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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乔苒苒程志刚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程志刚 角色:程志刚乔苒苒 由程志刚乔苒苒担任主角的小说推荐,书名:乔苒苒程志刚,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说完,他转身离开望着那冷决的背影,乔苒苒心里五味杂陈让父亲暂时摆脱麻烦,已经是他对自己最大的仁慈了吧?顾及父亲的伤,乔苒苒也没时间多想,跑回家偷偷抱了床被子因为程志刚的叮嘱,她不敢去卫生院,只能上山采点草药磨碎了给父亲治伤几天后乔苒苒给父亲送完饭,采了草药正准备回去,半道上一个身影突然窜出来,挡在她面前抬头看去,竟然是曹明华!他梳着背头,故作温柔地喊了声:“苒苒”乔苒苒面色一沉,绕开...

乔苒苒程志刚第4章 在线试读

乔苒苒下意识扶住他:“你怎么了?”
这时,敞开的门突然被关上,而后又是‘咔’的落锁声,紧接着吴秀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志刚,苒苒,你们也别怪我给你们下药,哪有夫妻结婚一年了都还没圆房的?
我可不想到死都抱不上孙子!”
下药?
乔苒苒下意识看向程志刚,却发现男人目光沉沉凝着她,像狼盯紧了食物,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被吓得本能后退,她是想和他好,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第一次。
况且,程志刚还不喜欢她,等他清醒过后,会不会更厌恶她?
一直退,退到床边,乔苒苒无处可去,哆嗦着劝靠近的男人:“程志刚,你冷静点,别做让你后悔的——”话没说完,男人大力一扯,扣着她的后颈,蛮狠吻了下来……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躁动涌上乔苒苒的全身。
唇舌交融,呼吸滚烫,脑海一片浆糊。
她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都不知道,直到身下传了一阵撕裂般的疼。
眼泪颗颗滚落,她本能抱住身上的男人,暗哑低泣:“志刚……你以后别不要我,好不好……”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嵌入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不要你。”
短短几个字,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枷锁,乔苒苒终于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
上工要迟到了!
乔苒苒慌得立刻坐起,可身下酸软,她扶着床沿才坐稳。
昨晚的疯狂莫名跳出脑海,热意‘噌’地冒上头,烧的脸颊通红。
刚开荤的男人果然厉害,即便是程志刚这种沉稳冷静的类型,都叫人招架不住。
正想着,‘吱’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吴秀芳和程志刚走了进来。
见她红着脸,吴秀芳满眼喜色地把手里端着的面递过去:“饿了吧,赶紧吃面,这可是志刚亲手给你做的。”
乔苒苒愣了愣,下意识望向程志刚。
他恰好也在看她,但眼眸深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6默然了瞬,才轻启薄唇:“我已经跟生产队请了假,你今天跟明天的活分配给别人了。”
吴秀芳把面放在桌上,附和道:“对对,苒苒,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歇着。”
说着,朝程志刚使了个眼色后往外走:“好好照顾你媳妇,我去干活了。”
一时,房里只剩了相顾无言的两人。
乔苒苒眼底犹带惊讶,还没从程志刚刚才的话里回过神。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生产队是肯定不会批假的,可程志刚不是从不关心她的事吗?
接着,又听他叮嘱:“你爸那儿的饭也送了,这两天管得严,你少往那儿去。”
闻声回神,却只抓住男人将要离去的背影。
失去意识前模糊的对话迅速在脑海闪过,她不由冲着男人的背影急问:“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程志刚步伐一顿,回过头。
乔苒苒心骤然提起,眼中满是不安和紧张。
良久,他才抿抿唇:“嗯。”
仅仅一个字,让乔苒苒瞳孔一紧,泪水突然就涌了上来。
哪怕他再次离开,可喜悦依旧挡不住。
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重生的真实感,这辈子,她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在家修养了两天,程志刚虽然没有继续碰乔苒苒,但晚上搬回来跟她一起睡了,这是她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想到躲在山上的父亲,她心头总有些不安。
天黑,在婆婆睡着后,她犹豫着进房。
灯光下,程志刚正看书,他侧脸俊朗坚毅,投落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踌躇半晌,她才轻声开口:“我明天打算去买车票让爸回沪南,总悄悄躲这儿也不行,他得回去养伤。”
程志刚眉为不可察地蹙了蹙:“你自己决定。”
语气还是淡淡的。
但乔苒苒舒了口气,揪着衣角的手也放松了些,又红着脸催促:“天冷,不如我们早点睡吧?”
“嗯。”
一夜好眠。
次日。
天刚亮,乔苒苒就坐车去了县里,托人悄悄买了张去沪南的火车票,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捏着票,她的心是从没有过的明朗。
现在已已经是9月,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平反的文件下来,熬过这段时间,父亲就不会再被人骂‘臭老九’,就能重新投入他热爱的文学中。
而她和程志刚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彻底摆脱上辈子的悲剧……这么想着,乔苒苒往家去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可刚进村口,便见一堆人往村东跑。
她停住脚,莫名的不安突然攀爬上心,正想找个人问问,却听有人大喊:“那个从沪南来的臭老九居然躲在程家老房子里,现在可算被抓住了!”
‘轰——!
’乔苒苒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炸开,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先一步朝程家老房子奔去。
以往冷清的山腰此时站满了人,只见被五花大绑的父亲被粗鲁推搡着出来。
望着瘦弱苍白的父亲,她心骤然收紧,踉跄着奔上前。
刚想喊出‘爸’,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
愕然抬眼,撞上程志刚淡漠的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挣了挣,却只能被他束缚着,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唾弃中被带走。
凝着远去的佝偻背影,泪瞬间淹没了眼眶。
等回过神,乔苒苒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程志刚带回了家,扯进了屋里。
她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外头冲,却被他扼住双臂:“站住!”
“你放开我,那是我爸,是我爸!
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含着泪,哀戚凝一再阻拦自己的男人。
上辈子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这次她不能眼看着父亲走上前世的老路……然而程志刚松开她,却语气冷硬:“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他还有个知青女儿,想让他在批斗会前就被折磨死,就去!”
乔苒苒步伐一滞,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险些跪倒。
凝着眼前眉目凛冽的男人,她颤声开口:“志刚……知道自己成分不好,就安分点。”
话落,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咔’的一声,落锁声在屋里回荡。
她被他关起来了。
2乔苒苒踉跄倒地,死死压着胸口翻涌的痛。
明明这一世已经改了轨迹,已经在变好了,为什么父亲还是被抓?
难道之前的美好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一关,乔苒苒被整整关了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凌晨,吴秀芳才看不过去,打开了门。
几十个小时没合眼的乔苒苒顾不得婆婆的关心,直接往公社跑。
批斗大会已经结束,人都走了,而父亲被关进了牛棚。
她冲过去,凝着倒在牛粪上的父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爸?
爸!”
听见她的呼唤,乔岩缓缓睁开眼,可他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乔苒苒颤抖着扶起人,扯着袖子,小心翼翼为他擦点脸上的血污。
“爸,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送你回去,你就不会……”乔岩却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苒苒不哭,其实爸很早之前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的无奈叫乔苒苒如鲠在喉。
又听他遗憾叹息:“爸爸其实不怕死,到了地下也能和你妈妈团聚,我只是放心不下你……这世道已经乱了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你要听爸的话,跟志刚好好的……”闻言,乔苒苒眸光一滞。
十年?
对了!
现在已经是76年9月末,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知识分子平反了!
很快!
有知识的学者又会成为人人尊敬的人。
捻着心里燃起的希望,乔苒苒握住父亲枯树皮般的手,哽声道:“爸,我有办法救你,你等着我!”
说完,她擦干眼泪,转身朝村口奔去。
只要去县里找到一丝知识分子平反的消息,父亲就能摘下帽子,哪怕暂时不能被放出来,也能少吃些苦。
这么想着,乔苒苒的步伐加快了些。
忽然,身后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转身看去,一辆军绿吉普驶了过来。
擦肩而过时,她一眼看见副驾驶上穿着军装的程志刚。
愣了半晌,乔苒苒想着让他载自己一程,这样就能更快到县里,早点找到平反的消息。
她拔腿追了过去:“等等!
志刚!
志刚!”
可程志刚始终没有回头,车后扬起一片灰,慢慢消失在路口。
她喘着气停下脚,目光渐黯。
程志刚不可能没看见她,或许他就是不想停下而已……无奈之下,乔苒苒只能继续往村口的大路走。
这时,村名的几句闲谈恰好传进耳朵。
“之前就听说村里混进了不少臭老九,没想到最后一个藏在程家的老房子里。”
下一秒,满含赞叹的话却如滚油,浇在乔苒苒的心口上。
“这还多亏了程志刚,要不是他利用躲在他家的臭老九把其他人引出来,咱们还不能把其他人一网打尽呢!”
乔苒苒僵在原地。
程志刚利用父亲,把其他人引出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攀升,紧紧裹住心脏,让她几近窒息。
可现在不是去猜测这话是真是假的时候,她得救父亲!
强压下心口的刺痛,乔苒苒匆匆赶去县里。
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鞋底被磨破,双脚的脚底板也刺疼……可她但跑遍了县里所有地方,都没有一丝知识分子平反的消息。
凝着天边的夕阳,乔苒苒无力跪倒在地。
为什么没有消息传来,难道命运注定无法更改,自己上辈子救不了父亲,这辈子也救不了吗?
那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声从街角传来,有人用喇叭喊着——“平反啦!
从今天开始取消批斗!”
死灰的心瞬间点亮,乔苒苒急切站起,只见一群人喜庆洋洋地拉着标语,走在前头的县长挥着一沓文件高喊。
“上头下文件了,所有被抓起来的知识分子一率无罪释放!
还可以酌情去公社领取安抚费!”
乔苒苒紧皱的眸子颤了颤,下意识涌入拥挤的人群,领了份红头文件。
她颤抖着翻到沪南那一页,只见那上面头一个名字就是——‘沪南大学教授——乔岩’!
一瞬间,泪水灌满眼眶。
她拉着身边的陌生人,激动指着父亲的名字:“你看到了吗?
乔岩!
这是我爸,是我爸!
他是无辜的,他自由了!”
“能活下去了……终于改变了……”乔苒苒抱紧文件,又哭又笑。
压在心头两辈子的阴霾,终于被撬开了一角。
捱着喉间的哽塞,乔苒苒连夜赶回村里,将文件给公社的政治队长看后,即刻办了回城手续,随后去接父亲。
卸下了多年的枷锁,乔苒苒终于毫无顾忌地当着别人的面喊:“爸!”
扶住颤颤巍巍的父亲,她眼眶红的像滴血。
望着女儿递来的红头文件,乔岩的手不停颤抖,语气不可置信:“苒苒,爸……真的没事儿了吗?”
0乔苒苒哽咽不已:“没事了,都没事了……”听到这话,从来落过泪的父亲突然就哭了。
看着父亲委屈又解脱的眼神,她蓦然想起那天在车上,始终没有回头的程志刚……迟疑半晌,乔苒苒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哑声说:“爸,咱们一起回沪南吧。”
父亲愣住,愕然看着她:“你回沪南,志刚怎么办?”
闻言,乔苒苒心像被重重一击,但还是强扯着嘴角:“其实我当初嫁给他也只是为了想早点返城,我跟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爸,我想跟你回去,我想妈了,想回家给她上柱香。”
说到这儿,声音已然沙哑。
她现在无意去探究,程志刚把爸爸带到程家老房子的真实用意。
但有一点确定,程志刚不喜欢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强求?
沉默了一瞬,像是从女儿眼里明白了心思,乔岩握紧她的手:“不管苒苒做什么,爸都支持你。”
夜色中,乔苒苒又悄悄去公社签了离婚报告,托政治队长把信交给程志刚后,连夜带着父亲去了县火车站,踏上了回沪南的火车。
秋末的夜风从车窗吹进来。
望着月台上逐渐朦胧的灯光,她鼻头发酸。
程志刚,愿我们后会无期…………三天后。
一辆军绿吉普沿着崎岖的路驶入村口。
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程志刚只觉烦躁的情绪又多了丝不安。
想起三天前在村口看见的乔苒苒,他蹙起眉。
那时有紧急任务在身,根本没时间停下,也来不及跟她解释。
再想到那天她执意去找乔岩,他的心闪过抹沉闷。
她名声本就被人诟病,那个时候去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引火烧身,他也只能把她锁在家里。
不过幸好知识分子平凡的文件陆续下来,算算时间,乔岩应该被放了,她也该放心了。
程志刚揉揉微跳的额角,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等回去后跟乔苒苒好好解释,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却还总是没有安全感。
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想过跟除了她之外的人过完下半辈子……十分钟后,车停在程家门口。
程志刚刚下车,就见不少人围在家门口,里头还传出吴秀芳的哭声。
他面色一沉,大步跨了进去。
只见吴秀芳坐在院子里大哭,唐婉艳站在一边安慰似的:“表姑,事儿都已经这样了,算了吧。”
他眉目紧拧:“怎么回事?”
吴秀芳闻声抬头,见是他,哭的更加厉害了:“志刚,苒苒走了!”
闻言,程志刚愣了:“什么?”
谁知吴秀芳‘噌’的起身,一边推搡他一边骂:“都是你啊!
你怎么能帮着别人害苒苒她爸呢!
让你一根筋,现在苒苒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程志刚整个人都怔着,更是满腔疑惑。
他什么时候帮着别人害乔苒苒父亲了?
听着外头人的窃窃私语,唐婉艳目光闪过抹诡谲,故作为难似的:“志刚哥,表姑,其实我下午看见嫂子了,她跟曹明华上了去县城的车,一块私奔了!”
这话一出,吴秀芳僵住了:“苒苒跟曹明华私奔?”
程志刚脸色更加难看,墨眸间疑虑翻涌,身后的议论跟像针扎着神经。
“乔苒苒一看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瞧她那模样,跟画里的妖精似的。”
“我就说知青不可靠,乔苒苒早前就和曹明华勾勾搭搭,说不准那俩人早商量好了,等程志刚一走,俩人就趁机私奔!”
程志刚唇线紧绷,捏着拳的手咔咔作响,只觉攀升的怒火快要把心肺烧化。
就在嘈杂声越渐汹涌时,一道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都胡说什么!
乔苒苒没有跟曹明华私奔。”
怒火戛然而止,程志刚转头看去,是公社的政治队长徐庆。
徐庆是公社里专门抓思想和作风问题的老骨干,也是村民眼中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包青天’,他绝不会撒谎!
众人诧异之后,下意识将怀疑的视线投向目露慌色的唐婉艳。
却见徐庆径直走向程家大门,在程志刚不安的视线下,将一封信和一份签着‘乔苒苒’名字的离婚报告递上——“乔苒苒办了返城手续,连夜带着她爸回了沪南,你放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吴秀芳不可置信望着他:“老徐,你说什么?
苒苒回沪南了?”
徐庆正想回答,手里的信就被程志刚飞快抽走。
程志刚展开信,纸上字迹娟秀非常。
“程志刚:思量再三,我发现我们确实不合适,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也请替我向妈说声对不起。
后会无期,勿念,乔苒苒。”
寥寥几句,好几个字都有墨点,仿佛写信的人落笔时欲言又止的心。
他紧缩的眸子微颤着,顿觉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乔苒苒明媚的笑容。
吴秀芳才止住的泪水又爬上了脸:“她咋就走了,她都不回来看看我就走了……”正当所有人为程家的事而唏嘘时,徐庆叫住准备偷溜的唐婉艳:“你站住。”
唐婉艳步伐一滞,脸色都白了:“徐,徐队长,怎么了?”
徐庆穿着仿绿军装,虽然年过五十,但身姿硬朗挺拔,加上正气凛然的面相,倒真有几分老军人的压迫感。
“你怂恿曹明华勾引乔苒苒的事儿还没说清,就着急着回家?”
6徐庆的话就像颗雷,在程家的院子里炸开。
“啥?
我耳朵没毛病吧?
婉艳怂恿曹明华勾引乔苒苒!?”
“乔苒苒可是她表嫂,她咋能往自家人身上泼脏水?”
“表嫂咋了,村南口老李家那儿媳妇,还不是为了几张粮票把公公婆婆都赶出去了。”
比起他人的议论,让唐婉艳最为害怕的是程志刚的眼神,冰冷如寒窟。
她强压着恐慌反驳:“徐队长,您不能仗着自己权利大就乱给我扣帽子!
我,我怎么会干这么缺德的事……”说着,软下语气望向程志刚:“志刚哥,我可是一直劝乔苒苒远着曹明华,她不听就算了,还把我推下河想淹死我,这事儿你最清楚了!”
程志刚的眉头越拧越紧,眼底却没有一丝信任。
徐庆见这后辈晚生没半点想悔改的模样,拉下了脸,朝外头两个年轻男人道:“栓子,二牛,你们去公社把曹明华带过来。”
两人愣了愣,应了声便匆匆往公社带过去。
“三天前乔苒苒走前把事情来龙去脉跟我说了,我让人去找曹明华,没想到正好碰上他偷公社的钱,被逮个正着后就把他关在那儿。”
听着徐庆的话,唐婉艳双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难怪曹明华这几天连个影儿都不见了,没想到他胆子居然大到去公社偷钱。
没一会儿,栓子和二牛把五花大绑的曹明华带了过来。
曹明华灰头土脸,脸上还带着伤,俨然是被教训了一顿。
在徐庆威严的凝视下,他结结巴巴开口:“唐婉艳看不上乔苒苒,说乔苒苒占了她营长夫人的位置,半年前她找我,给了我两张粮票和三块钱,让我去勾搭乔苒苒,一开始……乔苒苒还不乐意,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徐庆一眯眼:“那你跟乔苒苒真的有不正当关系?”
曹明华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我碰都没碰她……就,就抱过一回,还被她推开……”话还没说完,唐婉艳疯了似的冲上去,手胡乱地往他脸上招呼。
“曹明华,乔苒苒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害我!”
曹明华疼的龇牙咧嘴,偏偏又被绑住了手,只能后退着躲。
唐婉艳发了狠,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偷钱的混混还想诬陷我,你就该被立刻拉出去枪毙!”
闻言,曹明华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唐婉艳,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跳进水里又赖给乔苒苒,以程营长的名义去举报乔苒苒她爸,这些缺德事你干的可比我多的多!”
吴秀芳再也看不下去,抓住唐婉艳,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见一向和善老实的吴秀芳居然也动了手,众人也不由惊了。
“我也想问问,咱们程家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心这么狠!
婉艳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心肠怎么就黑成这样了?”
吴秀芳指着唐婉艳,痛心疾首地骂道。
唐婉艳也忘了脸上的痛,只觉周遭的目光像烈火,烧掉了身上的衣服,一种衣不蔽体的羞耻感让她后脊发凉。
她无措地抓住一直没说话的程志刚,哭了出来:“志刚哥,我……我是一时糊涂,而且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被乔苒苒骗,她嫁给你,只是想回城……”话还没说完,程志刚重重甩开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门口的人立刻让了出来,生怕惹了眼前这个满眼杀气的军官。
程志刚径直上了车:“去火车站。”
驾驶位上的通讯员方前进一脸难色:“可团长说今天必须归……开车!”
4冷冽的低斥让他浑身一抖,连忙发动车子朝县火车站开去。
刀子似的寒风擦过程志刚发红的眼角,他攥着手里的信,混乱的心只有一个目的:找到乔苒苒!
见程志刚走了,徐庆让程家门口的人都散了,又让人把曹明华带回去。
看着脸色惨白,满脸泪水的唐婉艳,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乔苒苒怎么说也是到这儿来插队的知青,你等着受处分吧。”
说着,他也走了。
吴秀芳正因乔苒苒走的事儿伤心,又被唐婉艳气的心口疼,直接把人撵了出去关上了门。
……沪南。
街上飘着红旗,不少人拉着横幅高喊着:“人民万岁!”
乔苒苒刚从供销社出来,就碰上邻居王婶。
只见她一手挎着菜篮,一手提着四只被串起来的螃蟹,便打了声招呼:“王婶,您也买了螃蟹啊。”
王婶一脸喜色地晃了晃:“三公一母,有说头的,你咋不买些?”
想起近来国家发生的大事,乔苒苒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我不爱吃,爸最近病着,也吃不了。”
因为顺路,两人便一块儿往回走。
说起知青返城,王婶叹了口气:“你都回来了,我儿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城。”
乔苒苒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算着日子,知青大量返程基本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而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快了。”
她低声回了句,王婶也没听清。
直到胡同口,两人才分开走。
听着街道上敲锣打鼓的喧嚣,乔苒苒思绪渐远。
回沪南已经快两天了,也不知道程志刚看见自己的信没有。
他应该……会觉得解脱了吧。
这么想着,她推开了家门。
没想到看见父亲正和一个穿戴斯文的年轻男人在客厅里说话。
男人见她回来了,不紧不慢站起,露出个温润的笑容:“苒苒,好久不见。”
乔苒苒愣住,仔细打量后,震惊爬上了脸。
她的高中同学——沈言墨!
沈言墨穿着深蓝色的大衣,黑西裤,被擦得发亮的皮鞋,浑身透着股书卷气息。
“你怎么会在这儿?”
乔苒苒一脸诧异。
两人虽然是高中同学,但他比自己大上两三岁。
当初上山下乡的运动火热,他非但没去插队吃苦,还因为沈父的原因进了邮电局工作。
因为沈家重男轻女,上头又有‘身边留一个’的政策,沈母硬是把他妹妹送去了西北。
沈言墨自然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乔苒苒看了眼显然藏了话的父亲,礼貌地笑了笑后拿回菜篮子:“挺好的。”
说着,径自往厨房走:“既然来了,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吧。”
沈言墨哎了一声,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
乔岩招呼了几句,便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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