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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沈幼宁裴亦霄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沈幼宁 角色:沈幼宁云枝 小说叫做《沈幼宁裴亦霄》是沈幼宁的小说。内容精选:沈幼宁心中五味杂陈,既盼着那日来,又害怕那日来七月初七,乞巧节燕王裴亦霄与太傅之女沈幼宁的大婚当日沈幼宁坐上花轿,视线下垂看着手里的苹果那是岁岁平安的象征这辈子,真的能不同于前世,岁岁平安吗?裴亦霄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的红绸衬得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愈发清俊他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以往的矜贵自持都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是个娶到心上人的少年燕王府,喜房之中沈幼宁神情复杂地坐在喜床上脑海中不由...

第23章 在线试读

凤藻宫。

昔日清雅的宫殿透着一股不祥的灰败气息。

沈幼宁怔怔看着帐顶,眸底凝着化不开的哀伤。

门被推开。

裴亦霄缓缓踱了进来。

方一踏入,他双拳缓缓在袖中握紧了。

沈幼宁容色憔悴地躺在床上,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整个内殿冷得有如冰窖。

裴亦霄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指,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盈妃已经醒了,她说当日之事与你无关……是朕误会你了,即日起便解除你的禁足。”

他堂堂九五之尊能做到这个地步,想来沈幼宁也要识大体。

可沈幼宁没有行礼,反而轻轻将一枝枯败的红梅放下。

“皇上,那株梅树死了。”

裴亦霄坐到床边:“病中不宜多思。你若喜欢梅树,朕以后让人给你再种一些。”

沈幼宁沉默了一瞬,才艰涩问道:“可臣妾在树下发现了麝香。”

她缓缓抬眸:“皇上可知咱们的孩子就是因此而亡的?”

十指蜷在一起,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要裴亦霄否认,她便信。

但裴亦霄数次张口,终究沉默不语

沈幼宁的心瞬间沉入冰川:“皇上,难道您就如此厌恶那个孩子吗?”

裴亦霄似是不忍,拉过她的手:“以后嫔妃生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沈幼宁怔怔地抽回:“那也是你的孩子,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便没有一点伤心之情吗?”

裴亦霄触及她眼中的埋怨之色,不由得含怒起身:“朕已经给了你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尊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王以社稷为重,朕以为你会理解,是朕高看你了!”

说罢,他直接拂袖而去。

屋外的风雪大作,吹进了沈幼宁眼底。

是她错了……

错在相信了他的年少情深,落得满目荒唐……

那日后,裴亦霄再未来过。

云枝说这段时间他都在陪着伤愈的乌兰绮。

沈幼宁听多了,慢慢地她发觉自己连伤心都不会了。

不久后,冬至。

宫妃按例接见家人的日子。

这天,是沈幼宁唯一期盼日子。

她早早地在凤藻宫门口等待,直到瞧见沈父进门的那一刻,眼眶便红了。

“父亲!”沈幼宁像小时候一样埋在父亲的怀里。

沈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昭昭瘦了。”

短短四个字,让沈幼宁眼眶微湿。

“来之前,为父听说了你在宫里的事情。”

沈父声音和蔼:“昭昭,现在的你是大裴皇后,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知道了吗?”

“沈家一生忠心大裴皇帝,你的夫君,他的任何抉择都不会错。”

沈幼宁眼底含泪,怔怔望着父亲鬓白的发,忽然觉得自己不孝。

沈家长子战死沙场,她入宫为后,多数时候都是沈父撑起了一切,让她有了在后宫立足的资本……她不能再让父亲担心了!

将酸楚咽下,沈幼宁轻声答应着:“女儿知道了。”

沈父心疼她的懂事,粗糙的手抚着她:“昭昭,父亲为你骄傲。”

送走沈父后,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了。

沈幼宁走到当年种着梅树的地方,定定站了许久。

将手里的盒子埋在了树根下的土坑里。

盒子里,是一株残败的红梅,和昔日她为孩子做的衣物……

哪怕双手因此被冻得通红,也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皂靴缓步走入视线里。

裴亦霄寒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皇后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幼宁悄然止了动作,喉咙沙哑:“臣妾不敢。”

裴亦霄极其厌恶这样的沈幼宁,因为以前爱他的那个沈幼宁总是温柔爱笑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心中微怒,裴亦霄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冰冷——

“朕已经下旨册封盈妃为盈贵妃,代你掌管凤印,处理六宫事务!”
沈幼宁双睫一抖,随即又恢复平静。

“臣妾……这就去取凤印。”

转身朝殿内走去。

寒风将她繁复的宫装吹起。

裴亦霄这才发现,沈幼宁真的瘦了很多……

片刻后,沈幼宁拿着凤印出来,交给裴亦霄身边的宫人。

裴亦霄莫名涌起怒意,声音冷硬:“你倒是大方。”

沈幼宁心中苦涩。

皇后之位于她而言,更像是一把枷锁。

裴亦霄见她不答,怒气更甚,径直转身离去。

只冷冷留下一句:“皇后便在凤藻宫安心养病吧,无事不用外出了。”

这便是变相的软禁了。

沈幼宁一句话未说,垂眸行礼送别他离去……

将近年关,各宫内都开始热闹起来。

只有凤藻宫安静得犹如冷宫。

云枝跪在躺椅旁,轻声哀求:“娘娘,您吃一点吧……”

沈幼宁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下去,怔怔望着眼前飘落的雪花出神。

突然,云枝去而复返,脸上满是焦急:“娘娘,有人说老大人通敌叛国,现在已经下了大狱!”

沈幼宁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备轿,去乾元殿。”

大雪纷飞,寒风扑面。

乾元殿。

沈幼宁刚要进门,便被宫人拦在殿门口。

“盈妃娘娘在里面伴驾,娘娘,您请回吧。”

沈幼宁咬紧下唇,一撩裙摆在雪地里跪下:“本宫便在此跪到皇上愿意见为止。”

宫人们闻言面色为难,劝也不敢劝。

直到夜幕降临,乾元殿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沈幼宁膝盖针扎似的疼,眼前一阵阵晕眩。

她不得不咬住舌尖来保持清明。

唇间斑驳,满是血迹。

宫人不忍,又进去通传了一次。

片刻后,门终于被打开了。

沈幼宁猛地抬头,正对上裴亦霄冰冷的眼神。

“才几日不见,皇后真是越发没规距了!”

沈幼宁呼吸轻颤,膝行数步跪到裴亦霄跟前:“皇上,臣妾的父亲绝不可能做出通敌之事!”

裴亦霄眸光冷沉地扫过她:“是真是假,朕自会查清楚,轮不到你来置喙!”

乾元殿内烛光灼灼,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光带。

就像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沈幼宁抬起盈满泪的眸子,裴亦霄不为所动:“沈幼宁,自你嫁给朕那日起оазис,沈家的事便再与你无关。”

“你若不是朕的皇后,沈家出事必会牵连于你,还不知足?”

沈幼宁颤着手抓住了他的龙袍一角:“皇上,臣妾到底是沈家女儿……”

她怎可为了皇后尊荣而眼睁睁看着父亲冤死狱中?

裴亦霄眉宇间满是凛意,一把甩开袖子:“不知好歹!”

沈幼宁身形不稳,被摔在地上。

心底比身下的雪还要冷。

裴亦霄举步往前走,丝毫不顾形容狼狈的沈幼宁。

“既然你不在乎这皇后之位,那就永远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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