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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薛宁霍辞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薛宁 角色:薛宁丁晓珍 小说薛宁霍辞“薛宁”的作品之一,薛宁丁晓珍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霍辞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刘老大,里头带了些让人惧怕的寒冷,刘老大莫名地有些怵,却还是笑道:“年轻人,别用这种眼神看着爷,否则爷不高兴了,今天你不仅一毛钱拿不到,还得赔上一只眼……”他话音才落,被两个精壮小伙子摁住的霍辞忽然猛地挣开那俩壮汉,一人一拳打翻在地,紧接着直接一拳对上刘老大的眼!刘老大第一眼看到霍辞的时候就明白这估摸着是个乡下干体力活的汉子,不像是会什么功夫的,所以刘老大并不怕霍辞,他道上...

第1章 在线试读

霍辞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刘老大,里头带了些让人惧怕的寒冷,刘老大莫名地有些怵,却还是笑道:“年轻人,别用这种眼神看着爷,否则爷不高兴了,今天你不仅一毛钱拿不到,还得赔上一只眼……”
他话音才落,被两个精壮小伙子摁住的霍辞忽然猛地挣开那俩壮汉,一人一拳打翻在地,紧接着直接一拳对上刘老大的眼!
刘老大第一眼看到霍辞的时候就明白这估摸着是个乡下干体力活的汉子,不像是会什么功夫的,所以刘老大并不怕霍辞,他道上混的,手下随从多的很,自己也会些功夫,还会怕这么个毛头小子?
在霍辞一拳打上来的时候,刘老大扔下烟袋就喊了:“去喊人!”
他自恃会些功夫,却没想到霍辞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武术,但力道强悍拳拳到肉,那拳头出来的速度简直让他眼花缭乱!
不过是一分钟,霍辞一拳砸中了刘老大的右眼!
等到刘老大的十几个人赶过来的时候,霍辞已经直接勒住了刘老大的脖子!
刘老大气喘吁吁,从来没怎么丢脸的时候,墨镜早被打掉了,烟袋也砸在了地上。
霍辞英俊的脸上热汗往下滴,声音依旧冷沉:“让你的人拿四百块钱给我,否则我立即废了你的一只眼!”
粗硬的拳头就抵在刘老大已经乌黑的右眼上,霍辞的胳膊几乎要把他勒死!
刘老大第一次遇上这种不怕死的主儿,仍旧还气急败坏地威胁:“你跑不掉……拿了钱也跑不掉……你最好投降,我饶你一命……”
霍辞的胳膊猛地一收,刘老大当即被勒得再也说不出话,白眼都翻出来了,只能拼命地挥手让人拿钱过来!
很快,最初跟霍辞说话的那个老头儿从刘老大抽屉里翻出来四百块给霍辞。
霍辞干脆利落地把钱装到自己口袋里。
他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刘老大这种人一般是黑白通吃,何况自己对省城不熟悉,再耽误下去会很危险!
所以霍辞拿到钱,拖着刘老大就往外走,刘老大一边艰难地呼吸,一边做手势让人去报警,找人,势必要把这个毛头小子给弄死!
这巷子弯弯绕绕,他们人多,霍辞今天他妈的肯定跑不掉!
哪知道才走到门口,霍辞直接松手,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一座墙头,刘老大得以呼吸,气急败坏地喊:“去追!把这个狗杂种给老子追回来!”
十几个人没命地爬墙去追霍辞,可他们才翻过去一面墙,霍辞已经翻了三面,眼看着那身手矫健的乡下汉子跑到大路上,很快就没了影儿,刘老大气得差点断气!
他白白损失了四百块!可最他娘的气人的是,那块鸡血石还在霍辞的包里!!

逼急了她就分家
霍辞也是一口气跑到了一处安静隐蔽的地方之后,才敢停下来。
他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几乎喘不过来气,坐在墙根处时掏出来包里的钱一看,却蓦的笑了。
男人捏紧那一沓子钞票,再看到包里没有拿出去的鸡血石,也觉得有意思。
这个刘老大,如果一开始好好地谈生意,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霍辞不会把鸡血石送回去,更不会把钱送回去。
他做人向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暴制暴,从来不会迂回。
当然,也有例外,在陆知青身上,他没有任何原则。
想到陆知青,霍辞脸上浮现一抹温柔,他只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便想办法去二手市场弄了一套老年男装。
男人过了二十岁,就应该穿得成熟一点了。
一身黑色皱巴巴的老式中山装,配上一双烂糟糟的解放鞋,他走几步晃一下。
背也要弓起来,再戴上一顶瓜皮帽,谁见了不说一声老爷爷您慢点走?
甚至刘老大的人满城分头去找,好几次路过霍辞身边,愣是没有认出来他!
霍辞胆大的很,甚至又去了一趟黑市,拿钱换了些糖票,布票,工业票等等。
而后他火速去了一趟百货大楼,男人买东西那向来是超快。
五斤白糖,五斤红糖,一包大白兔奶糖,一包桃酥,一块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布,可以做结婚用的被单被罩,一大块蓝色底儿印粉牡丹花的布,可以做成小袄子给陆知青穿……
最后,霍辞又盯上了商店里的一只红色皮箱!
多漂亮啊!他喉结都忍不住动了动!
他们乡下结婚,都是用红木箱子,可那箱子又重又不好移动,哪里有这城里流行的红色皮箱好看啊?
反正现在手里有钱,霍辞当即买了一只红色皮箱!
他琢磨着,陆知青那么洋气又漂亮的女孩儿,这红色皮箱正适合她用!
不仅如此,霍辞又特地问了这城里的售货员,省城结婚都需要准备啥?
那售货员热情地介绍:“三转一响啊,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
霍辞沉吟一番,自行车陆知青已经有了,那么他就趁着自己手里有钱,给她买一块手表,一台收音机好了,缝纫机太大件,塞不到包里去,暂时就不买了。
等把东西都买好,他装了一个大包,数了下,总共花了一百出头,还剩下将近三百块呢!
这钱毕竟不算是啥正经途径赚到的钱,霍辞还是决定抽出来一部分钱捐赠给福利院。
另外他路边随便找了个人给刘老大那边写了一封信。
当晚,霍辞把所有东西都放到货车里,丁晓珍跟王师傅买好东西回来之后,三个人直接开车离开了省城。
刘老大是在一天后收到了那封信,不是正经途径邮寄过来的,而是一个要饭的送来的。
他这两天为了那四百块跟那块鸡血石,差点没把整个省城翻过来!
右眼被霍辞打得乌黑一片,看东西模糊不清,医生说虽然没有失明,但视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刘老大气得上火,牙龈出血,嘴巴长泡,吃不下睡不着,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抢了他四百块的狗杂种给揪出来活活打死!
忽然见到一封信,他忙不迭地打开,就瞧见信上是几行陌生的字迹。
“刘老大,咱们不打不相识,往后我若是再来省城必定还来找你。这一次呢,我也不让你做亏本的生意。钱我拿走了,你买的东西在布包里。”
跟信封一起送来的有个布包,刘老大激动无比,还算那个狗杂种有良心!知道道上的规矩,拿了钱就得把东西留下!
哪知道颤抖着手拆开布包,他瞧见里面只有一块平平无奇的烂石头,偏生石头上写了两个刺眼的大字!
“教训!”
“我日他娘的!!他说我是买了个教训??我刘老大这辈子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我一定要宰了这个杂种!!!!”刘老大捶着胸口嘶吼,活活气得吐了一大口血!
另外一边,霍辞跟王师傅连夜开车回去。
丁晓珍忍不住抱怨:“为啥非要夜里开车回去?”
王师傅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丁晓珍要去逛街非要拖到那么晚。可霍辞丝毫不给她面子:“不是你拖延的时间吗?你要是早点回来,咱们九点之前就能到镇上。”
丁晓珍本身对霍辞就有意见,这个时候更生气:“那咱们不能住一晚上招待所吗?非要火急火燎地回来!”
霍辞声音毫无感情:“我穷,没钱住招待所。”
厂里也没给他们住招待所的钱,第一个晚上就是王师傅跟霍辞在医院的椅子上凑合的,丁晓珍自己在招待所睡的。
丁晓珍越想越憋气,就算在省城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可她还是难受!
起初是看上霍辞,觉得征服霍辞会很简单,现在越是霍辞对她冷淡,她越是起了逆反心理。
她就不信了,霍辞还能一直不对她动心?
不说其他的,她厂长女儿的位置就足以让大批的男人跪在她脚下!
丁晓珍气着气着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夜里十二点了。
王师傅把丁晓珍放到丁家门口,而后又顺路把霍辞送到了南山村那边。
霍辞提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原本想直接回家的,毕竟这么晚了。
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绕路到了陆知青的屋子后头。
也就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一直下雨,薛宁没做什么事情,除了看农业相关的书,就是去田里观察农作物发芽的情况。
很明显,用了她提供的小麦种子跟化肥的田里,麦子发芽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薛宁在屋子里睡觉,霍辞就在她屋子外面的墙根下站了一会儿,还能听到她睡梦中翻身床板微微的吱吖声。
霍辞无意识地一笑。
哪怕是隔着墙,只要离她近一点,好像心情就会好一点。
他只站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舍地回家去了。
这两天李小草都没睡好,她一合眼都是小儿子跟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一去不回的画面。
忽然深夜中听到有人敲门,李小草欢喜地立即披衣裳去开门!
等点了油灯把霍辞带到堂屋里,霍辞打开那只包时,李小草眼都瞪圆了:“老二,你,你这是抢劫去了??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做!”
霍辞有些无奈:“娘,我上哪儿去抢?这都是我自己挣的,自己买的。”
他含糊地把自己卖鸡血石的事情一说,当然,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事件被他说成了顺利地卖鸡血石事件,李小草惊喜不已!
“哎呀哎呀,这东西好!这省城的东西确实好!这下你跟陆知青的婚事娘可就不愁了!娘琢磨着,给你们打一张新的床,还有盆架,桌子……
那屋子虽然你大哥结婚的时候是修葺了下,但墙上只是贴了报纸,一点都不好看!既然你现在手里有钱了,就刷个白墙吧!还是白墙好看哪!”
霍辞瞧见他娘这么高兴,也松了一口气。
“娘,您想怎么安排都成,反正现在结婚的钱是肯定够了的。”
不仅可以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风风光光,还能给陆知青一笔不少的彩礼。
霍辞在心里默默地计划着,结婚之后,他要让陆知青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房子也有点小,他一定会想办法赚钱,给家里盖一座宽敞的大房子。
让他爹的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他们顾家的苦日子总算是要结束了!
再也不会吃不起饭饿肚子了!
可此时此刻,听到动静假装起夜的姚金菊却像是浑身披冷水一样地难受。
一家人是啥意思?不就是互相帮扶吗?都是姓顾的,咋霍辞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大哥顾山着想?
李小草作为当妈的,偏心真的偏到了西天!
她就不信这样的家庭能过好!逼急了她就分家,丢的是顾家的人!

殴打姚金菊
姚金菊怕自己的动静被婆婆李小草发现,少不了挨批评,立即悄悄地回屋去了。
可是她怎么睡得着?想到小叔霍辞这一趟回来竟然带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一下子挣那么大一笔钱!却都要花在陆知青的身上,她就难受到心绞痛!
姚金菊看着在身旁扯鼾的顾山,使劲儿把他推醒。
“你还睡!你知道你二弟回来了吗?他带回来好多东西!说是赚了好几百块!但却都打算花在陆知青身上,这怎么能行?有那个钱都够盖两间新屋子了!你当大哥的都不管管吗?”
姚金菊真的心疼,好几百块啊,竟然去买什么手表,收音机,皮箱!剩下的钱竟然也要花在婚礼上!
那些钱留着多盖两间屋子不好吗?钱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顾山有些懵,也有些不信:“怎么可能,他就是去省城送货,怎么可能一下子挣几百块……”
见顾山不信,姚金菊就把自己亲耳听到的小叔子跟婆婆的话转述给他。
顾山逐渐清醒,愣神一会儿,还是脸色有些复杂地说:“金菊,咱俩是夫妻,不管咋说现在也结了婚了,是要正经过日子的,那有些话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我是不如二弟能干,但我也不是个窝囊废,跟村里其他男人比起来我也不逊色,咱只要踏踏实实的,我主外你主内,日子也会好起来的。”
姚金菊一脸阴郁:“日子好起来?咱村有几家能过好日子的?人要是运气不好,再努力也没用!你二弟运气这么好,肯定是顾家祖坟的好运都被他沾了,是不是他背地里干啥了?不成,你得找他说说……”
顾山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自己之前犯过错误,钻过牛角尖,但现在看来,姚金菊钻牛角尖比他还厉害!
他咬咬牙:“什么运气?你看着人家只是运气好,却不知道人家背后里付出了多少努力!霍辞也不是天生就这么能干的!我十几岁的时候生过病,不能干重活,那时候俺家没有顶梁柱!
家里只有霍辞一个男孩,他只能强撑着去干活,硬逼着自己练出来的!”
忽然被姚金菊一激将,顾山许多尘封已久的回忆涌现出来,他自己都愣住了。
是的,他一直也都认为二弟体力好,干活多,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可现在猛然回首才发现,其实霍辞不是天生神力啊!
都是生活所迫!
顾山鼻子有些酸:“再说说我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为了咱们结婚,为了那大衣柜,我娘去卖血。所以那大衣柜就算娘开口让咱们让给二弟,我反倒松了口气,不然我日日看着大衣柜都睡不着觉!”
姚金菊瞪着眼,下意识地说:“你娘卖血怪我吗?是我让她去卖的?再说了,你娶别的媳妇就不需要花钱吗?你们家没钱,怎么能怪我了?”
顾山张张嘴,知道跟姚金菊聊不到一块去,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头:“好了,不说了,睡觉!”
男人的睡眠是真好,即便是吵了一架,倒头还能继续呼呼大睡。
姚金菊却一夜没睡着,快天亮时总算想到了一个让自己舒坦点的办法。
虽然李小草说了他们兄弟俩赚的钱各自花各自的,霍辞要娶媳妇不错,但顾静现在可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所以一大早的,姚金菊就去了顾静的屋子里。
她拿了一把梳子递给顾静:“静静,嫂子看你头发挺好的,这梳子留给你梳头用。”
顾静看着姚金菊手里那把半新不旧的木梳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梳,有些尴尬。
姚金菊看了看,也觉得意外:“静静,你这梳子哪里来的?”
顾静手里的梳子瞧着就精致漂亮,虽然也是木梳,但那光泽,花纹,瞧着都精致多了!
“是,是陆知青送我的,她说这梳子用着对头发好。”
陆知青送顾静的梳子确实好,带着淡淡的香味,梳过头发之后头发也会有香味,而且会变得更顺滑,顾静喜欢的很,当宝贝一样。
姚金菊心里羡慕不已,但还是把旧梳子塞给顾静:“那这个你也收着,替换着用嘛。说起来嫂子其实有事儿求你,你大哥的腿之前不是受伤了吗?现在看着好像能正常走路了,但其实还有一道疤痕一直没有长好,天天夜里疼得睡不着。
我听人说有一种药涂上去有用,就是贵。嫂子现在手里没钱,能不能问你借十块钱买药?等你大哥手里有钱了立即还你!”
顾静站在小屋子里,顿时有些慌乱:“真的?那我去跟娘说说……”
姚金菊摁住她:“你大哥不想让娘知道,不然咱娘又心疼得睡不着,他甚至都不想让你跟老二知道,就想自己忍着。我要不是心疼他我也不来求你。静静,你要是不想借也没事,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说着姚金菊擦擦眼睛,一派担心的样子。
顾静很舍不得那钱,但那是她亲大哥,她还是拿了出来。
“那嫂子你先拿着去给大哥买药吧,让大哥身体好起来最重要,毕竟他是要养家的。”
虽然把钱给出去了,顾静心里还是挺难受的,她都计划好了用这钱买什么东西当做二哥跟陆知青的结婚礼物了,忽然钱没了,她还怎么买?
陆知青对她这么好,她却不能回报陆知青什么。
想想顾静难受得想哭。
姚金菊拿着钱,心里得意地出了顾静的屋子,琢磨着这钱谁也不能让知道,她先留在自己腰包里,顾静脸皮薄肯定也不好意思要的。
哪知道才出了顾静屋子的门,她就一头撞到了李小草的身上!
姚金菊跟见鬼了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小草不由分说地往她脸上啪啪啪抽了几巴掌:“钱拿出来!还给静静!”
而后转头对着老大的屋子喝了一声:“顾山!你给我滚出来!”
顾山正在修一把砍刀,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娘,咋了?”
李小草一把拽着姚金菊的头发把姚金菊拽到院子中央,毫不客气地说:“老大媳妇,你不是心疼你男人吗?你在他跟前再把你刚刚的话说一遍!”
姚金菊心跳如鼓,脸上滚烫,眼睛乱闪,巨大的屈辱让她承受不住,转头就要往墙上撞!

我货真价实
李小草怎么可能任由姚金菊寻死,她抓住姚金菊的头发,直接往姚金菊脸上又扇几巴掌,把姚金菊打得眼冒金星!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把从静静那里骗到的钱拿出来!你再装死我就把你爹妈喊过来,全村人喊过来,咱们说清楚,看看姚家到底咋养出来的闺女!”
她真是恨,自己当初不喜欢姚金菊就该阻止顾山娶这个女人!
现在把整个家搅和的马上一团糟糕了!
最终,姚金菊哭哭啼啼地说:“要不是你偏心,我也不会想着去问静静借钱!顾山裤子都破得不成样子了,我想买块布给他做裤子我错了吗?”
顾山气得直跺脚,顾静诧异地说:“大嫂,你不是说大哥是腿疼的夜里睡不着,所以你问我借钱买药吗?”
李小草冷笑:“霍辞自己的大哥他不知道心疼吗?他去制药厂之后,家里哪个人需要的药,他没有想着办法地给咱弄了回来?
要不是霍辞去了制药厂,到处去问治疗腿伤有用的药,顾山现在能好这么快?姚金菊,你真是黑心烂肺的!自己不好好想想怎么赚钱,净在那想别人的东西!”
顾山也差点气晕过去:“二弟现在是能赚到钱,可那也是他自己想办法赚的,何况二弟去了镇上之后不是也帮我想了办法吗?我天天晚上在屋子里编柳筐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赚些钱贴补家用吗?”
霍辞就是看中顾山手上功夫巧,所以才给他找的这个私活,他也让姚金菊一起编,可姚金菊死活不肯,编柳筐累死人,手都出血,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哪里有霍辞在制药厂上班,顾静写文章赚钱来的快!
姚金菊含恨看着顾山:“你就是个窝囊废!人家说啥你信啥!被人耍得团团转!这钱我不要了!还给你们!我看见你们顾家这一个个虚伪的嘴脸我就想吐!”
她把从顾静那弄来的钱扔出去,起身就跑,顾山赶紧要去追,怕姚金菊出去哭闹丢人,李小草却喊道:“不许追!让她滚!爱滚去哪儿滚去哪儿!啥时候把手脚洗干净了,黑心肝弄白了,顾家的门才给她开!”
姚金菊顶着一张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一边哭一边回娘家去了。
她爹娘正在廊下剥玉米,见女儿回来了,立即站起来:“你咋了?咋哭着回来了!”
姚金菊把事情一说,姚母气得一口唾沫飞上天:“这个李小草不得了了是不是?不就是十五块钱吗?!我还以为是多大的钱!为了十五块钱打儿媳妇!金菊你在家待着,我去找他们算账!”
都是同村的,姚母直接杀过去站在顾家门口就狂拍门!
“李小草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我死出来!你解释解释为啥打金菊!”
李小草砰的一声打开门,声音比她更高:“姚家的你给我听清楚了!你闺女自打来到俺家三番五次惹是生非!不是偷我的东西,就是想小叔子的钱,要么骗小姑子的钱!
俺家橱柜里存两把细面都能被她偷走了,也不知道是到哪儿喂狗去了!这种大佛俺顾家供不起!”
姚母气得蹦起来:“你说谁是狗?!李小草你个贱货,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
李小草叉腰怒骂:“谁吃了俺家被偷走的细面,谁就是狗!这年头日子艰难,各家过各家的,你们拿了彩礼,还要俺们顾家养着你们姚家不成?天底下就没这么个道理!”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基本都是指责姚家不该的。
“就是嫁了人的,哪能这样偷婆家的东西去娘家的?还都是捡好的偷,太不要脸了。”
“当初顾家出的彩礼也够多的了,姚家还想咋的?人顾家容易吗?一个女人带大三个孩子,姚家不地道!”
李小草指着姚母直接放话:“跟你闺女说清楚!给她三天时间考虑,不想过了把彩礼退了,大家一拍两散!”
她说完把门砰的一关,姚母被众人指指点点弄得也下不来台,转头就走还一边放话:“金菊还就回娘家不回去了!彩礼还你一个屁!我看看是谁先急!”
可惜姚家彻底成为了今晚上村里的八卦中心点,一个个都说姚金菊是因为偷婆家的东西给娘家,所以才被婆家撵出了门。
中午,因为霍辞才从省城回来,带了不少好吃的,顾家做了一顿大餐。
炖五花肉的香味传了老远,姚家却气氛压抑低沉。
当初姚金菊的彩礼她娘都攒着留给她弟弟娶媳妇用了,而姚金菊之前住的杂物间也都给她哥的小孩住了,姚金菊忽然回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她嫂子,哥哥,弟弟的态度都明显不一样了。
嫂子阴阳怪气,弟弟埋怨她不会做事。
“就是吵架你也等着顾家炖了红烧肉你再吵架啊,好歹把红烧肉端回来一碗。”
姚金菊弟弟狗蛋夹着碗里的咸菜,不住地抱怨。
姚金菊看着手里的高粱面窝头,再看着碗里的四只眼稀饭,想到在顾家日子再差的时候,吃的也是正经的炒菜,稠糊的稀饭,细面馒头两三天就能吃上一次。
平时也很少吃高粱面了,大多都是吃些玉米面,豆面,李小草做饭手艺好,每次都弄得很香。
顾家爱给陆知青端好吃的是不错,但每次也不是给陆知青一个人做,姚金菊也是能分到一碗的。
跟娘家的日子一对比,姚金菊有些想哭。
她现在才知道,还是顾家的饭好吃啊!
到了晚上更惨,姚金菊没地方睡觉,只能在她之前住的,也就是现在侄儿住的的屋子里打地铺,五岁的侄儿还问:“姑姑,你啥时候回你家啊?我娘说你都烦死了,一毛钱没带也敢回来。”
姚金菊哭了,比在顾家的夜里哭得更伤心!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期待着顾山来接自己。
别人家夫妻俩吵架了,可都是丈夫去娘家接媳妇回家的,顾山应该也会来接她的吧?
此时此刻,一轮秋月挂在天空,南山村的后山坡上,薛宁正被霍辞搂在怀里,听他讲述省城的经历。
她睁大眼睛,听得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夸赞:“霍辞,你真厉害!不愧是我男人!”
霍辞耳根有些泛红,搂着香软的女孩儿,声音低沉温和:“结婚的东西都置办得差不多了,我娘说再打一张新床,一张新的桌子,两把新的椅子,等这些做好,咱们就可以结婚了。”
薛宁沉浸在幸福中:“真的吗?那得多久?我好想快点跟你结婚。”
想天天晚上抱着他睡,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在这小山坡上约会了。
霍辞微微笑了下,帮她抚平被风吹乱的秀发:“差不多一个月也就好了。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宁靠在他怀里,小手悄咪咪地捏他的腹肌,暗搓搓地吃他豆腐,心神荡漾的,忽然听到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忍不住害羞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是说……婚前验货吗?”
他们虽然有了一次,但那次神志不清醒,确实没有正正经经地验货。
所以薛宁咬着唇,娇羞地说:“你放心,我货真价实,随便你验货。”
霍辞闹了个红脸,咳嗽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关于联系叔叔阿姨的事情,结婚这种大事还是得跟他们沟通好的,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再说了,他们那次不是已经验货了吗……他对薛宁是一万个满意,简直像是天上掉下了个仙女砸到了他怀里。
至于薛宁对他满不满意,他其实也把握不住,因为她好几次哭着说不要。

我霍辞配不上你
对于结婚通知父母这件事,薛宁并不确定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她以霍辞救了自己所以要报恩嫁给他为借口写了一封信,但只怕那边是没那么好交代的。
当初来乡下之前,家里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跟乡下的男人保持距离的。
但这信都寄出去那么久了,还没有回音,薛宁也有些不放心。
霍辞在旁说:“要不明天我发个电报过去,简单地说一下这件事。”
只是电报很贵,几个字只怕也说不清楚,薛宁连忙说:“不用的,我家里有电话,去镇上找电话打过去就行了。”
之前她跟家里人也是有时候打电话,有时候写信,毕竟电话不在南山村这边,接电话是很不方便的,她家里人想她了只能写信。
霍辞点头:“行,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镇上。”
这话说得薛宁心中忐忑,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咋办,她真怕爷爷跟爸妈在电话那边听说她要嫁给一个穷小子,能把电话喷飞了。
但此时此刻靠在霍辞怀里,她小手紧紧地搂着他,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打电话,但是……你有什么奖励么?”
月色温柔,女孩儿声音清甜娇气,霍辞喉结滚动两下,抬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暧昧的气息萦绕着两人,直到吻得薛宁身体都软了,霍辞这才离开她的唇,轻轻摸着她的小耳朵,
低声问:“我忘了问你,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我娘那边都还不知道你们家的事情,等办婚礼的时候人家问起来也不好说。”
其实霍辞事先猜测过,薛宁家在京市,应该是条件不错工作稳定的人家。
肯定是可以顿顿细面鸡蛋,时不时地吃肉,家里自行车随便骑,很是殷实的环境,才能养出来陆知青这样单纯娇气的性子。
他们南山村普遍的彩礼都是六十块钱,他决定给薛宁一百六十块钱的彩礼,按照霍辞的推测,这即便在京市那边应该也算可以的了。
但霍辞没有想到,薛宁咬咬唇,如实告诉了他。
“我爷爷是从部队退休的,现在在家养老,我爸妈都是厂里上班的,我三个哥哥,一个当兵,一个在国外,一个是在医院上班。”
霍辞松了一口气,陆知青的家庭不算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他努努力,也能做到不卑不亢。
可陆知青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窒息!
“但是,我爷爷是高层退休,现在都还有好几个警卫员随从,我爸是设计飞机的,在航天所里上班,我妈是厂长……”
霍辞不自觉地把搂着薛宁的手加紧,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非常紧张!
薛宁没往下说下去,她爸爸不只是飞机设计师,还是个高级干部。
她妈妈所掌管的那个工厂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印刷厂,而她妈妈更是一名很低调的大作家!
至于她的哥哥,大哥三十三岁已经是副团长,二哥更是有名的外交官,三哥是京市长安医院的院长……
就是因为整个家族都这么优秀,被人嫉妒,所以才会有人私下告发利用形势舆论逼着陆家的女儿下乡!
感受到霍辞紧绷的身体,薛宁一把搂住他:“你怎么了?”
霍辞喉咙发干:“我觉得,我可能配不上你。”
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山鸡,压根配不上陆知青这只凤凰!
薛宁抱他抱得更紧:“可是我觉得没有什么配不配,只要喜欢,那就是绝配顶配天仙配!我要做你的原配!
再说了,你哪里配不上我了?你有些特长可是别人都没有的!”
霍辞是真的有些挫败,事实中的陆家,真是随便拎出来一个人,他就是奋斗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见薛宁说他有特长,霍辞忍不住苦笑一声:“我一个乡下泥腿子哪里有什么特长?”
薛宁脸上红红的,啪叽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反正,你就是有特长……而且我喜欢!”
她语气带羞涩,霍辞瞬间明白了,忍不住揉揉她脑袋:“傻姑娘,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从陆知青说了她的家庭的一瞬间之后,他就好像陷入到了一种焦虑之中。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让她的家人放心把她交给他。
怪不得,陆知青的家里人迟迟没有回复信件,只怕那边是死活都不肯同意他们结婚的!
正当霍辞迷茫的时候,薛宁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家庭可能会让你觉得我们结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的确,这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逃避这个问题,但是霍辞,我想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完全不比我的三个哥哥逊色!假如你出生在一个优渥的大城市家庭里,现在肯定不会比他们差,甚至比他们还要厉害!”
就像上辈子那样,霍辞从底层一路扶摇直上,到后来陆家的人个个出事,霍辞却成为了世界闻名的富豪。
最后,也是霍辞一个个地去拯救陆家的人。
大哥在部队出任务受重伤,是霍辞找人保住了他的命,二哥被人枪杀,是霍辞查出来凶手在二哥的坟前一枪崩了那人,三哥背负冤枉命案,坐牢十年,是霍辞想尽办法替他翻案迎接他出狱。
只是可惜,后来的陆家终究再也回不到鼎盛时期,家破人亡,霍辞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薛宁还记得她死后魂魄瞧见三哥出狱之后背着残废了的大哥在她坟前痛哭失声的模样……
这辈子,她一定要亲手改变这些结局!
但回想起往事,她还是觉得痛苦又窒息,靠在霍辞的胸前闭着眼说:“出身高贵跌落云端的人自古便有,出身贫寒却扶摇直上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霍辞,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人上人,成为那个最好的你自己。我也相信,你会取得我家人的认可,相信这辈子我们会从头好到结尾!”
她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
霍辞有些慌乱,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泪,哑着声音安慰她:“乖,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让你父母哥哥那边都相信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为了鼓励霍辞,薛宁捧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几下!
等两人分开之后,薛宁回到屋子里打开霍辞给自己带的那只包裹,就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他去省城给她带回来的东西。
结婚用的东西还在顾家,放在他们结婚的新房里,但这些都是他给她带的日常物品,吃的用的都有。
比如香皂,洗发膏,头绳,发卡,还有些奶糖,桃酥等等。
这年代的桃酥是真的纯,香得不行,用开水泡一下吃更是满屋子喷香!
薛宁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起就戴上了霍辞送她的头花。
她戴了新的头花,整个人就更娇媚,出门的时候隔壁知青所几个知青都羡慕的不行。
徐知青开口问:“陆知青,这是上哪儿呢?”
霍辞推着自行车,薛宁在旁边跟他并排走,一边笑着说:“去镇上有点事。”
他们是要一起去镇上给陆家打电话的。
白玉玲这几天休息得好了点,因为没人照顾她,只能自己起来做饭。
所谓的饭,也只是高粱面跟野菜一起做的糊糊,她现在失去了子宫,失去了孩子,脸色苍白阴郁,看谁都不顺眼。
早上霍辞来给薛宁送饭时,她猛地吸一口气,闻得到霍辞送给陆知青的应该是香甜的红薯粥,外加馋死人的鸡蛋饼。
白玉玲饿得头晕目眩,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了,晕乎乎地想,自己写给陆家的信怎么没反应呢?
难道是陆家接受霍辞这个泥腿子了吗?
再想想霍辞对陆知青这么好,白玉玲怎么都坐不住了。
薛宁这个贱货,把她害成了这样,怎么配得上有人疼有人宠呢!
她一定会让薛宁跟霍辞的婚事鸡飞蛋打!
此时,薛宁已经在镇上找到了一部电话,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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