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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暗朝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涯魈 角色:箫茕云螭 长篇古代言情《暗朝》,男女主角箫茕云螭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涯魈”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入秋的风夜里总是格外的喧嚣,狂风裹着残叶沙石躁怒的击打着窗棂,一如萧茕现下懊躁烦乱的心绪她蹙眉凝视着案上铺展开的羊皮画卷,那是大魏北境的城防地图,凉雍并三州呈碗状夹裹的蒙古国始终是大魏惶惶不得安的一大外患果不其然,五月前北蛮牧民于雍州界内与魏民发生冲突,死伤数十人蒙古王震怒,以此为由发兵攻魏,亲帅三十万铁骑由雍州攻入,不过二十七日连下四城,气势如虹直指帝都朝廷大惊,魏王钦点皇太女为帅,点兵...

第11章 主仆有别 在线试读


“我想……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云逸,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吗?”

闻言云螭张了张口,刚想脱口而出不是,见箫茕的表情隐着藏不住的期冀,心头的思绪流转,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

箫茕眸子里的光忽地闪烁了一下,她当初是有多糊涂会喝下云逸为她斟的那杯酒,此刻就有多痛恨自己这般轻易地便会被人扰了心绪。

“可云逸八年前就进了太女府,你入她府中做事,应该只是这两年的事情吧?”

箫茕挣扎了一下,心里却已经不抱希望了。

“太女幼时,我曾代替沈老太傅,为皇女讲学一月。”

云螭低而沉的声音就如同他周身的寒意一般,听在箫茕的耳里冷彻刺骨。

太女幼时,讲学一月。

云螭自箫茕出生起便随侍在她左右,十五岁惊才绝艳、冠绝天下的少年,在九岁的箫茕眼里并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太女比她大了一岁,也就是说,十岁那年,太女便已经倾心于云螭,甚至直至今日,即使家中已经娶了两位出身高贵的侧夫,仍然不知为何固执的留着主夫的位置,再不谈婚娶。

她喜欢上云螭的年龄,竟然比箫茕还早了两年。

所以面对与云螭的样貌有五分相似的云逸,她不仅救了回来悉心照料,甚至还留在了身边形影不离地护着。虽是替身,是她寄托相思的人,她也不曾有过丝毫的怠慢和亵渎,留云逸在身边八年,连她的侍从可能都不相信她从未碰过云逸,可她却真的,从未,轻易,糟践。

箫茕忽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两声笑,几乎要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

“那这位太女殿下的爱意……倒是比我要深厚纯粹。”

毕竟她当年,可是板上钉钉无从辩解的,多喝了几杯便一时兴起地,糟蹋了他。

“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提。”

云螭不喜欢她这样说,他清醒自持,却无比害怕箫茕也真的清醒过来。

若不是箫茕的在意始终没有丝毫的减少,强有力地稳着他摇摇欲坠的决心,他可能连这样坦然自若的同她对话都难以做到。

“那言洛呢?他是你安排的吗?”

把太女殿下从脑子里粗暴地先择出去,箫茕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云螭难得纠结地垂了垂眸子,这一步棋他走的犹豫不决,言洛是否是他安排进府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言洛进府之后,在他的计划里要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箫茕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已经知道了凤冠的事情,也知道箫茕的所思所想与他最初的计划已几乎无差。此刻会专门问出来,应该是因为箫茕想要跟他求证一个事情。

而听到她真的会问,云螭的心底竟涌出了丝丝压不住的欣喜。

“是……但本不是这么快就会被你接进府里。”

云螭自己都还迟疑不定,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敷衍了过去。

闻言箫茕长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带着云螭仿佛也松了口气。

“哥哥饿吗?”

把嫌隙说开之后箫茕的态度显然松弛了很多,云螭却是被她这一声脱口而出的哥哥蛰得一愣,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挣扎的痛色。他心知此刻不好再跟箫茕过分纠结称呼上的问题,多日的奔波加上一日一夜的高烧也确实折腾的他精疲力竭,便不再推脱的点了点头。

“那哥哥是想在床上吃还是起身去桌上吃?”

箫茕得了他的默许,语气语调都染了几分喜色。她匆忙招手叫来了如影,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如影便领了命撤下,想来应该是去厨房招呼早膳了。

云螭还是有些不习惯箫茕的称呼,雪白的耳根悄咪咪地红了红,不动声色地伸手理了理鬓角的长发,似乎想要遮上一遮:

“去桌上吃吧。”

且不说马车上那七八日的颠簸,回来后躺了一天一夜,云螭只觉得四肢都像是躺软了一般酸痛,更想稍微坐坐。他话音刚落箫茕便起身走到了门口,从门外抱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进来。这箱子似乎不是很沉,但箫茕身量不高体态纤细,在云螭的记忆里是从没做过这搬物的重活的,下意识地便想起身去接过来,却是双腿无力,堪堪一软。

他兀自难受了一下,箫茕便已经搬着箱子重又坐回了床边,像是献宝一般打开了送到了他眼前:“哥哥之前留在府中的衣服怕是都不合身了,茕儿让人去做了几身新的,哥哥看看可有中意的?”

她“哥哥哥哥”叫的开心又顺口,云螭微微一噎,嘴边的“都行”还是让他生生咽了下来,他微微朝床边的箱子里看了一眼,放在最上层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袍子,他又实在是懒得去翻弄底下的衣服,便伸手将这件拿了出来:“你安排的都好,今天先穿这件吧?”

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箫茕爱美,自开蒙之后便亲自把关他每日的衣着配饰,云螭若是随意套了件衣服不合她的心意,多半是要被她又强行扒下来换掉的,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有需要换衣服的场合,他都会下意识地先问一下箫茕的意见,以至于在刚刚离开萧府的那两个月,他连穿衣这种最基本的日常都会觉得很不习惯。

“哥哥喜欢就行。”

箫茕随口应了,她俯身把手中的箱子放在床边地上,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里衣和一件纯白色的绒衣,正好错过了云螭略一怔愣的模样,似是心情极好,“司衣局新提拔上来的几位绣娘手艺极好,这绒衣是用狐狸毛搓成线织就的,茕儿试过了很是暖和,哥哥应当也会喜欢的。”

说着,她把云螭手中的衣服也拿了过去,和这两套一并放在枕头靠外的一侧,伸手便准备去解云螭的衣服。

云螭如梦惊醒般向后一撤,被躲开的箫茕身子一僵,半空中的右手五指纤长,一看便是只从未伺候过他人、从小精细养着的手。

“……茕儿?”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想做什么,云螭还是迟疑地开口问道,几乎就已经是在表示拒绝了。但箫茕显然没打算顾及他的不自在,僵了一瞬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衣领上,无声地帮他把衣物脱下了。

云螭的身子克制不住的开始发抖,虽然箫茕刻意避免了与他的肢体接触,但单单是指尖划过的若有似无的存在感便已经要将他逼疯。箫茕略有些笨拙地为他穿好了所有的衣服,那件蓝色的衣袍本就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所以才会摆在最上方。如今穿在本人身上果然如她想得那般凌仙之姿,方才因着云螭隐约表示抗拒而盘在心头的阴霾似乎也散了不少。

她心情好,是一定要说出来的:“哥哥穿这身真好看。”

“……嗯。”

被箫茕不由分说地摆弄了一番,云螭似乎有些累了,恹恹地不是很想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蓦地又尴尬了起来,幸好早膳在此时送了进来,箫茕连忙扶了云螭在床边坐好,作势便要半跪在他脚边。

“小姐!”

云螭面色大骇,抓着她的肩膀便把她提了起来。这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和方才的两句小姐相比威力丝毫不减,箫茕立时又是一副被轰懵了的样子,扭头茫然又委屈地望向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要被他这样劈头盖脸地凶上一下。

云螭急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心口好一会儿才把心头那股抽搐般的狂跳压下去,仍是怒意不减地瞪着箫茕又无辜又委屈又担忧的眼:“小姐,你这是要折煞奴吗?”

“我……”

箫茕被他又一句小姐轰的瞠目结舌,这次他连自称都改了,斩钉截铁要划清界限的语气和姿态让箫茕一下子就慌了,“……对……对不起……”

她无措地眨了眨眼,似乎被吓懵了,“对不起……”

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云螭头疼地叹了口气。真是没见过哪家的主奴做成了他们这副样子,他以手覆面,终是不忍心再喊一句小姐,略有些疲惫地下了最后一道逐客令:

“您先回去吧……”

知道自己依从本心的无心之举确实触到了云螭的逆鳞,箫茕难得没有再做纠缠,情绪低落的嗯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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