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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剑长安

小说诗剑长安中的内容围绕主角颍川灵泽的奇幻玄幻类型故事展开,本书是“颖川先生”的经典著作。精彩内容:贺兰山北部,匈奴国王庭顿世单于和大国师正在朝堂之上商议“大国师,怎么样了?此次异象是由何而生?莫不是我胡国诞生了天生异象的武者?”顿世单于焦急的问道胡,在匈奴人心中的意思是天之骄子,胡国则是天骄国的意思,而匈奴二字则是汉人对其的蔑称“秉王上,此次异象恐怕是人为”大国师拱手道“大国师你的意思是?”“王上,根据占卜结果,异象来自南方边境与大唐接壤处”“那边除了一条万里长城还有什么?“单于...

诗剑长安 精彩章节试读

“我的妻子,凌远翠,被城主下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迷奸了。”

颍川和灵泽不可思议的看着孙怀义,好像已经猜测到了丫儿的身世,只是孙怀义却是神色平静的继续说道:

“我妻子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后来我得中举人,迎娶她过门后,才六个月她就诞下了丫儿,但我们在婚前一直是恪守规矩,没有任何逾越行为的。”

“后来有一次,我的好友在一个酒宴上,偶遇醉酒了的城主,于是好心送对方回府歇息,结果对方就说出了这个真相。”

孙怀义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仰了仰头看向天花板,一双有些塌陷的眼睛里噙着泪。

“我的好友告诉我这个消息后,也不明不白的死了。而我则是借酒浇愁,用寻仙问道来麻痹自己,我又何尝不知道那些江湖术士是骗子呢?”

“只是不这样的话,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同时我也对我的妻子感到如梗在咽,再也不能直视她和丫儿。再后来,城主将我不务正业的情况上报朝廷,因此我也被朝廷削去了举人待遇。”

孙怀义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后面的故事你们就知道了,我妻子就被他娘家逼着嫁给了城主当小妾。”

灵泽大半晌嘴巴都没能闭合,颍川起身走到孙怀义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表示宽慰。

“唉!”孙怀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说,这谁受得了?”

颍川给他又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缓缓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妻子和丫儿的感受,他们稀里糊涂就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然后又被迫嫁给别人。”

一声长叹,灵泽也是起身道:“她们母女俩的痛苦比你只多不少,况且我相信您的妻子比谁都愿意为您守身如玉,被小人加害,并不是她们的过错。”

孙怀义放下茶杯,双手靠拢,将头埋到手臂里,滴下滚滚热泪,“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回事,但是木已成舟,一切都再也已经回不去了。”

颍川又是一声长叹,然后道:“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诉您,丫儿已经……”

“丫儿她怎么了?”

“已经身遭不测了。”颍川看着对方的眼神从悲恸到牙呲欲裂的绝望,马上抓住了他的双手,生怕对方来个自绝心脉。

“还有机会!您别激动!我还可以让您见见丫儿!”颍川用力的捏着孙怀义的手腕快速说道:“况且您妻子也还在城主府呢!我有办法救出来!”

见对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才松开了已经满是泥垢的手。

一袋子缓缓张开,一个有些透明的小鬼魂从里面探出头来。

“爸……爸爸。”丫儿有些害怕的看着孙怀义。

尽管丫儿并不是孙怀义的亲生骨肉,但是毕竟养育了十多年,早已经将对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丫儿,是为父错了。”父女二人泪眼婆娑,紧紧相拥在一起。

“城主大人亲启。”云中郡城主看着手中的信封上几个行云流水般的字,神色不悦,想不出来是谁会寄这种信给他。

在离城主府几十里外的某处小院,孙怀义腰间绑着一个小布袋,正痴痴地看着院里一位背对着他的姑娘,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位姑娘正是孙怀义无数夜里朝思暮想的凌远翠。

“城主大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若想让我就范,我就只能死在你的面前。”凌远翠背对着孙怀义,手中拿着个剪刀正对着白皙的脖颈,语气坚决。

此时的凌远翠已然没有传闻中的冷艳美貌,而是白发苍苍,老态渐显,但身穿的一袭淡绿色旗袍仍然勾勒出她的玲珑体态。

灵泽正在院子外的隐蔽之处操纵着飞剑,若是城主派人过来了他就会马上动手。颍川则是双手负后,好整以暇地等待孙怀义夫妇出来。

院子虽然冷清,却也极其清幽宜人。

盏茶功夫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孙怀义牵着凌远翠就从正门缓缓走出,几个小厮被孙怀义的攻击打得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半天站不起来。

“快,孙大哥,往这走!”颍川招呼一声,四人就往小巷中一道跑了过去。

“什么人!胆敢擅闯城主府邸!”

“是凌夫人那边传来的动静,速速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是!”

几个锻体境的家仆带着一大堆小厮分散前来找寻颍川等人。

颍川几人神色凝重,往之前划定好的路线跑去,这一路上的站岗小厮和家仆已经被颍川几人迷晕放倒在路边。

然而还是有几个小厮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迅速的合围了过来。

“在这里!”一个小厮大声呼喊。

灵泽驾驭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飞剑“咻”地挥出,直接打中小厮的后脑勺让他昏死了过去。

“孙大哥,快,加快速度,我们得在一炷香内逃出此地。”

“好!”

不断有小厮和家仆合围过来,都被几人轻描淡写地打晕过去,一时间各种人仰马翻的惨叫不停地从城主府邸中传出。

“他们是开脉境界武者!快去请巡逻队长过来!”一个锻骨前期的武者马上大声嚷嚷,其它的小厮和家仆也是将几人团团围住。

颍川不慌不忙,手持锥子一剑递出,一道如同月轮般的雪白剑光就将包围圈打出一个缺口,孙怀义等人迅速跟上一起突围了出去。

灵泽在队伍的最后垫后,一时间有些叫苦不迭,因为刚冲出包围圈就一堆刀剑砍了过来,他只能尽力的驭使飞剑招架格挡。

幸好他的飞剑虽然威力大减,但还能勉强应对这些世俗刀剑。

“围上去,拖住他们!”一个锻骨武者吩咐了一声,一群人哼哧哼哧地就继续追赶众人。

灵泽眉头一皱,冷声道:“就你话多!”一只被绿光包裹的青铜色飞剑迅速飞出,如同飞针穿线般绕过众人就把那位武者击飞出去,溅起一地灰尘。

这攻势明显让家仆们又顿了顿,有些不敢上前。

几人见状,也是低头抓紧时间夺路而逃。

“前面就是出口,出去以后混入人群就安全了!”颍川往后说了一声,手指点中一位阻拦他们的小厮的麻穴,又是一脚把他踢开。

正当几人以为能成功逃出去时,一个声音却是冷冷传来。

“各位在我值勤的时候闹事,恐怕不太好吧!”

颍川等人停下脚步,看着拦在路口的一个男子。

男子身上缠绕着些布条,神态慵懒地倚在一柄大刀上,散发着开脉初期的修为。

而他率领的几位锻骨境武者排列在路口,很明显这人是云中郡的巡逻队长。

颍川毫不含糊,武力汹涌地灌入稚子之中,高高跃起就是一剑砍下,宛若一个桀骜不驯的神灵要砸碎这片天地。

看着携裹着冲天剑气而来的颍川,男子冷哼一声,手里大刀提起,迅速挥砍出三十六刀聚成一片光盾格挡在身前。

“砰!”剑气与刀光迅速拼杀在一起,产生的气势将四周的城墙都割裂了几分。

“嗤嗤嗤!”男子转为双手持刀,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劈砍而来,刀刃散发着血红刀光,划过空气中的刀鸣似乎在暗示此次攻击的不凡。

“喝!”颍川怒喝一声,武力全开,抡剑而去,聚拢起被冲散的雪白剑气再次一剑递出,剑锋上的破空之声尖锐无比,让几个围观的路人都捂住了耳朵。

“咣啷!”刀剑再次拼了个势均力敌,颍川退后三步,而那男子则是退后五步。

男子舔了舔刀刃,“有点意思,还是一位能越境杀敌的天骄。”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也得使出点实力来表示对你这位天骄的尊重啊。”男子语气十分不屑,随后将身上缠绕的布条解开丢掉。

四周围观的众人见状则是议论纷纷起来。

“竟然逼得黄衡大人解开禁忌刀痕,对方也足以自傲了!”

“我看也就只能傲这一会了,对方迟迟不肯束手就擒明显是取死之道。”

“也不一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说不定这位天骄还有别的手段。”

……

一道猩红色纹路的出现在这位叫黄衡的巡逻队长手臂之上,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而他手中的长刀更是好像拥有了生命般,不断地吸收着纹路中的血液。

“要不我来和他交手吧!”灵泽说着就想上前,却被颍川伸手拦下。

“此地人多眼杂,你的剑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之前的小厮他们看不清你的攻击,不代表面前这么多人都看不清。”颍川横剑于身前,盯着有些异样的黄衡。

黄衡手中的长刀已然化成血红色刀刃,依旧用他那慵懒的语气说道:“今日你能死在我的血饮狂刀下,将是你最大的荣幸。”

一个瞬息间,黄衡就已经出现在颍川面前,将颍川连人带剑砍飞出去。

“快!太快了!”颍川神色凝重,幸好他服用天武丹之后感应力得到大幅度提升,否则对方刚刚那一击已经把他的头颅给砍下。

“颍川兄!”灵泽惊呼一声,迅速地拿起一柄青铜剑就往身前的黄衡砍去。

黄衡冷笑一声,在灵泽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化成一道血影迅速消融,而后又是出现在颍川面前往他的胸腹处一刀砍去!

颍川早有所料,脚下一道八卦游龙步迅速躲开这一刀,更是以一剑再次斜挑而去,直击对方肋间。

不出意外的是,对方果然又形同鬼魅般消失,而后又出现在颍川身后,几道猩红刀光猛地砍下,誓要将颍川的头颅收割而去!

颍川身后寒毛竖起,反手一剑将刀光格挡。

“锵!”刀光与剑影的拼刺再次放出,锐利的寒光如同镜子般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稚子剑身猛然一晃,颍川将黄衡再次击退后,以稚子在空中画出一个圆球剑气,形同传说中的剑丸。

“噗嗤!”一声,剑气迅速散开,在颍川的四周形成一道雪白色云雾,颍川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对方总是如同鬼魅般接近,那就造出一个剑气领域用来示警。

“呼呼!”对方果然又靠了过来,淡淡的血红色光芒在剑气的一个方向里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黄衡轻咦一声,身形一闪就想退出这个让他行动有些滞缓的领域之中,可惜颍川却不会让他那么快如愿。

“吃我一剑!”颍川收拢剑气猛地挥出,搅动起漫天黄尘,让场外的众人都看不清里面的视线。

不多时,只听“轰!”的一声,黄衡就从黄尘中飞了出来,极其狼狈地倒在地上捂住受伤的手臂。

周围的一众路人和武者见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不是吧!黄衡大人竟然败了!”

“这位年轻俊杰何许人也,竟然能如此轻松地越境杀敌!”

“黄衡大人停留在这开脉境界也有些年头了,加上这血饮狂力,怎么也不至于输才对!”

……

黄衡面色苍白,显然是施展极速刀法的后遗症发作。

他狼狈地看了看周围,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拦住!这几个人跑了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几个锻骨境带着一群小厮又是蜂拥而上。

颍川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快意。

稚子、雪夜、七星龙渊三柄长剑在三位剑修手中大放光明,此地被照耀得熠熠生辉,剑光如同煌煌九日要荡去尘世间所有的罪恶和妖孽。

昔日苟且不堪顾,今朝持剑傲凌云!

孙怀义在一片剑光中,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意中人。

凌姑娘脸上还有两道泪痕,雪白的长发将她映照得愈发动人,她是因为思念孙怀义父女二人而一夜白头!当初她为了保护丫儿,把她送往城外,谁知却被禁足城内,换来了如今和丫儿的生死相隔。

命运总算没有亏待她,在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少年郎大放光彩,甚至远胜过那次中举后归来时的神采飞扬。

“轰!”三道剑光融会成一道恐怖无边的剑气,将拦路的十几位武者和小厮打飞出去,一时间是人仰马翻,生死不知!

云中郡城主仗着天高皇帝远,在此作恶多端,今日终于踢到了铁板上。

三人夺过巡逻的快马,孙怀义一把将自己的夫人搂入怀里,在一声声马蹄声中远去,留下旁观的城中居民面面相觑。

……

距离云中郡数千里之遥的观星阁中,一位身披紫色长袍的老人看着地上呈现的卦象,喃喃自语道:“帝剑竟然也出世了,只是此剑气运如今看上去很是低迷,又和大唐气运呈现出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这位正是大唐的大天师唐淳罡,号称五百年来易学第一人。

唐淳罡手里拿着龟甲轻轻摩挲,想到当今这位少年时就即位称帝的皇帝陛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汇报这件事情。

他太怕自己的话会给太多无辜的人带来伤害了。

一旦李承阳得知帝剑的下落,极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彻查此事,在天策府的刀光血影下又不知道将有多少人头滚滚。

唐淳罡叹了口气,手中掐起小六王,决定再起一卦决定一下。

盏茶功夫后,唐淳罡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手,因为此次推演他竟然得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结果。

“新的烈潮已然掀起,大火褪去之后才是一个更好的人间。”唐淳罡大笑不已,声音回荡在观星阁中久久不散。

往云中郡之后的城池是朔方郡,与云中郡互为犄角之势,共同作为北地门户,也是历史上曾无数次遭遇匈奴劫掠的城池。

先帝在世时文治武功,平定边境之患,被各族和国家尊称为“天可汗”,为大唐的人民带来了近百年的盛世太平。

而云中郡和朔方郡两城也因此和平了近百年,得到了较好的发展。

云中郡城主用力捏着手里的信札,神色阴晴不定。

这封信自然是出自于颍川之手,他以大将军的名义要求城主不得追杀他们几人,否则就将城主这些年做的事情全部交给御史,让陛下摘去他的乌纱帽。

但城主自从担任这个职位以来,从来是只有他威胁别人,哪有让别人威胁他的道理?想到这,他的神色就更加狰狞。

他走出大厅明堂,看了看一幅出自丹青大家所绘画的狼虎图,忽然就有了主意,只见他诡谲地笑了笑,露出一副狡诈的神情,让几位在门口的下人看了都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颍川兄,这朔方郡看上去人气可是旺多了,至少不会像那个云中郡一样看上去冷冷清清的。”灵泽牵着马走在街上说道。

颍川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双手拢袖笑了笑,正想回答灵泽,一个路人却是抢了先。

“嘿,你这小子!真是有所不知,我们刘城主爱民如子,出了名的贤明,这可是方圆几百里都赫赫有名的。”那路人拍了拍胸脯,模样自豪。

四周的路人也是纷纷赞同。

灵泽被这么多人围住,也是有些脸红的摸了摸鼻子,然后从人群夹缝中牵着马钻了出去,追上颍川和孙怀义夫妇。

孙怀义也是看着灵泽,有些忍俊不禁,这一路上这位灵泽小兄弟的各种发言总让他感觉是一种落后了无数年的原始人即视感。

一声沉闷的雷声后,小雨如同细丝一般轻轻地落在几人的肩头,一阵阵土壤的味道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颍川嗅了嗅土壤的味道,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藏剑门无忧无虑的时候,感慨不已,“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孙举人闻言,瞬间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凑到颍川身边,“怎么?颍川小兄弟也喜欢那位韩进士的诗词?”

颍川转头看向这位眼神里仿佛又有了光的孙举人,在他们要去找凌姑娘前,他就让孙举人好好打扮捯饬了一番,如今看上去也是儒雅随和,风度翩翩。

如丝小雨落在凌姑娘的白发上,让她颇有几分乱世佳人的美感,她抿嘴笑了笑,“颍川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这位相公呀!可是那位韩进士的同年呢!”

孙举人闻言,轻轻咳嗽两声,负手在身后,胸膛挺起,故作高深。

“童年?孙举人和韩进士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玩伴吗?那估计感情确实不错哩!”灵泽好奇地探过头,插了句嘴。

其余三人听到这活宝的发言,也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凌姑娘的眼睛笑得眯成两个小月牙,“颍川小兄弟,幸好灵泽小兄弟是跟你一起,不然指不定被人拐跑了还给人数钱去!”

灵泽听到好看的姑娘这样说自己,垂头丧气起来,有些气馁地低下了头只顾看路,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哈哈哈,凌姑娘就不要取笑我这个兄弟啦!他脸皮薄。”颍川乐呵呵地接过话题,然后回头看了看灵泽说道:“而且我相信这家伙将来肯定能让你们大跌眼镜的。”

“就是就是,还是颍川兄老马识途,啊不,应该是伯乐识马!”灵泽的颓态一扫而空,反而是神气扬扬的。

孙举人手里拿着一本《同年序齿录》,正是大唐把同科登第的人的籍贯、字号、生辰等等情况,依照年纪大小的顺序加以记录而成。

这书给进士们人手一册,方便以后做官了就可以相互照顾。

他抬了抬头,然后说道:“灵泽兄弟这叫大智若愚,赤子之心,早晚能取得一番辉煌成就的。”

听到这话,灵泽很是开心的过去和孙举人勾肩搭背起来,用一种“好哥们你懂我”的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孙举人,好像两个人是多年未见的异父异母兄弟一般。

这目光让孙举人一时间有些嫌弃万分,避之不及。

……

乾离元年,豫州城。

几匹骏马正在高城外的草原上缓缓踱步,因为下了小雨的缘故使得草地更加青翠。

一位身穿白裙的姑娘牵着马匹,用如白瓷般光洁的手轻轻抚过一颗颗小草,朱唇轻启道:“春雨贵如油呵。”

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的白裙上还镶有一道道金丝图案,更加衬托出这位有一双好看杏眼的姑娘不凡之处。

“小姐,咱真的不回去了吗?”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婢女在姑娘身后撑着一把油纸伞,神色非常担忧。

“小梅,我都和你很多次啦!家主根本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还回去做什么?”陈离站起身子,微红的脸颊气鼓鼓的,在她白裙下的一双有着繁琐花纹的靴子用力的踢了踢小草。

小梅看着自家小姐好像真的要不管不顾了,也是开口劝道:“我倒觉得也不是不行,那联姻的公子可是天下有名的丞相之子,长孙煜公子,天底下可没几个男子能和他相提并论。”

“哎呀小梅!”陈离听到婢女说的话,感觉有些心烦,“他是丞相之子又如何?我喜欢的人,就算他是庶人我也愿意嫁给他,要是不喜欢,哪怕他就是当朝皇子又怎样?更别提只是长孙狗贼的儿子了!”

婢女听到自家小主这些触犯李唐皇室尊严的话,着急忙慌道:“小姐!慎言!万一被天策府的人听到了可是要被抓进去下大狱的!”

“哼!”陈离十分不开心,感觉刚刚看到小雨的好心情都没了,作为公羊氏的长女,她从小到大都是独得整个家族宠爱,偏偏在嫁人这件事情上,整个家族都不愿意迁就她。

哪怕自己面前这位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婢女春梅也是如此。

她叹了口气,好看的眸子上沾上了些许雨珠,显得愈发动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丞相之子,真是烦死人了。她牵着马匹加快了脚步,让后面的小梅牵着马,举着伞,还要着急忙慌地追赶陈离。

就在陈离主仆二人准备继续远走之时,几个天策府的府兵却是几个瞬身就到了二人面前。

为首之人表情清冷,身披白色鹤氅长袍,仔细审视了一番主仆二人,“公羊,啊不,陈姑娘,请随我一同回公羊家主那儿吧!他老人家可是找寻您多时了。”

陈离原来叫做公羊离,但是她感觉这名字真是太难听了,于是跟随母亲姓氏改名为陈离。

“苍鹰!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陈离有些恼火的看着这位天策府校尉苍鹰,“你到底是苍鹰还是苍蝇啊!真是烦死了!”

婢女低下头不敢直视苍鹰的寒冷目光。

“我的名字就不劳陈姑娘担心了,陈武陆言,你们二人看顾陈姑娘她们回鲁州去。”苍鹰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对于这位天下第一巨商之女,他可是丝毫不感兴趣,毕竟对方的刁蛮任性可是出了名的。

此次也只是刚好遇着了,给公羊家主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是!”陈武和陆言二人回应一声,这两位当初在冰川放颍川离去的府兵仍然是苍鹰的得力部下。

窸窸窣窣的残响从草地上传来,雨下得更大了。

……

朔方郡,自在寺。

庙门吱呀一声,只开了一扇,一位僧人出现在门口。

孙举人松开一路牵着凌姑娘的手,向面前的僧人双手合十,念叨道:“阿弥陀佛,鄙人孙怀义,见过高僧,请问贵寺的普贤大师在吗?”

僧人信手低眉,同样行了个合十礼道:“阿弥陀佛,不敢当高僧称呼,贫僧只是一介沙弥,贵客求见普贤师叔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瞒高僧,犬女不幸遇难而死,因此想请普贤大师帮助超脱一番,让犬女早日脱离苦海。”孙举人神情哀伤道。

“贵客请节哀,如此,就请进来吧!”僧人打开寺庙大门,请颍川四人入内。

在招呼着四人坐下以后,僧人再次行礼道:“贵客称呼我为觉林即可,师父还未曾为我取法号。”

“见过觉林高僧。”几人回礼道。

觉林见几人还是尊称他为高僧,也是有些难为情,念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实不相瞒,不是普贤师叔不想接见各位贵客,而是师叔他如今,确实是不大方便。”

凌姑娘面露愁容道:“阿弥陀佛,冒犯了,不知觉林高僧能否详细说明一番普贤大师情况?因为犬女的魂体实在脱不得了,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消散在这世间,没有来世了。”

觉林闻言,也是露出几分于心不忍的神色,毕竟他出家以来师父就一直教导他要慈悲为怀。

凌姑娘目光哀伤而真诚地看着觉林,觉林实在无法躲避这样的目光,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如此我也就不瞒各位贵客了,师叔他练功练出了岔子,如今整天闭门不出,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颍川沉吟半晌后,缓缓道:“大师这几日可曾进食?”

“贵客可说到点子上了,让贫僧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觉林也不念叨佛唱了,而是急切地说道:“师叔还未曾炼就空谷境界,难以实现辟谷状态,如今好几日颗粒不进,我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灵泽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几人,插嘴道:“那你探望大师时可有什么异常吗?就是让你感觉很不对劲的地方。”灵泽用双手比划了一番。

窗台的光照映在觉林的脸上,让这位神色凝重的小沙弥一时间如同在世佛陀。

“有!我在晚上路过师叔的禅房时,经常听见类似于如同深山里的大虫低吼。”觉林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虫?虫子也会吼叫吗?”灵泽挠了挠脸,疑惑地问道。

颍川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大虫不是虫子,是老虎,记住了吗?”然后转头对觉林说道:“不好意思,让觉林高僧见笑了,我这位朋友平时不怎么出门,是个书呆子,不怎么知道外界的这些俗称。”

“阿弥陀佛,想必这位贵客定然是能早日登科的进士,无妨无妨。”觉林又是双手合十佛唱一声。

“那么,觉林高僧,我倒觉得今日我们与贵寺可算是投缘了。”颍川把身后的稚子放到桌上,轻轻的拍了拍剑身,缓缓说道:“我们几位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武者,或许可以帮助普贤大师度过这次危机。”

“阿弥陀佛,早就看出几位贵客的不凡,没想到几位贵客还是几位剑修高手。”觉林起身就准备带几个贵客前去师叔的禅房一探究竟。

至于担心对方是否暗藏祸心?如今普贤大师恐怕是危急万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风声夹杂着寥寥落叶轻轻落下,伴随着某处禅房内的虎吼之声若有若无的传出。

春雨携剑入禅房,草木如光斩魍魉。

颍川不由地念叨这句自己有感而发想出来的诗词,感觉自己的文学造诣还是不错的。

小说《诗剑长安》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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