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先生,您好,飞机现已抵达京海市,先生、、、”

靠近窗边的男人环抱双手,慵懒的窝进椅子里,戴着纯黑色棒球帽,帽檐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下颚菱角分明的轮廓,略显消瘦,下巴留有青色的胡渣,一看就是没有精心拾到过,剃须刀随意刮拉几下留下的。

细长的眸子听到京海市,眼底不经意间腾起冰冷的寒意。

男人依旧窝在椅子里没有动弹,修长的双腿蜷缩在两个座位之间,根本没有办法伸直,空姐弯下腰轻轻的拍了拍,再一次礼貌的提醒飞机已经抵达,男人抬起头,正巧撞上他如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眸,空姐瞬间红透了脸。

男人肤色古铜,鼻梁高挺,俊美中带着一丝凌冽的阴柔,随意的披了一件灰色亚麻外套,慵懒颓废却散发着十足的荷尔蒙。

粗犷男人的装扮,却有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不觉突兀,却更显莫名的勾人。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为免碰到头顶上的行李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弯腰移步到人行过道,舒展四肢,伸了一个懒腰;瞬间,高大的身躯,横阔的胸脯,把一旁的空姐遮挡得严严实实,他顺手打开行李舱的盖子,取出一个黑色背包,松松垮垮的挎在肩上下了飞机。

看着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空姐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全程男人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可男人身上的阳刚气质会莫名的让女人气息沸腾,空姐翻看登机牌,一个名字赫然跃于眼前,何梓墨……

“同名同姓的怎么这么多!”

空姐自言自语的呢喃,合上了登机牌,作为地地道道的京海人,想要不熟悉何梓墨这个名字还真不容易,几年前在电视上杂志新闻里几乎狂轰滥炸,可真要是他,包私人飞机都不为过,怎会来挤经济舱。

在京海市,何梓墨这个名字,是傲慢,嚣张,高贵,不可一世的代名词,京海市顶级财阀何家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不过,这是在曾经的京海。

三年前何梓墨突然的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去了哪儿,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引得社会各界胡乱猜测,何家却缄口不言,时过境迁,慢慢的这个名字,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仅在茶余饭后留下一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瞎猜。

有人说,这个何氏皇太子,年轻不知道节制,纵欲过度,死在了女人床上;也有人说,何少在Y国度假时,遇到恐怖分子绑架,最后被撕票了......

众说纷纭,但结局却只有一个。

在京海的国际机场,大跨度的钢筋结构,电式玻璃幕墙,整个候机大厅就像个水晶宫,灯火辉煌,宽敞明亮。

来自全世界旅客在这儿川流不息,忙碌的人群中,最近却莫名出现许多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个个都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来来回回的机场附近留守,查看。

何梓墨压低帽子,透过帽檐的余光警惕的扫视四周。

黑衣人手中的照片,一位身着西装革履的少年,五官轮廓俊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彰显着高贵与优雅,特别是那双妖而不媚的狐狸眼,目光如炬,隔着照片,都能摄人心魄一般。

何梓墨从他们身边不急不缓的经过,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嘴角不由的升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心里暗暗自嘲:

“这个女人智商是倒退了吗?坐了几年的牢还能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么!不过看来这个女人一直记挂我得很呐,算准我出狱的日子,早早的就安排人在这蹲守。”

异国他乡,无端的牢狱之灾,堂堂何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人算计,精心布局谋划,直至最后的封锁消息,撒了天大的一张网,让何梓墨凭空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三年。

何梓墨把帽檐压得更低,出了大门便伸手拦下一辆的士,本想悄然离去,不料却被门口迎面上来一彪悍的黑衣人撞见,精壮大汉肌肉发达,被从头黑到脚的西装勒得虎背熊腰,似乎粗壮的臂膀稍一用劲,就能把身上这些衣服崩裂开来。

大块头也如触电一般杵在原地,神情惊慌却又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尽管何梓墨破布牛仔随意的蹬了一双褐色运动鞋,在人群中如不细看,除了个子显高些倒也没什么不同,跟以前光鲜亮丽名牌加身的样子大相径庭。

可大块头却一眼认了出来,何梓墨定眼一看,原来是他曾经的贴身保镖,丁长良。

何梓墨伸出修长的食指,神情淡然的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丁长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看着何梓墨一头扎进的士里,消失在路的尽头。

三年前,丁长良回国替何子墨取公司的文件,可人还没有下飞机,就被拌了药的饭菜迷晕了,当他醒来时,早已被人捆在一个四下荒凉的小平房里,困在那封闭的小房子里,一困便是一个多月,等到他被看守的人放出来时,早已是偷天换日已成定局。

本以为作为何氏集团继承人的贴身保镖,会知道何子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丁长良却在被人询问时只是嘿嘿嘿的笑,熊二似的憨厚笑容常年挂在他敦厚的脸盘子上,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憨厚脸,不得不让人怀疑何梓墨在众多佼佼者中选出的贴身保镖,看上的不过是他这四肢发达的体格。

脑子看起来不怎么灵光丁长良,身手却不错,因而在何梓墨莫名消失后,丁长良得以继续留在何氏集团的安保部门。

而此时,铁汉般魁梧的男人看到何梓墨,却如同风中的细沙误入了眼一般,竟也柔情的湿润了双眸,不过很快,丁长良便用衣袖往眼眶上一抹,恢复了正常的神情,装着若无其事的溜进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