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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难说清白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佚名 角色:贺显肖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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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的钟形编辑器:试毒了几章,主神流里不错的书,已弃 崔闻:这本的话,女主性格,勇敢,作死,有正义心,不拖后提也不冷血,挺好的。略带“亿”点狗,和二。很有喜剧效果。

《难说清白》在线阅读

8:身份 启宁低头看看自己,顿时明了,眯起眼睛笑,歪头问他:“你不喜欢吗?” 她分明看到他的手机,以为他喜欢这个类型的。 “你觉得呢?”贺显眉头微动,展露出不满意,又补充,“不喜欢的人穿什么都没用。” 就差没直接说不喜欢她、让她别白费力气了。 启宁自我怀疑一瞬,张开手臂,小幅度展示展示给他看,“我这样不好看吗?” 对于自己的身材,启宁还是有自信的。 人是视觉动物,就算贺显不喜欢她,也不能否认她不好看。 毕竟她鲜活又灵动。 可惜了,好看也不代表什么。 贺显看向后视镜,没有给出让启宁满意的反应,淡的像水,没情没欲一样,“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我这也叫小女孩吗?” 她把“小”字咬得很重。 又来了。 白长了一张充满灵气的脸,跟他说话做事没忍住时又像个女流氓。 很难想象有人能同时拥有这样两种极端的标签,低级的那些,倒是很符合她私生女的不堪。 贺显再跟她继续往下扯才是无聊至极。 他转移话题,“谁让你过来的?” 启宁坐好,攥着安全带,小动作颇多,夹带私货地回他,“我是收到你的信息让我快点过来,所以我随便抓了件衣服就赶过来了。” “我没找你。” “我知道,可能是我哥。” 启宁想看他的态度,可他半点变化也没有。 而是极为不在意且敷衍地回,“是吗?” 贺显跟赵怀西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这种好是两人很多方面,比如身份背景都相似而产生的加固作用。 比如他们,今晚房间里的那些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 绝对不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改变什么。 好在,贺显比赵怀西那些人要对她好多了。 启宁气赵怀西,还是没有牵连到贺显头上。 他是不一样的。 …… 贺显把启宁送回赵家了,启宁还以为他特意把她送到家,张嘴甜滋滋地感谢他,才知道他只是也要回贺家。 这边是老宅,贺赵两家离得很近,几乎算得上挨着。 贺母还没休息,启宁下车看到她后乖顺地打招呼,还不忘趁机黏到贺显身边,“是三哥帮了我,还把我送回来的。” 她笑吟吟的,看向贺显的眸中有清晰可见的光。 “这么晚了,他送你回来也是应该。” 贺母对启宁的态度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启宁也会在她身上花心思。 眼下搁贺母眼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启宁心满意足地告辞。 那模样,要是被赵怀西看见,指定要骂她真会演戏。 贺母目送着她雀跃的背影,不免弯起嘴角,听到贺显意味不明地问了句:“您是不是也觉得她……” 后面的字眼消匿,好像不能说清楚,又好像不用说清楚彼此也会明白。 贺母转过身,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启宁在家一向没多少好心情,尤其是赵怀西回来后。 她记仇,昨晚耍她的事她还记着。 跟赵怀西,他俩是相看两厌,启宁自然没有好态度和好脸色。 赵怀西一早回来,两人就呛起来。 从头开始算账,先算的肖瑜在他的授意下干的事。 赵怀西没个干坏事的自觉,义正严词道:“你以前追三哥什么事没做过?多这一次少这一次有什么区别?还想当什么清白人,就你?” 启宁气得要命,“我告诉贺显是你干的!” “你说吧,能扯上他我本来就不知情。” 赵怀西耸肩,底气十足,“再说他听你的吗?拿这事儿就想影响我跟他的关系?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去追他我都替你丢脸!” 9:你别叫 启宁知道他什么意思,拿她是私生女的身份提醒她、羞辱她呗,类似的话她不是没听过。 紧攥着手,启宁深呼吸,直视着他反驳他,“你觉得丢脸那是你的事,你别多管闲事不就行了?” “那你从赵家滚出去,”赵怀西一把抓住启宁的衣领,将她强行拉到面前,咬牙切齿道:“我一想到你这种小三的女儿住在家里我就恶心。” 启宁抓着他的手臂,执拗地迎上他恶意满满的神情。 楼梯口处,赵珩出现在那里,远远地问了一句,“在干什么?” 赵怀西推开启宁,转过身还算克制地向赵珩解释,“在说点事情。” “别在家里闹太大动静。” “嗯。” 赵珩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巡视一番,系好领带下楼。 他走后,赵怀西侧目,看启宁的眼中压不住的嫌恶。 怕再待下去还会吵起来,他径直走进卧室。 启宁慢吞吞理好衣服,眉目间压抑着,也回到房间。 背靠着门,她竟是面色凝重地松口气。 还好赵珩没追问,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 她和赵怀西之间的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耗费他的精力和时间。 尤其是她。 如果他要管,那说明事情严重了,她的下场也不会轻。 一墙之隔,赵怀西和贺显通了电话。 “前两天的事,我搞清楚了,是我身边那个女人搞得鬼,我只是想让她给赵启宁点苦头尝尝,无意连累到你。 这事儿是我没看紧。” 不是针对贺显,那就是针对赵启宁了。 贺显轻易理清这中间的头绪。 “赵启宁知道跟你有关,你们又吵架,所以才有了昨晚那一出?” 赵怀西想到昨晚,嗤笑一声,“我借你的名义找她,她就屁颠屁颠跑去了。 以后她再想去烦你,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贺显不像他对针对启宁有乐趣产生,兴趣不大,“别搞这种把戏了,无聊。” …… 赵珩这次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点,启宁听说是他一个老朋友家中有喜事,他需要过去。 本来这种事一向和启宁无关,如非必要,和赵家相交的人家也不需要她一个身份说不过去的出现,有赵怀西一个足够。 但这次,赵珩提出叫她一块过去。 启宁难免惊讶,“我吗?” “你段叔的女儿说以前跟你是同学,想跟你联系联系。” 启宁可不记得她认识哪个姓段的,又或者有,但关系一般,所以她没印象。 既然话都传到赵珩这了,启宁拒绝不了,答应下来。 到那一天,启宁和赵怀西一辆车过去。 赵怀西看到她,眉心皱起,被赵珩交代过,才没多说。 到段家后,赵怀西没管她。 一个不留神,只剩启宁一个人。 段家很大,院子里绿植成荫,乌压压一片,大多比启宁高出许多,启宁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他们的车停在侧门,人少,她进来后一下子摸不清哪是哪。 沿着草坪小路走,启宁听着动静向前走,一时不妨身后蹿出来一个人,利落迅速地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一边。 启宁吓得下意识尖叫,嘴巴却被来人捂住。 段其舟按得她挣脱不开,上下将她扫个遍,“还真来了啊。 你别叫,我就放开你。” 启宁识趣地点头。 她见过他,跟赵怀西都认识。 “你找我?” “我专门在这儿等你呢,”段其舟干脆直说,“是我让我妹妹说想要你过来。” 怪不得,她就说她哪有姓段的朋友。 启宁心跳还未平复,警惕地贴着墙,想跟他拉开距离,“我们好像不熟。” “是不熟,”段其舟一下把她又扯回来,“以后不就熟了?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跟我一个月。” 他的手搭上启宁的肩膀,一点点上移,目光暧昧,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凑近了说:“前两天我看到你了,我以前还没发现,你身材还挺好的,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姓赵又怎么样,看这人的态度就知道启宁完全不受重视,所以敢光明正大提这种要求。 启宁冒出鸡皮疙瘩,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下去,“原来是这事。” “你答应了?” 启宁弯起眼睛笑,却趁其不备一脚踹到段其舟的双//腿间。 她特意歪了角度,不想惹大麻烦。 饶是如此,段其舟还是被瞬间的剧痛逼得后退两步,痛苦地弯下腰。 启宁借机头也不回地跑,一刻不敢耽误,直到跑到有人的地方。 她喘着气,慌张地四处张望,撞上刚来到的贺显,立刻宛如见到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地直奔着贺显跑过去。 “三哥!”启宁抓着贺显的手臂,气还没喘匀,焦急地拉他,“三哥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显身边还有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启宁,“这位是?” 贺显齐整的衣袖被启宁抓得皱巴巴,他的神情蒙上一层淡淡的不悦,大掌强硬地拿开启宁的手,冷声拒绝,“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 丝毫不留情面。 10:恶人告状 这样稍微一弄出动静,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认出贺显不稀奇,有些知晓启宁身份的,瞧不上她,对她同样出现在这里表现出不待见。 当着启宁的面对她指指点点,“谁把她找来了?看着就晦气。” “看她那样估计是死皮赖脸跟来的。” 类似的话一字不落落入启宁和贺显的耳中。 启宁此刻没空管她们,手指还跃跃欲试,想要拉拢贺显帮帮自己,眼眸急切,“三哥……” 贺显正有事,身边的中年男人是他家交好的叔叔,在谈一些委托方面的事。 突然被启宁打断谈话,他最不喜欢谈事的时候被打扰。 尤其对方是启宁。 她仰着白净的小脸,今晚化了妆的,唇色娇艳,眼珠子澄亮透彻,一眨不眨地望着贺显。 贺显抚了抚被她抓皱的衣袖,敛下眼睫,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和身边的人说:“我们进去吧。” 他从启宁身边擦过,启宁抬脚要跟上去,他提前预料到一般,适时地偏头。 他本就面容偏冷情,垂眸瞥她时明晃晃的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性,“不准跟过来。” 这种场合,启宁有所顾忌,双手紧握,还是咬着牙停住了,看着贺显惹眼的背影一步步走远。 她被丢下了。 偌大的地方,竟找不到一个人能帮她。 启宁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离开,头发被刚才一唱一和的人扯住。 头皮扯痛了,启宁吸了口气,火气上涌,反手朝拽她头发的手臂上甩了一巴掌。 极为清脆的一声,胳膊上瞬间红了一片,这人吃痛撒开了手,“你发什么疯?” 启宁挑眉,凶狠地说:“不想被我这种人揍就滚开点。” 记着赵珩今晚在这,启宁收敛住,放完狠话步伐匆匆地离开这片地方。 她得先走了,不知道段其舟会不会追上来,被抓到会怎样很难说。 奔着大门的方向走,启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段其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堵住她。 段其舟面容稍显扭曲,上来抓着启宁就把她往人少的地方拖。 高跟鞋踩在草坪上被绊到,启宁脚一扭摔倒在地,段其舟蹲下,揪着她的衣领,“你他妈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 启宁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倒下时扭到了手腕,这会儿痛得她抬不起手,像布娃娃一样被段其舟拽起来。 忍着疼,启宁小口喘着气,“你有必要吗?你喜欢听话的换个人去。”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现在,不可能了!” “那你还真贱。” 启宁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 明知道这么说段其舟一定会恼羞成怒,启宁还是选择说了,被他打也比被他碰好。 不出意料,段其舟瞪大了眼睛,“你还敢骂我?” 他扬起手,耳光下一秒就要落下。 启宁紧闭上眼,睫毛不停地颤。 这一巴掌却没能如预期般降落,有人过来了。 “其舟,你在做什么?” 是贺显的声音。 启宁睁开眼,视线越过段其舟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贺显,身姿清冷矜贵,波澜不惊地目视着他们。 院子里的氛围灯打在他身后,晕染出一层模糊的光圈,仿佛是隔离出的两个世界。 明明跟她离得这样近,又有种万分疏离的错觉。 刹那间,启宁的眼泪掉下来。 段其舟也回头看去,见是贺显,他嚣张的怒火熄灭不少,“三哥。” 趁他松懈,启宁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推开他,狼狈地从草坪上爬起来。 几乎刚站好,还来不及理好凌乱的衣领,贺显身后又走过来一行人。 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的。 看着眼前的状况,他们面面相觑,不懂什么情况。 段其舟斜一眼启宁,深知今晚来了很多人,刚才的事不能闹大。 他恶人先告状,“赵启宁说要跟我睡一觉,我不愿意,就跟她推搡了几下。” 11:她只看着他 启宁托着扭到的手腕,脸上汗津津的,还挂着泪痕,眼圈又红又湿,几缕发丝粘在脸上,和倒打一耙的段其舟比起来,她更狼狈和局促。 无措地站在众人面前,听着段其舟的话,她难掩冷笑和气愤。 “我今天是被骗过来的。” 启宁克制着愤怒陈述,视线最终停在贺显那儿。 她想让他看看,她没有无理取闹,她是真的遇上事了。 然而不论她眼中投向他的光再清晰,贺显依然不为所动,他像是一个无意撞见与他无关的现场。 不用等段其舟继续颠倒黑白,过来围观的人里率先有人替他出气。 “谁骗你过来干嘛?你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 段其舟也嫌弃地翻个白眼,“没错,这里有几个人认识你?要不是看在赵叔叔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搭理你。” 他戏演得投入,启宁相信,他后面那句,百分百是他的真心话。 不用想的,这些人心里偏向段其舟。 毕竟她的身份太上不了台面,一直以来,她身上就带着偏见。 启宁不是很在意这些不熟悉的人怎么想,但今天赵珩在这,她要是扭头离开,回头刚才的事情被添油加醋传到赵珩耳里,她绝对洗不干净了。 手腕传来阵阵钝痛,无时无刻不提醒启宁,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三哥,”启宁瓮声瓮气地叫贺显,湿漉漉的双眼盯着他,“我对别人没兴趣,你知道的。 刚才我找你,也是因为他想对我动手动脚。”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捧着手腕,单薄又无助。 周围人那么多,她只看着贺显。 贺显知道她,隔三差五往他跟前凑,段其舟这样的,她不会这么快转移目标。 看得出启宁在向贺显求助,段其舟上前推她一把,嚷嚷着说:“你当你是天仙吗,谁看了都喜欢啊?别在这装可怜了行吗?” 启宁气得牙痒痒,“行啊,你敢赌咒发誓不是你动的手吗?” “你……”他显然还不会为了这件事自己咒自己。 对面,贺显犹如主持公道的家长一样有了判决,“其舟,今天什么日子,别计较了。” 他用了“计较”一词,让段其舟看在自家今天有喜事的份上放启宁一马。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个意思。 启宁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显,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不冷不淡地给她盖了章定了罪。 她甚至感受到堆积在身上的目光一同变得愈发鄙夷和不屑。 而段其舟听出贺显帮了他,轻松许多,更加理直气壮地给启宁泼脏水,“也是,因为你影响心情确实不值当,我就不追究你了,赶快离开这儿,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入戏到把自己骗过去。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启宁的耳朵里,不用听清楚也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她在这群人面前丢尽脸面,只因为贺显看似随意的一句话。 喉咙丝丝的疼,启宁胸口压抑到快要喘不过来气,抽噎了下,眼前被水雾笼罩,模糊了贺显的身姿。 剩余个大概,兴许也是波澜不惊的。 启宁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艰难地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其他人逐渐散开,贺显闭上眼,抬手捏捏眉心,眼前持续浮现着启宁最后的模样。 哭唧唧、可怜兮兮的,想要他主持公道,从满是希冀变成失落,到后来委屈得不行的眼角眉梢。 再多待几秒钟,恐怕他就要心生不忍了。 12:只论结果的人 解决眼前的事,段其舟松口气,招呼着其他人到别处去,没多余的人了,才走到贺显身边。 “谢了啊三哥,要不是你我还真解释不清了。” 他比贺显稍矮一些,说话时还要稍微抬眼。 贺显跟他关系不算多熟络,不过家里有所走动,从各方面来说,也属于一个院里同一批长大的,该有人际来往还是有。 对于段其舟的道谢,贺显反应平平,意味深长地低眸睨他,“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 段其舟有模有样地点头,俨然忘记始作俑者正是他本人。 …… 启宁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家,她完全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一开始就是段其舟说谎把她骗过去的。 赵段两家离得不远,在同一片别墅区,启宁气鼓鼓地走回去。 家里空荡荡,赵珩和赵怀西还没回,启宁找出药酒敷手腕,多少担心晚上的事传到他们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实证明,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启宁在房间听到引擎声,没多久,佣人叫她下去一趟。 楼下只有赵珩在,他喝了酒,正在交代一些事情,启宁站在一边等着,不见赵怀西。 等赵珩说完他的事,他看一眼启宁,自顾自坐下,“我听说你跟段家的儿子惹出点事,那么多人在,你怎么不分场合?” 启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分场合,“事情应该不是您听到的那样。” “我只知道带你过去,你搞砸了,”赵珩果断地下定论,“你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吧?” 他是典型的不看过程,只论结果的人。 启宁想要解释的话没有机会说,尽数吞回去,霜打的茄子般,“我知道。” “你今年多大了,连在外忍忍都做不到,还要连累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珩训斥启宁的姿态一点儿看不出这是父女俩,说是赵珩教训做错事的员工也不为过。 启宁知道这时候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噤了声,低头听着,指尖深深掐着掌心。 庆幸的是,赵珩的时间宝贵,他不会逮着启宁一直说,有电话催着他去接。 启宁心口发闷,静静出了门到院子里透气。 刚好赵怀西进来,他心情挺好的,看启宁的样子也知道她肯定挨训了,跟启宁擦肩而过,罕见的没开口挑刺。 哼着的小调还是说明他在幸灾乐祸。 赵怀西是和贺显一块回来的,两个人在赵家的院子里谈了点事。 启宁出来后,贺显还没走。 白衬衣清清冷冷一丝不苟,肩宽腿长,身形绰约,一手抄着兜在看手机,屏幕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轮廓线条分明又优越。 启宁看见他,换做平时她已经过去了,现在却没动,只有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 贺显处理完事情,被启宁专注炙热的目光分去注意力。 与她对视上,贺显眉心略微松动,静默两秒,将手机收起来,抬手向启宁招了招,“过来。” 13:别得寸进尺 启宁站着不动,贺显一说话,她反而移开眼睛,赌气般看向地面。 实则内心纠结无比。 贺显也不急,他静静立在那,启宁不过去,他就要走。 他作势一走,启宁便沉不住气了。 急切地上前两步,音调着急两分,“等一下。” 喊完他,她又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太着急了,鼓着腮帮子,不高兴地走过去。 贺显停在那,不用他主动开口,启宁脑袋始终低着,肩膀抽动两下。 贺显居高临下地看她漆黑的头顶,听不出情绪地催她,“说话。” “干嘛这么凶,”启宁几乎没有延迟地哭出声,眉头拧着,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是你叫我过来的。” “不是你一直盯着我看?说吧,想干什么。” 启宁眼泪好多,随随便便一哭,跟停不下来似的,眼眶包着澄澈的水,睫毛浸湿粘在一块,说出来的话像是指责,又好像抱怨居多。 “你晚上为什么不帮我,你知道事情不是段其舟说的那样的。” 跟其他人说她比起来,他不站在她这边才更让她耿耿于怀。 何况,他知道真相。 她喜欢的人是他,就段其舟那样的,她怎么可能看得上。 贺显猜到她要说这事,平静地陈述,“这个结果有什么问题?换做其他人在那,段其舟恐怕还不会轻易放你走。” “可是你明知道那么说那些人只会觉得是我的错。” 启宁的目光中含着嗔怨,眼角还坠着泪珠子。 贺显挺冷漠的,“如果你非要算个明白,我好像也没有义务帮你说话。” 站在顾全大局的角度上,他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虽然事先知道他不会说好听的话,真听到了,启宁还是很不高兴。 一晚上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又开始关不住闸似的掉眼泪。 贺显叫停,“行了。” “段其舟还把我的手腕弄伤了,”启宁把擦过药酒的手腕给他看,顺带卖一卖惨,“我这么惨还要被人指指点点,都没人关心我一下,回来只能自己擦一下药,痛死了。” 她纤细的手腕处肿了一圈,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从在段家起,她就托着手,好像真的扭得很痛。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启宁吸了吸鼻子,抽泣一下,看着贺显的双眼跃跃欲试。 贺显淡然地打断她不该有的幻想,“当然不行。” 启宁耷拉着眉毛,“我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亲我一下,或者抱我一下就可以了。” 她说到后面,兴奋的语调快藏不住。 “别得寸进尺。” 贺显低头看腕表,睫毛垂下一片阴影,“没事我走了。” 启宁立马扬声拦他,“别呀。” 她举着手凑到他眼前,给自己找退路,“我是让你亲一下我的手,不是别的。” 贺显扫过她莹白的手,指尖粉白。 他自然也不会答应她这个要求,让了一步说:“明早送你去医院找医生处理。” “你亲自送吗?” “嗯。” 启宁犹豫着,为难地点头:“那好吧。” 只不过下一秒,她的眉宇间又升起狡黠灵动的笑,快速上前抱住贺显劲瘦的腰身,时间短暂,在贺显推开她前率先退开。 她一边后退一边诡计得逞般弯起眼睛,确认着,“你都答应好了,千万不能反悔。 明早我会去找你的,晚安啦。” 14:哥哥二字 难得贺显主动提出要陪启宁做什么,启宁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一大早就到贺家门口等着,清晨的空气还凉凉的灌入喉咙,贺显出门早,启宁没等太久。 倒是贺显看到她蹲在门口笑眯眯跟他打招呼,他整理衣袖的手上动作微顿一瞬,又神态自若地和家里人说两句话,然后坐进他的车里。 启宁等着上车,被贺母看到,她扶着车门大大方方地说:“我手不小心伤了,三哥带我去医院看一下。” 随后一阵风似的钻进副驾驶,还不忘和贺母挥手拜拜。 贺显看着,没说什么。 一路上,大部分时间是启宁在说话,贺显偶尔应一声。 他这么冷淡,启宁习惯了。 她的手腕扭伤的不严重,检查完开了药贴,很快就能走了。 贺显今天算是花了很长时间跟启宁单独相处,她装傻作乖的本事又一次让贺显体会到。 医生无意把贺显当成她哥哥,她也毫无迟疑地接话,转头无辜地扇动眼睫问他:“哥哥,你可以帮我去缴费吗?” 贺显能陪着她进医院,本意是想速战速决,这下倒好,被她光明正大缠上了。 外人面前,贺显多的没说,拿过单子,垂眸睨启宁一眼。 启宁笑得更甜了。 之后她不管做什么都要把“哥哥”二字挂在嘴边。 惹得贺显不止一次瞥她。 “走了,你自己叫车回去。” “啊……”启宁还不满意。 贺显淡漠地堵回她的话,“我还有事。” 启宁想到刚刚朝阳打电话找她,她确实也没时间和贺显一块,便闷闷不乐地点头,好让他看到她有多不是滋味。 甚至贺显开车离开前,启宁还扒着驾驶座的车窗,嘴角耷着,趴在那说:“那哥哥,你路上小心哦。” 活脱脱像个即将要被丢弃的小狗,又不舍又必须照做。 贺显慢慢从她鲜活灵气的脸上移开眼,并不搭腔,而是沉默着升上车窗。 启宁不得不从车窗上让开,看着他离开,这会儿子高兴,才是从心底的真正高兴了。 …… 贺显不是每天都很忙,但忙起来是真的一点空闲也没有。 前段时间递到他手里的复杂委托,这两天终于进入收尾阶段,整层弥漫着即将打完大仗的最后冲刺和兴奋。 助理把整理好的资料送到贺显的办公室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试探性地开口询问,“老大,我们今晚打算去楼下新开的餐厅聚餐,你有空一起吗?” 贺显在翻一份文件,透过薄薄的眼镜片,看得出他反应平缓。 他垂首,没有抬头,“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差不多了……老大,其实是我们有个同事今天生日,再加上忙了那么久,所以我们才打算今天顺便聚个餐放松一下,不会影响工作的。” 抬手摘下眼镜,贺显合上手中的文件,没那么死板,还是答应了。 律所大多都是年轻人,工作时个个干劲十足,休息的时候个个也都很上道。 玩开了对贺显也随意许多,不再那么拘束,因此贺显一晚上也喝了些酒。 贺显回到住处时,将近十二点了。 走廊上宽敞冷清,夜风微凉,吹散些许酒意。 贺显又一次看见坐在他家门口的启宁。 15:我害怕 启宁这回没在贺显家门口睡着,她只是单纯在等他回来。 说来也是不巧,上回她等了很久,这回又是。 她听到回来的动静,扬起脸,黑眸熠熠。 起身时闻到些淡淡的酒味,她安静地站在一旁问贺显,“你晚上有酒局吗?” “聚餐而已,”贺显可记得距他上一次警告她别过来还没几天,“我说的话你都忘了是吗?” 启宁当然记得,“这回不一样,我这次是不得已。” 她还试探着观察贺显的反应,看他闭眼捏眉心,又迅速解释说:“我遇到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现在回家的话我爸肯定会骂我,我就跟他说我去朋友家住了,其实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贺显拿手挡开她,准备开门,不咸不淡地说:“那就去住酒店。” 压根不给她投机取巧的机会。 “我没带身份证,你总不能让我去住那种小宾馆吧,我害怕。” 启宁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对贺显来说,就算是真的他的态度差别也不大。 贺显的眼底颜色有些微沉,有一部分喝了酒的缘故,瞧着比平日愈发深邃和难以捉摸。 启宁被他这样看着,压力很大,心虚地错开视线。 “我好像没义务管你。” “不是义务,”启宁忙摆手,“我只有你可以帮我嘛。 真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很老实的。” 她瞧着怪真诚,又是用一双湿漉漉的杏眼仰视着,谁看了都会信她七分。 贺显却是知道她最会得寸进尺,真让她进去,以她往日的作风,恐怕还会有多的想法。 正无声的拉扯着,电梯开合,对面的住户回来。 见这边两人立着不动,不由得多朝这边投来眼神。 贺显要摁指纹,启宁以为他还是不答应,便着急了些,想伸手拉住他。 一个没注意,她扭伤的手腕撞在他的手臂上,痛得她瞬间飙泪。 就在贺显眼皮子底下,看启宁满眼泪光地捂着手腕,贺显无声地短叹口气,开了门,“进去。” 这个麻烦,还是快点解决的好,不然只会越耽误越浪费时间。 启宁如愿以偿,进了房间确实如她承诺的那样老老实实的。 主要是她手痛,自己坐在沙发给自己换药贴。 贺显没管她,很快拿了床崭新的薄被出来给她,“客房没东西,你睡沙发。” 启宁点头,目光在他背后跟随着他的转身而飘过去。 这里是贺显的地盘,处处体现着和他相关的一点一滴,启宁很少能进来,对他的一切都保持着好奇,却也遵守说过的话,真的没动。 躺在沙发上,启宁拥着被子,虽然又困又累,精神还是在雀跃着,好半晌才睡着。 次日贺显起床后,照例拿了瓶冰水喝,客厅沙发上,启宁侧身睡着还没醒,小腿伸在外面。 只见她嫩白的小腿皮肤上,沉淀着几块青紫,显得有些严重。 很清晰,像是这两天才弄上去的。 前晚她穿着裙子,腿上没有这些淤痕。 贺显猜,大概率也不是段其舟造成的,否则她早就挂在嘴上说了。 那应该是昨天刚弄的。 跟谁打架了么? 16:麻烦 启宁醒来时,贺显已经准备出门了。 看见她抱着被子坐在那发呆,贺显提醒她,“该走了。” 启宁一边揉眼,一边往洗手间走,还不忘说:“那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好了。” 她今早有课,订好了闹钟,这个点不算晚。 不然贺显也不会专门等她醒。 去学校是启宁蹭的贺显的车,毕竟顺路,她多少大胆些。 她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她的热烈贺显是感受最多的那一个,因此昨天一晚,加上这一个早晨,足够让贺显感知到她有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说,相对之下,安静了许多。 但这些对于贺显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最多多想一下。 车开到大学门口,启宁低头解安全带,一抬头却痛呼一声。 她的头发绞到安全带扣里了。 她歪着脑袋,因为看不到具体情况,也不敢乱动,吃痛地喊贺显,“好痛,三哥,你帮我弄一下。” 贺显稍歪过身,靠近她看。 一团发丝缠着,分不清哪是哪。 “剪了吧。” “啊?” 贺显果断从储物盒中找到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刀。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近,贺显手起刀落,启宁被卡住的那一小截发梢被锋利的刀割断,因此她得以顺利摆脱拉扯。 摸着被突兀切断的一缕头发,启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震惊地微微睁大眼睛,“三哥!” 贺显把小刀放回去,风平浪静,“不是要迟到了吗?如果你能看到就知道,很难解开。” 启宁倒是不心疼头发,只是这缺一块看着多滑稽啊。 她还不满地想抱怨,贺显一看时间,把她赶下车了。 至于割断的那一小簇发丝,找不到地方扔,贺显用纸包起来,预备到律所再扔。 启宁走进校门,还不停地摸着那截发尾,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她。 拐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上,启宁被后面出现的人抓住手臂。 年轻男人张口便问:“沈朝阳呢?” 启宁心里正不爽,没个好语气,“不知道。” 她的手机没电了,她自己都没联系上朝阳。 “你昨个才帮她出头,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你想逼我亲自去抓她是吧?” “蒋陈裕,你是黑//社会吗?不过就是被求爱被拒,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吗?不能留点体面。” 蒋陈裕撒开她,一点没听进她的话,而是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她耳侧长短不一的头发,想起自己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巴里,那模样,不像好人。 启宁眉毛拧了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要上课了,让开。” 这回蒋陈裕倒是好说话地给启宁让了路,在她背后警告她,“你最好把沈朝阳护严实点儿。” “神经病。” 启宁骂完,步伐变快了。 手机一充上电,她就给沈朝阳打电话发信息,一整天心急如焚,也没找到人。 下午一完课,她立刻打车去朝阳的住所找人。 贺显今天待在律所的时间挺长的,很晚了还没走。 他是临时有事,没想到这个点还来了别人。 段其舟能出现在这,贺显也没想到,“坐。” “不坐了,我有急事找你。” 段其舟难得的神情严肃,“我表弟出了点事。” “嗯?” 段其舟不知道从哪里说更清楚,“我刚从他那过来,他遇到点麻烦事,跟赵启宁有关系。” >>>>点击进入搜索【难说清白】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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