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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姜亦依夙沧墨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姜亦依 角色:姜亦依夙沧墨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姜亦依的《姜亦依夙沧墨》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饶是左相浸染官场多年,初闻此言,也不免面色震惊,他不动声色的抬眼望向夙沧墨,见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上头,面上不露丝毫破绽,不免心中一沉这般看来,此事应当并非皇帝信口开河,左相紧紧抿唇,深感被人捉弄偏偏夙沧墨还往左相心上猛戳,他微微挑眉:“左相如今年岁也大了,既然储君也有了,纳妃一事便不必操劳”既然左相都不能插手纳妃之事,其余官员定然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李公公愈发佩服自家陛下,一句话就将左相这个老...

第20章 在线试读

嬷嬷手在脖子上比划,脸上布满狠意。
妇人的视线落在嬷嬷的手上,双眸微眯:“务必要成功。”
“老奴知晓。”嬷嬷面色严肃,匆匆向外走去。
夜幕低垂,京城内一如既往的热闹。
姜亦依躺在被窝中,听着敲门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自己进来便是。”
外头传来“嘎吱”一声,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亦依从被窝中露出一条手臂,微微晃动:“可是饿了?”
“爹爹,如今都什么时辰了。”姜小渊嫌弃的看着懒散的姜亦依,抬起右手在姜亦依旁边晃悠,“这是前夫哥特意给您带的。”
鼻尖萦绕着烧鸡的香味,姜亦依眸光微亮,肚子顺势响起咕咕响声。
“真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姜亦依双手捧着姜小渊的脸,和他额头相抵,“帮爹爹端一盆热水去。”
姜小渊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噘嘴轻哼一声:“爹爹,你今日可真懒。”
这也怪不得姜亦依,前几日都没有睡好,今日案件有了大进展,她自然心中松懈,不免睡得沉了些。
姜亦依在被窝中磨蹭片刻,正打算起身,忽的听见铜盆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心中一紧,快步跑出房间。
院子上方传来打斗声,姜亦依踏出房间,便见姜小渊被夙沧墨护在身后,铜盆静静地躺在远处,热水浸入地面,依旧冒着热气。
“儿子。”姜亦依衣裳凌乱,几步跑到姜小渊身旁,打量他一番,“有没有事?”
姜小渊被姜亦依抱在怀中,微微摇头:“我没事,是叔叔保护了我。”
姜小渊的神色有些许怪异,奈何姜亦依心中惊魂未定,未曾注意到他的情绪。
院子上方的打斗未停,姜亦依抬眸看去,只见两方的人大概有二三十号,她眸光冷沉,心中涌起一股火气。
“江先生傻愣着做什么?”夙沧墨眸光微转,在她身上肆意打量,“这副模样出现在旁人面前,实在不合礼数。”
这暴君事怎么这么多!
她匆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哪里有时间整理形象。
碍于夙沧墨方才救了姜小渊,姜亦依即便心中有气,也只能将之压下去,她试图平复情绪,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多谢苏大人搭救,在下先带着孩子回房,不在这儿碍您的眼。”
说罢,姜亦依抱着姜小渊快步往回走,还不忘将房门合上。
夙沧墨微微挑眉,兴趣盎然,还是这样子的江一一比较有人气,不像之前一般总是带着一副面具。
他收回视线,转而仰头注视着上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欣赏风景。
李公公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在夙沧墨身后站定,轻声禀报:“陛下,小皇子无事。”
夙沧墨长身而立,状似无意的应了一声,薄唇轻启:“还真是大手笔。”


李公公顺势抬头望去,只见刺客逐渐处于下风,他眉头隆起:“陛下,这波刺客不简单。”
夙沧墨扯了扯唇角,能和皇宫豢养的死士打的不相上下,背后那人还真舍得,为了杀一个江一一,动用大批杀手。
若非他早早的便察觉到不对劲,将人安排好,恐怕此刻江一一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炷香之后,院子中已经散落着十几具尸体。
一道黑影落下,在夙沧墨面前弯身抱拳,声音冷硬:“陛下,共计十五人,活捉一人。”
那人跪在地上,左右各有一个暗卫,便是为了防止上次荆州之事。
李公公搬来一把椅子,夙沧墨大刀阔斧坐下,面色如常:“谁派你来的?”
那人一言不发,即便面对夙沧墨的压迫,也始终不说一句话。
夙沧墨对于这种人向来没有耐心,他食指轻敲扶手,语气漫不经心:“让他开口。”
暗卫闻言,拽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后仰,一把扯下刺客脸上的面巾。
眼前的一幕令众人怔愣,这人的嘴……竟硬生生的被人缝上,看样子是不久前才动的手,面巾被血迹浸染。
饶是李公公在深宫中见识过不少腌臜手段,见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拧眉。
夙沧墨手上的动作微顿,片刻后继续轻敲扶手,眸光冷沉。
这背后之人着实心狠手辣,为了不暴露身份,竟然将人的嘴直接缝上。
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将他称为暴君,与这个人相比,他还是稍显逊色。
夙沧墨轻啧一声:“想办法从他身上套出消息。”
奈何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动用刑罚,刺客一直都不愿意配合。
李公公心下一沉,凑到夙沧墨身旁道:“陛下,这人似乎还是个聋子。”
夙沧墨冷眼看着眼前的刺客,忽的眼皮一跳,厉声吩咐:“拦住他!”
尽管暗卫反应迅速,却依旧迟了一步,那刺客径直向后倒去,不多会儿便七窍流血。
李公公忙不迭的上前,片刻后面色冷沉,朝着夙沧墨缓缓摇头:“陛下,是九品红。”
短短几息便气息全无,夙沧墨垂下眼睑,九品红乃是西域的奇毒,宫中都见不了几颗,如今反倒是见识到了九品红的威力。
这幕后之人可真是下了血本。
夙沧墨起身,轻抚衣袖,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备水。”
“是。”李公公赶忙吩咐人去烧水,快跑几步跟上夙沧墨,试探询问,“陛下,明儿并非休沐日,今日不回宫吗?”
夙沧墨脚步微顿,挥袖背于身后:“天寒地冻,朕不甚染了风寒。”
这个借口实在不妥当,但是李公公不得不听,将夙沧墨送至盥室,他安分的守在外头,不免轻叹一声。


自打潭州之行,陛下愈发随心所欲,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暗卫很快便将尸体处理完,姜亦依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向外望去,尽管外头和以往并无差别,但依旧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将窗户合上,在桌边坐下,津津有味的吃着烧鸡。
姜小渊双手托着下巴,面上稍显愁绪:“爹爹,那些保护我们的人,是前夫哥派来的吗?”
姜亦依手上动作不停,她将一块儿鸡肉咀嚼吞下,抬眸望向姜小渊:“是他派来的。”
“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姜小渊愁绪更重,唉声叹气,“那我这些时日岂不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姜亦依睨了他一眼,眉毛微挑:“净会多想,他们忙得很,哪有时间监视你。”
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姜小渊依旧觉得浑身别扭,若是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院子上方守着那么多人,他都没心情出去了。
姜亦依轻叹一声,撕下一块儿鸡肉塞进姜小渊嘴中,毫不在意的劝导:“就当是免费的保镖,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他们只会在有危险的时候才出来。”
姜小渊抬眸看向姜亦依,味同嚼蜡。
胡思乱想许久,姜小渊逐渐犯困,恰巧姜亦依将一只烧鸡消灭殆尽,她洗完手回来,便见姜小渊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姜亦依忍不住轻笑一声,将他抱起,塞进被窝。
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吆喝,京城陷入一片寂静。
豪华宅子的深处,一处院子灯火通明,丫鬟小厮个个脚步匆匆,来来往往。
妇人抬起手帕捂住嘴,时不时地溢出抽噎声。
床帐内传来男子剧烈的咳嗽声,大夫忙碌的给他扎针,即便如此,依旧控制不住男子的病情,猛的咳出一口鲜血。
“我儿。”妇人脸上布满泪痕,将大夫推开,颤抖着手为男子擦去唇边血迹。
咳血之后,男子反倒比方才看着好了许多,起码停止了咳嗽,只是面色苍白,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
大夫险些被妇人推倒,他后退几步稳住身子,同妇人一五一十地说道:“夫人,公子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您还是尽快……”
未等大夫说完,妇人猛的转身,面目狰狞:“胡言乱语,来人,把他拖下去。”
“夫人,老朽说的乃是实话。”大夫未曾想到妇人竟是如此反应,他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将胳膊反绑,被拖出去之际,依旧喋喋不休,“夫人还是尽快准备后事为好。”
妇人心头涌上一股火气,怒气冲冲的吩咐:“将他给我乱棍打死!”
大夫瞪大双眼,死命挣扎,赶忙改口:“夫人,万万不可,方才是老朽胡言乱语,求夫人息怒。”
两个小厮不敢耽搁,手上使力,将大夫费力拖出去。
大夫的声音逐渐远去,妇人心头怒气未消,眸中却盛满了惊恐,她如今根本没有勇气转头,生怕看见儿子苍白瘦弱的模样之后控制不住。
怎么会如此?
分明前几日才用了一次那个方子,她费尽心思将荆州熬成的药掉包带回京城,老天爷竟丝毫不给她活路,不给她儿子活路。
妇人许久之后才平复情绪,她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转身坐在床边。
男子的呼吸逐渐平缓,缓缓开口:“母亲,您莫要伤心,儿子会努力活下去。”
闻言,妇人方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她哽咽着安慰:“娘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再这么痛苦。”
男子嘴唇嗫嚅几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困意袭来,缓缓睡去。
妇人为他轻柔的擦去脸上的汗水,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去。
“照顾好公子。”妇人睨向候在一旁的丫鬟,冷声吩咐,“若是再出了今晚的差错,这条贱命便别想要了。”
丫鬟身子一颤,连忙跪下保证:“奴婢定然会好好照顾公子。”
妇人不耐的瞥了她一眼,迈步离开。
哪知刚刚出了房门,迎面便撞上来一人,妇人一时不察,后背磕在门框上,险些摔倒在地。
刺痛感传来,妇人猛的将攀上来的手臂甩开,厉声怒斥:“瞎了你的狗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夫人饶命,老奴一时心急。”嬷嬷退后两步才稳住身子,见状赶忙求饶,“夫人,那件事出了岔子。”
妇人这才知晓撞她的人竟然是嬷嬷,她心中一肚子火气,偏偏嬷嬷提到了那件事,她刹那间一阵烦躁:“住嘴,回房再说。”
“是,是。”嬷嬷连忙闭嘴,弯身扶住妇人,朝着房间走去。
耳房内,嬷嬷扶着妇人小心翼翼的落座,大抵是方才磕的狠了,妇人稍稍用力,就感觉背后像是被人划了一刀。
妇人没好气的将嬷嬷甩开,冷声质问:“说吧,出了什么岔子?”
妇人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个顶级杀手对付不了江一一,她此次可是将府内的十多个死士都派出去了,就算那个江一一有十条命,也经不住这一遭。
“夫人,这,这。”嬷嬷支支吾吾许久,才低声说道,“派去的死士全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什么!”妇人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睚眦欲裂,“十几个死士都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仵作?”
嬷嬷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她见那江一一瘦弱不堪,分明不像是会武功的,偏偏顶级杀手奈何不了她,十几个死士依旧奈何不了她。
嬷嬷眼皮一跳,轻声说道:“夫人,会不会江一一身边有高手,这才......”
若非如此,江一一怎可能躲得过那么多杀招。
妇人紧紧闭上双眼,胸脯剧烈起伏,片刻后咬牙切齿:“既然派人杀不了她,那就用毒。”
无论如何,这个江一一都不能留着,简直是心头大患。
嬷嬷面色为难,不说能不能送进去,即便送进去了,以江一一的手段,难免不会被看出来。
未曾见嬷嬷有动作,妇人冷眼看去:“还不赶紧去做?”
“夫人,下毒会不会不妥当。”嬷嬷轻叹一口气,与她解释,“江一一的医术不差,恐怕会被她一眼看出来。”
妇人稍稍冷静,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个药瓶,置于桌上:“此乃九品红,无色无味,还未流入民间,饶是江一一医术高强,也定然察觉不到。”


对于此药嬷嬷略有耳闻,向来是给府中死士准备的,如今夫人拿出九品红,也算是给江一一偌大的面子了。
有了这药,嬷嬷心中更是有底气,听闻江一一每日三餐皆是由醉仙斋送去,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姜亦依一觉睡到快午时,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着实难受。看来日后下午还是莫要再睡,否则生物钟一乱,一整天都没精神。
姜小渊的被子已然叠的整整齐齐,本以为他去寻夙遥识玩儿,却没想到竟乖乖的坐在桌前做笔记。
“写什么呢?”姜亦依一边卷起袖口,一边抬眼看去,“昨日的记录?”
姜小渊笔尖不停,顾不得抬头,“昨日忘记了,今天一定要补上。”
的确是个不错的习惯,姜亦依并未多言,将布巾浸湿,洗漱擦脸。
“江先生,江小公子。”李公公的声音响起,“大人请二位前去用饭。”
姜亦依将布巾放下,应了一声,走到姜小渊身后静静地看着他,大概是听到了“用饭”二字,姜小渊手上的动作更快,字比之往常更丑几分。
仅仅片刻,姜小渊便停笔,从凳子上跳下,“爹爹,我们走吧。”
“小馋猫。”姜亦依哑然失笑,轻轻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嗯,胖了。”
闻言,姜小渊抬手捏向另一侧,若有所思:“只怪醉仙斋的饭菜太香了,待我们离开京城,我便瘦了。”
这是什么歪理?
姜亦依哭笑不得,随他踏出房门。
不知夙沧墨发什么神经,也不回宫,整日在宫外晃悠,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不称职。
整得她蹭饭都蹭的不舒心。
今日的氛围同往日并无差别,姜亦依和姜小渊依旧动作迅速的吃完饭,正准备享受一杯饭后茶。
刚刚揭开杯盖,姜亦依手上的动作顿住,将杯子放下,余光见姜小渊将茶杯送到嘴边,她沉声制止:“儿子,放下!”
姜亦依的声音不低,惊的姜小渊小手一颤,几滴茶水被晃出,他听话的将茶杯放下,不解的看过去:“爹爹,怎么啦?”
“我之前教过你什么?”姜亦依眸光冷厉,面色微沉,“这茶里头有东西,仔细看看。”
此话一出,夙沧墨双眸微眯,抿唇看向茶杯。
姜小渊双眸微瞠,赶忙将杯盖拿开,看了闻了都没觉得不妥,两条眉毛皱在一起:“爹爹,我什么也看不出。”
姜亦依面上毫无波澜,随手取出一根银针,浸入茶水中,片刻后,银针泛黑。
“有毒!”姜小渊手足无措,懊恼的看着眼前的茶水,不禁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娘亲及时看出来,恐怕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姜亦依将茶水倒在地上,仅仅一瞬,地上便冒出密密麻麻的泡沫。
李公公眼皮一跳,抬眸看向夙沧墨。


“过去看看。”夙沧墨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揭开杯盖,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夙遥识微微皱眉,趁着几人去研究茶水,他暗自凑到夙沧墨身旁,低声询问:“父皇,下毒之人是否和昨夜的刺客是一波的?”
夙沧墨眸光一转,眉毛微挑:“应当是。”
此时,李公公面色大变,凑到夙沧墨耳边轻声禀报:“陛下,是九品红。”
短短一夜,再次出现九品红,夙沧墨垂下眼睑,不急不缓的拨着杯盖,若有所思。
姜亦依随手拿着一支筷子,在茶水中搅拌,片刻后取出,被茶水浸泡过的筷子已经泛黑,隐隐化为一根木炭,她将筷子递到姜小渊眼前,扯了扯唇角:“这筷子为何会成这样?”
姜小渊沉吟片刻,试探询问:“因为酸?”
“还有呢?”姜亦依将浸泡过茶水的那一头在桌子上轻轻一戳,筷子顿时断了半截,“为何会如此?”
姜小渊紧紧抿唇,一张脸皱在一起,绞尽脑汁思索,片刻后眸光微亮:“这里头有浓酸!”
姜亦依满意的点头,将筷子扔掉,毫不吝啬的赞扬:“看来之前教过你的并没有忘记,不错。”
得到姜亦依的夸赞,姜小渊顿时喜笑颜开,面上却没有丝毫得意的神情。
夙沧墨饶有兴趣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仅仅片刻,这江一一便能将九品红的关键找到,且一个五六岁的奶娃娃都可以看出其中奥秘,这两人当真不简单。
只是姜亦依的这种教育方式实在特别,夙沧墨余光落在夙遥识身上,却见他呆愣在座位上,看着姜亦依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消息传入大宅深处,妇人险些没有将前来禀报的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好在有嬷嬷在一旁劝着,这才没有冲动行事。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尽是花瓶碎片,妇人则坐在桌旁,单手撑着额头,平缓着呼吸。
嬷嬷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能用的法子已经都用了,奈何这江一一丝毫没有损伤,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人。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房门被扣响。
妇人担忧来人看见屋内的情况,抬眸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瞬间会意。
将房门开了个缝儿,门外乃是一中年男子,嬷嬷面色微变,连忙唤道:“管家,您怎么来了?”
管家透过缝隙瞥了一眼屋内,见地上一片狼藉,面色如常,似是已经料到此等状况,他收回视线,同嬷嬷微笑点头:“老爷让我转告夫人,最近一段时日便待在内宅,莫要再做糊涂事。”
注意到嬷嬷视线躲闪,管家唇边笑意不减,同她透了个底:“老爷得知昨夜夫人折损了府内十几个死士之后很是生气,但是碍于夫人的身份,只是让夫人在府内待上月余,嬷嬷待会儿好好劝一下夫人,莫要让夫人生老爷的气。”
将话转达之后,管家便快步离去。
嬷嬷合上房门,转身便见妇人面色难看,显然是听到了管家所言。


“夫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嬷嬷在妇人身旁站定,意有所指,“待老爷消了气,那江一一定然逃不了。”
妇人合上眼眸,片刻后轻嗤一声:“他这些年可曾为了我儿做过打算?我儿受苦受难吐血不止的时候,他还在那个贱人的房中,如今我只是要处理一个绊脚石,用了一点府上的资源,他就开始变相软禁我。”
嬷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夫人在府中的确不好过,老爷在夫人这里很少会尽夫君的责任,也难怪夫人心中的怨念这般重。
偏偏这管家还是夫人口中“贱人”的哥哥,自打那女人夺得老爷的宠爱之后,管家在府中的地位越发高,如今就连她见了,也得对他尊敬些。
“这府中可真不是人呆的地儿。”妇人眼角滑过泪珠,咬牙切齿,“定然是那贱人又在老爷耳旁吹枕边风了。”
嬷嬷在一旁听着心中难受,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府内乱的很,谁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到时给她冠一个编排主子的罪名,重则性命不保。
不多时,房间内再次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
日升月落,转眼过去小半月,姜亦依的生活可谓是无趣至极,最初领着姜小渊和夙遥识在京城逛了几日,之后天气愈发寒冷,便是姜小渊这般精力充沛,都变得懒懒散散。
在宫外待了小半个月,在李公公的变相催促之下,夙沧墨总算准备启程回宫。
今日时辰尚早,天还未亮,刚刚到卯时,马车缓缓从宅子内驶出,朝着皇宫而去。
李公公面上急切,暗戳戳的询问:“陛下,是否需要让马夫快些?”
片刻,马车内传出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不必。”
李公公欲哭无泪,如今已是上早朝的时间,倘若不快些,怕是又会耽误一日,到时他又要应付那些多事的大臣,今日实在不知该寻什么借口了。
马车驶入皇宫的时候,李公公按捺不住,再次开口问询:“陛下,今日还需上早朝吗?”
夙沧墨倚在软榻上,闻言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道:“那便上吧,推迟至辰时。”
“是,老奴这便吩咐人安排。”李公公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悬起的大石落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回到宫中时,卯时已经快过去,李公公连忙安排人为夙沧墨更衣,随即赶往宣政殿。
大殿内,夙沧墨端坐于龙椅上,了无兴趣的听着下方的争论,时不时应一声。
“陛下,臣有一事请奏。”一人恭敬立于殿内,弯身行礼,“如今江山稳固,局势稳定,然后宫空无一人,后位空悬,实属不妥,臣恳请陛下广纳淑女,充盈后宫。”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嘈杂,接二连三的臣子跳出来,乌压压的跪满一片。
夙沧墨气定神闲的坐在上方,眸光冷沉。
李公公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群臣子真是每日闲得慌,自个儿家中都不一定能不能管好,如今竟然将手伸到陛下身上了!


“恳请陛下广纳淑女,充盈后宫。”
大殿内只余这么一句话,众位大臣齐声朝着夙沧墨跪拜。
夙沧墨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这辈子还从未有人胆敢向他施压,这帮人真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便找不着北了。
“来人。”夙沧墨眸光微敛,淡然开口,尽管声音不高,但是殿内就此陷入一片寂静。
两个侍卫应声而去,在后方恭敬的等候吩咐。
夙沧墨的视线落在最先开口的那个臣子身上,眼眸微抬,漫不经心的吩咐:“将他拖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慌乱,那人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夙沧墨,直到侍卫将他拖起,他才反应过来,连声求饶:“陛下饶命,微臣不该多嘴,请陛下网开一面!”
声音逐渐远去,夙沧墨收回视线,淡然开口:“还有谁想要插手这件事?”
跪着的大臣相互对视,皆没有人再开口。
李公公眸中掠过一丝轻蔑,刚刚松一口气,便见左相站了出来,他顿时一颗心提起。
夙沧墨面色无波,眸光冷凝:“左相有何要说的?”
先帝在时,左相已然权侵朝野,六年前夙沧墨肃清朝内奸臣,也仅仅折损左相一半势力,致ʐɦօʊ使他如今在朝堂之上无比猖狂。
“陛下,依臣看,方才您属实冲动。”左相不卑不亢立于殿内,对夙沧墨的威胁毫不在意,“后宫空置已有六年之久,实在不利于江山社稷。”
夙沧墨眸色渐深,他扯了扯唇角:“左相这是在质疑朕?”
“陛下明察,臣绝无此意。”嘴上虽是示弱,面上却丝毫不显,左相不紧不慢的开口,“臣只是尽臣子该尽的义务,为北云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左相口口声声江山社稷,且不知后宫与江山可有必要联系?”夙沧墨把玩着腰间玉佩,难得与他周旋,“这北云国有朕在还不够?非得将你们家中女眷塞进来,朕才能将这北云国的江山守好?”
闻言,众位大臣纷纷跪下,高声齐呼:“陛下息怒。”
左相的面色稍显不悦,本想压皇帝一马,却没想到被化解,他垂下眼睑,片刻后说道:“北云国有陛下在,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后宫空置的先例,望陛下好生考虑。”
话音微顿,左相继而说道:“且陛下膝下无子,没有储君实乃朝廷大事。”
储君一事,千百年来都是一大重点,关乎国家的未来,故而左相这般讲,夙沧墨也无法反驳。
只是......
恐怕要让左相失望了。
先前未曾将夙遥识的身份公布,实在是他的身子太弱,为了让他安心养病,只得将他捂得严严实实,如今跟着江一一调理了数月,夙遥识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夙沧墨垂眸望向左相,轻笑出声:“这件事情不劳左相费心,朕已然有了储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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