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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裴宁景御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景御 角色:景御裴宁 “景御””的倾心著作,景御裴宁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跟别人介绍裴宁,总是要先说一句“这是我邻居家的小妹妹”这样说了之后,的确没人再喊裴宁是他的小媳妇而就在日以继夜的相处中,这句话竟也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你喜欢裴宁吗?”“裴宁?我们只是朋友,我不喜欢她”他打着朋友的名义,却对裴宁做出了超乎朋友的行为景御双手插进头发,整个身子蜷成虾米一般他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流到更冷的地板上他的心底,只剩下一片荒凉悲寂景御终于看...

裴宁景御第4章 在线试读

还有景御……如果她真的离去,他应该也会难过吧!
恍神间,手机突然响起,拿起看竟是景御。
裴宁心底一震,看着不断闪烁的名字,竟然有些不敢接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像是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刀。
就在快要挂断的前一秒,裴宁终究还是无法抗拒心里的悸动,接起了电话:“敬怀,怎么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口时却连呼吸都在发颤。
电话那头,景御似乎毫无察觉:“你明天会来参加婚礼吗?”
提到婚礼,裴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想起今天更衣室里顾雪琳的示威,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胆小,也很懦弱。
相比起无声的失去,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眼眶滚烫,裴宁垂眸掩下泪水:“我去不去,重要吗?”
她以为景御会否认,毕竟从爱上顾雪琳那一刻起,他就在不断的拒绝和远离。
下一秒,景御的话却出乎她意料:“重要。”
他没有半点迟疑。
裴宁一怔,本来死寂冰冷的心在这瞬间似乎活了过来。
但紧接着,就听他说:“你是我二十几年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在。”
裴宁喉间哽住,心里传来刀割般的疼,一阵一阵,碎骨噬心。
不知不觉间,嘴唇被咬破,一股血腥气蔓延。
裴宁生生咽下那疼和痛,轻声回:“好。”
这是她第二次骗他。
第一次是在他们结婚前,那时景御对她说:“我只把你当朋友,你应该也一样吧?”
那时候,她违背了心撒了谎说“是。”
裴宁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她就表明了自己的真心,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也只能是如果了……而电话那头,景御听到裴宁肯定的回答,整晚不安的心终于定下。
他无声地松了口气,没察觉到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已然消失。
“我留了最前排的位置给你,明天我等你。”
最前排?
他是希望她清楚地见证他的婚礼吗?
泪意涌上眼眶,裴宁生生忍下,嗓音微哑:“嗯。”
通话结束的一瞬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缓缓蹲在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落,很快在地上聚集成了一滩泪河。
窗外夜空漆黑,无月无星,就像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裴宁突然胃部一阵绞痛,刹那间弥漫四肢百骸。
她重重的栽倒在地,疼痛如海水侵袭,拉着裴宁不停的下坠,直至再无意识……段家别墅。
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刚刚划过六点,窗外刚泛起些亮光。
景御眉头紧蹙,满身冷汗。
他刚刚做了一场噩梦,梦里裴宁说她没有办法来参加他的婚礼了,来和自己告别!
摸过一旁手机,景御看着昨晚和裴宁的通话记录,想要给再拨过去。
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好久,还是没有按下。
景御靠在床头,按了按眉心,不过是一场梦,更何况裴宁已经答应来参加,自然不会食言。
如此想着,他那颗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早上九点,婚礼现场。
景御换好西装之后,就站在门口迎接来的客人。
然而,就连黎父黎母都到场了,却仍始终不见裴宁。
眼看着婚礼即将开始,景御走到黎父黎母身边:“黎叔,黎姨,裴宁怎么还没来?”
黎父黎母一怔:“离离没说要来啊?”
裴宁在骗他?
景御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他走到角落,刚拿出手机,还没拨通。
裴宁的名字先一步在屏幕上闪动。
景御连忙接起:“裴宁,你在哪儿?”
然而那边传出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裴宁小姐的老公吗?”
景御怔愣一瞬,眉心深深皱起,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是她丈夫,你是谁?”
男人声音低沉:“我是第三人民医院的医生。
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妻子裴宁小姐因胃癌恶化,于上午八点二十三分抢救失败……”    第十一章 分崩离析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侵袭四肢百骸,冻得景御浑身一瞬僵硬。
他狠狠怔在原地,眼底一片愕然。
刚才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
“……裴宁小姐因胃癌手术失败……”这不可能!
裴宁怎么会得胃癌?!
他们昨天晚上还通了电话,她明明说她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假的,一定是假的。
景御手足无措,心口处像是被扎了一把刀,刀刃在里面绞着,鲜血淋漓。
这时,司仪在台上高声道:“让我们有请今天的新郎——上场!”
景御失神地循声看去。
下一秒,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步跑了出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想法——见到裴宁。
景御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两条腿肌肉酸胀麻木也不自知,仿佛他成了一个感觉不到疲累的机器人。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那风似刀片一样割在他的脸上。
终于,景御到了医院。
他冲进大厅,拉住一个护士便问:“裴宁呢?
裴宁在哪?!”
瞧见景御一身白色西装,胸前还别着花,护士皱着眉看向他:“你是裴宁的什么人?”
景御想都没想就回答:“我是她丈夫!”
护士眼中怀疑更浓:“你是她丈夫?”
景御没了耐心,手上力道加重:“带我去见她!”
犹豫片刻,护士挣开他的束缚:“跟我来吧。”
两人走进电梯,景御眼看着护士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心仿佛一瞬被吊起,摇摇欲坠,而底下是万丈深渊。
他呼吸一滞,声音略哑:“地下一层是哪里?”
护士瞥了他一眼:“太平间。”
刹那间,景御双腿一软,险些就要站不住。
他觉得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分崩离析。
电梯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景御跟着护士走进去,抬眼便看见一架盖着白布的病床停在不远处。
他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不可能,可当护士掀开白布,他看见那个跟在他身后二十几年的小丫头,脸色苍白地躺在上面时,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景御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刺骨的寒意和疼痛他却都感觉不到。
他缓缓伸出手,触碰到裴宁更冰更冷的脸颊,眼泪一瞬从眼眶涌出。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景御攥着裴宁的手,像小时候喊她起床那样一遍遍呢喃着“离离,醒醒,离离,再不起来、再不起来就……”就什么呢?
少年时,他常用再也不理她来逼迫她起床。
现在,她再也不会受他的威胁了。
这次变成是她永远不理他了。
景御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已然泛白。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无一不是裴宁曾经的笑颜。
她明眸皓齿,唇角上扬,站在透过树叶间隙的碎光下,对着景御天真活泼地挥手:“敬怀!”
画面定格在这一幕,哗啦一声,碎成满地狼藉。
只剩下面前再也不会睁开眼对他笑的冰冷尸体。
景御喉咙里发出压抑嘶哑的哽咽声:“离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全是顾雪琳和段父段母打来的电话。
景御靠在墙面坐在走廊的瓷砖地上,双眼失神黯淡无光地看着虚空。
他的心口一阵阵闷痛,像是被人挖了个洞。
这是什么感觉?
是因为他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亲密的家人,还是……手机再一次响起。
景御俯眼去看,屏幕上跳动着黎母的名字。
他手一颤,按下接通键。
“黎姨,离离她……走了。”
    第十二章 如果黎家夫妇和段家夫妇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景御颓废地坐在地上。
明明不过才两个小时,他却像是衰老了好多岁。
黎父黎母红着眼拉起他:“离离呢?
敬怀,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景御喉间一梗,指向不远处的病床。
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是在骗人,可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四位父母走过去掀开白布,黎母双膝一软就瘫坐在地。
紧接着,长廊中就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段母同样靠在段父的肩上流泪,两家好友几十年,她是看着裴宁长大的,她没把裴宁当成半个女儿,而是就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黎母站都站不起来,攥着裴宁的手不肯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她的女儿还回家和他们一起吃了饭,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景御帮着黎父搀扶黎母,声音嘶哑好似砂纸摩挲:“医生说……离离几个月前就被查出了胃癌,但是她一直拖延治疗,并且瞒住了所有人。”
“而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听及此,黎母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景御忍着心痛,轻颤着手递过一封信:“这个,是离离留下来的。”
黎母已经没有力气去接,是黎父红着眼接过,将信纸展开。
纸上是裴宁娟秀的笔迹。
“爸、妈,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原谅我只能用写信的方式和你们告别,因为我真的不敢亲口对你们说出我的病,我更不敢亲眼看见你们的难过。
我不是个好女儿,小时候调皮惹你们生气,长大了之后还是要你们担心记挂。
我的病被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的。
与其让你们先伤心,我想,倒不如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爸,妈,我这一生都生活地很开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再照顾你们。
请不要为我难过,至少,我解脱了。
下面的话写给景御。
敬怀,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永远都不要离开你,因为有你在,我就不会受到责罚。
但这次,我食言了,我要先离开了。
只有一件事情拜托你,帮我照顾我爸妈。
还有……祝你幸福。”
短短一封信,每一个字却都有轻微的歪斜,看着就能知道,裴宁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忍着痛的,是咬着牙写完的。
看完,黎父黎母早已泣不成声。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能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么多啊!”
黎母看向景御,哽咽地话都说不清:“敬怀啊,你跟她之前一直在一起,就没发现她哪里不对劲吗?”
景御浑身一怔,突然想起裴宁生日那次在玄关处突然晕倒流鼻血。
但当时裴宁说自己是低血糖,他便没有追问。
原来……原来不是没有征兆的,只是他没有去关心她!
景御跪在黎母面前,低着头再也无颜面对两位长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错……”如果他那时再多问一句,如果他坚持要知道她鼻血因何而流,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裴宁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那医生刚才对他说的另一句话在耳边响起。
“我建议病人尽快进行手术,但病人执意不肯,说是还没有做完该做的事,如果她能早点接受治疗,手术成功的几率不会这么低。”
景御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裴宁为了帮他策划完婚礼,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然而都晚了。
裴宁……再也回不来了。
    第十三章 戳脊梁骨签好裴宁的死亡确认报告,景御浑身无力地走出医院。
刚走出大门,却看见一袭婚纱的顾雪琳就站在外面。
她红着眼上前,狠狠地打在景御的肩上:“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那么多人都在问我新郎去哪了!”
景御看着她,眼前却浮现很多年前的一幕。
那年,裴宁被班主任选中要在学校的毕业典礼上跳舞,她不想自己跳,就拜托景御和他一起。
足足讨好了一个礼拜,他才答应下来,跟她排练了半个月。
然而就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景御在去学校的路上被车撞倒,幸运的是没有受重伤,但到底还是错过了与裴宁的合舞。
姗姗来迟的他站在裴宁面前道歉,她像只兔子一样红了眼,手臂抬起,最后却没舍得打下去,只是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脸,瘪瘪嘴说:“你不给我带一个月早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见景御不说话,顾雪琳心中怒火更盛。
理智被瞬间燃烧殆尽,她抬了声音:“他们说新郎跟人跑了,人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你打算怎么办?!”
景御的思绪被扯回来,他凝视了眼顾雪琳,忍下心里愈浓的躁意,声音清冷道。
“抱歉,婚礼眼下是不能办了。”
顾雪琳狠狠一怔,她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景御,你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娶我了?!”
景御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她为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
顾雪琳不知道景御心中所想,还在不依不饶,上前去抓他的手:“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她必须要赶紧完成和景御的婚礼,她费了那么大劲才嫁给他!
然而,景御却没有动。
他面色淡漠,将顾雪琳的手一点点掰开。
“别胡闹了,行吗?”
顾雪琳愣了愣:“我胡闹?
在婚礼上一声不吭消失的人是我吗?”
景御的心底浮上些愧疚,他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雪琳,发生了一些事,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和你举行婚礼。
至少,今天不行为什么今天不行?”
顾雪琳却并不接受,她咬着唇怒眼相视:“你不跟我回去,这婚就不结了!”
闻言,景御怔了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顾雪琳以为他就要妥协了。
然而景御却是在沉默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好。”
闻言,顾雪琳瞬间僵在原地。
她会这样说完全只是想激景御跟她回去把婚礼举行完。
可不曾想,他竟然答应了?
顾雪琳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景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景御眸色晦暗,声音低沉凉淡:“我觉得我们的确应该各自冷静一下。”
说完,他抬步就要略过她离开。
顾雪琳慌了神,想去抓住他的手腕:“敬怀,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是。”
景御闪身避开,“回去吧,结婚的事……我们都再考虑考虑。”
他没再给顾雪琳说话的机会,与她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顾雪琳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景御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的眼底满是嫉恨。
能让景御和段家黎家夫妇全都离开的人,只有裴宁。
顾雪琳看了眼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大厅,抬步走进去,拦下一个护士。
“你好,请问裴宁在哪个病房,我是她的妹妹。”
护士翻开病历记录,皱着眉说:“裴宁?
她上午手术失败,已经去世了。”
    第十四章 影子顾雪琳有一个秘密。
她高一的时候,暗恋上了一个高三的学长。
这个男生,就是景御。
然而还没等她鼓起勇气表白,她就发现景御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女孩子。
顾雪琳以为她是景御的女朋友,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是景御的青梅竹马,裴宁。
两家父母就是朋友,所以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但尽管如此,顾雪琳还是放弃了表白。
因为她看得出来,景御是喜欢裴宁的。
顾雪琳的朋友听顾雪琳这样说之后,却是笑了起来,说:“景御就是把裴宁当朋友而已,特殊对待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觉得更像是兄妹吧。”
但顾雪琳坚持己见。
她不止一次地撞见他们,景御对裴宁,和对其他女孩都不一样。
他会给裴宁系鞋带,会在裴宁跑步的终点接住她,会帮她背书包,会给她带早餐,还会警告想要追裴宁的那些男生离裴宁远一点。
本来顾雪琳就要放弃了,直到那次在食堂偶遇景御。
他就坐在她隔壁桌。
他的朋友打趣他:“景御,你什么时候和裴宁在一起啊?
我看毕业你们就结婚算了。”
景御却说:“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行吗,我把她当妹妹。”
朋友不信:“真不喜欢?”
景御皱了下眉,停顿了一瞬,还是说:“不喜欢。”
他不知道的是,他说不喜欢的时候,裴宁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听完,裴宁便转身离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顾雪琳这才发现,原来景御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裴宁,不过裴宁却是很明确自己的心意。
顾雪琳一向奉行“喜欢的一定要得到”的言论。
裴宁听到景御说不喜欢她,就必定不会主动表白,而景御不知道自己喜欢裴宁,那么她顾雪琳的机会就来了。
她开始观察裴宁的一举一动,每天都在镜子前模仿裴宁,想着有一天景御认识她,就肯定会被她吸引。
但到底还是没来得及表白,景御就毕业离开了。
顾雪琳之后便将这份情愫埋藏心底。
直到她大学毕业,和前男友分手,重新回到高中的城市,再次遇见景御。
那份情愫就破土而出,蠢蠢欲动。
她顺利地成为了景御的新助理,并在他面前表现地和高中时期的裴宁一模一样。
意料之中的,景御喜欢上了她。
顾雪琳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个被她模仿的裴宁,但顾雪琳不在乎。
就算这段爱情是她偷来的,也是她凭本事偷来的。
要怪,也只能怪裴宁的胆怯和景御的迟钝。
可顾雪琳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即将要嫁给景御的时候,裴宁却死了。
当正主死亡,她这个影子,是不是也就没了存活的余地?
顾雪琳一遍遍地回想着景御方才的神情。
裴宁死了,他当然难过,他怎么不会难过,毕竟那才是他最爱的人。
只是这次景御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吗?
如果他察觉到……顾雪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纱。
她就和这件婚纱一样,还没能履行自己存在的意义,就被抛弃了。
    第十五章 满目疮痍景御回到家,刚走进家门便瘫坐在地。
他靠着门板,冰冷的寒意渗进背脊,仿佛冻结了他的骨头和血液。
他看着漆黑的屋子,心底好像被无数根针刺穿,满目疮痍。
好疼。
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疯的窒息一样的痛苦。
这是原本属于他和裴宁的家,裴宁却早就离开了这里。
她带走了所有东西,没有留下一点气息。
但裴宁存在过的痕迹都还在。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去挑选家具城挑选的。
裴宁的腰时不时就会疼,所以不能坐太软的沙发,但她还是买了很软的沙发回来,只因他喜欢。
窗帘和床单的颜色都是深色,也是因为景御喜欢,裴宁放弃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和淡蓝色。
景御还记得,黎家老宅里她的房间,总是粉粉嫩嫩的,当时他还笑她怎么都长不大,像个小孩。
裴宁朝他吐了下舌头,说:“那我以后就找一个能继续把我宠成小孩的人。”
景御伸手敲了下她额头:“还会有人比我对你好?”
裴宁便笑起来,应和他:“是是是,不会再有了。”
可为什么,他把她变成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样子?
景御很多年前就想,绝对不让裴宁被人欺负了去,不能让别人给裴宁一点委屈受。
没想到,到头来,欺负裴宁的人是他,让裴宁委屈的更是他。
景御抬起头看向客厅的墙壁。
阳光长久地照射在墙上,让墙壁有些发黄,唯独结婚照下面依旧洁白。
现在,那一块空白格外显眼。
那里本该挂着他和裴宁的结婚照,但是裴宁把它带走了。
景御突然就有些记不清当年和裴宁拍结婚照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他笑了吗?
有没有看着裴宁笑?
景御用尽力气回想,可直到脑袋传来刺痛,也没有想起来。
他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一声。
为什么他会想不起来?
是忘记了,还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但景御想起了和裴宁结婚那年。
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忙于外交官的工作,在家里的时间少不说,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
段父段母看不下去,把他交回家里长谈。
“你现在还不谈恋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段母抱着双臂问。
景御眉眼淡淡:“结婚太早了。”
“不早了。”
段父语重心长,“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生了你了。”
段母跟着说:“反正你必须早点结婚。”
景御微蹙起眉:“妈,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段母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接着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离离,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落到别人家去,我这一辈子都要难受死。”
闻言,景御的心不自觉地骤紧,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裴宁有男朋友了?”
“那孩子跟你一样,到现在都没有交个对象。”
段母说完,看向他,“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离离吗,怎么没表白?”
景御顿住:“我不……”话没说完,段母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他:“话我都说完了,要是明年之前你还没有个女朋友,这个家也就别回来了。”
景御刚走出老宅大门,迎面就遇上了裴宁。
看见他,裴宁唇角微微上扬:“敬怀,你回来了呀,怎么没告诉我?”
没想到会遇见她,景御怔愣一瞬,才说:“临时回来一趟,我妈和我说点事情。”
裴宁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景御看着她,喉咙滚动:“你怎么今天也有空回来?”
“正好休息。”
裴宁笑道,“对了,段姨找你什么事?”
景御本来没想跟她说的,但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开口说:“催婚。”
裴宁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他没有细想,只是以为她被震惊。
“这,这样……可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吧?”
“是啊。”
景御目光深邃,“所以裴宁,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第十六章 当局者迷景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过去的,竟就一直躺在地上。
他睁开眼睛,拿起手机,都没有看是谁,便接起。
黎父低沉的声音从那边响起:“敬怀,是我”景御的意识被唤回来些,他缓缓坐起身,下意识应了声:“爸。”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黎父咳了声,声音带着疲惫:“我是想问问你,你知道当初离离为什么会答应和你结婚吗?”
闻言,景御顿住。
如果不是黎父提起,他还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裴宁答应和他结婚的理由。
那时候,被催婚的明明就有他自己。
景御眸色黯淡:“我……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黎父问。
景御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黎父又说:“总不会真的是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吧?”
黎父说出了景御想说的话。
但其实他也知道,这个理由根本不具有说服力。
听不到景御的回答,黎父无声地叹了口气。
“离离在你婚礼前一天回了家一趟,跟我们夫妻俩吃了顿晚饭,说了些话。
也是我们粗心,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事到如今,有件事离离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景御呼吸微滞,心脏突然快速跳动起来,仿佛预料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便听黎父沉声说:“离离说,她一直喜欢你,但是因为你只是把她当朋友,所以她便把这份心意藏在了心底。”
“敬怀啊,其实有些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们和你父母,其实始终都觉得你和离离的感情不一般。”
“你是真的只把离离当朋友吗,还是说,你先入为主地觉得从小一起长大,就应该是朋友?”
直到电话挂断很久之后,景御的耳边仍回荡着黎父说的几句话。
那些话,没有一个字不让他感觉到惊愕。
裴宁……喜欢他?!
脑海中所有模糊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为什么裴宁会答应他突然的求婚,为什么裴宁会把他的一切都首先考虑,为什么裴宁宁愿错过治疗,也要帮他策划婚礼。
全都是因为她喜欢他,她爱他……那么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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