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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子夜良辰未成眠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墨家枫糖 角色:臧宁宁蔓 古代言情《子夜良辰未成眠》是大神“墨家枫糖”的代表作,臧宁宁蔓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有了欧阳盛嘉行的方便,黎蔓的工作很快就落定下来只不过黎蔓的未来老板还在国外拍摄,暂时就先不用上岗了,宁蔓很懂得利用人力资源,看黎蔓很喜欢看些奇闻异事的书籍,索性就安排她去地宫整理书籍账簿去了很快,就迎来了蘼芜槛开张的第二个月圆之夜只不过出乎蘼芜槛众人意料的是,来者竟是蘼芜槛的老熟人蘼芜槛,后苑,万物沉寂,繁花似锦一个锦衣素袍,腰束玉带,朗目疏眉,透着些书卷之气的青年男子正一边说着话,一边...

第8章 娶个冥妃,四海同贺 在线试读


快到亥时的时候,从东海远道而来的鲛人不负众望用如泣如诉的动人歌声,似梦似幻的优美身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与赞叹。平素结怨有仇的鬼怪都放下了往日的恩怨,享受着这一刻的安谧。

景孤淮和阎王两人亦收敛了周身法力,隐匿于群鬼之中,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幽冥地府高高在上的至尊,享有群鬼拥戴的荣光,终于可以卸下一身疲倦,人潮汹涌,他们终于能安安静静听一支小曲,看一场烟火。

景孤淮看了一阵儿新鲜劲儿就过去了,看了看周围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二三人结伴而来的,不时低声说着什么,间或有笑声传出。唯独他和阎王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一本正经地坐着,半晌无话,很是突兀。

景孤淮本想找个话题随便和阎王说些什么,可发现阎王聚精会神地在看些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是隐在幕后唱歌的男鲛人。没来由地,心头涌上一阵不悦,刚想说男鲛相貌丑陋于是只能隐在幕后配合美丽的女鲛人唱双簧,可转头一想又怕失了风度,便低声靠近阎王的耳边说:“台上这女鲛生得如此好看,日后我的冥妃就定下她如何?”

阎王常听人说东海鲛人的声音能魅惑人心,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鲛人的乐声,不由自主地,竟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她身后跑来跑去的弟弟,她常常笑他小鼻涕虫,有时也会闹着玩儿把他关在寝殿的门外说不要他了,不许他进来,这时小家伙葡萄般大小的眼睛总会盯着她看,看得人心软,如果还进不去就会立刻嚎啕大哭,小家伙哭起来更让人心疼,可她从来都舍不得他哭。那个离开她一会儿就嚎啕大哭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在他哭泣的时候有没有人来代替她给他一块桂花糖了呢?

就在阎王思绪杂乱,心烦气躁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犹如山涧里徐来的清风慢慢安抚住了这抹燥意。阎王回过神儿,想了想景孤淮的话,觉得景孤淮确实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点了点头,小声赞同道:“君上好眼光,冥妃果真是难得的佳人。”想了想又添了句“君上,还是等冥后过门再行册封冥妃的好,臣下过些日子抽个空去跟东海龙王透个信儿,这桩亲事就十拿九稳了,想来他是不敢像西海龙王那般大胆一女许二夫的。”

景孤淮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打量他不知道阎王根本就没看过台上的鲛人长什么样儿呢,还难得的佳人?真是岂有此理,现在竟然敢这么敷衍他了,正想刁难阎王让他指认一下未来的冥妃时,亥时到了,鬼鼓鬼乐齐鸣。

“啪”随着第一声焰火的爆炸声响起,万枚焰火齐齐绽放在幽冥的天空中,流光溢彩,灿若繁花。火树银花不夜天,今夕是何年。景孤淮转头想向阎王炫耀一下自己对这场焰火的功劳,却被阎王嘴角扬起的那抹天真笑意给吸引住了,一时间迷花了眼,心跳竟都有些隐隐不受控制。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臧宁推行初元节颇受众鬼欢迎后便建议也许可以效仿人间来治理幽冥,他起初本不同意,这么干幽冥地府不就乱套了嘛,鬼也有鬼的尊严,热热闹闹,效仿人间,这还是鬼应该有的样子嘛。只不过在和臧宁打了一架后,他果断改了主意。打不过战神是事实,可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主意大抵也是跃跃欲试得吧!想了良久,将阎王召来共商对策。他本想着如果阎王不同意,就指着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装可怜。谁知阎王听了他的话,端详了一番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只说了一句“好。”他答应的如此干净利落,让景孤淮反而有些举棋不定,于是问他幽冥乱了怎么办?

“怕什么,乱就乱了,又不是没有乱过。既然早晚要推行新令,改换天地,那索性就一起做了。”那是地府之主少有的几个霸气侧漏的时刻,他素日里沉默温和安静地做事的时刻多一些,当时在场的有有些冥婢见了,据说对他芳心暗许,胆大的甚至偷偷爬了床只为求春风一度。那时他还嗤之以鼻,偶尔霸气一回也值得那些冥婢趋之若鹜,直到今时今日,他才觉得也许小白脸对女子的杀伤力更大一些,如果这小白脸还能在关键的时刻霸气一回那这杀伤力就更大了。

焰火存在最美丽的瞬间,也是即将灰飞烟灭的时刻,随着焰火的落幕,初元节也来到了尾声。景孤淮和阎王都不喜欢拥挤的场面,索性留到了最后,人群散去后,两人面面相觑,阎王提议说去幽冥河放莲花灯,景孤淮眉毛一挑,到底是同意了。

凡间的人会怀念逝去的亲人,其实逝去的人也同样会思念他们。不一样的是,凡间的人不管再痛苦都会慢慢向前走,学会放下,把爱与思念埋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未来某一个时刻的开启。也许是午后的一阵风儿裹挟着熟悉的味道,也许是不经意间发现的遗漏的一张老相片儿。可死去的人若是不愿意往前走,那就慢慢将自己送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笙歌散后酒初醒,终有离散时。冥界的鬼怪不知从何起竟效仿起了人间放花灯的习俗,阎王在一家卖莲花灯的鬼摊前买了两盏最为普通的莲花灯,仅仅是两盏灯,多余的装饰什么也没有的那种,制作工艺也简单。就这儿还在跟老板讨价还价,希望能少点冥币。

景孤淮觉得阎王为了几枚冥币差点和老板打起来的这一幕有些辣眼睛,赶紧付了个银元宝走人了,多的也没让小摊主找。

摊主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还跟阎王说:“做男人,得大气点儿,买给家人朋友的荷花灯越好看越能给他们添福气的。”

见阎王不依不饶还想跟摊主继续掰扯,景孤淮赶紧拉着阎王走了,边走变数落阎王说:“男人,干什么都不能小气,有多少小肚鸡肠的男人是被自己的女人,被敌人活生生气死了的。初元节几百年一回,你平时自己节衣缩食也就算了,给家人祈祷祝福也这般抠门,哪里有地府之主应有的霸气。”

“谁说霸气就得散尽千金啦,冤大头。”阎王小声嘟囔道。

景孤淮见阎王神色还很不服气,打算继续苦口婆心,将来成了亲对媳妇这么抠可是会出大问题的,阎王受不住了,只得坦白:“君上,莲花灯越精致给家人送去的福泽越深厚是我编出来的。”

景孤淮一脸讶然:“你编的?为什么?”

“废话,莲花灯越精致好看,手工越复杂,卖的也越贵啊,我初来幽冥囊中羞涩,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景孤淮一脸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从没找到幽冥河连接人间的入口呢!”

阎王一脸诧异:“君上还派人去找了啊?那是因为幽冥只有幽冥河这一条河流的流向是人间,我才编的幽冥河。这幽冥河水深千尺,大家在这里做什么的都有,多埋汰啊!我猜不能有人下河找入口,我才敢这么编的。那君上派去河里找入口的冥侍可有出事?”

“嗯哼,”景孤淮咬牙切齿道:“没有。”

想起那些年始终坚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趟趟下河找入口的自己景孤淮就觉得自己心好疼。

“既然是假的,那还放不放莲花灯了啊!”景孤淮没好气道。

“放!放!放!故事是编的,心意是真的啊!”虽然不懂景孤淮为什么发飙,但好在这些年自己已经很适应这时不时就炸毛的上司了。

“诺,”阎王将手中的莲花灯分了一个给景孤淮。

“给我干嘛,我凡间没人儿送福。”景孤淮口里虽然拒绝,但双手还是默默接过了莲花灯,“我先声明,我这是看你拿不动才帮你的,你要不是我的下属,我才懒得帮你。”

阎王撇了撇嘴附和道:“是,是我请您帮我放的,感谢君上举手之劳,臣下日后定当为幽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啧啧啧,男人,嘴这么硬,难怪当了这么多年老大难,还没把自己解决出去。

“报,报君上与阎君。”一个冥侍气喘吁吁地前来送信,“天族碧落神女前来求见幽殿主,可幽殿主没在,碧落神女发了话儿说等不到人就不走了,现在还在幽冥宫殿等着呢。”

景孤淮听了,眉头微蹙,“幽冥司当值的守卫是谁?怎么把人放进去了?”

来报信的冥侍也机灵儿,听出了景孤淮隐隐有发怒的征兆,大气都不敢喘地回道:“是冥差卯辰长官当值,本来幽殿,冥殿,阎君不在为由拦了的,可谁知碧落神女拿出了琼浣天妃的拜帖,这才放行了的,长官派出了三方人马,末将是一路,也是一路沿着焰火盛典的路才找到两位君上的。”

景孤淮挥手遣退了冥侍:“知道了,你通知其他两路去寻幽殿主吧!我和阎君这就回幽冥司。”

“诺。”

“听这儿语气,来者不善,可是幽殿主招惹的桃花债?”尽管共事千年,素有渊源,但阎王和幽殿主臧宁两人近千年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实干派,除了公事素无交集,故阎王只能向景孤淮发问。

“呃,呃,这个嘛,本殿待会儿把那个神女打发走了自会去问他的。”

“那届时幽殿可会怨怪君上多管闲事?毕竟碧落神女是天帝最宠爱的妃子琼浣天妃的母族侄女儿,听闻备受宠爱。”阎王怕冥殿好心做了坏事儿,毕竟男女的情爱,总是口不对心的。

“不会。”景孤淮一脸笃定。

阎王点了点头,向景孤淮行了一记退礼,“既然如此,那臣下就告退了。”

“阎君不和本君一道去见见碧落神女吗?”景孤淮不怀好意地笑道。“说不定千里姻缘一线牵,会是阎君的大好姻缘。”

阎王微微一笑,“有君上珠玉在前,想必神女是看不上臣下的。”

因为阎王的这句话,景孤淮莫名打了个冷颤,决定回去前得走后门换身不出挑的衣服。

幽冥,且停亭。

自宁蔓走后,臧宁一个人又在水榭站了好久,獬豸在一旁乖乖趴着,直到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才警觉地站起来。

来人恰是刚与景孤淮分手的阎王。

千言万语,一时间,两人竟都不知讲些什么。

最终还是阎王打破了沉默,“碧落神女正在幽冥司做客,冥殿赶回去处理了,幽殿若是喜欢这水榭的风景,大可多待些时辰。”

臧宁看向阎君,行了一记大礼,“多谢。”

阎王想要阻止,却晚了半步,有些头疼,苦笑道:“幽殿如此大礼,是为哪一桩事儿呢?如果是为碧落神女,幽殿该谢的是冥殿。如果是为这些年幽冥的治理,那该向我道谢的是冥殿才对。如果是为了这块回溯镜,那也大可不必,生簿主寿元,死簿主刑罚,阴阳簿却是一个人在世间所有的牵绊因果,换句话说一个人去世后,最后一个认识他的人也去世了,那他在这世间的所有因果牵绊才算真正了结。兰兮的生簿死簿都算的清清楚楚,唯有这阴阳簿的名字迟迟不消,耽搁了千年,我也是头疼了许久。如今这段情爱借那位姑娘的手结束了,该我向那位姑娘道谢才是。”

“阎君曾几次出手解她性命之忧,这记礼,着实轻了。”

“她那几次性命之忧哪里是我能救得了的,不过是我说了个法子罢了,成不成全看天意,依我看,是你们情缘匪浅才是。”末了,阎王有些于心不忍,补了一句,“好事多磨,终会有拨云见日的内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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