为世界的最强者。

空气格外的安静,只有血滴落入木桶中的声音,嘀嗒嘀嗒。

谢昀堔目不转睛的盯着榨汁机,许久过后才缓缓抬起头,喊出了一个名字:“秋铭庆。”

一身淡紫色的秋铭庆走进了暗室,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喊到:“教主。”

谢昀堔面无表情的道:“将幻琼花汁液参入酒水中,给诸位客人送过去。”

“是。”

正殿之中,欢笑声不断。

杯盏筹灯,众人举杯痛饮,无不在赞叹幻琼花之美妙,为此还出了不少名句。

谢昀堔淡漠的看着一切。

正殿上其乐融融,大殿之外却变得有几分压抑,乌云遮蔽了天空,隐隐有雷鸣之声。

不过片刻,大雨倾盆而至,此刻的众人丝毫不在意,以为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大雨。可不知道,世界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个月,任然不见有停歇的痕迹,滑坡泥石流混作一团。

等到雨终于停了,便又迎来烈日的暴晒,干枯的树叶还挂在枝头便被点燃,大火无情的席卷。

众人狐疑的时刻,却找到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天地异象。

大地裂开了一道一道的口子,一缕一缕腐烂的气息从裂缝处冒了出来,愈演愈烈。

魔兽开始无缘无故的暴动,无缘无故的死亡,尸体叠叠堆积,那腐烂的气息在空中凝聚,难以消散。

大陆的灵力开始变得稀薄,想要突破变得渺茫,修士的寿命变得跟人一样,不少人有了小秘密。

可就算如此,事情也远远还没有结束。

墨欢意识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一百多年后了,整个大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谢昀堔丢进榨汁机后,肉身都已经变成了一摊烂泥,灵魂却是被空间镜吸入,在空间镜中沉睡了百年。

空间镜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意外获得的法器,原本是还有一株草的,只是已经被他吃了。

看着眼前的地方,墨欢有点疑惑,不是魔教,反而是带点修真门派的气息。

这是何处?


只是到处都落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打扫的情况。

四周灵力稀薄,大大的空间镜矗立在屏风旁,上面依旧落满了灰尘。

墨欢一挥手,一个清洁术便将卧房清理得干干净净,荡漾着水波纹的空间镜也干净透亮。

墨欢站在空间镜面前,镜面中的模样让他微微发愣,那是他的脸。

这个世界的辛佑是南妗皇朝镇国公府的嫡出二公子,因为镇国公府在南妗有着超然的地位原因,辛佑从小就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是整个都城中让人咬牙切齿的纨绔子弟。

自己因为和狐朋狗友飙车,跑车撞上了围栏,连人带车从山顶摔到了山底,原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了,没想到就来到了这个带着玄幻色彩的世界。

至于原本的辛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来到这里,‘墨欢’就发现,这张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远看的话没什么大问题,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除了脸型和眉眼外,也没什么。

没想到肉身被毁,自己反而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墨欢打量着自己的衣着,一身红色的劲装,长发垂及腰间。

幽冷的风吹拂着,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白色屏障笼罩着,看不见蓝天白云,只是让人莫名觉得有点烦闷。

镇国公府好似萧条了很多,偌大的镇国公府难见到几个人,墨欢顺着记忆往正堂而去,路过一个凉风亭时停住了脚步。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搀扶着八九十岁的老人正在漫步,少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愁绪。

“小臣啊,如今事态紧急,你何必陪我这老头在这府中瞎逛呢,你放心,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哪有想不开的时候。

你爹……唉。”

“祖父,爹爹是我南妗大英雄,就算不在了南妗所有人都会记得他的,更何况是为国捐躯。

各大宗门虽说底蕴深厚,但如今各国联手,不怕拿不下他们。更何况……我听陛下说,那些人修为后退,第一门派的轩辕宗,灵宗,修为最高也不过金丹,而且如今灵气稀薄,只要拖住他们,我们一定会赢。”

正是因为如此,才担心修真那些门派拼死的反扑。老人心底微微一叹,倒也没说出口。

“你也不小了,小烟那边你就抽空去看看她吧……”

青年唇角苦笑:“祖父,如今大敌当前,孙儿哪还有心情花前月下,更何况……”本就是马革裹尸的命,何必去耽搁人家名门贵女呢。

“罢了罢了,都随你吧,只是她今日来了咱们府上,你待会儿还是去看看吧。”

“好……祖父,我扶你去那边坐坐。”

墨欢一身鲜红夺目的红色劲装,辛小臣两人一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

“你是何人?”

“辛佑。”

青年眉头微蹙,依旧警惕的盯着墨欢,反而是年老的人,混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清明。

“你是二叔辛佑?”

二叔,墨欢品味着两个字,目光落在年迈老人的身上,心中蓦地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他离开镇国公府时,大哥刚成亲没多久,而在他离家三年后便听到大嫂诞下了一男孩,取名为辛玄净。

那时候,他带着‘谢昀堔’正在闯秘境,原本是想找个大宗门,进宗门做弟子的,奈何在去的途中,阴差阳错的卷入了一个秘境。

听到自己多了一个侄儿,墨欢还是挺高兴的,便将自己在秘境中得到法器药材全部打包送到了镇国公府。

因为怕牵连镇国公府,他便没有现身,只是躲在暗处偷偷看了一眼。

“你便是辛玄净。”

辛玄净颇为激动,握着辛小臣的手微微颤抖,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去修道的二叔,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上一面。

“我不在的这些年,府中发生了什么事?竟如此萧瑟。”

听了辛玄净的陈述,墨欢也一阵沉默,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沉睡了一百多年,而这一百年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在这个世界的父母都不在了,就连他的大哥也相继离世,而辛玄净的儿子,也就是辛小臣的父亲竟然在于修真门派的对战中死了。

多年前,皇朝中依旧有不少人向往修道,凡俗之人与修士并没有向如今的水火不容,反而是其乐融融的,凡俗遇上什么奇怪无法解决的事,一般都会求助于修真门派,而修真门派也会派人解决。

而如今分化为两派,相互残杀。

落到如今局面,竟然是由于环境关系引起的。

百年前,由于灵气逐渐稀薄,魔兽暴动死亡,就连花草树木也渐渐干枯,让修士意识到情况的不对。

若是因为这个,修士可能还会稳住一些,可是随着灵力的匮乏,修士的修为也成断崖式下跌,最为明显的就是筑基期及以下。

直接从一个能御剑飞行的修士变成一个普通人,门中弟子少说也是上千人,不仅动摇门派根基,更是引发了暴动。

一开始可以强力镇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依旧会面临修为跌落的情况,而且这事迟迟得不到解决,引发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外加上植被枯萎,魔兽莫名其妙的死亡,世界渐渐变得荒芜,想要生活下去就变得困难。

在看见凡俗适合生存的土地,修真界也不得不做打算,于是便有了皇朝与修真门派的大战。

“二叔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此事说来话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醒来便是如今的模样了:“当年我离家后,去过不少地方,只是记得我在秘境得到了点东西,被一些宗门的人追杀,不知怎么就闯进了一个禁地,然后被困在了里面。直到不久前才找到点规矩,这才出来……”

“刚才听你们说,小臣可是要带兵出征?”

辛小臣一愣,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亲戚,还真不知道该称呼:“是,不久前一战,爹爹战死,消息刚传回来没多久,如今前线辛家军群龙无首,陛下令我后日启程,前往前线。”

“原来如此,那后日我同你一同前去。”

两人皆是看向墨欢,却都没说什么。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曾……祖父……你如今也是修士,难道……”辛小臣有点难以启齿,这曾祖父总觉得怪怪的。

辛小臣话虽没说完,辛佑也还是知道他的意思了,无非就是问他要帮修士还是帮他们。

“我离家多年,若是相帮修士自然也不会回来,在怎么说我也姓辛。行军打仗我或许不行,但做个先锋,指哪儿打哪儿还是可行的。”

秋天还未过去,冬日的寒风就已拂过。

和辛玄净分开后,辛佑去了辛家祠堂,祭拜了辛家列祖列宗,这才踏出镇国公府,在这昔日繁华的都城之中游荡。

可惜,如今的都城空荡荡的,连街道边吆喝的小贩也不见了踪迹,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感到不安,一袭红衣的他不由显得特立独行了。

夜晚,墨欢独自仰卧在榻上,手中摆弄着空间镜,神色不明。

他是辛家人,可是都隔了好几代了,看着比自己年纪大的辛玄净,怎么都感觉有点奇怪,也实在不想融入他们。

想着辛玄净口中大变样的修真门派,辛佑打算去看看。

随着辛佑手指的滑动,空间镜镜面荡起层层水波的同时,散发出了洁白的光芒,在光芒的包裹下,辛佑消失在镇国公府。

修士聚集于灵力丰裕之地,经过百年的演变,楚河汉界早已泾渭分明。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那腐烂的气味直冲鼻翼,让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累累白骨随意的被丢弃在了路边,没有植被的掩盖,一眼望去遍地皆是。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墨欢淡漠的撇过,视线落到了巍峨的山上,光秃秃的山峰上耸立着雕梁画栋的轩辕宗。

墨欢四平八稳的走进去,没感觉安丝毫的阻力,就算遇到宗门弟子也只是被人歪着头看两眼。

墨欢游逛一圈,才从众人的嘴里拼凑出事情的真相。原来,各大门派已经集合在了一起,不管是大门大派,还是不入流的门派,又或者是散修都齐聚于轩辕宗。

众修士齐心协力,看到这一幕,不由想起辛小臣口中的‘各国联手’。

“大长老说,让门中弟子做好准备,随时出发,我想肯定是要突袭的,应该就在这两天。”

“灵宗掌门不是去魔教了吗?说想要联合魔教,这次不知道魔教那边什么态度。”

“魔教?”男子冷痴一声:“一群邪魔歪道,要不然如今情况不许,谁稀罕是的,还摆谱,让灵宗的掌门亲自去请他们,那许贼怎么不上天呢。”

“就是,如果我们败了,以为他们就能好过。”

“呸!你说什么混账话,什么败了!我们一定赢。一群没有修为的凡夫俗子,要是放在之前,给我们提鞋的不配。”

“对对对……”

邪魔歪道,许之言,好似也没说错。

墨欢回到镇国公府时,天微微亮,整个镇国公府静悄悄,听下人们的意思,皇帝召见,辛小臣进宫去了。

不知辛小臣面圣其所论,只是辛佑见他脸色严肃,想来是又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离别前,已是曾祖父的辛玄净特意让人准备了临别饭菜,辛小臣嘴上说着必胜言论,豪情万丈。可前路未果,也都心知肚明。心中酸涩不曾流露,却也看的分明。

墨欢慢条斯理的品味着酒水,说实话味道好不到哪儿去。

饭桌上除了辛玄净和辛小臣外,还有辛小臣的母亲与妹妹,以及沾亲带故的堂叔阿舅。

看着众人你一杯我一杯,虽愁绪却也喝得痛快。

墨欢陪同了两杯,便离桌。

冷风吹来,精神了两分。

子时一刻,辛玄净找到了正在神游的墨欢。

“秋季尚未过,夜里便这般冷了。”

墨欢将老人口中的惆怅与不安听得分明,垂眸落到老人佝偻的身躯上:“冬天毕竟要来了,冷点也实属正常,你深夜来寻我,可有什么事。”

“我虽老了,但这些年也没少与修真门派接触,耳闻修士修为不断跌落,身心疲惫。二叔如今也是修士,身体可有恙?”

墨欢淡然一笑:“你还是叫我名字罢。至于身体,天意如此,有恙无恙无伤大雅。

坐吧,我想你也不是专门来询问我身体如何,不过也多谢你。”

“唉,我想着二叔你走南闯北,见识深广,定有安身立命之根本。小臣如今尚未及冠,却要独挑大梁,小侄想请二叔护他一二……”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辛小臣如今也算是辛家独苗苗,就算你不说,我自然也是看不过的。深寒露重,你且回去休息。明日启程,我在一时便护他一时。”

“多谢二叔。”

翌日清晨,烟雨蒙蒙间,辛小臣已然手持缰绳,立于府邸门前。

懒散了两日的墨欢用一根黑色发带将头发束起,他淡漠的至青年身上撇过,握着马鞍一跃,便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

马蹄声渐行渐远,挺拔的身姿须臾便消失在众人泪眼婆的目光中。

早已收到消息的辛家军早早的等候在军营入口处,见到那策马而来的人皆不由欣喜。

“少将军!是少将军!”

“末将参见少将军!”

“李老,江老,快快请起。”见到自己的两位师傅,辛小臣一时之间也是心潮涌动,急忙翻身下马,将两老扶了起来。

“其他两国的将军已经在政帐中,目前对阵都做了相应部署。这段时间门派那边都十分安静,怕门派在将军来得路上进行拦杀,所幸少将军平安到达。”

“我这一路过来并未遇到截杀,还以为他们正想方设法的对前线进行突击,不敢有停歇,没想到……我们的探子可有消息传来?”

眼见这些人一副详谈,墨欢不由出声打断:“咳咳……此地不宜谈话,先回去吧。”

“这位是……”

“辛佑。”

辛家军的人思索片刻,却没有找到对应的人,以为只是跟在辛小臣身边的护卫啥的,也没再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军营而去。

让墨欢诧异的事,他竟然在这前线看见了熟人。

视线若无其事的扫过,辛佑随着辛家军的步伐踏进了政帐。

见面之际,免不了寒暄。

所幸众人都是有头脑的人物,简单的介绍后便切入了正题。

荣央国三皇子一身银白色盔甲,只身立于地图前,指着两军交战之地逐条分析。

“平藏之地地势平坦,对战于我军而言是掣肘,每次交战,我方伤亡惨重,依照本将看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去主动出击。”

“三皇子所言不假。”少丽国主将言闻,眉头一蹙,转头看向了辛小臣:“小将军未至之际,我等便商量出击一事,寻过对策,奈何事觉不妥,这便一再耽搁。”

“晚辈在来得路上,李老也同我讲述了军中情况,如今情况不容乐观,将军有何良策,若是能行,晚辈也自会配合。

恕晚辈斗胆,平藏三条防线防范寻常之辈绰绰有余,只是如今我等面对的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肉体凡胎,无疑鸡蛋碰石头,必须打破此等被动局面。”

“本将军与三皇子的理念,便是想方设法让门派内乱,只有内乱才能为我方争取一线生机。”

“如何能让门派内乱?”

辛小臣一语道破问题关键。

“依照本殿之意,门派既然需要一方安身立命之地,不若假意妥协,我等让出一地拖住修士,待到修士修为完全消散之际,再一举攻下,拿下修士。”

灵气匮乏,修士修为断崖式下跌已经不在是秘密,过去这些年,皇朝的人也不断研究修士,得出的结论是修士修为还会不断下跌,所以只要将时间往后拖,皇朝一边必定会取得胜利。

“不行。”辛小臣一票否决:“修士也不是傻子,一旦我们开口,他们必定会将计就计,顺着秆子往上爬。城池落到他们手中,他们定会设下层层障碍,到时候想要拿下他们,也不是易事。”

“但也比现在正面较量,损失惨重的好。而且本殿也并非是许诺全部修士,只要许诺部分修士,让他们自相残杀……”

现场争论了许久,迟迟拿不下最终的主意,眼见天色渐晚,考虑到辛小臣刚到的情况,便提前结束了辩论。

夜晚,墨欢正吃着士兵送来的饭菜,便听见辛小臣的声音在自己的营帐外响起。

辛小臣身后还跟着他的两位师傅,见到辛佑还在吃饭,自个儿寻了个地方坐下。

“你今天听了荣央国,少丽国将军的意见,有什么看法?”

墨欢淡漠的从辛小臣身上收回目光,咽下口中视物:“没什么看法,一场豪赌而已,看谋划看天意。”

话落,营帐中一阵寂静。

辛小臣虽给两位师傅说了辛佑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修士身份的原因,两位对辛佑的感官都不是很好,在辛佑话音落下时,唇都抿了起来。

要不是辛小臣在此,说不定都要怀疑墨欢是什么奸细了。

墨欢慢条斯理的用完饭菜,见三道目光,轻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便说过,不擅行军打仗,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即可。

不过,我这里有条消息你们可能感兴趣。”

“什么消息?”

“云宗的掌门去了魔教,意图说服魔教联手。”

“你是怎么知道的?”江老目光如炬的盯着辛佑,他们虽然在修士门派里安排了探子,但想要接近门派的内部核心并得到消息将消息传出来难如登天。

“前几日去轩辕宗,听到门中弟子说的。”

几人看辛佑的眼神又变了味道,心中都在想,若此人可靠,能从轩辕宗安然无恙的出来,想必也是有两份本事的。

而且若此事为真,这说明修士知道自己无法与皇朝对抗,必须要盟友……

见几人严肃的面容,想到那故人,墨欢又提点了一句:“政帐中的阵法落洞百出,几位还是做好打算的好。”

秋铭庆,魔教左护法,修为虽然比不上右护法皎月,但说到阵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欢没想到刚来这里就看见他,谢昀堔既然将他派出来,想必所图不小,这些人说不定还真会吃大亏。

以墨欢对谢昀堔的了解,他慕强,能屈能伸不说,为达目的还会不折手段,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厚颜无耻,墨欢可是亲身领会过的。

该说的说了,墨欢也下了逐客令,目送三人离去。

次日,天还未亮,墨欢就已经听见了操练兵马的声音,震耳欲聋。

墨欢一路循着声音过去,便见整个平藏的士兵手拿长矛钩枪,在领队的指挥下不断变化着列阵。

领队是辛小臣的一个师傅,那个名叫江尧天的副将,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秋铭庆。

秋铭庆见到辛佑远远走来,瞳孔也下意识的皱缩,那一身红衣,熟悉的面容,让人很难不注意。

秋铭庆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墨欢也顺势看向了那声势浩大的军队。

以前他也曾在电视电影上看过兵临池下的场面,不过大多都是后期的特效,虽也能给人震撼。但相比其身临其境,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墨欢虽然是个学渣,却不由想起那句‘看我男儿披战袍,金戈铁马气甚嚣。’

寒风呜咽,伴随着战鼓的声音响彻在这方天地。

天渐渐明亮,却窥不得日光分毫,白色笼罩下,墨欢正看的出神,却听见耳旁小将的声音,说将军有请。

墨欢瞥了一眼,是一个面生的。

墨欢原以为,辛小臣可能会有自己的考量,没想到却出乎意料,辛小臣竟然想要墨欢去做探子,给他们传递消息。

昨日来到军营,辛小臣就大刺啦啦的带着他进了政帐,墨欢知道那是辛小臣的试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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